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觉醒年代》编剧手记|与青春共振,与觉醒同行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1 05:55 1

摘要:大幕徐徐拉开,舞台上的灯光如同百年前那群先行者追寻的星火,渐次亮起,我仿佛能听见观众席里传来年轻而压抑的呼吸声,尤其是在那些静默的时刻——当陈独秀和李大钊在黑暗中发出诘问,当毛泽东和周恩来在求学时振臂高呼,当陈延年和陈乔年年轻的身影毅然走向刑场——剧场里凝聚的

大幕徐徐拉开,舞台上的灯光如同百年前那群先行者追寻的星火,渐次亮起,我仿佛能听见观众席里传来年轻而压抑的呼吸声,尤其是在那些静默的时刻——当陈独秀和李大钊在黑暗中发出诘问,当毛泽东和周恩来在求学时振臂高呼,当陈延年和陈乔年年轻的身影毅然走向刑场——剧场里凝聚的那种沉重而炽热的情感几乎触手可及。话剧《觉醒年代》自2022年9月公演以来,三年来在全国15个城市演出了110场,近15万观众走进剧场观看了演出,一出戏竟能如此连接起相隔百年青年们的心,这是我在创作之初未曾料到的。每当演出结束,掌声如潮,这份跨越时空的共鸣,让这部作品始终燃烧着火焰。它是一场持续进行的精神对话,一次次地与青春、与理想、与觉醒重逢、碰撞。

将一部43集电视剧浓缩成两个多小时的戏剧,对我而言,绝非简单的删减或提炼,这是一个全新的创作过程。虽然电视剧和话剧都是讲故事,但是讲故事的方式不同。同样的故事,创作者采用的角度也不尽相同。既然是话剧,就一定要符合话剧本体的特征。我必须先沉浸于原作,理解人物的肌理与时代的呼吸,然后,再决绝地“打碎”它,勇敢地“忘记”它,再重新建立起属于话剧艺术的新建筑。电视剧的优势在于其史诗般的叙述与细腻的描摹,它让教科书里的名字变得有血有肉;而话剧的魅力则在于现场的直接感受与浓缩的戏剧张力。因此,我的任务不是让观众在剧场里“回顾”电视剧,而是让他们“亲历”一场觉醒。这个过程就如同在深井中挖掘,越是受欢迎的原著,这口井就越深,我时刻需要一条能够自如上下的“绳索”,而这条绳索便是话剧的本体语言——冲突、对白、场面、结构,以及最为重要的情感凝聚与爆发。演出时,当我看到那些年轻的面庞被舞台上的光芒点亮,我知道找到了那条连接历史与当下的路了,就是那条通往观众内心的路。

为何一个世纪前的那些人和事,能在今天的年轻人心中掀起如此的波澜?答案就在于“青春”与“觉醒”所蕴含的永恒力量。那个时代的青年,面对的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山河破碎,前途茫茫;今天的青年,身处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却也要面临着关于人生意义、社会价值的深刻追问。当他们看到陈独秀、李大钊在无尽的黑暗中,凭着一点思想的微光跌跌撞撞、摸索前行;当他们看到毛泽东、周恩来在纷繁的思潮中,以青春的锐气辨别方向、坚定选择;当他们看到陈延年、陈乔年以最美好的年华祭奠崇高的理想……他们看到的不只是那些历史人物,更是另一种青春可能性的极致展现,那种为了信仰倾尽所有的纯粹,那种“背黑暗而向光明”的决绝勇气。这种跨越百年的对照,产生了惊人的化学反应,从百年之前直达当代青年们的心底。

在排练场里,演员们常常与角色一同落泪,一同激昂。我从电视剧的情节里走出来,将笔触伸向他们更为私密的情感世界。陈独秀与高君曼、李大钊与赵纫兰、鲁迅与朱安、胡适与江冬秀……这些大先生们的婚姻与情感,同样是那个时代转型的缩影。尤其是那些大多目不识丁的旧式女性,她们在时代巨变下的命运沉浮与自我觉醒,与男人们的思想革命形成了耐人寻味的对位。当这些情感的真实细节在舞台上被放大时,历史人物便彻底地褪去了神秘的光环,变得可感、可亲、可知,他们的痛苦与抉择,他们困境与反思,同样能刺痛今天的我们。

觉醒的过程是痛苦的,有着各种各样的阻碍,但是新生的力量是无穷的,它也是历史的必然的趋势和选择。《新青年》的呐喊,五四运动的怒潮,在舞台上不再是遥远的历史名词,而是一场青春能量的总爆发。陈独秀将青年喻为“如初春,如朝日,如利刃之新发于硎”;李大钊号召“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这些话语,在今天听来,依然字字千钧,滚烫如初。这或许就是秘密所在:真正的青春,从不被时代所束缚,它内核中关于理想、关于反抗、关于创造的冲动是相通的。因此,演出时观众是在回应一种穿越百年的召唤,是在进行一场关于自身命运的思考。

回首这段创作历程,我的心中充满感恩。感谢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留下了如此丰厚的精神遗产;感谢那些觉醒的先驱们,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划破了黑暗。更要感谢走进剧场的每一位观众,尤其是年轻的朋友们,是你们眼中不灭的光,你们心中澎湃的情,让《觉醒年代》超越了舞台的物理时空,真正地“活”了下去。戏,终有落幕的一刻;但觉醒的声音,一旦被听见,便会在心灵深处生根发芽,永不消散。(作者为话剧《觉醒年代》编剧、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艺术总监)

来源:文汇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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