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瑾行心口一阵一阵地疼,那种钝痛像是有把小锤子在里面敲打,让他喘不过气。愧疚的情绪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把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垮了。
本内容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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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行心口一阵一阵地疼,那种钝痛像是有把小锤子在里面敲打,让他喘不过气。愧疚的情绪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把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垮了。
可他心里清楚,不管多难,他都得找到方梨。
“我们之间的事,没我说结束,就绝不算完!”顾瑾行咬着牙,给自己打气。
他重新打起精神,拿起手机,找到方梨的电话号码,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一遍又一遍,全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顾瑾行心里一沉,又赶紧打开微信,找到方梨的头像,手指颤抖着发了一条消息。
可刚发过去,他就看到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她把我拉黑了……”顾瑾行盯着手机屏幕,脑子一片空白。
他一筹莫展地看着手机,心里乱成一团麻。
“方梨,你到底去哪儿了?她能去哪儿呢?”他自言自语。
方父早在方母去世那年,就再娶了,还生了新的孩子。方梨还被那个继母骗到穷乡僻壤,差点没命。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父女俩的关系早就冷到了极点。方梨肯定不会去找方父。
顾瑾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方梨那些朋友的联系方式。
他一个个拨过去,电话那头响起的几乎都是震惊的反问:“今天不是你们婚礼吗?这时候她怎么可能在我这儿?”
顾瑾行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他觉得自己快被绝望吞噬了。
直到他拨通了方梨闺蜜夏以梦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夏以梦的声音。
“以梦,我是顾瑾行,我找阿梨。”顾瑾行声音急切。
夏以梦冷笑一声:“找阿梨?顾瑾行,你快别做梦了!像你这种渣男,根本就不配再见到她!她去了哪儿,你也没资格知道!”
顾瑾行没理会她的嘲讽,心里反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用力握紧手机,语速极快地说:“你是不是知道阿梨在哪儿?你告诉我,不管有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我可以给你钱……”
话还没说完,夏以梦就“呸”了一声:“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顾瑾行,你的钱在我这儿没用!你的忏悔,狗听了都摇头!”
顾瑾行根本没注意到电话已经被挂断,还在那边不停地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碰除了阿梨以外的女人了!求求你告诉我……阿梨到底在哪儿?”
等他反应过来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时,才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不——”顾瑾行发疯一样嘶吼着,猛地捶打着地面,皮肉绽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反复折磨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入户门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瑾行心里一紧,短短半天时间,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绝望,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开门的人会是方梨。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顾母。
顾瑾行瞬间又跌入了绝望的深渊,挺直的肩膀一下子坍塌下来。
顾母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当初我就再三提醒过你,跟白婉清断掉,你偏不听!现在又这样折磨自己!”
顾瑾行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在方梨和白婉清之间平衡好,可他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小声嘟囔着。
他以为自己只是对白婉清玩玩而已,没有变心,就不会有问题。
顾母还在絮絮叨叨:“白婉清孩子保住了,到底是顾家的血脉,我和你爸商量后决定先留下她。方梨既然决定瞒着你离开,就表明这件事没转圜的余地了。你和白婉清领了证,她又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别再找方梨了!”
“不行!”顾瑾行情绪激动地反驳,猛地从顾母手中夺过手机,“我不会放弃找她的!她只是把我拉黑了,肯定不会拉黑你的……”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对面终于接通了,传出方梨空灵的声音:“喂?”
顾瑾行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手上的鲜血都打湿了顾母的手机。
他沙哑着嗓子,带着颤音说:“阿梨,是我……”
可就在他声音响起的同时,电话被迅速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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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行气急攻心,干咳两声后猛地吐出一口血,把一旁的顾母吓坏了。
“阿梨,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他肩膀颤动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妈,别劝我了,我明白,再打过去电话,肯定又是被挂断或者拉黑。可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这太没意义了。”他感受到方梨决绝的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刚才给夏以梦打过电话,她肯定知道方梨的去向。”顾瑾行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无视顾母担忧的目光,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赵助理,你派人去跟着夏以梦,得到任何和阿梨有关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送到我面前。”
“还有,再调查一下今天从江城离开的所有航班和车次,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他一条接着一条地安排着,一刻都不停歇。
“只有忙起来,我才能不被痛苦折磨。”他自言自语道。
顾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他:“瑾行,世界那么大,方梨铁了心要走,你又能怎么找?”
“今天婚礼上发生的事被那么多人看到,现在关于你的事早就传遍了江城。这件事搞不好不仅会影响你自己,就连整个顾氏也无法幸免。”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你和白婉清一起出面澄清,让公关团队下场……”
顾瑾行打断了顾母的话,态度坚决地说:“妈,你不用再劝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找到阿梨。”
“只要她能回来,就算是打我骂我我都愿意接受,但就这样放弃找她,无疑就是在要我的命。”他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执着。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找到方梨!”说完,他甚至顾不上清理手上和嘴角的血迹,就匆匆离开了家,直奔公司。
当初那些被顾瑾行压下的桃色事件,如今传得越来越广,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江城每天来往的车辆和飞机多得数不清,赵助理费了好大劲才拿到婚礼那天从江城离开的所有航班和车次。
排查了好多天之后,顾瑾行才发现,方梨在那天买了去往国内十多所城市,以及国外六个国家的机票和车票。
他看着桌面上将近二十个地点,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方梨这丫头,真是铁了心不让人找到她啊。”
可就算明白这一点,顾瑾行也无法做到真的放弃。
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排除错误答案,但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他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从婚礼那天开始到现在,整整五天时间,他睡觉的时间不足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调查方梨的去向,可还是一无所获。
第六天,顾瑾行在跟赵助理交代事情时,承受不住疲惫当场晕了过去。
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拔掉手上的输液头准备离开,刚下床就被人拦了下来。
“瑾行,妈说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你还是养好身体再离开吧,不然我会心疼的。”顾瑾行这才注意到白婉清竟然也在这间病房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用力挥开了白婉清的手:“认清你的身份,妈也是你能叫的?”
白婉清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已经显怀的孕肚,语气掩不住地雀跃:“我们领了证还有了孩子,还有那么多人亲眼看到我们举行婚礼,妈已经认可我的身份了,她昨天还和我一起帮两个孩子取了名字,瑾行你听听喜欢哪两个……”
顾瑾行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线瞬间绷断,他一把掐住白婉清的脖子,手指不断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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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清的脸慢慢由白变红,又变得青紫。她拼命挣扎,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顾瑾行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她?
顾母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失声尖叫:“天啊!顾瑾行,你在干什么?”
顾瑾行这才回过神,手上的力道骤然放松。他低头看着白婉清,她眼中只剩下惊惧。他一字一句地质问:“婚礼那天,为什么出来的人是你?还有,你是怎么拿到阿梨的婚戒的?”
这些天,顾瑾行满心都是寻找方梨的踪迹,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别的事。再次见到白婉清,接二连三的疑问就冒了出来。
白婉清被吓得快要抖成筛子,哆哆嗦嗦地说:“你离开没多久,我就收到一个快递,快递里就是那对婚戒。至于婚纱,是婚策公司的人打电话通知我去婚礼现场的。”
顾瑾行皱着眉头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去?难道就没想过这是不对的?”
白婉清哭着回答:“我当时只想着能代替方梨和你举行婚礼,没想那么多……”
白婉清重获自由,连滚带爬躲到了顾母身后。顾瑾行直接联系了婚策公司的负责人,眼睛死死盯着白婉清,冷冷地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几分钟后,顾瑾行得知早在婚礼前半个月,方梨就已经向婚策公司提出婚礼上更换新娘的要求。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但他心里却骤然一痛,喃喃自语:“原来那么早之前,方梨就已经在为离开我做准备……”
他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说:“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可他很快又自责起来:“可如果不是我先经受不住白婉清的诱惑背叛了方梨,她也不会狠心离开我。”
顾瑾行用力朝自己脸上甩了两个巴掌,但后悔的情绪却没有消减半分。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自责。赵助理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顾总,从夏小姐那里得到了有关方小姐的消息。”
顾瑾行眼睛一亮,急切地说:“快说!”
“跟踪夏小姐的人远距离拍到了她和方小姐的聊天页面,通过照片背景排查,方小姐现在应该在西藏拉萨。”
下一秒,一张放大到模糊的照片发送到顾瑾行手机上。尽管照片模糊到快要看不清人脸,但他还是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方梨。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那张照片,自言自语:“阿梨,我终于找到你了……”
“立刻帮我定最快去拉萨的航班,我要去找阿梨!”顾瑾行语气坚定地对赵助理说。
三个小时后,顾瑾行坐上了飞往拉萨的飞机。五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落地拉萨,他一刻不停地赶到了照片背景所在的地方。
经过打听,他终于一路找到了方梨这段时间所住的民宿。
他拿着方梨的照片向店主打听消息,店主却说:“方梨刚离开不久。”
顾瑾行顿时愣在原地,耳边响起短暂的嗡鸣声。他喃喃自语:“方梨肯定是知道了我来这里的消息,所以才急匆匆离开的……”
他站在方梨离开前住的房间,屋子里还残留着属于方梨的气味。他在浴室里找到方梨遗落下来的一个发卡,小心翼翼地放进紧贴心口的衣兜里,然后紧紧按住。
那里面,还有一张方梨的照片。他轻声说:“阿梨,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只有看着这张照片,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方梨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从手机里翻出了曾经保留的那些照片,洗出来后按照记忆中的位置一张一张贴在墙上。
他跟赵助理说:“把那些情侣用品和方梨同款的衣服,都重新买回来。”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方梨并没有真的彻底离开他,而是出个远门,或许哪天就回来了。
他如法炮制,让赵助理去车站和机场调查方梨的去向。可这里不是江城,赵助理差点被当成危险分子抓起来,什么都没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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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行再次回到江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方梨肯定已经离开拉萨了,他再留在那儿也没啥用,还不如回江城。顾家的根基在这儿,要是想打听点消息,肯定方便多了。
他还是用老办法,派人去跟踪夏以梦,想着再从她那儿打听点方梨的消息。
可夏以梦早就察觉到了,方梨也知道了。方梨告诉夏以梦,顾瑾行要是从她这儿打听不到方梨的消息,肯定就会到处乱找。
果不其然,顾瑾行开始四处联系认识方梨的人,不管什么消息都不放过。
事情越闹越大,不止一个人联系方梨,想打听她的行踪。
方梨从那些联系她的人嘴里,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一切都是顾瑾行为了找她闹出来的。
面对那些打探行踪的人,方梨一律只有一句:“无可奉告。”
但那些人哪会因为她的冷脸就放弃呢?反而越来越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梨被逼得忍无可忍,就解除了对顾瑾行的拉黑。
接着,她把掌握的顾瑾行劈腿白婉清的所有证据,一股脑儿发了过去。
她给顾瑾行发消息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些证据足够让他明白,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也永远不会原谅他,更希望他别再打扰我了。
证据里包括从顾瑾行衣兜里看到的结婚证照片、顾瑾行电脑里他们俩的亲密照,还有他们度蜜月的证据。
甚至在医院发现白婉清怀孕后,白婉清发给她的那些挑衅信息,也都打包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方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告别了游玩几天的特色小镇,坐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
方梨不知道的是,在她坐上飞机,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后,顾瑾行看到她发的消息,差点把她的手机给砸了。
十几个小时后,方梨落地巴黎,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微信上有数不清的信息和未接通话。
无一例外,这些信息和未接通话全都来自顾瑾行。
方梨点开聊天页面,满屏都是道歉和求她原谅的话。
“阿梨,你终于肯联系我了,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余生向你赔罪,只要你肯重新回到我身边……”
方梨猜测,顾瑾行发这些消息的时候,估计连她发的信息都没点开看。
不然,她实在想象不到,人怎么能做到像顾瑾行这么厚脸皮。
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复,顾瑾行的消息从简短的几句话,逐渐变成了长篇大论的小作文。
方梨连看下去的耐心都没有。
当初她全心全意和顾瑾行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不在意,还和白婉清纠缠不清。
顾瑾行或许明白事情败露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沉溺在白婉清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她甚至给过顾瑾行坦白一切的机会,只要他告诉她,他们还可以好聚好散。
可他没有,还把她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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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几个小时前,顾瑾行收到方梨的信息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盯着信息足足愣了一分多钟,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
他甚至没来得及点开看方梨到底发了什么,心里满是期许:“方梨是不是原谅我了?所以才会主动发信息给我?”
可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顾瑾行从刚开始的喜悦中抽离出来,内心逐渐被慌乱占据。
他捧着手机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从天亮等到天黑,还是没等到方梨的回复。
最后,手机从他僵硬的双手中摔落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顾瑾行捡起手机,这才翻到方梨发给他的信息,点开一看。
当他看到那些消息时,呼吸一滞,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
随即,这股痛意又转变成强烈的怒火。
从方梨在医院撞见他和白婉清从妇产科出来的那天起,白婉清就把他们隐秘的关系暴露在方梨眼前了。
看着那些曾经为白婉清做的事,被白婉清当成刺向方梨的利刃,顾瑾行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方梨的事。
他无法想象,方梨知道这一切后,是怎么强忍着和他相处了最后的半个月。
换作是他,要是方梨对别的男人做了这些事,他只怕早就疯了。
“当初我那么爱方梨,可为什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顾瑾行心里想着,突然目光一冷。
“如果不是白婉清故意勾引我,我也不会做那么多对不起阿梨的事。现在阿梨不见了,白婉清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阿梨,我会补偿你的,无论是谁让你不开心,我都不会放过她!”顾瑾行自言自语着,迅速离开家,朝白婉清住的别墅赶去。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找方梨,早就把白婉清忘到脑后了。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曾经无数个方梨还没离开他的夜晚,他都在方梨睡着后去找白婉清。
只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痛彻心扉。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后果,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方梨的事。”顾瑾行心里想着。
可现在再想这些也改变不了方梨已经离开的事实,他能做的,就是为方梨出气。
半个小时后,顾瑾行赶到别墅外,别墅里的灯还亮着。
他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保姆开了门。
“顾总,白小姐这会儿正在洗澡……”保姆话还没说完,顾瑾行就大步走了进去。
走到二楼楼梯拐角时,听到动静的白婉清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看到来的人是顾瑾行,白婉清眼中迸发出喜色,身上裹着的浴巾还故意扯松了一些,春色半遮半掩。
“瑾行,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白婉清直接上前扯住了顾瑾行的手,手指在他掌心不断打着圈。
顾瑾行低头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想起无数次没忍住诱惑和白婉清发生关系,就恨不得当场撕碎白婉清。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别在阿梨面前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顾瑾行冷冷地开口,目光冰冷地看着白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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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清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惊恐瞬间从她的眼中冒了出来,一下子全落在顾瑾行眼里,那模样看着特别滑稽可笑。
这可是盛夏啊,白婉清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瑾行为了方梨能有多疯,白婉清可是亲身体会过两次的,那种恐惧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白婉清赶紧努力摆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她可不能让顾瑾行知道她发那些信息给方梨,好在她早就把聊天记录删掉了。
她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语气还算平静地开口:“瑾行,你在说什么呀,我都没和方梨联系过,我们之间的事……肯定是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顾瑾行却一把扣住白婉清的手腕,把她的手机夺了过来。
他打开微信,别说那些他早就看过的挑衅的话,白婉清的通讯录里甚至都没有方梨的好友。
白婉清故作淡定地拿回手机,可说话时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你看我都说了,我怎么可能……”
顾瑾行冷嗤一声,打断了白婉清的辩解,还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白婉清,你以为你随便解释两句,我就会信你吗?”
“如果没有证据,我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找你!”
顾瑾行说着,把方梨转发给他的那些聊天记录怼到白婉清面前。
白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整个人只有脚尖能碰到一点地面,身后就是楼梯,要是顾瑾行松手,她就会滚下去。
眼泪瞬间流了出来,白婉清抽噎着求饶:“瑾行,你先让我站好,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嫉妒方梨,我不想看你娶别人,可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瑾行,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婉清用没被抓着的那只手,紧紧攥着顾瑾行的手腕,心里怕极了顾瑾行会不管不顾地松开手。
顾瑾行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动容,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苦苦哀求的白婉清:“好好享受你得到的一切不好吗,可你偏要那么贪心,想要逼走阿梨上位,那你注定就什么都得不到!”
在白婉清震惊的目光中,顾瑾行抬起另一只手,覆盖在白婉清紧紧抓着他的手上,一根一根掰开白婉清的手指:“阿梨不在了,你又凭什么怀我的孩子。”
白婉清害怕得嘴唇都在颤抖,刚才开门的保姆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白婉清注意到她,连忙大喊:“快给顾夫人打电话!”
“顾瑾行,我怀的孩子可是你爸妈亲口承认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婉清的威胁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手指还是被一根一根掰开。
顾瑾行用力往外推了一把,冷眼看着白婉清顺着楼梯翻滚下去。
白婉清只觉得从楼梯滚下去的这半分钟过得格外漫长,尽管双手努力护着肚子,可等到她身体终于停止滚动时,楼梯上和身上早就沾满了血迹。
和婚礼那天简单地流血疼痛不同,这一次,身体里两个生命流逝的感觉让白婉清当场崩溃。
她大声尖叫起来,整个人像疯魔一样不断念叨着孩子。
白婉清抬眼看到楼梯之上安然事外的顾瑾行,发现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惜。
白婉清仅存的理智瞬间被恨意充斥:“顾瑾行你就是一个懦夫!”
“方梨不见了,你就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可我有什么错!在我发那些信息给她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你出轨的事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控制不住下半身,说什么爱方梨爱到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口口声声的爱都是笑话,难怪她就算离开也要把新娘换成我,她就是为了报复你!”
“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顾瑾行,你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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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白婉清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顾瑾行始终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心疼,仅有的一丝动容,也是在听到白婉清戳破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时一闪而过的难堪。
他早就从方梨发给他的那些信息中得知,方梨在白婉清出言挑衅之前就知道了他劈腿的事。
只是他犯下的错,他会亲自当着方梨的面道歉,白婉清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资格撇清责任。
保姆战战兢兢地打了电话,不一会顾母和救护车就一前一后地到了别墅。
一起跟来的还有顾父,看到别墅里满地血迹,他气的直接一巴掌扇到了顾瑾行脸上。
“你这个混账,这段时间闹出那么多笑话还不够,现在还想害白婉清一尸三命不成!”
顾瑾行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但却一点也不后悔刚才做的事。
“她一个被包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阿梨抢位置,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他只想要和方梨一起生下的孩子,其他人没有资格。
“阿梨肯定是生气我让白婉清怀了孩子才离开我,现在孩子没了,她肯定就会消气了......”
顾父顾母看他这幅执迷不悟的样子,气的两眼发黑,险些当场晕厥。
顾瑾行最终还是被顾母强行带着跟去了医院。
离开之前,顾母警告过目睹刚才发生一切的保姆,命令她不许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可这个别墅区住着的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很难保证刚才的事没被有心人发现。
况且今晚发生的事,还有最棘手的白婉清没有解决。
这其中任何一件事出现差错,都会让这段时间本就如履薄冰的顾氏经受毁灭性的打击。
可当他们赶到医院时,就得知白婉清的两个孩子一个都没保住。
并且因为失血太多以及取出胎儿时可能会造成的损害,白婉清可能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白婉清刚醒来就得知这一切,崩溃大喊着说要报警。
顾母劝了好久,才让她情绪平静下来。
顾瑾行不耐其烦,只在医院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至于留在那儿的顾母,是威逼还是利诱,他都不在意。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方梨,当着方梨的面忏悔,并告诉方梨他有多想她。
顾瑾行又重新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家里早已恢复成方梨离开前的样子,可却没了方梨存在的气息。
他动作麻木地做好了两碗面,端到方梨离开前那晚摆放的位置。
随后又拿出酒,在桌子另一侧坐下。
“阿梨,我做了你以前最爱吃的面,我今天还替你教训了白婉清,她怀的孩子也没有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我身边......”
顾瑾行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将一瓶又一瓶的酒灌进肚子。
他试图通过喝酒麻痹自己,或许那样就不会再承受痛苦。
顾瑾行拿出屏幕早就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点开和方梨的聊天页面,一条又一条看着他们曾经互相发的信息。
如果什么都没变该有多好。
顾瑾行看着看着,又想起方梨发给他的那些信息。
其中有不少他和白婉清的亲密合照,当时看到这些的方梨,究竟该有多难过。
顾瑾行呼吸一滞,忽然捂住心口艰难呼吸着。
自从方梨离开后,除了那次昏迷,他没有再睡过一个安稳觉。
尽管家里已经被他重新布置成了方梨没离开的样子,可终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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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行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桌上两碗面早就坨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被踢倒的酒瓶。
如今正是盛夏,放了一晚的面条和浓烈的酒气一起发酵,格外难闻。
顾瑾行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整个人和屋里糟糕的环境融为一体。
行尸走肉般过了一天又一天,顾瑾行始终没再得到有关方梨的任何消息。
顾母不知道承诺了白婉清什么,一直叫嚣着报警的她也沉默下来。
只是在江城,顾瑾行和顾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顾母看不下去,多次说服顾瑾行振作失败后,干脆领了心理医生去为他治疗。
可顾瑾行根本不配合治疗,效果也微乎其微。
曾经对烟酒很克制的顾瑾行,在方梨离开后的这一个多月,彻底染上了烟瘾和酒瘾。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一切。
可是只有顾瑾行自己知道,这样做只是徒劳。
只是除此之外,顾瑾行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阿梨,你不是最讨厌我吸烟喝酒吗,你为什么不出现制止我......”
“我好想你,求求你快点回来吧。”
顾瑾行不停地灌着自己酒,因为饮酒过量又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他觉得自己都开始出现了幻觉。
不然,方梨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眼前的人越走越近,直到在顾瑾行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方梨’语气娇娇地埋怨,“瑾行,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顾瑾行平静的脸色骤然大变,那双像一潭死水一样的眼,也在这一刻重新乍现出光芒。
他伸手一把将站在他面前的‘方梨’拉进怀里,双手不断收紧,泪水染湿了‘方梨’胸前的衣服。
担心抱得太紧会让‘方梨’不舒服,又担心太松‘方梨’就会像梦里无数次发生过的情况一样,再次消失在他眼前。
最后,顾瑾行将女孩整个人环在怀里,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阿梨,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对不对,我一直在找你,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
女孩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语气诱哄。
“你现在很累了,先去休息会儿好不好,我不会走的。”
顾瑾行顺从地起身,手却不愿意松开半分,一直拉着‘方梨’进了卧室。
顾瑾行觉得他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可如果方梨愿意回到他身边,就算是梦又如何,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吧。
顾瑾行躺在床上,将‘方梨’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会忽然消失。
‘方梨’在他怀里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顾瑾行有些难耐地在‘方梨’身上抚摸着。
事情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顾瑾行混沌的神志忽然清醒过来。
看清身下压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时,顾瑾行头痛欲裂,紧紧攥着身下那人的脖子质问。
“你是谁!”
“阿梨呢,你把我的阿梨弄去哪了!明明刚才她还在这儿呢......”
酒精作用下,顾瑾行根本不知道他手中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孩挣扎着想要离开,可顾瑾行却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最终,女孩摸到床头柜上的花瓶,用力砸向顾瑾行,解除危险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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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根本就不是方梨,而是方梨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梦婷。
顾母看不过去顾瑾行整天为了方梨魂不守舍,现在更是活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想尽了办法都没用,忽然想到方梨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妹妹。
当初方父在方母去世后才再娶,可很早之前就已经出轨有了私生女,也就是方梦婷。
拿到照片后,看着方梦婷和方梨有五分像的长相,顾母当即做了决定。
她允诺给方家好处,条件是让方梦婷接近顾瑾行,疗愈他受到的情伤。
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方梦婷目光防备地看着头上流血不止的顾瑾行,想要离开却被紧紧拽住。
顾瑾行不是傻子,清醒之后看着和方梨有五分像的方梦婷,稍微一想就将事情推断出来。
“你是方梨的妹妹对不对,你给她打电话,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她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得到。”
听到这话,方梦婷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
“一个没爹没娘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你找的。”
话刚说出口,拽着方梦婷手腕的手就忽然用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掐断。
顾瑾行目光阴冷地盯着方梦婷,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我不许任何人诋毁阿梨,再让我听到一句,我就杀了你!”
在顾瑾行的威胁下,方梦婷不情不愿地拨通了方梨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一会才被接通,方梨声音里满是被吵醒的不悦。
“姐姐,我是梦婷,爸他......爸生了重病,他想让你回来看看他。”
电话对面的方梨足足愣了一分钟,才从脑海中的犄角旮旯里找到方梦婷这一号人。
太久没有联系,让方梨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父亲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只听她语气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我和方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也不用通知我。”
方梦婷表情不悦,刻意装出来的温柔语气也消失不见。
“难怪爸爸不要你,方梨,你可真是不讨喜啊,活该你被爸爸抛弃之后又被顾家太子爷抛弃!”
电话那边,方梨瞬间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语气冰冷地询问,“是顾瑾行让你打电话过来的。”
虽是询问,但方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方梦婷冷嗤一声,“是又怎么样,方梨,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样子......”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甚至没给方梦婷反应的时间。
因为流血太多而变得浑身冰冷地顾瑾行,只来得及用很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
“阿梨,我没想抛弃你......”
电话挂断之后,顾瑾行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原本想偷偷离开的方梦婷,因为害怕担上人命,最终还是联系了顾母,这才保住了顾瑾行的性命。
而此刻的病房里,顾瑾行还在昏迷之中。
他已经昏睡了整整两天,顾母在等待的过程中内心变得越来越焦灼。
“阿梨......”
就在顾母以为顾瑾行就要苏醒时,医生却说他说的话只是潜意识行为。
方梨的离开,已经成了顾瑾行的心病。
看着消瘦到已经不成.人样的顾瑾行,顾母没忍住趴在病床边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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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行,你一定要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妈就泼出去这张脸面去求方梨回来见你。”
“可是你如果一直昏迷不醒,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方梨了......”
或许是顾母说的话起了作用,顾瑾行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用力反握住顾母的手。
“妈,我想见阿梨!”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顾瑾行的全部力气。
方梦婷用方父重病,都无法骗方梨回来。
顾瑾行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办法找到方梨。
以前顾母也是把方梨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疼,方梨又是那么心软的一个人。
或许这次,顾母真的可以让方梨松口回来。
看着顾瑾行痛苦万分的眼神,顾母纠结了片刻,还是同意了立马给方梨打电话的要求。
只是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挂断,顾母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拨通电话。
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方梨败下阵来,接通了电话。
顾母担心电话被挂断,连忙哑着嗓音开口,声音中满是祈求。
“阿梨,伯母真的是没办法了,求求你不要那么快挂断电话。”
听到顾母哽咽的声音,方梨在心里叹息了声,终究还是没忍心立即挂断电话。
只是经历那么多事后,她也很难再对顾母有多亲切。
方梨语气疏离地开口,“顾阿姨,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尽管顾母还没说,但方梨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除了因为顾瑾行,顾母实在是没有给她打电话的理由。
果然下一秒,方梨就听到顾母哀求的声音。
“阿梨,自从你走后,瑾行就一直在找你,他当初确实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者回来见他一面。”
听着顾母苦苦哀求的声音,方梨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立刻拒绝。
距离她离开江城,已经快三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她辗转了几个地方,最终停留在巴黎。
方梨很喜欢这座浪漫的城市。
从夏以梦那里,她也知道顾瑾行一直都没放弃找她。
因为顾瑾行一直在打探方梨的消息,导致她一直都不敢在社交软件上暴露自己的信息和位置。
这样下去总归不是长久的办法。
有些话,确实应该当面跟顾瑾行说清楚。
“一周后我会回江城一趟,到时我会联系您。”
方梨会松口答应,不仅是顾母,就连顾瑾行都没料到。
顾瑾行激动地从病床上坐起身,伸手想要接过电话,但电话已经在方梨说出那句话之后被挂断。
再次扑了个空,顾瑾行却没有那么难过,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阿梨说她愿意回来了,我不能用这幅样子见她,妈你快给赵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看着顾瑾行眼中重新迸发的生机,顾母瞬间转哭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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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这次根本不需要顾母逼迫,顾瑾行就主动要求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每天老老实实的吃药输液。
顾瑾行身体日渐好转起来,但他只等到第三天就办理了出院。
他让工人加班加点地扩大了温室花棚的面积,又让赵助理买了上百颗梨树栽种进去。
随后他又找来擅长养树的工匠,通过调节气温保证这些梨花树会在这段时间持续不断地开花。
除了这些,顾瑾行还重新定制了一枚戒指,打算在方梨回来的那天重新向她求婚。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背叛方梨。
一周时间转眼就过去,顾瑾行在顾母身后当了一整天的跟屁虫,终于等到了方梨再次打过来的电话。
顾瑾行早就交代过,让顾母跟方梨说要见面的地址。
电话那边的方梨听到见面的地点竟然是郊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顾瑾行一早就收拾好自己,早早去了郊区了温室花棚等待方梨的到来。
一直到中午过后,顾瑾行才终于看到方梨走进来的身影。
“阿梨......”
顾瑾行控制不住眼眶微红,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
从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开始,方梨就注意到了被精心布置的场地。
明明是盛夏,梨树却都开着花,地上满是飘落的花瓣,看起来美丽又梦幻。
当初她答应顾瑾行的追求时,就是在春季梨花盛开的季节。
方梨没在这些东西上停留太久的目光,转而看向目光灼热的顾瑾行。
尽管方梨已经从顾母的哭泣声中猜到了一些,但此刻看到顾瑾行,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顾瑾行竟然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枯瘦的身形甚至撑不起来西装。
如果不是他眼中照人的光亮,方梨甚至都要以为顾瑾行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看着这一幕,方梨心中已经升不起一丝心疼的情绪。
方梨在距离顾瑾行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声音清冷。
“有什么话想说就快点说,但我希望今天之后,你能不再打扰我的生活。”
顾瑾行眼中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但方梨心里没有一丝动容。
“阿梨,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知道你肯定恨我背叛了你,但我已经改好了,你不喜欢白婉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已经都帮你解决掉了,所以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背叛你,如果我不能做到,就让我以后都孤独终老。”
每一句话,顾瑾行都说的十分诚恳,方梨却觉得十分可笑。
在她发现这一切之前,顾瑾行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回头的机会,但他都没有。
“顾瑾行,如果不是我忽然消失,你会主动和白婉清断干净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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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顾瑾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他的答案。
方梨听到这句回答,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刺痛了顾瑾行的眼。
她没有留一丝情面,说了一个和顾瑾行回答截然不同的答案。
“你不会,你既不想对我放手,又沉溺于白婉清给予你的刺激感受之中,不然你也不会在知道她怀孕之后那么欢喜。”
“你现在这样回答,无非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会离开你,其实你心里最后悔的,你后悔没有将你劈腿的事瞒得更好。”
“如果时间倒流,我猜你会将白婉清安排到离我更远的地方,最好一辈子也不会见面那种,那样你就可以鱼和熊掌兼得。”
顾瑾行面色变得惨白,就像心里最隐秘的想法被人窥探。
他用力握紧掌心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嘴唇张张合合几次,顾瑾行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阿梨......你不能用没有发生的事来给我定罪。”
顾瑾行满脸都是痛苦,摇头否认方梨的猜测。
方梨觉得顾瑾行现在这幅自欺欺人的样子十分可笑,扯动嘴角却笑不出来。
“或许那些只是我的猜测,可你已经背叛我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顾瑾行,你凭什么觉得,你做了那么多恶心我的事,还以为我不计前嫌地原谅你。”
顾瑾行心口再次痛起来,痛到快要站不稳身体,他手中一直握着的钻戒脱离掌心滚到方梨脚边。
他看着方梨,眼神执拗。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回来,你就不怕......”
方梨心里升起一抹厌恶,就算顾瑾行话没说完,她也知道剩余的话是什么。
依靠顾瑾行的手段和能力,将她困在江城,完全也是有可能的。
原本她也确实不想回来的。
可宋牧尘说的没错,逃避永远不是从根源解决问题的方式。
只有直面问题,才能不再受此困扰。
所以方梨才同意回国见顾瑾行一面,就当是和他彻底做个了断。
“顾瑾行,你应该比我更懂法,非法囚禁的罪名,你应该不想承担。”
“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和你做个了断而已,毕竟你的纠缠,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话音落下,方梨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顾瑾行猛地抓住。
顾瑾行什么都没说,只是眼中的祈求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他想求方梨不要对他那么狠心,不要再次这样离开他。
方梨眼中只剩下厌恶,没等她挣脱开顾瑾行的桎梏,宋牧尘就走了进来。
“亲爱的,怎么那么久。”
宋牧尘动作自然地揽住方梨的腰,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顾瑾行太过震惊亲眼看到的一切,以至于方梨的手什么时候从他手中挣脱开都没有注意到。
他眼中震惊和痛苦的神色太过明显,“你是谁!”
宋牧尘揽着方梨的腰后退一步,脸上挂着绅士的笑。
“你好,我是方梨的男朋友宋牧尘,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去巴黎游玩。”
顾瑾行咬着牙没有说话,也没再阻止方梨离开。
在方梨和宋牧尘并肩离开后,猛地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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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面的顾母,在看到宋牧尘进去时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所以当方梨和宋牧尘打算离开时,顾母想也没想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阿梨,你这就要走了吗?这个人是你朋友吗?”
对于顾母,方梨的耐心要比顾瑾行更多一点,但也仅限于和顾瑾行相比。
自从那晚在顾家老宅听到那些话后,方梨就无法再用亲切的态度对待顾母。
面对顾母态度不怎么好的询问,方梨也只是公事公办的回答。
“我和顾瑾行的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另外这位是我男朋友宋牧尘。”
宋牧尘态度礼貌地跟顾母打了招呼,只是顾母却没有心情应声,心里反而对方梨升起一丝埋怨,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悦。
“阿梨,你和瑾行才分手不到两个月,怎么就......”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这段时间为你吃了很多苦吗,你既然答应回来看他,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顾母那双在方梨和宋牧尘身上打量的眼神,让方梨狠狠皱起了眉头,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顾阿姨,顾瑾行无论吃多少苦头又或者怎么样,都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愿意答应你和他见上一面,是看在当初你对我不错的份上,难不成只许顾瑾行婚礼前劈腿,我分手后再谈恋爱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吗,顾瑾行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这样做。”
“顾阿姨,你比我更早知道顾瑾行劈腿的事,却帮他一起瞒着我,我不评判你做的对错,但你没有资格让我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
顾母被方梨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看到顾瑾行虚弱地扶着墙走出来,也顾不上和方梨争辩,连忙朝顾瑾行跑去。
方梨回头看了一眼,就将手放在宋牧尘手中,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从此之后,她和顾瑾行再没有任何关系。
宋牧尘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江城,方梨带着他在这座城市好好转了转,又和夏以梦见了一面,约好以后让她去巴黎玩后,就再次离开江城回了巴黎。
飞机再次落地巴黎,方梨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轻松感。
方梨是在第一次来到巴黎时认识的宋牧尘。
当时正跟着中介找房子的方梨差点被骗,是宋牧尘出现阻止了这一切,之后又介绍房子给方梨。
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偶尔约饭小聚,变得越来越熟悉。
后来宋牧尘告白,方梨几乎是顺理成章地答应下来。
或许有人会觉得,方梨刚和顾瑾行分开两个月就开始了新恋情很冷血。
但这些对方梨都造不成任何影响。
正如宋牧尘所说,逃避只会让事情对自己造成更多的困扰,直面恐惧才是解决恐惧最好的方法。
方梨从不质疑真心,但她不能否认真心瞬息万变。
当初顾瑾行的真心,和宋牧尘现在的真心,方梨都不会否认。
她有勇气在知道顾瑾行变心后果断离开,就有勇气再次接受另一个人赤诚的爱意。
24
从江城回到巴黎后,方梨没再遭受曾经国内那些自称朋友的人的打扰,生活逐渐归于平静。
而此时国内的顾瑾行,在方梨离开后,就一直维持着麻木的状态,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顾母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平日里优雅的一个人现在也像市井泼妇一样咒骂个不停。
顾父走进病房时,就看到这样的顾瑾行和顾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顾父将顾瑾行从病床上揪起来,用力扇了他两个巴掌。
本顾瑾行嘴角溢出了血,耳边是顾父怒斥的声音。
“顾瑾行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这样方梨就会回头了?”
“她现在多看你一眼都不会,你这样颓废下去,只会让所有人看你的笑话。”
“你就算不管别人,也看看你妈,她为了你的事操心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顾瑾行呆滞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的目光落在顾母脸上,短短两个月,他不仅把自己折磨到不成.人形,顾母脸上也多了很多条皱纹,曾经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乱糟糟地盘着,里面多了不少白发。
其实不止是顾母,就连顾父也是一样。
自从方梨离开后,顾瑾行不管不顾地寻找她的下落,还把自己搞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江城不少人都在看顾家的笑话。
更有不少人想要趁机击垮顾氏,好从中获利。
顾父一边要为顾瑾行做下的疯事扫尾,一边又要防备江城其他豪门的黑手,可谓是身心俱疲。
顾瑾行双眼骤然变得通红,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爸妈,对不起,我以后......”
泪水阴湿了床单,顾瑾行想要说的承诺,终究没有说完整。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瑾行配合治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重新回了公司。
顾瑾行的商业头脑,从来都是让人震惊的存在。
不然江城那些人也不会选择顾瑾行半死不活地时候对顾氏下手。
重新接手公司事情后,顾瑾行手段凌厉地反击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对顾氏出手的人。
随着一家又一家产业宣告破产,剩余的人战战兢兢地找到顾瑾行,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各种赔偿流水一样进了顾氏的口袋,这场商业厮杀才就此终止。
顾父顾母脸上也重新升起喜色,以为顾瑾行终于从方梨离开的事情中走了出来。
可当他们为顾瑾行安排相亲,顾瑾行发了好大一通火之后,这才明白,他只是将难过的事压在了心底。
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没能说服顾瑾行。
除了工作,顾瑾行几乎断绝了一切社交,下班后就回到早已没了方梨存在的家里,只有躺在方梨曾经躺过的地方,他才能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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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在顾瑾行的引领下,慢慢占据了整个江城的半壁江山。
他开始将业务往国外发展,第一站就是法国巴黎。
当初顾瑾行为了找方梨而闹出来的那些笑话,没有一个人敢再提起。
不仅如此,那些人还开始称颂顾瑾行对方梨的钟情,像是完全忘了当初顾瑾行婚礼前劈腿还让外面的女人怀孕的事。
手中有了足够的权势,诋毁的言语就会消失不见。
顾瑾行亲自感受到了权利带给他的好处,可他却没有因为得到这些而开心。
或者说,从方梨离开那天开始,顾瑾行开心的资格就被剥夺了。
他做了对不起方梨的事,按照承诺理应孤独终老,开心本应该是和他遥不可及的事情。
顾瑾行很久没有关注过方梨的去向,只是偶尔知道,她新的男朋友宋牧尘是华人街的有名的世家,这才重新得到了关于方梨的消息。
顾瑾行在方梨居住的地方不远处开了一家华人餐馆,只卖一种面。
方梨去尝过一次后立马认出了熟悉的味道。
顾瑾行也是那一次,得以在后厨远远地看了方梨一眼。
看到方梨和宋牧尘恩爱的样子,他眼睛有些酸涩,却不忍心挪开眼睛,因为他知道,他能亲眼见到方梨的机会少之又少。
只是方梨来过一次后,就很少再到餐厅吃饭,毕竟她已经不再喜欢当初的口味。
可这碗面的味道却意外对得上其他华人的口味,在人来人往的华人街倒也不缺顾客。
对顾氏来说,这家餐馆只是一家很小的产业,但顾瑾行每个月都会去住几天。
偶尔,顾瑾行可以看到从餐馆前面路过的方梨,有时连住几天也遇不到。
但他没有一次上前跟方梨打招呼。
既然方梨不想见他,顾瑾行想满足方梨这个愿望。
顾瑾行在餐厅前的小院子里,中了一排梨树,是方梨最喜欢的雪花梨。
秋天时,方梨嗓子总是容易干哑,顾瑾行让餐厅的管事往周边每家都送了一些。
送去方梨那儿的,是顾瑾行亲手采摘了长得最好的几颗。
送去的梨被管事原封不动带了回来,并带回了一条消息。
方梨和宋牧尘要结婚了。
得知这个消息,顾瑾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婚礼那天,顾瑾行远远躲在人群之后,在宋牧尘念完誓词后,比方梨先一步流下眼泪。
从今以后,曾经和他那么相爱的女孩,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不知过去多少个春秋,顾瑾行再一次看到方梨从餐馆前路过时,注意到方梨小腹微微挺起,宋牧尘一脸紧张地护着她。
方梨生下孩子之后,顾瑾行在国内收养了一个女孩,和方梨有两分相似。
当初他没有彻底养好身体就出院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留下的损伤再好的药都挽回不了。
但他仍旧不断地往返于江城和巴黎之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有机会能远远地看到方梨,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