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原来是一个左撇子

摘要：其实调外地工作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抽空用心陪一下父母亲。但先是孩子迎中考数不尽的补习，好不容易捱到高中，又迎来备高考更加数不尽的继续补习。纵然每年过节回家，也因为怕这怕那更怕误了孩子那雷打不动的补习，都是蜻蜓点水、来去匆匆，打个转露个面吃个饭就马不停蹄地返城了。

小时候，我牵着您的手

国庆小长假，回父母家，老老实实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呆了几天。

印象中，结婚生子后就很少这样安安静静推脱一切应酬卸下一切包袱停下一切出行地回家陪父母亲。

其实调外地工作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抽空用心陪一下父母亲。但先是孩子迎中考数不尽的补习，好不容易捱到高中，又迎来备高考更加数不尽的继续补习。纵然每年过节回家，也因为怕这怕那更怕误了孩子那雷打不动的补习，都是蜻蜓点水、来去匆匆，打个转露个面吃个饭就马不停蹄地返城了。

终于等到孩子上大学，又偏偏遇上了新冠疫情，操不尽的心便斗转星移地随孩子挪进了大学。不管长假短假还是请个假，都千篇一律地车来车往地继续围着孩子转。安全第一几乎成了淡忘家乡淡忘父母的最佳借口，虽然心虚得不要不要，却还是在父母亲望眼欲穿的视线里几次三番的失约了。

想一想，每次空手空脚的回来，塞个小红包也硬是加码后塞回给孙儿孙女，然后大包小包的返回。园里菜坛里菜锅里菜，让你吃到寒冬腊月也吃不完，其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返老还童岁月，把付给孩子的无数辛劳又从老父老母那里无偿赚回来，你又有什么理由觉得常回家看看只是一种任务。

至少，陪伴父母亲就无时无刻不让我哽咽难语。

长大了，您向我挥着手

这一次回家，我发现老父亲睡觉次数更频繁了。饭后会睡一下，到菜园里走一趟后回屋也会睡一下，和我们兄弟姊妹唠一会家常后还会睡一下，洗漱后又会睡一下。

“父亲您没哪里不舒服吧，会不会是高血压加重了？”我赶紧问一声他，又赶紧问一遍母亲，又追着问了一下大姐。因为父母亲自己的大事小事总爱藏着掖着，怕麻烦我们。却对儿孙们的柴米油盐一件也不放过，成天千叮咛万嘱咐的。

“他高血压刚量过，吃过药了，没事！”得到了大姐肯定的答复，我才略略放下心来。

“您不是每天都活动一下身子骨的么？”我看着老父亲，又问了一下。

没等父亲开口，大姐赶紧告诉我，父亲早不像从前那样活动了，因为肩膀痛了好久。到附近中医院办了一期中医理疗，但见效似乎不太快，父亲嫌麻烦就没去了。

“躺下来头不晕，肩膀舒服些。”父亲也赶紧解释。

我连忙搬出一把椅子，将父亲拉到门前禾场里坐下，告诉他也许是新冠后遗症的原因，很多人都落下了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我自己也是这样，肩膀痛了很久，做了几次中医理疗，又坚持锻炼了两个月才慢慢好起来。

或许是实在痛得难受，又或许是不好扫我的兴，父亲很配合地坐下，让我替他按摩肩膀。我一边回忆自己做理疗的情景，一边寻找着父亲疼痛的地方。想着小时候父亲多么强壮多么忍耐的一个人，带我们去野外到处伐杂树挖树兜，我们三五下就没劲了，父亲却从头忙到尾，喘口气都不用。那个时代还没有燃气甚至煤炉，我就看着父亲不断挥舞的锄头铁锹长大，就跟着父亲前头拉我则在后面做做样子推的装满树兜树枝的板车屁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