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总裁盼着妻子的到来,秘书惊慌_夫人去机场了,他得知后崩溃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5 16:08 1

摘要:它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就在我西装的内侧口袋,紧贴着我的心脏。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冰冷的轮廓,像一小块寒冬的冰,正在慢慢融化我胸口的温度。

那枚璀璨如星的钻戒,最终还是没能戴在林舒的手上。

它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就在我西装的内侧口袋,紧贴着我的心脏。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冰冷的轮廓,像一小块寒冬的冰,正在慢慢融化我胸口的温度。

秘书小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足以掀翻我整个世界的力量。

“陈总……夫人……夫人去机场了。”

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央,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脚下是绵软的红地毯,周围是商场上最熟悉不过的笑脸和恭贺。这是我的五十岁生日宴,是我半生奋斗的功勋章,是我为林舒准备的、自以为最盛大的惊喜。

可她,我的妻子,我这场盛宴唯一指定的女主角,却去了机场。

怎么会呢?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被人狠狠拨了一下,颤个不停。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想不明白。我明明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一座城市的仰望,一个商业帝国的后冠,可她为什么偏偏在我最需要她分享荣耀的这一刻,选择转身离开?

我想起二十多年前,我们挤在城中村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夏夜闷热,唯一的电风扇摇头晃脑地吹着,她把最大的一块西瓜瓤用勺子挖给我,自己抱着剩下的一点边角啃得津津有味。那时候,我握着她的手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以为我做到了。

可现在看来,我好像……错得离谱。

第一章 一场精心策划的“惊喜”

一个月前,这场生日宴的策划案就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厚厚的一本,封面是烫金的大字:“致敬辉煌——陈致明先生五十华诞暨集团二十周年庆典”。

策划公司的总监站在我对面,口若悬河。

“陈总,这次宴会,我们追求的是极致的品味和格调。场地选在全城最顶级的云顶酒店,全水晶宴会厅,灯光我们会请香港最著名的团队来设计,保证每一束光都恰到好处。”

“餐食,我们预定了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从中式国宴到法式大餐,应有尽有。”

“还有您和夫人的开场舞,我们……”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这些我不关心。”我的目光落在策划案的一页上,那里用艺术字写着“压轴环节:爱的献礼”。

“我只关心这个环节。”我指着那行字,抬头看着总监,“我要给我的妻子一个惊喜,一个……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惊喜。”

总监立刻心领神会,脸上堆满了专业的笑容:“陈总放心,我们准备了几个方案。第一,我们可以用无人机在夜空中拼出夫人名字的缩写和‘I LOVE YOU’的字样;第二,我们可以邀请夫人最喜欢的明星到场献唱;第三……”

“俗气。”我再次打断他。

这些用钱就能堆出来的东西,林舒不会喜欢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我的手指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脑海里浮现出林舒的脸。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眉眼温润,像一幅江南水墨画。这些年,我越是往上走,她似乎就越是往后退,退到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角落里,种花,看书,喝茶。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少到有时候我回家,她已经睡了,我出门,她还没醒。偌大的别墅里,我们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以为,是她觉得寂寞了。

我以为,是我给她的还不够多。

“我要的惊喜,不是这些。”我沉声说,“我要的,是心意。”

最后,我亲自敲定了那个“惊喜”——一枚十克拉的粉钻戒指,以我们结婚纪念日为灵感设计,命名为“初心”。

我甚至亲手写了一段要在宴会上念的告白。我想告诉所有人,也告诉她,我陈致明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创办了多大的公司,赚了多少钱,而是娶了林舒。

我以为,这足够有心意了。

我把这个计划藏得滴水不漏,连家里的阿姨都不知道。我期待着,在生日宴那天,当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单膝跪地,为她戴上戒指时,她脸上会露出怎样惊喜又感动的表情。

那段时间,我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耗在了这件事上。公司的会议可以推,客户的饭局可以不去,但宴会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要亲自过问。

小到宾客名单的排序,大到现场乐队演奏的曲目,我都一一确认。我甚至还偷偷练习了准备和她共舞的华尔兹,笨拙的舞步让我的私人教练憋笑憋到脸都发红。

我忙得像个陀螺,却乐此不疲。

一天晚上,我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客厅的灯关了,只有二楼书房还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我轻手轻脚地走上楼,看到林舒披着一条薄毯,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但眼神却飘向窗外漆黑的夜。

她瘦了,下巴的线条都变得清晰起来。

“怎么还不睡?”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却没回头。

“睡不着,看会儿书。”她的声音很轻。

我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樟木箱子的味道。

“最近公司事多,下个月我五十岁生日,顺便搞个集团二十周年的庆典,忙昏头了。”我试图解释我最近的晚归。

“嗯,听说了。”她的回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像年轻时那样,“你是全场唯一的女主角。”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

就在我准备把她抱回卧室时,她忽然开口了。

“致明,”她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我愣住了。

好好吃顿饭?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吗?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在饭桌上接电话,处理工作。

“上个星期,张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一口没动,接了三个电话就去书房了。”

“上上个星期,是你我的结婚纪念日,我炖了汤,等你到十一点,你发信息说,在外面有应酬,回不来了。”

“还有……”

“好了,阿舒。”我打断她,心里有些烦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这么拼,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吗?”

“为了我?”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

“你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这难道有错吗?

那晚,我们不欢而散。

我睡在客房,一夜无眠。我告诉自己,女人嘛,总是会有些小情绪,等生日宴那天,她看到我为她准备的一切,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现在想来,那晚她眼神里的平静,不是妥协,而是……告别。

第二章 那口吃不到嘴的馄饨

林舒走的前一个星期,给我包了一顿馄饨。

猪肉是她特意去菜场那家相熟的铺子买的前腿肉,三分肥七分瘦,她亲手剁的馅,笃笃笃的声音,从清晨一直响到我出门。

那天我起得晚,下楼时,她正把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馄饨码在撒了干粉的竹匾里,手指纤细,动作娴熟。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她。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没有煤气,只有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子。每个周末,她都会给我包馄饨吃。

肉馅也是她一下一下剁出来的,她说机器绞的肉馅没有灵魂。

我总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一边帮她递馄饨皮,一边跟她天南海北地胡侃,说以后要开多大的公司,要赚多少钱,要让她戴上最大的钻石。

她总是笑着听,然后把一个包好的馄饨在我眼前晃晃,说:“陈老板,别光说不练,先吃了我这碗馄饨,才有力气干大事。”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汤里飘着猪油、紫菜和虾皮的香味,我总能一口气吃下三大碗。

“阿舒,今天怎么想起包馄饨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她的腰还是那么细,好像我一用力就能折断。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了。”她轻轻挣开我的怀抱,端着竹匾走向厨房,“你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好。”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流。

这些年,家里请了阿姨,她已经很少下厨了。我差点忘了,我最爱吃的,不是什么米其林大餐,而是她亲手包的这一口馄饨。

也许,前几天是我话说重了。她只是想提醒我,多关心关心她。

我决定,今天早上哪里也不去,就在家,好好陪她吃完这顿早饭。

馄饨很快就煮好了,白瓷碗里,一个个馄饨像小元宝似的浮在清亮的汤上,撒上碧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我刚拿起勺子,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公司副总打来的。

“陈总,不好了,我们跟进半年的那个东南亚项目,对方公司突然变卦,说要重新考虑合作方!”

我心里一沉。

这个项目对集团的海外战略至关重要,我盯了很久,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怎么回事?具体情况说清楚。”我立刻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据说是有竞争对手介入,开了比我们更优厚的条件。对方的负责人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国,我怕他这一走,事情就黄了。”

“把他给我拦下来!”我当机立断,“不管用什么方法,约他见面,我现在就赶去公司。”

我挂了电话,转身对林舒说:“阿舒,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

我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失望、无奈和……一丝自嘲的表情。

她的目光落在我面前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上,眼神黯淡下去。

“又是急事。”她低声说,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次真的很重要。”我有些不耐烦地解释,“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我必须亲自去处理。”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馄饨……不吃了吗?”她问。

“回来再吃,给我留着。”我匆匆套上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我没有看到,在我身后,林舒缓缓地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却没有放进嘴里,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天的谈判异常艰难。

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软硬兼施,一直磨到晚上十点,对方才终于松口,同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从酒店出来,我疲惫地靠在车后座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司机问我:“陈总,回家吗?”

回家。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早上那碗馄饨。

“嗯,回家。”

回到家,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处留了一盏小灯。

张阿姨已经下班了,林舒大概也睡了。

我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进餐厅。

餐桌上空空如也。

我拉开冰箱,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却没有馄饨的影子。

我的心,莫名地空了一块。

也许是倒掉了吧。我想。馄饨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林舒侧身躺着,背对着我。我以为她睡着了,就没有打扰她,转身去了客房。

我不知道,就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黑暗中,林舒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那碗我没来得及吃的馄饨,连同她最后的一点期待,一起被倒进了垃圾桶。

第三章 旧木箱里的信

林舒是什么时候开始收拾东西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或许,是从那个没吃到馄饨的早晨开始,又或许,是更早。

她做得悄无声息。

就像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里的状态一样,安静,没有存在感。

她先是整理了她的书房。

那些她珍藏多年的书籍,被她分门别类地打包好,贴上标签。有些是她准备带走的,有些,她联系了本地的图书馆,决定捐赠出去。

然后是她的衣帽间。

我为她置办的那些名牌服装、包包、珠宝,她一件都没动。她只是找出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旧皮箱,把里面几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几件款式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整整齐齐地叠好放了进去。

那些衣服,都是我们刚认识时她最常穿的。

最后,她打开了卧室顶柜里那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个像样点的礼物。那时候我还在工地上打工,用攒了三个月的工资,请一个老木匠用最好的樟木打的。

箱子里,装着我们全部的过去。

有我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错别字。

有我们第一张合影,在一家小照相馆里拍的,两个人都笑得一脸青涩。

有她亲手为我织的第一条围巾,灰色的,针脚粗糙,我却戴了整整一个冬天。

还有一大叠信。

那些信,来自一个叫徐建的男人。

他是林舒的大学同学,也是当年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我见过他一次,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那种会写诗的文艺青年。

后来我跟林舒在一起,听说他毕业后就回了南方老家,在一个小镇上当中学老师。

林舒从来没跟我提过他还跟她有联系。

她一封一封地拆开那些信。

信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男欢女爱,只是一个老朋友对另一个老朋友的絮叨。

徐建在信里说,他所在的那个小镇,春天开满了油菜花,夏天溪水清澈见底,秋天满山都是金黄的柿子。

他说,他辞去了老师的工作,跟镇上的一个老木匠学起了手艺。他现在每天闻着木头的香味醒来,亲手把一块块璞玉般的木料,打磨成梳子、簪子、或是小小的摆件。

他说,这种从无到有,亲手创造一件东西的感觉,让他觉得内心无比的踏实和宁静。

他在最近的一封信里写道:“阿舒,上次同学聚会听他们说起你,说你过得像个王后。可我总觉得,你不是那种喜欢戴王冠的女人。我记忆里的你,是那个会在雨后光着脚丫去踩水洼,会为了一朵花的绽放而欢呼雀ň�的女孩。你……还快乐吗?”

你还快乐吗?

林舒的手指抚过那行字,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打湿了信纸。

她快乐吗?

她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住着几百平的别墅,出入有豪车接送,手指上的钻戒比鸽子蛋还大。

可她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

这个笼子,华丽,坚固,却隔绝了阳光、风雨和自由的空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光着脚踩过地,很久没有为一朵花开而惊喜,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冰冷的奢侈品,和丈夫身上永远洗不掉的商业气息。

她把那些信重新叠好,放回木箱。

然后,她从箱子底,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火车票。

那是二十五年前,她大学毕业,义无反顾地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硬座火车,从江南水乡来到我这个北方糙汉子身边的车票。

车票的目的地,是这个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城市。

而现在,她想回家了。

她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机票。

目的地,是徐建信里提到的那个,开满了油菜花、溪水清澈见底的南方小镇。

起飞时间,是我五十岁生日宴会的当天下午。

做完这一切,她关上木箱,仿佛也关上了她在这个家里所有的留恋和过往。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剪草坪。那些名贵的花草,被修剪得一丝不苟,像是阅兵的士兵,整齐划一,却毫无生气。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出租屋的窗台上,用一个破脸盆种下的一株太阳花。

那花开得肆意又热烈,每天迎着太阳,拼命地绽放。

那时候的我们,也像那株太阳花一样,虽然贫穷,却充满了生命力。

第四章 机场,两个世界的分野

生日宴那天,我起得特别早。

镜子里的我,穿着量身定制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岁月在我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也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对自己很满意。

我走到衣帽间,想帮林舒挑选今天要穿的礼服。

推开门,我却愣住了。

衣帽间里,那些我为她准备的、挂得满满当当的华服,一件都不少。

但属于她的那一小块空间,却空了。

几件她平时常穿的棉麻衣服,不见了。

我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我快步走到她的梳妆台前,上面摆放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还在,但首饰盒却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

不,也不是全空。

我送她的那些钻石、翡翠、珍珠,都还在。

唯独不见了我们结婚时,我用半个月工资买的那对最普通的银戒指。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阿舒?阿舒!”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别墅里找她。

卧室,书房,茶室……都没有。

我冲下楼,抓住正在准备早餐的张阿姨。

“夫人呢?你看到夫人了吗?”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

“夫人啊,”张阿姨被我吓了一跳,“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说是去朋友家。”

朋友?

林舒在这个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她的生活圈子,除了我,就是这个家。

“哪个朋友?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我追问。

“没说呢。”张阿姨摇摇头,“就拉着一个小皮箱,说是去几天就回来。哦,对了,她还让我跟您说一声,祝您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宴就在今晚,她拉着箱子去了朋友家,然后让阿姨转告我一句生日快乐?

这太荒谬了!

我拿出手机,立刻拨打林舒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像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不可能。

她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对,一定是这样。她肯定是在怪我前几天冷落了她,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说不定,她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等着我去找她,然后给我一个“惊喜”。

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的慌乱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我给她的几个远房亲戚打了电话,都说不知道。

我甚至查了她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最近的一笔,是在三天前,一家书店。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晚宴的时间越来越近。

我坐在沙发上,手机被我攥得发烫,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我在等。

等她拉着箱子回来,俏皮地对我说:“吓到了吧?谁让你不关心我。”

可是,没有。

直到下午四点,我的秘书小李打来电话,催促我该去酒店准备了。

“陈总,宾客们都快到了,您……”

“知道了。”我疲惫地打断她。

也许,她会直接去酒店呢?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换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而此时,林舒正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布裙子,素面朝天,头发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挽着。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要去旅行的文艺女青年,丝毫看不出是那个身价百亿的集团董事长夫人。

她的身边,放着那个小小的旧皮箱。

机场的广播里,正在播报着航班信息。

她的目光,落在巨大的落地窗外,看着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

她的手机,在登机前就已经关机。

她不想接到任何人的电话,尤其,是我的。

她知道,我一定会找她。

她也知道,只要我一个电话,她可能就会心软,就会动摇。

所以,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

登机口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林舒站起身,拉起皮箱,汇入了。

在踏入廊桥的那一刻,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那里有她的青春,有她的爱情,也有……她亲手埋葬的自己。

再见了,陈致明。

她在心里默念。

也再见了,那个被困在华丽牢笼里的,林舒。

飞机冲上云霄,将城市的轮廓远远地甩在身后。

窗外是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和湛蓝的天空。

林舒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二十五年来,她的心,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和自由。

第五章 喧嚣里的空洞

云顶酒店的水晶宴会厅,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悠扬的小提琴曲在空气中流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言笑晏晏。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着恰如其分的恭维话。

“陈总,生日快乐!您真是我们商界的楷模啊!”

“陈董,恭喜恭喜!集团二十周年,再创辉煌!”

我举着酒杯,游走在人群中,微笑着回应着每一个人的祝福。

我的嘴角在上扬,但我的心,却在不断下沉。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

林舒还是没有出现。

我频频看向门口,每一次有新的宾客进来,我的心都会提一下,然后又重重地摔下去。

不是她。

还不是她。

我的秘书小李跟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陈总,吉时到了,该您上台致辞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也许她被什么事耽搁了,正在路上。

我不能慌,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失态。

这是我的主场,我不能让这场我精心准备的盛宴,变成一个笑话。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聚光灯瞬间打在我的身上,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拿起话筒,用我惯常的、充满自信和力量的声音开始我的演讲。

我感谢了所有来宾,回顾了集团二十年的风雨历程,展望了未来的宏伟蓝图。

我的演讲慷慨激昂,引得台下掌声阵阵。

我看起来,和一个成功的、意气风发的企业家,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我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我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在台下的人群中疯狂搜索。

我多么希望,能在某个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没有。

那个本该坐在第一排最中间位置的座位,从始至终,都是空的。

演讲结束,流程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主持人用煽情的语调说道:“今天,除了是陈总的五十华诞,也是陈总和夫人林舒女士的银婚纪念年。二十五年的风雨同舟,相濡以沫,成就了一段商界佳话。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晚最美丽的女主角——林舒女士登场!”

音乐响起,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林舒最喜欢的歌。

所有的聚光灯,都汇聚到了宴会厅的入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期待。

我也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门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林舒,而是端着蛋糕的服务生。

音乐戛然而生。

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

主持人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试图圆场:“呃……看来我们的女主角,是想给我们陈总一个特别的惊喜啊!那……那我们就先进行切蛋糕的环节!”

我的脸,已经彻底僵住了。

周围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陈夫人怎么没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应该啊……”

“不会是……夫妻俩吵架了吧?”

那些声音,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耳朵里。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审视和嘲笑。

就在这时,秘书小李脸色煞白地跑了过来,凑到我耳边。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陈总……我……我刚刚托机场的朋友查了……夫人……夫人下午三点的飞机,去了……去了南方的那个小镇……”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话。

“夫人去机场了。”

“夫人去机场了。”

她不是迟到,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是真的走了。

在我为她准备的、最盛大的舞台上,用最决绝的方式,给了我最沉重的一击。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周围的喧嚣声、音乐声、恭贺声,都离我远去。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我引以为傲的自尊,是我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还是……我那颗被掏空了的心?

我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口袋里那个冰冷的丝绒盒子,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生疼。

我精心策划的“惊喜”,最终,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惊吓”。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第六章 南方小镇的木屑香

我不知道那场生日宴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小李说,我当时就像丢了魂一样,被她和几个公司高管连扶带架地送回了家。

我在客房的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不吃,不喝,也不睡。

窗帘紧闭,房间里一片黑暗,就像我当时的心境。

我反复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给了她一座金山,她为什么还不知足?我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她为什么还要走?

我想不通。

这比我输掉一个几十亿的项目,还要让我感到挫败。

第四天,小李敲开了我的房门。

她把一封信递给我。

“陈总,这是……这是夫人走之前,留在书房的。”

我颤抖着手接过信。

信封上,是林舒娟秀的字迹:致明亲启。

我拆开信。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致明,我走了,去寻找我要的生活。那栋别墅,那些珠宝,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那个旧木箱里的东西,才是我全部的家当,如果你还念旧情,请帮我寄到这个地址。勿寻,勿念。——林舒”

信的末尾,附着一个地址。

正是小李查到的那个南方小镇。

我看着信纸上那句“我想要的,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忽然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让小李订了最快的机票。

那个装满了我们回忆的樟木箱子,我没有寄,而是亲自带上了飞机。

我要当面问清楚。

飞机降落在南方小城的机场,一股潮湿温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的天,比我所在的北方城市要蓝得多,云也白得纯粹。

我按照地址,转了好几趟车,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叫“青石巷”的小镇。

小镇不大,一条青石板路贯穿始终,两旁是白墙黛瓦的徽派民居。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花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刺耳的汽车鸣笛,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

时间在这里,仿佛都慢了下来。

我拉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路上,脚下的皮鞋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我找到了信上的地址,那是一家临街的小铺子,门口挂着一块木头招牌,上面刻着三个字:“徐木记”。

一股浓郁的木头香味,从半开的门里飘了出来。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铺子不大,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制品。木梳、木簪、手串、茶盘……每一件都打磨得异常光滑,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一个穿着蓝色土布对襟衫的男人,正背对着我,坐在一张木工台前,低头专注地雕刻着手里的东西。

他的动作不快,一刀一刀,极有耐心。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身上,和他周围飞舞的细小木屑上,构成一幅安静而美好的画面。

“请问,徐建在吗?”我开口问道。

那个男人闻声,抬起头。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清瘦,气质儒雅。

正是当年我见过的那个文艺青年。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他的脸上,没有我这样的沧桑和疲惫。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我。

“陈先生?”他站起身,有些意外。

“林舒呢?”我开门见山,声音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沙哑。

我以为他会遮掩,会撒谎。

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指了指铺子的后院。

“她在后面喂鱼。”

我绕过他,穿过挂着一串风干玉米的后门,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院子中央,有一口小小的池塘,里面养着几尾红色的锦鲤。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小袋鱼食,正一点一点地往水里撒。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光着脚,踩在温热的石板上。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恬淡的笑意。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来。

“你来了。”她说,声音平静得像这院子里的空气。

我看着她,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瘦了,也黑了,但她的眼睛,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亮。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鲜活的光芒。

那是我在别墅里,在她那间华丽的衣帽间里,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忽然明白了,她信里说的那句话。

她想要的,是生活。

而我给她的,只是生存。

第七章 一把未完成的木梳

“为什么?”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干涩。

“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是他?”

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铺子里那个男人的身影。

林舒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致明,跟你想的不一样。”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我和徐建,只是老同学,老朋友。”

“朋友?”我冷笑一声,“朋友会让你抛下丈夫,抛下家庭,跑到这千里之外的乡下地方来?”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

“我不是为他而来。”林舒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为我自己而来。”

“为你自己?”

“对。”她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这些年,我活成了别人眼中的陈夫人,活成了你商业版图里最完美的一块装饰品,却唯独……没有活成我自己。”

“我每天从几百平的床上醒来,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除了花你的钱。”

“我试着跟你沟通,可你永远都在忙。你的电话永远比我的话重要,你的项目永远比我的心情紧急。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是啊,我什么时候,真正地听她说过话?

她跟我说花园里的月季开了,我跟她说公司的股价涨了。

她跟我说今天天气很好,我跟她说晚上的应酬推不掉。

我以为我给了她全世界,却原来,我连走进她的世界的门,都没有找到。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

林舒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徐建的铺子。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走进了那间充满了木屑香气的铺子。

徐建正在打磨一把桃木梳。

他的手很稳,砂纸在木梳的齿间来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陈先生,坐。”他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是朝旁边的一张小木凳扬了扬下巴。

我坐了下来,看着他手里的那把木梳,在的打磨下,一点点变得圆润、光滑。

“一把梳子,从选料、开齿、到打磨、上蜡,大概需要七天的时间。”徐建忽然开口,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慢工出细活,急不得。每一个步骤,都要用心去做,才能对得起这块木头。”

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触动。

用心。

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我的世界里,只有效率、速度、利润和结果。

“林舒在这里,很快乐。”徐建放下手里的木梳,拿起另一块未成形的木料,“她会帮我给这些小东西画上花纹,会跟着镇上的阿婆学做青团,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一整个下午的云。”

“她在这里,不是什么陈夫人,她就是林舒。”

我沉默了。

我看着那把还未完成的木梳,粗糙,却已经能看出优美的轮廓。

它就像我和林舒的婚姻,曾经有过美好的雏形,却因为我的疏于打磨,而变得面目全非。

“我知道,你觉得我给不了她你所能给的物质生活。”徐建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我,“但是陈先生,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比如,一个安静的下午。”

“比如,亲手做出一样东西的成就感。”

“再比如……一个愿意停下来,听她说话的人。”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爱就是给予,就是把最好的都给她。

我拼命地赚钱,建起一座华丽的城堡,把她像公主一样养在里面,我以为这就是对她最好的爱。

可我却忘了问她,她愿不愿意住在这座城堡里。

我忘了,她也需要阳光,需要空气,需要能让她扎根的土壤。

我站起身,走到徐建面前,拿起那把未完成的木梳。

木头温润的触感,从我的指尖传来。

“这把梳子……能让我来完成吗?”我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徐建愣住了,随即,他笑了。

他把手里的刻刀和砂纸,递给了我。

“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他说。

第八章 回家的路

我在那个南方小镇,待了一个星期。

我没有住在徐建的铺子里,而是在镇上找了一家小小的客栈住下。

每天,我都会去“徐木记”,跟着徐建学做那把木梳。

我这双习惯了签署上亿合同的手,第一次拿起了刻刀和砂纸。

一开始,我笨拙得可笑。

不是刻深了,就是磨歪了。好几次,我的手都被木刺扎破了。

我从没想过,做这样一件小东西,竟然比谈成一笔大生意还要难。

我开始变得烦躁,好几次都想把手里的东西扔掉。

但每当我看到林舒安静地坐在旁边,描摹着花样子,我的心,就会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她没有嘲笑我,也没有催促我,只是在我偶尔抬头时,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徐建说得对,这件事,急不得。

我开始学着放慢速度,学着去感受木头的纹理,学着控制手上的力道。

我的心,也随着那沙沙的打磨声,一点点地沉静下来。

这一个星期,我没有接过一个公司的电话。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彻底地从那个喧嚣的商业世界里抽离了出来。

我和林舒的话,依然不多。

但我们开始一起在清晨去镇上的早市买菜,一起在傍晚沿着溪边散步。

她会指着路边的野花告诉我它的名字,我会跟她讲我小时候在乡下掏鸟窝的糗事。

我们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踏实。

有一天晚上,我们散步回来,走在青石板路上。

镇上很安静,只有各家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灯光,和天上的点点繁星。

“致明,”她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住的地方一到晚上就停电。我们就点一根蜡烛,你给我念诗。”

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穷,买不起书,我就去旧书摊上淘那些发黄的诗集。

我一个工科生,五音不全,平仄不分,却硬是把一首首情诗念得深情款款。

她就托着下巴,在烛光里,痴痴地看着我。

“后来,我们的房子越来越大,灯也越来越亮,可你再也没给我念过诗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惘。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看着她被月光笼罩的脸。

“对不起,阿舒。”我低声说,“我……我把你弄丢了。”

林舒摇了摇头,眼眶有些红。

“是我自己,把自己弄丢了。”

那一刻,我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好像开始慢慢消融。

一个星期后,那把木梳,终于在我手里完成了。

它算不上完美,有些地方的线条还不够流畅,但它光滑、温润,带着我手心的温度。

我把它交到林舒手上。

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梳齿,看了很久。

“我要回去了。”我对她说。

她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我顿了顿,继续说,“那个家,也需要一个男主人。”

我没有说“我来接你回家”,也没有说“你跟我一起走”。

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阿舒,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如果你喜欢这里,就留下来。如果你想回来,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说完,我转身,拉起了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我所有的决心都会动摇。

回到公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我的变化。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不近人情的工作狂。

我开始学着放权,学着信任我的团队。

我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那栋空旷的别墅,因为少了林舒,显得更加冷清。

但我没有再睡客房。

我每天睡在我们俩的卧室里,睡在她睡过的那一侧,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把那只樟木箱子,放在了床头。

我时常会打开它,看看里面的那些旧物,想想我们的过去。

我开始反思,我这前半生,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以为我赢得了世界,却差点输掉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把用蓝印花布包裹着的桃木梳。

是我亲手做的那一把。

在梳子的手柄上,用极细的笔触,画上了一株迎着太阳、开得正艳的太阳花。

我握着那把木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忽然就笑了。

我知道,回家的路,虽然漫长,但只要心在一起,总有一天,能走到。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来源:昨日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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