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末“卖国贼”的帽子,百年间牢牢扣在李鸿章头上——签《马关条约》吐血,订《辛丑条约》挨骂,成了近代史挥之不去的“背锅侠”。
清末“卖国贼”的帽子,百年间牢牢扣在李鸿章头上——签《马关条约》吐血,订《辛丑条约》挨骂,成了近代史挥之不去的“背锅侠”。
可翻开列强档案与清宫密档,另一个名字却藏在阴影里:庆亲王奕劻。
他卖情报助日俄战争日军取胜,卖铁路权让日本三井洋行控制辽东,卖滇铜开采权断大清矿产根基,贪腐白银超一亿两,够建三支北洋舰队。
为何这个“真凶”,反而在历史书里成了“隐形人”?
奕劻1838年生于北京顺天府,虽为爱新觉罗后裔,但家道中落,父亲绵性早逝,母亲带着他挤在王府偏院度日。
十二岁那年被过继给无子的伯父绵悌,袭封辅国将军,这才算在皇室序列里站稳脚跟。
此人读书不行,却练就一手好字,尤擅写“福寿”大字,每年慈禧寿辰都亲自誊写贺帖,字里行间全是逢迎。
靠着这手“笔墨功夫”,他从贝子、贝勒一路爬到庆郡王,光绪二十年晋封亲王,二十四年更是拿到了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成了晚清最后一位恩封的铁帽子王。
执掌军机处那十几年,他没干过正经事,每天揣着鼻烟壶泡在颐和园听戏,见了李莲英都要作揖,可就是这种“没脾气”的做派,让慈禧觉得“省心”——毕竟比起恭亲王奕訢的锋芒毕露,这种只会磕头的皇族,用起来更顺手。
奕劻掌权后,把军机处变成了“交易市场”。
《辛丑条约》谈判时抽的回扣,直接存入外国银行;日俄战争期间,他让心腹把辽东驻军布防图交给日本间谍川岛浪速,换了十万两白银,用这笔钱翻修王府戏楼,还请杨小楼来唱堂会。
东三省铁路权卖给日本三井洋行,得二十万两;滇铜开采权抵押给法国洋行,得五十万两,断了大清矿产自主的最后念想。
州县官缺明码标价,甚至把海军衙门的炮弹采购清单都透露给俄国人。
这些买卖让他攒下一亿两白银,够建三支北洋舰队,可他全换成了外国银行的存单,每天看着账本笑李鸿章“签条约签得吐血,哪有我卖主权来得实惠”。
奕劻和心腹那桐开了“庆记公司”,把官帽当商品卖。
账房先生每天在王府西跨院记流水:道台二十万两,巡抚五十万两,总督百万两,连候补知县都要三千两“见面礼”。
直隶候补道段芝贵想谋黑龙江巡抚,揣十万两银票,又从天津买了名妓杨翠喜送给奕劻儿子载振,转天就拿到了任命。
御史赵启霖参奏,反被奕劻扣个“污蔑亲贵”的罪名革职,朝堂上再没人敢说话。
京官都知道,去庆王府递牌子,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连宫里的太监都来买“外放差使”,真是“细大不捐”。
李鸿章签《马关条约》时咳着血跟伊藤博文争“割台少赔两千万”,签《辛丑条约》跪在地上求“赔款分四十年还”,梁启超说他“有卖国名实有爱国心”。
奕劻却拿着辽东布防图换十万两修戏楼,把滇铜开采权押给法国洋行换五十万两,连州县官缺都明码标价。
李鸿章有家产但远不及奕劻的一亿二千万两,奕劻是把主权当商品卖,李鸿章是被架在火上烤——毕竟前者签完条约还想办洋务救国,后者卖完铁路权转头就去听杨小楼唱《挑滑车》。
两人都留骂名,可一个是无奈背锅,一个是专业卖国,这账本该算清楚,可奕劻凭着皇族身份,愣是把自己藏在了李鸿章的影子里。
奕劻能藏这么久,首先是沾了皇族的光。
他是爱新觉罗的铁帽子王,载沣摄政时都得叫他“七叔”,清廷倒台前谁敢动皇族?
溥仪《我的前半生》里写,内务府为他修墓时还想立“忠勤”碑,被老臣骂回去才算完。
二是他自己烧得干净,1917年在天津英租界的豪宅里,把几十年的书信账册全堆在院子里烧,英国巡捕去看时,灰烬都没过膝盖,一把火连烧三天三夜。
三是后来写历史的人图省事,教科书提李鸿章“卖国”,提奕劻就说“庸碌”,好像贪一亿两白银只是“没本事”,卖主权只是“糊涂”,真把奕劻摘干净了。
1922年天津寓所,七十九岁的奕劻躺在药罐子堆里咽了气。
家里人跑到紫禁城求溥仪赐谥,小皇帝提笔就写“丑”“谬”“幽”“厉”,骂他“庆王卖国,断送大清”。
后来师傅们劝着改了“密”字,意思是“追补前过”,可奕劻哪有什么“过”可补?
大英博物馆藏的密约上,“奕劻”二字还盖着鲜红的印泥;赫德日记里记着八十七张收条,每张都写着“庆亲王”。
这些藏在档案里的字,慢慢揭开真相:李鸿章签条约签得吐血,背的是“锅”;奕劻卖主权卖得快活,毁的是“国”。
来源:分享人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