摘要：直到那天在假山后撞见萧玦，那个笑起来温润如玉的五皇子，开口就戳我痛处。
我是沈知意，永宁侯府嫡女。
人人都说我是天选锦鲤，生意顺风顺水，出门总遇贵人。
可没人知道，我这好运是偷来的。
直到那天在假山后撞见萧玦，那个笑起来温润如玉的五皇子，开口就戳我痛处。
我以为只是结了个梁子，却没料到，这场相遇会把我拽进权力的漩涡里。
侯府倾覆，家破人亡，他的“见死不救”成了我心上的疤。
后来我才懂，在这景和朝的锦绣繁华下，藏着的全是淬了毒的算计。
1
我蹲在永宁侯府玄关后的假山石缝里，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
刚从母亲院里偷跑出来，就听见脚步声。
怕被管家抓回去学规矩，我赶紧往石缝深处缩了缩。
脚步声停在假山前。
一个清润的男声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躲在这里吃糕，永宁侯府的嫡女，倒是没规矩。”
我猛地抬头。
阳光从树叶缝里漏下来，落在男人身上。
他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玉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眉眼生得极好，就是眼神太亮，像能看穿人似的。
我咽了咽嘴里的糕渣，不服气地回嘴：“我吃我家的糕，关你什么事？”
男人挑了挑眉，走近两步。
石缝太窄，我退无可退。
他弯下腰，视线与我平齐：“本皇子路过，倒是没料到会撞见一只偷食的小耗子。”
“谁是小耗子！”我急了，伸手推他。
他没躲，反而顺势直起身，掸了掸衣摆。
“五皇子萧玦。”他报上名号，语气淡了些，“下次躲人，记得把嘴角的糕渣擦干净。”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摸了摸嘴角，果然沾了点糕粉。
心里又气又恼，暗暗记下这个萧玦。
不就是个皇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2
第二日我去西街的胭脂铺。
这铺是我攒了半年月钱开的，取名“知意阁”。
刚到门口，就看见排队的人绕了半条街。
我愣在原地，以为走错了地方。
掌柜的看见我，赶紧跑过来：“小姐，您可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我拉着她往铺子里走。
铺子里满是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挑胭脂。
掌柜的笑着说：“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京里的贵女们都来买咱们家的胭脂，说颜色正，还显白。”
我心里纳闷。
昨天刚上新了两款胭脂，没做什么宣传啊。
正想着，一个伙计凑过来：“小姐，昨天有位穿月白锦袍的公子，买了十盒最贵的胭脂，还跟旁边的人说咱们家的胭脂好。”
月白锦袍？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昨天的萧玦。
不会是他吧？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
正琢磨着，一个姑娘拿着胭脂过来：“沈小姐，这胭脂真好用，我还要再买两盒。”
我赶紧回神，笑着应下来。
不管是不是萧玦帮的忙，铺子火了总是好事。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我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3
过了几日，宫里传旨，邀侯府去参加宫宴。
母亲特意给我挑了件粉紫长裙，还戴了支珍珠钗。
到了宫里，宴席设在御花园。
我跟着母亲找位置坐下，刚端起茶杯，就看见萧玦。
他坐在皇子席上，正和旁边的三皇子说话。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看过来，嘴角勾了勾。
我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旁边的花。
宴席过半，皇上兴致大发，让人摆了棋盘，要皇子们对弈。
萧玦第一个上前，和大皇子对弈。
下到一半，大皇子故意把棋子下错位置，还看向我：“沈小姐，听说你也会下棋？不如来帮本皇子看看，这步棋该怎么下？”
我心里清楚，他是故意刁难。
我虽然会下棋，但比起萧玦他们，差远了。
要是下错了，丢的是侯府的脸。
我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就在这时，萧玦开口了：“皇兄，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他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这步棋，该这么下。”
大皇子脸色一沉，却不敢反驳。
皇上笑着说：“玦儿说得对，下棋要凭真本事。”
我松了口气，看向萧玦。
他正好也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笑意。
我赶紧低下头，心跳却快了几分。
4
宫宴之后，我总想着萧玦。
母亲看出我的心思，打趣道：“我们知意，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脸一红，赶紧否认：“娘，您别乱说。”
母亲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女大不中留，有喜欢的人也正常。”
正说着，管家进来禀报：“小姐，五皇子派人送了东西来。”
我心里一跳，赶紧出去。
下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递给我：“沈小姐，这是殿下让小人送来的。”
我接过盒子，回到房间打开。
里面是一支玉簪，雕着桂花，和我那天吃的桂花糕一模一样。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赔你那天的桂花糕。”
我拿着玉簪，嘴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他还记得。
我把玉簪插在头上，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母亲进来，看见玉簪，笑着说：“这簪子真好看，是五皇子送的吧？”
我点了点头，脸又红了。
母亲说：“五皇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身在皇家，怕是身不由己。”
我心里一紧，想起他夺嫡的传闻。
可转念一想，他对我这么好，应该不会骗我吧。
5
很快到了皇家围猎的日子。
侯府一行人跟着去了猎场。
猎场很大，到处都是树木和草地。
我骑着一匹小马，跟在父亲后面。
萧玦也来了，他骑着一匹黑马，身姿挺拔。
看见我，他打马过来：“沈小姐，要不要一起？”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边。
我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只兔子。
我拉弓射箭，却没射中。
萧玦笑着说：“别急，我教你。”
他从后面扶住我的手，调整我的姿势：“眼睛要瞄准，手要稳。”
他的气息落在我耳边，我心里痒痒的。
按照他说的，我再次拉弓射箭。
这次射中了兔子的耳朵。
我高兴地跳起来：“我射中了！”
萧玦笑着说：“不错，有进步。”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群黑衣人冲了过来，手里拿着刀。
“不好，是刺客！”萧玦赶紧把我护在身后。
6
黑衣人越来越多，朝着我们砍过来。
萧玦拔出剑，和他们打斗。
我躲在他身后，心里害怕极了。
一只箭朝着我射过来，萧玦赶紧转身，用剑挡开。
他的手臂被划伤，流出血来。
“萧玦！”我惊呼出声。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侯府的护卫赶了过来，和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见势不妙，赶紧撤退。
危机解除，我赶紧拿出手帕，帮萧玦包扎伤口。
“疼吗？”我小声问。
他摇了摇头：“不疼，一点小伤而已。”
我看着他的伤口，心里很是心疼。
“为什么要救我？”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
我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以后我会保护你。”
7
围猎之后，我和萧玦的关系越来越近。
他经常来找我，陪我去胭脂铺，或者带我去京里的好玩的地方。
京里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和永宁侯府的嫡女走得近。
母亲很开心，父亲却有些担心：“玦儿是个好苗子，可夺嫡之路凶险，我们侯府还是少掺和为好。”
我知道父亲的顾虑，可我已经喜欢上萧玦了。
这天，萧玦带我去了城外的一座亭子。
亭子周围种满了桃花，风吹过，花瓣落下来，像下雨一样。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知意，我喜欢你。”
我心里一震，抬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我身在皇家，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可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我眼眶一热，点了点头：“萧玦，我也喜欢你。”
他笑了，把我拥进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心。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8
可幸福没持续多久，麻烦就来了。
这天，我正在胭脂铺对账，表妹林婉儿来了。
她是我母亲的侄女，住在侯府。
平时她对我挺好的，可最近总有点怪怪的。
“表姐，”她走到我身边，眼神复杂，“你和五皇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笑着说：“婉儿，你想说什么？”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语气激动：“表姐，你配不上五皇子！你的好运都是偷来的，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喜欢？”
我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换命格的事？
“婉儿，你别胡说。”我想甩开她的手。
她却抓得更紧：“我没胡说！我娘都告诉我了，当年为了让你有好运，把我的命格换给了你！我这些年体弱多病，都是因为你！”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从没跟我说过，换命格的对象是婉儿。
“表姐，你把好运还给我！”婉儿哭着说，“不然我不会让你和五皇子在一起的！”
说完，她转身就跑。
我站在原地，心里乱极了。
9
婉儿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回到侯府，问母亲：“娘，当年换命格的事，是不是和婉儿有关？”
母亲脸色一变，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是，当年你生下来体弱，算命的说只有换命格才能救你，我就找了你外婆，把婉儿的命格换给了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声音发颤。
母亲叹了口气：“我怕你有心理负担，也怕婉儿知道了会恨你。”
我心里又愧疚又难受。
原来，我的好运是用婉儿的健康换来的。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宫里传旨，丞相要为他家公子求娶小姐。”
我心里一沉，丞相是大皇子的人，他求娶我，肯定没安好心。
父亲皱着眉：“这丞相，怕是想拉拢我们侯府，帮大皇子夺嫡。”
母亲急了：“不行，知意已经和五皇子有情了，不能嫁给丞相公子。”
可皇命难违，我们该怎么办？
10
我去找萧玦，想跟他商量对策。
到了五皇子府，侍卫却说他不在。
我在府外等了很久，才看见他回来。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子，穿着华丽，看起来很亲密。
我心里一紧，走过去：“萧玦，你去哪了？”
他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介绍道：“这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李小姐。”
李小姐笑着对我福了福身：“沈小姐，久仰大名。”
我没理她，看着萧玦：“我有话跟你说。”
他点了点头，跟我走到一边。
“丞相要为他家公子求娶我，皇上还没下旨，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着急地说。
萧玦沉默了很久，才说：“知意，丞相势大，我现在还不能和他硬碰硬。”
我心里一凉：“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嫁给丞相公子？”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知意，再等等，我会想办法的。”
“等多久？”我追问。
他却没回答，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失望。
难道，他之前说的喜欢和保护，都是假的吗？
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11
萧玦走后，我站在五皇子府外，直到天色变暗。
冷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
我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帕角都被捏得变了形。
之前的甜蜜和安心，好像一下子被风吹走了。
回到侯府，母亲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问：“知意，怎么了？五皇子没帮你想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一想起萧玦和李小姐站在一起的样子，还有他那句“再等等”，我心里就堵得慌。
母亲叹了口气，拉着我坐下：“傻孩子，皇家的情分，本就没那么牢靠。”
我趴在母亲怀里，忍不住哭了。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萧玦的话，还有婉儿怨恨的眼神。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这“锦鲤命”，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12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传来了消息。
皇上准了丞相的求娶，下旨让我一个月后嫁给丞相公子。
侯府里一片寂静。
父亲坐在椅子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是要把我们侯府，绑在大皇子的船上啊。”父亲的声音很沉。
母亲红着眼眶，看着我：“知意，要不我们想想办法，逃出去？”
我摇了摇头。
侯府这么多人，怎么逃？
再说，抗旨是死罪，我们逃了，侯府上下都会遭殃。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小姐，五皇子来了。”
我心里一动，赶紧起身想去见他。
可脚步刚迈出去，又停住了。
我怕他再说出让我失望的话。
萧玦走进来，看见我，眼神里带着愧疚：“知意，对不起。”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殿下不必道歉，圣旨已下，多说无益。”
13
萧玦却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知意，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嫁给丞相公子的。”
他的手很暖，可我却没了之前的悸动。
“殿下怎么帮我？”我问，声音很淡。
他顿了顿，说：“我已经在暗中联络三皇子，只要我们联手，就能扳倒大皇子和丞相。到时候，我再求皇上收回圣旨。”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点真诚。
可他的眼神太深，我看不透。
“需要多久？”我问。
“最多半个月。”他说得很肯定。
我犹豫了。
一边是未知的希望，一边是板上钉钉的圣旨。
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信你这一次。”
萧玦松了口气，笑了笑：“等我好消息。”
他走后，母亲担心地说：“知意，你真的要信他吗？”
我看着窗外，说：“娘，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14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假装准备嫁妆，一边等萧玦的消息。
婉儿见我要嫁入丞相府，倒是安分了不少。
只是偶尔遇见，她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怨怼。
胭脂铺我也很少去了。
之前爆红的铺子，现在冷清了不少。
掌柜的跟我说：“小姐，最近丞相府的人总来铺子捣乱，说我们的胭脂不好，客人都不敢来了。”
我知道，这是丞相在给我施压。
我让掌柜的先把铺子关了，等过段时间再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快到了，萧玦那边还是没动静。
我心里越来越慌。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发呆，陆景然来了。
他是父亲好友的儿子，之前总来侯府做客，性格温润，待人谦和。
“知意，听说你要嫁入丞相府了？”陆景然问，眼神里带着担忧。
我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是圣旨，没办法。”
15
陆景然看着我，说：“如果……如果你不想嫁，我可以带你走。”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陆景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景然哥，谢谢你，可我不能连累你。”我摇了摇头。
陆景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五皇子，可他……”
他没说完，却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再等等吧。”我说。
陆景然点了点头：“好，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他走后，我心里乱极了。
我开始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信萧玦。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说侯爷被大皇子构陷，通敌叛国！”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
通敌叛国？
这怎么可能！
16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前厅。
几个侍卫拿着圣旨，站在厅里。
父亲被两个侍卫架着，脸色苍白。
“圣旨说，永宁侯通敌叛国，即刻押入天牢，侯府上下，暂时禁足！”侍卫冷冰冰地说。
母亲冲过去，抓住侍卫的手：“不可能！我夫君不可能通敌叛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侍卫一把推开母亲：“夫人请自重，这是圣旨！”
母亲摔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扶她。
“娘，您没事吧？”我着急地问。
母亲摇了摇头，眼泪直流：“知意，你爹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
我看着被押走的父亲，又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萧玦。
他说过会帮我的，他一定能救父亲。
我想冲出侯府，却被侍卫拦住：“小姐，侯府已经被禁足，不能出去！”
17
我被拦在侯府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母亲病倒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我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想办法联系萧玦。
可侯府被看得太紧，连个送信的人都派不出去。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陆景然来了。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避开了侍卫，偷偷进了侯府。
“知意，我听说了侯府的事，你别急，我已经在查了。”陆景然说。
我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景然哥，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五皇子？我有急事找他。”
陆景然犹豫了一下，说：“我试过了，五皇子府现在被大皇子的人盯着，根本联系不上。而且……我听说，五皇子最近和李小姐走得很近，好像……好像已经放弃帮你了。”
我心里一沉，像掉进了冰窖。
放弃我了？
他真的放弃我了？
“不可能，他说过会帮我的。”我喃喃自语，不愿意相信。
18
陆景然看着我，叹了口气：“知意，别再等他了。我已经找了人，想办法救侯爷。你再等等，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没了底。
接下来的几天，陆景然每天都会偷偷来侯府，告诉我查案的进展。
可大皇子和丞相把证据做得太足，根本找不到破绽。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嘴里一直念着父亲的名字。
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恨。
恨大皇子的狠毒，恨丞相的帮凶，更恨萧玦的“见死不救”。
这天晚上，侯府突然闯进一群人。
他们穿着黑衣，手里拿着刀，见人就砍。
“不好，是刺客！”陆景然赶紧把我护在身后。
我吓得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19
陆景然带着我，躲进了柴房。
外面传来惨叫声，还有东西被砸坏的声音。
我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别怕，有我在。”陆景然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他也很害怕，可他还是在保护我。
过了很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
陆景然小心地打开柴房门，看了看外面。
“好像走了。”他说。
我们走出去，侯府里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很多侍卫和仆人，血流了一地。
我不敢看，却忍不住去找母亲的房间。
推开门，我看见母亲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娘！”我冲过去，抱住母亲，放声大哭。
陆景然站在一旁，红了眼眶，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20
就在我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我抬起头，看见萧玦骑着马，带着一群侍卫来了。
他看见侯府的惨状，还有我抱着母亲的样子，脸色一变。
“知意，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跳下马，想过来扶我。
我猛地推开他，眼神里全是恨意：“你别碰我！萧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你是不是为了你的夺嫡大计，故意不管侯府的死活？”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爹被抓，我娘惨死，侯府变成这样，你在哪里？！”我哭着大喊，声音嘶哑。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知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够了！”我打断他，“萧玦，从今天起，我沈知意，和你两不相欠！”
说完，我抱着母亲的尸体，转身就走。
陆景然赶紧跟上来，帮我扶着母亲。
萧玦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的背影，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21
我抱着母亲的尸体，一步步走出侯府。
脚下的石板沾着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陆景然跟在我身边，默默帮我托着母亲的衣角，没说一句话。
萧玦还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追着我，像有千斤重。
我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我怕一回头，那些强忍的恨意会崩塌，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出了侯府大门，街上空荡荡的。
听说侯府出了事，邻居们都躲在家里，连窗户都不敢开。
陆景然找了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母亲的尸体放上去。
“先找个地方安置伯母吧。”他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谢谢。”
马车缓缓驶动，我掀着车帘，看着侯府的大门越来越远。
那座曾装满我欢声笑语的府邸，如今只剩一片血色和狼藉。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永宁侯府的嫡女沈知意了。
22
陆景然把母亲的尸体安置在城郊的一座破庙里。
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见我们可怜，给了些干草和木柴。
我蹲在母亲身边，用布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血污。
母亲的脸很凉，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笑着摸我的头了。
陆景然在一旁生火，火苗跳动着，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知意，”他递过来一个烤红薯，“吃点东西吧，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碰过东西。”
我摇了摇头，没胃口。
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不吃，怎么有力气救侯爷？”他轻声说。
我猛地抬头看他。
对，我不能倒下。
父亲还在天牢里，我得救他。
我接过红薯，咬了一口，又冷又硬，咽下去的时候，剌得喉咙生疼。
23
第二天一早，我让陆景然去打听父亲的消息。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大皇子已经上奏皇上，说侯爷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请求三日后处斩。”他说。
我手里的木柴“啪”地掉在地上。
三日后处斩？
这么快？
他们是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斩草除根。
“景然哥，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父亲一面？”我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
陆景然皱着眉：“天牢守卫森严，而且大皇子特意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见侯爷。”
我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吗？”
他沉默了很久，说：“我试试找我父亲的旧部，他们或许有办法。”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感激又愧疚。
我已经把他拖进了这场浑水里，却还在不断麻烦他。
24
陆景然走后，我在破庙里收拾母亲的遗物。
母亲的手帕上绣着桂花，和我那天吃的桂花糕一模一样。
我想起萧玦送我的那支桂花玉簪，赶紧摸了摸发髻。
玉簪还在，冰凉的触感贴着头皮。
我把玉簪拔下来，看着上面的花纹，心里又恨又痛。
他送我这支簪的时候，说会保护我。
可现在，我家破人亡，他却成了那个最让我失望的人。
我举起玉簪，想把它摔碎。
可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不行，我不能摔。
我要留着它，留着这份“承诺”，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人。
就在这时，庙门被推开了。
我赶紧把玉簪藏起来，抬头一看，是婉儿。
25
婉儿穿着一身素衣，站在庙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表姐，”她开口，声音很轻，“伯母的事，我听说了。”
我没说话，转过身，继续收拾母亲的遗物。
“表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五皇子。”她说着，一步步走近，“可你知道吗？五皇子不是故意不救侯府的。”
我猛地回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婉儿咬了咬嘴唇，说：“那天侯府出事的时候，五皇子正被大皇子的人缠住，大皇子用李小姐的性命威胁他，他根本没办法去救你们。”
我愣住了。
李小姐？
他为了李小姐，放弃了我们？
“就算他被缠住，他也可以想别的办法！”我反驳道，声音忍不住发抖。
“他试过了！”婉儿提高了声音，“他派去的人，全被大皇子的人抓了！他甚至想自己闯出去，可被他的属下拦住了！”
我看着婉儿，心里乱极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
还是说，她是来帮萧玦劝我的？
26
“我没必要骗你。”婉儿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虽然恨你抢了我的命格，可我也不想看到你被蒙在鼓里。”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五皇子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等你看完信，就会明白一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
信是萧玦的字迹，和他之前给我的纸条上的字一模一样。
信里写着，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大皇子要对付侯府，所以一直在暗中准备。
可大皇子棋高一着，用李小姐的性命威胁他，还提前布局，让他没办法出手。
他还说，他已经找到证据，证明父亲是被冤枉的，会在三日后处斩前，救父亲出来。
最后，他写了一句：“知意，等我，我一定会给你和侯府一个交代。”
我拿着信，手忍不住发抖。
原来，他不是故意不救我们。
可就算这样，母亲已经死了，侯府已经没了，这些伤害，再也无法挽回了。
27
婉儿看着我，说：“表姐，五皇子心里是有你的。你再相信他一次吧。”
我摇了摇头：“就算他有苦衷，有些事，也回不去了。”
婉儿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侯爷被处斩吗？”
我握紧了拳头：“我不会让父亲死的。就算没有萧玦，我也要救父亲。”
就在这时，陆景然回来了。
他看见婉儿，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身边：“知意，我找到办法了。我父亲的旧部在天牢当差，可以帮我们见侯爷一面。”
我心里一喜：“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见？”
“今晚三更。”陆景然说，“不过只能你一个人去，而且时间不能太长。”
我点了点头：“好，我今晚去。”
婉儿看着我们，说：“表姐，我帮你打掩护，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28
晚上三更，我跟着陆景然的旧部，偷偷进了天牢。
天牢里又黑又冷，到处都是霉味和血腥味。
我跟着他，走到一间牢房前。
牢房里，父亲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坐在地上，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爹！”我忍不住喊出声。
父亲抬起头，看见我，眼里满是惊讶：“知意？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你快出去！”
我趴在牢房的栏杆上，眼泪直流：“爹，我是来救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父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傻孩子，大皇子和丞相已经布好了局，你斗不过他们的。你快离开京城，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别管爹了。”
“我不！”我哭着说，“爹，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29
父亲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知意，爹知道你懂事。可你要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皇家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你娘的事，爹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们。”
“爹，你别这么说。”我擦了擦眼泪，“娘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一定会难过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陆景然的旧部着急地说：“小姐，快走，有人来了！”
我看着父亲，舍不得离开：“爹，我还会来看你的！”
父亲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快走吧，注意安全。”
我跟着旧部，匆匆离开天牢。
刚出天牢大门，就看见远处有一队侍卫朝着天牢走来。
陆景然赶紧拉着我，躲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30
我们躲在小巷里，看着侍卫走进天牢。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来过？”我着急地问。
陆景然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已经让旧部清理了痕迹。”
我们等侍卫走远，才从小巷里出来。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一群黑衣人。
他们手里拿着刀，眼神凶狠地看着我们。
“是大皇子的人！”陆景然赶紧把我护在身后，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剑。
黑衣人冲了过来，和陆景然打斗起来。
陆景然虽然会点武功，可对方人多，很快就落了下风。
我看着他被黑衣人打倒在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一支箭射了过来，射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是萧玦！
他骑着马，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过来。
31
萧玦的侍卫很快冲上去，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里，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我身边。
“你没事吧？”他抓着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焦急。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被扶起来的陆景然，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却被侍卫们围了起来，一个个按在地上。
萧玦转头看向那些黑衣人，语气冰冷：“带回去，好好审问，问出是谁派来的。”
侍卫们应了声，押着黑衣人离开。
现场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尴尬得厉害。
陆景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萧玦：“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萧玦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我身上：“知意，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32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像拧成了一团乱麻。
陆景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有些事，你们确实该好好谈谈。”
我看了陆景然一眼，又看了看萧玦，最终还是跟着萧玦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萧玦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别过脸，看着窗外的夜景，不想先开口。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知意，信你看了吗？”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淡：“看了。”
“那你……”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信里的话，我知道了。”我看着他，“可我娘死了，侯府没了，这些都回不来了。”
他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下来。
33
马车停在一处别院门口。
萧玦下车，对我伸出手：“这里安全，我们进去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他手里。
他的手很暖，却没再让我有之前的悸动。
进了别院，他让人端来热茶。
“我已经找到证据，能证明岳父是被冤枉的。”他递给我一杯茶，“明天我就上奏皇上，请求重审此案。”
我接过茶，指尖碰到杯子，有些烫。
“大皇子和丞相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说。
“我知道。”他看着我，眼神坚定，“所以我已经和三皇子联手，只要证据交上去，他们就没办法再动手脚。”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确实在为救父亲努力，可我还是没办法立刻原谅他。
34
第二天一早，萧玦就进宫了。
我在别院里等消息，坐立不安。
陆景然也来了，陪在我身边，时不时安慰我几句。
一直等到中午，才有侍卫来报，说皇上已经准了重审此案，还下令把父亲从死牢转到普通牢房。
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
可没过多久，又有坏消息传来。
侍卫说，大皇子得知消息后，在宫里大闹，还说萧玦是故意偏袒侯府，要求皇上治萧玦的罪。
“怎么办？大皇子会不会对殿下不利？”我着急地问陆景然。
陆景然皱着眉：“应该不会，皇上现在还需要五皇子制衡大皇子，不会轻易治他的罪。”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很担心。
35
傍晚的时候，萧玦回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衣服上还沾了点灰尘。
“怎么样了？”我赶紧迎上去。
他笑了笑：“没事，大皇子闹了一阵，被皇上骂回去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重审定在后天，到时候我会让证人都到场，一定能还岳父清白。”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看着我，轻声说：“知意，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向你保证，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会弥补你和侯府。”
我看着他，心里动了动。
或许，我真的该试着放下过去，给彼此一个机会。
36
重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和陆景然一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外挤满了人，都在议论父亲的案子。
萧玦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见我们，朝我们点了点头。
庭审开始，大皇子和丞相派来的人，一口咬定父亲通敌叛国，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
可萧玦早就准备好了，一一反驳，还传了几个证人上场。
证人们说，那些“证据”都是大皇子和丞相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侯府。
大皇子派来的人慌了，开始胡言乱语。
大理寺卿看情况不对，赶紧宣布休庭，说要把情况上奏皇上。
37
休庭后，我和萧玦、陆景然在大理寺的偏厅等着。
“情况应该没问题了。”萧玦说，“证人的证词很有说服力，皇上一定会相信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
大皇子和丞相那么狡猾，说不定还会有后招。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太监来报，说皇上召萧玦立刻进宫。
萧玦皱了皱眉，对我和陆景然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走后，我和陆景然在偏厅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回来。
我心里越来越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38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去宫里找萧玦的时候，陆景然的手下匆匆跑进来。
“不好了！”手下脸色苍白，“宫里出事了！大皇子带着兵闯进皇宫，说要清君侧，现在已经把皇上软禁起来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
宫变？
大皇子竟然敢宫变！
“萧玦呢？他怎么样了？”我抓住手下的手，急切地问。
“五皇子殿下正在和大皇子的人打斗，听说已经受伤了！”手下说。
我心里一紧，转身就想往宫里跑。
陆景然赶紧拉住我：“知意，你不能去！宫里现在很危险！”
“可萧玦还在里面！”我哭着说，“我不能不管他！”
39
陆景然看着我，叹了口气：“好，我陪你去。但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乱跑。”
我点了点头，跟着陆景然往皇宫跑。
皇宫外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士兵和百姓的惨叫声。
我们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萧玦带着一群侍卫，和大皇子的人打斗。
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还在流血，可他还是拿着剑，奋力拼杀。
“萧玦！”我忍不住喊出声。
他听见我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担忧：“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就在这时，大皇子的人趁机朝萧玦砍了一刀。
“小心！”我大喊。
40
萧玦赶紧转身，用剑挡住了刀。
可他还是被震得退了几步，伤口裂开，血流得更厉害了。
陆景然拔出剑，冲上去帮萧玦：“殿下，我来帮你！”
我看着他们在前面打斗，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不能只站在这里看着，我也要帮他们。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一根木棍，赶紧捡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大皇子的人朝我冲过来，手里拿着刀。
我心里一慌，举起木棍，朝他打过去。
可我没什么力气，木棍被他打掉在地。
他笑着朝我走来，眼神凶狠：“小丫头，还敢反抗？”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睁开眼睛，看见婉儿挡在我身前，胸口插着一把刀。
41
“婉儿！”我尖叫着冲过去，扶住她软倒的身体。
鲜血从她胸口不断涌出，染红了我的衣袖。
她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丝微弱的笑：“表姐……我……不恨你了……”
“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我抱着她，手忙脚乱地想捂住伤口。
可血根本止不住，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声音也轻得像羽毛：“替我……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她的头歪在我怀里，再也没了动静。
我抱着婉儿的尸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她冰冷的脸上。
那个曾经怨恨我、嫉妒我的表妹，最后却为我挡了一刀。
心里的愧疚和痛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42
萧玦和陆景然杀退了周围的士兵，赶紧跑过来。
萧玦看着我怀里的婉儿，眼神沉重：“知意，节哀。”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他蹲下来，轻轻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很快就结束了，再撑一会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三皇子带着一队精兵，冲了过来：“五弟，我来帮你！”
有了三皇子的支援，局势很快逆转。
大皇子的人节节败退，没多久就被全部制服。
我们跟着士兵，冲进皇宫，找到了被软禁的皇上。
皇上看到我们，又惊又喜：“玦儿，景儿，你们来得正好！”
43
大皇子被押到皇上面前，他跪在地上，还在挣扎：“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是萧玦和沈知意陷害我！”
皇上气得发抖，指着他：“你还敢狡辩！通敌叛国、发动宫变，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他下令把大皇子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丞相也很快被抓了起来，他的党羽也被一一清算。
宫变终于平息，皇宫里渐渐恢复了秩序。
萧玦安排人处理后续事宜，我则抱着婉儿的尸体，跟着陆景然去了城郊的破庙。
我把婉儿和母亲葬在一起，立了两块简单的木碑。
跪在坟前，我轻声说：“娘，婉儿，对不起……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44
第二天，父亲被无罪释放。
他走出天牢的时候，头发全白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我跑过去，抱住他：“爹！”
父亲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哽咽：“知意，让你受苦了。”
我们一起回了那座残破的侯府。
看着熟悉的院子，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心里满是凄凉。
父亲叹了口气：“侯府没了也好，以后我们就远离这些纷争，过安稳日子。”
我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清楚，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萧玦派人送来了很多东西，还有一封亲笔信。
信里说，他已经向皇上请旨，求皇上赐婚，让我们尽快完婚。
45
我拿着信，心里很矛盾。
我还爱着萧玦，可母亲和婉儿的死，侯府的倾覆，像一道道伤疤，刻在我心里。
我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父亲看我犹豫不决，轻声说：“知意，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五皇子是真心对你的，他也为侯府做了很多。你要是还喜欢他，就别错过了。”
我看着父亲，又看了看手里的信，陷入了沉思。
陆景然也来看过我，他笑着说：“知意，看到你和伯父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五皇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要好好把握。”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要回江南了，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们的。”
我看着他，心里满是感激：“景然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46
没过多久，皇上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侯府开始忙着筹备婚礼，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母亲、婉儿，还有那些在侯府倾覆中死去的人。
萧玦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还在想以前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我总觉得，我们的婚礼，是用他们的命换来的。”
他握住我的手，轻声说：“知意，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以后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话很真诚，我看着他，心里的坚冰渐渐融化。
47
婚礼当天，很热闹。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来了，送上了祝福。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轿子到了五皇子府门口，萧玦亲自来接我。
他掀开轿帘，伸出手：“知意，我们回家。”
我把手放在他手里，跟着他走进府里。
拜堂的时候，我看着萧玦，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忘记过去的伤痛。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大皇子在天牢里自杀了，还留下一封信，说要拉着您一起垫背！”
48
萧玦脸色一变，赶紧跟着侍卫出去。
我心里一紧，也想跟着去，却被丫鬟拦住了：“王妃，您现在不能出去，要留在新房里。”
我坐在新房里，坐立不安，心里满是担忧。
过了很久，萧玦才回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身上还沾了点血迹。
“怎么了？”我赶紧迎上去。
他叹了口气：“大皇子在信里说，他早就安排了人，要是他死了，就去刺杀岳父。我已经派人去保护岳父了，应该没什么事。”
我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很害怕。
大皇子都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这场权力的斗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49
好在萧玦派去的人及时赶到，父亲没有出事。
大皇子安排的人也被全部抓获，没有造成更多的伤亡。
这件事之后，萧玦加强了府里和父亲住处的守卫，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我和萧玦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我，带我去京里的好玩的地方，弥补之前的遗憾。
可我心里的伤疤，还是没有完全愈合。
有时候，我会在梦里梦见母亲和婉儿，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
萧玦知道我心里的痛，每次都会抱着我，轻声安慰我。
50
半年后，皇上病重，立萧玦为太子。
萧玦成了太子后，更忙了，每天都要处理很多朝政。
但他还是会抽出时间陪我，从来没有忽略过我。
父亲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他在京外买了一座宅子，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我经常去看他，陪他说话。
这天，我和萧玦一起去看父亲。
父亲看着我们，笑着说：“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父亲，又看了看身边的萧玦，心里满是温暖。
虽然过去的伤痛还在，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夕阳下，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画面温馨而美好。
来源：番茄2782223854481979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