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0年罗阿诺克殖民地消失之谜：400年后考古发现关键线索

摘要：400多年来，有一个谜团一直困扰着美国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1590年，罗阿诺克殖民地的115名殖民者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挣扎痕迹，只在木柱上刻了“Croatoan”（克罗托安）这个词。这些人到底去哪了？是被原住民杀害，还是被西班牙人袭击，又或是自己离开了？

400多年来，有一个谜团一直困扰着美国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1590年，罗阿诺克殖民地的115名殖民者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挣扎痕迹，只在木柱上刻了“Croatoan”（克罗托安）这个词。这些人到底去哪了？是被原住民杀害，还是被西班牙人袭击，又或是自己离开了？最近几十年，考古学家有了不少新发现，难道这个“失落殖民地”的谜团终于要被解开了？下面就来梳理这段充满悬念的历史。

说起美国最早的欧洲殖民地，很多人会想到1620年为躲避宗教迫害，在普利茅斯岩登陆的朝圣者。但其实，他们只是北美殖民地早期的定居者之一，既不是第一个在北美建立永久据点的，也不是第一个建立永久殖民地的群体。在他们之前，早就有欧洲人尝试在北美定居，罗阿诺克殖民地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认知误区，也让罗阿诺克殖民地的历史被忽略了很久。直到后来更多考古证据出现，人们才开始重新关注这个“消失的殖民地”。

对历史更了解的人，可能会提到弗吉尼亚州的詹姆斯敦殖民地——1607年，104名英国殖民者在这里登陆，建立了定居点。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认为，这是北美第一个永久英国殖民地，但即便如此，它也不是北美最早的欧洲殖民地。

比詹姆斯敦早20多年的罗阿诺克殖民地，虽然最终消失了，但它的历史地位同样重要。只是因为突然消失，留下的记载太少，才让它成了一个“神秘传说”。

据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报道，著名英国探险家沃尔特·雷利爵士深受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信任，因此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女王让他负责在“新世界”（后来的北美）打造一座英国首都，而雷利选择的地点，是北卡罗来纳州外滩群岛的一个岛屿——罗阿诺克岛。

这个选择在当时看来很有潜力，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里最终会成为“失落殖民地”的所在地，留下一个困扰后人几百年的谜团。

据第一殖民地基金会介绍，雷利的权力大得惊人——在后来被称为北美的土地上，只要不是“基督教君主”拥有的土地，他可以开发任何能找到的资源。简单来说，他选择的殖民地，必须不在其他欧洲殖民者的领地范围内。虽然历史记录显示，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之前都去过罗阿诺克地区，但都没对这里表现出太大兴趣，这也让雷利放心地把殖民地建在了这里。

当时谁也没料到，这种“无人争抢”的优势，后来却成了殖民地的隐患——一旦遇到困难，他们很难得到其他欧洲势力的支援。

回想罗阿诺克殖民者后来在岛上遇到的困境，难免会让人疑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岛？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给出了答案——虽然北卡罗来纳州外滩群岛的木材丰富、野生动物也多，但选择罗阿诺克岛，主要是因为当地原住民很友好。正如船长菲利普·阿马达斯和亚瑟·巴洛后来告诉雷利的那样，这里的人“长相英俊、品格优秀，举止礼貌得体，和欧洲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份“友好”并没有持续太久，后来殖民者和原住民的关系逐渐恶化，也为殖民地的消失埋下了伏笔。

虽然罗阿诺克殖民地的规划有很多不足，但这不能完全怪雷利或他的手下。其实他们也做了准备，为建立永久定居点铺路。1585年4月，雷利派他的表弟理查德·格伦维尔爵士率领5艘船和大约600名士兵出发，任务是在罗阿诺克建立一座堡垒和定居点。

这次行动是殖民的第一步，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一次尝试会以失败告终，而第二次殖民更是成了“消失的传说”。

格伦维尔建立好堡垒后，就带着船队返回了英国，留下大约108名士兵在拉尔夫·莱恩的指挥下驻守 ️。可到了1586年，莱恩发现，弗吉尼亚的第一个殖民地必须换个地方。第一殖民地基金会指出，莱恩之所以被迫放弃罗阿诺克岛，是因为这108名英国人耗尽了当地塞科坦部落的食物，失去了对方的支持，但他并没有建议彻底放弃殖民计划。

这次放弃，成了罗阿诺克殖民史上的一个转折点。虽然莱恩没有放弃希望，但后续的殖民之路，却变得更加艰难。

被迫放弃罗阿诺克岛时，莱恩认为切萨皮克湾更适合建立新殖民地。其实如果不是一场飓风迫使他返回英国，他早就把现有的殖民者迁到那里了。不过，第一殖民地基金会介绍，莱恩还是向雷利推荐了切萨皮克湾——因为那里的深水港比外滩群岛的水域更适合英国船只停靠，对殖民地的发展更有利。

这个建议本来是个“好点子”，可谁也没料到，后来的殖民者却没能顺利抵达切萨皮克湾，反而被困在了罗阿诺克岛。

虽然在现在的美国建立永久英国殖民地，是罗阿诺克殖民计划的主要目标，但这并不是唯一目标。在规划殖民地，以及后来计划迁到切萨皮克湾的过程中，雷利和莱恩都希望能找到一个据点，方便他们日后进入内陆开采黄金资源。

对黄金的渴望，也影响了他们的殖民决策。只是他们没想到，别说开采黄金了，连殖民地的生存都成了大问题。

1587年，大约115名男女老少登上了罗阿诺克岛，想要实现殖民的梦想。由于雷利没有亲自在岛上监督，据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PBS North Carolina）报道，殖民地的日常管理任务，就交给了总督约翰·怀特。而怀特对这个殖民地的成功，有着特殊的个人期待。

这次登陆，本来是殖民计划的新开始，可谁也没料到，这115人最终会集体消失，留下一个千古谜团。

罗阿诺克的殖民者中，有怀特怀孕的女儿埃莉诺·怀特·戴尔。大家很快就发现，埃莉诺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据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报道，登陆仅几周后，罗阿诺克就迎来了一个重要时刻——北美第一个英国婴儿在这里出生，她就是怀特的孙女弗吉尼亚·戴尔。

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本是殖民地充满希望的象征，家人和其他殖民者都对未来充满期待。可谁也没想到，仅仅几年后，这个孩子和其他114名殖民者就会彻底消失，再也没有音讯。

既然殖民者登上了罗阿诺克岛，难免有人会疑惑：当初迁到切萨皮克湾的计划怎么没实现？要知道，切萨皮克湾的水域更平静，而且殖民者和罗阿诺克当地原住民的关系已经恶化，换个地方定居明明是更好的选择。其实，最初的计划确实是去切萨皮克湾——第一殖民地基金会表示，殖民者本打算在那里建立一座名为“罗利”的城市，可他们最终却没能抵达目的地。

这个计划的落空，成了罗阿诺克殖民地命运的关键转折点。如果当时能顺利迁到切萨皮克湾，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消失之谜”了。

怀特和殖民者本来一心想在切萨皮克湾定居，但他们得靠水手把自己送到那里。当时有个叫西蒙·费尔南德斯的水手，据说技艺高超，是航行的“专家” ⚓。可第一殖民地基金会解释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些水手根本没打算把殖民者送到目的地，反而把所有人都丢在了罗阿诺克岛，拒绝再往前走一步。

水手的这个决定，直接把殖民者困在了罗阿诺克岛。没有船只，他们无法自行前往切萨皮克湾，只能在这个已经和原住民关系紧张的地方艰难生存。

1587年还没结束，罗阿诺克殖民地的物资就快用完了。对怀特来说，殖民者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他决定亲自返回英国，为大家筹集急需的物资 ️。可这趟旅程需要横跨大西洋，而且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去，要隔很久才能回到罗阿诺克岛。

怀特当时肯定没料到，这次“求援之旅”会变得如此漫长，更没料到自己再次回来时，会面对一个空无一人的殖民地。

不幸的是，怀特出发时，正好赶上西班牙无敌舰队进攻英国，一场著名的海战爆发了 ⚔️。虽然西班牙无敌舰队最终战败，但据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报道，这场战争让怀特的返程推迟了大约三年。等他终于能回到罗阿诺克时，已经是他孙女弗吉尼亚·戴尔三岁生日那天了。

这三年的延迟，成了压垮殖民地的“最后一根稻草”。物资短缺加上外部环境恶劣，殖民者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

可当怀特回到罗阿诺克岛，看到的却是一幅诡异又可怕的景象：殖民地的建筑还在，但里面空无一人，所有殖民者都消失了 ️。他找不到任何殖民者的踪迹，也没有发现有人被袭击或被野生动物伤害的痕迹——整个殖民地安静得让人害怕，仿佛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种“干净的消失”，让怀特和后来的研究者都困惑不已。没有挣扎痕迹，没有求救信号，115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不过，殖民者也不是完全没留下线索——在一根木柱上，有人刻了“Croatoan”这个词。据艺术新闻网（Artnet News）报道，“Croatoan”是一个地方的名字，也就是现在的哈特勒斯岛，距离罗阿诺克岛大约65英里。这个刻痕，成了唯一能暗示殖民者去向的线索。

可这个线索却异常模糊：它是说殖民者去了哈特勒斯岛，还是在警告什么？怀特当时看到这个词，心里肯定充满了疑问和期待。

按理说，木柱上的名字应该是寻找殖民者的重要线索，可不管是怀特，还是后来的搜寻者，都没能找到任何殖民者的下落 ️。这也让罗阿诺克有了“失落殖民地”这个令人不安的称号。由于没有确凿证据，关于殖民者消失的猜测越来越多，各种离奇的理论也层出不穷。

这些理论有的听起来很合理，有的却充满了想象色彩。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一个理论能被完全证实，“失落殖民地”的谜团依然困扰着大家。

据艺术新闻网报道，当时有一个很流行的理论：罗阿诺克殖民者被当地原住民杀害了。因为“Croatoan”（哈特勒斯岛）上就有原住民部落，所以有人认为，木柱上的刻痕其实是个“不祥警告”，暗示殖民者遭遇了原住民的袭击。可这个理论有个致命漏洞——殖民地的遗址太“干净”了，没有任何打斗、屠杀的痕迹。

如果真的发生了屠杀，不可能一点血迹或混乱的痕迹都没有。所以这个理论虽然流行，但一直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持。

据第一殖民地基金会介绍，在“原住民屠杀论”中，波瓦坦部落是最常被指责的对象。这个理论认为，1607年春天，波卡洪塔斯的父亲瓦胡恩索纳科克派武士袭击了殖民者 ️。至于原因，理论称瓦胡恩索纳科克知道了罗阿诺克和詹姆斯敦都有殖民者，担心这两个殖民地会联合起来威胁自己的权力，所以才决定先下手为强，消灭罗阿诺克的殖民者和他们的原住民盟友。

这个理论把矛头指向了特定部落，还给出了“动机”，但依然没能解释为什么殖民地没有留下任何袭击痕迹。所以它也只是众多猜测中的一个，没能成为“定论”。

不过，这个“屠杀理论”也不是说所有殖民者都遇难了。第一殖民地基金会表示，该理论认为，可能有一小部分殖民者逃到了哈特勒斯岛，但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去那里。理论称，波瓦坦部落袭击后，除了逃到哈特勒斯岛的殖民者后代，还有一些幸存者——他们要么迁到了乔万河上游，要么和罗阿诺克河沿岸一个叫奥卡纳霍万的地方的图斯卡罗拉人生活在了一起。

这个说法试图解释“为什么没找到所有人的遗骸”，但同样缺乏证据。没有找到逃到这些地方的殖民者痕迹，也没有相关的历史记录佐证。

尽管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但还是有不少理论认为，殖民者的消失是“秘密屠杀”的结果，而且凶手可能是西班牙人。因为罗阿诺克岛离西班牙在北美的领地不远，而当时英国和西班牙是敌对关系，所以有人猜测，西班牙殖民者为了消除潜在威胁，偷偷摧毁了罗阿诺克殖民地，还把所有殖民者都处理掉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可这个理论同样站不住脚——没有任何西班牙历史文献提到过这次“秘密行动”，也没有找到任何西班牙人在罗阿诺克活动的痕迹。

不过，也有研究者注意到了关键矛盾：殖民地根本没有任何被袭击的迹象。于是有人提出了其他猜测：比如殖民地物资耗尽，殖民者都饿死了，但这个说法无法解释“尸体去哪了”；还有人认为，殖民者见怀特迟迟不回来，就自己乘船返回英国，结果在海上遭遇风暴沉没了，可同样没有任何船只残骸或相关记录支持这个观点。

这些猜测都试图避开“没有袭击痕迹”这个矛盾，但都因为缺乏证据，只能停留在“假设”阶段。

虽然大多数理论都认为罗阿诺克殖民者结局悲惨，但现在有一个理论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失落殖民地”其实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克罗托安考古学会的创始人兼作家斯科特·道森告诉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他们从来没有‘失落’过，这个谜团已经解开了。”

这个理论听起来最不“悲惨”，也最符合现有线索。如果殖民者是主动离开，就能解释为什么殖民地没有留下挣扎痕迹——他们是有计划地撤离，而不是被迫消失。

按照这个理论，殖民者在木柱上刻“Croatoan”，根本不是什么神秘密码，只是想告诉怀特他们的去向。因为等不到怀特带回物资，他们只能自己寻找生存之路，而“Croatoan”（哈特勒斯岛）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而且怀特其实知道这个地方——看到刻痕后，他说：“我太高兴了，因为我找到了他们在克罗托安的明确线索，曼特奥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这说明“Croatoan”对怀特来说并不陌生，殖民者刻下这个词，就是想让他能轻松找到自己。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个“简单的留言”成了千古谜团。

据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报道，曼特奥是哈特拉斯部落的成员，曾和怀特一起参加过多次探险，还在罗阿诺克殖民地还存在的时候接受了洗礼。所以一些现代历史学家认为，当怀特迟迟不回来，殖民者物资短缺时，要么是曼特奥提议去哈特勒斯岛，要么是殖民者自己决定去那里，和哈特拉斯人一起生活，靠部落的资源生存下去。

这个推测很合理——曼特奥熟悉哈特勒斯岛的情况，而且和殖民者关系密切，由他提议去那里，或者带领殖民者前往，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介绍，21世纪初，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的一群考古学家提出了一个新理论，而且至今还在寻找证据支持它 ️。这个理论和“去哈特勒斯岛”的说法有相似之处——都认为殖民者主动放弃了罗阿诺克岛，但核心区别在于，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的考古学家认为，殖民者去的不是哈特勒斯岛，而是其他地方。

这个新理论的出现，让“罗阿诺克谜团”有了新的讨论方向，也引发了考古学界的争论——到底哪一派的证据更有说服力？

正如艺术新闻网所说，2012年，第一殖民地基金会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于是把目光投向了罗阿诺克岛以西50英里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伯蒂县。虽然考古学家没在那里找到传说中的堡垒，但却发现了12块带有明显英国风格的陶器碎片。这些碎片，成了支持“殖民者去了伯蒂县”的关键证据。

如果这些陶器真的是罗阿诺克殖民者留下的，那就说明他们可能没去哈特勒斯岛，而是去了内陆的伯蒂县。这个发现，也让“殖民者去向”的争论变得更激烈了。

乍一看，殖民者放着明确的目的地哈特勒斯岛不去，反而往内陆走50英里去伯蒂县，似乎没什么道理。但第一殖民地基金会从怀特绘制的外滩群岛地图中，找到了支持这个推测的理由。仔细看地图就会发现，在河流分叉处旁边有一块空白区域，而地图左下角画的船正朝着那个方向行驶——这可能暗示着殖民者有其他计划。

这张地图成了新理论的“核心证据”。如果怀特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或者殖民者曾计划去那里，那么他们最终选择去伯蒂县，也就说得通了。

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的研究者仔细观察那张地图时，有了更惊人的发现：地图上有两个红色图案，其实是英国堡垒的轮廓 ️。而且艺术新闻网指出，这些轮廓是用隐形墨水画的——怀特很可能是为了防止地图落入西班牙人手中，才特意隐藏了这些堡垒的位置。此外，怀特还提到过，他的殖民者计划迁移50英里——这个距离，正好和罗阿诺克岛到伯蒂县的距离吻合。

隐形墨水、隐藏的堡垒、50英里的迁移计划，这些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结论：殖民者早就计划好要去伯蒂县，而不是临时决定的。

在伯蒂县的发掘现场找到陶器后，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用探地雷达进行了探测，结果在两英里外又发现了一个疑似遗址 ️。他们在这个新遗址进行挖掘后，找到了更多欧洲风格的陶器——这些陶器通常是用来储存食物的。从这些陶器的数量和用途来看，使用者很可能在这个地方长期居住过，而不是短暂停留。

这些陶器的发现，进一步支持了“殖民者去了伯蒂县”的理论。如果只是偶尔路过，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用于长期生活的陶器。

确定时间线的关键

不过，这里有个关键问题：詹姆斯敦殖民地是在罗阿诺克殖民地建立约20年后（1607年）才建立的，考古学家怎么确定这些陶器是罗阿诺克殖民者留下的，而不是后来詹姆斯敦殖民者的遗物呢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陶器是后来留下的可能性，但有一个细节很关键——这些遗址里没有发现詹姆斯敦时期几乎人人都有的烟草烟斗。这说明，这些陶器的年代可能比詹姆斯敦时期更早，更可能属于罗阿诺克殖民者。

烟草烟斗成了区分两个殖民地的“时间标志”。没有烟斗，就意味着这些遗址的年代可能更早，也就更符合罗阿诺克殖民者的时间线。

虽然第一殖民地基金会的发现为罗阿诺克谜团提供了新视角，但其他专家对这个理论并不认同。东卡罗来纳大学的查尔斯·尤恩说：“我对此表示怀疑，他们是在试图证明自己的理论，而不是用科学的方法去反驳它。”而道森对这个理论的质疑更根本：“伯蒂县是敌对领土的核心区域，那是他们最不可能去的地方。殖民地明明留下文字说要迁到克罗托安（哈特勒斯岛）。”

这场争论至今没有结果。一方有地图和陶器作为证据，另一方则认为“去敌对领土”不符合逻辑，而且有“Croatoan”的文字线索支持。双方各执一词，让“罗阿诺克谜团”变得更复杂了。

证据说了算

道森的质疑并不是对新理论的“本能排斥”，因为他的克罗托安考古学会也有自己的证据——他们发现，罗阿诺克殖民者很可能融入了哈特勒斯岛的原住民部落，而且他们的后代在那里生活了好几代。据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报道，研究者在哈特勒斯岛发现了数千件原住民和英国文物，这些文物能证明两者的联系：枪支零件、戒指、玻璃器皿、书写石板，和哈特勒斯人的箭头、陶器出现在同一地质层中。

这些文物是“殖民者融入原住民”的有力证据。不同文化的物品出现在一起，说明当时英国人和哈特勒斯人可能生活在同一个区域，甚至有密切的交流。

北卡罗来纳州公共广播电台报道，詹姆斯敦的历史记录支持道森的说法，而且一个多世纪后，探险家约翰·劳森在克罗托安（哈特勒斯岛）的经历也能佐证。劳森在那里遇到了一些蓝眼睛的原住民，这些原住民告诉他，他们的祖先“能读书写字”。道森说：“把克罗托安说成是木柱上的谜团，就是在剥夺一个民族的历史。这些殖民者和他们的后代，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蓝眼睛的原住民、“能读书写字的祖先”，这些细节都和“罗阿诺克殖民者融入哈特勒斯部落”的理论吻合。如果不是殖民者的后代，这些原住民怎么会有蓝眼睛，又怎么会知道祖先“能读书写字”呢？

可问题依然存在：如果詹姆斯敦殖民者真的像第一殖民地基金会说的那样“不怎么抽烟”，那伯蒂县发现的这么多英国陶器，又是怎么回事呢？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疑问：如果罗阿诺克殖民者没去哈特勒斯岛，那为什么岛上会有这么多他们留下的文物？这两个问题，成了争论的核心——双方都有证据，但都无法完全推翻对方的说法。

这个矛盾至今没有解决。伯蒂县的陶器和哈特勒斯岛的文物，都像是“铁证”，但又互相冲突，让研究者陷入了两难。

不过，怀特其实知道哈特勒斯岛有原住民部落，所以有一种可能：在怀特离开期间，罗阿诺克殖民者曾和哈特勒斯人进行贸易，把英国文物带到了岛上，之后才向西迁移到伯蒂县 ️。还有一种可能是，目前在伯蒂县发现的文物数量，比哈特勒斯岛少得多（至少目前是这样），所以情况可能相反——是哈特勒斯人把从殖民者那里得到的文物带到了伯蒂县。但问题是，伯蒂县是“敌对领土”，谁会去那里和敌人贸易呢？

这个猜测试图调和双方的矛盾，但依然有漏洞。“敌对领土”的设定，让“贸易传播文物”的说法变得不太可信。毕竟在敌对区域，双方不太可能和平地进行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