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钟亦琛每月必换情人招摇过市,钟太太却始终平静买单。当新手狗仔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万封口费时,她推开老爷子书房门:'三年了,该放我走了。'这段豪门婚姻表面光鲜,内里早已如客厅那座旧钟般失去摆动的力气。"
"钟亦琛每月必换情人招摇过市,钟太太却始终平静买单。当新手狗仔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万封口费时,她推开老爷子书房门:'三年了,该放我走了。'这段豪门婚姻表面光鲜,内里早已如客厅那座旧钟般失去摆动的力气。"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带着情人追尾被拍到时。
钟亦琛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嘴角上扬,笑着对狗仔说道:“拍到我的丑闻啦,记得找我太太处理,她最喜欢搞定这种新闻。”
提到我这个钟太太,圈子里的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评价。
“她是麻雀变凤凰,哪舍得离婚哟。”
没人记得,当年钟亦琛娶我时,还屈尊跟那些人打过招呼。
“这是我太太,她年纪小,往后还望大家多担待。”
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像以往一样,扔钱给狗仔。
摆平这次的花边新闻,继续和钟亦琛做一对表面恩爱的豪门夫妻。
然而这次,我径直推开老爷子的书房门。
“三年了,您该放我走了。”
香港的报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要是哪个娱记这个月业绩不达标,就去蹲邦盛集团的钟总。
他每月必定换一个情人,还招摇过市,很容易就能拍到。
男人嘛,有点花边新闻也正常。
但他太太要维持体面和好名声。
你拍到她老公的绯闻,拿着东西找她,尽管出价,她都会照单全收。
不过旧事常有,情况却有新变化。
新界日报的新手狗仔拿着视频找钟亦琛,被他打发来找我时,我刚从公司回到家。
我家在太平山顶的别墅,抬眼就能将整个维港夜景尽收眼底。
手机里,狗仔不熟练却又故作老成地狮子大开口。
“钟太太,两百万而已,就您买个包的钱,花两百万就能买断您老公的丑闻,多划算呐。”
“您想好了,就打这个电话……”
这个狗仔不太机灵,第一次跟拍,第二次就明目张胆地敲钟亦琛的车窗。
钟亦琛的车不好认,他换车频繁,车库里有几百辆车,那几天却总开同一辆。
狗仔发给我的视频里,钟亦琛降下了车窗,副驾驶坐着个穿着火辣的女子。
上个月我收到照片时,这个位置坐的还是大陆来的当红小花。
钟亦琛摘下墨镜,露出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朝狗仔的镜头勾了勾手指。
狗仔走近后,他语调慵懒,循循善诱道:“新仔,这么不懂事可不行,拍完照要找我太太,找我可没钱给你。”
“没有我太太的联系方式?”
他抽过一张纸,迅速写下几个数字,随手拍到狗仔怀里。
而后,他看向一旁的女人,啧了一声:“下车。”
女人凑近他,娇声嗲气道:“钟先生,不是说好三天的嘛,这才几个小时啊……”
钟亦琛扔给她一张卡,按下开锁键:“才几个小时就被拍,不下车等我赶你啊?滚下去。”
我关掉视频,面色平静地坐在餐桌前。
佣人一道道地把做好的晚饭端上桌。
大厅的时钟指向八点,响了几声。我抬头望去,那是七年前钟亦琛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礼物,陈旧地摆荡着。
我十七岁申请到港大读书,十八岁遇到了钟亦琛。
那时的他,除了脸,浑身都很低调。
明明学识渊博,却偏要装作手忙脚乱,总说学过的都忘了,缠着我教他。
没过半月,认识他的人偷偷跟我说:“你以为他只是个空有皮囊的靓仔啊,他是邦盛集团的公子,他老爸最近在竞选委员呢。”
后来,钟亦琛离开了校园,好话歹话都不听,每天开车往返于港大和中环。
那几年,我们偶尔争吵,却也不停相爱,我的心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二十五岁那年,历经百难,我嫁给了钟亦琛。
那场世纪婚礼,至今还有报纸留存。
有个小报社为了抢关注,标题取得比几大报社都夸张,噱头有了,却太不尊重人。
钟亦琛第二天早上看到报纸,看完后把水杯压在报纸上。
后来我才知道,那份报纸成了那个小报社发行的最后一张报纸。
一件件小事回想起来,我才恍然,原来我和钟亦琛从前那么相爱。
只是到最后,怎么就像这陈旧的时钟,连晃动都没了力气。
寂静的大厅里,电梯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到三楼时,门开了。
钟亦琛臂弯上搭着西服外套,电梯的顶光丝毫掩盖不了他面部的挺拔。
我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桌上的菜肴。
过了一分钟,我听到衣服甩在沙发上的声音。
紧接着,古艾香 热气与男人的体温刹那间将我笼罩。
钟亦琛站在我身后,双手撑在桌面,好似把我环在了怀里。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钟太太晚上好,让我瞧瞧,这次的新闻能值多少钱?”
手机摆在桌面,他轻点几下,进入短信界面:“两百万?如今记者的胃口还没你一顿晚饭大,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身价都跌了。”
我放下筷子,挺直后背,与他的胸膛始终保持着半拳的距离。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不同意张嘉敏空降宣传部主管的位置,她的简历申请我会驳回。”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钟亦琛便站直了身子,那股萦绕的气息瞬间消散。
他坐在了对面,双手搭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的美好夜色:“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还是说——”钟亦琛的目光转了回来,抵着下颌看着我,“你看她不顺眼?”
我直直地望向他的眼底,想要探寻些什么,终究是一无所获。
外人只知道,钟亦琛这两年情人换个不停,却没人知道他是在为张嘉敏掩饰。
两年前,钟亦琛送她去国外留学深造,回来后要让她空降集团。
我并非看不惯她,只是实事求是。
邦盛集团的招聘条件极为严格,第一学历非QS前三十院校的不予考虑。
张嘉敏只有高中学历,十八岁时在百货公司上班,留学的学校也是个没什么含金量的学校,就算想不拘一格降人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语气平淡:“和你谈公事,我不掺杂私人感情。”
钟亦琛没有回应,过了半晌,我听到他手机里传来的语音。
那声音极其妩媚娇嗲:“钟先生,人家的小内内落在你车里了,什么时候方便我去取一下嘛。”
手机外放的声音似乎刻意调高了,传到我耳朵里时,还多了几声回响。
钟亦琛看着我,把手机放到唇边,懒散地说道:“信息发错人了,小姐。”
我望着他那凉薄的神情,努力回想从前他爱我的模样。其实一开始,钟亦琛还是会忏悔认错的。
他让人给张嘉敏送的礼物太过贵重,无意间占了我原先定的名额。
富人圈子很小,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牵出大事情。
钟亦琛驱车赶回家,把手机、银行卡等十八般账号密码统统上交。
他解释道:“她帮了我点小忙,礼物是阿劲挑的,回头我教训他。”
他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便选择相信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可那天,不知从哪里传出我和钟亦琛大吵的消息。
张嘉敏在一个雨天,跪在别墅门口,哭哭啼啼地说:“钟太太,我和钟先生真的没什么,您一定要相信我们。”
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反倒让人觉得有鬼。
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所以我没看到那天钟亦琛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时,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心疼。
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女人,两人之间或许是浪漫的开端,可三个人之间,就变得危险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熬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11月27日,距离我和老爷子约定的三年之期没剩几天了。
我看向钟亦琛,刚想开口。
他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我听出是张嘉敏的声音:“家里电路坏了,黑乎乎的,我有点害怕。”
“等着,我过去。”钟亦琛站起身,看了我一眼。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再开口,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钟亦琛走后,我开车前往钟氏的老宅。
钟家老宅是一片有着百年历史的洋房,屋内装饰中西结合,半旧半新。
进了门,钟亦琛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佣人正为她敲肩。
听到声响,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惹她厌烦,径直上了二楼书房。
“爷爷——”我斟酌着说道,“三年的时间到了,我想离开钟家。”
当年我就知道,钟亦琛明面上送走张嘉敏,实际上是送她出国留学。
我住院的时候,还得知他的航班在香港和澳洲之间往返,那时我便彻底死心了。
那时我找到老爷子,恰逢钟家内外动荡不安。
他让我再留三年,若这三年里钟亦琛依旧不知悔改,届时他会做主让我离开钟家。
太师椅晃了晃,老爷子睁开眼看向我,问道:“我以为给你三年时间,你已经习惯了,为何还想着要走?”
见我不说话,他叹了口气。
“你当初要嫁进钟家,就该料到会有这些事。你看看婉华,她年轻时脾气比你……” “还烈,到头来还不是紧紧攥着钟太太这个名头。那么多私生子,都掀不起什么风浪。她肚子里出来的钟亦琛,如今仍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
婉华是钟亦琛的母亲。这个如今吃斋念佛的女人,年轻时那魄力可非比寻常。
“你知道她凭的是什么吗?”
“什么?”
“凭的是我认定。只要我认定了,你钟太太的位置,没人能抢走。有我撑腰,那些女人威胁不到你。”
“况且,我不和你谈感情,只和你谈交易。你这几年干得很出色,公司也好,钟家也罢,你都撑起来了。我们钟家再培养一个人,既费时又费力。你离开钟家,划不划算,你心里有数。”
若只谈交易,不谈感情,这无疑是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我为他倒了杯茶,轻声说道:“您知道的,要是不谈感情,我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也曾想过,只要紧紧握住正室太太的名头,外面的人再怎么折腾,也进不了钟家的门。
可我并非为了成为钟太太才嫁给钟亦琛,而是嫁给了钟亦琛,才成了钟太太。
当初,我把他推开,说他婚姻不自由,还好意思和我谈恋爱。
钟亦琛皱着眉,提高音量道:“我怎么就不自由了?我想娶你,办法多的是。你整日不见我一面,就要找别人结婚,当我是废物吗?”
我根本不信他。什么好办法能越过那么多阻碍呢?
后来,他没再提这件事,而是一步步接手邦盛,逐渐进入钟家的核心圈子。
而我毕业后,也顺利进入邦盛集团,从实习生做起。
那时,白天我上班接受培训,晚上钟亦琛给我单独辅导,我的成长速度极快。
等再次提起婚事时,他在钟家说话,没人敢反驳一句。
只是他敬重老爷子,隔天便想了个办法,让老爷子认清现实。
“臭小子,当初真以为我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知从哪个娱乐公司里,抓了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牵着手就要去登记结婚。以为我被吓到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你们还不知足。”
“这才几年,又闹着要离婚。”
“我把话说明白,离开钟家后,我不会让你再回来,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我低着头,思绪飘飞,走马观花般回顾着这短暂的七年婚姻。
“离开钟家这件事,我已经等了三年。”
他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把手头的事处理好,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从楼上下来时,钟亦琛的母亲还坐在沙发上。
我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真诚地说:“往后我就不方便给您祝贺了,希望您身体一直康健。”
说完,我便转身往外走。
钟宅的客厅灯光昏暗,胡婉华被黑暗笼罩着,她抬头望向远方。
满屋的光,似乎都被那个快步离去的身影带走了。
她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走了出去。
梨姐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姐,夜深了,该睡了。”
客厅再次陷入黯淡,胡婉华收回目光,轻声说:“走吧。”
坐上车时,我想起要处理好手边的事,连夜联系狗仔,让他们明早来领支票,买断了今日钟亦琛的所有花边新闻。
几天后,我再次接到钟亦琛的消息。
张嘉敏回来后,他收敛了许多。
想起和老爷子的交易,我让司机拐了个弯,去接钟亦琛。
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群人正在打牌,张嘉敏也在其中。
她正好胡了一把,对面的男人讨好地说:“阿嫂今晚运气爆棚啊,一晚上大杀四方,小弟连底裤都要押上了,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张嘉敏抿嘴一笑,正准备开口。
钟亦琛抬眼看到了门口的我,他吸了一口烟,骂道:“门口站着的才是你正经阿嫂,眼睛瞎了乱认人,怪不得一晚上都胡不了牌。”
那人看到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阿……阿嫂……”
张嘉敏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到这场景,我就知道钟亦琛是故意的。
他总是这样故意让我看到,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逼我离婚让位,可偏偏又不肯离婚。
他的理由很简单:“她年纪小,没见识,养着玩玩还行,谁会正儿八经娶回家,有你当钟太太就够了。”
我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人,把跟在后面的司机留下,嘱咐他晚些时候来接钟亦琛。
然后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我刚走到门口,张嘉敏拦住了我的去路。
两年前十八岁的女孩,如今不过二十岁,依旧青涩动人。
她微微喘着气,声音细细弱弱地说:“钟太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真的没有破坏你家庭的意思。」
「我曾试过离开,也试过忘记钟先生,可我做不到。」
「我忘不了他,我深爱他。但请你相信,我打心底里没想要破坏你的家庭。」
「我和钟先生……只是相遇太晚。要是他当年遇见的是我,那我也会是钟太太。」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若有下辈子,我愿当牛做马赔罪。」
「可这辈子,我没法把钟先生还给你,对不起。」
我上下打量着她。两年前,她还只能穿三五十块的衣服,如今却浑身都是低调的奢侈品,脚上一双鞋,够她在百货公司打工三年。
麻雀不少,从前是我,现在是张嘉敏。
我没开口,也不屑和她说话。
我不会妄图用道德和良知的话去唤醒一个小三。
要是她知道道德二字怎么写,就不会欢天喜地地给人当二奶。
「你和钟先生离婚吧!」她在我身后喊道,「你放过他!」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壮着胆子看向一脸寒霜的钟亦琛。
「琛哥,不去追阿嫂?女人生气可是会闹离婚的。」
钟亦琛看着手里两百万支票的图片,不知在思索什么。
半晌,他笑道:「离婚不好吗?无事一身轻。」
温颂要离婚的事,钟亦琛是钟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到消息时,他抬眼看向来人:「开什么玩笑?」
胡诗晴夸张地说:「哪是开玩笑,外公都答应她了。再说,你这两年把家里搅得一团糟,不就是想离婚吗?」
「依我看,离了就离了。男人嘛,到头来都嫌弃黄脸婆。」她趴在桌上,凑过去贼兮兮地说,「Kitty 姐还在等你呢,这么多年她都没结婚。你要是离了,给她个机会呗。」
胡诗晴从小就有认定的表嫂,没想到当年半路杀出个温颂。
钟亦琛结婚那天,她气得咬牙切齿,还得笑着包个大红包。
可怜她的 Kitty,从那时起就化悲愤为动力,拒绝所有男人,成了事业狂魔。
钟亦琛头疼地说:「滚出去。」
胡诗晴扯过包,踢踏踢踏地往外走。
出门时,她迎面撞上张嘉敏。或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张嘉敏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
胡诗晴抱胸,笑眯眯地说:「哇,嘴巴咧那么大,像朵食人花,你要吃小孩啊?不自量力,温颂就算离十八次婚,我表嫂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张嘉敏面不改色,温和地说:「那轮到谁?你的 Kitty 姐吗?她看起来更不自量力。」
胡诗晴鼓掌:「果然当小三的,脸皮都厚如城墙,你给我 Kitty 姐提鞋都不配。」
张嘉敏目送她离开,眸光深邃。
钟亦琛送她留学,给她买房,让她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还为了她,和温颂闹离婚。
当年是温颂,现在是她。
温颂能坐上钟太太的位置,她为何不行?
两年前,她跪在太平山顶,望着眼前奢华的别墅。
那时她想,总有一天,这别墅的门会为她敞开。
老爷子应允后,我没机会和钟亦琛谈离婚的事。
我知道他得知了消息,原以为他会立刻找我谈判。
可好多天过去,他一直住在澳门。
不过最坏的结果,也有法律保障。夫妻双方分居两年,可单方面向法院申请离婚,无需配偶同意。
但我猜,钟亦琛和钟家不会放任不管。
要是他马上答应,离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所以我一直在等。
这一天,他终于推开别墅的门。
寒暄没必要,他开门见山地说:「离了婚你什么都分不到,这是意气用事?」
当年结婚前,老爷子只有一个要求,签订婚前协议。一旦夫妻反目,我带不走一分钱。
钟亦琛不肯,可老爷子也不退步。
他信不过钟亦琛,绝不愿把邦盛集团的巨大利益和他的私人情感绑在一起。
后来,钟亦琛退让,用他个人资金为我成立了信托基金。
信托基金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里面有现金、股票股份和房产。 经过多年的运作与升值,这笔资产如今价值已接近 80 亿。
虽说这 80 亿,在邦盛和钟家那庞大的财富版图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在当年,这可是钟亦琛在激烈斗争后,所能调动的全部流动现金。
我当初拒绝收下这些,他笑着劝我:“女人啊,钱财可比男人可靠多了,那才是最大的底气。”
见我不为所动,他又举了个例子:“说不定哪天我就变心背叛你了,可钱不会。”
曾经恩爱的夫妻,如今却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我望着他,思绪飘回到当年那个如疯子般的温颂身上。
最初那几年,精神洁癖让我失去理智,我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他。
“你怎么不去死!明天出门就被车碾得粉身碎骨!”我声嘶力竭地吼着。
我满心愤恨,凭什么他毁了我对爱情的所有憧憬,却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
痛苦到极点时,我开着车就想和他同归于尽,觉得一起下地狱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而清醒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我们没有孩子。
幸好,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我平静地看着他,该吵的都吵过了:“你应该感谢我,以后找女人不用偷偷摸摸了。”
“咔哒”一声,他点燃一支烟,透过烟雾看着我:“是啊,我替嘉敏谢谢你,你这么宽宏大量,给她腾出了位置。”
我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离婚时间定在三天后,希望……”
他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随你安排。”
推开门后,他顿了顿,回头对我说:“温颂,别后悔。”
“要是你后悔了,求求我,我或许会心软。”
“毕竟我们是夫妻,没人能取代你。”
法庭上,钟亦琛并未出现。
一个小时后,我拿到了离婚判令,随后驱车回到别墅。
由于集团近期有重要事务,离婚的消息会暂时保密。
回到家,客厅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我皱起眉头,叫来保安,保安解释道:“她有钟先生的手牌……”
张嘉敏趾高气昂地看着我:“我来拿钟先生上次拍下的那条珐琅珠宝。”
她抚摸着真皮沙发:“他说要送给我的,一直被你霸占着。”
这栋别墅在我名下,决定离婚那天,我就把钟亦琛的东西都扔了,那些贵重物品也送到了浅水湾。
我冷冷地说:“滚出去。”
“温颂,别装了。”张嘉敏不屑地说,“大家都是女人,我还不了解你。这么多年不肯离婚,现在突然提,不就是想让老公回心转意,这欲擒故纵的把戏,骗不了我。”
我偏头喊了声:“文姐。”
不一会儿,文姐从楼下上来。
她眼神发亮,扔下抹布,上前就扯着张嘉敏往外走。
“啊——你个疯子!”张嘉敏尖叫起来。
文姐和黎姐都是钟家的老人,是钟亦琛母亲从娘家带来的。
黎姐沉稳聪慧,文姐武力过人,是钟母的左膀右臂。
当年钟母处理那些外室时,文姐没少抓破小三的脸。
我嫁入钟家后,钟母就把文姐派到我身边。
可惜我不爱折腾,文姐这些年一直没机会施展身手,今天总算能让她露一手了。
屋外传来文姐响亮的骂声:“死八婆,年纪轻轻就想男人想疯了,香港二奶行业最火的时候,也没哪个不要脸的小三敢登堂入室,有爹生没爹养,堆填区都不收你啊……”
普通话不够解气,她又说起了白话,每一句都犀利无比,我心想哪天也让她骂骂钟亦琛。
张嘉敏在网络上小有名气,她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人设。
在她的博文里,她是个底层女孩,偶然遇到一位有权有势的富豪男友。
那位男友对她呵护备至,带她见识世面,教她人情世故,说即便不能长久,也让她能过得好。
不明真相的网友羡慕地说:“姐姐这么优秀,难怪被这么爱着。”
她欣然接受这些夸奖:“他带我长了见识,就算以后分开,我也能好好生活。”
她编织着白马王子与贫穷少女的美梦,仿佛真成了言情故事的女主角。
十八岁来香港时,我满心期待能有广阔前程,想在这里扎根。
可十来年过去,我开始想念家乡了。
处理好所有事情后,我决定回老家舒城。
当年,钟家对我们的婚事不满,我父母也不同意。
是钟亦琛一年四季,一次次坐飞机往返,恳请他们把女儿交给他。 探望完父母后,我把未来的发展方向定在了上海。
人要是不行动,脑子就会变得迟钝。
无论是我的知识储备,还是过往的经历,都不允许我下半辈子浑浑噩噩地度过。
刚进钟家那几年,起初我连参加宴会时拿酒杯都会出错。
那时钟亦琛站在我身后,他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没人敢嘲笑我。
但我自尊心强,不愿被人看轻,后来也能从容地和富太太们交流周旋。
上海的公司刚成立时,我毫不掩饰地借助钟家和钟亦琛的名气,顺势解决了很多难题。
资金充足,人脉广泛,短短一个月,我就确定了所有细节。
除了专注工作,我也在关照自己。
我不得不承认,即便那段婚姻糟糕透顶。
离婚后,我还是陷入了情绪的低谷。
有时夜里醒来,我会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内心空虚得没有着落。
在七年的婚姻里,后三年我几乎如同行尸走肉。
如今,我要慢慢填满这个空壳,无论是心灵的空缺,还是生活的空白。
我开始不断重塑自我,读书、旅游、社交,努力找回从前的自己。
人一旦有了向上的动力,过去的艰难险阻,似乎都成了人生的点缀。
这天,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对方带着熟悉的口音。
“太太,是我,我是宋秘书。”他急切地说:“先生喝醉了,非要我给您打电话问,他的解酒药该吃哪种,说吃错了会出人命。”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嘟囔声:“你让她回来……”
我看了眼号码,冷淡地说:“宋秘书——”
“哎,太太,您说,对了,先生让您回香港,您什么时候回去?”
我面无表情地回应:“我最近忙得很,都把你给忘了,宋秘书。”
“什么——”宋秘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太太把他拉黑删除了。
他握着手机,陷入沉思。
先生是太太第一个拉黑的人,他是最后一个。
先生开了头,他赶上了末尾。
这也算是一种特别的“荣幸”吧。
过了几天,公司接连收到一些来路不明的快递。
打开一看,里面的物品都价值连城。
有海瑞温斯顿的钻石项链,爱马仕的蜥蜴皮铂金包,还有许多大牌首饰。
这种赔罪的方式,我以前见多了。
那时他送礼物是为了营造情调,我顺着台阶下,大家都开心。
现在这么做,只让我觉得厌烦。
我算了算公司的账目,随后把这些东西卖掉,换了一笔资金。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钟亦琛出现了。
在投资人的酒宴上,他不请自来,像一尊门神般站在那里,所有人都起身问好。
大家的目光在我和钟亦琛之间来回打量,但没人提及离婚的事。
邦盛集团公开离婚消息后,内地的新闻也报道了好几波。
前些日子,听徐太太说了不少那边的八卦。
谁都没想到,原本想和平离婚的钟家,被张嘉敏搅乱了。
原来张嘉敏听说离婚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在网上晒出和钟亦琛的合照。
虽然照片里钟亦琛只露出半边背影,还打了码,但还是被细心的人认了出来。
网友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分工分析张嘉敏的一千多条帖子,各种时间线的 PPT 在网上疯传。
她开小号回怼网友,却被扒得底朝天。
她叫嚣着:“他又不爱他老婆,留不住男人的心,能怪谁?”
有人回怼:“搞笑,他不爱老婆爱你这个泼妇吗?你三月份晒的那条项链,是他老婆去年出席周年庆戴过的同款边角料做的,哟,真爱啊。”
“钱在哪爱就在哪,这么说吧,去年钟亦琛在慈山寺以他老婆的名义捐了一座价值三千万的金身佛像。”
争吵不断,到后来我都懒得听了。
再看钟亦琛,离婚和出轨好像对他毫无影响。
甚至因为网友和张嘉敏的争吵,出轨在他身上成了风流韵事,成了他彰显魅力的方式。
而同样有错的张嘉敏,早已被骂得遍体鳞伤。
就像现在,他若无其事地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下,我冷冷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直说吧,我没功夫跟你兜圈子。”
他缓缓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知道媒体把你夸成什么样,说你特别有魄力,都知道钟家出了个宁折不弯的好姑娘。他们夸你,顺带把我贬得啥都不是。”
“你走那天,文姐站在三楼对着我破口大骂,骂了好半天。”
“我寻思着,闹一场离婚,出走这么一趟,这些年你受的气,这么多人都帮你出了,你气也该消了。”
“所以,我来接你回去。”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清楚自己愤怒至极,可面对他时,灵魂却麻木得很。
我赌上一切决绝离开,在他眼里却只是闹脾气,只要气消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一刻,我突然顿悟。
我和钟亦琛这些年,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
或许自始至终,只有我把它当作信仰,当作全部。
所以,毁灭与崩塌,从头到尾也只席卷了我一人。
钟亦琛同样在牧师面前宣了誓,可他大概压根就没认同过,爱情要矢志不渝,婚姻要忠贞不二。
想明白这一切,我迅速转过头,抬手擦掉止不住的眼泪。
“和你离婚,意味着钟亦琛,我们余生再无瓜葛。”我平复好情绪,一字一顿地说:“你把离婚当游戏,可我从没拿婚姻闹着玩。我告诉你,我不后悔,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拉住我,仿佛我的愤怒不值一提,无奈地说:“好了,是我后悔行了吧?我话说早了,这两个月你不在,我不习惯。”
我忍无可忍,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林间道回荡。
钟亦琛的脸歪到一边,抬手碰了碰受伤的地方:“这样气消了吗?不够的话,再打一巴掌。”
“气消了,就跟我回香港。”
10
真搞不懂钟亦琛发什么疯,阴魂不散,缠人有一套。
隔几天就飞到上海,情人也不找了,小三也不搭理了。
好像没了我,他和情人小三都没了激情,连偷情都没了滋味。
我才不管他呢,休息时,我按计划去了内蒙古旅行。
厌倦了都市的繁华喧嚣,厌倦了信息过载的日子,人总得去亲近亲近自然。
我选了个蒙古包,这里有风,有光,有草原湖泊,时光也慢悠悠的。
很意外,旅行时我碰到了胡诗晴。
显然她也没想到会遇见我,打照面两天后,她扭扭捏捏地跟我打了招呼。
可一开口就招人烦:“你和我表哥离婚后,看着顺眼多了。”
我戴着草帽,声音闷声闷气地问:“不找你的Kitty姐了?”
她一屁股坐下,又怨又兴奋地说:“你知道吗,Kitty姐不喜欢男人,她有女朋友还瞒着我。”
“害我当了好多年丑八怪,我还以为她喜欢我表哥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她打开话匣子,消息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之后两天,胡诗晴天天跟着我,我还以为她要帮钟亦琛当说客呢。
听我这么一说,她摆摆手:“你也太小瞧我了,他搞不定你是他没本事,我才不掺和。”
谁知道过了几天,钟亦琛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内蒙古。
当着胡诗晴的面,我也没客气,骂完转身就走。
胡诗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表哥。”
钟亦琛收回目光,耐着性子问:“干嘛?”
“有病就去看医生。”她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别来内蒙古看牛。”
11
我可没打算下半辈子守身如玉,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想找些帅气的男孩子谈感情。
许弈是我投资的娱乐公司新人,他很乖,长得也好看,我破例让他跟着我。
钟亦琛知道我谈恋爱的消息后,连夜飞到上海。
他神色平静,简单评价了两句:“粉头白面,油嘴滑舌。”然后又飞回了香港。
许弈一点不怯,靠在我肩上,天真地说:“他夸我长得帅,嘴巴甜,可姐姐就喜欢我这样的呀~”
他自作聪明地说:“你脑子咋想的,二十岁的男孩子就是图你的钱和资源,你还真以为他有真爱?”
我该怎么跟他说,这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我身上真心太少,爱情也没了,除了钱一无所有。
如今, 我倒是乐意男人跟我谈钱、谈资源,这可比跟我谈情说爱强多了。
他又一次飞到上海,瞧见我身边站着的人。
他眉头微蹙,问道:“换人了?”
许弈这人哪都好,就是不够坦诚。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背景干净,进娱乐圈没什么靠山,像张白纸一样可怜,所以我帮他撑腰,也算合情合理。
可后来我偶然得知,他背后的许家在上海滩声名远扬。堂堂公子哥进娱乐圈,不过是消遣罢了,却把我当冤大头,我怎么能忍?
我决定和他断绝关系那天,他委屈极了,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冲我喊道:“我要是说我有钱,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与人相识不该从欺骗开始。
和他的激动难过相比,我平静得就像只是错过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投资项目。
漂亮又听话的男人多的是,折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补上。
我朝钟亦琛点点头,很大度地说:“上次那个不听话,这次换了个乖的。”
我们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谈论这些,仿佛离婚、关系破裂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钟亦琛眉头微微舒展,神色依旧平静,点评道:“小白脸,中看不中用。”
他那神情十分笃定,仿佛在说:温颂,想玩就玩吧,你未必是真心的。经历过我,你还能看得上这些人。
这次恋爱,我谈了挺长时间。
长到钟亦琛好几次催促我:“怎么还不分手?”
他还是那副笃定、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在他眼里,我的恋爱不过是耍小脾气,玩玩就会结束。
我终于忍无可忍,骂道:“你有病吧?”
他大言不惭,毫无愧疚地说:“是啊,相思病。”
我没把他的情绪当回事,分开后还缠着前妻,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偶尔他还会深夜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一个劲地问:“什么时候回香港。”
也许深夜最能让人袒露真心,他夜里的道歉显得诚恳了些。
不像白天那么敷衍,有几次他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地说:“温颂,我后悔了。”
可第二天醒来,他又像没事人一样。
偶尔我会接到他母亲的电话。
她语气平淡地问:“阿琛受伤了,你来香港看看他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不看也没事,总归死不了。”
我才不管他的生活怎样。
我的生活已经重回正轨,公司越做越大,有知心好友,也有合心意的恋人,我不会再在深夜患得患失。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钟亦琛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他想来上海,想回香港,随他去,我不会干涉。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
等我哪天“醒悟”,再回到他身边。
可是,钟亦琛,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错误的道路。
12
钟亦琛参加完年会,开车回到老宅。
他走进大厅,灯光昏暗,这里就像常年不见光的潮湿角落。
他不太喜欢老宅,他更喜欢婚后住的那栋别墅。那别墅被温颂卖了,他又买了回来,可怎么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
两年间,他无数次往返于上海和香港,厚着脸皮“监视”温颂。
她太自由了,有时候突然消失不见,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
温颂十八岁就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那时她很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人专注又深情。
就算闹脾气也很好哄,有时候不用哄,她自己就想通了,抱着他的腰,恶狠狠地警告:“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他从没想到,温颂像风一样自由。
这两年,她对他避之不及,却时常问候他母亲。
找不到温颂时,他就来找胡婉华。
他斜靠在沙发上,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的串珠。这串珠被胡婉华盘得很漂亮,他不信神佛,拿着串珠就像在玩。
要是被胡婉华看到,肯定会皱着眉头嫌弃他。温颂走后,她经常这么看他。
不过这次,胡婉华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只是桌上放着一张喜帖,样式不像香港的,封面红得耀眼,俗气极了。
钟亦琛瞥了一眼喜帖,打算以此打开话匣子,随口问道:“谁的喜帖,这么风光。”
胡婉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温颂的,她要结婚了,你不知道?”
钟亦琛眼神一凝他缓缓弯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那张喜帖。
那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他拿着,半日都没打开,里面的内容始终不见天日。
胡婉华留意着他的神色,突然恍然大悟。
她神色平淡地从他手中抽走喜帖,语气带着一丝了然:“明了,你没被邀请。”
抽出喜帖的时候,喜帖掀开了一个角,温颂的名字落入她眼中。
胡婉华转身走向楼梯,黎姐赶忙上前扶着她上楼。
到了二楼走廊,她扶着扶手往下望。
钟亦琛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整个人陷入半明半暗中。
黎姐心疼不已,忍不住说道:“做什么搞到这个地步呢。你不知道,他前日还跟我说,温颂对他和气了许多。他当时可开心了,说‘黎姐啊,温颂心里还是有他的’,那么大一个人,开心得像个小孩。”
胡婉华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你白费力气心疼他。温颂远在内地不知道这些,你还不清楚吗?温颂谈恋爱的时候,他可没闲着,让人家守活寡。”
钟亦琛站了半日,手脚都有些麻木了。
他一直以为,他和温颂之间是心照不宣的。哪怕两人闹得再凶,心底里都不会容下别人。
所以离婚的时候,他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觉得世人不都是分分合合的。
所以温颂谈恋爱交男朋友,他总是趾高气扬的,根本看不上那些男人。
他觉得那些男人不过是温颂的消遣,玩一玩腻了就会收心。
他以为,不管是离婚还是复婚,余生纠缠不休的就只有他和温颂。
他以为他能长久地拥有温颂,可这一刻,他迎来了长久的失去。
不知何时,温颂已经从那段糜烂的婚姻和爱情里走了出来。
而他,却还困在“仍旧被爱”的错觉里。
“她怎么可以允许爱情再次发生。”他在心底喃喃。
“怎么可以有人能替代我,消除她对婚姻的恐惧,让她拾起无边的勇气。”
桌面的喜帖依旧散发着光亮,却离他越来越远。
那喜帖仿佛在宣示着温颂的幸福,嘲笑他的不堪。
他开始有些憎恨温颂,由爱生恨,心底满是忧惧。
这样的恨意,如烈火般焦灼着他的心肺,让他怨不得,也放不下。
终其一生,这份恨意都将让他不得好眠。
来源:清爽西柚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