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意外遇见妻子我兴奋叫老婆,没想到老板瞬间黑脸这位是总裁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9 20:52 1

摘要:阳光像碎金子一样,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我的办公桌上跳跃,把那盆快要被我养死的绿萝照得生机勃勃。

那天天气很好,好得有点不真实。

阳光像碎金子一样,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我的办公桌上跳跃,把那盆快要被我养死的绿萝照得生机勃勃。

空气里飘着一股子速溶咖啡和打印机墨盒混合的奇特味道,这是我们这种格子间里特有的“奋斗”气息。

我正埋头于一个项目的设计图,那是一个城市新地标的竞标方案,我熬了好几个大夜,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但心里头,却燃着一团火。

这团火,叫希望。

我跟她说,等这个项目拿下来,奖金够我们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了。

她总是笑着,眼睛弯成月牙,说好啊,到时候我们要在阳台上种满向日葵。

向日葵。

多温暖的词。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下午两点,部门经理张哥拍了拍我的隔板,声音压得特别低,带着一股子神秘和紧张。

“喂,打起精神来,总公司那边的大人物要来视察,据说新上任的总裁也会来。”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键盘被小心翼翼敲击的微弱声音,连呼吸都好像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大人物。

总裁。

这些词离我太远了,远得就像窗外那架缓缓飞过天际的飞机,能看见,但永远摸不着。

我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师,每天画图,改图,梦想着用手里的笔,画出我和她的未来。

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图纸上。那些线条和数据,才是我能抓住的现实。

没过多久,一阵规律的、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像鼓点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张哥一马当先,脸上堆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笑容,腰弯得像一只煮熟的虾。

“总裁,这边请,这是我们的设计部……”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后,我的整个世界,就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空气仿佛被抽干,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股咖啡和墨盒的味道也闻不到了。

我的眼里,只剩下一个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是淡雅而疏离的妆容。

她走在人群的最中央,身边簇拥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每个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她的眼神扫过整个办公室,平静,淡漠,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威严。

那不是我的她。

我的她,会在清晨赖床,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迷迷糊糊地找拖鞋。

我的她,会穿着带卡通图案的围裙,在小小的厨房里为我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鼻尖上还沾着一点面粉。

我的她,会在我们挤在小沙发上看电影时,把冰凉的脚丫塞进我的怀里取暖,笑得像个孩子。

可眼前这个人,分明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梁,一样的唇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闪电劈中,嗡嗡作响。

或许是认错了?

对,一定是认错了。世界上总有长得相像的人。

我这样安慰自己,心脏却擂鼓一样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四目相对。

那一刹那,我看见她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就是她!

真的是她!

巨大的惊喜和困惑瞬间淹没了我,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被我带得向后滑出,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

我却浑然不觉。

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傻的笑容,兴奋地冲她挥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却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

“老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些副总、总监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震惊到错愕,再到不可思议。

张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像一个劣质的石膏面具,摇摇欲坠。

而她,站在人群中央的她,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我旁边的同事,悄悄地、用尽全力地拽了拽我的衣角,几乎要把我的衬衫撕破。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我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却一点点地冷却下来。

为什么……她不回应我?

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那么奇怪?

张哥的脸,已经从僵硬变成了铁青,他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冰碴儿。

“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立刻转过身,对着她,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折成九十度,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歉意。

“总裁,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脑子……脑子有点不清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总裁?

这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张哥,大脑彻底宕机。

老婆……总裁?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怎么会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

我一定是疯了。

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就在我混乱不堪的时候,她,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山巅上终年不化的积雪。

“没关系。”

她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或者,一团空气。

“继续吧。”

她对身边的人说。

然后,她就那么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没有再看我一眼。

一阵微风拂过,我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送她的香水。

她说她很喜欢。

可是现在,这熟悉的香味,却像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人群簇拥着她,继续往前走,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像一尊雕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住了。

张哥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的同事,投来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她转身时那个冷漠的背影,和那句冰冷的“没关系”。

我的老婆。

那个每天晚上会给我留一盏灯,等我回家的女人。

那个在我生病时,会整夜不睡守在我床边的女人。

那个和我一起,在出租屋里,规划着我们未来的女人。

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总裁”?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黑色幽默,将我整个人吞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下班的。

整个下午,我的灵魂都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空壳,机械地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的设计图,那些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线条,此刻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团团杂乱无章的乱麻。

同事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我,连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都放得特别轻,好像我是一件易碎的、即将崩裂的瓷器。

张哥把我叫到办公室,没有咆哮,也没有责骂。

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明天先别来上班了,在家休息几天,等我电话。”

这是要开除我了?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走出公司大楼,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我的心,比这深秋的风,还要冷。

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把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不真实的紫色。

车流像一条条发光的河,在我眼前奔腾不息。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一个游魂。

我掏出手机,翻到她的号码。

那个我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盯着“老婆”那两个字,看了很久很久。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我该问什么?

问她,你为什么骗我?

问她,我们之间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问她,那个在小厨房里为我洗手作羹汤的你,和那个在会议室里说一不二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害怕。

我害怕听到答案。

我害怕我们用爱和信任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世界,会在她的一句话里,轰然倒塌。

不知不呈地,我走回了我们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上了楼,站在家门口。

那扇熟悉的、贴着“福”字的门,此刻看起来却那么陌生。

我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

门开了。

屋里亮着一盏温暖的橘色小灯,是我习惯的那盏。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换家居服,还穿着下午那身米白色的套裙。

她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看手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美丽的、没有灵魂的雕像。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妆已经卸了,露出了那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素净脸庞。

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们隔着几步的距离,遥遥相望。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空气中,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哀求。

“你……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找到她欺骗我的证据。

可是,我只看到了满满的疲惫、痛苦和……愧疚。

我的心,猛地一抽。

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愤怒,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的瞬间,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为什么?”

就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她米白色的裙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没有擦,只是任由眼泪流淌。

她站起身,想要来拉我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怕我推开她。

“对不起……”

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着她哭,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可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像一个固执的、等待审判的囚徒,等待着我的答案。

她哭了很久,直到声音都变得嘶哑。

她才慢慢地,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那是一个我从未触及过的,属于她的世界。

一个充满了财富、权力和……冰冷斗争的世界。

她的确是那家跨国集团的总裁。

更准确地说,是继承人。

她的父亲,集团的创始人,在一年前因病去世。

临终前,他留下了一份苛刻的遗嘱。

他将集团交给了她,但有一个条件:她必须在一年之内,隐姓埋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并且找到一个不因她的财富、只因她这个人而爱她的伴侣。

如果一年期满,她做不到,那么集团的所有权,将转移给她的叔叔,一个一直对总裁之位虎视眈眈的野心家。

“我爸爸……他一生都在商场上打拼,他见过太多因为利益而聚散的婚姻,他怕我重蹈覆辙。”

“他希望我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我这才想起,一年前,她确实离开过一段时间。

她说,是老家有急事。

回来后,她消沉了很久。

我以为,是她家里的亲人去世了。

我抱着她,安慰她,告诉她,以后有我。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她一个人,该是扛下了多少东西。

“所以,你就遇到了我?”我的声音,干得像撒哈拉的沙漠。

她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们相遇,不是意外。我……我调查过你。”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连我们的相遇,都是一场设计。

“那天在图书馆,你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不是偶然,是我……是我故意把书弄掉的。”

“我知道你每天那个时候都会去图书馆查资料,我知道你喜欢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我知道你……”

她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凉一分。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恩赐。

是我在图书馆里,对那个安安静静看书的女孩,一见钟情。

是我鼓起勇气,上前搭讪,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是我用我笨拙的、真诚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打动了她。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目标”。

一个用来完成她父亲遗嘱的“道具”。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所以,我们这一年来的所有,都是假的?”

我指了指这个小小的、温馨的出租屋。

“这个家,是假的?”

我指了指厨房里,我们一起买的情侣碗筷。

“那些我们一起省吃俭用,为未来攒钱的日子,是假的?”

我指了指我的心脏。

“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是!”

她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我。

她冲上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陷进了我的肉里。

“开始是假的,我承认!我一开始只是想完成我爸爸的遗嘱,保住公司!”

“可是后来……后来不是的!”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那种开心,是我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你会在下雨天,跑遍半个城市,给我买我最想吃的热豆花。”

“你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我煮红糖姜茶,自己却被烫得龇牙咧嘴。”

“你会把你为数不多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我身上,给我买我随口一提说喜欢的东西,自己却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你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笨拙地抱着我,给我讲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

“这些……这些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一年的女人。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

我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者说,当一段关系,从一个谎言开始,它还能结出真实的果实吗?

我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她的手,冰凉。

“我需要……静一静。”

我转过身,没有再看她。

我怕再看一眼,我就会心软。

我走出家门,重重地把门关上。

门内,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像一把钝刀,在我的心上来回地割。

我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秋天的夜晚,很冷。

我没有穿外套,就那么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任由冷风灌进我的身体。

我想了很多。

想我们相遇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得像一幅画。

想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话都说不利索。

想我们第一次牵手,她的手很软,很暖。

想我们第一次接吻,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的嘴唇,像果冻一样甜。

那些甜蜜的、美好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放。

可每一帧画面上,都烙上了一个无形的、刺眼的印记——“谎言”。

天快亮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先生吗?”

“我是林总的助理,姓王。”

林总。

他指的是她。

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林总……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在医院,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你看,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我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是空白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我见到了她。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她的手上打着点滴,眉头紧紧地皱着,即使在昏睡中,也显得那么不安。

那个叫王助理的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一边。

他告诉我,她昨天从公司回去后,情绪就很不对劲。

后来,她一个人跑了出去,在外面淋了雨。

半夜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发现她发高烧,昏迷不醒,才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

淋了雨?

我昨晚离开家的时候,并没有下雨。

那场雨,是下在她的心里吗?

我走到病床边,坐下。

我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额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我有什么资格呢?

我现在,算她的什么人?

一个被欺骗的傻子?

一个她为了完成任务而利用的工具?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忽然在梦中呓语。

她叫着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声音很轻,很模糊,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依赖和……恐惧。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软了。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在她脆弱无助的呓语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俯下身,轻轻地握住她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

她的手,还是很凉。

我用我的手,把她的手包裹起来,想把我的温度,传递给她。

“我在这儿。”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她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我在病房里,守了她一天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她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睁开眼,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愣住了。

然后,她的眼圈,又红了。

“你……没走?”她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青烟。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旁边的水杯,用棉签蘸了水,轻轻地湿润她干裂的嘴唇。

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在她住院的那几天,我请了假,每天都来陪她。

王助理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敬佩。

他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会为了我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要死要活。

通过和王助理的断续交谈,我拼凑出了一个更完整的,关于她的故事。

她的童年,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充满了阳光和欢笑。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一个商业帝王。

他给了她最优渥的物质生活,却没有给过她多少父爱和陪伴。

她的童年,是在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兴趣班,和冰冷空旷的豪宅里度过的。

她没有多少朋友。

因为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目的。

她像一只被圈养在金色笼子里的金丝雀,华丽,却孤独。

直到,她父亲去世,给她留下了那个看似荒唐的遗嘱。

“其实,董事长他……是很爱总裁的。”

王助理叹了口气,说。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他怕总裁被名利蒙蔽,找不到真心人。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逼着她去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去寻找一份纯粹的感情。”

纯粹的感情。

我苦笑。

可这份感情的开端,本身就不纯粹。

她出院那天,我去接她。

她没有回那个我从未去过的、所谓的“家”,而是坚持要跟我回我们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她说,那里才是她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们依然沉默。

但这一次,沉默里,少了一些尴尬和对峙,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回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熟练地洗菜,切菜。

她穿着我买给她的、几十块钱一件的卡通围裙,长发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夕阳从厨房的小窗户里照进来,她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那么温柔,那么不真实。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和那个在公司里,被众人簇拥的、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或者说,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一个是她的面具,一个是她的血肉。

而我,何其有幸,看到了她面具下,最真实、最柔软的样子。

晚饭,是很简单的两菜一汤。

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坐在小小的餐桌前,面对面。

她给我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很温暖。

“对不起。”她又一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决定要和你过一辈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骗你。”

“我一直在等,等一年之期结束,等公司的事情稳定下来,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

“我想告诉你,我中了一个亿的彩票。”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里带着泪。

“是不是很傻?”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告诉你真相,你就会离开我。”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点温暖,我不想放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啜泣。

我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我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她浑身一僵,然后,就像一个找到了港湾的孩子,紧紧地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放声大哭。

她的眼泪,湿透了我的衬衫,滚烫滚烫的。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以前无数次安慰她时一样。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

想到了欺骗,想到了背叛,想到了我们之间那道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最后,我脑海里剩下的,只有她在我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爱她。

这个事实,不管她是普通的邻家女孩,还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都不会改变。

爱,不是一道可以计算对错的数学题。

它是一种本能。

是一种,即使被伤害,也忍不住会心疼的本能。

“别哭了。”

我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

“再哭,就不好看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

“你……不生我气了?”

我叹了口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生气。”

“气得想把你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但是……”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

“我更怕失去你。”

她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踮起脚,吻住了我的唇。

那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却又无比的甜蜜。

我们和好了。

或者说,我单方面地,选择了原谅和接受。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第二天,我回公司上班。

迎接我的,是整个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和无数道复杂的、探究的目光。

张哥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态度好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旁敲侧击地,问我跟“林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说,我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他显然不信,但也不敢再多问。

他只是告诉我,我之前被停掉的那个项目,现在可以继续了,而且,公司会给我配备最好的团队,提供一切我需要的资源。

我成了公司的“特殊人物”。

同事们开始有意无意地巴结我。

午饭有人抢着给我带,打印机没墨了有人主动帮我换,连我桌上的绿萝,都有人定时浇水了。

他们跟我说话,都用上了敬语。

那种感觉,很别扭,很窒管。

我像是被放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和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而这堵墙,是她总裁的身份,给我砌起来的。

我开始失眠。

每天晚上,她睡在我的身边,呼吸均匀。

我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我在想,我们的未来,到底该怎么走?

让我辞职,去做一个靠女人养着的小白脸?

我做不到。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

可继续待在这家公司,我又成了一个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的“皇亲国戚”。

我的所有努力,所有成绩,都会被别人看作是“走了后门”。

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和她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开始不自觉地,把一些她世界里的东西,带进我们的生活。

她会给我买上万块的西装,几十万的手表。

她说,要让我穿得体面一点。

我拒绝了。

我说,我穿不惯。

她会安排司机,开着劳斯莱斯,来接我下班。

我让她回去了。

我说,我喜欢挤地铁,那里面有烟火气。

她想让我们搬家,搬去市中心的大平层,或者郊区的别墅。

我还是拒绝了。

我说,我就喜欢这个小小的出租屋,这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我们开始有了争吵。

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而是沉默的,更伤人的冷战。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固执,这么“不识好歹”。

她觉得,她是在为我好,想给我最好的生活。

而我,却觉得她不懂我。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物质的东西。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平等的、可以并肩而立的爱人。

而不是一个需要我仰望的、遥不可及的“总裁”。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

即使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感觉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矛盾的爆发,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

她的家庭聚会。

她叔叔,那个一直觊觎总裁之位的林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存在。

他“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参加林家的家宴。

我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

但我还是去了。

因为我不想让她为难。

我想让她家里人看到,她选择的男人,不是一个懦夫。

宴会在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半山别墅里举行。

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所有人都衣着光鲜,谈吐优雅。

我穿着我最好的一套西装,那是我为了参加竞标,狠心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

可站在他们中间,我还是像一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格格不入。

林伟,是一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笑里藏刀。

他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这位,就是我们林总的……男朋友。”

他特意在“男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轻蔑的、玩味的笑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有不屑。

“哦?就是这位先生啊?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啊?”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我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做设计师。”

“设计师啊,挺好的,搞艺术的。”林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吧?”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羞辱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挡在了我面前。

她的脸色,冰冷。

“叔叔,我的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挣多少钱,这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吧?”

“哎,怎么没关系呢?你可是我们林氏集团的总裁,你的伴侣,也代表着我们林氏的脸面啊。”

林伟笑呵呵地说,“我们总不能,让一个……嗯,普通人,来当林家的女婿吧?”

“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叔叔您来操心。”她的声音,更冷了。

“我操心,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公司好啊。”林伟摊了摊手,“侄女,你还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现在这个社会,想攀龙附凤的男人,可太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你够了!”她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像在看一出好戏。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林伟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你为了这么一个穷小子,连公司的利益都不顾了?你忘了你爸爸临终前是怎么交待你的吗?让你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是让你找一个拖油瓶!”

“他不是拖油瓶!”她激动地反驳。

“是不是,我们走着瞧!”林伟冷笑一声,“我听说,他最近在负责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希望他,不要因为能力不足,搞砸了,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整个林氏集团的脸!”

那晚,我们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她一直在跟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没有说话。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是在生她的气。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气我自己的无能,气我自己的弱小。

在他们那个世界里,我引以为傲的专业,我拼尽全力的努力,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值一提。

我第一次,对我们的未来,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抽了一整夜的烟。

第二天,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我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她愣住了,像是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我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没有为什么。”我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你现在才告诉我,我们不合适?”

“你是不是因为我叔叔说的那些话?你别听他胡说!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冲上来,想抱住我。

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我在乎。”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在乎我不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我在乎我在你家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被他们肆意嘲讽。”

“我在乎我的努力,我的尊严,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爱你,但这爱,快要把我压垮了。”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我的话说得,很残忍。

我知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

也插在我的心上。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她呆呆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最后,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梦呓。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她转过身,走进了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那是她一年前,搬来这里时,带的那个行李箱。

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桌上有份文件,你签一下字。”

“就当……是我补偿你的。”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地带上。

“砰”的一声,像是敲碎了我的心脏。

我冲到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的拐角处。

我多想,冲下去,把她追回来。

可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回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我打开,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她把她名下林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了我。

百分之五。

那是一个我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天文数字。

在协议的最后,附着一张小小的便签。

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娟秀,清丽。

“拿着它,以后,就不会有人再看不起你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傻瓜。

她到最后,还是不懂我。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啊。

我把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她走了。

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也带走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生气。

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冷冰冰的。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提醒着我,她曾经来过。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那个竞标项目中。

我好像,只有在画图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心痛。

张哥和同事们,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他们以为,我是因为被“林总”甩了,所以才自暴自弃。

他们不敢劝我,只能默默地,给我送来一日三餐。

我瘦了很多,整个人都脱了相。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我对着镜子,都快认不出我自己了。

竞标的日子,越来越近。

林伟那边,也开始有了动作。

他通过内线,拿到了我们设计的核心数据。

然后,抢先一步,用一个和我们极为相似,但在细节上做了“优化”的方案,去参与了竞"标。

这个消息,是王助理偷偷告诉我的。

他说,林伟这么做,一是为了抢功,二是为了把我,把她,彻底踩在脚下。

他想向所有人证明,她选择的男人,是个废物。

她,也看错了人。

整个项目组,都陷入了绝望。

我们熬了几个月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张哥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

所有人都劝我,放弃吧。

我们斗不过他的。

我没有说话。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三夜。

我看着我们原来的设计图,看着那些被我修改了无数遍的线条。

我不甘心。

这不仅仅是一个项目。

这是我的尊严。

是我唯一能证明我自己的机会。

我不能输。

我开始疯狂地,重新修改方案。

既然原有的路被堵死了,那我就重新,开辟一条新的路。

我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设计理念。

我把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理解,对建筑的理解,对未来的理解,全部融入到了新的方案里。

那是一个大胆的、颠覆性的,甚至有些疯狂的方案。

当我拿着新的设计图,走出办公室的时候。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张哥看着图纸,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他喃喃自语。

“但是……我喜欢!”

竞标那天,我站在台上。

台下,坐着市里的领导,和业界最顶尖的专家。

她也来了。

她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代表着林氏集团。

我们分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她瘦了,也憔셔了,但眼神,却比以前更加坚毅,更加锐利。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阐述。

我没有讲那些冰冷的数据,和复杂的力学结构。

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城市,关于人,关于梦想的故事。

我讲了,我想通过这个建筑,传递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我讲了,我希望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们,能从中感受到什么样的温暖和力量。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故事,吸引了。

我看到,台下的她,眼眶,慢慢地红了。

当我讲完最后一个字,鞠躬下台的时候。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结果,毫无悬念。

我们赢了。

以一种,碾压式的姿态。

林伟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会后,她走到我面前。

“恭喜你。”

她淡淡地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谢谢。”

我也客气地回答。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邀请。

我看着她,想拒绝。

可看到她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卑微的期盼。

我心软了。

“好。”

我们约在了一家很安静的西餐厅。

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

就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一样。

只是,物是人非。

“你……最近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我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有看她。

“瘦了。”

“嗯,项目忙。”

又是沉默。

“那份协议……你为什么不签?”她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我不需要。”

“为什么?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放下刀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想证明,没有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一样,可以站在你身边。”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钱,你的身份。”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和我一起,把出租屋变成家,把普通的日子过出诗意的,你。”

她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用我的方式,去定义你的价值。”

“我总想着,给你最好的,却忘了问你,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我只是太笨了。”

“我从小到大,都没学会,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她哭得像个孩子。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现在学,也不晚。”

她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笑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像骑士一样,单膝跪地。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那是我用这次项目奖金,买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单,却很别致的戒指。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

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个字——“向日葵”。

“林曦女士。”

我第一次,郑重地,叫她的名字。

“我,是一个没车,没房,没存款的穷小子。”

“我可能,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我愿意,用我的一生,为你遮风挡雨。”

“我愿意,陪你把我们的小家,种满向日葵。”

“你,愿意嫁给我吗?”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她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

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拼命地点头。

我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全场,响起了祝福的掌声。

我站起身,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老婆。”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欢迎回家。”

我们的故事,并没有像童话里那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生活,远比童话,要复杂得多。

我没有辞职。

她也没有放弃她的事业。

我们依然住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只是,她搬回来的那天,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几乎塞满整个客厅的冰箱。

她说,要用美食,把我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

我成了林氏集团里,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那个唯一敢拒绝总裁,又唯一能让总裁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男人。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敬畏,变成了……羡慕。

林伟,因为恶意窃取商业机密,被董事会罢免了所有职务。

他彻底,退出了权力的中心。

我们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原点,又好像,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篇章。

她依然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总裁。

但回到家,她会脱下高跟鞋,换上棉布拖鞋,为我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我依然是那个,为了一个设计方案,可以熬几个通宵的小设计师。

但现在,我有了更坚实的后盾,和更明确的目标。

我们开始学着,去理解和融入彼此的世界。

她会陪我,去逛菜市场,为了一毛钱,跟小贩讨价还价。

我也会陪她,去参加那些我以前觉得枯燥无味的商业酒会,学着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递上一杯温水。

我们依然会有争吵。

但我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妥协。

我们把彼此,都刻进了自己的生命里,血肉相连。

第二年的春天,我们阳台上的向日葵,开了。

金灿灿的,迎着太阳,开得肆意而热烈。

就像我们的爱情。

经历过谎言,经历过风雨。

最终,还是向着有光的地方,野蛮生长。

那天晚上,她靠在我的怀里,问我。

“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娶了我这么一个……麻烦的女人。”

我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在图书馆里,遇见你。”

哪怕,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相遇。

我也心甘情愿,走进你的圈套。

因为,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你。

来源:分秒必争星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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