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1岁那年,女同学给我家送了一篮桃子,母亲:明天就去她家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6 17:14 2

摘要:她站在我家那栋破旧的筒子楼下,白裙子被灰扑扑的环境衬得像是在发光。

我21岁那年,女同学给我家送了一篮桃子。

桃子水灵,个顶个的大,粉嫩的绒毛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送桃子的女同学叫许念,是我们系的系花。

她站在我家那栋破旧的筒子楼下,白裙子被灰扑扑的环境衬得像是在发光。

我妈扒着窗户看了半天,回头一拍大腿,眼睛里闪着同样的光。

“儿子,就是她了。”

我正在埋头解一道高数题,闻言头也没抬。

“什么就是她了?”

“给你当媳妇的!”我妈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我笔尖一顿,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疯了。

我妈一定是疯了。

我和许念,统共没说过三句话。

第一句,大一开学,我帮她提了下行李,她说:“谢谢。”

第二句,上学期期末,她没带笔,我借了她一支,她说:“谢了。”

第三句,就是刚才,她把桃子递给我,笑得像桃子尖上最甜的那一抹红。

她说:“林默,听老师说你妈妈生病了,这是我家自己种的桃子,给她补补身子。”

然后她就走了,留下我和我妈,以及这篮沉甸甸的桃子。

我妈的病,就是前两天着了凉,有点感冒。

但这篮桃子,在我妈眼里,分量堪比黄金。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多好的姑娘,人长得漂亮,心眼又好,还知道孝敬长辈。”

她转过头,死死盯着我。

“明天,就明天!我托人去打听她家住哪,咱们上门提亲!”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妈,你别开玩笑了。”我试图讲道理,“我和她不熟。”

“提了亲不就熟了?”我妈振振有词,“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兴包办婚姻。”

“什么包办?这是天赐良缘!”她把桃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那些破书,二十一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家姑娘都主动上门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百口莫辩。

我爸死得早,我妈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吃了太多苦。

她的性子也因此变得格外强势,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尤其是在我的婚事上,她简直有一种偏执的狂热。

她总说,林家三代单传,到我这里,香火绝对不能断。

我试图反抗:“你要是敢去,我就离家出走。”

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无力的威胁。

我妈冷笑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

“好啊,林默,你翅膀硬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现在为了一个才见了几面的女同学,你就要跟我断绝关系?”

她开始抹眼泪,一滴一滴,像滚油一样烫在我的心上。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你爸去了算了……”

我瞬间投降。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去。”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第二天,我妈真的打听到了许念家的地址。

她换上了自己最好的那件的确良衬衫,又从箱底翻出一条金项链戴上,那是她和我爸的结婚信物。

她拉着我,手里提着我们家能拿出的最贵重的礼品——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

我像个提线木偶,跟在她身后,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踩的是刀山火海。

许念家住在城西的一个老小区,房子比我们家宽敞明亮。

开门的是许念。

她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我妈这副阵仗,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住了。

“阿姨,林默,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没等我开口,一步跨进门,自来熟地拉住许念的手。

“念念啊,昨天真是谢谢你的桃子了,阿姨吃了,病好了一大半!”

她把礼物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

“阿姨今天来,是想跟你爸妈谈谈你和我们家林默的婚事。”

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到许念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念的父母从房间里闻声出来,看到这架势,也愣住了。

许爸爸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许妈妈则显得有些憔悴。

我妈热情洋溢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许爸爸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审视和不解。

“这位大姐,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念念和您儿子,只是同学吧?”

“现在是同学,以后就是夫妻了!”我妈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家林默,学习好,人老实,以后肯定有出息。念念嫁过来,我们绝对不会亏待她!”

我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

这哪里是提亲,这分明是强买强卖。

许爸爸的脸色沉了下来:“大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孩子们的事,应该让他们自己做主。”

“他们小孩子懂什么!”我妈的嗓门大了起来,“我看挺好!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

我们家住筒子楼,我妈是退休工人,一个月一千多块退休金。

他们家虽然也是老小区,但看装修和摆设,至少是小康之家。

我真不知道我妈哪里来的自信。

眼看就要谈崩,我妈准备祭出她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正准备拉着她赶紧走人,丢脸也丢到此为止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许念,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们所有人耳边响起。

“我嫁。”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包括我。

也包括我妈。

她大概也只是想来闹一闹,撒个泼,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缴械投降了。

许念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对着她父母说的。

“爸,妈,我愿意嫁给林默。”

许爸爸猛地站起来,指着她,手都在发抖:“念念,你胡说什么!”

许妈妈拉着女儿的胳膊,眼泪都快下来了:“孩子,你是不是发烧了?别吓妈妈。”

许念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我。

那是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眼神,复杂,深邃,带着一丝绝望,又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默,你愿意娶我吗?”

我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

我妈反应最快,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抓住许念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愿意!愿意!我们家林默一百个愿意!”

她狠狠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剧痛让我回过神来。

我看着许念,这个只说过三句话的女同学,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事情就以这样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定了下来。

许念的父母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打懵了,全程失魂落魄,再也没有提出反对。

我妈则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将军,昂首挺胸地带着我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下个月就去领证,婚礼简单办一下,家里地方小,就委屈念念了。”

“你得赶紧毕业找个好工作,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你吃苦。”

“明年最好就能让我抱上孙子……”

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许念说“我嫁”时的表情。

我不相信她喜欢我。

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这更像是一场交易。

可是,她图什么呢?

图我们家穷?图我性格闷?

我想不通。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涌来。

系花许念,要嫁给那个除了学习好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林默。

所有人都觉得许念疯了,或者是我给许念下了什么蛊。

我走在校园里,能清晰地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有鄙夷,有嫉妒,有好奇。

我试图找许念谈谈。

我想问她,为什么。

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

直到领证的前一天,她主动约我见了面。

地点是学校后面的一条林荫道,很安静。

她还是穿着白裙子,风吹过,裙摆轻轻扬起,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莲。

“林默。”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

“明天,你真的要去吗?”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愣住了。

“你……你不想去?”

她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有用!”我急切地说,“只要你说不,我明天就不会去。我妈那边,我来想办法。”

哪怕是再被我妈骂一顿,打一顿,我也认了。

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结婚。

许念沉默了。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

她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不,我们去。”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林默,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们结婚,但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给我一个已婚的身份,我……”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说辞,“我会帮你。帮你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帮你改善家里的生活。”

我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这是一场交易。

我的自尊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她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因为你看起来,是个好人。”

好人?

在这个时代,这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它通常和“窝囊”、“没用”、“好欺负”划等号。

“我需要一个丈夫,一个不会干涉我,也不会伤害我,能帮我挡掉一些麻烦的丈夫。”她坦诚得近乎残忍,“而你,需要钱,需要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各取所需。”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很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我借她一支笔而脸红的单纯女孩。

她的眼睛里,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什么麻烦?”我追问。

她摇了摇头,避开了我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沉默了。

同意,我将得到一个光明的“钱”途,但代价是我的婚姻,我的人生。

不同意,我将回到那个破旧的筒子楼,继续和我那强势又偏执的母亲相依为命。

我忽然想起了我妈。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娶妻生子,过上好日子。

如果我娶了许念,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至少,她不用再为我的未来发愁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好。”我说,“我同意。”

许念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像是松了一口大气。

一种解脱的表情。

“谢谢你,林默。”

她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被明码标价了。

第二天,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

红色的本子,很刺眼。

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让我们笑一笑。

我努力地扯动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许念也没笑。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镜头,眼神空洞。

我们俩,像两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

领完证,许念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比她家住的地方还要好上几个档次。

她用钥匙打开一套房子的门。

三室两厅,精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这是我们的婚房。”她说,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我不住这里。”我说。

“为什么?”

“我妈还在筒子楼。”

许念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可以把阿姨接过来一起住。”

我摇了摇头。

“我妈不会同意的。”

我妈的自尊心比我还强。

她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

更何况,她一直以为许念是看上了我这个人,才心甘情愿嫁到我们家。

如果让她知道真相,知道她的儿子是用婚姻换来了这一切,她会崩溃的。

许念沉默了一会儿。

“那好吧。”她说,“这套房子你先住着,就当是我租给你的。等你以后有钱了,再把房租给我。”

她把一把钥匙塞到我手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又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里握着冰冷的钥匙,心里五味杂陈。

我最终还是没有搬进那套“婚房”。

我把钥匙放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又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和许念,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但在学校里,我们依旧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面了,最多点点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我妈倒是喜气洋洋,天天把“我儿媳妇”挂在嘴边,逢人就夸许念懂事孝顺。

她不知道,从领证那天起,许念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家。

她打过几次电话给许念,让她周末回家吃饭。

许念每次都用学业忙的借口推脱了。

我妈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多想,只当是现在的年轻人事业心重。

我夹在中间,什么也不能说。

这种生活,像是在走钢丝。

我一边要应付我妈的各种催促和幻想,一边又要和许念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合作”关系。

我不知道这场交易会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它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直到那天,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那天是周末,我正在图书馆看书。

许念突然给我发了条短信,只有两个字。

“救我。”

后面附着一个地址,是城里一家很有名的酒吧。

我心里一咯噔,来不及多想,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酒吧,在卡座里找到了许念。

她被一个男人堵在角落里。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一身名牌,油头粉面,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他的一只手,正试图去抓许念的胳膊。

许念的脸色很难看,一直在躲闪。

“许念!”我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我把许念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

“你是谁?”男人眯着眼睛打量我。

“我是她丈夫。”我说。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丈夫?就你?”他上下扫了我一眼,我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几十块钱的帆布鞋。

“许念,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找了这么个穷酸小子来演戏?”

许念躲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衣角,没有说话。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滚。”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阴狠,“许念是我的人,你少打她的主意。”

“她已经结婚了。”我强调道。

“结婚了又怎么样?还能离。”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子,我劝你识相点。我叫张超,我叔叔是张远山。你要是聪明,就该知道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

张远山。

这个名字我听说过。

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黑白两道通吃,手腕很硬。

难怪他这么嚣张。

我心里有些发怵,但我不能退。

许念还在我身后。

我能感觉到她抓着我衣角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再说一遍,她是我妻子。请你放尊重一点。”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张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他挥起拳头,就朝我的脸上砸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许念挡在了我的身前。

她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接住了张超的拳头。

她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在我身上。

“许念!”我惊呼一声,扶住她。

张超也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许念会替我挡拳头。

“念念,你……”

“张超,你够了!”许念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已经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你为了这个穷小子打我?”张超的表情变得狰狞。

“他不是穷小子,他是我丈夫!”许念一字一句地说。

酒吧里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张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概是觉得面子挂不住。

他指着我们,眼神阴鸷。

“好,许念,你有种。你们给我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转身走了。

他走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我看着许念,她的嘴角有一丝血迹。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我没事。”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谢谢你,林默。”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骚扰你?”我问。

许念沉默了。

又是沉默。

她总是有那么多秘密。

“我们回去吧。”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身朝酒吧外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我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腕。

“许念!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挡箭牌?一个工具?”

她被我拽得一个趔DANG,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

“你让我跟你演戏,可以。但你至少要告诉我,我的敌人是谁吧?”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让我陪你跳进一个火坑,总得让我知道,这个坑有多深吧?”

许念的眼圈,慢慢地红了。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晶莹剔ટું,像一颗破碎的珍珠。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

“我不要听对不起。”

“那你想听什么?”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想听我有多惨吗?”

我的心,莫名地一痛。

“张超的叔叔张远山,一直想吞并我家的公司。他逼我嫁给张超,我爸妈不同意,他就用各种手段打压我们。”

“我家的公司,就快要破产了。我爸急得住了院,我妈天天以泪洗面。”

“我没有办法了,林默。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我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却不知道,她的世界,早已是风雨飘摇。

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我普通,因为我平凡,因为我身家清白,没有任何背景能让张远山忌惮或者利用。

我只是一个最干净,也最安全的“挡箭牌”。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别哭了。”我说,声音有些干涩,“以后,有我呢。”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林默……”

“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至少,我能帮你挡拳头。”

我说的是真心话。

在那一刻,我忘了我们的交易,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我的妻子。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从那天起,我和许念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不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

她会偶尔给我发信息,问我吃饭了没有,提醒我天气变了要加衣服。

我也开始尝试着去关心她。

我会去了解她家的公司遇到了什么困难,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

我发现,她其实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冷漠。

她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巷口那家店的桂花糕。

她害怕打雷,每次下雨天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形状,很好看。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那套“婚房”。

一开始,只是为了给她送一份桂花糕。

后来,是帮她修一下坏掉的灯泡。

再后来,我会在她加班晚归的时候,给她做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我们之间,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我留在那里过夜的时候,我睡客房,她睡主卧。

一墙之隔,像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妈看我经常夜不归宿,以为我和许念“好事将近”,整天乐呵呵的,催着我们赶紧要个孩子。

我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我毕业。

凭借着优秀的成绩,我拿到了一家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的offer。

年薪三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妈高兴得好几天没睡着觉。

我也很开心。

我终于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兑现那个“更好的未来”的承诺了。

我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给许念买了一条裙子。

是她之前在杂志上看过很多次,但一直没舍得买的牌子。

很贵。

花了我将近半个月的工资。

但我一点也不心疼。

我捧着裙子,兴高采烈地回到“婚房”。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打开门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张超。

他翘着二郎腿,姿态嚣张地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许念坐在他对面,脸色苍白。

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

“哟,穷小子回来了?”张超看到我,挑衅地吹了声口哨。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许念身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念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张超替她回答了。

“我来给我未来的老婆送一份大礼。”

他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在我面前晃了晃。

“许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协议。只要念念在这上面签个字,再跟你这个废物离了婚,嫁给我。我不但会放过许家,还会让他们家公司起死回生。”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和炫耀。

“小子,听到了吗?我能给她的,是你这种人奋斗一辈子都给不了的。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我手里的购物袋,重如千斤。

那条漂亮的裙子,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我看向许念。

我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个否定的眼神。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是啊。

我凭什么跟张超斗?

我拿什么去跟人家斗?

我年薪三十万,可人家随手就是一家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交易对象,她自然会做出更明智的选择。

我真是个傻子。

我竟然会天真地以为,一碗面,一块桂花糕,就能改变什么。

“许念。”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还是没有看我。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碎掉了。

我把手里的购物袋,轻轻地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她。

“好。”我说,“我成全你们。”

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那套房子。

那套我曾经一度以为会成为我们“家”的房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筒子楼的。

推开门,我妈正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活。

“儿子回来啦?正好,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出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跟念念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我妈把汤碗放下,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到底出什么事了,跟妈说。”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抱着我妈,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把我跟许念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从那篮桃子开始,到那场荒唐的提亲,再到那份结婚的交易,以及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妈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的头发,好像一下子白了许多。

她脸上的皱纹,也像是更深了。

“妈,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我让你失望了。”

我妈抬起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傻孩子。”她说,声音沙哑,“这不怪你。”

她叹了口气。

“是妈不好。是妈太心急,太自私,才把你推进了这个火坑。”

“妈,你别这么说。”

“明天,跟她去把婚离了。”我妈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林家的人,穷,但不能没有骨气。咱不稀罕她那些东西。”

“离了婚,就当是做了个噩梦。以后,重新开始。”

我点了点头。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

我以为我会等很久。

没想到,我刚到,就看到了许念。

她也来得很早。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也哭了一整夜。

我们俩相对无言。

默默地排队,填表,按手印。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当工作人员把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恍惚。

结束了。

我和她之间,这不到一年的荒唐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林默。”许念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她说。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又是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我们两不相欠。”

“不是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

“以后别再联系了。”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怕再听下去,我会心软。

我迈开步子,快步离开,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走得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

我不敢回头。

我怕看到她流泪的眼睛。

离婚后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搬回了筒子楼,和我妈一起生活。

我努力工作,加班,出差,用疯狂的忙碌来麻痹自己。

我以为,只要我够忙,就不会有时间去想她。

可我错了。

她的影子,无孔不入。

看到桂花糕,我会想起她。

听到打雷,我会想起她。

看到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我还是会想起她。

她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

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我妈看我一天天消沉下去,很心疼。

她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

我拗不过她,去见了几个。

有温柔贤惠的老师,有活泼可爱的护士。

她们都很好。

但我知道,她们都不是她。

我拒绝了所有的人。

我妈看着我,叹了口气,没再逼我。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以为,我和许念,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直到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许念的妈妈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带着哭声。

“林默,阿姨求求你,你救救念念吧!”

我心里一紧。

“阿姨,出什么事了?”

“念念她……她被张家的人带走了!”

我赶到许家的时候,许爸爸和许妈妈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绝望。

许妈妈一看到我,就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林默,你一定要救救念念!她是为了我们家,才把自己卖给张家的!”

我扶着她,让她坐下。

“阿姨,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许念和我离婚后,并没有马上和张超结婚。

她以公司需要时间过渡为由,拖延着。

张远山那个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

他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许念,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而许念,则利用这段时间,偷偷地转移公司的核心资产和技术资料。

她想保住她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可最终,还是被张远天发现了。

张远山勃然大怒,今天直接派人把许念强行带走了。

他说,明天就要给许念和张超举办婚礼。

如果许家再敢耍花样,他就要让他们一家人,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这个傻孩子,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许爸爸捶着自己的胸口,老泪纵横,“我们就是公司破产,去要饭,也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我听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她是为了保护她的家人。

她从头到尾,都在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

而我,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男人,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误会了她,抛弃了她。

我真是个混蛋!

“林默,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许妈妈哭着求我,“张家势大,我们报警也没用。你是念念唯一爱过的人,她会听你的。”

我愣住了。

“阿姨,您说什么?”

“念念她,一直都喜欢你。”许妈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递给我。

“这是念念的日记,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颤抖着手,接过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是娟秀的字迹。

日期,是三年前,我们大一刚开学的时候。

“今天开学,遇到了一个很热心的男生,他帮我提了行李。他叫林默,名字很好听。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腼腆,很可爱。”

“林默的成绩真好,每次都是年级第一。我得努力了,不然怎么配得上他。”

“今天上课没带笔,问他借了一支。他递给我的时候,我们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心跳得好快。”

“听说他妈妈生病了,我好担心。明天给他家送点桃子去吧,那是我家乡最好吃的桃子了。”

……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日记里,记录着的全是关于我的点点滴滴。

那些我从未在意过的细节,她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原来,她早就喜欢我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篮桃子,不是算计,是真心。

那场提亲,对我来说是荒唐,对她来说,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我翻到我们结婚后的那一页。

“我们结婚了。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但在我心里,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丈夫。林默,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等我解决了家里的事,我一定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然后,我们重新开始。真正地,做一对夫妻。”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日记本上,浸湿了字迹。

我这个傻瓜。

我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我把日记本还给许妈妈。

“阿姨,叔叔,你们放心。”

我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把许念带回来。”

我不是在说大话。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我也有我的底牌。

我的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生前,是国内一位非常有名的国学大师,桃李满天下。

他有很多学生,如今都身居高位,分布在各行各业。

其中一位,就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市委书记,周伯伯。

爷爷去世后,周伯伯还经常来看望我们,让我有困难就去找他。

但我妈是个要强的人,从来不肯去麻烦别人。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守着这份关系,没有动用过。

但现在,为了许念,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拨了过去。

周伯伯听完我的叙述,沉默了很久。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沉重。

“小默,你长大了。”他说。

“周伯伯,我……”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我,“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

“相信我。”

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挂了电话,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我不知道,仅凭周伯伯一个人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对抗得了根深蒂固的张家。

那一晚,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许妈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喜极而泣的声音。

“林默,念念回来了!她回来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许家。

许念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精神还好。

看到我,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林默……”

我走过去,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我的骨血里。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爱你。”

许念在我的怀里,先是愣住,随即,放声大哭。

她把这半年来的委屈,恐惧,思念,全都哭了出来。

我们俩,就像两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紧紧地抱着对方,再也不想分开。

后来我才知道,周伯伯的能量,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他连夜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对张远山的公司进行了全面的税务稽查和商业犯罪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张远山的公司,这些年通过各种非法手段,偷税漏税,进行不正当竞争,甚至还涉嫌多起暴力催收和故意伤害案件。

证据确凿。

张远山和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张超,一夜之间,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许家的危机,也因此彻底解除。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我和许念,站在民政局的门口。

这一次,我们是来复婚的。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们相视一笑,牵着手,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我们的手上,又多了一个红本本。

这一次,拍照的时候,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

回家的路上,许念靠在我的肩膀上。

“林默,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我握紧她的手,“再也不分开了。”

我带她回了筒子楼。

我妈看到我们手里的结婚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她拉着许念的手,左看右看。

“好孩子,是我们家林默对不起你。以后,妈一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许念也红了眼眶,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我妈乐得合不拢嘴。

那天中午,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我从来没有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吃完饭,我陪许念在楼下散步。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林默。”

“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仰着头,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

是什么时候呢?

是她穿着白裙子,站在我家楼下,笑得像桃子一样甜的时候?

是她在酒吧里,用瘦弱的身体,为我挡下那一拳的时候?

还是我看到她日记本,知道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时候?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或许,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对我说“谢谢”的那一刻起。

那颗名为喜欢的种子,就已经在我心里,悄悄地生根发芽了。

只是我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唇,很软,很甜。

像水蜜桃的味道。

尾声

一年后。

我和许念搬进了那套“婚房”。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妈也跟着我们一起住了过来,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研究各种菜谱,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

许家的公司,在许念的打理下,也渐渐走上了正轨。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是周末,我陪许念去产检。

B超室里,医生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点点,笑着对我们说:

“恭喜你们,是个很健康的小宝宝。”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许念靠在我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从医院出来,我们路过一个水果摊。

摊子上摆着水灵灵的桃子,个顶个的大。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买了一篮。

回到家,我把桃子洗干净,递了一个给许念。

她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好甜。”她眯着眼睛,满足地说。

我看着她,笑了。

我想起了我21岁那年。

也是这样一个午后,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给我家送来了一篮桃子。

那时候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这篮桃子,会给我带来一个这么好的妻子,一个这么幸福的家。

命运,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它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安排一场最美的遇见。

我低下头,在许念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许念,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好的人。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胸口,紧紧地抱着我。

窗外,阳光正好。

岁月,静好。

来源:乐玩风dLAVx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