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未婚夫为青梅打我,我反手把他俩一起踹下湖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4 22:20 1

摘要: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那娇弱的青梅竹马林婉儿,后者正“虚弱”地咳嗽着,惨白的小脸埋在他胸口,看上去好一朵风雨飘摇的白莲花。

“你真下作!就会栽赃陷害,装乖扮柔弱博取同情!”

司徒烬的巴掌裹着风,狠狠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猩红着眼,搂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婉儿,

我捂着脸,看着他满眼的心疼和对我入骨的厌恶,突然就不想忍了。

下一秒,他那个想陷害我的小青梅就被我顺手推下了湖。

司徒烬气急,指着我鼻子骂我是疯婆子,我抬脚也把他踹了下去。

“既然怎么做你都不满意,那我不忍了总行吧。”

我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两个人,冷笑一声。

“司徒烬,你马上就会后悔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1

“楚昭!你这个毒妇!婉儿若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偿命!”

司徒烬在冰冷的湖水里挣扎,还不忘对我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那娇弱的青梅竹马林婉儿,后者正“虚弱”地咳嗽着,惨白的小脸埋在他胸口,看上去好一朵风雨飘摇的白莲花。

我站在岸边,抱着臂,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三年前,圣上一纸赐婚,将我这个镇国大将军的独女,指给了风头正盛的定北侯司徒烬。

我满心欢喜,以为是良缘天定。

为了他,我收敛起自小在军营里养出的一身锋芒,学着做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我住进侯府,处处隐忍,事事退让,只为能配得上他心中那“侯府主母”的模样。

可我忘了,他心里早就住了一位白月光,就是他姑姑的女儿,从小寄养在侯府的林婉儿。

这三年来,林婉儿明里暗里给我使的绊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摔碎他母亲的遗物,赖我;

在他书房的茶里下药,赖我;

如今,不过是在湖边走了走,她脚下一滑,就成了我推的。

每一次,司徒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

每一次,他都用那种淬了冰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脏东西。

“你真下作,”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就会栽赃陷害,装乖扮柔弱博取同情。”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强撑了三年的那层名为“隐忍”的壳。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三年,像个笑话。

我楚昭,是将门虎女,父亲和兄长在北境浴血杀敌,保家卫国。

我十三岁就能挽弓射雕,十五岁就能在沙场上替父擂鼓。

我学的是安邦定国之策,练的是杀伐决断之功。

我凭什么要在这里,为一个眼盲心瞎的男人,伪装成一只温顺的兔子,还要被他和他心尖上的人,肆意践踏?

凭什么?

就凭我那点可笑的、早已被消磨殆尽的爱意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当林婉儿再次用那种得意的、挑衅的眼神看我时,我笑了。

然后,我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把她推了下去。

2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林婉儿的尖叫声划破了侯府后花园的宁静。

司徒烬愣了一瞬,随即暴怒,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救人。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看着他们在水里狼狈的样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原来不忍了,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我对着旁边已经吓傻的丫鬟仆妇们喊了一嗓子。

众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救人。

很快,司徒烬抱着林婉儿上了岸。

他浑身湿透,俊美的脸庞因为愤怒和寒冷而扭曲,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

“楚昭!”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将林婉儿交给一旁的丫鬟,“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坦然承认,甚至还抚了抚自己微乱的发鬓,“被你逼疯的。”

他大概是没见过我这副样子的。

以前的我,面对他的指责,只会红着眼眶,一遍遍地解释:“不是我,我没有。”

可解释有用吗?

“你……”司徒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简直不可理喻!婉儿她身子弱,你明知道她不会水,你这是要她的命!”

“哦?”我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怀里还在“嘤嘤嘤”的林婉儿身上,“她身子弱,就能平白无故地污蔑我?她不会水,就能成为她陷害我的资本?司徒烬,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难道就没学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还是说,在你定北侯府,你这位表小姐就是王法?”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在司徒烬的脸上。

他愣住了。

“你……你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我笑了,笑得有些凉,“好,那我们讲讲道理。她说我推她,证据呢?人证,还是物证?这湖边就我们三个人,你是人证吗?你看见了?还是说,只要她林婉儿一句话,就是铁证如山?”

“我……”司徒烬语塞。他确实没看见,他来的时候,林婉儿已经“倒”在了我脚边。

“侯爷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楚。”

一个略带玩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

我们齐齐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倚着一块太湖石,手里把玩着一把玉骨扇,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他面容俊朗,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有几分玩世不恭。

是七皇子,萧澈。

司徒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七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萧澈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在我脸上被打的红印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又落回司徒烬身上,“恰好看到了一出好戏。定北侯真是好威风,不问缘由,先给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一巴掌。啧啧,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您才是这后宅的主母,善妒又冲动。”

这番话,简直是把司徒烬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司徒烬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对皇子发作,只能躬身道:“殿下慎言,是楚昭她……”

“她怎么了?”萧澈打断他,走到我面前,桃花眼微微眯起,“本王只看到,这位林小姐自己脚下没站稳,想去拉楚小姐一把,结果没拉住,自己掉下去了。楚小姐为了救她,情急之下也差点落水,幸好站稳了。怎么到了侯爷嘴里,就成了楚小姐推人呢?”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萧澈。他竟然在为我作证?

司徒烬彻底懵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萧澈,最后看向他怀里还在发抖的林婉儿,眼神里充满了混乱。

林婉儿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七皇子,她的小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侯爷,”我看着司徒烬,声音冷得像冰,“现在,你还要我为你的婉儿偿命吗?”

司徒烬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所有情绪,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司徒烬,我要退婚。”

3

“退婚?”司徒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怔愣过后,是滔天的怒火,“楚昭,你以为你是谁?这门婚事是圣上亲赐,你说退就退?”

“圣上赐婚,赐的是良缘,不是孽缘。”我平静地回视他,“我与侯爷八字不合,性格不睦,强行绑在一起,只会是两相生厌。与其日后成为怨偶,不如趁早一拍两散,对你,对我都好。”

“说得好听!”司徒烬冷笑,“你不过是欲擒故纵,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我告诉你,楚昭,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懒得再与他争辩。

夏虫不可语冰。跟一个瞎子说再多色彩,也是徒劳。

我转身,对着七皇子萧澈福了福身:“今日多谢殿下仗义执言,楚昭告辞。”

萧澈合上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楚小姐客气,慢走。”

我不再看司徒烬一眼,带着我的贴身丫鬟,径直回了我在侯府的院子。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侯府老太君的耳朵里。

我刚开始收拾东西,老太君就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楚昭!你好大的胆子!”老太君被丫鬟扶着,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烬儿还没休了你,你倒先提退婚了?我定北侯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对着老太君行了个标准的礼:“老太君安好。”

“我不好!”老太君气得胸口起伏,“你把婉儿推下水,还敢顶撞烬儿,现在还要退婚,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王法!”

“老太君此言差矣。”我不卑不亢地开口,“第一,我没有推林小姐,是她自己失足落水,七皇子殿下亲眼所见,可以作证。第二,我没有顶撞侯爷,只是在陈述事实。第三,关于退婚,这桩婚事,是我楚家与司徒家两家的事,更是圣命。我一介弱女子,岂敢随意悔婚?我只是向侯爷提议,由他去向圣上陈情,解除婚约。”

我顿了顿,看着老太君的眼睛,继续道:“毕竟,侯爷心有所属,情非得已。我相信圣上是明君,定会体谅侯爷的苦衷,成全他和林小姐的有情人。”

我把皮球,又踢回给了他们。

想娶林婉儿?可以。

让司徒烬自己去跟皇帝说,是他司徒烬嫌弃我这个将军之女,非要娶一个表小姐。

看看皇帝会不会答应,看看满朝文武会怎么议论他们定北侯府。

老太君被我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大概习惯了我以前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没想到我今日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你……你这是在威胁侯府?”

“楚昭不敢。”我微微垂眸,“我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侯爷既然对我无意,我又何必占着侯夫人的位置,碍了别人的眼,也委屈了自己。老太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搬出了“孝道”和“情理”,老太君就算再气,也找不到由头发作。

她只能铁青着脸,眼睁睁看着我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打包。

我在这侯府住了三年,带来的东西不少。但真正属于我的,其实也就那么几箱。那些司徒烬“赏”下来的,我一件没动。

“走。”

我带着我的丫鬟,在侯府上下几十口人震惊、错愕、探究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三年的忍辱负重,三年的自我压抑,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京城午后的阳光,从未如此刻这般明媚。

回到将军府,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关在房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仿佛要洗去这三年来沾染上的所有晦气。

司徒烬以为我是在欲擒故纵。

当天下午,他就派人送来了一支上好的玉簪,还有一堆名贵的补品,说是给我“赔罪”。

我看着那堆东西,只觉得讽刺。

一巴掌,一堆东西。他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拿回去。”我对我爹的亲兵吩咐道,“告诉定北侯,无功不受禄。还有,这簪子太过贵重,怕磕着碰着,还是留给林小姐那样的妙人儿戴吧。”

亲兵领命而去。

我猜,司徒烬听到回报时,脸色一定很精彩。

他大概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干脆地拒绝过。

4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司徒烬就亲自找上了门。

他堵在将军府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许是昨晚没睡好,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青色,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添了几分阴郁的魅力。

“楚昭,你闹够了没有?”他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质问。

我刚晨练完,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额上还带着薄汗。

听到他的声音,我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

“侯爷有事?”

“跟我回去!”他上前一步,想来抓我的手腕,语气是命令式的,“别再耍这些小性子,没意思。”

我侧身一避,让他抓了个空。

“侯爷慎言。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与你非亲非故,还请自重。”我冷冷道。

司徒烬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怒意:“楚昭,你不要不识抬举!我给了你台阶,你就该顺着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不用再看见你这张令人倒胃口的脸。”我毫不客气地回敬。

“你!”司徒烬彻底被激怒了,他不再废话,直接出手,五指成爪,朝我的肩膀抓来。他也是将门出身,身手不凡,这一招又快又狠,若是以前的我,定然躲不过。

可惜,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他的脉门,顺势一带,同时脚下使了个绊子。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司徒烬,就在将军府的大门口,被我一个过肩摔,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爹的亲兵们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司徒烬躺在地上,也懵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在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楚昭,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制服。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愤、错愕、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精彩纷呈。

“你……你敢对我动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胸口,阻止了他的动作,慢悠悠地道:“司徒侯爷,这里是镇国将军府,不是你的定北侯府。容不得你撒野。”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从府内传来。

“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将军府门口,欺负我楚雄的女儿!”

我爹,镇国大将军楚雄,身着常服,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我大哥楚天,同样是一脸煞气。

我爹戎马半生,身上的杀伐之气,寻常人见了腿肚子都要打颤。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司徒烬,和我脸颊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印,眼睛瞬间就红了。

“锵”的一声,楚雄腰间的佩刀应声出鞘,冰冷的刀锋直指司徒烬的咽喉。

“司徒烬!你这个小畜 生!老子把女儿交给你,是让你疼的,不是让你打的!你竟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司徒烬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他不敢不把我爹放在眼里。镇国大将军手握北境三十万兵马,是连皇帝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

“将……将军,这是个误会……”司徒烬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误会?”我爹怒极反笑,“我女儿脸上的巴掌印是误会?你跑到我家门口强抢民女是误会?老子看你定北侯府是不想要了!”

“爹,”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暴怒的父亲冷静了些许,“别脏了您的刀。”

我收回脚,后退一步。

我爹冷哼一声,收回了刀,但那股山雨欲来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他看着司徒烬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楚家的女儿,金尊玉贵,不受这等腌臜气!司徒烬,你回去告诉老侯爷和老太君,这门婚事,我楚家退定了!明日早朝,我自会向圣上请罪,哪怕是拼着这身军功不要,也绝不再让我女儿受半分委屈!”

“退婚!必须退婚!”

我爹的话,掷地有声,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司徒烬的心上,也敲在了所有围观者的心里。

将军府和侯府的联姻,要完了。

京城的天,要变了。

5

我爹的强硬态度,彻底把事情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定北侯府那边乱成了一锅粥。老侯爷亲自上门赔罪,被我爹关在门外,连口热茶都没喝上。

司徒烬焦头烂额,一边要应付我爹的怒火,一边还要安抚受了“惊吓”的林婉儿。

我听说,林婉儿哭哭啼啼,说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就不会连累表哥和侯府。

司徒烬心疼得不行,指天发誓说绝不会让她受委屈,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解决的办法,就是宫里皇后娘娘举办的秋日宴。

皇后是司徒烬的亲姑母,自然是向着他的。

这场宴会,明面上是赏菊,实际上就是为了给我和司徒烬一个“和解”的机会。

我爹本不想让我去,怕我受委屈。

但我坚持要去。

有些仗,躲是躲不掉的。既然他们摆好了擂台,我若是不去,倒显得我心虚了。

宫宴上,我穿着一身火红的骑射服,与满园穿着华美宫装、弱柳扶风的贵女们格格不入。

司徒烬看到我时,眼神复杂。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副打扮,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人眼球。

他身边的林婉儿,则是一身素白的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病容妆,脖子上还围了条纱巾,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后果然开口了。

“昭丫头,你和烬儿的事,本宫都听说了。”皇后端着一副慈和的架子,“年轻人,闹点小别扭是常有的事。烬儿性子急,已经知错了。你就看在本宫的面上,别再同他置气了。”

我起身,不卑不亢地回道:“娘娘言重了。臣女不敢与侯爷置气,只是觉得缘分已尽,不敢强求。”

皇后脸色一僵。

这时,林婉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场中,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

“楚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婉儿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求您不要再生表哥的气了!”她说着,拉下了脖子上的纱巾,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上面,有几道浅浅的、惹人怜惜的红痕。

“婉儿不求别的,只求您和表哥能和和美美。若您实在不解气,婉儿愿意……愿意任您处置!”

她这番表演,声情并茂,引得在场不少贵妇贵女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司徒烬更是心疼地皱起了眉,看向我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责备。

看,她又开始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她轻易拿捏的我了。

我笑了笑,走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柔声道:“林小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我一边扶她,一边“不经意”地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在我面前的酒杯里沾了沾,然后“心疼”地去擦拭她脖子上的“伤痕”。

“哎呀,瞧瞧这伤,可怜见的。我来帮你擦擦药。”

林婉儿脸色大变,想躲,却被我牢牢按住。

我拿着沾了酒的湿手帕,在她脖子上一抹。

奇迹发生了。

那几道惹人怜惜的“伤痕”,竟然……被擦掉了。

手帕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用胭脂画出来的红色印记。

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哪,那伤是画上去的?”

“我的老天,这也太……”

林婉儿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涨红,再从涨红变成了死灰。她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和嘲笑。

我收回手,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呀,林小姐,你这伤痕……怎么还能掉色呢?莫不是用了什么劣质的胭脂?”

“噗嗤——”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整个御花园都响起了压抑不住的笑声。

七皇子萧澈摇着扇子,懒洋洋地开口,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刀:“林小姐不必介怀。本王觉得,你这画技还是不错的,栩栩如生。就是这颜料选得不太好,不防水。下次可以试试西域进贡的螺子黛,听说沾水不化。”

哄堂大笑。

司徒烬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看着身旁无地自容的林婉儿,又看看我,眼神里的风暴,足以将人撕碎。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司徒烬,这才只是个开始。

6

宫宴之后,林婉儿“画皮”一事,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柄。

定北侯府闭门谢客,司徒烬有好几天没出过门。

我乐得清静,每日在将军府练武、看书、陪我娘说话,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练枪,我爹的亲兵来报,说司徒烬又来了。

我枪尖一顿,有些不耐烦。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我走到前厅,司徒烬正站在那里,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

他瘦了些,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然。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了过来。

“这个,给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支‘凤栖梧’的簪子吗?”

我看着那个锦盒,想起来了。

那是我刚住进侯府时,在一家首饰铺子里看中的。

当时司徒烬也在,我满心欢喜地问他好不好看,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说:“俗气。”

后来,这支簪子被他买下,送给了林婉儿。

现在,他又拿来送给我?

是觉得林婉儿戴着脏了,还是觉得我楚昭,就配用别人不要的东西?

我的心,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有接,“只是,我已经不喜欢了。”

司徒烬的身体僵住了,他举着锦盒的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无措。

“楚昭,”他低声道,“婉儿的事,是我不对,我被她骗了。我……我向你道歉。”

道歉?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侯爷不必道歉。”我淡淡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的眼睛。你的道歉,应该去对那个被你辜负了三年的楚昭说。可惜,她已经死了。”

徒烬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怔怔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丝毫的玩笑意味。

但我没有。

我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侯爷请回吧。将军府不欢迎你。”我下了逐客令。

司徒烬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

下午,我出门去给北境的哥哥寄家书,回来的路上,被一群人堵在了巷子里。

为首的,是林婉儿的亲哥哥,林瑞。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楚昭!”林瑞一脸狞笑,手里拎着一根棍子,“你这个贱 人!害我妹妹身败名裂,今天,我就要你好看!”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个个手持棍棒,来者不善。

我的亲兵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拔出了刀。

“林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林瑞啐了一口,“今天我就要打断这个贱 人的腿,看她还怎么嚣张!”

他话音刚落,就挥舞着棍子冲了上来。

我冷笑一声。

比人多?

我对着天空,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下一秒,巷子两头的屋顶上,瞬间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是我爹怕我出事,特意派来暗中保护我的精锐。

林瑞和他那群乌合之众的家丁,瞬间就被包围了。

林瑞的脸都吓白了。

我从亲兵身后走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掂了掂。

“林公子,”我一步步向他走去,笑得像个妖精,“你说,你想打断谁的腿?”

林瑞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我爹是吏部侍郎!我姑母是皇后!”

“哦?”我走到他面前,用木棍拍了拍他的脸,“所以呢?你想说,你可以当街行凶,我却不能自卫反击?”

“啪!”

我反手一棍,狠狠抽在他腿上。

林瑞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棍,是替我自己打的。”

“啪!”又是一棍。

“这一棍,是替我那枉死的三年青春打的。”

我身后的亲兵和暗卫,也和我一样,干脆利落地将林瑞的家丁们全部放倒在地,巷子里一时间哀嚎遍野。

就在这时,巷口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这么热闹?”

七皇子萧澈,摇着他那把骚包的扇子,又“恰好”路过了。

他看着满地打滚的人,又看看手持木棍、一脸煞气的我,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桃花眼里满是欣赏。

他走到我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

“上好的金疮药,赏你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抱着腿哭爹喊娘的林瑞,啧啧两声。

“楚小姐,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过,这狗既然乱咬人,打残了也是活该。”他顿了顿,对我发出邀请,“走吧,别让这些腌臜东西污了眼。本王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带你去本王的马场,赛一场?”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7

我和萧澈在京郊的马场,痛痛快快地赛了一场马。

他的骑术精湛,我的也不差。两匹骏马在草场上并驾齐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我在侯府三年,从未体验过的。

最终,我们几乎同时到达终点。

“痛快!”萧澈翻身下马,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让他看起来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英气。

我也觉得心中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殿下的马,果然是好马。”

“马是好马,也得配好骑手。”萧澈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楚昭,你今天,可比在宫宴上,还要耀眼。”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殿下谬赞了。”我避开他的目光。

萧澈却不依不饶地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那个林瑞,你有没有发现,他今天带的人,有些不对劲?”

我心中一凛:“殿下何出此言?”

“那些家丁,看似乌合之众,但你看他们的站位和身形,有几个,分明是行伍出身,而且……是边军的路数。”萧澈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精光,“吏部侍郎的公子,从哪儿找来这么多有边军背景的‘家丁’?”

萧澈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

我爹是镇国大将军,掌管北境兵马。林瑞的父亲是吏部侍郎,掌管官员任免。这两个职位,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如果……林家想通过吏部的权力,往北境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呢?

再联想到林家与皇后、司徒烬的关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他们想做什么?夺我爹的兵权?

“多谢殿下提醒。”我郑重地对萧澈道。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萧澈笑了笑,“不过,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引蛇出洞。”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回到将军府,我立刻将我的猜测和我爹说了。

我爹听完,脸色凝重无比。他戎马半生,对这种事情的敏感度,比我只高不低。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拿到实证。”我爹沉声道。

“爹,女儿有个主意。”我附在我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我爹听完,眼中精光大盛,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不愧是我楚雄的女儿,有勇有谋!”

几天后,京中传出一个消息。

镇国大将军楚雄,因为女儿退婚一事,与定北侯府彻底交恶,心情郁结,旧伤复发,卧床不起了。

同时,将军府放出风声,说要从江南采办一批名贵的药材,不日即将启运。

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我,则是在府中,静静地张开了网,等着鱼儿上钩。

让我没想到的是,鱼还没上钩,司徒烬又来了。

这一次,他不是来送礼道歉的,而是来质问我的。

“楚昭,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到我面前,脸上满是焦急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慌,“我查到林家最近在暗中调动人手,似乎与一批军备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在设局?你快收手!林家背后是皇后,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查到了线索,第一反应不是去查证,不是去禀告圣上,而是跑来让我“收手”。

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会冲动行事的无知女人。

“侯爷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冷冷地看着他,“是我的未婚夫?还是朝廷命官?”

“我……”司徒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如果你是我的未婚夫,那么抱歉,我们马上就要退婚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如果你是朝廷命官,查到了叛国的线索,你应该去大理寺,或者直接面呈圣上。跑到我这个后宅女子这里来,是想做什么?通风报信吗?”

我的话,字字诛心。

司徒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楚昭,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侯爷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和林婉儿情深义重,林家若是真的出了事,你以为你定北侯府,能摘得干净吗?”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下司徒烬一个人,在原地失魂落魄。

司徒烬,你永远都不知道,你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8

我设下的圈套,进行得非常顺利。

那批所谓的“名贵药材”,其实是我爹手下的一队精兵,伪装成了商队。而真正的诱饵,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一份伪造的北境军防图。

林家果然上钩了。

就在他们派人劫持“商队”,拿到“军防图”,准备送出城交给接头的敌国密探时,被我爹和七皇子萧澈的人,逮了个正着。

人赃并获。

当萧澈带着大理寺的人,包围林府的时候,我正坐在一街之隔的茶楼上,悠闲地喝着茶。

我看到司徒烬也匆匆赶到了。

他大概是终于想通了,不再来找我,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查证。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被官兵从林府里押出来的林侍郎和林瑞,脸色惨白。

而我,则在楼上,将一卷供词和几封密信,交给了同样在这里的萧澈。

“殿下,这是我从截获的信使身上拿到的。里面,有林家与敌国通信的所有证据。”

萧澈接过,打开看了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楚昭,你又立了一大功。”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看着楼下那片混乱,淡淡道。

萧澈的目光,也投向了楼下,落在了司徒烬的身上。

“他好像……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司徒烬没有理会林家人的哭嚎,而是径直冲进了林府的后院——林婉儿的院子。

我心中一动。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

司徒烬冲进林婉儿的房间时,她正在惊慌失措地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跑。

“婉儿!”司徒烬的声音都在颤抖。

林婉儿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表哥!你快救救我!救救我们家!”

司徒烬没有动,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什么?”他问,声音嘶哑得可怕,“我在你送我的香囊夹层里发现的。这是一份军中暗语的对照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林婉儿看到那张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藏得最深的东西,会被司徒烬发现。

见她不说话,司徒烬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想起楚昭的话,想起宫宴上她拙劣的表演,想起这三年来她一次次的“无辜”和“柔弱”。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成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你对我的情意,你的善良,你的眼泪……全都是假的?”

眼看事情败露,林婉儿索性也不装了。

她甩开司徒烬的手,脸上露出了怨毒和疯狂的神色。

“假?司徒烬,你现在才发现吗?”她尖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蠢货!天底下最大的蠢货!我早就告诉过你,楚昭那个贱 人不好惹,让你离她远点,你不听!现在好了,我们林家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以为你和楚昭退了婚,就能撇清关系吗?你做梦!这三年来,你为了我,多少次打压她,为难她,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爹倒了,皇后也保不住你!你定北侯府,就等着给我们林家陪葬吧!”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除了家世好一点,你还有什么?论脑子,你比猪还蠢!”

恶毒的咒骂,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司徒烬的心上。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这就是他爱护了十几年,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未婚妻的“婉儿”?

“噗——”

一口鲜血,从司徒烬口中喷出。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9

林家叛国案,震惊朝野。

吏部侍郎林德,勾结敌国,出卖军情,证据确凿,被判满门抄斩。

皇后因识人不明,包庇外戚,被皇帝下旨禁足凤鸾宫,收回凤印,闭门思过。

而定北侯府,也因为司徒烬与林婉儿的亲密关系,受到了牵连。

御史台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向龙椅,弹劾司徒烬治家不严,识人不明,险些酿成大祸。

司徒烬自那天吐血昏迷后,就一直称病在家,侯府上下,愁云惨淡。

早朝之上,气氛凝重。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

“定北侯司徒烬,身为朝廷重臣,圣上亲封的侯爵,却与叛国贼女过从甚密,被其蒙蔽,险些成为林家罪行的帮凶!臣,弹劾定北侯,有负圣恩,理应严惩!”一个御史大夫站出来,义正言辞。

立刻有几位言官附和。

我爹站在武将之首,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太监高声唱喏:“宣,镇国将军之女,楚昭上殿!”

我穿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上金銮殿。这是我第一次上朝,却丝毫没有胆怯。

“臣女楚昭,参见陛下。”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楚昭,林家一案,你首告有功。朕听闻,你手中还有证据?”

“是。”我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呈了上去,“陛下,这是臣女从林家截获的密信中,整理出的林家与朝中官员往来的账目。其中,并没有定北侯府的记录。”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司徒家的政敌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继续道:“臣女与司徒侯爷虽有婚约,但入住侯府三年来,深知侯爷为人。他虽……耳根子软了些,容易被小人蒙蔽,但对朝廷,对陛下,是绝对忠心的。林家多次想拉拢侯爷,均被侯爷严词拒绝。林婉儿之所以能迷惑侯爷,靠的也只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而非利益勾结。”

我顿了顿,看向龙椅上的皇帝,朗声道:“林家之罪,罪在叛国,理应严惩。但司徒侯爷,最多只是一个‘识人不明’的过失。若因此重罚一位对朝廷有功的侯爵,恐会让忠臣寒心。请陛下明鉴!”

我的话,有理有据,既点明了司徒烬的“蠢”,又保全了他的“忠”。

这并非是我圣母心发作,要救他于水火。

我只是要让他,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个大到,他除了用“退婚”来偿还,别无他法的地步。

果然,我爹立刻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小女所言极是。司徒烬虽有过,但罪不至此。还请陛下降下隆恩,从轻发落。”

有我们父女二人作保,朝堂上的风向,立刻就变了。

皇帝沉吟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楚昭言之有理。定北侯司徒烬,识人不明,治家不严,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三月。此事,就此揭过。”

一场天大的风波,就这么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司徒家的危机,解了。

皇帝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赞赏:“楚昭,你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既为国锄奸,又能顾全大局,不愧是楚将军的女儿!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跪倒在地,深深叩首。

“臣女不敢求赏。臣女只有一个请求。”

“说。”

“臣女与定北侯司徒烬,有缘无分。强求无益,只会两相生厌。恳请陛下,收回赐婚成命,准许臣女,与司徒烬和离!”

我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清晰无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帝看着我,又看了看面色复杂的老臣们,最终,朗声笑了起来。

“好!好一个奇女子!朕,准了!”

“朕不仅准你和离,还要收回赐婚圣旨!从今往后,你楚昭,婚嫁自主,再不受任何人约束!”

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眼眶,终于有些湿润。

“谢陛下隆恩!”

三年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我,楚昭,自由了。

10

尘埃落定后,定北侯府送来了和离书。

一同送来的,还有司徒烬。

他站在将军府的庭院里,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悔恨。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清瘦,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死气沉沉的悲伤里。

“昭儿……”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对不起。

第一次,是为了林婉儿。这一次,是为了他自己。

“我看了和离书。”我平静地看着他,“写得很好。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不!”他激动地上前一步,想抓住我,“昭儿,不是这样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瞎了眼,是我混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会把过去三年欠你的,全都补回来!”

他几乎是在乞求,高高在上的定北侯,此刻卑微到了尘埃里。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这番话,大概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可是现在,我的心,静如止水。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司徒烬,你知道吗?镜子碎了,就算用再好的工匠,也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上面,全是裂痕。”

“人心,也是一样。”

“被你伤透了的那颗心,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楚昭。而这个楚昭,不爱你。”

我的话,像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会的……”他喃喃道,“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你气消了,就会回心转意的……”

我摇了摇头,懒得再与他多说。

“侯爷,请回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转身,不再看他。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口。

是七皇子萧澈。

他今天没有穿他那身招摇的墨色锦袍,而是换了一身玄色的劲装,更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没有看司-徒烬,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

他手里,捧着一杆通体银白的长枪,枪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杆枪,名为‘惊鸿’。”萧澈走到我面前,将枪递给我,“枪头是天外陨铁所铸,枪杆是北海玄铁所制,我花了三个月,亲手为你打造的。”

我伸手接过,枪身入手微沉,却又无比契合我的手掌。在枪杆的末端,我看到了两个小字——楚昭。

我的心,猛地一颤。

萧澈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却盛满了认真和郑重。

“楚昭,”他说,“本王不求圣上赐婚,也不需要父母之命。”

“我只问你,楚昭,你愿不愿意,与我萧澈并肩,看这万里河山,共享这盛世繁华?”

他的身后,是失魂落魄、满眼绝望的司徒烬。

我的面前,是眼含星辰、许我未来的萧澈。

过去与未来,在这一刻,泾渭分明。

我握紧了手中的“惊鸿”,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我没有回答。

而是转身,利落地翻身上了早已备在门口的骏马。

萧澈见状,也笑了,同样飞身上马。

“走!”

我轻喝一声,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

萧澈催马跟上,与我并辔而行。

风吹起我的长发,吹动我的衣袂。我手中的银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绚烂的光芒。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原地,彻底被我们甩在身后的身影。

再见了,司徒烬。

再见了,我那愚蠢又可悲的过去。

前方的路,天高海阔,正有无限的风景,在等着我。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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