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满身狼狈拦下我 双眼通红:潼潼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1 16:21 1

摘要:从中药的苦涩,到促排针的酸胀,我们像两个并肩作战的士兵,战壕挖了很深,却始终没能迎来胜利的旗帜。

手机屏幕的光,在傍晚的高铁站里,像一块冰。

我盯着那行小字:“常用同行人:小安”。

备注是一个简单的字母A,后面跟着一颗小小的太阳图标。

很可爱,像夏天加了冰的柠檬汽水。

而我,徐沁,是那杯放了太久,已经温吞的白开水。

我和沈舟结婚七年,备孕三年。

从中药的苦涩,到促排针的酸胀,我们像两个并肩作战的士兵,战壕挖了很深,却始终没能迎来胜利的旗帜。

最后一次从医院出来,医生拍着我的病历,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概率很低,放宽心。

放宽心。这三个字像三根针,扎在我神经上。

沈舟握着我的手,掌心滚烫,他说:“沁沁,我们不试了,有你,就够了。”

当时的我,信了。

直到两个小时前,我用他的身份证号查询他预订的高铁票时,那个“常用同行人”弹了出来。

系统默认勾选,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广播在催促检票,冰冷的电子女声回荡在空旷的站厅里。

我没有动。

我只是平静地截了个图,然后关掉屏幕。

手机暗下去,倒映出我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雨点开始敲打玻璃穹顶,啪嗒,啪嗒,像有人在不耐烦地敲着鼓。

沈舟的电话打进来。

“老婆,我到站了,你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温和。

“A12检票口。”我说。

“好,我马上过来。”

我看着人流从我身边涌过,他们拖着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汇成一片嘈杂的潮汐。

每个人都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而我的目的地,好像突然起了一场大雾。

两天前,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

那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我被厨房传来的香味叫醒。

沈舟在熬汤。

他是建筑设计师,画图到深夜是常态,周末补觉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我赤着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他的腰很瘦,穿着灰色家居服的背脊,能清晰地摸到骨骼的形状。

“怎么起这么早?”我把脸贴在他背上。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是乌鸡汤的味道,加了当归和红枣。

“给你补补。”他转过身,捏了捏我的脸,“最近看你脸色不太好。”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挤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马线一样的光影。

那一刻,他眼里的温柔,让我之前所有关于未来的恐慌,都暂时找到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

我们像一对最寻常的夫妻,分食一锅汤,讨论一部新上映的电影,计划着下个月去哪里短途旅行。

他说:“去海边吧,你不是一直想看日出吗?”

我点头,心里是暖的。

我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他把第一个大项目的设计费,给我买了一只玉坠。

他说:“沁沁,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那只玉坠,我一直戴在身上,贴着心口,温润冰凉。

可生活,从来不是靠着这些温情的片段就能安然无恙地过下去的。

它像一间需要时时维护的屋子,灯泡坏了要换,墙壁渗水要补。

而我们之间,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那一次次充满希望又最终失望的验孕棒?

还是我在深夜里,因为激素药物而无法控制的哭泣?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在他换下来的西装口袋里,发现那张双人套餐的电影票根时,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日期是上周三,他告诉我他要加班。

电影是部爱情片,我提过想看,他说太忙,没时间。

我没有声张。

我像一个冷静的侦探,开始搜集那些被他忽略的蛛丝马迹。

他的手机换了密码,借口是信息安全。

他的微信运动步数,在他声称“在公司画图”的夜晚,有过两万步的记录。

还有他车里的副驾驶座位,被调到了一个我坐着会觉得局促的位置。

以及,那件我从没见过的,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女士外套,被他藏在后备箱的角落。

我把这些证据一一拍照,存档,像在整理一个棘手的案卷。

我的职业是企业法务,最擅长的,就是将混乱的事实,整理成清晰的、有逻辑的证据链。

我曾以为,这辈子我最不需要动用这项技能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沈舟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风衣,身形挺拔,在人群里很显眼。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过来,自然地想接过我手里的包。

我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了?”他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他。

屏幕上,是我刚刚截下的那张图。

“常用同行人:小安”。

那颗小小的太阳图标,在站厅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是他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他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那种血色瞬间褪去的苍白,我只在他母亲被推进急救室时见过一次。

“沁沁,你听我解释……”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周围的噪音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我只听得到他和我,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是公司的实习生,这次去邻市出差,我……我只是顺便帮她订了票。”

这个解释,苍白得像一张用过的纸巾。

“顺便?”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顺便到成了‘常用’?”

“系统……系统自动保存的。”他还在试图辩解。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嫁了七年的男人。

此刻,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慌乱。

“沈舟,”我叫他的名字,“我们回家说。”

我转身,朝出站口走去。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背上。

他跟了上来,一路无话。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车窗外的城市,被雨水冲刷成一片模糊的光影,霓虹灯像化开的颜料。

雨刷器固执地左右摇摆,发出单调的刮擦声。

回到家,我没有开客厅的主灯,只开了玄关一盏昏黄的壁灯。

光线很暗,刚好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我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动作从容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沈舟站在我身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沁沁……”

我打断他:“去洗个澡吧,身上都湿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走进了浴室。

我坐在沙发上,黑暗将我包裹。

我没有哭。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它既不能挽回一个变了心的人,也不能修复一段出了问题的关系。

它只能证明你的软弱。

而我,徐沁,从不允许自己软弱。

我打开手机,将那些照片,一张张地翻看。

电影票根,微信步数截图,那件女式外套,以及高铁票的同行人信息。

证据确凿。

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想到我们曾经在这里,挤在一个小小的浴缸里,互相搓背,泡沫弄得到处都是。

他说,沁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

多么讽刺的词。

沈舟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他在离我两米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冰冷的茶几。

“说吧。”我说。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他张了张嘴,却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了哪一步?”我像个审讯官,冷静地抛出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们之间那层名为“婚姻”的伪装。

“她叫安然,刚来公司半年。”沈舟的声音很低,头也垂着,“就是……就是几个月前开始的。”

“几个月?”我重复了一遍,心里冷笑。

那正是我为了新一轮的试管疗程,每天给自己打针,打到肚皮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的时候。

“我们……没到那一步。”他急急地补充,“我只是……觉得很累。”

“累?”我看着他,“沈舟,你告诉我,你哪里累?”

“我……”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沁沁,这几年,我看着你受苦,一次次地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我觉得……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个黑洞,我每天回来,都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我不敢说‘放弃’,因为我怕你觉得我不爱你了。”

“安然她……她很开朗,像个小太阳,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好像能喘口气。”

他说了很多。

关于他的压力,他的愧疚,他的逃避。

我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原来,在我为了我们共同的“家”而忍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时,他却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寻找所谓的“轻松”和“阳光”。

多么可笑。

“所以,我的痛苦,成了你出轨的理由?”我问。

他猛地摇头:“不是的!我没想过要背叛你,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舟,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一时糊涂’,只有‘权衡利弊’。”

“你权衡了,然后你选择了最轻松的那条路。”

我的目光落在他胸口。

那里曾经挂着我送他的护身符,现在空空如也。

“我累了。”我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了。”

我转身回了卧室,关上门,反锁。

我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

直到这一刻,那种尖锐的,迟来的疼痛,才密密麻麻地从心脏蔓延开来。

我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克制,是我成年后学会的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我请了假。

沈舟一夜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雕塑。

看到我出来,他立刻站起来,眼睛里的红血丝更重了。

“沁沁,我们谈谈。”

“好。”我点头,“但不是现在,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谈。”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把安然约出来,下午三点,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要做什么?”他声音发抖。

“做什么?”我看着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沈舟,你搞错了,我不是来捉奸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婚姻对我来说,是一份合同。你,是甲方,我是乙方。”

“现在,甲方出现了违约行为。那么作为乙方,我有权要求和第三方,也就是造成你违约的那个人,一起,坐下来,明确一下接下来的合同条款。”

他被我的话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从没在他面前,展现出如此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一面。

他认识的徐沁,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会在他加班晚归时,给他留一盏灯,温一碗汤的妻子。

而不是现在这个,拿着法律当武器,把感情当条款的“徐法务”。

下午三点,咖啡馆。

我提前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

我点了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安然是跟着沈舟一起来的。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表情。

确实像个小太阳。

明亮,干净,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真。

她看到我,下意识地往沈舟身后躲了躲。

沈舟的表情,是混杂着羞愧、尴尬和不安的复杂。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他们俩坐下了,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学生。

我没有看沈舟,目光直接落在安然身上。

“安然,是吗?”我问。

她点点头,紧张地攥着衣角。

“我叫徐沁,是沈舟的妻子。”我做了自我介绍,语气平淡。

“徐……徐姐,对不起。”她开口,声音很小,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结婚了?”我打断她。

她愣住了,然后飞快地瞥了一眼沈舟,又低下头。

“我知道……但是,他说,你们感情不好,他说他很痛苦……”

“他痛苦,所以你就要来拯救他?”我笑了,“小姑娘,你演的是哪一出偶像剧?”

安然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舟终于忍不住了:“沁沁,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闭嘴。”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他被我噎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

我重新看向安眼:“我今天找你来,不是来骂你,也不是来打你。我嫌脏。”

“我只是想告诉你几件事。”

“第一,沈舟,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们的婚姻关系,受法律保护。你和他之间的任何行为,都是对我的侵犯。”

“第二,他跟你说的任何关于我们婚姻不幸的故事,都是他为了减轻自己负罪感而编造的谎言。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会先结束上一段关系,干干净净地来找她。而不是一边享受着婚姻带来的稳定和便利,一边在外面寻找所谓的‘慰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从今天起,离他远一点。工作上,保持必要的距离。私下里,删除所有的联系方式。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有任何牵扯。”

“否则,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你坐在这里喝咖啡。”

“我会把你们之间所有的聊天记录,照片,还有他给你买东西的转账记录,整理成一份文件,一份发给你们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一份发给你的父母。”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段不光彩的过去,毁了自己的前程。”

我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一刀刀割在安然的脸上。

她的脸色从红变白,再从白变青。

最后,她猛地站起来,抓起包,哭着跑了出去。

咖啡馆里,只剩下我和沈舟。

以及我们之间,死一样的寂静。

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你一定要这样吗?”

“怎样?”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这么……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我放下杯子,看着他,“沈舟,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想过给我留情面吗?”

“你把我们七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当成一个可以随时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的破烂吗?”

“我不是在跟你闹,我是在通知你。”

“这段婚姻,要不要继续下去,选择权不在你,在我。”

“而我的选择,取决于你的表现。”

回到家,我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问。

“婚内财产协议补充条款。”我说。

“在你违约期间,我们婚姻的规则,需要重新制定。”

他拿起那份文件,手在微微发抖。

我给他草拟的条款,清晰而严苛。

第一,他名下所有工资卡、奖金卡,全部上交给我统一管理。每月,我会给他定额的零花钱。

第二,所有非必要的应酬,一律取消。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出差,需要提前三天报备,并提供详细的行程单和酒店信息。

第三,手机,电脑,社交账号,密码必须对我公开,随时接受我的检查。

第四,与安然,以及任何可能引起我误会的异性,保持绝对的物理和社交距离。

第五,也是最后一条。

“本协议有效期为一年。一年后,视甲方表现,乙方决定是否解除本协议,或,解除婚姻关系。”

沈舟看着那份协议,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徐沁,你这是在羞辱我。”

“不。”我纠正他,“我是在给你机会。”

“一个让你证明,你还想维系这段婚姻的机会。”

“你也可以不签。明天早上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我把一支笔,放在协议旁边。

“签,或者不签。你选。”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每一秒,都像在敲打着我们岌岌可危的婚姻。

沈舟的目光,在那份协议和我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有屈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哀求。

最终,他拿起了笔。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签下他名字的那一刻,我看到一滴水,落在了纸上,晕开了一小团墨迹。

我不知道,那是汗,还是泪。

协议签完,我把它收好,放进保险箱。

这场由我主导的,关于婚姻的“危机公关”,暂时告一段落。

生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被规则和条款框定的模式。

沈舟开始准时回家。

他不再有深夜的应酬,也不再有周末的“加班”。

他的工资卡,每月准时地躺在我的钱包里。

我每天晚上,会像检查作业一样,检查他的手机。

通话记录,微信聊天,朋友圈动态,甚至是他玩的游戏里的好友列表。

他很顺从,或者说,是麻木。

我们之间,不再有争吵,但也失去了温情。

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共享一个屋檐,却各自活在自己的孤岛上。

他会给我做饭,依然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会在他伏案画图时,给他端去一杯热牛奶。

但我们之间,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少得可怜。

那只我戴了七年的玉坠,被我收进了首饰盒的底层。

心口的位置,空了。

有时候,深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他,我会感到一阵恍惚。

这个人,还是我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的那个男人吗?

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那份冰冷的协议,究竟是挽救我们婚姻的良药,还是一剂让它慢性死亡的毒药?

我没有答案。

我只是一个,在婚姻的废墟上,试图重建秩序的工程师。

哪怕,我建起来的,只是一座没有温度的,钢筋水泥的堡垒。

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

我母亲打来电话,说她炖了汤,让我和沈舟周末回家吃饭。

我本想拒绝,但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期待的声音,还是答应了。

周末,我们开车回了我娘家。

一进门,母亲就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瘦了。”她心疼地说。

然后又看向沈舟,脸上堆起笑:“小舟也瘦了,工作别太辛苦。”

沈舟勉强地笑了笑,叫了声“妈”。

饭桌上,母亲不停地给我们夹菜。

她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在像往常一样,念叨着让我们早点要个孩子。

“你看隔壁王阿姨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你们俩也抓紧啊,趁着我们还年轻,能帮你们带。”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我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沈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开口解围:

“妈,这事不急,顺其自然。”

“怎么能不急!”母亲瞪了他一眼,“你们都多大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吃完饭,母亲把我拉到房间里,塞给我一个红布包。

“这是我去庙里给你求的,开过光的,你贴身放着,保佑你早点怀上。”

我捏着那个布包,心里五味杂陈。

“妈,我……”

“别说了,妈都懂。”她拍了拍我的手,叹了口气,“夫妻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男人嘛,有时候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你别太往心里去。”

“只要他的心还在这个家,就行了。”

我愣住了。

“妈,您……知道什么了?”

母亲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前几天,我碰到沈舟他们单位的李姐,她跟我……提了一句。”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试图用一纸协议,去维护那可笑的尊严。

“沁沁,”母亲握紧我的手,“听妈一句劝,别闹了。”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把他逼得太紧,他会跑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才能过下去。”

我看着母亲,她脸上那熟悉的皱纹,好像突然变得深刻起来。

我从不知道,我的母亲,那个在我眼里一向要强的女人,在她的婚姻里,竟然是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智者”。

我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妈,你的那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我不是你。”

“我的婚姻,要么完好无损,要么,彻底报废。”

“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项。”

从我妈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车里,我们一路沉默。

快到家时,沈舟突然开口。

“对不起。”

这是那件事发生后,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对我说这三个字。

不是在我拿出证据时的慌乱,也不是在签下协议时的屈辱。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懊悔。

“因为我妈的话?”我问,眼睛看着窗外。

“不全是。”他说,“是因为你。”

“今天在饭桌上,妈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看到你了。”

“你低着头,肩膀的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才意识到,我带给你的伤害,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那份协议,不是羞辱,是我应得的惩罚。”

“徐沁,我错了。”

车子停在楼下的停车场。

他没有熄火,车厢里只有引擎轻微的嗡鸣。

“把时间当成硬币,一枚一枚地投进去,是不是就能换来离你更近一点?”他问,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

但我心里那块冻了很久的冰,好像,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生活,还在继续。

沈舟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他不再只是被动地遵守协议,而是开始主动地,试图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会买回我喜欢的花,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他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提前准备好礼物。

他会陪我看那些他觉得无聊的文艺电影,并且在我看到流泪时,笨拙地递上纸巾。

他把他的手机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

有一次,我看到他对着电脑,在研究领养孩子的手续和流程。

我站在他身后,看了很久。

他察觉到我,回过头,眼神里有一丝紧张。

“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走过去,关掉那个网页。

“沈舟。”

“嗯?”

“我们谈谈。”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从我们相识,相恋,到结婚,再到这几年来,为了孩子而经历的种种。

我们第一次,如此坦诚地,面对彼此内心的伤口和脆弱。

他说,他害怕的,不是没有孩子,而是害怕看到我因为没有孩子而失去笑容。

我说,我执着的,不是必须要有孩子,而是执着于那个我们共同描绘过的,有孩子的未来。

我们都错了。

我们把对彼此的爱,异化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那份协议……”他迟疑地开口。

“烧了吧。”我说。

当那张写满条款的纸,在阳台的烟灰缸里,化为灰烬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被释放了。

我们没有回到过去。

因为我们都清楚,有些裂痕,永远无法消失。

但我们,开始学着,带着这些裂痕,继续往前走。

我重新把那只玉坠戴回头。

它贴着我的皮肤,依然冰凉,但我的心,却渐渐有了温度。

我开始尝试着,重新相信他。

相信他晚归,是真的在加班。

相信他手机里的陌生号码,只是一个打错了的推销电话。

这种重建信任的过程,很难。

像走在一条摇摇晃晃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但我在努力。

因为我看到,钢丝的另一头,他也在努力地,向我走来。

一年后,我生日那天。

沈舟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带我去了市郊的一家福利院。

在那里,我见到了潼潼。

她很小,只有三个月大,被包裹在柔软的襁褓里,睡得很香。

她的眉眼,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院长说,她是被遗弃在医院门口的,身体很健康。

沈舟握着我的手,轻声问我:“你愿意,做她的妈妈吗?”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了堤。

这不是我们曾经计划过的未来。

但这,或许是生活,在关上一扇门后,为我们打开的另一扇窗。

我们办了所有的领养手续。

潼潼的到来,让这个家,终于有了它该有的样子。

有了婴儿的啼哭声,有了奶粉的香甜味,有了手忙脚乱的深夜。

沈舟成了一个合格的奶爸。

换尿布,喂奶,哄睡,他学得很快,做得比我还好。

他看着潼潼的眼神,充满了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柔软的光。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就这样,走向一个平淡而温馨的结局。

生活,会像那碗被重新温热的汤,虽然失了最初的鲜美,但依然可以暖胃。

直到五年后。

那天,我去幼儿园接潼潼放学。

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拦住了。

是沈舟。

我几乎没认出他来。

他瘦得脱了形,胡子拉碴,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像是穿了好几天。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建筑设计师。

他看起来,像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

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

领养潼潼的第二年,安然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带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找到了沈舟的公司。

她说,孩子是他的。

她说,当年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场狗血淋头的闹剧。

亲子鉴定的结果,击碎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信任。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我冷静地,提出了离婚。

房子,车子,存款,我只要了属于我的那一半。

潼潼的抚养权,归我。

他没有争。

他净身出户,带着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这三年,我一个人带着潼潼,过得很好。

我换了工作,升了职,买了新的房子。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

可他现在,就站我面前。

满身狼狈,双眼通红。

“徐沁。”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厉害。

潼潼躲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衣角,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我把潼潼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有事?”

他没有回答我,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潼潼。

他的嘴唇在颤抖,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如果你是来借钱的,找错人了。”我拉着潼潼,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却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惊人。

“你放手!”我呵斥道。

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睛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话。

“潼潼……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那里面,有绝望,有悔恨,还有一丝……垂死的希望。

我缓缓地,扯出一个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

“沈舟,你疯了?”

他却不依不饶,抓着我的胳D膊,力气更大了。

“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那个孩子……安然的孩子,不是我的!她骗了我!我跟她又做了一次鉴定,不是我的!”

“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我找了你好久……”

“我前几天,见到了当年福利院的张院长,她告诉我了……她都告诉我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潼潼被送到福利院的那天,你也刚从那家医院出来,对不对?”

“她不是弃婴!”

“她是我……是我们……当年做的那个试管婴儿,那个医生说没有着床成功的胚胎,对不对?!”

“徐沁!你告诉我!对不对!”

他的吼声,引来了周围路人的侧目。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寸寸地,变冷了。

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他知道了。快走。”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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