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8岁的赵师傅,在城郊的一家建材厂干了十年。每天清晨五点半起床,骑着老旧的电动车赶去车间,迎接他的总是满天的粉尘和刺鼻的化学味。他早已习惯不戴口罩,嫌闷气,觉得反正别人也都这样。但长期的石灰粉、粉尘吸入,让他的嗓子总像有痰堵着,却从没放在心上。而他的坏习惯不仅
48岁的赵师傅,在城郊的一家建材厂干了十年。每天清晨五点半起床,骑着老旧的电动车赶去车间,迎接他的总是满天的粉尘和刺鼻的化学味。他早已习惯不戴口罩,嫌闷气,觉得反正别人也都这样。但长期的石灰粉、粉尘吸入,让他的嗓子总像有痰堵着,却从没放在心上。而他的坏习惯不仅在于工作时的忽视防护,下了班他还有一支解乏烟。最初是同事递烟解困,现在早已成了习惯,每天抽掉一包。久而久之,他的身体亮起了红灯。
2019年5月12日,赵师傅正在习惯性地抽着一支烟,嗓子里突然涌出一阵咳意。他猛地弯下腰,胸口像被硬物撞击般震动,咳嗽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半分钟。痰从喉咙深处翻涌上来,混着厚腻的味道,他吐在手心里,隐约带着一丝暗红。他愣了一下,眉头皱起,却立刻将痰抹在纸上揉成一团。嘴里喃喃:“嗓子火气大,估计昨天烧烤吃多了。”他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胸口还有些发紧,却摆了摆手,没太放在心上。
但咳嗽越来越频繁,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被迫低下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的胸口像被绳索勒住般,呼吸带着粗重的杂音。咳痰时,那股黏稠感愈发明显,他不得不多次用力咳出,手背青筋鼓起,脸涨得通红,眼眶布满血丝。几次痰里都有细碎的红色丝线,他心里打了个突,却用力咳过后自我安慰:“嗓子破了点口子,小毛病,过两天就好。”说着,他狠狠捶了几下胸口,试图让那股堵塞的感觉散开。可越是这样,咳嗽就越是像铁锤敲击在胸腔里,震得他直冒冷汗。
直到夜幕渐深时,症状再也无法被轻描淡写地忽视。赵师傅在床边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撕扯醒来,胸口像被利爪撕开般钻心疼痛,呼吸急促而不均,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刺耳的呼哧声。他用手死死按在左侧胸膛,身体前倾,肩膀一抖一抖地随咳嗽起伏。喉咙里涌出的痰已经不再是丝线,而是带着暗褐色的血块,他慌乱地吐在毛巾上,手指颤抖着揉搓,鲜明的颜色刺得他眼睛发酸。他想开口呼喊,却只剩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音沙哑得近乎嘶鸣。
妻子惊恐中扶住他,他的身体已经被剧烈的咳嗽震得无法站稳,脸色蜡黄,额头布满冷汗,双眼因缺氧而发直。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却只涌出血腥气。他的双手抓着床沿,脚下一软,几乎整个人滑坐在地,呼吸急促得像随时要断裂。妻子再也顾不上犹豫,连忙叫上儿子,一块搀扶着赵师傅下楼,赶紧开车前往医院。
在急诊与呼吸科的联合评估下,赵师傅接受了全面检查。胸部增强CT提示:赵师傅的右下肺可见一枚约3.6cm×3.2cm的实性结节,边界欠清,呈毛玻璃样影,伴局部胸膜凹陷征;未见纵隔、肺门淋巴结肿大。PET-CT显示该结节代谢活跃,SUVmax为5.8,其余脏器未见异常摄取。支气管镜检查中未见明显肿物,但洗脱液细胞学提示腺癌细胞存在。经穿刺活检,病理确诊为肺腺癌,分化程度中等。基因检测显示EGFR外显子19缺失突变阳性。血常规、肝肾功能均基本正常。最终分期:肺腺癌ⅠB期。
当医生将结果摆在桌面上时,赵师傅的妻子先是怔住,随即双手猛地抓紧衣角,声音几乎要断裂:“不可能啊!他一直只是咳嗽,怎么会是癌?”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医生沉声解释:“肺腺癌在早期往往没有典型症状,赵师傅长期处于粉尘环境,又有多年吸烟史,这些都是高危因素。ⅠB期意味着肿瘤局限于肺部,没有淋巴结或远处转移,仍属于早期,可通过手术根治。但如果拖延,癌细胞有可能扩散,失去手术机会。”医生顿了顿,补充道:“病因上主要是长期粉尘吸入损伤呼吸道,加之烟草刺激,形成了腺体上皮细胞突变。幸运的是,目前发现得并不算晚。”
听到“手术”二字,妻子急忙摇头,泣声中透着担忧:“他身体一直干重活,会不会撑不住?万一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
主刀医生耐心解释:“肺叶切除是标准方式,我们会同时清扫淋巴结。根据检查结果,他的心肺功能还可以,手术风险在可控范围内。术后还会结合基因检测结果,给予靶向药物辅助,降低复发风险。我们会尽全力保证安全。”
在几秒的沉默后,妻子猛然擦掉眼泪,颤抖着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救他,一定要救他。”
手术历时三小时,右下肺叶被完整切除,病灶与周围组织清晰分离,术中出血量控制良好,未见远处播散迹象。手术顺利完成,赵师傅被送入恢复室。术后数日,他的状态逐渐稳定。根据EGFR突变结果,医生为其制定了靶向治疗方案,开始口服奥希替尼。
出院前,主治医生郑重叮嘱赵师傅:“药要每天按时吃,不能间断;复查时间要严格遵守;生活上必须彻底戒烟戒酒,避免任何二手烟暴露;饮食清淡,以高蛋白、高维生素为主,多喝水,少吃油腻辛辣;保持规律作息,避免过劳;如果出现新的咳嗽、胸痛或头晕,要立即就医。靶向药虽然副作用轻,但也可能引起皮疹或腹泻,出现问题及时联系医生。”
听完这些话,赵师傅重重地点头。他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慎重与决心,回去后便辞去了建材厂的工作,不再让自己暴露在粉尘弥漫的车间里,而是转到亲戚开的仓库做管理员,主要负责点货和登记,劳动量小,环境相对干净,他彻底戒了烟,每次想伸手都会想起手术刀下切除的那块肺组织。酒也不再碰,只在家里喝温水、淡茶。饮食上,他遵医嘱每天清淡,早餐常是小米粥、鸡蛋和青菜,午晚餐以清蒸鱼、豆腐、时令蔬菜为主,偶尔加少量瘦肉。
复查的结果令人欣慰:手术切缘干净,术后CT未见新发结节,血液学指标正常。口服奥希替尼期间,偶尔有轻微皮疹,但并不严重,经过调整后恢复良好。医生一再夸奖他的自律,他也笑着说:“这回我可学乖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年间,他保持着规律的作息,从不缺席复查,也从不漏掉一粒药片。他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体力渐渐好转,连妻子也常感慨:“他看上去比手术前还精神。”赵师傅自己也常觉得,身体正在逐渐走向新的稳固,然而,就在他坚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身体已经稳步康复的时刻,命运却再次悄然埋下伏笔。三年过去,赵师傅的身体正逐渐恢复如常时,意外,却不期而至……
2022年6月19日,赵师傅在仓库里整理货物时,胸口忽然像被沉重的石头压住般,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他下意识停下动作,大口张开嘴想吸进空气,可吸入的气息却像隔着一层薄膜,始终不够。他用力挺直背,抬起头,试图让气流更顺畅,喉咙里却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喘鸣。他一边用手按着胸口,一边弯腰咳嗽,口唇很快泛起青紫。他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心里闪过一丝慌意,却强忍着自我安慰:“可能是太累了,缓一缓就好。”
可症状并没有缓解,反而像潮水般迅速逼近。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每一次吸气都伴随喉咙的哮鸣,好像胸腔里被拉紧的风箱在拼命震颤。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耸动,双臂支撑在货物上,身体前倾,胸廓起伏剧烈。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张大嘴拼命地喘,可气流依旧像被掐住一般,只有细碎的冷气进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额头青筋鼓起,胸口剧烈起伏,他不得不用手一下一下捶击胸口,像要把堵塞的空气强行打通。嘴里溢出的喘息声嘶哑而急促,短促到让人听得心慌。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身子摇晃着滑坐在地。胸口的气流已经断断续续,呼吸像漏气的风箱,急促而无力。他的手拼命去扯衣领,试图让自己多一点空气,可每次吸气都像吞进碎玻璃,喉咙灼烧着,胸腔似乎塌陷。他的唇色愈发乌紫,手指冰冷,眼角渗出泪水,却已无法完整吐出一个字。他拼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向门口,喉咙深处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呃——”声。
同事们冲上来时,他已经全身抖动,呼吸呈现濒断状态。胸口剧烈起伏后骤然停顿,仿佛下一口气再也无法吸入。慌乱的呼喊伴随着紧急拨打电话,他被连忙抬上担架,氧气面罩迅速扣在他青紫的面庞上。仓促的脚步声中,他被紧急送往医院。
赵师傅被紧急送入了急诊重症监护室,立即予以气管插管接呼吸机辅助通气。动脉血气分析显示:PaO₂48mmHg,PaCO₂72mmHg,pH7.21,提示Ⅱ型呼吸衰竭;血氧饱和度仅为72%。心电监护示:窦性心动过速,心率128次/分;血压85/50mmHg。胸部CT急查见:双肺弥漫性磨玻璃样改变,右侧术后切缘周围出现大片实变影,提示肿瘤复发伴急性肺损伤。血常规:白细胞11.2×10⁹/L,中性粒细胞比例82%。肝肾功能检查无明显异常。
随即启动紧急抢救流程。予以提高呼吸机支持参数,吸氧浓度100%,但血氧饱和度仍未明显改善。快速推注甲泼尼龙冲击以减轻炎症反应,同时静脉注射美罗培南覆盖感染。为缓解低血压,启动去甲肾上腺素持续泵入。数分钟后,赵师傅突发心律失常,心电监护示室颤,立即给予电除颤,胸外按压同步进行。短暂恢复为窦性心律后,血压依旧无法维持,反复跌至不可测。
连续使用肾上腺素、阿托品、胺碘酮抢救,呼吸机下气道压力逐渐升高,双肺顺应性极差。经过50分钟全力抢救,患者双瞳孔散大固定,对光反射消失,心电图呈直线波。医生取下手套,深吸一口气,走向家属,声音低沉:“我们尽了全力,但很遗憾,患者还是没有挺过来。”
赵师傅的妻子猛地一颤,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般跌坐在走廊椅子上。她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眼泪顷刻间失控涌出,声音尖锐而颤抖:“不可能!他不是手术很成功吗?你们不是说ⅠB期切干净了吗?”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眼泪顺着面颊直流,双眼因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凸出。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撕裂般的质问:
“他这三年一直按时吃药!奥希替尼,一天都没落下过!烟酒全戒了,连工作都换了,按你们说的清淡饮食,每次复查你们不是都说挺好的吗?那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这一声声追问,让主治医生心头沉甸甸的。他没有急于辩解,而是默默调出赵师傅这三年来所有的病历与检查记录,一份份细细翻阅。记录里写得很清楚:2019年6月,赵师傅完成了右下肺叶切除术,术后病理提示切缘阴性,未见残余癌细胞,淋巴结清扫干净。手术记录详尽,显示过程顺利,没有并发症。此后,他严格按照基因检测结果,接受了奥希替尼的靶向治疗,剂量标准。
三年来,每一次复查都在预期范围内:胸部CT未见新发结节,血常规、肝肾功能基本正常,血氧饱和度稳定在96%以上,没有出现任何提示复发或并发症的信号。医生皱着眉,把手指轻轻点在病历上,低声道:“从手术到随访,没有留下任何纰漏。赵师傅也没有慢阻肺、哮喘、心功能不全等基础病,理论上,他的呼吸衰竭不应该这样突然发生。”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决定再次与家属沟通:“赵师傅平时饮食习惯如何?有没有可能在食物上有过量或偏差?运动是不是有过量,或者完全缺乏?”
妻子红着眼眶,哽咽着回答:“他一直听你们的嘱咐,早餐小米粥、鸡蛋,偶尔燕麦片,午餐和晚餐清蒸鱼、豆腐、青菜,肉类只吃鸡胸肉和瘦肉,油炸烧烤从来不碰。盐控制得很严格,医生说少油少盐,他就一点没含糊。也注意了运动,每天晚饭后都出去快走半小时,从不间断。天气不好就在家里原地踏步,甚至买了个计步器,平均每天八千到一万步,从没偷懒。”
医生点点头,继续问:“靶向药物服用情况呢?会不会有时忘记,或者和别的药物一起吃?”
妻子立刻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手颤抖着递过来:“您看,这是我帮他记的。他每天准时吃奥希替尼,从来没落下过一粒。刚开始时出现过轻微的皮疹,稍作调整后就恢复,这三年也没有发生特别的情况。”
医生低头翻看着记录本,一页页整齐的日期和备注,密密麻麻,没有任何空缺,但还是出于职业习惯多问了句:“那居住环境呢?有没有可能接触粉尘或化学品?”
妻子声音提高了一些,眼泪又涌了出来:“您放心!他早就辞掉了建材厂的工作,在仓库当管理员,环境很干净。我们家不抽烟也没人喝酒,他自己更是三年一根烟都没碰过,一口酒都没喝。家里天天开窗通风,连空气净化器都买了两个。我还能做错什么?”
医生沉默良久,指尖在病历封面轻轻摩挲。他越是往下查,就越是感到困惑。赵师傅的手术成功,术后靶向治疗规范,生活方式几乎无可挑剔,这样的患者,本该是临床上最稳妥的典型,怎么会在三年后突发呼吸衰竭?这件事也很快传到了胸外科主任的耳中。主任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接触过无数复杂病例。得知赵师傅的情况后,他专程来到科室会议室,要求详细汇报。
当病例汇报结束,主任眉头深锁,反复叹息:“手术记录无误,随访数据正常,复查结果良好,基础病也排除了……这不合常理啊。”不过他的目光逐渐停留在“奥希替尼”四个字上,语气缓慢却沉重:“靶向治疗……有没有可能是药物相关的不良反应?”
赵师傅的妻子当即摇头,声音急切:“不会的!奥希替尼我们很谨慎。他没有和别的药一起吃,每天都是定时定量。副作用几乎没有,从来没有出现过咳嗽、气促、发热之类的症状。”她说着,掏出手机,翻开一组组照片和日历提醒:“这是他每天打卡的记录,我都留着。您看,三年来,每天都有。”
主任接过手机,目光在屏幕上一点点扫过,每一条记录都精准到时间,甚至还有赵师傅自己写的备注:“已服药,无异常。”照片里,他常常拿着药盒对着镜头微笑,看上去精神而自律。
主任轻轻叹气:“如果是靶向药物的副作用,通常会有前兆,比如间质性肺病的影像学变化、轻度的呼吸困难。但你们说,复查CT从未显示过异常……”
妻子用力点头:“对!每次复查都是好消息,医生们都说情况良好。要不是亲眼看到今天的结果,我怎么会相信?”
主任沉默下来,手指缓慢地敲击桌面。片刻后,他合上病例本,声音带着无奈:“我们能排查的,都排查了。饮食、运动、用药、环境……全都没有问题。既然在我们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就只能带着病例去更高层面的会议,听听全国专家的意见了。”他说着,将所有影像、检查数据、用药记录和随访报告仔细整理,装订成厚厚一叠。
一个月后,在全国肿瘤学年会上,会议现场汇聚了来自各大医院的权威专家。当赵师傅的病例被展示出来时,会场一度陷入沉默。但台下的一位白发肺癌领域资深专家,临床经验已逾四十年,他耐心翻看着厚厚的病例资料,眉头逐渐紧锁,开口道:“你们难道没发现问题就出在他的靶向治疗吗?”
专家放下病例,语气中带着惋惜,“ⅠB期术后靶向治疗的好处毋庸置疑,赵师傅也非常自律,饮食清淡、戒烟戒酒、规律作息,这些都没错。但三年来,他却一直忽视了三个关键的失误。如果不是我亲历过无数类似病例,恐怕也难以察觉。”
他环视会场,缓缓说道:“这三个失误正在越来越多的家庭里悄然发生,几乎每一位接受靶向治疗的患者都可能犯同样的错。赵师傅的结局令人惋惜,但更应当成为警示——靶向药并非万全之策,若细节忽视,风险就在眼前。”
原来,赵师傅呼吸衰竭走了的原因,是他接受奥希替尼靶向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了3个失误:
在肿瘤科的复查路径里,胸部CT和血液学指标往往是最被看重的,因为它们能直接反映肿瘤是否复发、转移。但对于接受奥希替尼靶向治疗的患者而言,心脏毒性,尤其是QT间期延长,是不可忽略的风险。
赵师傅每次复查的重点几乎都集中在肿瘤是否还在,而心电图检查则常常被轻描淡写。事实上,QT间期延长往往没有明显症状,不会引起咳嗽、气促或胸痛,它更像是一颗埋在心脏电传导系统里的隐形炸弹。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可能引发心律失常,甚至导致心功能下降。心功能的衰退,会直接牵连到呼吸系统,表现为呼吸困难、呼吸储备不足,最终发展为呼吸衰竭。
从机制上看,奥希替尼通过抑制EGFR通路控制癌细胞增殖,但也可能影响心肌细胞的离子通道功能。这种副作用虽然比例不高,却往往悄无声息。赵师傅每次复查数据漂亮,恰恰掩盖了心脏的沉默告警。这也是很多家庭常见的盲点:他们会盯紧癌症本身,却忘了药物可能在别的系统留下痕迹。赵师傅的悲剧提醒我们,术后靶向治疗不仅是“盯住肿瘤”,更需要心脏的动态监测。
赵师傅生活上的另一个特点,是对清淡近乎苛刻的追求。他长期严格控制盐分,饮食以蒸煮为主,几乎不碰重口味食物。这本是医生极力提倡的生活方式,却隐藏着另一个问题——电解质失衡。电解质,尤其是钠、钾、镁,对维持细胞功能至关重要。奥希替尼的代谢需要肝肾协同完成,而肾脏对电解质的调节能力又依赖于足够的水分摄入。如果饮水不足,或者钠摄入过低,电解质紊乱就会在体内逐渐累积。
临床上,低钠血症和低钾血症可能表现为全身乏力、呼吸肌收缩不力,甚至影响心脏传导。赵师傅或许没有明显症状,但在长期低盐饮食、饮水量不足的情况下,他的呼吸储备和心肺代偿功能可能已被悄悄削弱。当某一次身体额外需要代偿时,系统瞬间崩溃,就表现为突发的呼吸衰竭。这一点也常常被患者和家属忽略:他们一味强调少盐有益,却忘了盐分过低同样会引发健康风险。饮食的平衡,远比单纯的“少”更重要。赵师傅的案例,恰好让这种隐性风险赤裸裸地显现出来。
赵师傅是个守规矩的人,他坚持每天快走锻炼,认为这样就能维持心肺健康。然而,快走固然是良好的有氧运动,但对于肺癌术后和靶向治疗的患者而言,它并不能代替肺功能监测和针对性的呼吸训练。肺功能的下降,往往不是一夜之间的骤变,而是一个逐渐累积的过程。肺切除手术后,赵师傅的肺储备能力已经低于常人。虽然CT检查显示没有复发,但CT无法反映肺泡换气效率的细微变化。快走运动强度适中,却不能全面锻炼呼吸肌,也无法发现气体交换的潜在障碍。
如果在这三年里,他能够定期进行肺功能检测,哪怕是一次简单的肺活量测定,或是接受一些基础的呼吸康复训练,问题或许能提前显露。然而,赵师傅一心把快走当成健康的象征,却忽视了肺部康复需要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和评估。这就是运动方式单一的风险:身体看似活跃,但潜在的功能性下降却没有被真正监测到。对术后患者来说,运动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结合肺功能指标,科学调整强度与方式。
赵师傅的突然呼吸衰竭,是一次赤裸裸的提醒:癌症治疗的成败,不仅仅取决于肿瘤控制,还取决于全身系统的综合维护。忽视心脏、忽视电解质、忽视肺功能,就像在一座看似坚固的房屋里留下了三处裂缝,时间久了,总会崩塌。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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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一男子肺腺癌ⅠB期,做了手术后靶向治疗,3年后呼吸衰竭,医生:3个失误害了他》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唐医生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