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朝天宝年间，江南水乡有个青石镇，镇上有个年轻郎中名叫陈明远。明远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常为贫苦百姓免费诊治，在镇上颇有名望。

唐朝天宝年间，江南水乡有个青石镇，镇上有个年轻郎中名叫陈明远。明远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常为贫苦百姓免费诊治，在镇上颇有名望。

这年春天，明远外出采药时，在山中发现一条受伤的白蛇。那白蛇通体雪白，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甚是罕见。它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明远心生怜悯，便将白蛇带回家中，悉心医治。他每日为白蛇清洗伤口，敷上特制的草药。说来也怪，那白蛇极通人性，治疗时从不挣扎，一双碧眼常静静望着明远，似有感激之意。

半月后，白蛇伤愈。明远将它带到山林深处放生。临别时，白蛇绕着他游走三圈，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盛夏。这日黄昏，明远出诊归来，路过镇外小河时，忽见一白衣女子晕倒在河边。他急忙上前查看，见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容貌清丽，肤白似雪，却面无血色，气息微弱。

明远顾不得男女之防，忙将女子背回家中救治。把脉后，他眉头紧皱——这女子脉象奇特，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是他行医以来从未见过的。

他煎了一副补气养血的汤药，小心喂女子服下。不多时，女子悠悠转醒，见身在陌生环境，顿时惊慌失措。

“姑娘莫怕，我是郎中，见你晕倒在河边，特将你带回医治。”明远温言解释。

女子定下心神，轻声道：“小女姓白，名素贞，本是外地人，随家人迁居至此，不料途中遇匪，与家人失散，独自流浪至此，因饥渴交加，才晕倒在河边。”

明远见她说得可怜，心生同情，便留她在医馆暂住，一面帮她打听家人消息。

素贞在医馆住下后，主动帮忙料理家务，煎药捣药，无不做得井井有条。她聪慧伶俐，常能在明远诊治时提出独到见解，两人切磋医理，甚是投缘。

日久生情，三个月后，在媒人说合下，明远与素贞喜结连理。婚礼那日，镇上百姓都来贺喜，都说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婚后第七日，邻镇有急症病人请明远出诊。明远本不愿在新婚期离家，但医者仁心，终究放心不下病人。

临行前，他特地嘱咐家中老仆福伯好生照料夫人。

福伯在陈家服务三十余年，看着明远长大，忠心耿耿，当即拍胸脯保证：“少爷放心，老奴定会照顾好夫人。”

明远离去后，素贞如常在医馆帮忙。这日天气炎热，她吩咐福伯准备热水，想在房中沐浴。

福伯烧好热水，送至房外便退下了。然而他心中始终有些不安——这位新夫人来历不明，行为举止也颇为奇特，夏日里肌肤总是冰凉，且从不食用荤腥。

“莫非夫人有什么隐疾？”福伯放心不下，悄悄绕到房后，从窗缝向里窥视。

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房中哪有什么美貌女子，只见一条碗口粗的白蛇正在浴桶中游动！那白蛇通体雪白，鳞片闪闪发光，与寻常蛇类大不相同。

福伯连滚带爬地逃离后院，心中惊恐万分：“妖怪！夫人是蛇妖！”

他本想立即去报官，又恐害了少爷性命。思前想后，决定先找镇上的张道士商议。

张道士听闻此事，捻须沉思片刻，道：“此事蹊跷。若真是害人的妖怪，陈郎中早已遭殃。且待我前去查看，见机行事。”

二人回到医馆时，素贞已沐浴完毕，正在院中晾晒草药。见福伯带着道士回来，她面色微变，却仍镇定自若。

“福伯，这位是？”素贞轻声问道。

福伯支支吾吾，张道士上前一步，厉声道：“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素贞长叹一声：“道长既已看破，我也不再隐瞒。我确是修行千年的白蛇，但绝无害人之心。”

原来，素贞本是峨眉山中修炼的白蛇，百年前渡劫时身受重伤，幸得一位采药郎中所救。那郎中与明远相貌极其相似，素贞修行千年后，特来报恩。

“昔日恩人为救我，不惜以自身精血喂食，损了阳寿。我苦修千年，方得化形，特来报答他的后世。”素贞眼中含泪，“我对明远，只有报恩之心，绝无加害之意。”

张道士掐指推算，果然如她所说，便道：“人妖殊途，你虽无恶意，但长久留在人间，终非善策。”

素贞跪地恳求：“求道长宽限些时日，待明远此次归来，我助他完成一桩心愿，便自行离去，绝不久留。”

张道士见她情真意切，叹道：“也罢，念你修行不易，又无恶行，便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无论明远是否归来，你都必须离开。”

福伯在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才知自己错怪了夫人。

次日黄昏，明远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一进门，便急切地拉住素贞的手：“夫人，我在邻镇听闻一桩奇事...”

原来，邻镇富商赵员外家的小姐得了怪病，全身长满脓疮，痛苦不堪。请遍名医，皆束手无策。明远前去诊治，发现这病极为罕见，需用白蛇蜕下的蛇皮入药，方可根治。

“只是这白蛇极为罕见，一时半会儿去哪里寻找？”明远愁眉不展。

素贞闻言，微微一笑：“夫君莫急，此事包在我身上。”

当晚，素贞独自在院中设下香案，焚香祷告。次日清晨，她交给明远一片晶莹剔白的蛇蜕：“这是我昨夜在院中偶然发现的，或许是天意。”

明远又惊又喜，立即配药送往赵家。赵小姐服药后，不出三日，脓疮尽消，肌肤光洁如初。赵家感激不尽，奉上重金酬谢。

明远婉拒金银，只求赵家日后多行善事，救助贫苦。

三日期限将至，素贞知离别在即，心中凄楚。这夜，她备好酒菜，与明远对酌。

酒至半酣，素贞含泪道：“夫君，若我并非人类，你可会怪我欺瞒？”

明远微醺，笑道：“夫人说哪里话？便是狐仙鬼怪，只要心存善念，又有何妨？”

素贞心中感动，却知不得不离别。次日清晨，明远醒来，发现枕边留下一封书信和一枚白玉佩。

信中，素贞坦言自己是报恩的白蛇，如今缘分已尽，不得不离去。那枚白玉佩是她千年修行所凝，可保明远百病不侵。

明远读罢信，如梦初醒，急忙四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素贞踪影。

福伯这才将前因后果道出，明远听后怅然若失：“她既是来报恩，为何不早说？我岂会因她是异类而嫌弃？”

却说素贞返回峨眉山后，日夜思念明远，修为大减。这日，她在洞中打坐，忽感心神不宁，掐指一算，大惊失色——明远有性命之危！

原来，青石镇突发瘟疫，明远为救治病人，不眠不休，终因劳累过度，染病在床。更糟的是，镇上愚民听信谣言，说是明远娶了蛇妖，才招来天谴，要放火烧了医馆。

素贞不顾道行未复，立即驾云赶往青石镇。

医馆外，愤怒的民众举着火把，高声叫嚷：“烧死妖孽！驱除瘟疫！”

病榻上，明远气息奄奄，却仍对福伯说：“莫要怪他们，他们只是害怕...快把医案交给县衙，或许对日后治疫有帮助...”

正当众人要放火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素贞自天而降，白衣飘飘，宛如仙子。

“诸位且慢！”素贞朗声道，“瘟疫乃天灾，与我夫君无关。我这里有治病良方，可救全镇百姓。”

民众将信将疑。素贞不顾自己现出原形的危险，现出白蛇真身，取自己护心鳞片磨成粉末，合药分发。

病人服后，立见好转。民众这才知错怪好人，羞愧不已。

然而素贞因强取护心鳞，道行大损，奄奄一息。明远挣扎下床，抱住她痛哭：“娘子何苦如此！”

素贞微笑道：“千年前，恩公舍血救我；今日，我舍鳞救恩公百姓，此乃天理循环...”

正当此时，天空祥云缭绕，太白金星临凡：“白素贞，你舍己救人，功德圆满，玉帝特赐你仙籍，位列仙班。陈明远仁心仁术，积德行善，赐寿一纪，日后子孙满堂，福泽绵长。”

素贞得仙气滋养，伤势痊愈，与明远相拥而泣。

太白金星又道：“你二人缘分未尽，待明远阳寿终了，便可同登仙界，再续前缘。”

自此，素贞随太白金星上天修行，明远则在人间继续行医济世。他终身未再娶，医术愈发精湛，活人无数，被尊为“医仙”。

二十年后，明远无疾而终。那日，有人见一条白蛇盘踞在他墓前，三日不去。第三日黄昏，一道白光自墓中升起，与白蛇一同飞向天际。

青石镇的百姓为纪念他们，建了一座“白仙祠”，香火鼎盛。每逢瘟疫疾病，百姓前往祈祷，无不灵验。

而明远与白蛇的爱情故事，也在民间代代相传，成为一段佳话。有诗云：

“千年修行为报恩，一世姻缘情意深。

莫道人妖殊途路，真心可动九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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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普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