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寿宴我和妈坐边上,饭未吃完就被催买单,我一句话让二叔安静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3 01:00 2

摘要:二叔把剔完肉的骨头往桌上“当”地一扔,油星子溅到了我妈的袖口上。

二叔把剔完肉的骨头往桌上“当”地一扔,油星子溅到了我妈的袖口上。

他看都没看一眼,扯着嗓门,像是在对整个包厢的人说话,眼睛却瞟着我:“这顿饭,说好了孩子们凑份子给老太太过寿,林墨,你都三十的人了,今天不出点血,说不过去吧?”

满桌的亲戚都静了下来,筷子悬在半空,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我妈攥着衣角,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

我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先把我妈袖口的油渍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然后,我抬起头,迎着二叔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平静地说:

“二叔,这顿饭我来结。就用当年我爸借给你起家那两万块钱的利息,应该够了。”

整个包厢,一瞬间,死一样地寂静。

有些事,就像木头里的暗疤,平时看不见,摸不着,可一旦刨开了,那股子腐朽的味儿就再也藏不住了。

我爸走得早,在我刚上高中的时候。他是厂里的八级木工,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手上全是茧子,身上总带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他话不多,但活儿细,厂里但凡有点精细的木工活,都得请他出马。

他走后,我们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另一半,是我妈用她那双原本是拿粉笔的手,硬生生撑起来的。她辞了民办教师的工作,进了纺织厂,三班倒,一个月下来,人瘦得像风干的树叶。

亲戚们的情分,也在那几年里,随着我家灶台的冷清,一点点凉了下去。

尤其是二叔林建军。

我爸在的时候,他还是个在街上晃荡的二流子,三天两头来我家蹭饭。后来想做点小买卖,本钱不够,是我爸把准备给我攒着上大学的存折,取了两万块,塞到了他手里。

我妈当时还劝,说建军那性子,怕是肉包子打狗。

我爸只是笑了笑,拍着二叔的肩膀说:“都是自家兄弟,拉一把是应该的。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后来,二叔的生意确实做起来了,从一个小包工头,干到了现在有自己的装修公司。车换了,房也换了,腰杆子挺得笔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

只是,那两万块钱,他再也没提过。

我爸不在了,我妈更是开不了这个口。在她看来,亲兄弟之间,提钱,伤感情。

可感情这东西,你不提钱伤它,它就会在别的地方,被磨得更薄。

第一章 一纸请柬,两般心境

奶奶八十大寿的请柬,是堂弟林涛送来的。

他开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小轿车,停在我那间小小的木工坊门口,刺耳的喇叭声惊飞了屋檐下的一窝麻雀。

“哥,妈让我给你和婶儿送请柬。”林涛摇下车窗,递过来一个烫金的红信封,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我放下手里的刨子,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接了过来。

“有心了。”我淡淡地说。

“那必须的,我爸说了,奶奶八十大寿,得大办,风风光光的。”他扫了一眼我这间破旧的工坊,眼神里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哥,你还捣鼓这些玩意儿呢?现在谁还用这个,都买现成的了。要不来我爸公司吧,跑跑腿也比你这强。”

我笑了笑,没接话。

我这间工坊,是我爸留下的。一榫一卯,一刀一刻,对我来说,不只是门手艺,更是我爸留下的念想。

林涛见我没反应,撇了撇嘴,一脚油门,车子卷起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我捏着那张华丽的请柬,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回家,我妈正在灯下缝补我的工作服,见我回来,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

“妈,二叔家送请柬来了,奶奶八十大寿。”我把请柬放在桌上。

我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拿起请柬,仔仔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烫金字,像是捧着什么宝贝。

“八十了……你奶奶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她喃喃自语,眼角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妈是想去了。

自从我爸走后,她就活得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添麻烦,也渴望着能融入那个曾经把我们排挤在外的家族圈子。

“去吧,是该去给奶奶磕个头。”我说。

我妈抬起头,有些迟疑地看着我:“小墨,那……那咱们送点什么好呢?”

这是个难题。

这些年,二叔家办红白喜事,礼金的数额水涨船高。我们家的条件,送少了,怕是又要招人白眼。

我妈翻出家里那个掉了漆的铁皮盒子,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一张张地数着,嘴里念叨着:“这几百块,怕是拿不出手……”

看着她发愁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发酸。

“妈,您别操心了,礼物我来准备。”

我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哪来的钱?可不能去借啊。”

“不借,”我握住她布满老茧的手,“妈,您忘了?我是个木匠。咱们送的礼,不求最贵,但求最用心。”

那天晚上,我回了工坊,从角落里拖出一块封存了很久的料子。

那是一块上好的金丝楠木,是我爸当年一个老主顾送的,他一直没舍得用,说要留着给我打一套结婚的家具。

木头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仿佛能闻到我爸身上那股熟悉的松木香。

我决定,用这块木头,给奶奶雕一个寿桃。

不为跟谁攀比,只为尽一份孙子的心意,也为告慰我爸在天之灵。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是住在了工坊里。

设计图纸,开料,粗雕,精修,打磨……每一道工序,我都做得格外仔细。

木屑纷飞中,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静下来。

我不想去思考寿宴上可能会遇到的尴尬,也不想去理会那些势利的眼光。我只想把手里的这件东西做好,把它做成一件能代表我爸、也代表我自己的作品。

寿桃快完工的时候,我妈来看我,她看着那只栩栩如生、木纹如流水般华美的寿桃,眼圈红了。

“你爸要是能看到,该多高兴啊。”

她带来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小心翼翼地把寿桃放了进去。

“小墨,妈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她给我理了理被木屑沾满的衣领,“但咱们是晚辈,到了那儿,多听,少说,别跟他们置气。”

我点点头,把锦盒盖上。

我知道,这只寿桃,在二叔他们眼里,可能一文不值。

但对我,对我们这个家来说,它比金子还重。

第二章 寿宴上的冷板凳

寿宴设在城里最气派的一家酒店,门口摆着巨大的拱门,二叔和二婶穿着簇新的唐装,满面红光地招呼着客人。

每一辆好车停下,他们都会热情地迎上去,嘘寒问暖。

我和我妈坐着公交车来的,在酒店门口下了车,看着眼前的阵仗,我妈显得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身上那件唯一的、为了参加宴席才穿的呢子大衣。

“建军,大嫂来了。”二婶眼尖,先看到了我们,但声音里听不出多少热情,反倒像是在提醒二叔。

二叔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只是点了点头:“来了啊,进去吧,在三楼牡丹厅。”

说完,又转身去招呼另一位开着宝马车来的客人了,连句“大嫂”都没喊。

我妈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强笑着拉着我往里走。

进了牡丹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热闹非凡。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拿着座位表,把我们领到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靠着上菜的通道,人来人往,坐的也都是些沾亲带故、叫不上名字的远房亲戚。

大家互相看看,都有些尴尬,没人说话,只是低头喝着茶。

我妈的背挺得笔直,但手指却在不停地绞着衣角。

我心里明白,这是二叔的刻意安排。

在我们这种地方,酒席上的座位,就是一张无形的身份名片。谁坐主桌,谁坐次桌,谁被安排在角落,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个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分量。

我和我妈,显然是被归入了最不重要的那一类。

“嫂子,小墨,你们来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大姑。

大姑是奶奶唯一的女儿,嫁得不远,但因为姑父身体不好,家里条件也一般,在二叔面前,也向来是小心翼翼的。

“大姐。”我妈像是见到了亲人,连忙站起来。

“快坐,快坐。”大姑把我们按回座位,她看了看我们这桌的位置,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建军也真是的,怎么把你们安排在这儿了。”

我妈赶紧摆手:“挺好,挺好,哪儿都一样。”

大姑没再说什么,只是给我们倒了茶,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我们面前。

很快,奶奶被二叔和堂弟林涛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走了进来。

老太太穿着一身红色的寿衣,满头银发,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众人纷纷起身祝寿,场面好不热闹。

二叔拿着话筒,站在台上,声音洪亮地讲着话,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又细数着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孝顺母亲,如何把这个家操持得红红火火。

他说得慷慨激昂,下面掌声雷动。

我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二叔,再看看身边沉默不语的母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孝顺?

我爸还在的时候,奶奶生病住院,是谁日夜守在床前?是我妈。

家里的大小事,是谁跑前跑后?是我爸。

那时候的二叔,还在外面为了他那点生意焦头烂额,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他回来看奶奶几次。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过眼云烟。

人们只看得到谁现在有钱,谁能摆得起这么大的场面。

过去那些情分,早就被现实这块磨刀石,磨得一干二净了。

“下面,请孙辈们给奶奶献寿礼!”司仪高声喊道。

林涛第一个走上台,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丝绒盒子。

“奶奶,这是我爸和我,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尊纯金的寿星翁,金光闪闪,晃得人眼晕。

“哎哟,这得多少钱啊!”

“建军真是孝顺,出手就是大方!”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和赞美。

二叔脸上笑开了花,奶奶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其他的表弟表妹们也陆续送上了礼物,有玉镯,有保健品,有大红包,一个比一个贵重。

轮到我了。

我捧着那个红色的锦盒,走上了台。

在那些珠光宝气的礼物面前,我这个半旧的锦盒显得有些寒酸。

“奶奶,孙子林墨,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康康健健。”我打开盒子,将那尊金丝楠木的寿桃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我亲手给您雕的,用的是我爸生前最珍视的一块木料。”

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尊寿桃上,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不解,但更多的是轻视。

“木头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二婶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到。

林涛更是直接笑出了声:“哥,你这也太有‘心意’了,这年头,谁还送这个啊。”

二叔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觉得我在这种场合让他丢了面子。

奶奶倒是端详了那寿桃半天,伸出干枯的手,轻轻地摸了摸。

“好,好孩子,有心了。”她缓缓地说,但语气里,也听不出太多的欢喜。

我默默地走下台,回到座位上。

我妈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妈,吃饭吧。”

她点了点头,却一口也咽不下去。

我知道,这顿饭,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在品尝味道了,而是在咀嚼一种叫做“难堪”的东西。

而我,也终于明白,有些亲情,就像这桌上的菜,看着色香味俱全,可一旦凉了,就只剩下满嘴的油腻和心寒。

第三章 人情薄如纸

宴席过半,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二叔端着酒杯,开始挨桌敬酒。

他每到一桌,都会引来一阵吹捧和恭维。

“建军哥现在可是我们老林家最有出息的人了!”

“是啊是啊,以后还得靠建军哥多多提携我们这些穷亲戚。”

二叔喝得满面红光,摆着手,嘴里说着“哪里哪里”,但那份得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他绕了一大圈,最后才来到我们这桌。

桌上的人纷纷站起来,拘谨地举起酒杯。

二叔的目光在我们这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满。

“林墨,怎么不喝酒?看不起你二叔?”

我站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杯:“二叔,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不会喝?”二叔的眉毛拧了起来,“一个大男人,连酒都不会喝,能有什么出息?你看看你,整天跟那些木头疙瘩打交道,人都变得跟木头一样了。”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我妈连忙打圆场:“建军,小墨他爸走得早,这孩子……”

“大嫂,你别说话。”二叔直接打断了我妈,“就是你太惯着他了。大哥要是还在,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非得气死不可。”

我妈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我握紧了手里的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二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靠手艺吃饭,不偷不抢,我觉得没什么丢人的。我爸如果还在,他会为我骄傲的。”

“骄傲?骄傲什么?”二叔冷笑一声,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骄傲你一个月挣那几个辛苦钱?骄傲你连给你奶奶过寿,都只能送个破木头疙T疙瘩?林墨,不是二叔说你,人啊,得认清现实。现在这个社会,没钱,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听!”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几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妈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大姑也赶忙站起来,端着酒杯说:“建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来,姐敬你一杯。”

二叔却不依不饶,他指着满桌的菜肴,对我说道:“你看看这一桌,得多少钱?你再看看你送的那点礼,够吃几盘菜的?今天来的人,谁不是大红包奉上?你倒好,拿个木头来凑数。怎么,是觉得我们家办不起这寿宴,还是觉得你二叔我缺你那点钱?”

这话,已经近乎羞辱了。

我能感觉到,我妈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我爸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以后要照顾好我妈,要撑起这个家。他还说,兄弟之间,能帮就帮,不要计较。

这些年,我一直记着他的话。

二叔生意上遇到难处,资金周转不开,是我妈悄悄拿了家里仅剩的几千块钱积蓄,让我送过去。

堂弟林涛上学,学费不够,是我把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换新设备的钱,先借给了他。

这些事,我们从来没对外人说过,也从没想过要他们还。

因为我们觉得,这是一家人。

可现在看来,在二叔眼里,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抵不过他眼中的“现实”和“金钱”。

人情,真的薄如纸。

风一吹,就散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了下来,给我妈的碗里又夹了一块她爱吃的鱼。

“妈,多吃点,别浪费了。”

我的沉默,在二叔看来,就是懦弱和理亏。

他大概觉得,他已经彻底把我这个不识时务的侄子给镇住了,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他端起酒杯,和桌上的其他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心满意足地走向了下一桌。

我身边的远房亲戚们,大气都不敢出,桌上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压抑。

我妈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也吃不下去。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告诉自己,要忍。

为了我妈,为了不让奶奶的寿宴闹得不可收拾,我必须忍。

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一颗种子,在悄悄地发芽。

那颗种子,叫做“尊严”。

它告诉我,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有些底线,绝不能被人随意践踏。

第四章 那张催命的账单

压抑的午宴终于快要结束了。

服务员开始上水果拼盘,这意味着,散席的时间快到了。

我妈小声对我说:“小墨,等会儿人少了,咱们再去跟你奶奶磕个头,然后就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然而,二叔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

他摇摇晃晃地又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林涛。

他这次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站在我们桌边,手里拿着一张长长的账单。

“各位亲戚,今天吃好喝好了啊!”他大声嚷嚷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爸的意思是,今天奶奶大寿,咱们做儿孙的,理应尽孝。这顿饭,咱们小辈儿来凑份子,也算是一片心意。”林涛在一旁帮腔,话说得冠冕堂皇。

在场的几个表兄弟纷纷附和。

“应该的,应该的,二叔说得对。”

“涛哥说得是,我们来凑。”

二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像鹰一样,锁定了角落里的我。

他把那张账单,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拍。

“林墨,今天来的,就数你最大,是长孙。这顿饭,一共三万八,你看着办吧。”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三万八!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

别说三万八,就是三千八,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已经不是在商量凑份子了,这分明是在逼我,是在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我难堪。

我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嘴唇都在发抖:“建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们家……”

“大嫂,我什么意思?”二叔打断她,一脸的理所当然,“长孙尽孝,天经地义!怎么,你们家想光吃饭,不出钱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不是不出,只是……只是这太多了……”我妈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多?”二叔嗤笑一声,“我告诉你,这还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了折的!我订的可是最高规格的套餐!你们家送那破木头的时候,怎么没嫌寒酸?现在让你们出点钱,就嫌多了?”

“爸,别跟他们废话了,”林涛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哥,你到底给不给?给个痛快话。你要是实在拿不出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给你打个欠条也行。”

父子俩一唱一和,把我们逼到了绝境。

周围的亲戚,有的低头假装没看见,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我看到我妈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了。

我连忙扶住她,让她坐下。

那一刻,我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我爸的教诲,我妈的忍让,家族的情面……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他们可以看不起我穷,可以嘲笑我的手艺,但他们不能这样欺负我的母亲。

这是我的底线。

我慢慢地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迎向二叔。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说了那句话。

“二叔,这顿饭我来结。”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却异常清晰。

二叔和林涛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二叔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讥笑:“哦?你结?你拿什么结?把你那木头工坊卖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继续说道:

“就用当年我爸借给你起家那两万块钱的利息,应该够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牡丹厅里轰然炸响。

二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嘴巴微张,那张因为酒精和得意而涨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林涛也懵了,他看看我,又看看他爸,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叔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充满了惊慌。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我看着二叔,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得更清楚。

“二十年前,我爸从存折里取了两万块钱给你。那笔钱,是他准备给我上大学用的。他说,兄弟之间,拉一把是应该的。这些年,我们家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不是忘了,是觉得亲情比钱重。”

“可今天我明白了,在您这儿,钱比我爸的命都重。”

“那两万块,按当年的利息算,滚到今天,别说这顿饭,就是再摆两桌,也绰绰有余了。”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亲戚,最后,落回到二叔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二叔,这顿饭,算我请您的。就当是……替我爸,把当年的那顿‘庆功酒’给补上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扶起还在发愣的母亲。

“妈,我们走。”

我妈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宴会厅。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无数道复杂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第五章 尘封的账本

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妈一直没说话,只是靠着窗户,默默地流泪。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就像我们这些年逝去的时光。

我知道,她不是在为那笔钱哭,而是在为那份被践踏得支离破碎的亲情。

回到家,我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妈,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她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小墨,你……你怎么就说出来了?你二叔他……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心里一阵苦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那个让她受尽委D屈的人着想。

“妈,他自己不要脸,我为什么要替他兜着?”我坐在她身边,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今天我不说,他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有些事,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妈叹了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你爸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跟你二叔他们好好处,说一家人,能帮衬就帮衬……我没用,我没把你爸交代的事情办好。”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我心里更难受了。

我起身走进我的房间,从床底下的一个旧木箱里,翻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小本子。

那是我爸的记账本。

他没什么文化,但字写得很工整。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厂里的工分,家里的开销,还有一些人情往来。

我把本子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我妈。

“妈,您看。”

那一页上,清楚地记着:

“一九九八年三月十二日,晴。取定期两万元,予弟建军,做生意本钱。弟言,三年必还。兄弟之间,何须言还。盼弟生意兴隆,一家和睦。”

字迹已经有些泛黄,但那份属于父亲的淳朴和善良,却透过纸背,扑面而来。

我妈看着那行字,手开始发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本子上,洇开了一小片墨迹。

“你爸他……他什么都知道。”她哽咽着说。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我接过本子,小心翼翼地擦干上面的泪痕,“他不说,是因为他把二叔当亲弟弟。我们不说,是因为我们把他当亲人。可他呢,他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把账本合上,重新用布包好。

“妈,这不怪您,也不怪爸。是人心变了。爸留下的,不只是这个账本,还有他的手艺,他的骨气。我们没钱,但我们不能没骨气。今天这事,我不后悔。”

我妈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欣慰,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释然。

她好像终于从多年的自我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小墨,你长大了,比爸还有担当。”

那个晚上,我和我妈聊了很久。

聊我爸,聊过去的日子,聊我的木工坊,聊未来的打算。

我们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苦闷,都说了出来。

窗外的夜色很深,但我们家里的那盏灯,却显得格外明亮。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这个家,不一样了。

我们不再是那个处处忍让、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们有我们的根,有我们的底气。

那根,是我爸留下的正直和善良。

那底气,是我手上这门吃饭的手艺,和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的决心。

第六章 二叔的深夜来电

我以为,寿宴之后,我们和二叔家,就算彻底撕破脸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酒意的声音。

“林墨……是我,二叔。”

我的心沉了一下。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今天……今天的事,是我喝多了,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没有了白天在酒席上的嚣张气焰。

我冷笑了一声:“二叔,是喝多了,还是酒后吐真言?”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但很快又软了下来,“那笔钱……那笔钱的事,是我不对。这些年,我……我不是忘了,是生意忙,一直没顾上。”

这种借口,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是吗?”我淡淡地反问,“忙到连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忙到眼睁睁看着我妈进纺织厂,三班倒熬坏了身体,也想不起来?”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一丝懊恼。

“林墨,我知道,这些年,是我这个做二叔的,对不住你们娘俩。”他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那两万块钱,我明天就给你打过去。不,我给你打五万!算是我这些年的一点补偿。”

五万。

他以为,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可以抹平我们这些年受的委屈,可以弥补他缺失的亲情,可以买回他那点可怜的脸面。

“二叔,钱就不用了。”我平静地说。

他愣住了:“什么意思?你不是……你不是在酒席上说……”

“我说的是,用那笔钱的利息,付今天的饭钱。”我打断他,“那顿饭,三万八,就当您还了。剩下的,我们也不要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不是看不起您。”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让您记住,当年,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我爸是怎么对您的。我爸借给您的,不只是两万块钱,更是一个当哥哥的,对弟弟的全部指望。”

“我不要您的钱,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爸的情分,被明码标价地卖掉。”

“那顿饭,就当是我们家,跟你,跟过去这些年,做个了断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我妈被吵醒了,披着衣服走出来:“谁啊,这么晚了?”

“二叔。”

我妈的脸色变了变,紧张地问:“他……他说什么了?”

我把电话里的内容,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我妈长长地叹了셔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小墨,你这么做,怕是……把他得罪死了。”

“妈,”我看着她,“从他今天逼我们买单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情分可言了。他打这个电话,不是真心悔过,他只是怕。怕这件事传出去,他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说他忘恩负负义。”

我妈沉默了。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她不傻。

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那……那以后,我们跟他们家,就是陌路人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伤感。

毕竟,那是她丈夫的亲弟弟。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不是我们无情,是路不同了。咱们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我只知道,当我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是痛快的。

那是一种挣脱了枷锁的痛快。

也许,真正的成长,不是学会忍让,而是懂得在什么时候,竖起自己的刺,保护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第七章 一碗米粥见人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工坊里干活,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街坊,没抬头,随口问了句:“谁啊?”

“小墨……”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一僵,手里的刻刀差点掉在地上。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正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她的身后,没有二叔,也没有任何人。

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的。

“奶……奶奶?”我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您身体不好,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我扶着她,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担心。

奶奶摆了摆手,喘着气说:“我没事……我坐的三轮车来的,就在巷子口。”

我把她扶到工坊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又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

工坊里很乱,到处是木屑和工具,只有这张椅子是我自己做的,擦得干干净净。

奶奶环顾着这间简陋的工坊,眼神里有些复杂。她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我年轻时的父亲,穿着工作服,笑得一脸灿烂。

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眼圈慢慢红了。

“你爸……跟你年轻的时候,真像。”她喃喃地说。

我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

“奶奶,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轻声问。

奶奶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布袋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递给我。

“昨天……让你们娘俩受委屈了。我回去想了一晚上,心里堵得慌。这是我早上亲手熬的粥,你和,趁热喝了。”

我打开饭盒,一股浓郁的米香扑面而来。

是白米粥,熬得烂烂的,里面放了点红枣和枸杞。

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喝的粥。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奶奶,这事不怪您。”

“怎么不怪我?”奶奶叹了口气,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怪我,是我没教好儿子。让他被钱,蒙了心。”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疼爱。

“小墨,昨天你在酒席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二叔他……他回来也跟我坦白了。”

“你爸当年借钱给他的事,我……我是知道的。那时候,你爸跟我说,建军想上进,是好事,当哥的,必须拉一把。我还劝他,留点钱给你上学用。你爸说,男孩子,穷一点没关系,能磨练性子。亲兄弟的情分,比什么都重要。”

奶奶说着,老泪纵横。

“是我老糊涂了,这些年,看他生意做大了,给我买这买那,我就觉得他孝顺,有出息。却忘了,你爸和,才是当年给我端屎端尿,伺候我病好的人……”

“我忘了,我们老林家的根,不是钱,是情义,是良心啊!”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奶奶是偏心二叔的。

现在我才明白,她只是老了,有时候,会被表面的风光迷惑。但她的心里,那杆秤,一直都在。

“奶奶,都过去了。”我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也很瘦。

“过不去。”奶奶摇了摇头,“小墨,你做得对。这巴掌,该打醒他了。钱能撑起场面,但撑不起一个人的骨头。你爸的骨头是硬的,你的骨头,也随你爸。”

她从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这是我的一点体己钱,不多,你拿着。别跟你二叔置气了,他再浑,也是你亲叔叔。血,总是浓于水的。”

我打开手帕,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旧钞票,还有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

我知道,这只玉镯,是奶奶的嫁妆,她戴了一辈子,从没离过身。

“奶奶,这个我不能要!”我急忙把东西推回去。

“拿着!”奶奶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奶奶给你的,不是给你二叔还账的。是奶奶心疼你,心疼。你们拿着,奶奶心里能好受点。”

我看着她恳切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端到她面前。

“奶奶,钱和镯子我收下,但这粥,您得陪我一起喝。”

奶奶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天上午,就在我这间满是木屑的工坊里,我和奶奶,分着喝完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粥。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忽然觉得,心里的那块疙瘩,好像被这碗粥,给彻底融化了。

人活一辈子,争的或许不是一口饭,而是一口气。

但有时候,一碗粥,就能把这口气,给顺过来。

因为粥里,有比饭更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叫人心。

第八章 木头还有根

奶奶走后没多久,二叔来了。

他没有开车,是自己一个人走来的,穿着一身半旧的夹克,没了寿宴上的那份张扬,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

他站在工坊门口,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有请他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等着他开口。

“妈……来过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

他搓着手,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尴尬和局促。

“林墨,昨天……是二叔混蛋。”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笔钱,我……”

“钱的事,不用再提了。”我打断他,“奶奶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真的不要了?”

“我爸借你钱,不是为了让你还的。”我说,“他是想让你好。你要是真好了,比什么都强。”

二叔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就那么站在我面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哥他……他总说我没出息,让我学好。我总觉得他管我管得宽。”他哽咽着说,“直到他走了,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真心盼着我好的人,又少了一个。”

“这些年,我不是不想还钱。是一开始,没钱还。后来有钱了,又拉不下这个脸。总觉得,提了这事,就好像承认自己当年多落魄一样。我……我就是爱面子,死要面子。”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给绑架了,越走越远,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出发。

“你那个寿桃……雕得很好。”他忽然说,“比我买的那个金的,好上一百倍。妈昨天晚上,抱着那个寿桃,看了一宿。”

我的心,微微一动。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还钱。”二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城里一个搞中式装修的大老板,他一直在找手艺好的木工师傅。我把你的作品照片发给他看了,他很欣赏,想见见你。”

我看着那张名片,没有接。

“二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这间工坊,挺好的。”

他愣住了:“你……你还守着这破地方干嘛?跟那位老板干,一年挣的,比你在这儿十年都多!”

我笑了笑,拿起身边一块刚刨好的木料,木头温润的触感,让我觉得很安心。

“二我叔,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算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这间工坊,是我爸留下的。守着它,我就觉得我爸没走远。我靠手艺吃饭,心里踏实。”

“而且,我不想给我爸丢人。”

二叔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把名片收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明白了。是我……是我钻进钱眼里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林墨,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重活,招呼一声。二叔……还有把子力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心里那最后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我不知道,我们和二叔家的关系,能不能回到从前。

或许,回不去了。

破镜难重圆,人心也是一样。

但至少,我们把话说开了,把心里的那道坎,迈过去了。

这就够了。

我低下头,继续打磨手里的木料。

木头有自己的纹理,有自己的脾性。顺着它的性子来,它就会呈现出最美的姿态。要是硬拧着来,只会把它弄断。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概也是如此。

血缘,就像木头的根,埋在地下,看不见,但它决定了我们从哪里来。

而我们怎么活,活成什么样,就像这地上的树干和枝叶,需要自己去经历风雨,去向着阳光生长。

根是断不了的,但树可以长歪。

二叔或许就是那棵一度长歪了的树。

而我,只想做一棵笔直的树,像我父亲那样,安安静静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用自己的方式,活出自己的样子。

阳光正好,木屑在光束中飞舞,像一群金色的精灵。

我仿佛又闻到了父亲身上那股熟悉的,好闻的松木香。

我知道,他会为我骄傲的。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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