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的小男友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许先生，戒指秦总就是借我试戴一下，真的没别的意思。”
结婚十周年那天，我的婚戒戴在了别人手上。
从手术台上下来时，我想通了，拟好离婚协议给她。
她的小男友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许先生，戒指秦总就是借我试戴一下，真的没别的意思。”
秦素将他护到身后，对我说：“可以，你别后悔就行。”
可半个月后，秦素却先后悔了。
......
1.
“怎么没煮饭？”
秦素回到家已经是半个月后，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到空空如也的餐桌皱起了眉头。
往常只要她这个点回家，饭桌上一定会摆满了她爱吃的小菜。
今天没有，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她不回来，我没胃口。
事实上，我刚在外面吃完大餐回来。
她放下行李箱，挽起袖口进了厨房。
等她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出来，我依旧抱着手中的会计资料看得津津有味。
她将鸡蛋面放到我面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足金的男士手链递给我。
这就算是哄我了。
我看着桌上那碗面条和金手链，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变成了她哄我的方式？
我记得还没结婚那会，她哄我的方式有很多种。
她会搂着我喊我老公，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条定制领带，说要捆住我一辈子。
她会跟我去骑车，去游湖，去陪我看很‘无聊’的电影......
至于金手链，我其实也是喜欢的，那是因为我觉得它是最保值的首饰。
比起秦素送的那些定制西装，名牌手表，我宁愿收俗气的金手链。
只是比起真心，任何物资又都会显得敷衍。
以往只要她放下姿态，我就很捧场的将一碗鸡蛋面吃光，再夸她两句，那这事就算翻篇了。
但今天......
“我吃过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两去把离婚的事办了。”
秦素很忙，毕竟是管着几个公司的人，所以在时间上，我总还是愿意迁就她一下的。
可明显，秦素并不想领我这个情。
她将金手链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烦闷了几分。
“戒指这事，我已经解释过了。”
“你知道我很忙，那清洗戒指这种小事，我自然交给助理去做。魏萧看到我们的对戒，觉得很别致，想试试，我就借他戴了一下，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
没想到？
到底是没想到，还是我的事对于她来说早就无关紧要？
我和秦素是彼此的初恋。
从高中相识，到大学稳定走入恋爱阶段。
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桥段，有的，只是少女的一眼惊艳。
她说那个午后，我坐在樱花树下看书，风一吹，花瓣纷纷，如梦似幻，我就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她开始追我，但我是穷孩子，学习对我来说很重要。于是我告诉她，如果她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答应做她男朋友。
从那以后，秦素没再找过我，我以为她知难而退了。
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她兴致冲冲的跑去找我，却看到我妈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我家很穷，穷到连我的学费都经常交不起。
可即便穷，我爸凭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总是能招惹到一些花蝴蝶。
我妈本来习以为常了，但是那天，有个女人闯进我家，抢了我妈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她说那就应该是她的，她说我妈又丑又老，一无是处......
第一次，我妈打了我爸的电话跟她闹，我爸却说：“不就一个戒指，你有必要大题小做？”
挂了电话，我妈窝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她边哭边说：“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后来，我妈就从我们那栋楼的天台跳了下去，当场就没了。
那天秦素陪了我很久，直到我爸回来，我和我爸打了一架。
秦素一直在拉偏架，我揍我爸时她不管，我爸一还手，她就上去扯住我爸。
那天我爸被我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我跟秦素说，“这辈子，要是别人敢戴我们的婚戒，我就剁了他的手。”
秦素当时摸着我的头说，“如果你‘嫁’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碰我们的婚戒，因为那是只属于我们的美好。”
真正爱上秦素，大概是从这句话开始，我觉得秦素的婚姻观很正。
可现在看来，什么都是会变的。
见我许久不说话，秦素换了个话题。
“女儿的钢琴表演考级在哪天？”
“不知道，这事你该问你妈。”
秦素的父母，一向不喜欢我，觉得我跟秦素门不当户不对，还吃软饭。
所以女儿出生以后，她们就找理由将孩子抱去老宅养了。起初我经常去看孩子，可她们不是以孩子在睡觉，就是孩子在上课的理由拒绝我见孩子。
我不是没跟秦素闹过，但她总是跟我说：“那是我妈，她们难道还能害孩子不成？”
秦素皱了皱眉头，又换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你的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女儿身上，你瞧瞧她现在对魏萧都比对你亲。”
我合上书，心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那不是挺好？这样我们离婚以后也省得魏萧还要和女儿重新培养感情。”
“够了。”秦素似乎是被我戳到痛脚，气急败坏：“你成天就知道吃些莫名其妙的醋，你看你现在还有个当爹的样子吗？”
我寻思，我不能有个当爹的样子难道是我的错吗？
她父母瞧不上我，却很是瞧得上魏萧。
魏萧是海龟人士，家世上与秦素家算得上世交，回国后就打着实力的幌子进了秦素公司当助理。
她们成双成对的出入公司，出差住同一间套房，甚至一同去学校接我们的女儿。
就连她父母，都总是让秦素带魏萧回老宅吃饭。
我时常觉得比起我，魏萧才更像她老公。
我其实不想跟秦素吵架的，但是我的情绪实在难平。
“是，你说的对，因为我不是个好爹，所以你连再次给我当爹的机会都抹杀了。”
我红着眼与秦素对视，她的拳头越握越紧。
半个月前的雨夜，我和秦素从老宅回来。
在路上她接到魏萧的电话，将我扔在路边，叫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天雨很大，夜也很黑，我过马路被车撞了。
手术刚醒来，就被告知秦素在车里玩太嗨，孩子掉了。
跟孩子一起流走的，还有我对秦素仅剩的一点眷念。
十年来，我们有过无数次的争吵，每一次秦素都是愤怒的冲进书房，再把门‘嘭’的一声甩上，将争吵结束。
这一次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我再也不想求和了。
我将收拾好的行李拿了出来，离婚协议摆在茶几最显眼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又回到了曾经称之为‘家’的那套房子。
自从在这套房子里把我爸打了一顿后，我已经十四年没回来过。
当年离开后，秦素和我一起在大学附近租了间很小的出租屋。
那时候她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秦素的一意孤行惹怒了她爸，一句自生自灭断了她所有的生活费。
于是秦素和我一起勤工俭学，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
明明很辛苦，可后来，那段时光却成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幸福又美好的回忆！
房子的钥匙，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收到的。
我爸癌症去世前，把这唯一的房子留给了我。
房子的钥匙在手里拽了五年，我却一直不敢回来看，只因为每次来这里，我都会想到我妈。
而现在，这里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
回来的第二天，秦素打了我电话，我没接，于是她也没再打过。
到了第五天，我去医院复查，在走廊里碰到魏萧。
看到我，他一脸的惊讶和慌乱。
“许先生，我和秦总真的没什么，她送我来医院，是因为我扭伤了脚。”
见我不说话，他仿佛才看到我手上拿的药一般。
“许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听秦总说你们的孩子......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
我点点头，“确实是因为你，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我抬脚正要离开，秦素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她将手里的药袋递给魏萧，又将我的药抢了过去。
“病了？为什么没联系我？”
打开袋子，当她看到袋子里补血的药后，表情有几分僵硬。
她应该是想起来了，那时候出于愧疚，她说要陪我复查，我告诉过她时间。
她转而问魏萧：“我之前交代过你，今天我老公术后复查，让你提醒我的。”
魏萧脸上瞬间慌乱了，“对不起，我，我忘了。”
“忘了？安排好老板的行程是做助理最基本的职责。”
我懒得看她们二人唱双簧，将药拿回来就走。
秦素快走几步跟上来，拽住我的手腕，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许翊洲，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即使今天的事我忘了，你就不能打个电话提醒我吗？”
“我没有闹。”我将她的手慢慢从手腕上剥离，语气平和。
“秦素，这里是医院。”
她听出我的言外之音，也没再做纠缠，提出送我回家。
我视线移到她身后的魏萧身上，只是浅淡的笑了笑。
“不用了，比起我，魏先生似乎更需要人送。”
说完，我冲着魏萧挥了挥手，往医院外走去。
身后响起秦素追逐的脚步和魏萧的惊呼声。
我从门口的玻璃上看到摔倒的魏萧和转身折回去的秦素，加快步伐出了门。
一周后我想打电话问秦素离婚协议有没有签。
刚拿出手机，正好电话上跳出岳母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会，接了起来。
“爸爸。”女儿小小的，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还不等我开口询问，她的声音又带了几分委屈的哭调。“为什么我生病了你都不来看我？你真的像魏叔叔说的那样，不想要我了吗？”
“喏喏，你病了？什么时候......”
还不等我问清楚，电话就被挂断。
想起女儿的话，我立即开车前往老宅。
老宅里，秦家人很齐全的围坐在餐桌前。
见我到了，秦素皱着眉从餐桌上站了起来教训我：“还记得今天是家宴？好几天家都不回，我以为你已经当自己没有这个家了。”
我无视她直接走到女儿面前，摸着她稚嫩的小脸询问：“生什么病了？去看过医生了吗？”
女儿红着眼，扭开头，明显还在生我的气。
魏萧笑着摸了摸我女儿的头，“就是一点小感冒，已经快好了。翊洲哥怎么突然想起喏喏了？”
魏萧不开口我还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此刻一看，他和秦素一左一右的坐在我女儿两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我将女儿从座位上抱了下来，绕到一边的沙发上，诚心道歉：“对不起喏喏，爸爸真的不知道你生病了，可是你看，你一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就来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小的泪水从眼眶低落，女儿拽着衣角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等爸爸一会。”我亲了亲她的额角，站起来走向魏萧。
“啪~”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里，我一拳头挥向了魏萧的脸。
“你天生外向，喜欢别人的老婆我怪不着你，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你在我女儿面前胡说八道，我就只好教教你做人了。”
魏萧捂着脸往秦素身后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秦素愤怒的双眸发红，冲我厉吼：“许翊洲，你像什么样子？”
“就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上来就打人。”秦素的弟弟秦辕翻着白眼，轻蔑的看着我。
我笑了起来，这么多年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秦素，我为你忍了这么多年，你可有一刻体会过我的不容易？”
迎着秦素警告的目光，我用力将台布掀了起来。
一时间，刺耳的尖叫，和磁盘落地的清脆此起彼伏。
我又抄了张椅子扔出去，椅子从秦辕的身边飞过，吓得他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
“疯了，疯了。”
秦素她妈冲过来想打我，我捡地上的红酒瓶砸在桌延，瓶身碎裂，碎片将我的手背擦出一条血痕。
秦素的脸苍白了一瞬，“翊洲。”
她上前一步，又被我手中的半截红酒瓶止住了。
我抬着手，将锋利不平的那头对准了要冲过来的秦母。
“喏喏是我女儿，你凭什么抢走她，又次次阻拦我见她？现在就连她生病都不肯告诉我。你们看不上我，却又阻止不了秦素和我结婚，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我身上吗？”
视线一转，我又对准了秦素。
“跟你结婚十年，我就在这个家忍了十年。你问我像什么样子，秦素你是不是忘了我最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人，不然也不会连我爸都敢揍。
可为了秦素，面对她父母弟弟的刁难嘲笑，我始终忍气吞声，一退再退。
现在想来，我做的这个决定和我妈当初有什么两样？
我妈的一再忍让，换来那些小三的咄咄相逼。我的一再忍让，让魏萧都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
这些年，我真的是错的离谱。
“秦素，离婚协议的内容我要改，喏喏，我要带走。”
扔了玻璃瓶，在一片沉寂声中，我温柔的抱起女儿走出了陆宅大门。
车子即将启动的时候，秦素追了出来，魏萧追在她身后拉扯。
我扭头冲后座的女儿笑了笑，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来源：若梦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