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临终前抓住我的手要把我的陪嫁房给小叔子我冷笑这房子跟我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30 22:50 1

摘要:在他们眼里,我的房子,我的财产,甚至我这个人,都不过是他们季家的附属品。

病房里,婆婆枯瘦的手像一把铁钳,死死攥住我。

“舒然,我快不行了……”

“文博结婚要用,你那套陪嫁房,就给他吧……”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最后的算计和理所当然。

丈夫季文昊和一旁的小叔子季文博,也用期盼的眼神将我牢牢锁定。

仿佛我点头,就是天经地义。

我拒绝,就是大逆不道。

在他们眼里,我的房子,我的财产,甚至我这个人,都不过是他们季家的附属品。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丑陋的嘴脸,看着婆婆眼中那不加掩饰的贪婪。

我笑了。

是那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带着无尽冰冷的笑。

你们,也配?

01

嫁给季文昊的这五年,我活得像个笑话。

所有人都说我舒然是烧了高香,才能嫁给季文昊这个城里人,住进楼房。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所谓的楼房,不过是一个镶着金边的鸟笼。

而我,就是那只被拔了羽毛,还被嫌弃叫声难听的鸟。

我和季文昊是大学同学,他当初追我的时候,温柔体贴,对我百依百顺。

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可我忘了,没有经过他家庭考验的爱情,就像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就能拍得稀碎。

第一次上他们家门,婆婆钱玉梅那挑剔的眼神,就像X光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扫个遍。

“小地方来的啊?”她呷了口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阿姨,我老家是镇上的,不过我们那现在发展也挺好的。”我努力挤出微笑,手心却紧张得全是汗。

“哦,镇上啊。”她拉长了语调,“那家里是做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

“我爸妈是普通工人,我是独生女。”

听到“独生女”三个字,她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但很快又被嫌弃覆盖。

“工人好啊,踏实。”她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撇了撇,“我们家文昊,从小可没吃过什么苦,以后你可要多担待着点。”

那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

一桌子菜,钱玉梅不停地给季文昊和他弟弟季文博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学习辛苦”、“这个有营养,补脑子”。

而我的碗,从头到尾都是空的。

季文昊似乎想给我夹,却被钱玉梅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自己没长手吗?要你伺候?”

我尴尬地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口离自己最近的青菜,味同嚼蜡。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

我们住的婚房,是季文昊家原本的老房子,两室一厅,公婆和小叔子也住在一起。

美其名曰,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能互相照应。

实际上,我就是他们家多出来的一个免费保姆。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就要准时起床,给全家人做早饭。

钱玉梅口味挑剔,不吃隔夜的,不吃太油的,还必须每天换花样。

季文昊和季文博则是无肉不欢。

我常常要在小小的厨房里,像打仗一样,同时伺候三位“祖宗”的胃。

早饭过后,我要赶在七点前把所有碗筷洗好,地拖干净,才能匆匆忙忙去上班。

晚上回来,迎接我的不是温热的饭菜,而是堆在水槽里、被泡得发胀的碗碟,和钱玉梅的抱怨。

“哎呦,舒然回来了?今天公司又加班啊?真是大忙人。我都快饿死了,你赶紧去做饭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磕着瓜子,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而季文昊,永远只有那几句话:“妈年纪大了,你多担待点。”,“我弟还在上学,你这个做嫂子的,让着他点。”,“不就做顿饭洗个碗吗,至于这么计较?”

是啊,不至于。

不就是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吗?

不就是工资卡一到手就得上交给婆婆,每个月只留给我三百块零花钱,连买件新衣服都要被说败家吗?

不就是我生病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还要听着婆婆在客厅里指桑骂槐,说我娇气、装病、想偷懒吗?

这些,都不至于计较。

我最计较的,是那套房子。

我的陪嫁房。

02

当初谈婚论嫁,我爸妈怕我嫁过去受委屈,掏空了半辈子的积蓄,又跟亲戚借了一圈,给我全款买了一套小两居作为陪嫁。

房子不大,地段也一般,但那是我爸妈对我最深沉的爱和唯一的底气。

房产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舒然。

这件事,成了钱玉梅心里最大的一根刺。

她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房产证上,应该加上季文昊的名字。

“舒然啊,你看,你和文昊都是夫妻了,你的房子,不就是我们季家的房子吗?房产证上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家文昊是上门女婿呢,多难听啊。”

我爸妈早就叮嘱过我,房子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决不能让步。

我顶着压力,一次次地拒绝了。

“妈,这房子是我爸妈给我的一点心意,写我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他们的意思。”

“再说了,文昊是不是上门女婿,不是一本房产证能决定的,是看我们日子过得好不好。”

钱玉梅碰了钉子,脸色难看至极,好几天都没给我好脸色。

她虽然没再提加名字的事,但对我那套房子的觊觎,却从未停止。

房子一直空着,我本想租出去,每个月也能有点收入。

可钱玉梅死活不同意。

“租给外人?你知道现在租客都多不靠谱吗?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空着就空着吧,反正也不差那点租金。”

她话说得好听,我却明白她的心思。

租出去了,主动权就不在她手里了。

空着,她随时都能打主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就提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要求。

小叔子季文博大学毕业,一直没找到正经工作,天天在家打游戏。

后来谈了个女朋友,女方提出,必须有婚房才肯结婚。

季家的那套老破小,人家姑娘根本看不上。

于是,钱玉梅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陪嫁房上。

那天晚饭,她破天荒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肉,笑得一脸和善。

“舒然啊,你看,文博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他那个女朋友,你也见过的,是个好姑娘,就是家里条件要求高了点。”

“人家提出来,结婚必须有套独立的婚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预感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那套陪嫁房,不是一直空着吗?我看就先给文博他们小两口住进去,当婚房用。等以后他们自己有钱买房了,再搬出来。”

我捏着筷子的手,瞬间收紧。

“妈,那是我爸妈给我买的陪嫁房。”

“我知道啊。”钱玉梅的语气还是那么理所当然,“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当嫂子的,帮弟弟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只是借给他们住,又不是不还了。”

我还没开口,一旁的季文昊就先帮腔了。

“是啊,舒然,就先让我弟住着呗。总不能因为一套房子,让我弟的婚事黄了吧?那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

我看着他,只觉得一阵心寒。

“借?怎么借?住进去就算是结婚的婚房了,以后还能要回来吗?”

“再说了,那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更不是我们家的。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

我的声音有些发冷,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季文博把筷子重重一拍,站了起来。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点都不知道为我们季家着想!”

“你别忘了,你现在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用一套房子帮一下我,怎么了?”

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

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伺候你们一日三餐,包揽所有家务。

我的工资卡,一分不剩地全交了上去。

到头来,我倒成了吃白食的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钱玉梅见状,立刻开始唱白脸,抹起了眼泪。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娶个儿媳妇回来,就是来跟我作对的……”

“文昊啊,妈对不起你,没本事给你再买一套房,让你弟弟受委屈,让你媳妇看不起……”

季文昊一看他妈哭了,立刻就急了,转头对着我吼道:

“舒然!你够了没!我妈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我弟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的房子重要?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名义上的“家人”。

一个贪得无厌,一个是非不分,一个自私自利。

我突然觉得,这五年,我真是瞎了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的情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

03

那一次的争吵,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

但所谓的胜利,不过是暂时保住了我的房子,却让我和季家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钱玉梅不再对我指桑骂槐,而是直接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

季文博更是把我当成了仇人,在家里摔摔打打,看到我就像没看到一样。

而季文昊,他开始对我实施冷暴力。

他不再跟我说话,晚上睡觉背对着我,家里的事情他更是一概不管,把所有压力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这个家,成了一座冰冷的监牢。

我每天都活在压抑和窒息之中。

有好几次,我都想到了离婚。

可是一想到我爸妈,想到他们当初为了我这桩婚事付出的心血和金钱,我就犹豫了。

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操心。

我只能忍。

忍到哪天算哪天吧。

我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命加班,只为了能晚一点回到那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家。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攒够钱,带着爸妈离开这里。

可是,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了老家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焦急而冰冷。

“请问是舒然女士吗?您的父母舒建业和吴秀琴出了车祸,正在我们医院抢救,情况非常危险,请您立刻赶回来!”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怎么跟领导请假,怎么冲出公司,怎么坐上最快一班高铁的。

等我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了两张盖着白布的病床。

医生告诉我,我爸妈因为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天,塌了。

我扑在他们冰冷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一天福,就这么走了。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孝顺他们。

我给季文昊打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了。你先处理吧,我这边走不开。”

走不开?

我的父母去世了,他作为女婿,竟然说他走不开?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处理完爸妈的后事,我整个人都垮了。

我把自己关在老家的房子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季文昊只在头七那天回来了一趟,待了不到两个小时,扔下几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说,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离不开他。

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好。

这样也好。

让我彻底看清了他,看清了他们一家人的嘴脸。

半个月后,我收拾好心情,准备返回工作的城市。

在整理爸妈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被他们锁在柜子最深处的旧木箱。

我记得这个箱子,是我外公留下的。

外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以前好像是个生意人。

我找到钥匙,打开了木箱。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旧信件,几本泛黄的相册,和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文件。

我先是拆开了那些信件。

信是外公写给外婆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爱意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还看到了他们年轻时的照片,外公英俊儒雅,外婆温婉美丽,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我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份牛皮纸袋上。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吾女秀琴亲启。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外公留给我妈妈的。

我颤抖着手,撕开了密封条。

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一份资产清单,和一封信。

我先是展开了那封信。

“吾女秀琴: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为父早已不在人世。原谅为父,隐瞒了你这么多年。

当年时局动荡,为父无奈之下,只能将大部分家业转移至海外,只身一人回到故里,隐姓埋名,只为护你与你母亲周全。

如今,时代变迁,那些曾经的产业,也早已今非昔比。

这袋子里,是为父早年投资的一家科技公司的部分原始股权。这些年,它已发展成行业巨头。

另外,还有为父在京市、沪市等地购置的一些房产和商铺,资产清单附后。

这些,都是为父留给你和然然的。

为父一生,最亏欠的便是你母亲,未能给她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如今,只愿这些身外之物,能让你和然然,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勿念。

父,林正德亲笔。”

04

林正德?

我外公不姓吴吗?

我拿起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当看到上面“盛华科技”四个字的时候,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盛华科技!

那不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吗?

我再看那份资产清单,上面罗列的京市、沪市的那些地名,每一个都如雷贯耳,是如今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工薪家庭的女孩。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外公,竟然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商业大亨。

而我,一夜之间,从一个需要为三百块零花钱而卑躬屈膝的受气包,变成了一个坐拥亿万资产的继承人?

这个反转,太过巨大,太过突然。

我捏着那些文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爸,妈,如果你们知道这一切,你们还会走得那么早吗?

你们还会为了给我凑一套陪嫁房的钱,而到处求人,低声下气吗?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舒然女士吗?我是中恒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受林正德老先生生前所托,处理其名下遗产事宜。我们监测到您母亲吴秀琴女士已故,根据遗嘱,您将成为其名下所有资产的唯一继承人。”

王律师的声音沉稳而专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我们已经将相关的法律文件准备齐全,需要您在方便的时候,来京市一趟,办理交接手续。”

“另外,林老先生在盛华科技董事会为您预留了一个席位,也需要您亲自出席确认。”

挂掉电话,我依然觉得像在梦里。

原来,我爸妈一直都知道。

他们只是选择了遵守外公的意愿,过最平凡的生活,将这份惊天的财富,默默地守护着,留给了我。

他们用最朴实的方式,给了我最强大的底气。

我握紧了手机,擦干了眼泪。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舒然了。

我是林正德的外孙女,是盛华科技的董事,是手握亿万家产的舒然。

季家欠我的,季文昊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时,已经是深夜。

客厅里灯火通明。

钱玉梅、季文昊、季文博三个人,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像是专门在等我。

看到我进门,钱玉梅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刻薄。

“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打算在娘家住一辈子呢!”

“你爸妈人都没了,你还赖在那有什么用?赶紧收拾收拾,明天给我滚去上班!我们季家不养闲人!”

我换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她。

“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一天到晚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季家怎么欺负你了呢!”

“赶紧去做饭!我们都饿着呢!”

以往的我,或许会默默地走进厨房,忍下所有的委屈。

但今天,我不想忍了。

我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将手里的包扔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然后,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累了,今天不做饭。”

“还有,从明天开始,这个家的家务,我们轮流做。饭,也轮流做。我的工资,以后我自己支配。”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钱玉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季文博更是嗤笑一声:“嫂子,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季文昊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舒然,你又闹什么?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怎么能让她做家务?”

“我年纪不大,我身体好,所以我就活该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是吗?”我冷笑着反问。

“季文昊,我爸妈刚走,我不是回来听你们教训的。我说的话,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是通知。”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错愕的表情,径直走回了我们的卧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反锁。

我能听到外面钱玉梅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季文昊的敲门声。

“舒然!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

我充耳不闻,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反击,从今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季家彻底乱了套。

我真的说到做到,不再做任何家务,到点就吃饭,吃完就回房。

钱玉梅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她骂我,我当没听见。

她让季文昊来劝我,我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家里的垃圾堆成了山,水槽里的碗筷散发着馊味。

最终,还是钱玉梅自己受不了,黑着脸收拾了残局。

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地处理着我的“正事”。

我请了长假,借口是心情不好需要休养,实际上,我飞去了京市。

在王律师的帮助下,我顺利地办完了所有的继承手续。

当我拿到那一沓厚厚的房产证,看到自己银行卡账户里那一长串的零时,我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我真的,不一样了。

在王律师的引荐下,我见到了盛华科技的几位高层。

他们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小姐”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但都表现得十分客气。

我知道,他们客气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那足以影响公司决策的股份。

我没有急于行使我的权利,而是以学习为名,开始接触公司的业务。

我隐藏了我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王律师的助理。

我每天跟着不同的部门开会,看各种项目报告,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

我大学学的是金融,这些对我来说并不算太难。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对商业运营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和兴趣。

或许,是遗传了外公的基因吧。

在京市待了一个月,我不仅对盛华的业务有了基本的了解,还利用外公留下的人脉,认识了一些投资圈的大佬。

我开始用一小部分资金,跟着他们做一些风险投资。

我的眼光很准,几个项目下去,收益颇丰。

我的自信心,也随着财富的增值,而日益增长。

而这一切,远在千里之外的季家人,一无所知。

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没了父母撑腰,只能依附他们生存的可怜虫。

这天,我正在看一份项目计划书,季文昊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急切又带着一丝烦躁的声音。

“舒然,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请假都快一个月了!公司那边都来问我好几次了!”

“还有,你赶紧把钱给我打过来,我这个月信用卡要还不上了!”

我看着窗外京市繁华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以前,我的工资都交给了钱玉梅,她每个月会拿出一部分给季文昊当零花钱,其中就包括还他的信用卡。

这个月我没交工资,他的资金链,断了。

“你的信用卡,为什么要我还?”我淡淡地问。

电话那头的季文昊愣了一下,随即拔高了声音。

“舒然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你现在工资自己拿着,不给我还信用卡,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轻笑一声,“季文昊,夫妻是吗?那我想问问,你公司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白露是吧?长得挺清纯的。”

“你上个月的信用卡账单,给她买的那条价值五千块的项链,是刷爆的吧?”

“还有你们一起去吃的那家法国餐厅,人均两千,味道怎么样?”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季文昊变得粗重和慌乱的呼吸声。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05

“调查你?季文昊,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我只是,不想再当一个傻子了而已。”

在京市的这段时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钱请了专业的私家侦探。

我要查清楚,在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的这五年里,我的好丈夫,到底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

季文昊,这个在我面前永远一副老实人模样的男人,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开始,就没断过外面的莺莺燕燕。

从公司的前台,到合作方的客户,再到如今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白露。

他用着我上交的工资,享受着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心安理得地在外面挥霍风流,扮演着一个事业有成的“好男人”。

而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替他打理后方,还被他们全家嫌弃的蠢货。

“舒然,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她只是同事关系,那项链是大家一起凑钱送的部门礼物!那顿饭也是公司聚餐!”

季文昊慌乱的解释声从电话里传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吗?”我轻笑,“那她朋友圈里那张只露了你半只手,配文是‘谢谢亲爱的’的照片,也是公司聚餐的纪念品?”

“还是说,你们公司聚餐的地点,是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上?”

侦探给我的资料里,附上了几十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每一张,都像一把刀,将我过去五年的婚姻,凌迟得血肉模糊。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良久,季文昊才用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道:

“舒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我承认,我是一时糊涂。”

“但是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吗?我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把事情做绝?”我简直要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气笑了。

“季文昊,到底是谁把事情做绝?是我爸妈尸骨未寒,你连多待一天都不肯!是我为了给你弟的婚事腾地方,差点被你们逼得交出我爸妈拿命换来的房子!是你拿着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头还骂我不懂事!”

“现在,你跟我说我把事情做绝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舒然,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季文昊的老婆!你这么闹,对你有什么好处?把事情闹大了,丢脸的是我们两个人!”

“离婚?”我冷笑一声,“好啊。我同意离婚。不过,在离婚之前,我们得先把账算清楚。”

“什么账?”

“你婚内出轨,是过错方。根据法律,离婚时,你应该净身出户。”

“什么?!”季文昊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舒然你疯了!净身出户?凭什么!这房子是我家的,公司是我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净身出户?”

“房子是你婚前财产,我不要。但是,这五年来,我上交给钱玉梅的工资,一分不少,总计三十七万八千六百元。这笔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半。”

“还有,你婚内出轨,对我的精神造成了巨大伤害,我要求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十万。”

“另外,你欠下的所有信用卡债务,属于你的个人债务,与我无关。”

“你做梦!”季文昊气急败坏地吼道,“舒然,我告诉你,一分钱你都别想拿到!你还想告我?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没用的!我不会离婚,我拖死你!”

“是吗?”我语气平静,“季文昊,你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来跟你商量的?”

“我手上有你和那个白露所有开房记录的复印件,有你们亲密的照片和视频,还有你每一笔消费的账单。你说,这些证据,够不够让你在公司里身败名裂?够不够让你净身出户?”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

我能想象到季文昊此刻脸上血色尽失的表情。

“舒然……你……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夫妻一场,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乞求。

“晚了。”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协议离婚,你净身出户,我们好聚好散。要么,法庭上见,我让你和你那个小情人,一起成为全市的笑话。”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我知道,季文昊会妥协的。

他那样一个爱面子、又自私自利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任何污点。

果然,不到两天,我就收到了季文昊发来的短信,用的是季文博的手机。

“舒然,我同意离婚。你回来吧,我们谈谈。”

我看着短信,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这只是第一步。

好戏,还在后头。

06

我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但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长期套房。

然后,我给季文昊发了地址,约他第二天来酒店谈离婚的事。

第二天,季文昊如约而至。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看到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坐在宽敞明亮的酒店客厅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住在这里?”他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昨天。这里清静。”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坐在了离我最远的那个角落。

我将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

季文昊拿起协议,快速地浏览着。

当他看到“男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那一条时,他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舒然,真的要这么绝吗?”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五年的夫妻,你连一套房子都不肯分给我吗?就算是我们现在住的那套,好歹我也有一半的产权……”

“你们家的老房子,是你的婚前财产,我没兴趣。”我打断了他,“至于我们夫妻共同财产,除了我那被你妈拿走的三十多万工资,我们还有什么?”

“你开的车,是你爸妈给你买的。你公司的股份,也是你爸妈给你的。季文昊,这五年来,你为我们这个小家庭,贡献过一分钱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那……那精神损失费,五十万,是不是太多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拿不出?”我笑了,“你给白露买包买项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拿不拿得出?你带她去高级餐厅,去海岛度假的时候,怎么那么大方?”

“我告诉你,这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就把你那些照片,给你公司的董事会,给你爸妈,还有白露的父母,一人送一份。”

“你!”季文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给你三天时间凑钱。钱到账,我立刻签字。钱不到账,后果自负。”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季文昊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但他最终,还是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知道,他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好,我签。”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拿起笔,在协议书上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五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舒然,自由了。

拿到钱的那天,我和季文昊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我却觉得无比刺眼。

季文昊看着我,眼神复杂。

“舒然,你变了。”

“是吗?”我笑了笑,“我没变,我只是找回了自己而已。”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不劳你费心。”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以为,我和季家的纠葛,到此就该结束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我离婚不离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钱玉梅的耳朵里。

那天晚上,我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

“舒然!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你竟然敢跟文昊离婚!你还把他所有的钱都骗走了!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我们季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爸妈死了,我们收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等她骂累了,喘着气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钱玉梅,你儿子为什么会净身出户,你应该去问他自己。问问他,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

“至于你说的收留我,更是可笑。我住的,是我前夫的家,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仅没有白吃白住,还搭上了我五年的青春,和三十多万的工资。要算账,也是你们季家欠我的!”

“你……你胡说!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想甩掉我们文昊!”

“随你怎么想。”我懒得再跟她废话,“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同样拉黑。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用季文昊赔给我的那五十万,加上我这段时间投资赚的钱,在公司附近一个高档小区,全款买下了一套精装修的大平层。

当我拿到新房钥匙,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家”。

这个家,只属于我舒然一个人。

我开始规划我的新生活。

工作上,我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

我利用我“盛华董事”的身份,和我对公司业务的了解,在一个重要的项目竞标会上,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方案,力排众议,最终成功拿下了那个价值数十亿的大单。

一时间,我在公司声名鹊起。

所有人都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关系户”刮目相看。

而季文昊和他所在的小公司,正是我们这次竞标的对手之一。

可想而知,当他在竞标会上看到作为甲方代表,坐在主席台上的我时,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生活上,我彻底放飞了自我。

我办了健身卡,请了私教,开始学拳击,学瑜伽。

我报了品酒课,学插花,学画画。

我把过去五年被压抑的青春和活力,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

我的身边,也开始出现一些优秀的追求者。

有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有风趣幽默的艺术家,还有年少有为的商业新贵。

他们每一个人,都比季文昊优秀一百倍。

我没有急着开始新的感情,但我享受这种被人欣赏和追求的感觉。

我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我以为,季家人已经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再次打破了我的平静。

电话,是季文博打来的。

07

“嫂……不,舒然姐。”

电话那头,季文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和谄媚,和我印象中那个嚣张跋扈的青年判若两人。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淡。

“那个……我妈……我妈病了,住院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又是什么新戏码?苦肉计吗?

“是……是癌症,晚期。”季文博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

我沉默了。

虽然我恨钱玉梅,恨她对我多年的刻薄与算计。

但听到她得了绝症,即将不久于人世,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复杂的情绪。

“所以呢?”我问。

“她……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季文博小心翼翼地说道,“她说,她有话想亲口跟你说。”

“我知道以前我们家对不起你,我妈她……她也知道错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她,来看她一眼,行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我,我和季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该再去趟这趟浑水。

钱玉梅想见我,八成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情感上,我又觉得,一个将死之人,她最后的愿望,我是不是应该满足她?

或许,她是真的想跟我道歉呢?

如果我拒绝了,会不会成为我心里一辈子的疙瘩?

犹豫了很久,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把地址发给我。”

我还是心软了。

或者说,我想去亲眼看看,这一家人的结局。

也想去,为我那死去的五年婚姻,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当我提着一个水果篮,走进病房时,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不过短短几个月不见,钱玉梅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瘦得脱了相,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头发也白了大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

曾经那个中气十足,骂起人来能掀翻屋顶的女人,如今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文昊和季文博守在床边,两个人都眼圈通红,一脸憔悴。

看到我进来,季文昊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不敢看我。

季文博则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舒然姐,你来了。快,快坐。”

我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了钱玉梅的身上。

她也正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说不清的东西。

“你……来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涩。

“我来了。”我平静地看着她。

“咳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季文昊赶紧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她喘着粗气,向我伸出了那只枯瘦如柴的手。

“舒然……你……你扶我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了床头。

她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皮肤松弛地搭在骨头上,像一层干枯的树皮。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她看着我,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窍……”

“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拿你的钱……更不该……打你那套房子的主意……”

“现在……我遭报应了……我快要死了……”

“舒然……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那五年的地狱生活,我几乎都要被她此刻的“真情流露”所打动了。

一旁的季文昊和季文博也跟着抹起了眼泪,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悲伤到了极点。

“妈,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是啊妈,你别胡思乱想。”

我冷眼旁观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戏码,心里没有丝毫动容。

我只是淡淡地问:“你想让我怎么原谅你?”

钱玉梅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

随即,她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那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将死的病人。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闪烁着算计和贪婪的光芒,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忏悔和悲伤。

“舒然……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有钱了……”

“文昊他……他知道错了……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你们复婚吧……好不好?”

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复婚?

她是在说笑话吗?

“你们季家的男人,都是垃圾。我舒然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再进你们家的垃圾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钱玉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不留情面。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季文昊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看着钱玉梅,等着她的下文。

我知道,复婚只是她的开胃菜,她真正想说的,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钱玉梅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她枯瘦的手像一把铁钳,死死攥住我。

“舒然,我快不行了……”

“文博他……他还没结婚……他不能没有房子啊……”

“你那套陪嫁房,反正你现在也住不上了,你又有钱买了新的大房子……”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快死的老太婆,行行好……”

“把你的陪嫁房,给文博吧……”

08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我看着钱玉梅那张因为贪婪和急切而扭曲的脸,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算计。

我再看看旁边一脸期盼和理所当然的季文昊和季文博。

原来,这才是他们今天这场大戏的真正目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贪婪的人,到死都还是贪婪的。

他们不是想求我原谅,他们是想在我这里,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用她的“死”,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来换取一套本就从不属于他们的房子。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我心底那最后一丝对将死之人的怜悯,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紧攥着我的手指。

然后,我笑了。

是那种从胸腔里发出的,带着无尽冰冷和嘲讽的笑。

“呵。”

我的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季家三口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你笑什么?”钱玉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我笑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我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她,看着她身边那两个没用的儿子。

“钱玉梅,你是不是以为,你快死了,你就有资格对我提任何要求了?”

“你是不是以为,用你的命来做赌注,我就一定会心软,一定会答应?”

“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一扫过他们三个人的脸。

“第一,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用血汗钱给我买的陪嫁,是我舒然的婚前个人财产。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跟我舒然的姓。它过去、现在、将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跟你们季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第二,我当初买那套房子,是为了让我自己有个退路,有个保障。不是为了给你那个废物儿子当婚房,让他心安理得地啃老,啃哥,再来啃我这个前嫂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别说你只是快死了,你就是现在立刻死在我面前,那套房子,我也不会给你们。你们,不配。”

我的话,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

钱玉梅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妈!妈!”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季文昊和季文博手忙脚乱地按着呼叫铃,对着我怒目而视。

“舒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季文昊冲着我咆哮。

“跟我没完?”我冷冷地看着他,“季文昊,你妈是癌症晚期,是医生判了死刑的。她今天就算不出事,也活不了几天。你把她的死怪在我头上,是想讹我一笔钱,好给你那个宝贝弟弟买房子吗?”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们与其在这里冲我嚷嚷,不如好好想想,她死了以后,你们俩拿什么活下去。”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咒骂和咆哮,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身后,是医生护士匆忙的脚步声,是季家兄弟俩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阳光灿烂,车水马龙。

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终于,亲手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纠葛。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季家这三个吸血鬼。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季文博的无耻和疯狂。

三天后,钱玉梅死了。

在她死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了物业的电话。

“舒女士您好,您在XX小区的那套房子,门锁好像被人撬了,您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我心里一沉,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我带着警察赶到我的陪嫁房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怒火中烧。

房门大开,门锁被暴力破坏。

屋子里,一片狼藉。

而季文博,竟然带着他的女朋友,堂而皇之地住在了里面!

他们把我爸妈当初精心挑选的家具扔得到处都是,地上全是零食袋和外卖盒。

看到我和警察一起出现,季文博和他那个浓妆艳抹的女朋友,都吓了一跳。

“你……你们来干什么?”季文博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来干什么?”我气笑了,“季文博,这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撬我的锁,住到我的家里来?你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你的房子?”季文博梗着脖子,一脸无赖地说道,“我妈临死前说了,这房子是给我的!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你妈说的?”我冷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让你去抢银行,你也去吗?”

“警察同志,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人,非法侵占我的私人住宅,还破坏了我的财物。我要求立刻将他逮捕!”

警察上前,出示了证件。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季文博的女朋友一看这架势,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撇清关系。

“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跟我说这是他家的房子,我才住进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文博彻底慌了,他没想到我会真的报警。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嫂子!前嫂子!舒然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都是一时糊涂啊!我妈刚死,我女朋友又要跟我分手,我走投无路了才想出这个下策的!”

“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啊!你不能把我送进监狱啊!”

他抱着我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他这副丑态,我只觉得恶心。

“一家人?”我一脚踹开他,“季文博,从你们一家人算计我陪嫁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转头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坚持我的诉求,依法处理。”

最终,季文博因非法侵入住宅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被依法拘留。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09

季文博被抓进去之后,季文昊找到了我的公司。

他被保安拦在了楼下,在大厅里撒泼打滚,指名道姓地要见我。

“舒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把我弟弟送进了监狱,你满意了?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季家吗?”

他的吵闹,引来了很多同事的围观。

公司的行政总监亲自下来处理,但季文昊就像个疯子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我正在开会,助理神色慌张地进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皱了皱眉,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了声“抱歉,失陪一下”,然后起身,走向了电梯。

当我出现在大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季文昊看到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疯了一样地想冲过来,被两个保安死死地架住。

“舒然!你总算肯出来了!你快让他们放了我弟弟!他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他冲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季文昊,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难看。”

“你弟弟是成年人了,他做了犯法的事,就应该承担后果。你来我这里闹,是没用的。”

“我求你了,舒然!”季文昊的语气软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妈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啊!”

“夫妻一场?”我冷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文昊,你跟我谈夫妻情分?你婚内出轨,用我的钱养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夫妻情分?”

“你妈和你弟,一次又一次算计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房子时,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你弟弟犯了法,你倒想起来跟我谈情分了?”

“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话,让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季文昊。

季文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文昊,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弟弟的事,是法律的事,跟我无关。我不会撤诉,更不会原谅他。”

“你如果再来我的公司无理取闹,影响我的工作和公司的声誉,我会立刻报警,并且让我的律师给你发律师函,告你诽谤和寻衅滋滋。”

“到时候,你就不是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么简单了。”

我的眼神冰冷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季文昊看着我,终于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彻彻底底的决绝。

他知道,我是说真的。

他颓然地垂下了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被保安拖着,离开了公司大楼。

从那以后,季文昊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听说,为了给季文博请律师,也为了赔偿我的损失,他卖掉了家里那套老房子。

因为季文博有前科,加上我的态度坚决,他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而季文昊,在卖掉房子后,就彻底消失了。

有人说,他拿着剩下的钱,去了别的城市。

也有人说,他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就像我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我踢开了它,就再也不会回头去看一眼。

我的生活,回归了平静,并且越来越好。

我在事业上,高歌猛进。

凭借着精准的投资眼光和出色的管理能力,我很快就在盛华科技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公司最年轻的副总裁之一。

我将外公留下的那些房产和商铺,全部交给了专业的资产管理公司打理,每年光是租金收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成了别人眼中,真正的“白富美”、“成功女性”。

但我知道,我只是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那个自信、独立、强大的舒然。

一年后,在一个朋友举办的酒会上,我遇到了一个人。

他叫沈慕白,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建筑设计师。

他不像我之前遇到的那些追求者,对我百般讨好,曲意逢迎。

他只是在酒会结束后,很绅士地对我说:“舒小姐,你的见解很独特。如果有机会,希望能与你探讨更多关于城市美学的话题。”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的接触中,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他博学,儒雅,有自己的思想和坚持。

他欣赏我的独立和坚强,也看得到我内心的柔软和脆弱。

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我们一起去逛美术馆,一起去听音乐会,一起去徒步,去看日出。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在我来例假的时候,默默地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工作累了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我:“别太辛苦,有我呢。”

他从来不问我的过去,但当我主动跟他提起那段失败的婚姻时,他只是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说:“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沉寂了多年的心,再次为一个人而跳动了。

在他向我求婚的那天,他没有准备盛大的仪式,也没有昂贵的钻戒。

他只是拿出了一份他亲手设计的图纸,对我说:

“然然,这是我为你设计的家。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们两个。你愿意,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吗?”

我看着图纸上那个充满阳光和爱的房子,看着他满眼真诚和爱意的脸,我流着泪,点了点头。

“我愿意。”

这一次,我是真的嫁给了爱情。

10

我和沈慕白的婚礼,办得简单而温馨。

我们没有邀请太多人,只请了双方最亲近的亲人和朋友。

婚礼的地点,就在我们那套由他亲手设计和监工的新家里。

房子装修成了我最喜欢的简约原木风,大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小院子。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我的律师王叔,作为我的长辈和证婚人,在婚礼上致辞。

他看着我,眼眶湿润。

“看着然然从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一个自信、强大的女人,并且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也为她的外公和父母感到欣慰。”

“慕白,我今天把我们林家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爱她,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沈慕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郑重地承诺:“王叔您放心,然然是我的命,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看着身边的沈慕白,看着台下为我祝福的亲朋好友,眼泪再次忍不住滑落。

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甜蜜。

沈慕白是个非常有生活情趣的人。

他会在周末的早晨,为我做一顿丰盛的早午餐。

他会在我下班回家时,在院子里点上香薰蜡烛,准备好一桌我爱吃的菜。

我们一起养了一只金毛,取名叫“阳光”。

每天晚饭后,我们都会牵着“阳光”,在小区里散步,聊聊一天中发生的趣事。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在这样幸福而平静的轨道上,一直走下去。

直到那天,我意外地在街角,再次看到了季文昊。

他比我上次见他时,更加落魄了。

穿着一件又脏又旧的环卫工人的衣服,正在清扫路边的落叶。

他的头发花白,背也驼了,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他追着落叶跑了几步,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佝偻着背,一下一下地扫着地。

他的动作,迟缓而麻木。

我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我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只剩下一片漠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如果当初,他能多一点担当,多一点对我的爱护和尊重;

如果当初,他们一家人能少一点贪婪,少一点算计;

或许,一切都会是不同的结局。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收回目光,发动了车子,没有再回头。

车子平稳地驶向前方,就像我的人生。

我的人生,早已驶向了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未来。

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已经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成为了我生命中,一道无足轻重的尘埃。

回到家,沈慕白已经做好了晚饭。

“阳光”摇着尾巴扑进我的怀里。

“怎么才回来?菜都快凉了。”沈慕白接过我的包,顺手给了我一个拥抱。

“路上有点堵车。”我笑着,回抱住他,“好香啊,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洗手吃饭吧。”

“好!”

我走进厨房,看着沈慕白在餐桌前忙碌的背影,看着窗外温暖的灯火,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复仇,不是让对方毁灭。

而是让自己,活得比他们好一万倍。

是让自己,拥有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幸福。

我现在,拥有了这一切。

这就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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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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