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离婚六年偶遇前妻,看到萌娃管我叫爸,高冷女营长瞬间红了双眼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9 17:00 1

摘要:一个小孩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呜,阿妈……陆叔叔的傻子媳妇又抢我糖吃!”小孩的妈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扯着嗓子骂道:“天杀的!还要不要脸了!陆营长,赶紧把你这傻媳妇关起来,来家属院三个月就闹得鸡飞狗跳!迟早连累你!”苏青青在这嘈杂的叫骂声中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1987年7月,京海军区家属院热闹非凡。

一个小孩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呜,阿妈……陆叔叔的傻子媳妇又抢我糖吃!”小孩的妈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扯着嗓子骂道:“天杀的!还要不要脸了!陆营长,赶紧把你这傻媳妇关起来,来家属院三个月就闹得鸡飞狗跳!迟早连累你!”苏青青在这嘈杂的叫骂声中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

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地皱着眉,看着正在哭泣的小孩,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突然,一双像铁箍一样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拖进屋里。”嘭——”关门的巨响,让苏青青彻底清醒过来。

紧接着,一道愤怒的怒斥声砸向她:“抢小孩的白糖糕吃还装昏迷,苏青青,你丢人越来越没下限了,是吗?”苏青青缓缓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留着寸头,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宽肩窄腰,硬朗的脸庞上满是怒火,深邃的黑眸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风言哥哥……”苏青青轻声唤道,伸出手想去触碰男人的脸,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重生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别碰我!”陆风言像躲瘟疫一样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嫌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离婚报告,“啪”地甩在苏青青手上,怒道:“屡教不改,我惹不起你这个祖宗,你从哪来就回哪去!”苏青青的手被离婚报告砸得生疼,可心里更疼,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割着。”……不……不离婚。”她越着急,说话越结巴。

她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男人,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做让你丢人的事。”陆风言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忍无可忍地吼道:“你哪次没认错,哪次又真改了?!”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又是“嘭”的一声关门声,震得苏青青胸口发闷。

她心里清楚,陆风言讨厌她。

可小时候,风言哥哥明明拉着她的手,认真地答应她,说会娶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永远对她好……苏青青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自己以前脑子不聪明。

上辈子来到家属院后,被人挑唆,成了家属院人人厌恶的公害,丢尽了陆风言的脸面。

不过老天垂怜,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这一次,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好妻子,不闹不吵,守着风言哥哥好好过日子。

苏青青小心翼翼地收好离婚报告,开始打量起屋子。

这一看,她的脸瞬间臊得通红。

桌子上满是油污,脏得发亮。

厨房的角落里,长着一层厚厚的白毛。

还有一堆发臭的衣服堆在墙角,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气味。”这么脏,难怪风言哥哥宁肯睡办公室,也不回家。”苏青青自言自语道。

想到这里,她立刻挽起衣袖,开始打扫起来。

正直七月,天气炎热得像个大蒸笼。

苏青青没干多久,身上就满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完,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

她抬手擦了擦汗,凑近自己闻了闻,一股馊味扑面而来,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得赶紧洗个澡。”苏青青嘟囔着,急忙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苏青青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站在镜子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有着巴掌大的脸,一双桃花眼水润明亮,仿佛藏着一汪清泉。

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搭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像一朵刚刚从水里冒出来的芙蓉,娇艳欲滴。

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她就成了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

路上遇见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回头多看一眼的。

可当他们知道她叫苏青青后,就都会惋惜地叹息——“可惜是个傻子。”十二岁那年,因为发高烧没有及时治疗,烧坏了脑子。

好在现在重生了,她已经不傻了。

苏青青敛起这些情绪,正准备穿衣服,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一件干净衣服。”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光着吧。”苏青青急得团团转,她扫了一眼门口,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偷偷溜进男人的房间。

她双手颤抖着,在衣柜里胡乱抓起一件衬衣。

陆风言身高一米八八,衬衫穿在她身上,正好遮住她的大腿。

衣服上还留着陆风言淡淡的气息,那股熟悉的味道让苏青青的脸一阵又一阵地发红。

她羞涩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衣服,眼神慌乱地在屋内扫视,心里正盘算着找条裤子穿上。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颗炸弹在屋内炸开,房门被猛地推开。

苏青青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衣服差点滑落,她惊恐地抬起头望去,只见陆风言那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撞进她的视线。

屋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陆风言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见女人那若隐若现的优美弧度,脸颊微微泛红,猛地转过身去,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急促:“把衣服穿好!”“……哦,好……”苏青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忙不迭地拉过裤子,双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她一边穿,一边眼巴巴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风言哥哥,你等等我,马上就穿好!”她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生怕他一生气就抬脚离开。

好不容易穿好裤子,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可此时她的心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得更加厉害,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风言哥哥,我之前脑子不清醒,给你添了好多好多麻烦。”苏青青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正的。

你看,我已经把屋子扫得干干净净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里里外外确实一尘不染,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女人身上时,映入眼帘的是领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他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暗沉下来,冷冷地说道:“出去,别待在我房间。”那冷淡又充满嫌弃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进苏青青的心头,她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急切地解释道:“你是不是生气我穿了你衣服?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那些衣服脏了还没洗……”陆风言却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

他实在猜不透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这女人来家属大院短短三个月,就把名声彻底搞臭了,在他心里,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

苏青青一心只想得到男人的谅解,见他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她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然而,她刚迈出一步,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苏青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风言斜睨了她一眼,眸光中带着一丝了然,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整这一出,原来又是为了要钱?”苏青青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男人在部队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0块,每个月还会给她20块,可钱一到她手中,不到三天就被她败光了。

她心里也清楚,着实怪不了他会这么看自己。

但这次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苏青青鼓起勇气,小心地上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再次急切地解释:“风言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不,我以后不要你的钱了——”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语气冰冷:“你好自为之。”话落,他快步走进屋内,拿起一份文件,然后沉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凝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苏青青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要是重生的时间早一点就好了,现在风言哥哥好像已经彻底厌恶了她……正当她打算收回视线时,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张小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条崭新的裙子,裙子上的褶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特地精心画了眉毛,涂了口红,整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一见到苏青青身上的衣服,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中的嫉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甚至毫不掩饰地骂道:“苏青青,你个狐狸精,仗着有点姿色大白天勾引男人,你还要不要脸!”苏青青冷冷地看着她,心里明镜似的,张小芬这明显就是冲着陆风言来的。

上辈子她脑子糊涂,根本看不出张小芬的心思。

她甚至还听信了张小芬出的馊主意,到这家惹事,到那家蹭吃,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还天真地以为这样陆风言就会回来陪她。

可到最后,她把两人之间的情分都耗尽了,陆风言还是跟她离了婚。

想到这些,苏青青心中的怒气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再也压不住了。

她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张小芬的胳膊,用力将人推出大门,然后双手叉腰,冷骂道:“我在我家勾引我自己的男人,要你管?”“倒是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老是盯着我们夫妻的事,你才不要脸!”张小芬原本正说着话,听到屋内传来的回应,顿时一愣。

她那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反应过来后,气得脸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青一阵红一阵。

她心里满是疑惑,暗自嘀咕:“奇了怪了,这烧坏脑子的傻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还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她恨恨地瞪了屋内的苏青青一眼,冷哼一声,提高音量说道:“你自己脑子不清醒,我好心关心你,为你好才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苏青青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哐”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她心里想着,自己还要洗衣服呢,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不重要的人身上。

苏青青认真地洗着衣服,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完,她直起腰来,却感觉眼皮莫名地开始狂跳。

她心里“咯噔”一下,正纳闷呢,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高喊——“陆营长,你媳妇上个月在我饭店赊账了100块,再不还,我可就告公安说你们是老赖了!”苏青青听到这话,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打开门就朝楼下看去。

只见陆风言正一脸冷峻,冷眼站在楼下的院子里。

她心里一慌,顾不上别的,忙冲下楼去。

院子里,家属们围在一起,正喋喋不休地议论着。”这苏傻子,平时好吃懒做,挨家挨户蹭饭就算了,竟然还赊账,她怎么不上天!”一个家属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陆营长你这傻子媳妇都成大院里的公害了,无理辩三分,吵起架来那阵仗跟母夜叉一样,谁都不敢惹她!”另一个家属也跟着附和。

这时,张小芬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陆营长,要我说你早该离婚了,再惯下去,苏青青指不定害得你当不了军官。”此刻,苏青青脸色苍白如纸,她顾不上反驳这些话。

毕竟,赊账这种糊涂事,的确是她以前脑子不聪明的时候做的。

她匆匆冲到男人身边,带着一丝慌乱,轻声唤道:“风言哥哥……”刚一开口,陆风言就冷着脸,从身上掏出仅剩的二十块津贴,递给嚷着要还钱的人,随后一把抓住苏青青的手腕,把她拖上了楼。”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屋内瞬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苏青青顾不上手腕传来的刺痛,小心翼翼地望着男人冷峻的脸庞,慌乱地开口:“风言哥哥……我保证,剩下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还上……”“啪!”陆风言撒开手,将手里的袋子重重扣在桌上,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怒火,冷冷地说:“你再多说一个字,就滚。”苏青青身体一颤,原本想要上前的脚步吓得缩了回去。

她咬着嘴唇,眼眶里满是泪水,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男人转身离开,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揉着发痛的手腕,过了很久,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

她看向桌上的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除了馒头,还有一些红糖和面粉。

瞬间,她心里的阴霾扫去大半。

她心想,风言哥哥还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担心她饿着,给她送来这些东西。

想到早上刚苏醒时,从隔壁连长小孩那抢走的糖糕,她当即打定主意,要做些红糖糕去赔个罪。

半个小时后。

苏青青端着香气扑鼻的红糖糕出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冲着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她热情地招呼道:“嫂子们,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特地做了红糖糕给你们赔礼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糖糕在物资匮乏的京海,确实是稀罕物。

大家闻到香味,都围了过来。

有个孩子没忍住香气,伸手抓了一块红糖糕就往嘴里送。

这时,张小芬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这东西黑乎乎的,该不会吃死人吧?”此话一出,不光孩子,连大人们都迟疑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苏青青扫了一眼故意使坏的张小芬,忽然笑了。

接着,她故意把嗓子掐得尖尖的,模仿着张小芬那独特的语气,绘声绘色地说道:“苏青青呀,你得留个心眼儿。

这男人要是不回家,十有八九外面有人了。

你要是不闹一闹,等他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魂,那非跟你离婚不可。”“你就听我的,陆营长不是不回来嘛。

你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要是这招不管用,你就挨家挨户去蹭饭,天天闹得不消停。

他觉得丢人了,自然就会回家陪你啦。”她这话,跟张小芬当初挑唆苏青青时说的一字不差。

张小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慌乱,骤然慌神,急忙喊道:“你……你住口!”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立马齐刷刷地看向她。

只见她眼神闪躲,一脸心虚,大家瞬间恍然大悟。

苏青青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质问:“小芬妹子,我脑子不聪明,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一直以为你是真的为我好。

可是现在,风言哥哥要跟我闹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啊?”张小芬眼神闪烁,慌张地否认:“你胡说,我没说过这些话!”可其他人却纷纷指责起来。

有人说:“苏青青脑子傻愣愣的,要不是别人教她,她不可能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

她刚才掐着嗓子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和张小芬一模一样。”还有人说:“张小芬太不地道了,欺负人家是个漂亮的蠢货。

想男人也不是这么个想法,难怪陆营长一回家,她就像花蝴蝶似的找上门!”张小芬眼见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她干脆双手捂住脸,哭喊道:“苏青青,你欺负人。”话落,她便哭着,脚步慌乱地跑远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折回家的陆风言看到了。

望见他,哪怕自己没做错事,苏青青心里还是一阵紧张。

她急忙走上前,低声解释:“风言哥哥,我没有欺负人,是张小芬在挑拨。”陆风言却不耐烦听她辩解,习惯性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抓回了家。

而后,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粮票,塞进女人的手里,冷峻地吩咐道:“你安分一点,没事别再出去招惹人!”若是从前,苏青青看到又拿到粮票,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粮票就像烫手山芋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指着桌子上还剩下的部分红糖糕,轻声说:“风言哥哥,我其实……能做点心养活自己,还清欠款……”话还没落音,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人大吼:“陆营长啊,你媳妇污蔑我妹妹惦记男人,把我妹妹气的跳楼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苏青青脸色一变。

她心里想着,张小芬那种惜命的人,怎么会跳楼呢?她快步打开门,说道:“张嫂子,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张小芬自己说的,她要因为她自己的话跳楼,怎么能怪我呢?”“你——”张嫂子被说得一噎。

这时,她余光瞥见跟着走出来的陆风言,当即扯开嗓子哭嚎起来:“陆营长啊,我家男人在你手底下辛苦保家卫国,你可不能寒了我们家属的心啊!”“杀人偿命,这傻子要活生生逼死我妹妹,你要是不管,我就去告公安,让他们来评理了!”眼见女人把黑的说成白的,苏青青也急了,大声说道:“告就告,我没错,不怕——”“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陆风言严肃地呵斥道。

他不由分说地把苏青青拉进屋,警告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屋子,哪里也不许去。”苏青青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我真没有污蔑张小芬,是她们故意来找我茬的。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可以去问问外面的嫂子们,她们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陆风言阴沉着脸,目光凛冽如刀,上下审视着苏青青。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她:“如果不是你整天闹腾,别人怎么就偏偏找你茬!”苏青青呆呆地望着他,只觉得心就像被尖锐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咔嚓”一声,门被重重锁上了。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光线也变得昏暗。

苏青青双腿一软,颓然地滑落在地上,无力与迷惘如乱麻般在心头交织。

可在她的脑海里,年少时的记忆却格外清晰——十岁那年,苏青青的双亲不幸亡故。

小小的她哭得撕心裂肺,是陆风言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用温暖的手帕一点点为她擦干眼泪。

他目光坚定,轻声承诺:“青青,你还有我呢。

以后你嫁给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年幼的苏青青抽抽搭搭地问:“风言哥哥,你会一直宠着我吗?”陆风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回答:“会。”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落下,苏青青在黑暗中紧紧抱住自己,小声呢喃:“陆风言,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这一夜,苏青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微弱的阳光刚刚透过门缝洒进来,门忽然被推开了。

是陆风言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手里的饭盒“哐当”一声放到桌上,冷淡地扫了一眼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的苏青青,抬了抬下巴示意:“早饭。”苏青青冷静了一夜,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她慢慢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去拉男人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我真的已经决定改好了。”她顿了顿,又急切地说:“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还欠了饭店八十块钱,我想出去卖红糖糕还钱……”然而,陆风言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手。”嘭”的一声,在苏青青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关上房门离开了。”陆风言,你放我出去!”苏青青一下子回过神来,急忙奔到门边,慌乱地拍打着门,朝外面哭喊哀求,“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我真的改好了……”“啪——啪!”她的手掌拍在门上,声音清脆又绝望。”陆风言,你回来!”可她拍得手掌都红了,破了皮,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陆风言真的走了。”放我出去……”苏青青的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轻。

她抹着眼泪,无力地倚靠在门边。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句稚嫩的声音:“婶婶,我信你。”苏青青透过门缝,看清外面是隔壁连长家的小孩东东,就是那个被她抢了糖糕的孩子。

紧接着,东东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地问:“婶婶,这个锁我打得开,我放你出来,你能给我做糖糕吃吗?”苏青青没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急切地说:“能,能!我一定会给你做糖糕的。”她太想出去赚钱把欠款还上了,太想让陆风言看到她的改变,得到他的认可。

一个小时后,苏青青做好了红糖糕。

东东也熟练地把锁撬开了。

苏青青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挑了几块漂亮的糖糕分给东东,然后匆匆拎着剩下的糖糕,快步往集市赶去。

可没想到,她刚走出大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卖出一块糖糕,就迎面被两个匆匆赶来的公安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公安严肃地说:“苏同志,你欠债不还,涉嫌杀人还畏罪潜逃,我们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逮捕!”公安的声音很大,一句话把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不远处,陆风言像是临时得到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

苏青青本能地望向他,眼中满是求救的渴望,急切地解释:“我没想逃跑,我只是想出去卖红糖糕,早点把欠下的钱还上……”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却被两位公安打断了。

其中一位公安看着陆风言,有些为难地说:“陆营长,我们也是秉公执法,你看这……”陆风言剑眉紧蹙,凌厉的眼眸扫过苏青青,话语同样冰冷无情:“是她咎由自取,她的事跟我无关。”男人那决绝又无情的态度,“哐”的一声,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斩断了苏青青心中仅存的希望。

很快,她就被几个警察扭送到了派出所。

她孤零零地站在派出所的看守室里,眼神里满是无措。

她等啊等,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下午,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审问她。

她的心慌到了极点,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我不会就这么被定罪了吧……”就在她满心焦虑的时候,“咔哒”一声,看守室的门开了。

苏青青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下一瞬,她就对上了陆爷爷那慈祥的视线。

陆爷爷满眼心疼地说道:“青青,让你受委屈了。”陆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长辈。

小时候,也是他记得那个约定,让陆风言娶了痴傻的她。

苏青青嘴唇动了动,轻声唤道:“……陆爷爷。”苏青青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陆爷爷和蔼地走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爷爷都查清楚了,是饭店故意给你下套,你根本没欠他们钱。

那个张小芬也没跳楼,你是无罪的,孩子,跟爷爷回家。”重生这么久了,终于有人愿意护着她了。

苏青青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陆风言,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淡。

想到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厌恶,苏青青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他。

跟着陆爷爷回陆家的路上,苏青青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和陆风言搭话,又惹他嫌弃。

到家后,陆爷爷特地细心地交代佣人:“带青青去洗漱,换一身衣服再下来吃饭。”苏青青上楼后,客厅里只剩下陆爷爷和陆风言祖孙两人。

陆首长看着坐得板板正正的孙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风言,你从前不是很喜欢青青吗?当初还非拉着人家做你媳妇,现在娶到手了,怎么就这么混账呢?”陆风言冰寒的脸瞬间一僵,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

他连忙说道:“爷爷,小时候的事你怎么还拿来说。”陆首长语重心长地说:“青青纵然有不好的地方,但她比你小,又是你的妻子,你这样甩手不管,不信任她就是你的错。”陆风言抿紧了嘴唇,想到最近苏青青的闹腾,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里想着:“我不是不管她,只是若是不给她个教训长记性,她以后不是更无法无天?”这时,佣人走过来,恭敬地说:“首长,少夫人洗漱好了。”闻声,陆风言抬眸望去,眼底瞬间被惊艳到了。

苏青青站在扶梯口,一件白色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露在外面的胳膊白皙如玉,乌黑的头发绾了起来,衬得那巴掌大的脸更小了。

她的桃花杏眼明亮又清透,整个人既妩媚又纯洁。

大厅里一片寂静。

苏青青局促地站在原地,双手不自在地拉拢着身上的旗袍,轻声问道:“不……不好看吗?”陆爷爷笑呵呵地说:“好看,这件衣服是风言奶奶留下的,青青,你穿着正正好。”陆爷爷说着,余光瞥见发愣的陆风言,笑容更深了。

他接着说:“风言,今晚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你们小夫妻有什么话好好说,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陆风言轻轻“恩”了一声,收回了视线,没有拒绝。

苏青青见男人还是一贯的冷淡,即便自己都到了他身边,也只好又找了个离他远的地方坐下。

刚刚被夸时的欣喜,也一下子跌落下去了。

饭桌上,陆首长意外地高兴。

他热情地说:“风言,陪爷爷喝几杯。”说着,就让陆风言陪着喝了不少酒。

他还笑着对苏青青说:“青青也陪爷爷喝一点。”苏青青不好拒绝,陪着喝了半杯,不一会儿就醉倒在桌上。

陆首长说:“风言,青青喝醉了,你送她回房间休息吧。”闻声,陆风言捏了捏鼻翼,努力恢复了片刻清醒。

这酒也不知道老爷子从哪儿弄来的,后劲特别大,喝下去还躁热得很。

他抱起瘫软的苏青青,一路上楼。

把人放上床后,他忽得踉跄一下,整个人压了下去!苏青青柔软的躯体一颤,一股香甜的气息直冲陆风言的鼻尖。

他身上那股躁热更是直冲小腹。

他的脸瞬间一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正要起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抬手胡乱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娇软又带着几分难受:“风言哥哥,别走……我难受,你帮帮我!”她的红唇轻轻擦过他的喉结,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他骤然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质问:“苏青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下一瞬,女人忽地瞪着那双水润的眼眸,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轰——”仿佛有一声巨响在他的脑海中炸开,理智的弦瞬间崩断,血脉偾张。

男人猛地俯身压了下去……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闷了一整夜。

直到天微微亮,夏日的燥热才渐渐平息。

苏青青再次醒来,只觉得又累又饿,浑身酸痛得就像被卡车狠狠碾过一样。

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陆风言冷着脸推开了门走进来。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羞涩地问道:“你起来……怎么也不叫我?”男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苏青青露在外面的肩膀,那上面布满了痕迹,仿佛在昭示着昨晚他有多失控。

他的脸色骤然又黑了一度,心里暗自想着:自己能喝两斤白酒都不醉,昨晚的酒铁定有问题。

可这里头,苏青青显然是无辜的。

陆风言缓缓走进屋,语调难得地缓和了一些:“给你十五分钟收拾好,我送你回家属院。”女人的眸光瞬间一亮,连忙说道:“好!我保证不耽搁时间。”陆风言看到她颤巍巍的动作,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个小时后,两人带着陆爷爷给的一大包东西,坐上吉普车来到了家属院外。

男人拎着包袱率先走进院子,苏青青下了车,刚要走进大院,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抓小偷啊!”一个人影快速地从她身前跑过,她下意识地伸出脚一绊,只听“扑通”一声,那人重重地磕在石子路上,瞬间满嘴鲜血。

一个蓝色的钱包也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弯腰捡起钱包,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跑了过来。

她刚想把钱包递过去,对方忽然抬手就是一耳光扇来!“啪!”“谁叫你伸腿绊倒我男人的,看把他磕得满嘴血,赔钱!”苏青青被打得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小芬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叉着腰,一脸耻笑地说:“苏青青,你刚回来就惹事,就会拖后腿,陆营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苏青青心头“咯噔”一下,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了一脸阴沉着脸的陆风言!自己在陆风言的眼中本来就没有好形象,现在怕是更要被误会了。

她慌忙小跑上前解释:“你别误会,刚刚这位大姐喊着要抓小偷,我才出手绊人,我是见义勇为……”但在男人冰寒的视线下,哪怕有理的她也慢慢低下了声音。

其他人也被他骇人的威压吓住,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见陆风言掏出一张大团结给了嚷嚷的大姐,接着一把扯过苏青青,冷着脸把人带进了自己家。”哐当”一声关上门,男人正眼睨来,那威严的气势压得苏青青难以呼吸。”……风言哥哥。”“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别再犯蠢给我添麻烦?”话如利刃,直直地刺进苏青青的心口,她的心骤然疼了起来。

她被很多人骂过傻,笑话过蠢,可从来没有此刻这么难受。

眼眶止不住地湿润起来。”你不能这么说我,你小时候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陆风言却越听越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苏青青,你现在是二十岁,不是三岁,你能不能不拿小时候说事?能不能懂事点?”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我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苏青青呆呆地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神望着那扇被打开又缓缓合上的门,心里满是茫然和无措。”明明在陆家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苏青青轻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一回到家属院,他又变得这么冷漠了呢?”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焦急和困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彻底相信我已经不傻了,能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啊?”苏青青缓缓走到窗台边,坐了下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陆风言离开之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直没有回来。

深夜十一点,寂静的家属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风言脚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的军装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苏青青听到声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急忙伸手从枕头下面抽出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快步走到陆风言面前,将协议书递了上去,声音急切又带着一丝期待:“你看一看,我这次真的下定决心和你安分过日子了。

如果我再次犯错,你就拿这个直接断了我纠缠你的后路,和我离……”陆风言连看都没看一眼,眉头紧紧蹙起,满脸不耐烦,直接伸手推开了她:“别挡着我,出任务。”话一说完,他便迅速提上军用包,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苏青青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让他相信我,果然还是太难了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

可是,上辈子和他离婚后,她孤零零地过了三十年。

那三十年里,那种想见却见不到的思念,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她的心。”我舍不得死心。”苏青青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我还想……再努力一次。”陆风言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苏青青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努力地和家属院的嫂子们搞好关系。

她主动和嫂子们聊天,帮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东东妈,你今天的菜买得真新鲜啊。”“张嫂,你这手工活做得可真细致。”慢慢地,从隔壁东东妈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她。

苏青青做的红糖糕也在大院里出了名。

那香甜的味道,常常引得大院里的孩子们围在她家门口。”苏姐姐,你做的红糖糕太好吃了。”“苏嫂子,再给我一块红糖糕吧。”这也给她带来了一些收入。”现在,我也算能自食其力了,不算被白养着的人了。”苏青青看着手里的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日子好像一点点地变好了,苏青青的心里也越来越期待陆风言能早日回来,看到她的改变。

这天,阳光明媚。

苏青青正在厨房里洗着蒸篮,突然,一根竹签划破了她的手指,一颗血珠冒了出来。

一种莫名的不安瞬间攀上了她的心头。”怎么突然这么心慌呢?”她皱了皱眉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还没等她细想,就听见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苏青青,不好了,陆营长出任务受了伤,断腿了!”“哐当”一声,蒸笼掉在了地上。

苏青青顾不上还在出血的手指,心急如焚地急忙跑下楼,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军区医院,戒备森严。

门口站着两名警卫兵,他们身姿挺拔,眼神警惕。

苏青青刚要冲进病房,就被警卫兵伸手拦住了。

她着急地解释,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同志,我是你们陆营长的老婆苏青青,能不能放我进去,让我看看他。”警卫兵面露难色,一脸为难地说:“嫂子,实在抱歉,不是我们不通情,是陆营长说你毛手毛脚,特意交代绝不能放你进去。”倏地,苏青青只觉得心口一刺,一阵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陆风言,就那么讨厌我吗?”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心里的担忧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最后,她只好硬着头皮去了陆家。

陆家的佣人礼貌地对她说:“苏同志,抱歉,首长今早就去了东部的军区视察,短期内不会回来。”心底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苏青青无助地走在大街上,头顶的太阳高高挂着,阳光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里。

她望着前方,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上辈子,陆风言一路坐上军长的位置都没有断腿,这辈子为什么不一样了呢?”苏青青越想越害怕,“难道是我的重生害了他?”她越想越觉得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两个人的议论声。”五公里外的那座宝云寺真的很灵。”一个女人的声音激动地说,“我男人上次摔下山,医生都发话说救不活了,我去磕了几个头,我男人不仅活了,还一点事都没有……真是菩萨保佑啊!”闻言,苏青青心头一动,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转身就朝宝云寺奔去。

她从前压根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可此刻,满心满眼就只盼着陆风言能平平安安的……正值晌午时分,那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的高温热浪,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苏青青好不容易赶到了宝云寺的山脚下,抬手擦了擦如雨般不停滚落的汗珠,抬头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三千道台阶,只觉得头皮发麻。”扑通”一声,她的双腿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合掌垂眸,一脸虔诚地叩首,嘴里念念有词:“恳请菩萨保佑,让陆风言平平安安的,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她一步一磕头地往上爬,才不过爬了十道台阶,额头就已经红肿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可她愣是一声都没吭,眼睛执拗地望着山顶的佛像,一次次重复着那恳切的祈愿:“恳请菩萨保佑,陆风言平平安安。”来往的人瞧见这一幕,都被深深震撼到了,脸上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

有个大妈忍不住叹息道:“可怜哦,这是谁家的媳妇啊,看样子一定是爱惨了她的丈夫。”旁边一个大爷也跟着摇头:“是啊,这姑娘看着就实心眼儿,为了丈夫遭这份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意真的感动了上天,叩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间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人群纷纷慌慌张张地离开去躲雨。

只有苏青青依旧跪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湿透了她的衣裳。

整整三千道台阶,她终于叩完,摇摇晃晃地抵达了宝云寺门口。

这时候,她已经虚脱得不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但她还是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进殿求到了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的那一刻,她就像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

接着,她赶忙下山,一路朝着医院赶去。

一路上,她意识昏沉,脚步虚浮,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终于,撑到陆风言病房门口时,她抬手想去敲门。

可手还没敲下去,自己却脱力昏迷了过去……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陆风言神采奕奕地朝她走来。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冲她伸出手,温柔地喊着:“青青,辛苦你了……”她又惊又喜,眼眶里满是泪水,激动地问道:“你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她流着泪,激动地朝男人奔去,满心以为马上就能扑进他的怀里。

可就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却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风言哥哥!”苏青青大喊着从梦中惊醒,满心都是急切和惶恐。

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就听到走廊外传来张小芬那刺耳的声音:“大家快来看啊,苏青青嫌弃陆营长腿断了,要和他离婚,这字都签好了!”一时间,外面的议论声震响连天。”真的假的啊?这也太没良心了吧。”“就是,军人多不容易啊,她怎么能这样。”苏青青被吵得脑袋胀痛,她撑着酸痛的身体起身下床。

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就对上了张小芬那张刻薄的脸。

张小芬见她露面,气焰更加高涨了,扬起手中已经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指着她就开始训斥:“苏青青,你之前死活巴着风言哥不肯离婚,一听说他受伤断腿,你就立马在离婚报告上签字,生怕他拖累你!你也太不是人了!”旁边一个人也跟着起哄:“吃着男人的公家粮,一出事就跑,这种女人哪配得上军人!”又有人喊道:“那离婚报告还真签了字!告她去坐牢!她这是骗婚!”听着这些讥讽,苏青青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根本来不及弄清楚自己的离婚报告怎么会在张小芬手上,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抢。”砰——”她刚一靠近,就被张小芬推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双穿着锃亮皮鞋的大长腿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心里“咯噔”一下,微微仰头,陆风言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苏青青眼睛一下子亮了,欣喜地爬起来,激动地想去牵对方的手:“风言哥哥?你的腿好了!真是太好了,看来菩萨真的显灵,保佑你平平安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小芬冲过来打断了:“什么菩萨显灵,苏青青你不会看风言哥没断腿,就反悔不离婚了吧?”张小芬又把那张离婚报告在她面前晃了晃:“这离婚报告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可是你亲自签名,别想抵赖!”说着,她还把那张离婚报告塞给陆风言,满脸讨好地说:“风言哥,苏青青脑子不聪明,本来就配不上你,你赶快离婚了找更好的!”男人接了离婚报告。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苏青青的心也慌到了极点。”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苏青青急切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慌乱和焦急。”跟我进来。”陆风言冷冷地开口,声线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他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青青无奈,只好乖乖跟着进去。

身后,张小芬轻轻勾着唇,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关上门,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灯光昏黄,洒在男人身上,勾勒出他冷冽的轮廓。

陆风言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冷峻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纸上的“苏青青”三个字上,幽深的黑眸变得更加暗沉,仿佛藏着无尽的怒火。

苏青青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就连自己的名字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她那独特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失望如同潮水般爬满他的眼底,眉梢拧得更紧,脸上的线条愈发刚硬。

苏青青望着陆风言凌厉的眉眼,心里害怕极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眼神,让陆风言在离婚报告上签了字,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她战战兢兢地靠近男人,双手微微颤抖着,试图去牵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你听我解释,我当初签下离婚报告,是为了向你做保证……”话还没说完,陆风言就直接甩开她的手,动作干脆而决绝。

他三下五除二,在离婚报告上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扔给苏青青,纸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等上级审批过后,我们就去领离婚证!”陆风言冷冷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不……我不要离婚……”苏青青哭着,不顾一切地抱住男人,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已。”我当时签字真的有苦衷,你都没有嫌弃我傻,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受伤……”苏青青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滑落。”……你别不要我。”她带着哭腔哀求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上辈子,那无尽的三十年的思念,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可男人却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动作毫不留情。

他睨着她,一字一句,冷酷又凉薄:“苏青青,你纠缠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恶心。”这一句话,如同利刃般刺进苏青青的心里,几乎削毁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心口痛得难以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松开了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陆风言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手心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平安符,被她攥得皱巴巴,上面满是她的汗水和泪水。

良久,她才缓缓俯下身,把地上的离婚报告捡起来,凝视着那龙飞凤舞的‘陆风言’三个字,心头的难受不断翻涌。”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怎么都重来一次,他还这么讨厌我……”苏青青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悲伤。”嗒——嗒——”一滴滴眼泪无声地落下,砸在薄薄的离婚报告上,迅速晕染开来,模糊了上面陆风言的名字。

苏青青浑浑噩噩地朝家属院走去,脚步虚浮,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议论声。”你们听说了吗?陆营长和苏青青离婚了,要娶张小芬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地说道。”陆营长出院之后,就带着张小芬去了百货商店,又是买补品,又是买衣服,可不就是要去张家提亲?”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哟,这也太快了点。”有人惊讶地说道。”张小芬本来就想着陆营长,是国营厂厂长的独女,家里有钱,又是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她和陆营长成事,不稀奇。”一个人分析道。”也就苏青青人傻,听见陆营长受伤了就闹离婚,现在好了,得偿所愿,我们大院以后也总算清静了……”这些刺耳的话,如同利箭一般,再一次击中苏青青的心。

原来一天不到,她和陆风言离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她再也听不下去,也没脸再进屋,转身就跑。

可没跑几步,却看见陆风言和张小芬正并肩回来。

她下意识地躲到树后,心跳瞬间加速。

热风吹过,带来张小芬甜腻的声音:“风言哥,那说好,明天一起去见我爸妈。”陆风言点了点头。

张小芬才一脸满足地离开,那笑容灿烂得让人刺眼。

这一幕,如同重锤一般,砸得苏青青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她踉跄两步,再抬头时,陆风言已经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苏青青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男人,顶着他的冷漠,哽咽着问:“你们……是要在一起了吗?”话落,陆风言眸光骤寒。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就转身离开。

男人的背影比之前更加决绝,苏青青心里倏地一空,隐隐觉得这次要是不追上去,就再没机会。”……等等我!”她心急如焚,一边大声解释着,一边脚步匆匆地追着男人的身影。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丝毫没留意脚下的路。

突然,“砰”的一声,她狠狠摔倒在地。”哎哟!”她疼得叫出了声,霎时,肚子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疼得冷汗直冒。

她脸色煞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看着前方还没走远的陆风言,带着哭腔喊道:“风言哥哥,我摔倒了,好疼!”可男人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大步向前走着。

她又急又气,大声喊:“陆风言!”声音里满是绝望。”……我疼。”她虚弱地呢喃着,声音被风一吹,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陆风言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她孤零零地瘫坐在地上。

苏青青咬了咬牙,忍着痛,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

她捂着肚子,弯着腰,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步艰难朝医院走去。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可心口的痛却一点都没有缓解。

她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一小时后。

腹痛终于缓解,苏青青坐在椅子上,眼神焦急地等着检查报告。

不久,医生一脸笑意地走过来,递上报告,热情地说:“这位同志,恭喜你怀孕了,孩子很健康,不用担心。”“怀孕?”苏青青不敢置信地接过检验报告,眼睛紧紧凝着白纸上的“确认怀孕”四个字。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激动得整个人都站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好了,谢谢你医生!”上辈子,她做梦都想和陆风言要个孩子,可惜到死都没能如愿。

医生笑着说:“不用感谢我,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老公。”苏青青的笑容淡了些,手掌不自觉放在自己平坦肚子上,心里犯起了嘀咕:陆风言会喜欢这个孩子吗?可想着陆爷爷不止一次催着抱重孙……或许,这个恰到及时的孩子,是她挽回婚姻的最后一次机会?苏青青跟医生道谢后,就匆忙去部队训练场找陆风言。

刚走到训练场附近,就正遇见政委和陆风言站在不远处,说着话。

热风袭来,带着清晰的对话。

政委语重心长地说:“风言,你这个月没回家属大院,你不知道其实你隔壁几家已经慢慢接受了你媳妇。

苏青青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也有心改正。”政委接着又说:“她本来就是跟着你来京海,长得好看,性子又单纯,离开了你,日子估计不好过。”听到这,苏青青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政委会帮她说话。

她松了口气,心里想着,看来自己挽回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她抚着肚子,正鼓起勇气走过去。

这时,陆风言却甩出冰寒一句:“她怎么过是她的事,这婚我必须离。”几步之隔,在苏青青看来,却犹如天堑。

她的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再也没有勇气靠近。

酝酿了一路的话也全都堵在嗓子眼。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坐在床边,眼神空洞。

重来一次,她还是不讨喜。

他还是要离婚。

她翻出抽屉里的老旧照片,照片上年少的陆风言抱着她笑得俊朗。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他的承诺,她至今都清晰。”青青,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可两辈子了,他都不要她……眼泪又忍不住落下,苏青青起初哽咽着,伏在枕头上忍着。

肩膀微微颤抖着,可忍着忍着,渐渐变成嚎啕大哭。”骗子……陆风言大骗子……”“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轰隆一声,闷雷过后,屋外又下起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

雨下了多久,苏青青就哭了多久。

夜半雨停,她已经缓和情绪,而后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她动作缓慢,每一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

毕竟她上辈子哭过,闹过,寻死过,都没有用……等到天边露出朝霞,她已经收拾好,把屋子恢复成她没来过的模样。

晨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苏青青收起照片,最后摊开信纸,写下告别。

【风言哥哥: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对不起啊,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却还纠缠你这么久。

我走了,我会去一个不打扰你的地方,好好生活。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余生,祝你康健平安。

——苏青青留】写完,她仰头忍回泪。

再见了,陆风言。

一周后。

结束集训的陆风言,心急如焚。

他匆匆打完报告,连口气都不喘,撒开腿就直奔家属大院。

来源:小爱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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