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执酒杯听人唱《水调歌》,想借听曲喝酒来排解忧愁。一觉醒来天已过午,醉意虽消,但愁意未减。送走了春天,春天何时再回来?临近傍晚照镜,感伤逝去的年景,如烟往事在日后空自让人沉吟。
《天仙子》
宋·张先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细月不知人事改》抄书打卡第160天|一阕伤春弄影词,半生况味愁绪浓
——译文
手执酒杯听人唱《水调歌》,想借听曲喝酒来排解忧愁。一觉醒来天已过午,醉意虽消,但愁意未减。送走了春天,春天何时再回来?临近傍晚照镜,感伤逝去的年景,如烟往事在日后空自让人沉吟。
夜晚水禽并眠在池边沙岸上,明月冲破云层的阻碍,晚风吹起花枝,影子在月光映照下婆娑摇曳。拉上一层层的帘幕遮住了摇摆的灯焰,风更大了,人们也都已睡去,经过这场晚风,明天园中小路上应该满是片片落花吧。
——品味故事:《一阕伤春弄影词,半生况味愁绪浓》
嘉祐三年的暮春,嘉禾县的官舍格外冷清。张先裹着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坐在窗前的木桌旁,案上放着一壶残酒,还有一只半旧的瓷杯。窗外传来邻舍宴饮的喧闹,夹杂着《水调》曲的调子 —— 那是府里的同僚在聚会,他因近日咳嗽不止,托病未去。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半杯,就着曲声慢慢饮下。酒液入喉微辣,却压不住胸口的闷。从 41 岁中进士到如今,十二年了,他还是个小小的判官,每日处理的不过是赋税、诉讼之类的琐事,年轻时致君尧舜的抱负,早被磨成了案头的一叠叠公文。不知不觉间,酒意上涌,他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偏西,酒气散了,心里的愁绪却似墙头的藤蔓,缠得更紧。他伸手拂了拂鬓角 —— 那里已添了几根显眼的白发。“又老了一岁啊。” 他轻声叹道。去年此时,他还在吴江任上,今年就被调至嘉禾,像风中的落叶,身不由己。他想起年轻时与友人在长安踏春的日子,那时鲜衣怒马,以为前程似锦,如今只剩往事不可追的怅然。
暮色渐浓,他披上外衣走到后院。池边的沙地上,一对白鹭正相偎着梳理羽毛,远远望去,竟是说不出的安稳。他站了片刻,忽然觉得晚风凉了,正要转身,却见云层破开一道缝隙,一轮明月漏了出来,清辉洒在池边的海棠树上 —— 风一吹,花枝摇曳,地上的花影也跟着晃动。他不由得停住脚步,静静观赏这般动人的光景。
回到屋内,他拉上重重帘幕,遮住窗外的风。灯烛在风里微微摇晃,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他摸着案上的纸笔,却没有动笔的兴致,只静静听着窗外的风声 —— 风穿过竹篱,掠过屋檐,带着暮春的湿气。他想着,那满树的海棠,怕是要被吹落大半,明日清晨的小径上,该铺满粉白的花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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