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司群里有张照片,他妻子鱼饮乐身着洁白婚纱,满脸笑意地挽着助理的胳膊。
公司群里有张照片,他妻子鱼饮乐身着洁白婚纱,满脸笑意地挽着助理的胳膊。
配文写着:「鱼总试婚纱,美得不像话!」
沈欢生的手指瞬间用力握紧,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
婚纱?
他们成婚时连婚礼都没举办,鱼饮乐甚至都不愿拍一张婚纱照。
可如今,她却给她的助理穿上了婚纱?
1.
“沈总监,鱼总今晚又不会回来吃饭吗?”
管家张姨怯生生地询问道。
“嗯。”
沈欢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条未读的消息上。
“今晚有应酬,别等我。”
这已然是这个月的第七次了。
沈欢生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把手机丢在沙发上。
五年了,他们的婚姻好似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合作,各有所求,互不干扰。
忽然,手机振动起来。
沈欢生以为是鱼饮乐的消息,赶忙拿起来瞧,却瞧见是公司群里的照片。
照片里,鱼饮乐身着洁白的婚纱,笑容灿烂地挽着顾念理的胳膊。
配文是:“鱼总试婚纱,美极了!”
沈欢生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婚纱?
他们结婚时连婚礼都没办,鱼饮乐甚至都不愿拍一张婚纱照。
可如今,她却为她的助理穿上了婚纱?
“沈先生,您没事吧?”
张姨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苍白的面色。
“没事。”
沈欢生强忍着站起身。
“我出去走走。”
他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画面:顾念理深夜送鱼饮乐回家,两人在酒吧亲密交谈,现在又是婚纱照……这些画面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公司楼下。
抬头望去,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沈欢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大楼。
电梯门打开时,他听到了鱼饮乐爽朗的笑声。
透过半掩的门缝,他看到鱼饮乐正和顾念理举杯共饮,两人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神情。
“念理,这次多亏了你,那个项目才能如此顺利。”
鱼饮乐的声音里带着沈欢生从未听过的温柔。
“鱼总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顾念理微微低下头,却藏不住眼中的热切。
沈欢生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他默默转身离开,没有惊动里面的两人。
回到家中,沈欢生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一封已经写好的辞职信。他犹豫了许久,最终点击了发送。
“就这样吧!”
他轻声对自己说道。
“五年的戏,该结束了。”
……
第二天清晨,鱼饮乐揉着太阳穴走进客厅,发现沈欢生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这么早?”
她随口问了一句。
“嗯,公司有事。”
沈欢生没有看她,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鱼饮乐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的沈欢生有些异样,但她太累了,没有多想。
“对了,下周念理的生日,你要来吗?”
沈欢生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鱼饮乐望着关上的门,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她摇摇头,把这归结于宿醉的不适。与此同时,沈欢生坐在车内,目光落在手机上人事部回复的邮件:「沈总监,您提交的辞职申请已收悉,鱼总知晓此事吗?」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回复道:「无需告知她。」
2.
他抬起头望向车内后视镜,镜中的男子眼下浮现出浅浅的青影,嘴角紧绷着,好似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就这么定了!”
他轻声对自己讲,随后推开车门,直直地朝着电梯走去。
人事部的李经理见到他时,神情明显有些不自在:“沈总监,您的离职手续……鱼总知晓吗?”
沈欢生微微浅笑了一下:“无需她知道。”
李经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递给他一份文件:“依照合同,您得提前一个月交接工作。”
“我会尽快搞定。”
沈欢生接过文件,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他的助理小林正在整理文件,见他进来,马上站起身:“沈总监,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小林,从今天起,你暂且跟着王副总。”
沈欢生没有作解释,只是平静地做着安排。
小林愣住了:“沈总监,您……?”
“我要离职了。”
小林瞪大双眼,显然难以置信:“可是……为啥?您一直不都做得挺好的吗?”
沈欢生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收拾自己的物品。
抽屉里还放着鱼饮乐随意扔给他的钢笔,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放进了纸箱。
……
鱼饮乐一整天都没瞧见沈欢生。
她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各部门汇报情况,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平常这个时候,沈欢生都会坐在她身旁,低声告知她哪些数据需要重点留意。
可今天,她右手边空荡荡的。
“鱼总,这个项目的预算还得您签字。”
财务总监递过来一份文件。
鱼饮乐扫了一眼,皱眉道:“这个数据有误。”
财务总监一愣:“哪儿不对?”
“第三季度的成本核算少了沈欢生那边的调整项。”
她下意识地说完,才发觉自己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财务总监尴尬地翻看文件:“抱歉,我这就去核对。”
鱼饮乐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沈欢生发了条信息:“你今天怎么没来开会?”
消息发出去后,却许久没有回复。
她皱起眉头,又发了一条:“晚上回家吃饭吗?”
依旧没有回应。
鱼饮乐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她站起身,对助理顾念理说道:“去查一下沈欢生今天在干什么。”
顾念理点头:“好的,鱼总。”
……
沈欢生站在公寓门口,手里握着钥匙,却许久没有插入锁孔。
这套房子是鱼饮乐名下的,离婚后,他自然不能再住。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五年的婚姻,他留下的痕迹少得可怜。
几件衣服,几本书,一台电脑。
他甚至连一张和鱼饮乐的合影都没有。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鱼饮乐的单人照,笑得灿烂又肆意。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放回了原位。
“结束了!”他小声说。鱼饮乐推开家门之际,发觉客厅全然陷入黑暗之中。
“沈欢生?”
她出声呼唤,未有人给予回应。
她将灯打开,瞧见餐桌上放置着一份文件。
她移步过去,把文件拿起一瞧,脸色刹那间变了。
《离婚协议书》。
沈欢生的签名已然工整地签在了那上面,旁边还摆放着一枚婚戒。
鱼饮乐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她急忙掏出手机,拨打沈欢生的电话,然而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伫立在原地,首次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之感。
“沈欢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3.
鱼饮乐伫立在空荡荡的卧室之中,指尖用力紧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沈欢生的衣柜半敞着,里头仅剩下寥寥几件衣物,其余的都已不见踪影。
她陡然转身,快步迈向书房,推开门。
他的电脑、文件以及常用的钢笔,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姨!”
她的声音略微发颤。
管家匆忙跑过来:“鱼总,怎么了?”
“沈欢生人在哪里?”
张姨一愣:“沈先生今天早上出门后就没回来,我还以为他和您在一起……”
鱼饮乐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念理的电话:“马上查沈欢生的去向,我要晓得他去了何处!”
……
顾念理的效率颇高,半小时后,鱼饮乐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
“沈先生今天上午去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交接工作预计一周内完成。他的个人物品已全部从公司拿走。”
顾念理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汇报一个普通项目!
“另外,他名下的公寓昨天已退租,银行卡流水显示他今天上午取了一笔现金,没有刷卡记录。”
鱼饮乐盯着资料,胸口憋闷:“他的手机呢?”
“关机,最后一次信号出现在城东的火车站附近。”
火车站?鱼饮乐猛地站起身:“他要走?”
顾念理点头:“很有可能。”
鱼饮乐握紧了手中的钢笔,指节泛白。
她从未料到沈欢生会离开,更没想到他会走得如此决绝。
“去找啊!”
她冷冷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带回来。”
……
沈欢生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手里攥着一张去往南方的车票。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发车还有二十分钟。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的声响却好似离他很遥远。
五年了,他终于要离开这座束缚他的城市,离开那个从未真正瞧过他一眼的女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有人@他,问他为何突然离职。
他沉默地关掉了群通知,然后长按电源键,彻底关机。
广播里响起检票的通知,他站起身,拎起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沈欢生!”
他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鱼饮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沈欢生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鱼总,有什么事?”
鱼饮乐被他疏离的语气刺得一怔,随即咬牙道:“你凭什么擅自离职?凭什么不辞而别?”
沈欢生轻轻抽回手:“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放在桌上。至于工作,我已经按照合同完成了交接。”
“我没同意离婚!”
鱼饮乐声音提高,引得周围人侧目。沈欢生望着她,蓦地露出笑容:“鱼饮乐,都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里,你可曾有哪怕一日,将我视作你的夫君?”
鱼饮乐嘴巴微张,却无法吐出一个字。
“我已疲惫不堪。”
沈欢生缓缓说道:“就放过我吧!”
语毕,他转身朝着检票口走去,自此未曾再回头。
鱼饮乐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渐渐消逝,生平首次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
她骤然发觉,沈欢生,是真的不再要她了。
4.
鱼饮乐伫立在火车站大厅,周遭人潮涌动,可她却感觉整个世界安静得令人胆寒。
沈欢生离开了,真的离去了。
她木讷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顾念理的号码:「他登上火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要阻拦吗?」
鱼饮乐张了张嘴,陡然发觉自己的声音被哽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用了。」
挂断电话,她缓缓走出火车站。
初夏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抬手遮挡了一下,恍惚间忆起五年前初次见到沈欢生的情景。
那时他刚从大学毕业,身着洗得泛白的衬衫,站在她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脊背挺得笔直。
她说:「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你只需配合我出席必要的场合,五年后你能得到一笔足以让你创业的资金。」
他转过头,眼神纯净得如同清澈的泉水:「好。」
就这么干脆。
……
回到公司,鱼饮乐发觉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瞅着她。
「鱼总,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秘书小心翼翼地把一摞文件放置在她桌上。
鱼饮乐随手翻开,发现是沈欢生负责的项目交接清单。
她凝视着那熟悉的字迹,突然感觉胸口憋闷。
「放这儿吧!」
她推开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有……沈总监的办公室要清理吗?」
鱼饮乐猛地抬头:「谁说要清理?」
秘书被她锐利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是、是人事部问的!」
「不准动!」
鱼饮乐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切保持原状!」
……
晚上下班。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鱼饮乐看到张姨做了一桌子菜,全都是沈欢生爱吃的。
「鱼总,您多少吃点吧!」
张姨担忧地看着她。
鱼饮乐盯着那盘清蒸鲈鱼,沈欢生每周三都会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菜。
她突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是咸的。
她皱眉:「今天的鱼太咸了。」
张姨愣住了:「和以前一样的做法啊!」
鱼饮乐这才想起,以前都是沈欢生亲自调味,他总说外面的厨师把握不好火候。
她放下筷子,突然没了食欲。
深夜,鱼饮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起身走到沈欢生的书房,推开门,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他常用的古龙水味道。
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本金融学的专业书籍,都是他时常翻阅的。
鱼饮乐随手拿起一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乐乐胃不好,记得提醒她按时吃饭。」
笔迹已经有些褪色,显然是很久以前写的。
鱼饮乐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突然意识到,这五年来,沈欢生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照料着她。
每次应酬前,他都会默默准备好解酒药;
她熬夜工作时,桌上总会突然出现一杯温热的牛奶。甚至在每个月特定的那几日,她的抽屉里总会按时出现止痛药与暖宝宝。
然而她呢,就连他爱吃什么、厌恶什么都不清楚。
鱼饮乐缓缓蹲下身子,将脸埋入掌心之中。
原来习惯上一个人,仅仅需要五年时间;
但失去一个人,却只需刹那之间。
5.
鱼饮乐在沈欢生的书房中静坐了一整晚。
晨曦的光线透过窗帘映照进来之际,她才发觉自己手中仍紧握着那张泛黄的便签。
她起身站立,双腿已然麻木到失去知觉,却依旧趔趄着迈向衣帽间,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那儿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沈欢生为她预备的暖宝宝、止痛药,甚至还有几包她最为钟爱的红糖。
“鱼总,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张姨谨慎的敲门声。
“顾助理来了,称有急事。”
鱼饮乐擦了把脸,强打精神道:“让他等着!”
半小时后,鱼饮乐换好衣物下楼。
顾念理站在客厅里,见她下来,即刻递上一份文件:“鱼总,查到沈先生的行踪了。”
鱼饮乐接过文件的手微微颤抖:“他在哪儿?”
“南方的一个小镇,靠近海边。”
顾念理推了推眼镜。
“他在当地一家小公司担任财务顾问,租了间临海的屋子。”
鱼饮乐翻开文件,里面有几张偷拍到的照片。
沈欢生身着简约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伫立在海边,手里拎着刚购置的海鲜。
他的神情很放松,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沈欢生。
“订机票。”
鱼饮乐合上文件:“我今日就过去。”
顾念理欲言又止:“鱼总,董事会那边……”
“让他们等着!”
鱼饮乐陡然提高声音:“公司没了我一天也不会倒闭!”
顾念理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发作震住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
飞机降落时,南方正飘着小雨。
鱼饮乐撑着伞站在海边小镇的街道上,依照地址寻到了沈欢生的住处。
一座白色的两层小楼,院子里种着几株向日葵。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无人应答。
鱼饮乐看了看表,下午三点,沈欢生应该在工作。
她干脆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候,雨水打湿了她的高跟鞋,可她浑然未觉。
天色渐暗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鱼饮乐猛地抬头,瞧见沈欢生拎着购物袋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两人有说有笑。
女孩先看到了她,惊讶地碰了碰沈欢生的胳膊:“沈老师,你家门口有人。”
沈欢生抬头,笑容瞬间僵住。
四目相对,鱼饮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嗓子干得生疼。
“你来干什么?”
沈欢生的声音很冷。
鱼饮乐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我……我来找你。”
沈欢生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掏出钥匙开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欢生!”
鱼饮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我们谈谈?”
“谈什么?”
沈欢生甩开她的手。
来源:我要回农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