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真正的秦屿,正搂着他的外室,密谋着如何设计我“失贞”,好将我扫地出门。
为救竹马秦屿,我瞎了。
秦家知恩图报,逼他娶了我。
婚后,他却夜不归宿。
直到某天,我复明了,才惊觉真相:
这两年对我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夫君”,竟是他冷面寡言的好兄弟沈灼!
而真正的秦屿,正搂着他的外室,密谋着如何设计我“失贞”,好将我扫地出门。
我擦干泪,在黑暗中勾起冷笑。
秦屿,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当夜,我主动吻上替身夫君的唇:「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要让你秦屿的绿帽,成为你一生耻辱的烙印!
1
黄包车的铜铃声敲醒了沉睡的晨雾,为了救暗恋的竹马秦屿,我扑向了失控的汽车。
陷入黑暗之前,我无比的庆幸——幸好,秦屿没事。
再次醒来,我瞎了。
秦家重情重义,秦老爷子亲自拄着拐杖来到柳家,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沐瑶这孩子是为了救屿儿伤的,我们秦家会负责到底,婚事就这么定了。」
于是秦屿被迫与我成了婚。
外人只道秦柳两家亲上加亲,是段佳话。
只有我知道,新婚夜之后,秦屿便极少归家。
偌大的秦公馆里,我就像个被遗忘的精致摆件,日复一日枯坐在餐桌前,一等便是一天。
我只能抓住他偶尔归家的短暂时刻,小心翼翼地展现温柔体贴。
直到两年前,秦屿似乎终于被我的坚持所软化。
他白日里耐心地搀着我,描绘家中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甚至特意请教了留洋归国的西医,学习按摩手法,替我清除脑内淤血
到了夜里,他也会克己复礼地将我揽入怀中陪我入睡,从不逾矩。
那沉稳有力地心跳,抚平了我黑暗世界里的茫然和无措。
今天,是拆开眼前纱布的日子。当久违的光线刺入眼底时,我欣喜若狂。
我要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秦屿!
他若是知道了,定会如从前那般,亲昵地点点我的鼻尖,轻柔地唤我「瑶儿」。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坐上了黄包车,一路都在期待着快些与秦屿见面。
可路过秦公馆的假山旁时,却听到了两个婆子在嚼舌根。
「啧...今日柳小姐去复查,也不知眼睛复明了没。」
「哎,她也是可怜的人,眼睛若是好了,心怕是要碎了!」
两婆子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说着。
「谁说不是呢?大少爷这两年风流快活,跟那个唱评弹的苏婉儿打得火热...」
「那沈公子也是痴,顶着冒牌夫君的名头,做得比真的还体贴...幸好两人身形和声音差不多,不然早就该露馅了!」
另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是府上的管事嬷嬷,张妈。
「你们俩,莫要多言!大少爷可是给了咱们封口费的,这事要让少奶奶知道了,仔细你们的皮!」
我听了这话,如坠冰窟。
这两年与我朝夕相处的,竟是秦屿的好兄弟——沈灼。
沈灼是个闷葫芦,成日里就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实在想不通,向来不近女色的沈灼,为何会接了这档子差事?
消息来得突然,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心神恍惚。
难怪我从未产生过怀疑,原是整个秦公馆都是帮凶,只有我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我脚步虚浮地往卧房走去,却不曾想让我看到了更心痛的画面。
2
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和女子娇柔的笑声。
透过门缝,我清晰地看见了苏婉儿穿着最新样式的旗袍,正像没骨头似的倚在秦屿怀里。
「屿哥哥...」苏婉儿的声音甜得发腻,言语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婉儿这儿有一计,可以帮屿哥哥摆脱柳家那瞎子。」
秦屿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秦老爷子的生辰就在眼前了,只需要在宴会上‘不小心’把酒泼到她身上,再引她去后厢房换衣,让人‘恰好’撞破她衣衫不整与外男共处一室的场面...」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瞎子再怎么辩解也抵不过悠悠众口。」
秦屿犹豫了一瞬,眉头微蹙:
「婉儿,这...秦家与柳家终究是世交,闹得太难看,爷爷面上过不去,也伤柳家体面。」
苏婉儿听后立刻撅起嘴,作势要从他怀里挣脱: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当老爷子的牵线木偶吧!说什么想要与家族抗争,想来也是框我的胡话,既然如此,咱俩还是到此为止吧!」
秦屿连忙收紧手臂将她箍住,语气软了下来,哄劝道,
「我的心肝,别生气了。若不是喜欢你,我怎会如此大胆将你接进府里?」
「只是这叛逆也要循序渐进,我怕爷爷...」
见秦屿还在犹豫,苏婉儿开口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你如此瞻前顾后,宝宝还怎么进你们秦家的门?」她将手扶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如把事情闹大,先将脏水泼到她柳沐瑶的身上,才能保全你自己呀!」
秦屿似乎听了进去,点点头,「就依你,这样我也能名正言顺地休妻,娶你进门。」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算计,「我要让爷爷知道,我秦屿的人生要自己做主!」
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握紧拳头,强忍着冲进房门质问秦屿的冲动,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我泄了力瘫坐在地上,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被他毫不留情的践踏。
原来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瞎子。
他甚至还与那戏子有了孩子。
我擦干眼泪,下定决心。
既然你们想要设计让我失贞,那我便要在所有人面前揭了你们的遮羞布!
3
夜色如墨,我侧卧在床上,耳边只有窗外虫鸣声。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床边。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难怪两年来我被牢牢地蒙在鼓里。
不得不说,沈灼在扮演秦屿这件事上,确实下足了功夫。
身上的长衫熏染了秦屿偏爱的古龙水气息,腰间还佩戴着我当年满怀少女情思为秦屿绣的荷包——这荷包,恐怕是被秦屿丢后,他捡了来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秦屿从不会穿着熏了香的衣服在我面前花枝招展。
沈灼动作轻缓地上了床,从身后将我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
我依着往日瞎子的习惯,摸索着转过身,戳了戳他的侧腰,问道:「怎的一身酒气就回来了?」
他闷哼一声,却只是极尽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顶:「被些俗事绊住了脚,今日眼睛复查的结果如何?」
我故作低落,未应声。
他沉默片刻,用手轻点我的鼻尖,「定是我最近忙于事务,没给夫人按摩的缘故。就罚我今日哄夫人入睡吧。」
沈灼一贯待我如此,三言两语间就能化开我的忧愁。
可今时不同往日,心头的恨意在疯狂滋长。
秦屿,你不是想玩弄我吗?
那我便将计就计,让你的好兄弟给你戴顶绿帽子。
往日我羞于男女情爱之事,又眼盲心盲,他不主动,我自是矜持不敢僭越。
眼下,我摸索着凑到沈灼的唇边,主动吻了上去。
沈灼身体瞬间绷紧,呼吸猛地一窒,「夫人...夫人今日...」他的声音沙哑地厉害。
黑暗中,我不熟练地解开他盘扣繁复的衣襟,指尖笨拙地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向下摸去。他的话,因我的动作而停顿。
沈灼的大手颤抖着攥住我不老实的手,「夫人...不可...我...」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气息灼热而紊乱。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我挤出破碎地啜泣:「难怪成婚三年,夫君从不碰我,原是嫌弃我了。」
沈灼惯看不得我落泪的,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拭泪水,轻声哄我:「胡说!怎么会嫌弃!瑶儿,为夫疼你、惜你还觉不够呢...」
我将他剩下的话,埋入了一个更深、更激烈的热吻中。
「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灼闻言一愣,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随后他动作变得更加急切,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那便再多叫几声夫君,为夫爱听!」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欲望和渴求。
我咬着牙,一遍遍地用最柔媚的声音唤出这个令我心痛的称呼:「夫君...夫君...」。
直到他发出压抑到极致的低吼,释放出来,一切才归于沉寂。
事后,他沉默起身,用温热的湿毛巾为我擦拭身体,而后才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望着沈灼离开的方向,我心中不免疑惑。
曾经,我与沈灼交流甚少。
儿时仅有的几次互动,都是跟在秦屿的后面才接触的。
而每次的结果,都是以沈灼冷着脸,转身离开收场。
可他如今又是为何愿意顶着秦屿的身份与我亲近?
迷迷糊糊间,一双大手拂过我的脸颊。
只听到沈灼喃喃自语道:「就这么爱他?」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苦涩,指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我的轮廓。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方才的话,是对我说的。」
我想告诉他,两年的朝夕相处,那份依赖与安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让我将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可我实在太累,太倦了,话未出口,便沉沉坠入黑暗。
4
自那日开荤后,沈灼不再像最初那般刻板地扮演“秦屿”,也不再仅仅是夜间克己复礼的陪伴。
他像是真正尝到了某种蚀骨的甜头,食髓知味,每一个借口归家的夜晚,都成了他攻城略地的战场。
至于秦屿,听说他带着苏婉儿,打着南下考察新式纺织厂的幌子,一路游山玩水去了。
他乐得逍遥,整整半月未曾踏入秦公馆的大门。
再次见到秦屿,是在秦老爷子寿辰上。
秦家老宅,院子里已经张灯结彩。仆役穿梭如织,一派热闹的景象。
秦屿在众人面前立刻换上了一副温雅体贴的面具,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
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
「爷爷,祝您松柏长青,福寿绵长。」
我们并肩而立,向端坐主位的秦老爷子恭敬行礼。
秦老爷子看着我们“琴瑟和鸣”的样子,满意地呵呵直笑,
「好好好!快入席吧。」
饭桌上,受邀来贺寿的沈灼状似不经意地坐在了我身旁。
秦老爷子看到来的这些小辈,个个出类拔萃,心情极好,不停地张罗着。
「屿儿,沐遥眼睛不便,你这做夫君多照顾着些。你看沈家公子,未来一定是会疼夫人的人。你也多给沐瑶夹些菜。」
听了这话,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沈灼。
只见他正端着一碗盛好的热汤,放于我的餐盘前。
四目对视时,我清晰的看到沈灼眼中闪过意思疑惑。
坏了!我赶忙摸索着,浅笑回应:「沈公子有心了。」
沈灼死死的握紧拳头,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声「嗯」。
在看秦屿这边,他表面上含笑应承着, 手上动作却带着一股隐晦的恶意,夹起一大块鱼肉,放进了我面前的碗里。
他明知道,我因幼时被鱼刺卡到,险些丧命,自此我便再也不食鱼肉。
我强压下喉头的恶心,面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容道:「爷爷您看,夫君待我可真是体贴入微。近日总是磨着我,说想早些要个孩子呢,今儿个就给我夹了这么大一块鱼肉补身子,说是对孩子好……」
秦老爷子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啊好啊,你们都要好好养身体,才能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我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秦屿身体僵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怕露馅,索性未出一言。
只是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沈灼的目光,出卖了他。
恶心我?你还嫩了点。
「是,爷爷。」他垂下眼帘,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一顿饭,秦屿只得硬生生压下自己的脾气,好生伺候我用餐。
饭后间隙,一穿着秦家二等丫鬟服饰的年轻女子快步走到秦屿身边,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
「大少爷,秦老爷子叫您去书房一趟,说有要是相商。」
来人竟是苏婉儿!
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趁着今日秦府宾客人来人往,乔装混了进来。
「柳沐瑶,」秦屿转向我,声线冷得令人发麻,「我去去就回,别乱跑。」
我连连摆手,心里确实欢呼雀跃的:「夫君快去,莫让爷爷久等。」
秦屿,好戏就要开场了。
5
秦屿走后,苏婉儿按照计划,端着水杯直勾勾地向我撞来。
就在她即将泼出水时,我向侧后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手状似整理头发般地轻轻一抬,正好打落水杯。
加了颜料的水,大半泼在了苏婉儿自己的身上,狼狈不堪。
我也借机摔倒在地。
「哎呀!」我提高音量大喊,引来众人侧目。
「我是不小心撞上谁了吗?你怎么样?」我趴在地上向前摸索,言语中带着歉意。
沈灼闻声赶来,将我扶起,而后冷言呵斥,「夫人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吗!滚!」
我赶忙开口,「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莫对她这般。」
苏婉儿恶狠狠地盯着我,似是要将我看穿。
「姑娘衣服湿了吧,我卧房里有备用的衣服,姑娘任意挑选,权当是我向姑娘赔个不是。」
丫鬟带着苏婉儿上楼更衣,不一会我便看到秦屿脚步匆匆地也走了进去。
我贴近门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娇喘。
「咔嚓」一声,房门被我推开,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两人赤裸着在本该属于我的大床上缠绵。
虽然早已知晓了他俩的龌龊,可真等看到了,心底依旧像是被一双大手反复蹂躏般的疼。
「姑娘,衣服换好了吗?」我装作眼瞎,试探地问。
「就快好了,夫人稍等。」
秦屿毫无顾忌,当着我的面,在苏婉儿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佻又充满占有欲的吻。
苏婉儿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含羞带怯地飞快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印证我是否能看见。
一瞬间,仿佛一盆冰水混合着污秽的淤泥,兜头浇下!
想到过去两年,在我这个“瞎子”面前,他们不知上演过多少回这样的戏码。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再也压制不住,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快步转身离开,多呆一秒都觉得脏。
「李叔,」下了楼,我把一直忠心服侍秦老爷子的管家叫了来,「我的耳环好像落在房间里了,劳烦您帮我找一下。」
李叔恭敬的鞠躬回应我,而后直奔卧房而去。
秦屿,游戏如何结局,得我说了算。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