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月入6000,给小姑子3000,剩下3000我们一家三口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8 16:50 1

摘要:我正跪在地上,用一块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擦拭被儿子豆豆打翻的牛奶。

手机“嗡”地一声,在落满灰尘的茶几上震动。

我没动。

我正跪在地上,用一块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擦拭被儿子豆豆打翻的牛奶。

牛奶不多,就小半杯。

但我心里那根弦,像是被这黏腻的液体给泡糟了,随时都要断。

手机又“嗡”了一声。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扭过头,像看一个仇人一样看着那部屏幕已经裂成蜘蛛网的手机。

是银行的短信。

我不用看也知道。

每个月的15号,准时得像催命的钟。

我慢慢爬起来,膝盖在冰凉的地板上硌得生疼。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15日18:03完成一笔转账交易,金额3000.00元,当前可用余额342.51元。

三百四十二块五毛一。

我盯着这个数字,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这个数字,要支撑我们一家三口,我,陈阳,还有一岁半的豆豆,撑到下个月15号。

三十天。

三百四十二块。

我笑了。

不是开心的那种笑,是胸口堵得发慌,只能从嘴角挤出来一点声音,像是漏气的破风箱。

陈阳,我老公,一个月工资,到手六千。

不多,在这个三线小城,也就是个饿不死的水平。

但他每个月,雷打不动,要给他妹妹,我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姑子陈悦,转三千。

剩下三千,我们花。

哦,不对,是剩下三百四十二块五毛一。

因为这个月,豆豆发烧去了一趟医院,花了一千多。物业费、水电燃气,又划走了小一千。

剩下的,就是这么个零头。

我把手机扔回茶几,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豆豆被吓了一跳,含在嘴里的磨牙饼干掉了下来,瘪着嘴就要哭。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的火气硬生生压下去。

“豆豆乖,不哭,妈妈在。”

我把他抱起来,小小的身子软乎乎的,带着一股奶香味。

我的儿子。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里那股火又被浇上了一勺油。

凭什么?

凭什么我儿子只能喝最便宜的国产奶粉,有时候钱紧了,还得兑着米汤喝?

凭什么我儿子穿的衣服,都是亲戚朋友送的旧的,洗得发白变形?

凭什么我为了省几块钱的纸尿裤钱,半夜要起来三四次给他把尿,折腾得自己神经衰弱?

就凭他爸有个好妹妹?

一个二十四岁,四肢健全,却一天到晚躺在家里刷视频、等投喂的巨婴妹妹?

荒唐!

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我抱着豆豆,走到阳台。

我们租的房子是老破小,六楼,没电梯。阳台外面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能看到对面人家厨房里模糊的人影。

楼下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是邻居在炒辣椒,呛得人想打喷嚏。

这就是我的生活。

被困在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被三百四十二块五毛一的余额,死死地钉在了这片充满油烟味和廉价生活气息的市井里。

而陈悦呢?

我点开微信朋友圈。

果然,半小时前,她更新了动态。

一张自拍,背景是市中心新开的那家网红日料店。配文是:“又是被哥哥的爱投喂的一天,开心!”

照片上,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我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新衣服,对着镜头比耶。

那三千块钱,就这么变成了她嘴里的三文鱼,身上的漂亮衣服,和朋友圈里炫耀的资本。

我把手机捏得咯咯作响。

指甲因为用力,深深陷进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很好。

真的很好。

晚上九点,陈阳回来了。

他拖着步子,一脸疲惫,像条被抽了筋的狗。

“回来了?”我坐在小马扎上,给豆豆洗脚,声音没什么起伏。

“嗯。”他把公文包随手一扔,瘫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累死了,今天又被老板骂了。”

我没接话。

累?谁不累?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孩子转,买菜做饭洗衣拖地,连上个厕所都得抱着他,我喊过累吗?

他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游戏。

激昂的背景音乐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客厅。

豆-豆被吵得皱起了小眉头。

“你能不能把声音关小点?”我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不耐烦,“怎么了?今天又吃枪药了?”

我把豆豆的脚擦干,抱进卧室,盖好小被子。

然后,我走出来,站到他面前。

“陈阳,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钱。”

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的手指顿住了。

游戏里的小人被对方一套带走,屏幕上跳出“DEFEAT”的字样。

他烦躁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又来?林晚,你能不能别天天把钱挂在嘴边?俗不俗?”

俗?

我气笑了。

“是,我俗!我不俗,我儿子就得跟着我喝西北风!”

“我需要钱给豆豆买奶粉,买纸尿裤,这个月看病还欠着我妈五百块钱没还!这些不俗,这些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把我的手机解锁,直接怼到他脸上。

“你自己看!三百四十二块五毛一!你告诉我,我们娘俩怎么活到下个月?”

他看着那个数字,眼神躲闪了一下。

“这个月不是……情况特殊吗?豆豆生病了……”

“特殊?”我拔高了声音,“哪个不是特殊情况?上上个月你妹妹要换新手机,上个月她说跟朋友去旅游,这个月又是什么?为她的网红下午茶买单吗?”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不行?”他皱起眉头,“小悦她一个女孩子,刚毕业,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当哥的帮她一把怎么了?”

“帮?你管一个月给三千叫帮一把?陈阳,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六千!整整一半!你这是在帮她吗?你是在养她!不,你是在供着一尊佛!”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爸妈走得早,我答应过他们要照顾好她的!”他又搬出这套说辞。

每次我们吵架,最后都会落到他那对早逝的父母身上。

仿佛那是一道免死金牌,可以抵挡我所有现实的、琐碎的、充满烟火气的质问。

“照顾?照顾就是让她变成一个废人吗?她二十四了,不是四岁!她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能自己出去挣钱?这个社会是饿死她了还是冻死她了?”

“我说了,她没找到合适的!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啊?”

“呵,合适?什么叫合适?月薪一万,事少离家近,不用打卡,还有下午茶?这样的工作你给我找一个,我也去!”我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林晚,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讲道理?好啊,你跟我讲道理!”我彻底爆发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你跟我讲讲,凭什么你妹妹能心安理得地花着我们的钱,去吃人均五百的日料,而我,你的老婆,连瓶一百块的面霜都舍不得买?”

“你跟我讲讲,凭什么她能每个月换新衣服,而我身上的这件T恤,是三年前我们结婚时买的,领口都洗得卷边了?”

“你再跟我讲讲,凭什么你儿子发烧,我只能厚着脸皮去跟我妈借钱,而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三千块钱转给你那个宝贝妹妹?”

我一连串的反问,像连珠炮一样砸向他。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那不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辩解。

“哪里不一样?!”我逼近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哦,我明白了。因为她是你的亲妹妹,流着和你一样的血。而我呢,只是个外人,是给你生孩子、当保姆的外人!我儿子的死活,自然也比不上你妹妹的朋友圈重要!”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恼羞成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不可理喻?陈阳,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豆豆吗?”

“我怎么就对不起了?我每个月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交给我?你那叫交给我吗?你那是左手倒右手,还没捂热就进了你妹妹的口袋!你留下那点钱,是打发叫花子吗?”

“林晚!”他吼了一声,“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冷笑,“还有更过分的。从下个月开始,你一分钱都别想再给陈悦。你的工资,必须全部用在这个家里!”

他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都答应小悦了,至少要支持她一年!”

一年。

又是三免。

我闭上眼睛,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跟这个人,是说不通的。

他的脑子里,被所谓的“亲情”和“责任”糊成了一团浆糊。

他看不到我的牺牲,看不到儿子的窘迫,他只看得到他那个需要“照顾”的妹妹。

“好。”我睁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陈阳,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我没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卧室。

他大概以为我又在说气话,骂骂咧咧地又坐回沙发,捡起手机打游戏去了。

我没有哭。

眼泪在今天下午看到那条银行短信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

现在我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坚硬的荒原。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陈阳还在打鼾。

我轻手轻脚地给豆豆穿好衣服,喂了奶。然后,我翻出了我的嫁妆箱。

箱子底下,压着我的大学毕业证,学位证,还有一沓厚厚的获奖证书。

我是学室内设计的。

毕业后,在一家小有名气的设计公司工作了三年。虽然辛苦,但收入不错,最重要的是,我热爱那份工作。

后来,因为怀孕,孕期反应严重,我才辞了职。

本以为,生完孩子,等孩子大一点,我还能重返职场。

可现实是,我被困在了日复一日的屎尿屁里,被拮据的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和梦想。

我的那些专业软件,都快忘干净了。

我看着那些证书,上面“林晚”两个字,感觉那么陌生。

那是我吗?

那个曾经在深夜为了一个设计方案,喝着咖啡,眼里放光的女孩,是我吗?

我把证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然后,从箱子夹层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的婚前存款。

不多,只有三万块。

是我工作三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本来,这笔钱,我是想留着,等以后我们买房子的时候,添一点进去。

现在看来,买房子?

呵,下辈吧。

我抱着豆豆,背上我的旧帆布包,悄悄地出了门。

我没有回娘家。

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去了市里最大的电脑城。

豆豆很乖,一路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电脑城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电子产品特有的味道。

我直奔一家专卖店,指着一台最新款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和一块专业的数位板,对销售说:“就这两样,帮我包起来。”

销售的眼睛亮了。

“姐,您真有眼光,这套是我们店里设计师专用的顶配,运行各种大型软件都毫无压力……”

我没听他后面的话。

我只是刷了卡。

两万八。

我的三万块,瞬间只剩下了两千。

心疼吗?

疼。

像被人活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快感。

陈阳,你不是觉得我只会花钱,只会抱怨吗?

你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林晚,到底是不是个只能依附你生存的废物!

抱着崭新的电脑和儿子,我回到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陈阳已经上班去了。

桌上,放着他吃剩的半个包子。

我直接把包子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把豆豆放在爬爬垫上,给了他几个玩具,自己则开始安装电脑,下载软件。

3ds Max, AutoCAD, Photoshop……

那些熟悉的图标,一个个出现在屏幕上。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很快,肌肉记忆就回来了。

我感觉,那个叫林晚的女人,正在一点点地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没有立刻去找工作。

我知道,我脱离行业太久了,必须先把自己的技能捡起来,做出一些新的作品集。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分成了两半。

白天,我是豆豆的妈妈,是保姆,是厨师。

晚上,等豆豆和陈阳都睡着了,我就是那个设计师林晚。

我关上卧室门,戴上耳机,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

我疯狂地在网上看最新的设计案例,学习新的软件技术,逼着自己做练习。

一开始很痛苦。

很多东西都忘了,一个简单的建模,我要反复琢磨很久。

有时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用冷水洗把脸,或者狠狠掐自己一下。

陈阳不是没有察觉。

他好几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他会隔着门问一句。

“豆豆闹,哄他呢。”我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他也就不再问了。

他大概巴不得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这样,我就没空去烦他,没空去跟他计较那三千块钱了。

他甚至觉得我“懂事”了。

因为我不再因为钱的事情跟他吵架了。

每个月15号,那条转账短信依然会准时到来。

我看到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删掉。

我们家的生活,依然捉襟见肘。

我开始更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去菜市场,专挑收摊的时候去,能买到最便宜的菜。

给豆豆买的零食,从进口的变成了国产的。

我自己的衣服,一件都没买过。

有一次,豆豆的纸尿裤用完了。

我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口袋,只凑出了十几块钱。

连最便宜的那种,都买不了一包。

我看着豆豆因为尿湿了裤子,难受得直哭。

那一刻,我差点就崩溃了。

我差点就要冲到陈阳的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他,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但我忍住了。

我抱着豆豆,用温水给他洗了屁股,然后翻出旧床单,剪成了好几块尿布。

那天晚上,我起来了五次,洗了五次尿布。

第二天,我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陈阳早上起来看到我,吓了一跳。

“你眼睛怎么了?没睡好?”

我看着他,很想把手里的尿布直接甩到他脸上。

但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带孩子都这样。”

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自顾自地刷牙洗脸去了。

那一刻,我对他,彻底死了心。

这个男人,他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我儿子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冷漠的室友。

一个月后,我的作品集做得差不多了。

我开始在一些设计类的网站和论坛上,接一些私活。

一开始,都是些小单子。

帮人P张图,几十块。

做个简单的logo,一两百。

钱不多,但那是我自己挣的。

第一笔稿费到账的时候,我拿着手机,看了很久。

两百元。

我立刻去楼下母婴店,给豆豆买了一大包他之前最喜欢用的那个牌子的纸尿裤。

拎着那包纸尿裤回家的时候,我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我不用再看陈阳的脸色,不用再委屈我的儿子。

这种感觉,太他妈的爽了!

我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

因为我功底扎实,要价又不高,回头客越来越多。

有时候一个单子,就能挣一两千。

我把钱都存了起来,一分都没动。

我仍然过着那种“抠门”的生活。

陈阳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像变好了。

我不吵不闹,甚至有时候,他下班回家,还能看到我脸上有一丝笑容。

他以为,是我终于“想通了”,“接受了”他要接济妹妹的现实。

他甚至有点得意。

有一次,他喝了点酒,搂着我的肩膀说:“晚晚,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老婆。你放心,等小悦稳定下来了,我肯定好好补偿你和豆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补偿?

不必了。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挣。

转折发生在一个周六的下午。

那天,我刚完成一个比较大的单子,对方很满意,给我结了三千块的尾款。

我心情很好,带着豆豆去楼下的超市,给他买了他最爱吃的草莓。

回到家,门是开着的。

客厅里,传来陈悦那尖细的声音。

“哥,你到底行不行啊?我都跟朋友说好了,下个月去泰国玩,机票酒店都看好了,就差钱了!”

我脚步一顿,抱着豆豆站在门口。

“小悦,这个月……哥手头有点紧。”是陈阳为难的声音。

“紧?怎么会紧?你不是刚发工资吗?”

“豆豆前阵子不是生病了嘛,花了不少……”

“哎呀,小孩子生病不是很正常嘛!再说,嫂子不是没上班吗?她天天在家,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还好意思花那么多钱?”陈悦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指责。

我听到这话,一股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我抱着豆豆,一脚踹开门。

“砰!”

客厅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悦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嫂子,你回来啦?怎么这么大动静,吓我一跳。”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陈阳面前。

“她要钱去旅游?”我问。

陈阳的脸色很难看,支支吾吾地说:“小悦她……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我冷笑一声,转向陈悦,“你有什么心好散的?是天天在家躺着刷手机太累了,还是下午茶喝得太腻了?”

陈悦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花我哥的钱,关你什么事?”

“花你哥的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悦,你搞搞清楚,这是我们家的钱!是你哥,我,还有我儿子豆豆,我们三个人的钱!”

“你一个月不工作,在家当米虫,有什么资格说这个钱是你的?”她也撕破了脸。

“我不工作?”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我告诉你,我一天带孩子、做家务的劳动量,换算成市场价,请个保姆至少要五千块!这还不算我作为母亲的无价付出!你呢?你给你哥,给这个家,贡献了什么?贡献了每个月三千块的账单吗?”

“你!”陈悦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求助地看向陈阳,“哥,你看看她!她怎么能这么说我!”

陈阳皱着眉,拉了拉我的胳膊。

“林晚,你少说两句。小悦还是个孩子。”

孩子?

我甩开他的手。

“二十四岁的孩子?陈阳,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这不是在爱她,你是在害她!你把她养成了一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寄生虫!”

“林晚你骂谁是寄生虫!”陈悦尖叫起来。

“谁应我骂谁!”

“哥!”陈悦开始掉眼泪,“我不管!我就要去旅游!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我就不活了!”

又是这套。

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看着陈阳脸上果然露出了心疼和为难的表情。

我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凉了。

我抱着豆豆,转身回了卧室,然后“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我懒得再跟他们掰扯。

没意义。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客厅门响,然后是陈阳安慰陈悦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大概是带她出去,给她买好吃的,顺便……再想办法给她凑钱去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怀里熟睡的豆豆,脸上挂着泪痕。

他刚才被外面的争吵吓哭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个男人,不值得我再浪费一分一秒的生命。

那天晚上,陈阳很晚才回来。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看到我还没睡,愣了一下。

“晚晚……”

“钱凑够了?”我问,声音平静无波。

他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找谁借的?”

“找……找我同事借的。”

“呵。”我扯了扯嘴角,“你同事真有钱,也真大方。”

他大概觉得我今天出奇地好说话,松了口气,在我床边坐下。

“晚晚,我知道你委屈。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等小悦旅游回来,我就让她正经找个工作,再也不问家里要钱了。”

又是这样的话。

我已经听出茧子了。

“陈阳。”我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在说什么胡话。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我累了,真的。我不想再过这种,为了几块钱的纸尿裤都要算计半天的日子了。我也不想再为了你那个宝贝妹妹,跟你吵得面目全非了。”

“你疯了?!林晚,就为这点事,你就要离婚?”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这点事?”我笑了,“是啊,在你看来,这都是小事。我儿子的奶粉是小事,我的尊严是小事,这个家被你妹妹掏空了,也是小事。只有你妹妹要去旅游,才是天大的事!”

“我没有!”他急着辩解,“我心里有你和豆豆的!”

“有吗?”我反问,“你的心在哪里,你的钱就在哪里。你每个月一半的工资都给了她,你敢说你心里有我?陈-阳,别骗自己了。”

“我……那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所以啊,”我点点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这么重情重义,我不能耽误你。我们离婚,房子、车子我们都没有,也没什么财产好分。豆豆归我,你每个月,给我两千块抚养费。”

“不行!我不同意!”他激动地站起来,“我绝对不同意离婚!豆豆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没有他!”

“你现在想起他是你儿子了?你给他买过几罐奶粉?换过几次尿布?他发烧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只是不同意离婚这个名头罢了。因为你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说你为了妹妹,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他最虚伪、最要面子的那块软肉里。

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林晚,你非要这样吗?”他声音都在发抖。

“是。”我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你跟你妹妹彻底断了经济往来,工资卡交给我,从此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要么,我们民政局见。”

说完,我拉过被子,蒙头躺下,不再理他。

我知道,我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要么选择我,要么选择他妹妹。

没有第三条路。

那一晚,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听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我们谁也不跟谁说话。

我照常带孩子,做饭,到了晚上,就关起门来,在电脑前画图。

我的私活越接越多,也越接越大。

我已经不满足于在网上接那些散单了。

我联系了以前公司的同事,让她帮我留意一些工作室或者小公司的外包项目。

她很惊讶我还“宝刀未老”,爽快地答应了。

我必须为自己和豆豆的未来,铺好路。

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为了妹妹而牺牲我的男人身上。

第三天晚上,陈阳终于找我谈了。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晚晚,我……我跟小悦谈了。”他声音沙哑。

“哦?谈出什么结果了?”我停下手中的鼠标,看着他。

“我跟她说,以后……以后每个月只能给她一千块生活费了。等她找到工作,就一分钱都不给了。”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笑了。

从三千,变成一千。

这就是他思考了三天三夜,给我的答案。

不是断绝,只是减少。

在他心里,他妹妹的分量,依然那么重。

“陈阳。”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我的要求是,一分钱都没有。而不是从三千,变成一千。”

“可是……她毕竟是我妹妹,我不能真的不管她死活啊!一千块,只是让她在找到工作前,不至于饿死……”他急切地解释。

“她饿死,也跟你没关系!她是个成年人!有手有脚,饿死了只能怪她自己懒!”我打断他,“陈-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晚,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我夹在中间,我很难做!”他痛苦地抓着头发。

“体谅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体谅你的时候,谁来体谅我?谁来体谅我儿子?”

“我最后问你一遍。断,还是不断?”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然后,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晚晚,我……我做不到。”

好。

真好。

这个答案,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行。”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没有再跟他废话,转身从衣柜里拖出一个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豆豆的衣服,我的电脑,我的数位板。

陈阳慌了。

“林晚,你干什么?你别冲动!”他冲过来,想抢我的行李箱。

我一把推开他。

“别碰我!”

我的力气不大,但他却被我推得后退了两步。

他被我眼里的决绝和冰冷,震慑住了。

“林晚……”

“陈阳,我们完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看着他,平静地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你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就准时到。”

说完,我抱起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豆豆,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

外面下着雨。

我没有伞。

我抱着孩子,拖着箱子,走在冰冷的雨里。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和我的眼泪混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想回娘家,让他们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我在路边站了很久,直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

“小姐,去哪儿?”

去哪儿?

是啊,我能去哪儿?

我报了市中心一家连锁酒店的名字。

用我自己的钱,开了一间房。

当我抱着豆豆,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疲惫。

结束了。

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我给陈阳发了条信息。

【上午九点,民政局。】

然后,我就关了机。

我不想再接他的电话,听他那些无力的挽回。

我化了一个淡妆,给自己选了一件最得体的衣服。

镜子里的女人,虽然眼圈还有些青黑,但眼神,却是明亮的。

我抱着豆豆,去了民政局。

我在门口等了很久。

九点,九点半,十点。

陈阳没有来。

我给他打了电话,手机关机。

我心里冷笑。

他以为,他当缩头乌龟,这婚就离不掉了吗?

天真。

我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我要起诉离婚。

律师听完了我的叙述,看了我手机里保留的转账记录和与陈阳的聊天记录,告诉我,这个官司,我赢面很大。

尤其是,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婚内,是没有任何收入的家庭主妇,而陈阳,却长期将大额家庭共同财产赠予其妹妹,这已经构成了恶意转移财产。

我不仅可以离婚,还可以要求他,返还那些被他转移的钱。

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委托协议。

我要拿回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一切。

我没再回那个家。

我用自己攒下的稿费,在离我父母家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给豆豆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游戏角。

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联系了之前公司的老板。

他看了我最新的作品集,很惊讶。

“林晚,你这几年没白待着啊,比以前更大气了。”

我笑了笑,“被生活逼的。”

他问我愿不愿意回去上班。

我摇了摇头。

“孩子太小,离不开人。不过,我可以当兼职的设计师,接公司的项目。我可以保证质量和时间。”

老板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我的收入,一下子稳定了下来。

虽然还是很辛苦,经常要熬夜赶稿,但我的心里,是踏实的,是自由的。

我再也不用为了几百块钱,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可以给豆豆买最好的奶粉,最柔软的纸尿裤。

我甚至给自己,买了一支口红。

不贵,但那抹红色涂在嘴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期间,陈阳找过我很多次。

来我父母家,来我租的房子楼下堵我。

他一次比一次憔悴,一次比一次卑微。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吧,我求你了。”

“我已经跟小悦说清楚了,以后一分钱都不会再给她了。她要死要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晚晚,工资卡给你,家里所有事都你说了算。只要你回来。”

他哭着求我。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阳,晚了。”我说,“我已经起诉离婚了。我们法庭上见吧。”

他看着我,眼神从祈求,变成了绝望。

“你……你真的这么狠心?”

“狠心?”我看着他,“我最狠心的时候,是抱着发烧的儿子,口袋里却掏不出挂号费。是我为了省钱用尿布,半夜起来洗得满手冰凉。是你为了给你妹妹凑旅游的钱,而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时候。我的狠心,都是你教的。”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离婚的官司,进行得很顺利。

因为我有充分的证据,法院最终判决我们离婚,豆豆的抚养权归我。

并且,法院支持了我的诉讼请求,判决陈阳,需要返还过去两年内,他赠予陈悦的共计七万两千元。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天很蓝。

我抱着豆豆,在法院门口站了很久。

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后来,我听我以前的邻居说。

陈阳真的去找陈悦要那笔钱了。

陈悦当然不给。

她说,那是她哥自愿给她的,凭什么要还?

兄妹俩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动了手。

陈阳把陈悦的东西,全都从家里扔了出去,把她赶走了。

陈悦没地方去,又没钱,听说后来去了一个小饭馆当服务员,日子过得很辛苦。

而陈阳,他卖掉了他那辆开了好几年的破车,又到处借钱,才凑够了那七万多块,打到了我的账上。

他给我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晚晚,钱还清了。对不起。祝你和豆豆,以后都好。】

我看了看,然后删掉了。

我们之间,两清了。

一年后。

我的个人设计工作室,开张了。

小小的,就在我租的房子里。

但我有了固定的客户,有了稳定的收入。

我给豆豆报了早教班,给他买了很多绘本和玩具。

我给自己,换了那台我梦寐以求的顶配电脑和数位板。

我妈妈看我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有时候会过来帮我。

她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心疼地说:“晚晚,别太累了。要不……再找一个吧。一个人太苦了。”

我笑了笑,摇摇头。

“妈,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苦吗?

当然苦。

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兼顾工作,有时候真的想把自己劈成两半用。

但这种苦,是明明白白的,是为自己和孩子而苦。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我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我自己选的。

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委屈自己,讨好任何人。

我的腰杆,是挺直的。

我的心,是自由的。

这天下午,我带着豆豆在楼下公园玩。

阳光很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豆豆在草地上追着一只蝴蝶,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迟疑的,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是林晚吗?”

我愣了一下。

是陈阳。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就是想问问,豆豆……他好吗?”

“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电话那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没什么事,我挂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等等!”他急忙喊住我,“林晚,我……我看到你的工作室了。在网上。做得……很好。”

“谢谢。”

“我……”他又犹豫了,“我就是想说,我现在……换了份工作,在一家装修公司做销售,收入比以前高一些了。我……我没有再联系小悦了。”

他像是在向我汇报,又像是在自我证明。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我知道,我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哽咽。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和豆豆。梦到我们以前……我真的……很想你们。”

我沉默了。

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

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我看着不远处,在阳光下奔跑的儿子,他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

如果……如果陈阳真的变了,为了豆豆,我们是不是可以……

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一秒钟。

然后,就被我掐灭了。

有些路,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了。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起来了。

我可以原谅,但我无法忘记。

我无法忘记那些因为没钱而窘迫无助的日日夜夜。

我无法忘记他一次又一次,在我跟她妹妹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我无法忘记,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永远是背影和借口。

“陈阳。”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

“都过去了。”

“我们,都要向前看。”

“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我站起身,朝着豆豆走去。

“豆豆,回家了!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草莓布丁!”

“好!”豆豆迈着小短腿,笑着向我跑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他,闻着他身上阳光和青草的味道,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六十平米出租屋里,为了三百块钱而绝望的主妇林晚。

我是设计师林晚。

是豆豆的妈妈。

是一个靠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和儿子撑起一片天的,独立的女人。

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很多风雨。

但这一次,我有了自己的伞。

我再也不怕了。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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