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找我要十万建房,我贷款借了三万,多年后回村肠子悔青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3 02:29 1

摘要:站在我哥王强用钱盖起的新房前,我才算彻底明白了。那上万块砖瓦,不只是一栋房子,更是横在我跟父亲之间的一堵墙。而亲手砌上第一块砖的,是我自己。

站在我哥王强用钱盖起的新房前,我才算彻底明白了。那上万块砖瓦,不只是一栋房子,更是横在我跟父亲之间的一堵墙。而亲手砌上第一块砖的,是我自己。

这堵墙,是从七年前那个电话开始砌起来的。

那时候,我总觉得天底下最委屈的人是我。我以为自己扛着天大的压力,在为生活打拼,我以为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充满了成年人的理性和无奈。

我甚至觉得,给三万,而不是十万,是我在用一个城里人的方式,教我那还在乡下的父亲认清现实。

现在想来,我那点所谓的“现实”,在亲情面前,轻飘飘的,像秋风里的一片烂树叶。

我后悔了。

不是后悔当初没砸锅卖铁凑出那十万块钱,而是后悔,我压根就没听懂电话那头,我爹那一声接一声的咳嗽背后,藏着的真正意思。

第1章 一通要钱的电话

七年前,我还在省城南郊的城中村里租房住。

那地方,叫起来是省城,其实就是一片被高楼大厦围起来的洼地。白天握手楼,晚上不见星。我和媳妇李梅,还有刚上小学的儿子,就挤在个三十平的一居室里。

我算个手艺人,做木工的。不是工地上支模板的那种,是给人家里做定制家具,搞点精细活儿的。手艺是祖传的,我爹传给我,我爷传给我爹。搁在以前,这叫“匠”,现在,人家客气点叫我“王师傅”,不客气就喊“那个做柜子的”。

那天晚上,我刚收了工,一身的刨花末子,正蹲在卫生间里搓洗那双糙得跟老树皮一样的手。李梅在外面辅导儿子写作业,娘俩为一道数学题,一个急得拍桌子,一个委屈得直抽噎。

这就是我的生活,一地鸡毛,但用鸡毛掸子扫扫,还能接着过。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我擦了擦手接起来,那头“喂”了一声,是我爹。

“建儿啊,是我。”

我爹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听着有点闷,像是从一口老井里传出来的。村里还没几个人用手机,他都是去村口小卖部打的。

“爸,咋了?家里有事?”我心里咯噔一下。庄稼人,没事不会花钱打这个长途。

“没事,能有啥事。”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那动静大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家里……要盖房了。”

我愣了一下,“盖房?好好的盖啥房?老房子不是还能住吗?”

“能住?你回来看看,那墙都裂成啥样了,一下大雨,屋里就跟水帘洞一样。你娘那条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下不了床。”他语气里带着点火气,“村东头的你二伯家,村西头的你三叔家,谁家不是青砖大瓦房?就咱家,还住着这几十年的土坯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没说话,听着。我知道,面子是我爹的命。

“你弟,强子,他那边拿十万。你……你也准备十万吧。”

“十万?”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脑子“嗡”的一声。

十万块钱,对我来说是什么概念?是我不吃不喝,一刨子一锯子,得干上整整两年。是我跟李梅盘算了无数个夜晚,想在郊区买个小两居的首付的一大半。

“爸,我……我哪有那么多钱?”我的声音有点发干,“您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小远上学要钱,我们还租着房子,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他打断我,“城里花销大嘛。可再难,这房也得盖。你弟都拿了,你是当哥的,总不能让村里人戳脊梁骨吧?说我王老根的大儿子,在省城混得连个房钱都拿不出来。”

他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心上。

我不是混得不好,我的手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可这年头,手艺再好,也抵不过机器量产。我挣的,是辛苦钱,一分一厘都带着汗味和木头渣子。

“爸,这不是一万两万,是十万。我实在是……”

“行了。”他又是一声沉重的咳嗽,“我不管你用啥法子,年底之前,钱得到位。我话就说到这。”

电话“咔哒”一声挂了。

我捏着手机,愣在原地,卫生间里滴水的龙头声,声声都像砸在我的心口上。

李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我的脸色,小声问:“谁啊?家里来的?”

我点点头,把电话里的事说了。

李梅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是个实在的女人,跟着我从村里出来,吃了不少苦。钱对她来说,就是安全感,是儿子未来的学费,是我们在这个城市扎根的唯一希望。

“十万?他怎么张得开这个嘴?”她声音都变了调,“他不知道我们什么光景吗?小远下学期的兴趣班还没报呢!咱俩攒了这么多年,连个厕所都买不起,他倒好,一开口就是十万!”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心里烦躁,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李梅抹了把泪,“王建,我跟你说,咱家的钱,一分都不能动!那是给小远攒的。你爸要面子,难道我儿子的前程就不要了?你弟拿十万,他干啥的?他在县城包点小工程,跟咱们能一样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爹,一边是跟我同甘共苦的妻儿。

那个晚上,我抽了半包烟,屋子里的烟味呛得我直流眼泪。

我看着窗外那片被霓虹灯映得发红的天空,觉得这个城市那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我爹在村里,觉得我出息了,在省城立住了脚。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一棵被移植过来的树,根还浅浅地浮在土上,一场大风就可能把我吹倒。

那十万块钱,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第2章 三万块的“孝心”

跟李梅冷战了好几天。

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她不做声,只是默默地把家里的存折、银行卡都收了起来,锁进了抽屉。那意思很明白,这个家,她当一半,钱的事,她说了算。

我理解她。一个女人,跟着男人背井离乡,图的不过是个安稳。我们那点积蓄,是她一分一分从菜市场省下来,一件衣服穿好几年攒下来的,是她安全感的全部。

可另一头,是我爹。

那几天,我干活总是走神,好几次差点让电锯伤了手。闭上眼,就是我爹在电话里那一声声的咳嗽,还有他那句“你是当哥的”。

是啊,我是哥。长兄如父,这话我从小听到大。村里的规矩,家里的长子,就得担起家里的梁。

我夹在中间,像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一个礼拜后,我扛不住了。我找了个老乡,一个在银行信贷部上班的,陪着笑脸,递上好烟,说了半天好话。我想贷笔款。

老乡倒是爽快,帮我查了查,说以我的流水和情况,最多能贷三万,利息还不低。

三万。

这个数字,像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我脸上。离我爹要的十万,差得太远。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每个月的还款就能把我们这个小家压垮。

晚上回家,我把贷款合同的草本拿给李梅看。

她没说话,拿过去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三万”的数字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三万?”

“就只能贷这么多了。”我声音很低。

“三万……”她念叨着,“也好。三万就三万吧。也算我们尽了心了。你爸那边,你就这么说,不是我们不给,是实在拿不出来。这三万,还是你拉下脸找人借的。”

她的话,让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再跟我闹。

“王建,”她忽然抬头看我,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知道你孝顺。但孝顺,也得看咱自己的锅里有没有米。咱不能为了别人碗里是满的,就把自家锅给砸了。”

我点点头,“我懂。”

我真的懂吗?那时候我以为我懂了。我以为李梅说的是对的,成年人的世界,先要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拿到贷款那天,我没有丝毫的轻松。那三万块钱,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铁块。

我没有直接打到我爹的账上,而是先给他打了个电话。我想跟他解释一下,让他明白我的难处,也让他知道,为了这三万块,我付出了什么。

电话还是打到村口的小卖部,等了半天,我爹才气喘吁吁地接起来。

“爸,我。”

“哦,钱凑齐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爸,我……我这边实在是困难。我跟朋友借了点,又贷了点款,凑了三万块。您看……”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小卖部里电视机的嘈杂声。我的心,随着那沉默,一点点往下沉。

“三万?”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冬天井里的水,“三万块钱能干啥?买三千块砖头?”

“爸,我……”

“行了,我知道了。”他冷冷地打断我,“你把钱打过来吧。剩下的,我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他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举着听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整个人都僵住了。

“买三千块砖头?”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捅进了我的胸口,还在里面狠狠地搅了搅。

我为了这三万块,低声下气地求人,背上了不小的债务, sleepless了多少个夜晚。可在他的眼里,这一切的牺牲和努力,只值“三千块砖头”。

那一刻,我心里的委屈、愤怒、失望,像山洪一样爆发了。

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孝心和挣扎,都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否定了。在他眼里,我这个大儿子,可能真的就只值三万块钱。

我红着眼,把钱打了过去。在汇款单的附言栏里,我本来想写点什么,比如“爸,保重身体”,或者“儿子尽力了”。但最后,我一个字也没写。

我觉得,没什么好写的了。

从那天起,我跟我爹之间,那堵无形的墙,就算是正式动工了。我用我的三万块贷款,给他砌了地基。

我甚至赌气地想,就这样吧。你觉得我没本事,那我就让你看看,我靠着这双手,能不能在城里活出个人样来。你不是觉得钱重要吗?那以后,咱们就只谈钱,不谈感情了。

第3章 沉默的那些年

那三万块钱汇过去之后,就像石沉大海,连个响声都没有。

我爹没再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有主动打回去。我们父子俩,像是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用沉默来惩罚彼此。

过年的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都是我娘接的。我问起我爹,她总是支支吾吾,“好着呢,在地里忙呢。”或者“跟你二伯下棋去了。”

我知道,他就在边上听着,但他不愿意跟我说话。

李梅劝我:“算了,老人家脾气犟。等过两年,气消了就好了。”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那几年,我把所有的劲儿都使在了活儿上。我不再满足于给装修公司打零工,而是开始自己接一些私活。我手艺好,人也实在,用料从不虚报,做出来的东西,木是木,卯是卯,严丝合缝,经久耐用。

慢慢的,我在城里闯出了点名气。一些讲究生活品质的客户,甚至一些设计师,都点名要我来做。我租了个小小的门面,既是作坊也是家,前面干活,后面住人。虽然还是累,但日子总算有了起色。

我们终于不用再挤在城中村那三十平的小屋里。儿子小远也转到了好一点的学校。李梅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关于老家盖房子的事,我都是从亲戚嘴里零零星星听到的。

他们说,我弟王强把县城的买卖抵押了,又借了不少钱,硬是把那栋二层小楼给盖起来了。青砖贴面,琉璃瓦顶,院子里铺着水泥地,大铁门一关,在村里气派得很。

他们还说,上梁那天,摆了十几桌酒席,我爹喝得满脸通红,挨个敬酒,嘴里念叨的都是我弟的名字,说他有出息,孝顺。

我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我跟李梅说起这事,她只是撇撇嘴,“盖就盖呗,反正咱没出那个钱,也别惦记那个房。咱们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那道坎,哪有那么容易过去。

我时常会在半夜醒来,闻着作坊里松木的清香,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我爹也是个出色的木匠。他的刨子推出去,刨花卷得像姑娘的头发。他教我认各种木头,榆木的硬,松木的香,椿木的纹理像山水画。

他曾摸着我的头说:“建儿,咱爷俩这双手,就是吃饭的家伙。走到哪,都饿不死。”

可现在,这双他教出来的手,却没能给他盖起一栋他想要的房子。

我心里憋着一股劲。一股证明自己的劲。

我爹不是觉得钱重要吗?不是觉得我那三万块只够买砖头吗?那我就要让他看看,我这双手,能创造出比钱更值钱的东西。

那一年,我接了个大活儿。一个退休的老教授,喜欢中式家具,要给自己的书房做一套纯榫卯结构的老榆木家具。包括一个博古架,一张画案,两把圈椅。

这个活儿,没几个人敢接。因为太费工夫,而且对工艺要求极高,一个地方没做好,整套家具就毁了。

我接了。

我把自己关在作坊里,整整三个月。我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资料,研究传统的榫卯工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那些老榆木疙瘩打交道。

李梅心疼我,劝我别这么拼。她说:“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客户还能拿个卡尺一寸一寸量吗?”

我摇摇头,“这不是给客户看的,这是给我自己看的。”

也是,给我爹看的。虽然他远在几百公里外,根本看不到。

那三个月,我瘦了十几斤,但那套家具做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惊呆了。木头温润的光泽,行云流水般的线条,每一个连接处都严丝合缝,不用一颗钉子,却比钢铁还牢固。

老教授来看的时候,戴着老花镜,抚摸着家具的边角,半天没说话。最后,他摘下眼镜,对我说:“王师傅,你这不是家具,是艺术品。你这双手,是宝贝啊。”

那一刻,我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我挣了一笔不小的钱,但我更高兴的,是老教授那句话。

我甚至有种冲动,想给我爹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王建,用这双手,做出了被人称作“艺术品”的东西。告诉他,这双手,比那十万块钱,更有价值。

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打。

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在作祟。我想等,等我混得更好一点,等我能开着小汽车,衣锦还乡,再风风光光地站在他面前。

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我不知道,有些裂痕,时间越久,只会裂得越深。

第4g章 一套没送出去的家具

老教授那套家具,让我在圈子里彻底站稳了脚跟。

活儿越来越多,价钱也越要越高。两年后,我用攒下的钱,加上找朋友凑的,在郊区买了一套小两居的期房。虽然不大,但总算是在这个城市里,有了自己的一个窝。

拿到购房合同那天,李梅哭了。她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王建,我们有家了,我们终于有家了。”

我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湿了。这些年的苦,总算没白吃。

新房要两年后才交房,但我的心思已经活络开了。我想着,等新房下来,我要亲手给家里打一套最好的家具。

我还想着,等我爹娘年纪再大点,就把他们接过来住。

虽然跟我爹还在赌气,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爹。血缘这东西,是剪不断的。

就在我规划着未来的时候,老家传来消息,新房办乔迁酒。

电话是我娘打来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建儿,家里摆酒,你……你和李梅带小远回来不?”

我拿着电话,沉默了。

回去?怎么回去?

当年盖房,我只拿了三万块。如今人家乔迁,我这个当大儿子的,回去算怎么回事?是去祝贺,还是去丢人?

我能想象到村里人会怎么在背后议论。

“看,王家大儿子,在省城混了半天,家里盖房都指望不上。”

“听说就给了三万,还不够铺个院子的。”

我爹那张比命还重要的脸,到时候往哪搁?我自己的脸,又往哪搁?

“妈,我这边……最近实在太忙了,走不开。”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工期催得紧,我这要是走了,得赔不少钱。”

电话那头,我娘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行吧,忙你的。我让你爹跟你说两句?”

“不了不了,妈,我这边客户还等着呢,先挂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挂了电话。

李梅看出了我的窘迫,安慰道:“不回去也好,省得尴尬。等过两年,咱们买了车,开回去,不比现在风光?”

我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

乔迁酒我没回去,但礼数不能少。我给弟弟王强打了五千块钱,让他代我随礼。

但光是钱,我觉得不够。

我心里总憋着那股劲,那股想证明我这双手比钱更有价值的劲。

于是,我动了个念头。我要给我爹的新房,送一套我亲手做的家具。

我要用最好的料,最好的手艺,做一套能传代的东西。我要让他看看,他儿子这双手,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活儿来。

我托人从东北弄来一批上好的老料水曲柳,木纹漂亮得像一幅画。我决定给我爹打一个雕花的顶箱柜,再配一张八仙桌,两条长凳。这都是我们老家最传统、最实用的家具。

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李梅。

每天忙完客户的活儿,我就在作坊里,点一盏灯,为我爹做这套家具。

我雕刻着柜门上的“福禄寿喜”,一刀一刀,都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那些熟悉的图案,都是我爹小时候手把手教我的。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木工房,我爹宽厚的背影就在我面前,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木屑的混合气息。

“建儿,心要静,手要稳。木头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好颜色。”

两个月后,那套家具终于完工了。

当最后一遍清漆刷上去,木头温润厚重的光泽透出来时,我自己都看呆了。那已经不只是一套家具了,那是我这些年所有的思念、委屈、不甘和期盼。

我联系了物流公司,把地址报给了他们。想着这套家具送到家,我爹看到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会不会惊讶?会不会摸着那光滑的桌面,说一句“我儿子这手艺,没丢”?

就在物流车约好要来拉货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同村发小的电话。

我们聊了聊近况,他忽然说:“建哥,你家那新房盖得是真不赖。就是你弟,强子,为了这房,可是把血本都折进去了。听说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还在给人打工还呢。”

我愣住了,“欠债?他不是自己包工程吗?”

“嗨,前两年行情不好,赔了。盖房的钱,大半都是借的高利贷。你爹也是犟,非要盖,说不能让你在外面被人看不起。说你出息了,家里门面也得跟上。”

发小后面的话,我没太听进去。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不能让你在外面被人看不起”。

原来,他要盖那栋房子,不光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是为了我?

他觉得,儿子在城里出人头地了,老家的房子要是破破烂爛的,会让人笑话儿子没本事,不孝顺?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向我索取,是在拿我跟弟弟比较。可我从来没想过,在他那套固执而别扭的逻辑里,这或许是他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

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被我误解了这么多年的方式。

第二天,物流公司的车来了。师傅问我:“老板,是这套家具吧?往哪发?”

我看着那套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的家具,沉默了很久。

最后,我摇了摇头,说:“不发了。”

师傅莫名其妙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作坊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摸着那个顶箱柜,上面雕刻的龙凤栩栩如生。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个笑话。

我爹想要的是什么?是钱,是那十万块钱所代表的,大儿子在城里站稳脚跟的证明,是他可以在村里人面前挺直腰杆的底气。

而我,却想用一套他可能根本不在乎的木头疙瘩,去证明我的价值。

我们父子俩,从一开始,说的就不是一种语言。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我把这套家具用帆布仔细地盖了起来,推到了作坊最深的角落。

就让它待在这吧。

送不出去的礼物,就像说不出口的心里话,只能在角落里,慢慢落满灰尘。

第5章 一通催命的电话

那套没送出去的家具,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把它藏在作坊的角落,用厚厚的帆布盖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它连同那些复杂的心事一起藏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新房交了钥匙,我们一家人欢天喜地地搬了进去。有了自己的家,李梅脸上的笑容都踏实了。儿子小远也长成了半大小子,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和秘密。

我的小作坊,生意越来越好,甚至带了两个徒弟。我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注册个公司,把这个“王氏木工”的牌子,正儿八经地做起来。

生活好像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忙碌渐渐冲淡了心里的那点疙瘩。

我和我爹,依旧保持着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逢年过节,我会打钱回去,数目比以前多了不少。但电话里,还是我娘接,说不上三两句就挂了。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不好不坏地过下去。我们父子间的这堵墙,也许会一直立在那,直到我们中的某一个先倒下。

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那天下午,我正在给客户量尺寸,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老家县城。

我接起来,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是我弟王强。

“哥!你快回来一趟!爸……爸他不行了!”

王强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

“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早上妈打电话还说好好的!”

“爸从屋顶上摔下来了!他上去修那个漏雨的瓦片……呜呜……哥,你快回来吧,医生说……说让准备后事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面王强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挂了电话,我手里的卷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客户被我吓了一跳,“王师傅,您怎么了?”

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李梅从里屋跑出来,看我脸色惨白,一把扶住我,“出什么事了?”

“爸……爸他……”我只说了三个字,眼泪就下来了。

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得那么凶。像个迷路的孩子,所有的坚强、伪装、怨气,在那一瞬间全部崩塌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跟客户告了假,胡乱地塞了几件衣服到包里,让李梅在家看好孩子,自己一个人冲向了火车站。

我买了最快的一班高铁,三个小时的车程,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就像我这些年的人生。我拼命地往前跑,想把过去甩在身后,可到头来,还是被一通电话,就打回了原形。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想起我爹的脸,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永远板着,好像谁都欠他钱的脸。

我想起他教我握刨子的手,那双布满老茧,却无比稳定有力的手。

我想起他在电话里那一声声的咳嗽,和他那句“买三千块砖头”。

我恨过他,怨过他,也躲过他。

可当听到他可能“不行了”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恨和怨,在“生死”这两个字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我害怕。

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怕我们父子之间,最后剩下的话,就是那句冰冷的“三万块钱能干啥”。

我怕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机会说。

下了高铁,我直接包了辆车,往老家村里赶。天已经黑了,车子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行驶,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熟悉的村口。

远远的,我看到了那栋二层小楼。

在夜色里,它黑黢黢地立着,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院子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车子停在门口,我几乎是滚下来的。我冲进院子,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村里的亲戚邻居。

我娘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已经哭得没了力气,被人搀扶着。

我弟王强看到我,红着眼睛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推开他,声音颤抖地问:“爸呢?爸在哪?”

王强指了指东边的卧室,“在……在屋里。”

我踉踉跄跄地冲进屋里。

昏暗的灯光下,我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脸颊深陷,嘴唇发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床边围着几个亲戚,都在小声地抹眼泪。

我扑到床边,握住我爹的手。那只曾经那么有力的手,此刻却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爸!”我叫了一声,声音嘶哑得不像我自己的,“爸!我回来了!我是王建啊!”

他没有反应。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七年了。

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可他,却可能再也听不到我说话了。

第6章 老木工房的秘密

我爹没死。

但离死,也只差一口气。

从镇上的医院拉回来的时候,医生就说,岁数大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颅内出血,加上一身的并发症,准备后事吧。

可我爹硬是挺着,吊着那一口气,就是不咽。

我娘说,他是在等我。

我在床边守了他三天三夜,眼睛都没合一下。我一遍一遍地跟他说话,说我小时候的事,说我在城里的事,说我那个小作坊,说我做的那些家具。

我说得口干舌燥,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家里乱成一团,来来往往的亲戚,压抑的哭声,还有准备后事的各种琐碎。我像个木偶一样,被王强拉着,办这个,办那个。

我看着这栋崭新的房子,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这栋房子,是用我弟弟的血汗和我父亲的执念盖起来的。它那么新,那么气派,可我总觉得,它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家的温度。

第四天下午,我实在熬不住了,靠在墙角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吱嘎”声,那是刨子推过木头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我走出新房,穿过铺着水泥的院子,推开了后院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后,是我家那个早已废弃的老木工房。

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屋子很矮,很暗,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好闻的木屑味。阳光从屋顶的破瓦缝里漏下来,照出一道道光柱,光柱里,是飞舞的尘埃。

我爹的那些老工具,都还在。刨子、凿子、墨斗、锯子……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我走进去,抚摸着那张磨得光滑发亮的工作台。上面还有我小时候调皮刻下的一个小人。

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我爹就站在这里,光着膀子,满身大汗,推着刨子。而我,就蹲在一旁,玩着刨花。

我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用帆布盖着的东西吸引了。

那东西半人高,轮廓看起来很奇怪。

我走过去,心里带着一丝好奇,掀开了帆布。

帆布下,是一个还没完工的木制摇篮。

摇篮的样式很古老,带着精致的雕花,看得出,做这个的人,手艺极好,也极用心。只是,摇篮的几根栏杆还没装上,一些部件还散落在旁边。

我愣住了。

这是谁做的?

我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她看着那个摇篮,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是……这是你爸给你儿子小远做的。”她声音哽咽,“就是你刚把小远生下来那年,他高兴坏了,说要亲手给大孙子做个摇篮。说他做的摇篮,睡着稳当。”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做了大半,后来……后来就没再动过了。”

“为什么?”我追问。

我娘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就是为了盖房那事,你打了那三万块钱过来之后……你爸他,就把这活儿给停了。”

“他说,他这手啊,抖了,拿不稳凿子了。做出来的东西,有邪气,怕冲撞了孩子。”

我娘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

手抖了?

拿不稳凿子了?

一个木匠,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他的心,已经乱了。他的精气神,散了。

我爹那样的老手艺人,把手上的功夫,看得比命都重。是什么,能让他否定自己一辈子的手艺?

我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个半成品的摇篮。

我看到,在一处已经雕好的花纹上,有一道很深的败笔。那一刀,刻得太深,太急,破坏了整个图案的和谐。

那不像是一个老师傅的手法,倒像是一个心烦意乱的学徒,胡乱凿下去的。

我终于明白了。

那通电话,那三万块钱,对我来说,是委屈和愤怒。

可对我爹来说,又何尝不是失望和打击?

他或许不是气我钱给得少,而是气我这个他最引以为傲、继承了他手艺的儿子,竟然不懂他。

他要盖的,不只是一栋房子,更是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是他想为儿孙留下的一份家业。他用他最直接,也最笨拙的方式,向我这个他认为最有出息的儿子求助。

可我,却用“三万块钱”这个冰冷的数字,和成年人的“理性”,回绝了他。

我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那条用手艺和传承连接起来的纽带。

他停下手中的摇篮,或许是在那一刻,他觉得,他这个儿子,已经不需要他这个老木匠的任何东西了。包括这个用爱和手艺做的摇篮。

我看着那个摇篮,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那些未经打磨的木头上。

肠子都悔青了。

我后悔的,不是那七万块钱。

我后悔的是,我花了七年的时间,去证明我比他强,去跟他赌气。却从来没有花一天的时间,去真正地理解他。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儿子,才是最不孝的那个。

第7章 刨花香里的和解

我把我爹的那些老工具,一件一件从墙上取了下来。

我用棉布,蘸着油,把上面的灰尘和铁锈,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那些刨子、凿子,握在手里,还是那么沉,那么贴合掌心。我仿佛能感受到我爹手上的温度,和他几十年如一日,在这些铁家伙上留下的印记。

我把我爹没做完的那个摇篮,搬到了工作台上。

我对着那些散落的部件,研究了很久。我爹的设计,精巧又传统,每一个榫卯的位置,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我拿起他的刨子,开始干活。

“吱嘎——吱嘎——”

久违的声音,又一次在老木工房里响起。

我推着刨子,木料的表面,卷起一层层薄如蝉翼的刨花。那熟悉的松木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平静。

我不再去想那些钱,那些怨,那些年的隔阂。

我只想把这个摇篮做完。

用我爹的工具,在他曾经站立的地方,完成他未竟的心愿。

这像是一种仪式,也像是一种赎罪。

我娘和王强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个?”王强红着眼圈说。

我没有解释,只是埋头干活。

他们不懂。

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我握住这些工具,当我闻到这木头的香气时,我才感觉,我离我爹,是最近的。

我干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把剩下的栏杆一根根做好,打磨光滑。我用最传统的入榫方式,把它们严丝合缝地装了上去。

我还用刻刀,在摇篮的床头,补上了那处败笔。我顺着那道错误的刻痕,把它雕成了一片卷曲的叶子,旁边又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这样一来,那道败笔,反而成了一处点睛之笔,让整个图案都活了过来。

当我把最后一块木头装好,整个摇篮,完美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轻轻地推了一下,摇篮发出了轻微而有节奏的“吱呀”声,像一首古老的歌谣。

就在这时,王强忽然冲了进来,一脸的惊喜和不敢相信。

“哥!哥!爸他……他醒了!”

我扔下手里的工具,冲回了屋里。

我爹真的醒了。

他睁着眼,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眼神里,有了一丝光。

我娘正端着一碗米汤,一勺一勺地喂他。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走过去,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有了一点点温度。

“爸,你醒了。”我的声音哽咽。

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慢慢地,滚出了一滴泪。

后来,我爹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还不能下床,但已经能开口说一些简单的话了。

一天下午,天气很好。我用轮椅,把他推到了后院。

我推着他,在老木工房的门口停下。

阳光斜斜地照进去,正好照在那个崭新的摇篮上。

我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盯着那个摇篮,看了很久很久。

他伸出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了指摇篮。

“你……做的?”他含混不清地问。

我点点头,“我把它做完了。”

他又指了指床头那朵新雕的花。

“这……好……”他费力地说出两个字。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我蹲在他面前,轻声说:“爸,对不起。”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放在了我的头上。就像我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摸了摸。

他的手,还是那么粗糙,那么温暖。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父子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塌了。

不需要太多的话语。

一个摇篮,一声“对不起”,一个熟悉的抚摸。

就够了。

我们都是木匠,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藏在木头的纹理里,藏在刨花的香气里,藏在彼此掌心的老茧里。

只是这些年,我把它给忘了。

第8章 房子的价,家的情

我爹的身体,在慢慢康复。

我没有急着回城里,而是在老家多住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我每天推着我爹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们开始聊天,聊的不是钱,也不是那些陈年旧怨,而是木头。

他会指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告诉我,这木头做算盘珠子最好,结实,打得响。

我也会跟他讲,城里现在流行什么黑胡桃、白蜡木,那些木头纹理怎么好看,但就是没咱老家的榆木结实。

我们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我跟弟弟王强也进行了一次长谈。

我这才知道,他为了盖这栋房子,吃了多少苦。他不仅抵押了买卖,还借了亲戚朋友一圈。我那三万块钱,对他来说,真的是杯水车薪。

“哥,其实爸当时不是气你钱给得少。”王强抽着烟,眼圈发红,“他是觉得,你出息了,在外面是大师傅了,可家里盖房这么大的事,你却像个外人一样。他心里不得劲。”

“他总跟我念叨,说老大那双手,是咱们王家几代人里最巧的。要是老大能回来,亲手给家里上根梁,他这辈子就没遗憾了。”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那十万块钱。

他要的,是我的“在场”,是我的“参与”,是长子亲手为这个家添砖加瓦的那份心意。

可我,却用钱去衡量这一切。

我错得离谱。

临回城前,我把我这些年攒下的二十万,硬塞给了王强。

“拿着,把外面的债都还了。咱兄弟俩,别分那么清。这房子,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王强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我回到城里,第一件事,就是去作坊的角落里,把那套被我藏了多年的水曲柳家具,重新搬了出来。

我仔细地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给它重新上了一遍蜡。

然后,我叫了物流,把它运回了老家。

家具摆进新房客厅那天,我娘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镜头里,那套古朴厚重的家具,摆在崭新的瓷砖地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它像一个沉默的老人,给这栋新房子,注入了灵魂和温度。

我爹坐在轮椅上,就在那张八仙桌旁。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桌面上的木纹,就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镜头转过来,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像孩子一样满足的笑容。

我对着屏幕,也笑了。

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回老家一趟。

我会带上我的工具,在那个老木工房里,敲敲打打。有时候是给我娘修一个坏了的板凳,有时候是给我爹做一个靠着舒服的躺椅。

我爹就坐在门口看着,偶尔指点我一句:“这凿子,使得偏了。”

我会笑着应一声:“好嘞,师傅。”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空气里弥漫着刨花的香气。那一刻,我才真正懂了。

房子,是用砖瓦盖的,它有价。

而家,是用情义、用理解、用一代代人手心的温度砌起来的,它无价。

我曾经花了七年的时间,绕了一个大圈,差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幸好,还来得及。

我们这一生,总是在不断地犯错和修正。有的人,一辈子都在用前半生犯的错,来惩罚后半生。而我,何其幸运,还能有机会,亲手把我砌起的那堵墙,再一块一块地拆掉。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爹要的不是十万块钱,而是让我回家帮他一个月,我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也许,我们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宁愿用钱去解决问题,也不愿花时间去沟通和理解。

钱,有时候是最容易的答案,也是最偷懒的答案。可偏偏在家里,这个答案,往往是错的。

来源:向时间说谎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