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个美强惨当男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 他从没被坚定的选择过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1 16:21 1

摘要:“林晚,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通情达理。”江驰的妈妈先开了口,语气温和,眼神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

江驰的父母坐在我家沙发上,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理所当然。

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牛皮沙发,此刻像是审判席。

“林晚,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通情达理。”江驰的妈妈先开了口,语气温和,眼神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

“小驰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身边江驰的手。

他的手一片冰凉,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爸爸清了清嗓子,声音沉重,像一块巨石砸在我心上。

“江越的病,你们也知道了,尿毒症,必须换肾。”

“医生说,直系亲属的肾源匹配度最高,也最安全。”

“我们都查过了,我跟你阿姨的,都不合适。”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江驰身上。

仿佛江驰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件可以随意取用的器官容器。

最后那句话,是他母亲说出口的。

她看着我,却像是在对江驰下达命令。

“所以,我们希望,小驰能给他哥捐一个肾。”

“你们是亲兄弟,他会没事的。”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安静得能听到心脏被一寸寸攥紧的声音。

我清晰地感觉到,江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认识江驰两年,同居一年。

他冷静,强大,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可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刻这般,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沉默,却浑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我是在一个雨夜“捡”到江驰的。

那天我加班到深夜,大雨瓢泼,公司的伞都被借光了。

我就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屋檐下,看到了他。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此刻却湿透了,狼狈地倚着墙壁,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

他没有醉,眼神清醒得可怕,里面是化不开的浓雾和冰山。

我认出他,是对家公司那个传说中的技术总监,年纪轻轻,手段却狠辣无比。

我们公司一个重要项目,就是被他截胡的。

按理说,我该幸灾乐祸。

可看着他那副样子,我鬼使神差地,递过去一把刚买的热咖啡。

“喝点热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戒备和寒意,让我想起了冬日里流浪的猫。

他没接。

我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拧开,喝了一口。

“不喝算了,反正我也冷。”

雨太大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我们就那么站着,一个沉默如冰,一个自说自话。

我告诉他,我们公司的人都快恨死他了,说他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我还说,今天项目丢了,我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本来想买罐啤酒庆祝一下倒霉的一天,结果看到了更倒霉的他。

“看起来,你比我惨多了。”我总结道。

他终于有了反应,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

“是啊。”

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浸泡过的大提琴,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那天晚上,雨一直下到天快亮。

我们聊了很多,或者说,我单方面说了很多。

他只是偶尔应一两声,但一直安静地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

也是他亲手创立的公司,被他父亲和哥哥联手,用不光彩的手段夺走,送给他哥哥当“成人礼”的日子。

他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他说他没有家。

我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软了。

“没关系,”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就这样,江驰住进了我的生活。

他起初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浑身是刺,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半夜会惊醒,坐在黑暗里,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不习惯别人对他好。

我给他做饭,他会愣住。

我给他买新衣服,他会不知所措。

我生病了,他笨拙地学着照顾我,量体温的手都在抖,煮的粥咸得能齁死人。

但我知道,那座冰山,正在一点点融化。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无论多晚,都亮着一盏灯等我。

他会在我受了委屈时,沉默地抱着我,第二天,那个让我受委屈的人,就会收到他送去的律师函。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又真诚地爱着我。

他重建了自己的事业,比以前更成功,更耀眼。

所有人都说我捡到宝了,说我眼光毒辣,在江驰最落魄的时候抓住了他。

只有我知道,不是的。

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在黑暗里挣扎了太久的灵魂,想拉他一把。

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人,不该被那样对待。

他很少提他的家人。

偶尔几次,都是我从他零星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

他有个哥哥,叫江越。

从小体弱多病,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

而他江驰,健康,聪明,从小就活在哥哥的阴影下。

好吃的好玩的,永远是哥哥的。

犯了错,挨骂的永远是他。

哥哥考试不及格,父母会请最好的家教。

他考了第一,父母只会说,不要骄傲,你哥哥身体不好,你要多让着他。

他像是那个家庭里多余的,不被期待的存在。

他存在的唯一价值,似乎就是为了衬托他哥哥的“金贵”。

他拼了命地努力,想得到父母的一点点关注和认可。

可他得到的,永远是那句“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哦,不对,他是弟弟。

可他们总说,“你是健康的,要让着生病的哥哥”。

他大学毕业,靠自己创业,做出了成绩。

他以为,这次总该不一样了。

他把公司的股份送给父母,想让他们为自己骄傲。

结果,那些股份,转头就成了他父亲送给江过生日的礼物。

连同整个公司一起。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我知道,每一个字下面,都埋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我抱着他,一遍遍地告诉他:“江驰,你很好,你特别好。”

“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就是你。”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选择。”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身体微微颤抖。

我以为,那些不堪的过去,会随着我们新生活的开始,被永远地封存。

我以为,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能抵御一切伤害。

直到今天,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带着“圣旨”坐在这里。

我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刻在骨子里的,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们只是来取走一件他们认为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比如,江驰的一颗肾。

“你们……凭什么?”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驰的妈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晚,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最好不要插嘴。”

“外人?”我冷笑一声,握着江驰的手更紧了,“我是江驰的女朋友,是他的家人。倒是你们,有把自己当成过他的家人吗?”

“你!”江驰的爸爸猛地一拍茶几,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们怎么就不是他家人了?我们生他养他,没有我们,哪有他今天!”

“生他养他?”我直视着他,毫不畏惧,“你们给过他什么?是童年的关爱,还是成长的陪伴?”

“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寄宿学校,一年到头不闻不问?”

“还是在他创业最艰难的时候,釜底抽薪,把他辛苦打拼的一切都送给你们的好儿子江越?”

“现在,江越病了,你们又想来摘走他身上的一颗肾?”

“你们这是生养,还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移动的器官库和提款机?”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这些话,我替江驰憋了太久了。

江驰父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江驰妈妈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我们对小驰怎么样,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血浓于水,兄弟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我反问,“那江驰被你们赶出家门,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们的‘血浓于水’在哪里?”

“江驰过生日,你们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却在为江越的派对忙前忙后的时候,你们的‘天经地义’又在哪里?”

“现在需要他的肾了,就记起‘血浓于水’了?你们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住口!”江驰的爸爸怒吼一声,指着我的鼻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江驰,你自己说!你到底捐不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江驰身上。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刻,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死寂。

他看着他的父母,那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不捐。”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座大山,轰然砸下。

江驰的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瘫在沙发上,捶胸顿足。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儿子啊!那是你亲哥哥啊!你就忍心看着他去死吗?”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江驰!我白养你了!”

江驰的爸爸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江驰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你不捐?我告诉你,这件事由不得你!”

“我们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体发肤,都受之于我们!我们让你捐,你就必须捐!”

这番强盗逻辑,让我叹为观止。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对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口中说出来。

江驰却笑了。

那笑声很轻,很冷,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我的身体?”

他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父母面前。

他比他父亲高出一个头,常年健身的身材挺拔而充满力量。

可他此刻的眼神,却脆弱得像个孩子。

“你们给了我生命,我很感激。”

“但是,从我记事起,你们给过我什么?”

“我五岁那年发高烧,你们带着哥哥在国外旅游,把我一个人丢给保姆。我烧到肺炎住院,你们半个月后才回来。”

“我十岁那年,参加市里的奥数比赛拿了一等奖,兴高采烈地跑回家,看到的却是你们在为哥哥考了全班倒数第三而唉声叹气,没人记得我的奖杯。”

“我十八岁生日,你们忘了。因为哥哥说他想去学赛车,你们连夜托关系,给他买最好的车,请最好的教练。”

“我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是我自己打工挣的。因为你们说,家里的钱要留着给哥哥,他身体不好,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他每说一句,他父母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些被他们刻意遗忘的,或者说,根本不屑于记住的往事,被江驰血淋淋地剖开,摊在他们面前。

“我创立公司,你们没出过一分钱,没给过一句鼓励。你们唯一做的,就是在公司走上正轨后,把它夺走,送给江越。”

“那天,你,”他看向他父亲,“对我说,江驰,你就当是替哥哥保管了几年。他才是江家的长子,这一切本就该是他的。”

“你还记得吗?”

江驰的父亲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江驰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你们生了我,却从未养过我。你们没有尽过一天做父母的责任,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尽做儿子的义务?”

“你们想要我的肾,去救你们的宝贝儿子。”

“可以。”

他顿了顿,说出的两个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父母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他妈妈立刻收了眼泪,急切地抓住他的手。

江驰却轻轻地挣开了。

他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把我从小到大,你们欠我的,都还给我。”

“我的抚养费,我的教育费,我的精神损失费。”

“还有,我那家公司,按照现在的市值,折算成现金,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等这些都到账了,我们再来谈,捐肾的事。”

江驰父母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了。

他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震惊地看着江驰。

“你……你疯了!?”他父亲失声叫道,“你跟我们要钱?你还要我们还你公司?”

“那本来就是我的。”江驰的语气,平静无波。

“你……你这是敲诈!你这是在趁火打劫!”他妈妈尖叫起来。

“随你们怎么说。”

江驰说完,转身拉住我的手。

“我们走。”

他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多待一秒。

“江驰!你给我站住!”

他父亲的咆哮在身后响起。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认我们这对父母!我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江驰的脚步,顿了一下。

只有一下。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走出了家门。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咒骂和哭喊。

电梯里,灯光明亮,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黑暗。

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想把我的温度传递给他。

“江驰,你做得对。”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锁骨上。

这个无论在商场上如何叱咤风云,面对家庭的伤害如何坚硬如铁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哭了。

像个迷路的孩子。

那之后的几天,江驰的父母没有再来。

但我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第三天,江越给我打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带着病态的沙哑。

“嫂子,我是江越。”

“嫂子”这个称呼,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淡。

“我想……见见我哥。你能帮我劝劝他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劝什么?”

“捐肾的事……爸妈他们说话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哥他……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我简直要被这番话气笑了。

还在生气?

这是生气的事吗?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江越,你觉得,你哥应该不生气吗?”我反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嫂子,我知道,以前是家里对不起他。”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人命关天啊!”

“只要他肯救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他的。公司,我可以还给他,我什么都不要了。”

说得真是好听。

等肾换好了,身体养好了,谁知道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这些话,你留着自己相信吧。”

“江驰不会见你的,他也不会捐肾。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网上开始出现一些帖子。

标题取得耸人听力。

《知名企业家江驰见死不救,拒绝为亲生哥哥捐肾,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帖子里,把他塑造成一个冷血无情,为了钱财不顾亲情的白眼狼。

把他哥哥江越,描绘成一个善良可怜,从小爱护弟弟,如今却被弟弟抛弃的悲情角色。

帖子里还附上了江越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面容憔E,形容枯槁。

下面配的文字是:哥哥危在旦夕,弟弟却坐拥亿万家产,坐视不理。

舆论瞬间被引爆了。

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在网上对江驰进行铺天盖地的谩骂。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他挺成功一人士,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救,这种人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强烈抵制江驰公司的所有产品!”

“人肉他!让他社会性死亡!”

网络暴力,如海啸般袭来。

公司的股价开始下跌,合作方纷纷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江驰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没出来。

我知道,他不是在乎那些骂名。

他只是,对那所谓的“家人”,再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心。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毁掉他。

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事业,他的名誉,他的未来。

他们只想要他的肾。

晚上,我端着饭菜走进书房。

他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吃饭吧。”我把饭菜放在他手边。

他没动。

“江驰,”我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别看了。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知道。”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他们知道我是个冷血的人。”

“他们知道我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救。”

“他们说的……没错。”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不是!”我把他的椅子转过来,强迫他看着我。

“江驰,你听着。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你救了他,谁来救你?你的身体,你的后半生,谁来负责?”

“他们把你当成予取予求的工具,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的自私买单?”

“你已经为他们牺牲得够多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江越的备用零件!”

他看着我,眼底的冰霜,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林晚……”

“我在。”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江驰,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我拥进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但已经没有那么冰冷了。

“谢谢你。”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们是家人。”我说。

第二天,我请了最好的公关团队和律师。

我不能再让他一个人,面对这盆泼过来的脏水。

公关团队很快就查到了,那些帖子,是江驰的父母找水军公司发的。

他们甚至还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地控诉江驰的“不孝”。

而律师,则帮我们整理了另一份东西。

一份,足以让江家身败名裂的证据。

三天后,江驰的公司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江驰和我,并肩站在了无数的闪光灯前。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清瘦,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只是让律师,把一份份证据,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第一份,是他从小到大的银行流水。

除了他父母在他未成年时,象征性地打过几笔微薄的生活费,他所有的开销,都来自于他自己的奖学金和打工收入。

第二份,是他创业公司的原始股权证明,以及后来被他父亲用欺骗手段转移股权的合同。

合同上,他父亲的签名,清晰可见。

第三份,是一段录音。

是那天,他父母在我家,逼他捐肾时,我悄悄录下的。

“我们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体发肤,都受之于我们!我们让你捐,你就必须捐!”

那理直气壮的,强盗一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发布会现场。

所有记者都哗然了。

最后,律师拿出了医院的诊断证明。

是江驰的。

上面写着,他有轻微的肾功能不全。

医生明确建议,他不适合做任何肾脏捐献手术。

否则,他自己的健康,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各位,”律师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我的当事人江驰先生,并非不愿意救自己的哥哥。而是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

“至于江先生的父母,在明知江驰先生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下,仍然通过舆论施压,试图强迫他进行捐肾手术,其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

“我们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另外,关于江驰先生前公司的股权问题,我们也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我们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整个发布会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屏幕上那一张张冰冷的证据。

真相,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被揭开。

网络上的舆论,瞬间反转。

那些曾经谩骂江驰的人,开始掉转枪头,去攻击他的父母和哥哥。

“!这是亲生父母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现实版樊胜美她爸妈啊!不,比那还恶心!”

“心疼江总,这是在怎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啊。”

“支持江总维权!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江家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他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江越的病情,也因为情绪激动,急剧恶化,住进了ICU。

他们终于,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发布会结束后,江驰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

电话里,不再是咆哮和怒骂,而是疲惫和妥协。

“公司……还给你。”

“只要你……肯救江越。”

江驰听完,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晚上,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几颗星,但今晚的风,很温柔。

“你真的有肾功能不全?”我忍不住问。

那份诊断证明,连我都不知道。

江驰笑了笑,摇摇头。

“是假的。”

“我找朋友开的。”

我愣住了。

“那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他淡淡地说。

“他们可以用舆论来绑架我,我为什么不能用‘事实’来反击?”

“对付流氓,就要用比流氓更狠的手段。”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那个冷静,理智,甚至有些狠辣的江驰,又回来了。

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温暖。

我从身后抱住他。

“都过去了。”

“嗯。”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林晚,谢谢你。”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其实,江越的病,不是天生的。”

我心里一动,抬起头看他。

“那是……”

“是十年前,他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去爬山,我失足掉下了山坡。是他不顾一切地拉住我,结果自己被石头砸中了后腰。”

“当时,医生就说,他的肾,受了很严重的损伤,以后可能会有问题。”

“这些年,他一直在吃药维持。爸妈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他们不许我告诉任何人,也不许我对他好。”

“他们说,是我害了他,我欠他的。”

“他们让我努力赚钱,说以后江越换肾的钱,都要我来出。”

“他们让我把公司给他,也是说,这是我欠他的补偿。”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所以,他们不是不爱你,”我喃喃地说,“他们只是……用错了方式。他们是在惩罚你。”

“是吗?”江驰自嘲地笑了笑。

“或许吧。”

“但用惩罚和亏欠维系的亲情,还是亲情吗?”

“林晚,我累了。”

“我不想再欠他们任何东西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能更紧地抱着他。

这件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是江越的主治医生。

他约我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他看起来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

“林小姐,冒昧打扰您。”

“我找您,是想跟您说一下关于江越的病情。”

“他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他可能……撑不过三个月了。”

我心里一沉。

“我知道。但是江驰的身体……”

“江总的身体,我很清楚。”医生打断了我,“那份诊断证明,是我一个同事开的,我都知道。”

我有些尴尬。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劝江总捐肾。”医生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实。”

“十年前,江越受伤,的确伤到了肾。但是,那次受伤,并不足以导致今天的尿毒症。”

“真正的原因是,他在受伤后,长期服用一种对肾脏有极大损害的药物。”

“这种药,根本不是用来治疗他的肾损伤的。”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在故意地,慢慢地,毁掉他的肾。”

医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而给他开这种药的,一直都是江家的私人医生。”

“那个医生,在上个星期,已经举家移民国外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能?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越他自己……知道吗?”我艰难地问。

医生摇了摇头。

“他一直以为,那就是治疗他肾病的特效药。虽然贵,但是有效果。”

“他很单纯,很信任他的家人。”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

江家的父母……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毁掉一个儿子的健康,去绑架另一个儿子的人生?

这已经不是偏心,这是丧心病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医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因为我是一个医生。也因为,我是江驰的大学同学。”

“我看不下去,他们这样毁了他。”

“林小姐,江驰他……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过。他值得最好的。”

“请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馆。

阳光很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该怎么告诉江驰这一切?

这个真相,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他刚刚从一个深渊里爬出来,难道要我亲手,再把他推入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吗?

我回到家,江驰正在厨房里做饭。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卡通围裙,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看到我回来,他笑了笑。

“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什么真相,什么仇恨,都不重要了。

我只想守护住,眼前这个男人的笑容。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江驰。”

“嗯?”

“我们结婚吧。”

他身体一僵,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我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我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一个有我,有爱,有温暖的家。”

“一个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家。”

他眼圈红了,伸手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

“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们结婚。”

我以为,这件事,会以我们的婚礼,画上一个句号。

我以为,我们可以彻底摆脱江家那令人窒息的一切。

可是,我错了。

就在我们准备婚礼的时候,我接到了江越的电话。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嫂子……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犹豫了。

但最终,还是去了。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我见到了江越。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一丝光。

他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本日记。

很旧了,封皮已经磨损。

“给……给我哥。”

“告诉他……对不起。”

“还有……我爱他。”

说完这几句话,他便昏了过去。

旁边的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我被请出了病房。

我拿着那本日记,手在不停地发抖。

我不知道该不该看。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它交给江驰。

回到家,江驰正在试我们定制的礼服。

白色的西装,衬得他英俊非凡。

看到我,他笑着问:“好看吗?”

我看着他,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他慌了,赶紧过来抱住我。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着头,把那本日记,塞到了他手里。

他愣住了。

他翻开了日记。

那上面,是江越清秀的字迹。

记录着,他从小到大的心事。

“今天,弟弟又考了第一名。爸爸妈妈好像不是很开心。我知道,他们是怕我难过。可是,我为弟弟感到骄傲啊。”

“弟弟的生日快到了,我用我所有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个他最喜欢的高达模型。可是,爸妈不让我送给他。他们说,弟弟什么都不缺,而我的身体不好,应该多给自己买点补品。”

“我偷偷把模型放在了弟弟的床头。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今天,弟弟为了救我,掉下了山坡。不,是我为了拉住他,自己摔下去了。医生说我的肾受伤了。我好害怕,我怕我以后不能保护弟弟了。”

“爸妈不许我告诉弟弟真相。他们说,是弟弟害了我。他们让弟弟一辈子都要对我好,要补偿我。可是,我不需要他的补偿,我只要他好好的。”

“爸妈给我吃一种很贵的药。他们说,对我的病有好处。可是,我吃了之后,总觉得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好难受。”

“我好像……快要死了。”

“哥,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哥哥。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反抗爸妈。”

“我让他们,用我的病,当成枷锁,锁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有来生,换我来当哥哥,换我来保护你。”

“哥,我爱你。”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一张照片。

是两个小男孩的合影。

大的那个,把小的那个,紧紧地护在怀里。

笑得一脸灿烂。

江驰看完了。

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塑。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我。

“林晚,”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想……去见他一面。”

我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

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越的病房外,站着他面如死灰的父母。

医生刚刚宣布,抢救无效。

江驰的妈妈看到我们,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江驰!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哥哥!”

“你为什么不肯捐肾!为什么!”

她撕扯着江驰的衣服,用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江驰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他父亲,那个一向强硬的男人,此刻却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他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没了……都没了……”

我把江驰的妈妈拉开,挡在江驰身前。

“你们够了!”我红着眼吼道,“害死江越的,不是江驰,是你们!”

“是你们的偏心,是你们的自私,是你们的控制欲!”

“你们把他当成筹码,把他当成工具,你们何曾问过他愿不愿意!”

“你们甚至,为了控制江驰,不惜毁掉他的健康!你们是凶手!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把那本日记,狠狠地摔在他们脸上。

“你们自己看!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江驰的父亲,颤抖着手,捡起了日记。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哀嚎。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江驰害了江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江越讨回公道。

他不知道,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这场闹剧,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江越的葬礼,江驰去了。

他一个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

我没有去打扰他。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和他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从墓地回来后,江驰大病了一场。

他发着高烧,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

我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等他病好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浑身带着刺。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平静。

他把名下的财产,分出了一半,成立了一个以江越的名字命名的基金会。

专门用于救助,那些患有肾脏疾病,却无钱医治的病人。

他父母,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都出了问题,被送进了疗养院。

江驰每个月,会按时给他们打去足够的生活费。

但他,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们。

有些伤害,可以原谅。

但有些,不能。

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没有请很多宾客,只有一些最亲近的朋友。

在交换戒指的时候,江驰看着我,说:

“林晚,我这一生,都在被放弃,被牺牲,被当成别人的备用品。”

“我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坚定不移地选择我,站在我身边。”

“你不是捡到了我。”

“是你,救赎了我。”

“是你,给了我新生。”

“以后的日子,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上了那枚戒指。

“江驰,你听好。”

“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只是你自己。”

“你从来都不需要被谁选择。”

“因为你,本身就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海边度蜜月。

海风吹拂,阳光正好。

江驰牵着我的手,在沙滩上散步。

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那个,江越偷偷送给他的,高达模型。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留着。

他看着远方的海平面,轻声说:

“哥,我要结婚了。”

“她很好,你放心吧。”

一阵海风吹来,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回应。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

我知道,他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和那段不堪的过去,和解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怯懦的女声。

“请问……是林晚小姐吗?”

“我是。”

“我……我是江越的……前女友。”

“我看到新闻了。有些事情,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

“关于江越的死,可能……并不是一个意外。”

“还有……关于十年前那场事故的真相,也和日记里写的,不太一样……”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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