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那只有一纸契约、毫无感情的名义丈夫顾景深,半个月前一场离奇车祸,成了植物人。顶级专家会诊后,对我遗憾地摇头,那意思很明白:准备后事吧。
我,苏晚,离富婆寡妇就差临门一脚。
我那植物人老公顾景深,却突然变成阿飘来找我。
死鬼不去投胎,天天飘我旁边,监督我点男模?
行,你有种!
我反手就给他烧了五个纸人帅哥下去,结果他嫌丑!
行,你挑剔!
01
我,苏晚,年纪轻轻,眼看着就要实现人生终极理想——成为有钱的寡妇。
我那只有一纸契约、毫无感情的名义丈夫顾景深,半个月前一场离奇车祸,成了植物人。顶级专家会诊后,对我遗憾地摇头,那意思很明白:准备后事吧。
说实话,听到消息时,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开香槟。三年婚姻,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我们唯一的默契就是互不干涉。他给我优渥的生活和顾太太的身份,我替他扮演好一个安静的花瓶。
现在,花瓶即将继承巨额遗产,彻底自由。
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时刻,我包下了“云端之上”最贵的包厢,点了店里最新鲜、腹肌最结实的一排男模,让他们轮流给我讲笑话。
“顾太太,您今天心情真好。”一个眉眼俊朗的小男生凑过来,乖巧地给我倒酒。
我抿了一口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递来的果盘:“是啊,天都快亮了,能不好吗?”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我准备就着这美好的氛围,挑个顺眼的摸摸腹肌,缅怀一下我那即将逝去的婚姻时,不经意间一抬眼——
包厢角落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不,确切地说,那不是人。
身形挺拔,穿着他昏迷时那身定制西装,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周身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凉气。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落在我……和我身边那群青春洋溢的男模身上。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顾景深!
我吓得手一抖,刚捏起的葡萄掉在了地上。
见鬼了!字面意义上的见鬼!
他不是应该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靠着仪器维持生命体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特么是魂儿?!
我用力眨了眨眼,那身影依旧清晰。他甚至微微挑了挑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传达出几种情绪:三分荒谬,三分审视,三分“你继续表演”,还有一分……难以置信?
他这是……死了?魂归天地,然后飘到这里来视察他遗孀的业余生活?
我心脏狂跳,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让我迅速冷静下来。好歹也是当过三年顾太太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这种风浪确实是头一回。
我懂了!他肯定是放心不下下面的事,来找我要“生活费”了!
当下,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掏出手机,用最镇定自若的语气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极乐天堂’丧葬用品店吗?对,是我,苏女士。给我老公烧点东西下去……对,就是顾景深先生。”
我环顾了一下包厢里类型各异的男模们,脑子飞速运转:“先给他烧……五个帅哥下去,要会聊天会按摩的,试试合不合他口味。”
挂断电话,我对着顾景深的魂儿方向,努力挤出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笑容。
怎么样,够意思吧老顾?虽然咱俩没啥感情,但你人都这样了,我肯定不能亏待你。姐姐我在这边享受生活,你在下面也不能寂寞不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完这话,顾景深那半透明的脸,好像更沉了,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
1.
“极乐天堂”的效率果然对得起它的名字。
没过十分钟,我就看到顾景深的魂体旁边,凭空出现了五个模糊的、同样透着阴气的……纸人?形象大概是根据我模糊的描述幻化的,歪瓜裂枣,动作僵硬,围着顾景深就要“服务”。
顾景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甚至没让那些纸人近身,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几个纸人就像被风吹散的烟灰,瞬间消失了。
啧,挑剔。
不过想想也是,顾大少爷生前什么档次,身边往来无白丁,现在烧下去这种粗制滥造的货色,确实委屈他了。
我正摸着下巴,考虑是不是要加钱让店家搞个高定版,就感觉身边沙发一陷——虽然实际上没有凹陷,但那股逼人的凉意实实在在地侵袭过来。
顾景深不知何时飘到了我身边坐下,离我只有一拳距离。他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又扫过我另一边那个试图给我喂水果的男模。
那眼神,凉飕飕的,比空调还给力。
我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虽然我们是契约关系,但被名义上的老公(的魂儿)盯着和别的男人互动,多少有点挑战我的道德底线。
兴致全无。
我摆了摆手,对满屋子不明所以的男模们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都先出去。”
小男生们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鱼贯而出。包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只剩下我,和一个看不见的“人”。
我清了清嗓子,转向身边的凉气源:“顾景深,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是要钱,还是要人?下面缺什么,我给你烧。”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然后,一个低沉、带着一丝虚幻回响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他竟然不用嘴说话!):“我醒来就这样了。离不开身体太远,冥冥中有股力量把我引到了这里。没想到,你能看见我。”
天可怜见,结婚三年,这是我跟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虽然是以这种灵异的方式。
“所以,”我总结道,“你不是死了,是魂儿出窍了?你想让我帮你找大师,把你塞回身体里去?”
“显而易见。”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我皱起眉,内心极度不情愿。这不等于煮熟的鸭子又扑棱着翅膀飞回池塘了吗?我的富婆寡妇梦啊!
“怎么,你很失望?”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接收到):“废话!我遗嘱副本都看三遍了!你现在告诉我剧情有反转?”
“帮我。”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我若回不去,遗产你也未必能顺利拿到。顾家那些人,你应付不了。”
这话戳中了我的痛点。确实,顾家盘根错节,顾景深要是真没了,我这个小透明寡妇,怕是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权衡利弊,我咬了咬牙:“……行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1.
我起身准备离开。一出包厢门,发现那几个男模还没走,立刻又围了上来。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姐姐,下次来还点我好不好?”
清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我正有点心猿意马,一股更强的冷气瞬间笼罩了我,堪比移动冰柜。
不用看都知道,顾景深正散发着低气压。
我赶紧欲盖弥彰地推开他们:“下次,下次一定!姐姐今天有正事!”
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再待下去,我怕会被冻感冒。
坐进车里,我系好安全带,对着空气说:“你自己找地方坐好……哦对了,你好像不用坐。”
顾景深的身影出现在副驾驶,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看得我头皮发麻。
1.
回到那座空旷冷清、名为“家”的别墅。
我习惯性地说了句“你随意”,就冲上楼,把自己泡进浴缸,试图用热水驱散这一晚上的惊悚和寒意。
磨蹭了近两小时,我才裹着严严实实的浴袍出来。一开门,差点撞上一堵透明的“墙”——顾景深居然就飘在浴室门口!
“啊!”我吓得尖叫一声,猛地退回浴室,“砰”地关上门。
心有余悸!差点忘了,现在家里多了个能穿墙的!
平时我一个人住,洗完澡都是直接光着出来的……刚才应该没被看光吧?亏大了!这下点男模的心虚感彻底烟消云散!
又等了半天,确定外面没动静了,我才做贼似的溜出来,快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蚕蛹。
顾景深飘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魂体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
我偷偷瞄了他几眼,心情复杂。
“那个……睡了,明天还得上山给你找大师呢。”我闷闷地说完,翻了个身。
至于这位阿飘老公睡不睡,在哪儿睡,我就不操心了。
1.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郊外清虚观一位据说很有道行的玄清道长。
带着顾景深(的魂儿)出发。
快到山脚下时,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诶,你现在是魂儿,被太阳晒到会不会‘刺啦’一声,冒阵青烟就没了?”
顾景深没理我。
我拿起手边新买的蕾丝边遮阳伞,跃跃欲试:“要不给你试试?要是你没事,说明这伞防晒效果一流;要是你缺胳膊少腿了,我正好回去给差评!”
顾景深终于转过头,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后……直接穿透车门,飘了出去,稳稳地站在了烈日下。
阳光穿透他的身体,他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身影在强光下显得更淡了一些。
“哦,原来你不怕光啊。”我讪讪地收起伞,“玄幻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停好车,我开始认命地爬山。清虚观在山顶,索道维修,只能步行。
一个小时后,我瘫在半山腰的石阶上,气喘如牛。
反观顾景深,飘在我旁边,气定神闲,甚至还有点嫌弃我速度慢。
“不公平!为你办事,累死累活的是我!”我抱怨道。
“我虽是魂体,也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淡淡开口,目光扫过我发抖的腿,“只不过我生前坚持健身,不像某人,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我:“……” 这死阿飘,嘴怎么还这么毒!
休息够了,我咬咬牙,继续往上爬。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看到了清虚观古朴的山门。
我几乎是用爬的进了观门,对着迎出来的小道士,气若游丝地说:“道、道长……我、我找玄清道长……有、有急事……”
我指了指身边只有我能看到的某阿飘,“关于我老公……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道士看着我对着空气说话,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清虚观内,香火缭绕,环境清幽。
小道士虽然觉得我行为古怪,但还是引我们去了后堂见玄清道长。道长须发皆白,目光澄澈,颇有仙风道骨之感。他见到我,又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身旁的“空气”,微微一笑,仿佛了然于心。
“苏施主,可是为身边这位‘客人’而来?”道长开门见山。
我心中一惊,果然是高人!连忙将顾景深的情况和盘托出。
玄清道长仔细听后,沉吟片刻,对顾景深的方向说道:“顾施主魂魄离体,却未入轮回,且有清晰意识,并能被特定之人所见,此乃执念与机缘共同作用所致。执念在于你阳寿未尽,心有挂碍;机缘嘛……”他看向我,“在于苏施主与你命格相连,且心念纯粹,故能通幽。”
“道长,那他还能回去吗?”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魂魄离体已久,回归不易,但非绝无可能。”道长缓缓道,“需满足两个条件。其一,肉身完好,生机未绝;其二,需解开其执念之源,亦即导致他魂魄离体的真正原因。否则,即便强行归位,亦可能再次离体,或长眠不醒。”
“真正原因?”我皱眉,“不是意外车祸吗?”
顾景深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冷意:“我也一直认为是意外。但现在看来,未必。”
道长点头:“世事纷扰,表象之下或有隐情。顾施主魂魄受牵引至你身边,或许正是冥冥中指引你们去查明真相。在此期间,他需跟在你身边,你乃他与此世最稳固的锚点。”
离开道观时,我心情沉重。本以为找个大师就能把顾景深塞回去,没想到还附赠了一个侦探任务。
“看来,我们得回‘家’好好查一查了。”我对顾景深说。
他飘在我身侧,沉默片刻,道:“小心我堂弟顾景明和姑母顾湘云。我出事前,他们对我接手的新项目表现异常‘关心’。”
回到顾家那座如同城堡般奢华却也冰冷的大宅,气氛明显不同。佣人们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顾景深的姑母顾湘云正坐在客厅里,端着茶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晚晚回来了?”她放下茶杯,语气关切,眼神却锐利,“听说你最近常往外跑,心情不好也要注意身体,景深这里还需要你照顾呢。”
我挤出几分哀伤:“谢谢姑妈关心,就是心里闷,出去散散心。” 同时,我脑中得到顾景深的提示:“她在试探你。书房的钥匙她之前旁敲侧击问我要过,我没给。”
我心中了然,看来这宅子里,眼线不少。
顾景深的肉身被安置在二楼特意改造的医疗室里,有专业的医护团队24小时看护。我以“想多陪陪景深”为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主卧——也就是我和顾景深名义上的房间,方便我们“交流”。
有顾景深这个“家贼”在,调查进展神速。他知道所有监控死角、保险柜密码以及家族成员不为人知的习惯和秘密。
我们首先怀疑顾景深的车祸。根据顾景深的回忆,车祸前他的刹车似乎有些异样,但当时没太在意。我们设法弄到了当时事故车的残骸检测报告(顾景深指点我找了他一个信得过的旧部),报告显示刹车系统确实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但之前的官方调查却被引导向了“零件自然老化”。
“看来,不是意外。”我看着脑中顾景深传来的信息,脊背发凉。这是真要命啊!
就在这时,顾湘云和顾景明联合了几位公司元老,提出要召开一次家庭会议,美其名曰“讨论景深治疗和公司未来”。
会议上,顾景明率先发难:“嫂子,我们知道你难过,但公司不能群龙无首。大哥之前负责的‘星耀’项目投入巨大,现在停滞不前,每天损失惨重。你是不是应该把项目资料交出来,由我和几位叔伯暂时接手?”
顾湘云在一旁帮腔:“是啊晚晚,你毕竟年轻,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别累着了。景深要是知道,也会心疼的。”
我心中冷笑,这是要夺权了。幸好,顾景深的声音及时在我脑中响起:“别慌。‘星耀’项目的核心数据在我私人加密云端,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加我们结婚纪念日。他们拿不到。而且,项目暂停的真正原因是前期市场评估有重大漏洞,我正打算重新调整方向,这事只有我和核心团队知道。”
我立刻有了底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谢谢景明和姑妈关心。不过,‘星耀’项目是景深的心血,他最清楚情况。虽然他现在昏迷,但之前他跟我提过,项目有些关键数据需要重新核定,盲目推进反而会造成更大损失。至于项目资料,”我顿了顿,看到顾景明眼中闪过的急切,“景深有他的保管方式,在他醒来之前,我不会,也不能交给任何人。这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对公司的负责。”
我搬出顾景深,又点出他们不知道的内情,一下子让顾景明和顾湘云噎住了。他们显然没料到我对项目有所了解。
“可是……”顾景明还想说什么。
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没有什么可是。我相信景深一定会醒过来。在他醒来之前,我会替他守好这个家,守好公司。如果各位叔伯觉得公司运营有困难,我们可以讨论请专业经理人团队暂时协助,但核心决策,必须等景深回来定夺。”
会议不欢而散。我第一次在顾家这群人面前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全靠身边那个看不见的“军师”。
回到房间,我松了口气,有点小得意:“怎么样,表现还行吧?”
顾景深飘在窗边,月光透过他的身体,他淡淡回应:“勉强及格。气势有余,细节不足。下次可以提前准备好具体数据反驳。”
我:“……” 这死阿飘,夸我一句会死啊!
不过,经此一役,我们这对“灵异搭档”的默契度倒是提升了不少。
初步打退了夺权的企图,但我们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找到确凿证据。
顾景深怀疑,问题可能出在公司财务上。他出事前,正暗中调查一笔去向不明的巨额资金,那笔资金与顾景明负责的一个海外子公司有关。
“我需要进公司总部,调取财务部的内部审计资料。”顾景深说。
这难度太大了。我现在去公司,肯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根本没法接触核心财务数据。
“我有办法。”顾景深沉吟道,“我可以穿墙进去。但距离不能离你太远,否则我会被拉回你身边。你需要跟我一起进公司大楼,在附近等我。”
于是,第二天,我以“整理景深办公室遗物”为由,去了顾氏集团总部。这是我婚后第一次以顾太太的身份正式踏入这里,引起了不小骚动。
我在顾景深空旷豪华的办公室里磨蹭,而他则利用穿墙能力,潜入了财务部的核心资料室。
等待是焦灼的。我一边假装翻看顾景书架上的书,一边留意着脑中的动静。
过了大约半小时,顾景深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凝重:“找到了。那笔资金确实被挪用了,通过复杂的海外空壳公司洗白,最终流向……与顾景明有关的一个私人账户。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份被隐藏的邮件记录,显示车祸前,顾景明曾私下联系过负责我车辆保养的那个技师。”
果然是他!
“有确凿证据吗?拷贝下来没?”我急忙问。
“我尝试用磁场影响U盘拷贝,但失败了。魂体对电子设备的影响有限。”顾景深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过,我记住了关键的文件编号和账户信息。我们需要想办法拿到实物证据,或者从那个技师身上打开突破口。”
就在我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顾景明突然带着两个保安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假笑:“嫂子,听说你来公司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接待。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吧?”
他的眼神锐利地扫过办公室,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顾景深立刻提醒我:“镇定。他只是在试探。我离开资料室时很小心。”
我稳住心神,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悲伤表情:“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感觉这里还有景深的气息。景明,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就走。”
顾景明将信将疑,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带着人离开。
他走后,我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显然,对方已经有所警觉,我们的调查行动必须更加小心了。
顾景深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们坐不住了。接下来,恐怕会有更直接的行动针对你。万事小心。”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顾景明的试探让我和顾景深意识到,必须加快行动,并且要更加谨慎。对方就像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果然,几天后,一个“意外”发生了。我乘坐的轿车在高速上刹车突然失灵,幸好司机经验丰富,利用避险车道和摩擦护栏勉强将车停下,我只受了些轻伤和惊吓。
“这不是意外。”顾景深的声音在我脑中冰冷刺骨,“手法和我的车祸如出一辙。他们等不及了,想除掉你这个绊脚石。”
我惊魂未定,怒火中烧。这不仅是要钱,是要命!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顾景深,我们得反击!”我咬着牙说。
顾景深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们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我假装被这次“意外”吓破了胆,精神萎靡,对外表现出对管理公司和调查真相力不从心、想要退缩的态度。同时,我通过顾景深以前的心腹,暗中散布消息,说我似乎找到了一些关于顾景深车祸的“可疑线索”,但还没确定,准备去找那位已经离职的车辆保养技师“聊聊”。
“饵已经撒下去了,”我对飘在身边的顾景深说,“就看他们咬不咬钩。”
顾景深:“我让旧部安排了人,24小时监控那个技师的住处和我们设定的‘见面地点’。只要他们动手,就能人赃并获。”
果然,对方上钩了。就在我按照“计划”前往约定地点的路上,顾景明和他雇佣的人抢先一步,找到了那个技师,试图威逼利诱让他闭嘴,甚至可能想灭口。但他们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暗中埋伏的人录了下来,包括顾景明亲口承认指使破坏刹车、挪用公款的对话。
收网的时刻到了。
在顾氏集团下一次的董事会上,当顾景明和顾湘云再次联合发难,指责我“无能”、“阻碍公司发展”,要求我交出所有权力时,我站了起来。
“各位董事,”我平静地开口,目光扫过顾景明志得意满的脸,“在讨论公司未来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段视频,听几段录音。”
我示意助手播放了监控录像和录音。铁证如山,顾景明的脸色瞬间惨白,顾湘云也惊慌失措。会场一片哗然。
“顾景明,我的好堂弟,”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冷,“为了钱权,不惜谋杀兄长,陷害嫂子,挪用巨额公款。这就是你口中的为了公司好?”
“你……你血口喷人!这是伪造的!”顾景明试图挣扎。
“是不是伪造,警方自有公断。”我亮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报警回执,“顺便说一句,关于‘星耀’项目,景深昏迷前早已发现了市场漏洞,并制定了全新的调整方案。方案就在我这里。只要解决了内部的蛀虫,项目立刻可以重启,前景比之前预估的更好!”
我抛出的第二个重磅炸弹,彻底击溃了顾景明和顾湘云的防线。支持他们的董事们也纷纷倒戈。
警察很快到来,带走了面如死灰的顾景明。顾湘云也被带走协助调查,她在公司的势力随之土崩瓦解。
一场危机,以我们的全面胜利告终。我站在会议室中央,感受着众人震惊、敬畏、复杂的目光。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被同情的、无助的顾太太,而是凭借自己(和某个阿飘)的智慧和勇气,稳住了局面的苏晚。
清理了内部的毒瘤,顾氏集团很快重回正轨。我虽然不直接参与管理,但凭借顾景深的“远程指导”和逐渐展现出的能力,赢得了剩余董事和元老的尊重,真正成为了顾家的主心骨。
随着真相大白,顾景深的执念似乎也开始消散。他的魂体变得比以前更淡,有时甚至会变得模糊,不稳定。
“我感觉……牵引力在变弱。”一天晚上,顾景深飘在阳台上,望着星空对我说,“也许,我快要离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让我对这个曾经的“契约老公”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冷静、睿智、果决,甚至在“指导”我时,偶尔会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耐心(虽然毒舌依旧)。我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超越契约的、难以言喻的羁绊。
“离开?是……回身体里去,还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不敢说出那个“死”字。
“不确定。”他转过身,虚幻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玄清道长说过,执念消散,或许是归位的契机,也可能是……真正的终结。”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苏晚,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含冤莫白,顾家也会落入小人之手。”
“不客气,毕竟我也是为了自保……和钱。”我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波动。
顾景深似乎轻笑了一下(也许是错觉):“如果……如果我回不去了,顾家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适合掌控它。”
这话听起来像遗言,让我鼻子有点发酸。
“别胡说!”我打断他,“你肯定能回去的!你还没享受过富婆寡妇……啊不是,是还没享受过真正的人生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处理公司事务,一边更加频繁地往清虚观跑,向玄清道长请教固魂之法。我还尝试着去医院,在顾景深的肉身边跟他说话,希望能加强他与身体的联系。
顾景深将更多公司的核心机密和人际关系网告诉了我,仿佛在交代后事。我们之间,那种朦胧的情愫在发酵,但隔着人鬼殊途(或者说昏迷与清醒)的障碍,谁也没有点破。
我发现自己开始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既害怕他彻底消失,也害怕他醒来后,我们又会变回那对陌生而疏离的契约夫妻。
又过了半个月,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顾景深的魂体变得几乎透明。
“苏晚,”他的声音微弱得像风,“我可能要走了。”
我心中一痛,冲到他面前,尽管触碰不到他:“顾景深!你不准走!你还没给我付点男模的钱呢!” 情急之下,我开始口不择言。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魂体都波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紧急电话——顾景深的身体出现了剧烈反应,脑电波异常活跃!
我和顾景深的魂体(虽然他快淡得看不见了)立刻赶往医院。医生们正在进行紧张抢救(或者说检查)。我守在病房外,心急如焚。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走出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顾太太,奇迹!真是奇迹!顾先生的大脑活动正在迅速恢复,有苏醒的迹象!”
我冲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的顾景深,脸色似乎不再那么苍白,仪器上的指标也在向好发展。
而那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几乎透明的魂体,在进入病房后,化作一道微弱的光,融入了病床上的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顾景深的情况稳步好转。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眼圈乌黑的我。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经历了生死与共的“灵异”冒险,再见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虚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苏晚……我醒了,男模的钱……是不是可以省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眼泪却忍不住涌了出来。这个死鬼,昏迷这么久,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翻旧账!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顾景深苏醒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逐渐恢复的身体,很快重新接手了公司。而我和他,也重新签订了“契约”。
这一次,不再是冷冰冰的互不干涉条约,而是基于平等、尊重和……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爱的,真正的夫妻关系。
我并没有安心只做顾太太,而是利用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开创了自己的事业,成为了商界瞩目的新星。
至于点男模的事?呵,顾总醒来后,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比任何一个男模都……嗯,物超所值。
当然,这是后话了。
来源:冬瓜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