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次,沈霁清生来心脉受损,全球顶尖医科圣手断言他活不过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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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我是这辈子只用吃冰美式的苦的京圈公主。
我却为人人唾弃的病秧子沈霁清破了两次例。
第一次,沈霁清生来心脉受损,全球顶尖医科圣手断言他活不过十八岁。
偏偏那年我拖着遍体鳞伤回京,找到秘药为他续命至今。
第二次,我拒绝了所有青年才俊的示好,违抗父母安排的联姻。
心甘情愿围着沉默寡言的沈霁清转,体贴他照顾他无所不至。
直到沈霁清在与我订婚的前两个月,爱上了别墅区鲜活的送水妹。
沈霁清会坐在她的机车后座感受速度与激情,会和她一起体验滑翔与蹦极。
后来他们决定用五天时间爬五岳,在每座山的巅峰挂上写有两人名字的姻缘签。
出发前,我制止了他:
“阿清,这样做对你身体损耗很严重,你最好别去。”
沈霁清却嘲讽一笑:“裴舒宁,那续命的秘药我可以用高百倍千倍的价买,但我和恬恬的感情是无价的。”
他走后,我取消了两家的订婚,订了离开京城的机票。
沈霁清不知道,那所谓的秘药,最珍贵原料便是我的心头血。
而现在,我不想再供给他了。
“劳烦您将那只蛊取出来吧。”
苗疆的安魂铃响起片刻,那只为沈霁清续命七年的母蛊从手臂处破体而出,离体而亡。
婆婆替我拂开蛊虫的尸体,嘱咐道:
“这母蛊在你体内多年,早已深入你的血脉,母蛊离体的前一周内,你的血依然会对子蛊有药性。”
片刻后,她沉沉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你辛苦了。”
我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这些年来的辛酸与苦楚,能切身体会的竟只有面前这个见了两面的老人。
我于幼时对沈霁清一见倾心,可他不过沈家弃子,病重之后更是被扔在病房孤身等死。
现代医学救不了他,我便四处寻求偏方杂术。
终于得知苗疆有一同心蛊,只需将子母蛊分别种在沈霁清与我体内。
母蛊可以分担子蛊之痛,母蛊的心头血也可以为子蛊续命。
我月月取心头血炼药让他服下,为了让他心安,我并未将此事告诉他。
但沈霁清见病症减轻,不再像过往那般活得小心翼翼。
为多见见沈霁清的笑容,我也心甘情愿替他承受心脉破损之痛。
可没有想到遇见宋恬恬之后。
那个面冷心也冷的沈霁清,血液像是温热起来,他说自己要变得鲜活,要有人气,不过被枷锁束缚。
沈霁清一开始只是小心试探,后边见身体没有不良反应之后,便开始陪宋恬恬去进行刺激项目,变得格外疯狂。
可他不知道的是。
他坐在宋恬恬机车后座飙车时。
我在集团最重要的跨国合作会议作报告时休克。
沈霁清陪宋恬恬滑翔时,我陪客户攀岩时手指脱力,摔至肋骨骨折。
他抱着宋恬恬双人蹦极,我在开车途中失去意识,车子失控冲入江中,我险些丧命。
那段时间,医院医护皆是眼熟了我。
可沈霁清从来都没有主动来见过我。
一次也没有……
只是在电话那头冷淡地说:“裴舒宁,这么大人了,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医院,想引起我的注意也别用这么幼稚的方式,一连串事故,谁会相信?”
这一次,宋恬恬邀请沈霁清陪她五天爬五岳。
我苦苦劝说沈霁清三天,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宋恬恬走了。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除了心疼酸涩,还有对以往付出的后悔。
他没有将我挽回的命看重,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
临了,也只是撂下一句。
“裴舒宁,我没有逼你为我做任何事,你不要总以恩情将我捆在你身边。”
“我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也有自己想爱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一厢情愿的为他付出,最后还半点不讨好。
从苗疆回京的飞机起飞前,我收到了父亲发来的海外分公司调岗通知和项目计划书。
【这个项目沈家那小子也在争,你可别到时候又心软手下留情啊。】
【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怎么也甩不掉那男孩吗?听说他现在在那边混的不错,我和你妈看好他来当咱家未来的女婿哦。】
看着一周后的国际航班信息。
我回道:【嗯,我到时候会去见见的。】
回到家时,漆黑客厅里坐立的人影将我吓了一跳。
沈霁清的助理将一沓沓厚厚的文件拍在我面前,脸色不悦。
“裴小姐你倒是还有闲心出去玩,公司这么多文件搁置着是等着谁来帮你处理?你就不怕沈总生气吗?”
我冷笑一声,将文件全都拍在他的脸上。
“这到底是沈霁清的公司,还是我的公司?上幼儿园的时候你们老师没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助理依然理直气壮。
“是沈总让我将事务转交于你来办的,他不想为这点小事影响和宋小姐的约会。”
我攥紧手心,才忍住没让自己气昏过了头。
沈家认为沈霁清的病即便不影响生活了,也不过是一时好转,始终不肯放权给沈霁清。
我能看出沈霁清孤身一人、不被看好时浑身的孤寂与破碎。
于是我帮他创立了一个公司,除了在自家公司任职之外还要教他如何决策,陪他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强。
那一年我每天忙的连4个小时都睡不到。
沈霁清可以自己处理公司事务之后,很少让我再插手公司决策。
我知道他自尊心强又敏感,这么做是想与我割席,证明自己的实力。
可没想到为了宋恬恬,他甚至可以改变自己的原则至此!
我将退婚消息从手机调出,递到沈霁清助理面前。
“过往我是看在我与你们沈总定亲,未来是一家人的份上,才帮他处理这些的。”
“现如今我和你们沈总已经毫无关系,我持有的股份也都已转卖,以后这些事情沈霁清能干就干,他不能干还有你们,实在没人做就让公司倒闭!”
助理被气得急头白脸,拿起电话就要打给沈霁清。
然而沈霁清电话一直打不通。
最终助理无奈愤愤然离去。
当晚,我就在朋友圈刷到了宋恬恬的更新。
【巧遇流星,许愿能在你身边陪你岁岁年年。】
配图是她和沈霁清在流星之下拥吻的照片。
心尖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尖针刺得生疼。
沈霁清鲜少与我有亲密的触碰,哪怕答应同我交往,哪怕应下和我订婚。
可我最大的勇气,也不过就是偷偷亲吻他的侧脸。
闺蜜曾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
“裴舒宁,你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京圈公主,谁见了你不得敬你三分?!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病秧子,身段低到了泥里去!”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宋恬恬拉黑。
沈霁清,没了我的心头血,我看他怎么还和宋恬恬岁岁年年!
裴家之前一直主营国内,海外的分公司发展只能算一般。
这次将我调派过去,我已然做好久居,好好在那边将事业扩大一番的准备。
连续收拾了两天行李之后。
我接到了外省医院火急火燎的来电。
“裴舒宁女士吗?沈霁清先生今天中午在华山山腰晕倒至今未醒,生命体征极低!听闻过去沈先生犯病都是由您照料的,不知道您现在可否立即赶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还是应下了。
“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
等我乘坐最近的航班赶到医院时,宋恬恬正坐在病房门外哭得梨花带雨。
一见到我她便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
“裴舒宁,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你就算再嫉妒我和霁清哥哥关系好,也不能拿他的命开玩笑!”
走廊处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叫声吸引。
向我投来打量的、异样的目光。
宋恬恬还在继续哭诉。
“你明知霁清哥哥心脏不好,既然你有可以帮他治疗病症的药,为什么不多给他准备一些!这样他也不至于爬山途中就晕了!”
心脏猛然收紧,我不可置信地问她。
“沈霁清的药,吃完了?”
见宋恬恬哭哭啼啼的肯定。
我却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只能淡淡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那心头血的秘药我每月月初给沈霁清一瓶,一天三粒,吃一个月。
每次取完血我都浑身无力,更别提还要替沈霁清忍受心脏处的疼痛。
我将与他共苦的难言全部隐瞒,只期待未来与他同甘。
取出母蛊之时,我亦心有期待,希望沈霁清能发现他身体大不如前,知难而退。
可我没想到,这个月连一周都没过完,沈霁清就将所有药都吃尽,拿命硬撑陪着宋恬恬爬山!
强忍着那股泛上心头的,夹杂着不甘、委屈与恶心的复杂情绪。
我开口道:“这些天全权由我来照看他,你先离开吧。”
“凭什么?!”宋恬恬尖叫出声。
“你既然有可以帮助霁清哥哥的治疗方案,就应该大方分享出来啊!”
“你独吞私藏,不就是为了让霁清哥哥依赖你,一辈子离不开你吗?裴舒宁,你怎么如此小肚鸡肠还善妒?没有男人你会死吗?”
我冷冷地看向她:“不想让你的霁清哥哥活命的话,你可以不按我说的做。”
宋恬恬将持许久,见我始终无动于衷。
她愤愤一跺脚,说要去病房收拾她的东西,随后离开了。
我反锁这间单人病房的房门,面色冷淡地盯着沈霁清许久。
随后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熟练地割开心头那个七年来反复割开又愈合的伤口。
一连喂了三日,沈霁清终于醒来。
之前虽然取血之痛无可避免,但母蛊会加速我的伤口愈合和血液再生。
现如今我也已经透支过度,面色和唇色惨白如纸。
沈霁清醒来,看向我的第一眼皱了皱眉,低声说:“丑。”
随后又一脸关切。
“我昏迷多久了?恬恬呢?这么些天她心疼坏了吧?”
心口处又是传来一阵剧痛,分不清是外伤还是内伤。
我只是强撑着起身,冷淡说道:
“你心电图快恢复正常时我已经叫人联系她了,这会儿估计快到了。”
沈霁清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平淡。
如果是以往,我即便不与他闹上一闹,也会苦口婆心地规劝他一番。
可如今我的反应,像是不在意他了。
念头不过出现片刻,就被沈霁清自己打消了。
他认定我不过就是吃醋吃狠了,这次换欲擒故纵来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即便过去再如何冷眼相待,我还是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想来这次也不会变。
他难得心平气和和我相处,从床头拿起一个苹果,削好后递给我。
“这些天一直照顾我,你也辛苦了。”
我恍惚想起,沈霁清刀工一向很好。
当年清冷的、单薄的漂亮少年,在春天漫天飞舞的粉樱下,用刀刻了一个戴着皇冠的公主木雕递给我。
于是之后,高傲的小公主为他折下了腰。
还未从回忆中抽离,宋恬恬便哭哭啼啼地跑进来,狠狠扑进沈霁清怀里。
“霁清哥哥,这可怎么办呀,我们的五天爬五岳挑战失败了,月老会不会觉得我们的心意不诚,不让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沈霁清温柔地哄着她:“没事恬恬,我们重新开始挑战,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随后他皱眉看向我:“你这次来药带够了没,起码两瓶……不,三瓶保险一点。”
我沉默片刻,将手中苹果扔进垃圾桶,回道:“没有药了。”
沈霁清一怔,随后像是被气笑一般。
“裴舒宁,你为我找来能缓解我病症的药,我很感激,但你死攥着药源不肯泄露的样子真的很掉价。”
“为了还这份恩情,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订婚了,现在我只是想在这之前的时间里好好陪陪恬恬,你不必这么小气。”
可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只是回一句“没有药”。
饶是沈霁清平时鲜少情绪波动,此刻也被气得脖子都红了。
就在这时,宋恬恬犹犹豫豫地开口。
“霁清哥哥,我这儿无意间拍到了点东西,虽然可能对舒宁姐名声不好,但还是想让你看看。”
我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只见宋恬恬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剪辑好的监控视频。
只见视频中的我,每日在沈霁清的病床前看着他好一会儿。
随后,捋起上衣,扯下胸前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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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清看完脸色铁青。
而我也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宋恬恬说她要回病房拿东西,其实是在安装隐形摄像头!
宋恬恬哭得梨花带雨:“舒宁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霁清哥哥身体不好,根本做不了那些剧烈运动。我知道你可能欲望强烈,想要霁清哥哥的身子,但你也不能趁他生病,这样强迫于他呀!”
我不禁冷笑:“他身子差,却可以和你5天连爬5座山是吗?”
“够了!”
沈霁清怒喝出声,将一旁桌柜上的果篮狠狠砸向我。
“裴舒宁,你简直让我恶心!”
“滚!药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深深地望向他一眼,随后走出病房。
临了前对他说了一句。
“沈霁清,我们再也不见。”
回京第二天,医院的小护士联系到我。
说是沈霁清不顾医院劝阻,执意陪同宋恬恬出院。
宋恬恬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从华山开始重新出发,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挑战成功,也希望月老保佑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默然片刻,只回了小护士一句。
【如果之后他再出事,请不要联系我,我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广播适时响起,提醒我登机时间已到。
上飞机后我就戴上眼罩,准备在这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中好好睡一觉。
正因如此,关了机的手机也没接到,那一通通疯了般向我打来的电话……
沈霁清这次还在华山山脚下便晕倒了。
整个医院束手无策。
即便之前护士已经说上次那位裴小姐也说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但仍然不死心地一遍遍联络。
只可惜电话一直打不通。
无奈之下只好从联系人中找到沈霁清的父母。
可那边只是冷哼一声。
“找我们也没用,早些年我们为了他的病也是殚精竭虑,跑前跑后,实在万不得已找不到办法才放弃他的。”
“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个有权有势的姑娘,真心待他,还替他找到了缓解病症的药,他不好好待人家,如今身陷险境都是他活该!”
宋恬恬起先还一直在病床前焦急的询问医生情况。
只是一连几天不见好转,眼见沈霁清的生命体征越来越低。
最后一咬牙,抛下沈霁清连夜跑了!
……
飞机落地之后,我便拔下了原先的手机卡。
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顾遇萧此时也一副沉稳内敛的精英模样,只是偶尔望向我的眼底,还闪过一丝狡黠。
比如刚把我接到公司,就扔给我成山的项目书。
“这些都是我替你搜罗的合作项目,还请小裴总过过眼。”
我一开始还会吐槽顾遇萧几句。
然而真正全部浏览下来才发现,这些项目前期投入不会过大,但切切实实能带动海外的子公司跑起来。
不免对他多有改观。
然而即使项目本身难度不大,但架不住数量多。
前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是马不停蹄地处理各种事物。
如果不是顾遇萧每天给我带饭,恐怕胃病也要复发了。
助理笑着跟我打趣。
“顾总真的很关心老板你啊,每天掐着点来给你送饭,分秒不差,生怕饿着你的胃。”
秘书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那菜色香味俱全,是一看就是自己做的,这边的食物可难吃了!”
我怔然,脑海中想起的却是曾经沈霁清那个因为厌食而过于清瘦的身影。
当时我也是这样,搜罗来各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给他做饭,哄着他,喂着他,想要让他多吃一点。
因为不见好转,甚至一度自己学习做饭,只为能够钻研出他喜爱的菜式。
我只一心想着如何将他照顾好,可自己的胃病就是当时落下的。
这一个多月忙碌下来,我其实觉得自己已经快忘记沈霁清了。
曾经那么轰轰烈烈的跟在他身后几年,过去也不过一个多月,竟仿佛如同上辈子的事般。
回忆中断,我发现助理正在朝我挤眉弄眼。
“老板,今天的送餐时间要到了哦~”
下一刻,直对着总裁办公室门的电梯门打开,顾遇萧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裹严实的保温饭盒。
顾遇萧耐心将一盘盘菜摊开在我面前,随后又拿出一个保温杯。
“这里面是红糖姜茶,你生理期应该快到了,这几天要注意一点。”
我支着下巴笑着看向他。
“顾总,今天要不一起吃吧?”
沈霁清最终还是醒了。
因为助理在他家中翻找出了不知为何没有吃掉的半瓶药。
沈霁清醒来看见身旁的助理,问的第一句话是:“恬恬呢?”
助理一脸麻木,好半会才回道:“跑了。”
沈霁清一怔。
可这个答案既没让他意外,好像也没有让他有多失落。
于是他换了另外一个问题:“那裴舒宁呢?”
助理脸色更加冷淡:“走了。”
“走了?”
沈霁清皱起眉,似是有些不理解这句话。
“上哪去了?这么些天都没有联系过我吗?”
助理神色平静的回答:“根据我这些天得到的消息来看,裴舒宁应该是出国了,并且未来应该都会久居国外。”
沈霁清有些惊讶。
“出国久居?她又在闹什么脾气?她一个人走了不管不顾,那我和她的订婚宴呢?”
助理哑然。
“沈总,你已经因为心脏衰竭昏迷一个月了,您原本的订婚日期早就过了。”
“而且早在您陪着宋恬恬爬山的时候,裴舒宁就已经把你们两家的婚约给退掉了。”
“不可能!”
沈霁清一惊,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下床。
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脚刚触地就重重摔在地板上。
沈霁清这时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
“我是怎么醒的?我记得我的药已经吃完了。”
“是不是裴舒宁来找过我?她没有走,对不对?这一切都只是她在闹脾气,是她联合你一起来骗我对不对?”
助理沉默着从兜中掏出那半瓶药。
余下的剂量不足他撑过一周。
“沈总,这是我在你家中找到的最后的药。”
“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帮您联络了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公司实在需要您做决策,我也不会去您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