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伟，从这里下去先送我们回家，然后你再绕回高速。"李兵拿着地图，语气不容商量。

文：方圆故事集

"张伟，从这里下去先送我们回家，然后你再绕回高速。"李兵拿着地图，语气不容商量。

张伟看着眼前这一家四口，嘴角慢慢上扬，那笑容很平静，甚至有些温和。

"行啊，没问题。"他点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让你们坐。"

上海的冬天总是阴冷潮湿。张伟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抢票页面。

页面显示：余票0张。

他刷新了一下，还是0张。

"妈的，又没了。"旁边的同事小王骂了一声。

张伟没有骂人的习惯。他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刷新页面。

春节回家的票，比黄金还珍贵。每年这个时候，整个公司都弥漫着焦虑的气息。

"张伟，你买到票了吗？"李兵端着咖啡走过来。

李兵是公司的销售，能说会道，嘴巴特别甜。平时跟张伟也不算熟，只是知道两人都是山东老乡。

"没有。"张伟摇摇头。

"我也没买到。"李兵坐在张伟桌子边上，"这票太难买了。"

张伟点点头，继续盯着屏幕。

"对了，你有车吧？"李兵突然问。

"嗯，一辆二手朗逸。"

"开车回家怎么样？我看地图，从上海到咱们山东，高速也就八九个小时。"

张伟想了想，确实是个办法。一个人开长途挺无聊的，有个人说话也好。

"你想拼车？"张伟问。

"对啊，我出油费过路费，你也有个伴。一举两得。"李兵眼睛亮了。

张伟心里有些犹豫。他不是很了解李兵这个人。

李兵看出了张伟的顾虑。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我老婆孩子早就买到票了，已经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

"腊月二十七怎么样？早上出发，晚上就到家了。"

张伟琢磨了一下。腊月二十七确实是个好日子，避开了春运最高峰。

"行，那就这么定了。"

"太好了！"李兵拍了拍张伟的肩膀，"你去我租房楼下接我就行，我把地址发给你。"

张伟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决定还算明智。

02

腊月二十七的早晨，张伟五点就起床了。

他仔细检查了车况，轮胎、机油、刹车，每一项都不放过。后备箱和后座已经塞满了年货，只为李兵留了副驾驶座和一个小行李箱的空间。

七点整，张伟开车来到李兵租住的老旧小区。

他拨通了李兵的电话。

"我到楼下了。"

"好的好的，马上下来。"李兵的声音有些匆忙。

张伟在车里等着，顺便再检查一遍路线规划。

几分钟后，楼道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张伟抬头看去，瞬间石化了。

李兵夫妇各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拖着三个鼓胀的蛇皮袋和两个大行李箱。

一家五口，浩浩荡荡地走向车子。

张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李兵走到车窗边，满脸歉意地笑着。

"张伟，真不好意思。"

"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吗？"张伟压着火气问。

"我老婆的票也没买到，孩子又小，我妈也要一起回去。"李兵一边解释，一边示意家人把行李往车边搬。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我们娘仨露宿街头吧？"李兵老婆的语气理所当然。

张伟看着满车的年货，再看看眼前这一大家子人和堆积如山的行李。

他的脸色刷地变了。

这明显是先斩后奏！

车子严重超载不说，这种被欺骗、被算计的感觉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你车挺大的，挤挤就过去了。"李兵老婆继续说着。

张伟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看着李兵母亲苍老的面容，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

这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同情，还有等着看热闹的兴奋。

张伟知道，如果他在这里拒绝，就会成为那个"大过年的把老人孩子扔在路边"的坏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上车吧。"

这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一番折腾后，车子彻底变了样。

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一个行李箱只能放在副驾脚下。后座挤着李兵老婆、两个孩子和李兵的母亲。李兵坐在副驾驶，怀里还抱着一个包。

启动车子的时候，张伟明显感觉到车身的沉重。

"走吧走吧，早点到家。"李兵催促着。

张伟一言不发，开车驶向高速入口。

车子汇入拥堵的高速车流。

车内的煎熬正式开始。

"爸爸，我要尿尿。"小儿子刚上高速就开始闹。

"忍一下，马上到服务区了。"李兵头也不回地说。

"我忍不住了。"小儿子开始哭。

"哭什么哭，大男孩了还哭。"李兵语气不耐烦。

小儿子哭得更凶了。

张伟握着方向盘，太阳穴突突地跳。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停一下？"张伟建议。

"别停别停，高速上停车多危险。"李兵摆摆手，"孩子就是撒娇，一会儿就好了。"

小儿子继续哭，大女儿也开始跟着闹。

"我要吃薯片。"

"给她薯片。"李兵老婆翻找着包。

很快，薯片的香味充满了整个车厢。

脆脆的咀嚼声，伴随着孩子们的咯咯笑声。

薯片碎屑开始满车飞舞。

张伟心疼地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车内饰，上面已经落满了橙色的碎屑。

"小心点，别弄脏了叔叔的车。"李兵的母亲小声提醒。

"没事没事，孩子嘛。"李兵大大咧咧地说，"张伟不会介意的，对吧？"

张伟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第一个服务区。

"终于到了，我去上厕所。"小儿子跳下车，向厕所跑去。

全家人都下了车，只留张伟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

他看着座椅上的薯片渣，座椅缝隙里的果汁渍，还有踩得乱七八糟的脚垫。

这还只是第一个小时。

十五分钟后，李兵一家才慢悠悠地回到车上。

"叔叔，我买了冰淇淋。"大女儿晃着手里的甜筒。

"车里不能吃冰淇淋。"张伟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小女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会化掉，弄脏座椅。"

"那我快点吃完。"小女孩开始大口大口地舔冰淇淋。

张伟看着她吃得满嘴都是，内心一阵绝望。

"开快点，磨磨蹭蹭的，天黑才能到家。"李兵看了看时间。

张伟加了点油门。

"开那么快干嘛？安全第一不知道吗？车上有老人孩子。"李兵老婆在后面抱怨。

张伟把速度又降了下来。

两个孩子开始在后座打架。

"她抢我的玩具！"

"我没有抢！"

"妈妈，姐姐打我！"

"你们别闹了！"李兵老婆开始训斥孩子。

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张伟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

"把音响开大点，听听音乐。"李兵伸手去调音响。

"我不喜欢这首歌。"

"那换一首。"

"这首也不好听。"

李兵换了一首又一首，最后干脆关掉了音响。

"还是安静点好。"

张伟想说，如果真的安静该多好。

04

下午两点，车子又进了一个服务区。

"我饿了。"小儿子开始撒娇。

"去买点吃的。"李兵对张伟说，"你也一起去吧，活动活动。"

张伟不想动，但还是跟着下了车。

在便利店里，李兵拿了一大堆零食。

"你付吧，我没带现金。"李兵对张伟说，"回头我微信转给你。"

张伟默默掏出钱包。

回到车里，孩子们开始大吃特吃。

薯片、饼干、糖果、饮料。

车里的味道变得更加复杂。

"开窗通通风吧。"张伟说。

"不行不行，外面太冷了，孩子会感冒的。"李兵老婆立刻反对。

张伟只能把空调调大。

"空调太干燥了，孩子嗓子不舒服。"

张伟又把空调调小。

"这样空气不流通，闷得慌。"

张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下午四点，天色开始暗下来。

车子再次进入服务区。

"孩子要上厕所。"李兵老婆说。

这已经是第四次停车了。

张伟看了看导航，原本八小时的路程，现在才走了一半。

"你们快点。"张伟终于忍不住了。

"知道知道，马上就好。"李兵敷衍地应着。

二十分钟后，他们才回到车上。

"叔叔，我又买了糖。"小女孩兴奋地晃着糖果。

张伟看着她手里黏糊糊的棒棒糖，心里一阵恶心。

"别在车里吃糖。"

"为什么？"

"会粘到座椅上。"

"我小心点。"

"不行。"张伟语气坚决。

小女孩委屈地看着父母。

"算了算了，下车再吃。"李兵不耐烦地说。

小女孩开始哭。

"看你，把孩子惹哭了。"李兵老婆白了张伟一眼。

张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是来做好事的，还是来受罪的？

傍晚时分，车子抵达了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附近的服务区。

这里距离张伟家还有300公里，而李兵家需要从这里下高速，走200多公里的省道。

张伟正准备跟李兵说再见，李兵却拿着地图走了过来。

"张伟，从这里下去先送我们回家，然后你再绕回高速。"

他的语气不容商量，"我们一家老小这么多东西，再转车实在不方便。"

张伟盯着李兵，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对啊，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李兵老婆在旁边附和。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张伟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

这哪里是拼车，分明是把他当免费司机！

张伟的拳头紧紧握着，指节发白。

他想象着自己抓住李兵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想象着自己对着这一家人大吼大叫，把憋了一天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伟没有发怒。

他笑了。

那笑容很平静，甚至有些温和。

"行啊，没问题。"张伟点点头。

李兵一家面露喜色，以为张伟终于"识大体"了。

"让你们坐。"张伟轻声补充了一句。

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

"你们先找地方吃饭吧，我去买点东西就来。"

服务区的餐厅里，李兵一家找了个座位开始用餐。

两个孩子吵吵闹闹，争抢着桌上的食物。

李兵夫妇自顾自地讨论着回家后的安排，完全没把张伟当回事。

"到家先去我妈那里，把老人安顿好。"李兵说。

"嗯，然后去超市买点年货。"老婆接话道。

"今年过年要请几桌客人，得提前准备。"

"张伟人不错，改天请他到家里吃饭。"

"那是当然，这次多亏了他。"

张伟坐在对面，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看着这一家人旁若无人地享用着自己掏钱买的晚餐，内心的某种情绪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爸爸，我还要薯条。"小儿子拉着李兵的袖子。

"自己去买。"李兵头也不抬。

"我要跟着。"小女孩也跳了起来。

"去吧去吧，别走丢了。"

两个孩子跑向柜台，留下三个大人在桌边。

"张伟真是个好人。"李兵老婆感慨道，"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

"是啊，老实厚道。"李兵点点头，"这种人最适合交朋友了。"

"就是有点死板，不够灵活。"

"死板好啊，说话算话。"

张伟听着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嘴角微微上扬。

老实厚道？死板？说话算话？

也许以前是的。

但今天之后，就不一定了。

吃到一半，张伟突然站起身。

"我去给车子加个油。"

李兵头也不抬，嘴里塞着食物含糊地"嗯"了一声。

"顺便帮我们买几瓶水，孩子渴了。"李兵老婆更是理所当然地吩咐着，"路上开慢点，安全第一。"

张伟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让你们坐。等会有你们好看的"

声音很轻，被餐厅的嘈杂声完全掩盖。

李兵一家谁都没听清，继续自顾自地吃着。

张伟转身走出餐厅。

脚步越来越快。

06

停车场里，夜风呼啸。

张伟走到自己的车旁，毫不犹豫地打开后备箱。

三个蛇皮袋，两个行李箱，还有各种大包小包。

他一件一件地拖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停车位旁。

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在搬运什么珍贵的物品。

最后一个包裹放好后，张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他坐进驾驶座，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里终于安静了。

没有哭闹，没有争吵，没有指手画脚。

张伟发动引擎，轻轻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驶向高速入口。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干净利落。

十分钟后，李兵一家吃完饭走出餐厅。

"咦，车呢？"小儿子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李兵看向停车位，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他们的行李，孤零零地堆放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李兵老婆有些慌乱。

李兵疯狂地拨打张伟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

"他把我们扔了？"李兵老婆不敢置信。

"不可能，张伟不是这种人。"李兵还在自欺欺人。

"那车呢？人呢？"

李兵继续拨打电话，但每次都是关机。

李兵老婆开始崩溃大哭。

"我们怎么回家？大包小包的，孩子又小。"

两个孩子看见妈妈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李兵的母亲坐在行李上，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被人扔了？"

"估计是拼车出了问题。"

"现在的人啊，太不讲信用了。"

"活该，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李兵一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李兵的脸涨得通红，既愤怒又羞愧。

他给张伟发微信，发短信，但都石沉大海。

"我们报警吧。"李兵老婆哭着说。

"报什么警？"李兵苦笑，"人家又没偷我们东西，只是不愿意载我们了。"

"那我们怎么办？"

李兵看着满地的行李，看着哭泣的孩子，看着围观的人群。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此时的张伟，正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车里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安静。

没有吵闹的孩子，没有各种无理要求，没有指手画脚的指挥。

后视镜里，服务区的灯光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张伟打开车窗，夜风灌了进来。

带着自由的味道。

他打开音响，播放着最喜欢的音乐。

那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在安静的车厢里回响。

张伟脸上露出这一整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笑容很轻松，很舒展，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想起了李兵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什么叫好事做到底？

被人欺骗，被人利用，被人当成免费司机，这叫好事？

张伟踩了踩油门，车速提了上来。

路上的车不多，他可以开得更快一些。

反正现在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想听什么音乐就听什么音乐。

想开窗就开窗，想开空调就开空调。

这种感觉真好。

他回想起白天的经历，那些压抑和愤怒现在都变成了一种奇妙的快感。

李兵一家现在一定很狼狈吧。

张伟并不为此感到内疚。

相反，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善良需要有底线。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账必须当场算清楚。

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有更多的李兵出现，把他的善良当成软弱。

手机里传来消息提示音。

张伟瞟了一眼，是李兵发来的微信。

"张伟，你在哪里？我们还在服务区等你。"

张伟笑了笑，没有回复。

又来了一条：

"兄弟，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可以商量。别开玩笑了。"

还是没有回复。

第三条：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回家？"

张伟终于回了一条：

"你们可以坐大巴，可以坐火车，可以打车，可以找朋友接。选择很多。"

李兵秒回：

"我们行李这么多，孩子又小，你忍心？"

张伟打字：

"我忍心。你们欺骗我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什么时候欺骗你了？"

"说好了只有你一个人，结果来了一家五口。这不叫欺骗？"

"这是临时情况，我也没办法。"

"临时情况？你昨天就知道他们买不到票，对吧？"

李兵沉默了。

张伟继续打字：

"从你找我拼车的那一刻起，你就计划好了要带全家。你觉得我老实好欺负，不会拒绝。"

"不是这样的..."

"李兵，我们都是成年人。别把我当傻子。"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很好。车里安静，音乐好听，心情愉快。"

"我是说我们怎么办？"

张伟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又上扬了。

"关我什么事？"

他发完这条消息，直接把李兵拉黑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08

深夜一点，张伟平安到家。

小县城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路灯静静地照着。

父母早已入睡，房间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张伟蹑手蹑脚地停好车，提着行李上楼。

家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温馨而安静。

他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一天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从早上的满怀善意，到中午的愤怒失望，再到最后的果断反击。

张伟觉得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他终于明白，善良不等于软弱，厚道不等于任人欺负。

有些人，你对他们越好，他们越得寸进尺。

有些时候，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是底线。

这个春节过得格外安静祥和。

没有李兵一家的吵闹，没有无理取闹的孩子，没有各种无理要求。

张伟和父母一起包饺子，看春晚，走亲访友。

日子过得舒心而充实。

年后上班，张伟和李兵在公司里形同陌路。

李兵见到张伟总是绕着走，眼中满含怨恨。

但张伟并不在意。

他知道，这次的经历教会了他一个重要的道理：

有些人值得你善良以待，有些人不值得。

区分这两种人，是成年人必须学会的技能。

办公室里偶尔有人提起春节回家的事。

"张伟，你开车回家累不累？"

"还好，一个人挺轻松的。"

"没找人拼车？"

"找过，但后来还是一个人开。"张伟淡淡地说，"一个人自由一些。"

同事们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只有李兵低着头，假装在忙工作。

张伟看了他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这个春节最大的收获，不是回到了家，而是找回了自己。

那个会说"不"的自己。

那个有底线的自己。

那个不会被人随意欺负的自己。

从服务区开车离开的那一刻起，张伟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张伟了。

他学会了保护自己的善良，学会了为自己的底线而战。

这是成长的代价，也是成长的收获。

有些课，必须用痛苦来学。

有些人，必须用失去来教育。

而有些底线，必须用行动来守护。

张伟很庆幸，自己终于学会了这一切。

虽然代价是失去了一个"朋友"，但他得到的，是对自己的重新认识。

这个交易，很值得。

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张伟一个人。

他关掉电脑，收拾好桌面，准备下班。

经过李兵座位的时候，他停了停。

桌上放着一张全家福，李兵一家五口笑得很开心。

张伟想起了那个服务区的夜晚，想起了李兵一家狼狈的样子。

他没有感到内疚，也没有感到后悔。

相反，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

有些账，必须当场算清楚。

有些底线，必须坚决守护。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张伟拿起车钥匙，走向停车场。

今晚，他依然一个人开车回家。

不过这一次，他很享受这种一个人的感觉。

自由，安静，随心所欲。

这就够了。

车子启动，音乐响起。

张伟开着车消失在夜色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破坏他的好心情。

因为他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

善良要给值得的人，底线要为自己守护。

而那句"让你们坐"，将成为他人生中最漂亮的一次反击。

来源：倾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