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京,一个还没有被现代商业彻底拖快步调的午后,军区空军司令刘玉堤挤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不是公务,也不是偶然,他只是为见一个亲戚家的女儿。这人情世故的线长年搁着,顶多每逢年节挂怀几句,可几句话就是了不得的羁绊。信上提到女孩要来北京读书,没人陪,刘玉堤心里总归搁不
北京,一个还没有被现代商业彻底拖快步调的午后,军区空军司令刘玉堤挤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不是公务,也不是偶然,他只是为见一个亲戚家的女儿。这人情世故的线长年搁着,顶多每逢年节挂怀几句,可几句话就是了不得的羁绊。信上提到女孩要来北京读书,没人陪,刘玉堤心里总归搁不下。于是他就拎着秘书去了。
路上空气有点腥涩。学生还没开学,女孩被安排在军队招待所住下,那地方床单一摸就是带点消毒水味儿那种。刘玉堤隔两天便提着东西去,“你身子骨行不行?饭菜吃得惯不惯?”问得话虽粗,细看却是关切。他见谁都不说太多,见自己的侄女倒带着三分柔软。可总有闲事逼上门。有天三个人一道在小饭馆吃饭,桌还没坐热,外头一伙人闯了进来。
那群人嚷嚷着要腾座,这戏码在90年代可能都算不上稀罕。饭店老板伸着脖子解释,“没座,真没座。”对面人声浪不降反升,非要“就在这吃!”话赶话、气推气,桌间空气也渐渐粘了。刘玉堤、警卫员、那女孩缩在一边还没怎么说话,对方就自顾自拱过来。
坏人不怕没人给台阶下,他们也不怕谁看见。警卫员起身要管,刘玉堤摆手,说小事闹事儿没必要。他一回头,坏人倒像猫见到窗户,冲那女孩低三下四说了句不堪的话。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刘玉堤面上还在忍,骨子里火窜得很快。再没人站出来,不知得闹成什么?
“让座?”刘玉堤起身,语调压着火,“你们有凭证?”台词像从牙床里磨出来的。对方还嘴硬,说“我们就吃,就得腾地儿”。警卫员没再忍,一指鼻头爆了句:“知道他谁吗?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声音不算大,饭店内外却像骤然变天。鞋跟声、餐具撞击声,问号翻了一地。
转眼,那帮人溜了出去,说不定跑得还挺快。警卫员动手毫不含糊,抓了人往派出所送。刘玉堤站在门口,神色说不上什么,只觉荒谬。但这种事,放在他那代人身上,总有种粗粝的真实。什么人看起来硬气,其实一摁就塌。可真要追究,谁又真能说自己比别人更道德?眼下治安那几年确实问题多,有些人,机场前一秒大吼大叫,下一刻警察一来嗓门小成蚂蚁。
**可要真说这些人放在战场上,一定全都散伙?不一定。人人有颗逃兵心,谁临阵能退?**
转头去写刘玉堤,他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将军。1923年在河北沧县破屋里出生,从小穷惯了。1938年参军那事家里人其实不想同意,但那时日军飞机天天炸,地面满是坑。刘玉堤跟村里几个同辈偷偷跑进了部队。他当初没想太多,就是不想挨炸。可不管入队理由是啥,最后都变成了排长、班长,晋升快,大家说他有脑子。每次大会,他总坐最后一排,低头写笔记,像个做功课的小学生。
战场情势一变,他想得也多。鬼子飞机一次次轰炸下来,地面人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会儿八路军没有空军,想还击只是想法子。炮弹打不到天上的,憋着气只能往壕沟里钻。
等到1941年,延安那头终于支棱起来,办了八路军航空工程学校,什么飞机都没有,老师只管念理论。刘玉堤偏偏就进了第一批学员。他嘴里不舒坦,回头也嘟囔过“这事没影儿也教,扯淡。”但最终跟着学了下去,渐渐迷上了天上那点自由。大伙晚上睡觉前,刘玉堤还在画飞机零件草图,他信真将来能起飞。
**没想到抗战刚过,东北航校开了,真能摸上飞机了!那滋味跟上战场还不一样,更多了点盼头。**
1950年朝鲜事起,毛主席那句“抗美援朝”还没落地,部队已经动起来。刘玉堤带着新组建的第3师第1大队,飞机加油完直接就推上去。美军飞机在那会儿是天花板,苏式战机刚到手,坐得人心里不见得真有底。亲历那种局面的人都记得,冲锋那一刻,飞机左舷窗外全是烟云,谁也管不了前面是不是死路。
1951年11月10日,这日子他自己多次提过,第一次出击遇上32架美军飞机,什么准备都谈不上。刘玉堤带人冲锋,生死全靠本事。能对掉四架飞机,那是真狠。不是手快,是有种蛮挂在骨头上。他们当时击落、美机追逐、地面无线电混乱,场面夸张到难以复现。
战后美军文件里提到这起空战,“Chinese ace showed extraordinary skill”,这是美国档案馆2009年解密的文件。信源有点难找,但网络上不少军事论坛都反复提说,2016年《解放军报》专稿也再次证实了“首战即击落4架”。权威数据一点水分都没有。
他这次成名,后来在部队积累起浓烈自信,技术、胆气、谋略,什么都不缺。不见得次次得手,但他碰见硬仗绝不退缩。这个人有点怪,平时说话不多,飞机一升空整个人像变了。在朝鲜战场上连续几次大胜,最后被评为一级战斗英雄,这殊荣不是靠关系争来的。他得奖后还自己在日记本上写着“运气较好”,语气看着真不像外面传的那么英勇。
**可他真的什么都不怕吗?不像。据说私下聊天,他有时自嘲“不想死,但死了也活该”。既有坚持,也有无法推卸的自我怀疑。**
1955年以后,一步步晋升,做了中校,又到空军副司令再到空军司令。后来的事情太公式化,说起来就两行字一笔带过。1988年,空军中将衔一披,许多杂事跟着上门,但刘玉堤本色没怎么变。一直管住家人,亲戚进京也帮忙看着,没多少架子。
2015年2月,刘玉堤去世,北京送行的人不算多,场面也算朴素。但提及他名字,军队内外都还剩一份敬重。再提到他的家人,他儿子叫刘飞保,做了北京军区空军装备部副部长,外孙陈浏是歼-20的头号飞行员,这种传承光写出来就很难得。
有时候说,英才之家是积淀。可也未必,更多是时代给了他们机会,家人又能不拖后腿,不折腾。刘玉堤和家里人都没搞什么大张旗鼓,平凡中见不容易。
讽刺的是,饭店那点冲突和几十年前战火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人,在和平与冲突间切换,有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坏人怕权贵,英雄也难免有软肋。看似强大,转身就是怯懦;不怕矛盾,怕的是没得选。
这世界上,每个人机关算尽,谁能料得准以后?没人说得明白,但他们都曾拼过命活过来,能在时光里留下印记。
来源:天接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