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没把持住,让晴雨怀孕了,你嫌脏就离婚,我连夜离开时,他却哭红眼,上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没把持住,让晴雨怀孕了,你嫌脏就离婚,我连夜离开时,他却哭红眼,上文
1
结婚第三年的纪念日,我收到的礼物,是一张孕检报告。
可笑的是,上面的名字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大嫂,沈晴雨。
报告单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砸得我头晕目眩。怀孕周期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月。而孩子生物学父亲的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我丈夫的名字——顾砚洲!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捏着那张薄纸,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只想立刻冲回家,当面问个清楚。
可刚踏进家门,书房里传出的对话声就让我如坠冰窟。
“砚洲,你跟哥们说句实话,你大嫂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能让你宝贝成这样,连自己老婆的产检都鸽了,跑去陪她?”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顾砚洲的发小。他话里提到的产检,就在几个小时前。原本答应陪我的顾砚洲,临时接了个电话,只用一句“公司有急事”便将我独自丢在了医院。
我屏住呼吸,只听见打火机“咔哒”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顾砚洲那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响起:“是我的。”
“我靠!还真是你的?”发小的声音瞬间拔高,“你俩不就那一回吗?中秋那晚她被下了药走错房间,事后还是我给你们买的药!”
顾砚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后来她缠得紧,没忍住。”
“那你也不能让她生下来啊!”发小急了,“她是你大嫂,是你亲大哥的老婆!”
“这不用你提醒!”顾砚洲的声线陡然凌厉起来,“我会照顾到晴雨生产,然后把孩子接过来自己养。我的孩子,不能像我一样,生下来就没有名正言顺的父亲。”
“那江晚枝呢?你老婆那儿怎么办?”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们预产期差不多,”顾砚洲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等晚枝生了,我会找人把两个孩子换过来。”
“至于我们的孩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残忍的平静,“它来得不是时候,就当没有缘分吧。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靠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着,痛到麻木。
原来如此。
如果不是今天那家医院阴差阳错把我的手机号填进了沈晴雨的档案,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恐怕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我想起他向我求婚时,单膝跪地,眼神虔诚:“晚枝,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多么讽刺。他曾说过,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出轨和私生子。因为这个身份,他从小受尽白眼,被人诬陷偷班费时,所有人都骂他“小偷”、“跟他妈一样不要脸”,只有我,坚定地站在他身边,要求调监控还他清白。
从那天起,顾砚洲像疯了一样追求我。
他会雷打不动地给我送三年的早餐,只因我肠胃不好;他一个年级第一,会耐着性子给我这个学渣补课;我发烧昏倒在宿舍,是他不顾被记过的风险,深夜将我背到医院,守了一整夜。
我终究是沦陷了,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一无所有的他。
后来,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却依然把我宠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他甚至亲手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交给我的父亲:“爸,如果有一天我负了晚枝,您随时可以让她和我离婚,我净身出户。”
可一切,都在半年前那场车祸后变了。
大哥为了护住他,当场丧命。临终前,大哥拉着他的手,唯一的遗愿就是让他照顾好妻子沈晴雨。
他把这句话刻在了心上。
他开始无微不至地关心沈晴雨,记得她所有喜好,却渐渐忘了我的。我们为此争吵,冷战,他却总是一脸疲惫地解释:“晚枝,你相信我,我对她只有报恩的责任。大哥是为我死的,这是我欠她的。”
我信了。
可他所谓的“报恩”,就是报到了大嫂的床上吗!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我转过身,回到卧室,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我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季宴礼,我后悔了。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答应你。帮我把江家的资产转移出去,事成之后,我带爸妈跟你走。”
电话那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季宴礼。三年前他向我告白,我却满心满眼都是顾砚洲。被我拒绝后,他参加完我的婚礼,第二天就举家搬去了国外。
那边沉默了足足三秒,才传来他沉稳的回应:“好。给我半个月时间,我来接你。”
“一言为定。我这边也有些事要处理,半个月后见。”
刚挂断电话,一双有力的手臂就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熟悉的薄荷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和谁约了半个月后见?”顾砚洲的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醋意。
他想吻我,我却只觉得一阵恶心,猛地推开他,拉开了距离:“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国外的什么朋友?”他眯起眼,“不会是你那个小竹马吧?老婆,不许见他,我会吃醋的。”
见我没反应,顾砚洲也不恼,只当我又在闹小脾气。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宠溺地哄着:“因为今天没陪你产检,生气了?”
“公司是真的有急事。乖,我保证下次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
我在心里冷冷地回答。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里,再也不需要你了。
2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开车回了江家。
“爸,顾砚洲当初给你的那份离婚协议,还在吗?”
父亲看着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我早就说过,这种私生子出身的男人,骨子里就靠不住!当初你非要嫁,现在知道后悔了?”
话虽这么说,但看到我红着眼圈不说话的样子,他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叹了口气,“协议我让律师马上发给你。枝枝,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爸妈都在你身后。”
“谢谢爸。”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从家里出来,心死之后,行动便快得惊人。然而,当我驱车回到那栋熟悉的别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别墅大门敞开着,平时用来插花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我亲手挑选的暖色系家具,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院子里。
更让我心碎的是,院子里那片顾砚洲为我亲手种下的玫瑰花海,此刻被人铲除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我最厌恶的茉莉。
顾砚洲看到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上前解释:“晚枝,嫂子她……怀孕了,说老宅住着不舒服,我就让她先过来住几天。她对玫瑰花粉过敏,所以……”
“所以你就拔了我最爱的玫瑰?”我冷冷地打断他。
他当初单膝跪地,捧着玫瑰向我求婚,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未来的家,每一个角落都要按照我的喜好来布置。
如今,他记得沈晴雨对玫瑰过敏,却忘了,我闻到茉莉的味道就会头痛欲裂。
“晚枝,大哥临终托孤,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他的语气冷硬了几分。
沈晴雨也从屋里走出来,亲昵地挽住顾砚洲的手臂,故作天真地说:“是啊晚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花粉过敏很严重的。”
她俏皮地朝我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但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胜利者般的挑衅。
顾砚洲似乎也觉得语气太重,缓和下来,像从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晴雨怀的,是大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你知道大哥对我的意义。你忍一忍,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补偿?
用我的孩子,去换她的孩子,这就是你的补偿吗?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成了默认。他甚至夸奖道:“真乖。”
那一刻,我只觉得无比疲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顾砚洲,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顾砚洲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眼神锐利如刀:“你想都别想!江晚枝,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松了松手,揉着眉心,无奈地解释:“晚枝,你懂事一点。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哥。我的命是大哥给的,我必须照顾好晴雨和他的孩子。”
“你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我立刻就把晴雨送走。”
可是顾砚洲,你是不是忘了,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我的心,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切割,鲜血淋漓。
什么报恩,什么责任,不过都是借口。他的心,早就偏了。比起我,他更在乎的,是沈晴雨,和他们俩的孩子。
而我,是时候退场了。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父亲的律师发来的消息。
【江小姐,离婚协议书已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您查收签字。】
我点开文件,直接拉到最后一页,果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江晚枝。
那边秒回:【收到。协议将在十五天后正式生效,届时我会通知您。】
十五天。和季宴礼约好的时间,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
我回了个【好】,收起手机,没再看那对男女一眼,径直上楼,将自己反锁进了房间。
3
精神过度紧绷后骤然放松,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下楼时,顾砚洲和沈晴雨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男人正温柔地给沈晴雨夹菜,那画面和谐得仿佛他们才是一对。
我清楚地记得,以前无论多晚,顾砚洲都会等我一起吃饭。我劝过他很多次,他却总是耍赖地抱着我,说:“没有老婆,我吃不下饭。”
如今,没有我,他和沈晴-雨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晚枝醒啦,快来吃饭。”沈晴雨笑得像个女主人,无比自然地招呼我。
我沉默地坐下,味同嚼蜡地吃着碗里的饭。
晚餐后,顾砚洲去了书房,我正准备上楼,却在楼梯口被沈晴雨拦了下来。
她双臂环胸,撕下了白日里温婉好嫂子的伪装,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轻语:
“我送你的三周年礼物,还喜欢吗?那张孕检报告,我可是特意填了你的手机号哦!”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
“还不算太笨。”她弯起红唇,炫耀似的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识相的,就赶紧跟砚洲离婚。毕竟,我怀的可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顾砚洲没告诉你吗?我也怀孕了。”
沈晴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自信:“那又怎样?我们正好可以赌一赌,砚洲到底更在乎谁肚子里的那个。”
话音刚落,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拉着我一起朝着楼梯下摔了下去!
我毫无防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从十几级台阶上滚落。
怀孕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撞击,腹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到浑身抽搐,身下很快被温热的鲜血浸染。
反观沈晴雨,她似乎早有准备,只是膝盖擦破了点皮,看起来并无大碍。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顾砚洲闻声冲了出来。
然而,他却像没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我一样,径直冲向沈晴雨,一把将她抱起,焦急地就往外冲。
“晴雨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们的宝宝一定不会有事的!”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听到他那句无比清晰、无比刺耳的话。
我们的宝宝……
再醒来时,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顾砚洲站在床边,脸色阴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你为什么要推晴雨?”他质问道。
我刚从昏迷中醒来,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还狡辩?”他的声音陡然结冰,“你知不知道晴雨差点因为你流产?你平时任性耍小脾气就算了,这次不一样,你差一点就让大哥绝后了!”
我躺在病床上,心累到连呼吸都觉得痛。
我突然很想问他,如果我们的孩子没了,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为我歇斯底里一次。
可看着他那张因为沈晴雨而扭曲的脸,我忽然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我闭上眼,沉默地转向窗外。
当天晚上,我预约了流产手术。
当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我清楚地感觉到,我和顾砚洲之间最后的那点联系,正一点一点被搅碎,然后被无情地剥离出我的身体。
4
一个小时后,我脸色惨白地扶着墙,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走廊里,几个小护士正兴奋地八卦着。
“听说了吗?顾氏集团的顾总来了!据说他太太就是膝盖擦破了点皮,顾总直接安排了VIP病房,把全院最好的专家都叫来会诊!”
“天呐,这就是现实版的霸总宠妻吧!早就听说顾总爱妻如命,没想到是真的!”
她们不知道,她们口中那个被宠上天的“顾太太”,是顾总的嫂子。
而我这个正牌的顾太太,刚刚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结束了自己孩子的生命。
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砚洲一次都没有出现。我躺在病床上,听着关于他如何宠爱沈晴雨的各种传闻,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笑话。
出院那天,他终于来了。
他站在病房门口,神情淡漠地看着我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我心里刚刚升起一丝微弱的自嘲,以为他终究还是记起了我。
不料他下一秒就打破了我的幻想:“今天是我妈生日,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原来,只是因为需要我这个“顾太太”出场,扮演他完美的妻子。
我哑着嗓子,回了一个字:“好。”
他转身要走,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了我随手丢在床头的报告单。他心底似乎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下意识地问:“这是什么?”
是我的流产手术报告单。
“没什么。”我迅速将那张纸藏到身后,面无表情地撒谎,“之前的孕检报告而已。”
顾砚洲皱了皱眉,没再多问,只是用一种警告的口吻说:“以后做好你顾太太的本分,别整天想着拈酸吃醋,欺负自己的嫂子。幸好这次孩子没事,晴雨也大度,原谅了你。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低声应道:“知道了。”
或许是看我如今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的我,顾砚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走上前,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头,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
“晚枝,乖一点。我只是因为晴雨怀着孕,才多照顾了她一点,别胡晴乱想。”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眼底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和期待:“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和宝宝一起出去度假,嗯?”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绕开他,径直朝外走去。
医院门口,他的车停在那里。我习惯性地去拉副驾驶的车门,车窗降下,露出的却是沈晴雨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
5
顾砚洲下意识解释:“晴雨说家里太闷了,我就想着带她一起出来玩玩。”
沈晴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抱歉晚枝,我有点晕车,只能委屈你坐后面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可却半天没有要给江晚枝让位的意晴。
江晚枝转头看向顾砚洲,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顾砚洲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附和:“晚枝,去后面坐。”
顾砚洲忘了,她晕车也很严重。
江晚枝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上了后座。
车子很快停在酒店门口,沈晴雨无比自然地挽住顾砚洲和胳膊,和顾砚洲肩并肩走进宴会厅,两人般配地倒真像一对恩爱夫妻。
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江晚枝。
“天啊!那就是顾总和顾太太吧,简直太般配了!”
“顾总着谈着生意都要照顾顾太太,这是真是把顾太太宠上天了!要是我老公也像顾总这样就好了!”
“嘘,快别说了,那个是顾总的嫂子!刚刚站在你身边的才是顾太太!”
刹那间,各种各样异样的目光朝她聚来。
江晚枝逃也似得跑去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极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她才深吸一口气,补好妆走了出来。
“哟,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陪我们喝两杯,啊?”
隔壁走出来一群纨绔子弟,他们将江晚枝团团围住,目光黏腻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定格在她胸前。
江晚枝只觉得恶心。
她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人:“滚!敢动我顾砚洲不会放过你!”
可那群人却笑得更欢了。
“一个婊子还摆上谱了,你还真当自己是顾太太啊?”
说完回头指了指被顾砚洲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沈晴雨,
“顾总对顾太太可宝贝得紧呢,怎么可能让她落单,至于你......跟谁不是跟,不如从了我们哈哈哈哈!”
他们三两步上前,禁锢住江晚枝,手摸上她的腰。
江晚枝挣扎着,可男女力量悬殊,江晚枝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只咸猪手向自己伸来。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不远处的顾砚洲看到江晚枝被一群男人围住不知在做什么,眉头紧皱,
刚想上前,就被沈晴雨一把拉住。
“砚洲......”沈晴雨扶着肚子附在他耳边抱怨,“你摸摸,孩子好像踢我了。”
顾砚洲脚步顿住,他愣了一瞬,手臂下意识揽上了沈晴雨的腰肢,摸着她的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江晚枝被江母解救哭着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气得江母上前一巴掌甩在沈晴雨脸上。
“原来就是你这个小三破坏了枝枝和砚洲的感情!爬自己小叔子的床,真不要脸!”
沈晴雨顺势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扇红的脸,一手捂住肚子,惊慌失措地看向顾砚洲:
“砚洲,我们的宝宝。”
注意到沈晴雨脸上的巴掌印,顾砚洲脸色瞬间阴沉。
“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事?”
“疼......我好疼啊,砚洲。”
他温柔地安慰沈晴雨,却在目光转向江晚枝的时候,眼底瞬间充满厌恶。
“江晚枝你行为不检点勾引男人故意惹我吃醋就罢了,现在竟然还纵容家人欺负晴雨!”
“我没有......”
江晚枝想解释,可她的声音淹没在顾砚洲冰冷的命令中。
“来人!给我把江晚枝父母的下巴卸了,拖去大厅,每人掌嘴一百下。”
他的声音像是魔鬼,一字一句砸在江晚枝的心头。
“不是喜欢甩人巴掌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看江总和江夫人是怎么被扇的。”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顾砚洲的身后就出现了一群黑衣保镖。
他们利落按住江父江母,掐住他们的下巴,“咔嚓”一声就直接将江父江母的下巴掰了下来,然后直接将两人拖到大厅,压着跪在沈晴雨面前。
6
一时间,所有人议论纷纷。
“这不是今天的寿星江夫人吗,怎么被人压着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
“你还不知道啊?那小姑娘是顾总的新欢,据说还是顾总的嫂子呢!”
“天啊,之前还听说顾总宠妻如命,现在看看,江晚枝是顾总的法定妻子又怎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小三羞辱。”
......
“啪!”
不等江晚枝反应,保镖就直接一巴掌甩在江父江母脸上。
随后接连不断的巴掌声在大厅里回响着。
江父的眼镜被扇飞,玻璃片碎了一地,江母被打得满脸是血。
江晚枝哭着跪在顾砚洲身前,颤抖着声音求他:
“砚洲,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再这么打下去我爸我妈会死的。”
可顾砚洲充耳不闻,只是冷眼看着保镖一下又一下的抽着。
指点声和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百个巴掌终于抽完。
江父江母几乎被打成血人,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
江晚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过去扶江父江母。
可谁知沈晴雨却突然哭了。
她扑进顾砚洲怀里,梨花带雨:
“砚洲,要不我还是把肚子里的宝宝打掉吧,这样就不会影响你和晚枝了。一想到刚刚被江伯母指着鼻子羞辱,还不如就这样和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顾砚洲本来打算挥手叫停,一听到沈晴雨的话,立刻冷声吩咐。
“她刚刚是用哪只手指的晴雨?把那只手给我剁了!”
轰的一声。
江晚枝的大脑一片空白。
顾砚洲居然要剁了母亲的手!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卑微地抓住顾砚洲的裤脚,在他脚下哐哐磕头:“顾砚洲,我可以给沈晴雨磕头道歉!求求你不要废我母亲的手!”
可顾砚洲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刷!”
匕首落下,献血溅了江母一身,她五官扭曲,痛苦叫喊着,可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父本就患有心脏病,看到这一幕,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猝死当场。
江晚枝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心脏痛到窒息。
她酿跄着爬到江母身边,捡起那只被随意扔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手,哭着说:
“妈......妈你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带着你去医院把手接好。”
“我去找全国最好......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身后,顾砚洲将沈晴雨横打抱起,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不怕了不怕了,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
江母呜咽着摇摇头,她想说话,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之下,她颤抖着举起血流不止胳膊,悲痛万分:
“我和你父亲荣华富贵半生,竟被如此羞辱,甚至将你父亲活活气死。”
“对不起枝枝,我没脸再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你一个人多保重。”
说完,她不舍地看了一眼江晚枝,抄起地上的酒瓶碎片往自己心脏处扎去,眼中满是决绝。
“不!”
江晚枝绝望地呐喊着,却只能亲眼看着江父江母在她怀里一点一点闭上眼睛。
7
江晚枝哭到近乎晕厥。
她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再有记忆时,她已经一个人将江父江母火化了。
天空淅淅沥沥地滴着小雨。
殡仪馆门口,江晚枝抱着骨灰盒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雨越下越大,将江晚枝浇得浑身湿透。
秋风萧瑟,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仍踉跄前行着。
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将她的脚磨的满是血泡。
最后江晚枝干脆直接将自己的高跟鞋踢掉,赤着脚走在凹凸不平的柏油马路上。
石子将她的脚划得鲜血淋漓,雨水反复冲刷着她的伤口,可江晚枝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回到家后,她就直接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不吃饭,不喝水,就只静静抱着骨灰盒望着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给江父江母哀悼,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
下葬那天,江晚枝终于打开了锁了三天三夜的门。
她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麻木到反常,像个被人扯烂的破布娃娃。
沈晴雨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新做的美甲:“哟,舍得出来了?”
“还以为你要把自己关到天荒地老呢。不过可惜了,砚洲刚刚出门去买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想卖惨你算是挑错时间了。”
江晚枝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见她没有反应,沈晴雨有些坐不住。
“江晚枝!我在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吗?”
她两步走上前,挑衅一般将江晚枝怀里抱着的骨灰盒掀翻。
盖子跌落,骨灰瞬间被狂风吹到窗外。
“不——”
江晚枝绝望地飞扑向窗户,只见那骨灰被暴雨打湿,和地上的泥水融合,不过短短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晚枝记得妈妈总是拉着她说自己最讨厌暴雨天。
还说等她死后一定要将她安葬在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可现在因为沈晴雨,她的母亲永远留在了生前最讨厌的地方。
江晚枝再也经受不住连日的打击,抓着沈晴雨的肩膀几乎崩溃,
“沈晴雨,你想陷害我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动那个盒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母的骨灰!”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让你宝贝得那么紧。”
沈晴雨抱歉地笑了笑,下一秒说出的话语却更加刻薄,
“那刚好,上次就觉得伯父伯母嘴巴格外臭,正好让雨水好好冲刷一下祛祛味道!”
“你说什么?”
江晚枝死死瞪着沈晴雨,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沈晴雨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强撑气势:“我说,伯父伯母嘴那么脏,就该......”
话还没说完,只见江晚枝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把刀,红着眼睛捅向沈晴雨。
“啊!”
沈晴雨尖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臂摔倒在地,清纯的小脸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你在干什么?!”
顾砚洲拎着小蛋糕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他双目充血,三两步上前,一巴掌甩在江晚枝脸上。
江晚枝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倒在地。
顾砚洲迅速将她手中的刀踢走,掐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江晚枝,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拿刀捅人!”
江晚枝被扇的头晕眼花,左脸高高肿起。
她想解释,可顾砚洲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来人!将夫人关进小黑屋禁闭一周,让夫人好好清楚一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撇了一眼江晚枝的肚子,声音冰冷:
“另外,再找个几个家庭医生守在门口,好好照看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江晚枝被押进小黑屋的最后一刻,清楚地看到沈晴雨趴在顾砚洲怀里,对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8
在小黑屋的这几天,江晚枝几乎见识到了生平所有的黑暗。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张又小又硬的床板。
厨房那边每天送来的都是隔夜饭,江晚枝忍着馊味吃了两天,当晚就开始胃痛。
她蜷缩在床板上,胃里翻江倒海,浑身痛到止不住颤抖。
突然,禁闭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晴雨踩着高跟,逆着光走进来,笑得轻蔑又得意。
“江晚枝啊江晚枝,你是江家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要被砚洲关在这个小破屋子里强行喂馊饭?”
江晚枝疼得冷汗直冒,根本听不清沈晴雨在说什么。
沈晴雨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不满道:“怎么?这段时间的惩罚还不够?那我今天就好好替砚洲教教你规矩,正好砚洲不是总嫌你不懂规矩。”
说罢,她扬手就一鞭子甩了下来。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江晚枝身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想求饶,可嗓子却像失声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啪——啪——啪——”几十鞭下去,江晚枝身上已经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了。
胃痛和皮肉撕裂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伤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已经感染。
她疯狂拍门求助,可没有人搭理她,门口那些受顾砚洲吩咐的医生甚至连药都不愿意上,她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硬挺着。
一个星期后,江晚枝终于出了禁闭室。
她苍白着脸,宽松的衣服下面伤痕累累,每走一步都在摇晃。顾砚洲早就等在门口。
见江晚枝出来了,他冷声质问:“知错了吗?”
“知错了。”
江晚枝拉了拉长袖,遮住手臂上的疤痕,眼底只剩一片死寂。
顾砚洲,如果爱上你的代价是父母双亡,孩子离世。
那我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顾砚洲看着摇摇欲坠的江晚枝,心底莫名涌上一股酸涩。
他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好了,只要你保证以后都不再找晴雨的麻烦,我就还像以前一样宠你。”
他还想说什么,可就在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和那边简单交代两句,转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枝枝,我出门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不好!
江晚枝在心里回道。
可顾砚洲压根没打算等她的回答,直接拉着沈晴雨就走了。
硕大的别墅瞬间只剩下江晚枝一个人。
江晚枝平静地打量着这个她待了三年的地方,里面原本承载着她和顾砚洲相爱的点点滴滴。
可如今,却处处都是沈晴雨的影子。
手机震动两下,律师给她发来一条信息:【江小姐,离婚协议书已生效。】
她没犹豫,收拾好东西,将她给顾砚洲准备的三样礼物摆在了主卧婚纱照的正下方。
第一件礼物。
是家里的监控视频。
里面详细记录着沈晴雨这段时间陷害她的所有录像。
第二件礼物。
是一份她的流产报告。
第三件礼物。
是她刚打印好的、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做完这一切,季砚礼的私人飞机已经在顾家天台等着了。
江晚枝没有犹豫,直接拖着行李上了天台。
看到江晚枝身后空无一人,季砚礼皱眉问道:“伯父伯母呢?”
江晚枝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攥紧拳头,声音颤抖:“他们......来不了了。”
她的父母早就被顾砚洲和沈晴雨害得尸骨无存!
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季砚礼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再问,只是接过江晚枝得行李,带她上了飞机。
与此同时,顾砚洲刚把沈晴雨安置在城南的别墅里,正以最快得速度往回赶。
他知道自己这两天将小姑娘欺负狠了。
所以在江晚枝出禁闭的前两天,他就开始准备这一切。
他亲自布置了满车玫瑰,买了江晚枝最喜欢的那家桃花酥。
江晚枝怀孕后总吵着闹着想和他一起坐热气球,可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
这次,他还特意让助理准备了热气球。
他想,这样江晚枝总能消气了吧。
车子飞快驶入别墅,顾砚洲满面春风地拎着桃花酥,对里面大喊:“晚枝,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城南的桃花酥,快来尝尝!”
可是——
一秒、两秒。
......
整整两分钟过去了,顾砚洲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他日晴夜想的身影。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甚至连个回应他的人都没有。
顾砚洲猛地想起出禁闭时,江晚枝平静到反常的神情,他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慌乱。
“啪——”
手中的桃花酥掉落。
顾砚洲满屋子寻找江晚枝的身影,可他翻遍了整个别墅,也没找到江晚枝。
难不成这次将人欺负狠了,所以江晚枝一气之下直接离家出走了?
对!
一定是这样!
等他找到晚枝,再将人多哄一会儿,晚枝就一定会和他和好的。
他就这样不停地自我催眠着。
可刚走到主卧门口,他身形猛地顿住,目光被放在他们婚纱照正下方的三个精美礼品盒吸引。
直觉告诉顾砚洲,这里面一定藏着他不知道的、无法接受的秘密。
而且,还是和江晚枝有关的!
他心脏不受控地扑通狂跳,僵硬地一步一步走进主卧。
指尖缓缓触上第一个礼物盒——
9
御景山庄。
顾砚洲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沈晴雨的所有行李搬过来,并给她派了几个保镖和佣人,吩咐他们照顾好沈晴雨。
安排好这一切,顾砚洲正想走,沈晴雨突然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砚洲,别走嘛,我想让你陪陪我。”
女人声音软绵绵的,指尖从他的衣服下摆探进去,若有若无地勾引着。
可顾砚洲全程看都没看女人一眼,他抄起外套,转身夺门而去。
迈巴赫上。
顾砚洲亲自布置了满车的玫瑰花,又去城南买了江晚枝最喜欢的那家桃花酥。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顾总。”
助理恭敬回道:“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将热气球内摆好了夫人最喜欢的玫瑰花,夫人和宝宝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晚枝怀孕后,总说想和他一起坐热气球。
可这段时间公司太忙,再加上沈晴雨的事,他总是没时间准备。
如今好不容易空下来,他立刻吩咐手下去安排。
听着助理的话,顾砚洲偏头,目光落在副驾驶的桃花酥上,幻想着一会回到家后,江晚枝看到这一切,兴奋扑进他怀里的画面。
他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干得不错。”
三天前,顾砚洲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这次将晚枝罚的狠了。
晚枝还怀着孕,就被他勒令关在那样又黑又小的屋子里,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出来后肯定要和他闹脾气。
所以他特意命人买下城南的御景山庄,准备等江晚枝禁闭结束后,将沈晴雨接到那边住。
刚刚助理打来电话,也正是在和他说这件事,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接上沈晴雨直奔御景山庄。
至于江晚枝。
就算她闹点小脾气,等看到他为她准备的这一切之后,也肯定会原谅他的。
他这么想着,也就没注意到他转身后江晚枝那决绝的眼神。
车子飞快驶入别墅,院子里已经提前摆好了提前准备好的热气球。
顾砚洲满面春风地拎着桃花酥,走进别墅,对着里面喊道:“晚枝,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城南的桃花酥,快来尝尝!”
可是——
一秒、两秒。
......
整整两分钟过去了,顾砚洲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他想见到的身影。
顾砚洲想到走之前他问江晚枝知不知错时,江晚枝平静到反常的反应,他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啪——”
手中的桃花酥掉落。
顾砚洲焦急地满屋子寻找江晚枝的身影,可他翻遍了整个别墅,也没找到江晚枝。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愈发坚定自己。
对!一定直这样!
等他找到晚枝,再将人多哄一会儿,江晚枝就一定会和他和好的。
他就这样不停地自我催眠着。
可在走到主卧时,顾砚洲的脚步猛地顿住,里面的三个精美的礼品盒吸引了他的注意。
礼品盒放的位置很显眼,就在他们婚纱照的正下方,整整齐齐排列着。
而且,还是和江晚枝有关的。
指尖缓缓触上第一个礼物盒——
10
就在顾砚洲指尖碰到礼物盒的刹那,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砚洲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将手送礼物盒上移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负责沈晴雨人身安全的保镖。
电话接通,保镖焦急的声音响起:“顾总,快来北城医院!沈小姐出事了!”
顾砚洲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保安连忙交代:“是沈小姐,她洗完澡脚滑了一下,直接从楼梯上摔一下来了,都见红了!医生说沈小姐情况很不好,有流产征兆!”
“该死!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顾砚洲暗骂了一句,回道:“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深深看了一眼桌上的礼物盒。
还是先去沈晴雨那边,毕竟沈晴雨现在有生命危险,江晚枝准备的礼物晚一点看也没关系的。
他就这么安慰着自己,直奔医院。
另一边,私人飞机上。
江晚枝虚弱地躺在软椅上,她闭着眼,漂亮的脸蛋毫无血色。
季宴礼在旁边观察着她的情况。
他几欲开口,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上飞机前他提到江父江母时,江晚枝脆弱的样子,最终他没有问出声。
突然,飞机机身猛地摇晃了一下。
江晚枝从软椅上滚落,伤口瞬间撕裂,她没忍住闷哼出声,惨白的小脸因为痛苦变得扭曲。
她想向季宴礼求助,不料,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枝枝!”
季宴礼眼疾手快接住了江晚枝,眼底满是担心。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身边一定是发生的什么不好的事。
可季宴礼没想到,江晚枝居然昏迷着还眉头紧缩,满脸写着不安。
季宴礼抱着江晚枝,只感觉手心一热,但他没有多想,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休息室的床上。
抽出胳膊的瞬间,季宴礼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刚手上黏糊糊的东西居然是血!
江晚枝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刺眼地映在休息室洁白的床单上。
季宴礼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红,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在北城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居然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摸样!
季宴礼出了休息室,抖着手按下一个号码。
“三天时间,给我查到江晚枝在国内的所有资料,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包括她的丈夫——顾砚洲。”
当年江晚枝和顾砚洲结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就连夜带着父母搬到了北欧。
这些年来,季宴礼的势力遍布北欧各地,却从未派人打听过国内的消息。
他自以为是地觉得江晚枝在国内过得很好,毕竟当年顾砚洲那段轰轰烈烈的追求,他都看在眼里。
他想,婚后顾砚洲也一定会一如当年那样,好好对待江晚枝。
可他没想到。
正因为他地自以为是,让江晚枝一个人在国内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
如果他当初再自私一点,如果他多查一查她的消息。
她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了?
他声音冰冷:“还有,晚枝受伤了,提前叫家庭医生在季家门口等着,飞机一落地,立刻给晚枝救治。”
“是,季总。”
说完,季宴礼冷眼扫向前面的驾驶员。
“刚刚都听到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要是再做不好,就给我滚出季家!”
“知道了,季总。”
驾驶员暗暗松了口气,驾驶着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平稳开向季家。
11
与此同时,北城医院豪华病房。
顾砚洲推开门,只看到沈晴雨穿着一身病号服,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眶通红。
她睫毛微颤,失落地低着头,泪水在眼眶打着转:“砚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好没用啊,砚洲。”
她哽咽着:“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宝宝。”
泪水砸在顾砚洲手背上,顾砚洲的心猛地一颤。
他慌乱地擦着沈晴雨的眼泪,将人搂紧怀里:“没事的,没关系的晴雨,这不是你的错。只要你人没事,宝宝什么的都不重要的。”
他轻拍着沈晴雨的背,哄着她,直到她在他怀里逐渐安静下来,这才坐到一旁休息。
病房里很安静。
顾砚洲看着沈晴雨的睡颜,莫名想起从前他哄着江晚枝睡觉的画面。
那时候江晚枝还很依赖他,每天都要吵着闹着要他哄睡。
不像现在,他都给她买了这么多礼物了,她居然到现在连面都不露。
想到这里,顾砚洲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怒火。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江晚枝的聊天框。
这才发现,平时一天给他几十条消息问他吃没吃饭、下没下班的江晚枝,居然已经好久没有给他发消息了。
上一次给他发消息,还是半个月前。
她问他可不可以将沈晴雨接出去住。
现在她倒是长本事了,连家都不回了,也不关心他现在和谁在一起。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她做梦!
既然江晚枝不给他发消息,那他就冷她一段时间。
看江晚枝能坚持多久!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顾砚洲赌气一般熄灭手机,完全将刚刚在主卧看到的那三个怪异的礼物盒忘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几天,顾砚洲连家都不回了,每天都在陪沈晴雨,除了去公司,剩下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
沈晴雨一句想看声乐表演,他立刻叫人请来世界上最出名的乐队来病房亲自给沈晴雨表演;沈晴雨说一直待在病房太压抑,顾砚洲就找来轮椅,亲自推着沈晴雨去公园里散心。
直到有一天,顾砚洲从公司忙完赶回来。
还没到病房门口,他就听到沈晴雨在跟什么人打着电话。
“你放心,这次一定行!就算顾砚洲把我从他的别墅里赶出来了又怎样?这段时间还不是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连家都不回。”
“哈哈,她江晚枝是正妻又怎样?只要我一哭,顾砚洲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
病房门半开着,沈晴雨把玩着自己的美甲,眼底全是算计。
“没办法,谁让顾砚洲这么好骗呢?我能在顾家稳住现在的地位,还多亏了他。”
“你还不知道吧?当年那个被下药的意外,完全就是我自导自演的!那天我看顾砚洲喝醉了,就主动爬上了他的床,但顾砚洲死活不从,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将我们俩的衣服全都扒地一干二净。”
“怕他不信,我还扯了几个套!等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我就骗他说我被下药了,进了他的房间。谁知道他这么蠢?还真信了!甚至还以为我肚子里是他的种,哈哈哈......”
轰——
顾砚洲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自导自演,死活不从,扒他衣服......
沈晴雨的话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响着。
所以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沈晴雨为了留在顾家专门给他设的套!
而他,就那么傻傻的相信了!
甚至还为了这样一个满心都是算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欺负着他最爱的晚枝。
顾砚洲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病房里,沈晴雨还在说着,顾砚洲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一脚将门踹开,病房门狠狠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沈晴雨慌忙转头,看到来人是顾砚洲后,她瞳孔猛地一缩,忙把手机藏到身后,心虚地扯了个笑。
“砚洲,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过来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一次顾砚洲没像之前一样哄着女人。
他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就刚刚,你说我好骗的时候。”
沈晴雨想解释,却被顾砚洲一把掐住下巴。
男人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为什么不提和你说一声?”顾砚洲的声音阴沉冰冷,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沈晴雨,我要是提前通知你了,还怎么看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沈晴雨啊沈晴雨,我还真是高估你了呢!”
他说着,直接将沈晴雨从病床上扯下来:“走!现在立刻跟我回顾家给晚枝道歉!”
沈晴雨手上的针头被强行扯落,冒着血珠。
她见瞒不下去了,索性也不装了。
“想我道歉?做梦!顾砚洲,你不会真以为让我给江晚枝道个歉她就能原谅你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背着我偷偷给江晚枝做的那些事!”
她倔强地盯着顾砚洲,“你不会以为江晚枝这段时间不回家是因为恨我吧?才不是!她恨的人是你!要不是你纵容我,江晚枝才不可能被我欺负!”
“顾砚洲,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顾砚洲,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沈晴雨的话一字一句砸在顾砚洲的心头上。
他抓着沈晴雨的手僵住,猛地想起江晚枝反常的眼神,空空如也的聊天框,和那天在主卧看到的三个奇奇怪怪的礼物盒。
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在他的心里疯狂滋长。
他疯了似的跑出医院,不要命的开着迈巴赫往回家赶。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江晚枝怎么会离开他?
她怎么敢离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砚洲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从医院到家最快要十分钟,顾砚洲从未感觉十分钟会如此漫长。
到顾家的时候,迈巴赫因为车速太快直接撞上了别墅的围栏,前车盖冒着烟。
可他完全没看到,只是跌跌撞撞跑进住主卧,找到了摆在他和江晚枝婚纱照下方的那三个礼品盒。
可他手太抖了,打了好几次都没打开那个盒子。
扑通、扑通——
顾砚洲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终于,他颤抖着打开了那三个盒子,看到了那三样东西,三样让他崩溃到绝望的东西。
U盘,江晚枝的流产报告。
和——
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江晚枝,竟然真的不要他了。
12
顾砚洲抖着手翻开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赫然写着他和江晚枝的名字。
他记得这份协议书,这是当初他想将江晚枝堂堂正正娶进门时,亲手交给江父的,那时的他天真地以为,他会和江晚枝一直在一起,会宠她一辈子。
顾砚洲依稀记得,当初他向江晚枝求婚求婚时,江晚枝对他说:“顾砚洲,不准辜负我!你要是负了我,我会立马拿着这份协议和你离婚的!”
他单膝跪地,向她保证:“晚枝,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没想到仅仅三年,他就负了她。
而她也如她当初说的那般,真的和他离了婚。
就在沈晴雨搬进别墅的那天,她果断签好了这份他提前送给她的离婚协议,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顾砚洲继续拿起第二件礼物。
那是江晚枝的流产报告。
在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他还逼着她向沈晴雨道歉的那天,她一个人去医院预约了人流手术,流掉了他们的孩子。
而他,却在陪只是磕破了一点皮的沈晴雨。
多讽刺。
他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关心她和宝宝,以往她都会很高兴和他分享,跟他说以后要给宝宝买什么样的婴儿床。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过后,她再没和他提过一句宝宝!
原来她早就把他们的宝宝流掉了!
手里的报告单被顾砚洲捏皱,他呼吸又深又重,情绪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可直觉告诉他,最后一件礼物里还藏着更大的、让他更无法接受的秘密。
他强压下心底的阵痛,缓缓拿起U盘,插上笔记本。
屏幕上瞬间跳转出来一段视频,清清楚楚记录着那天楼梯上的真相。
那天晚饭过后,江晚枝走到楼梯旁时被沈晴雨拦了下来,紧接着,监控视频里传出沈晴雨和江晚枝的声音。
“孕检报告收到了吧?”
“孕检报告,是你发给我的?”
“挺聪明,识相的话就赶紧和顾砚洲离婚,毕竟我怀的可是他的宝宝!”
“可我也怀了他的孩子!”
......
“那我们就来赌一赌顾砚洲更在意谁!”
只见,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晴雨猛地往后一仰,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在彻底跌落楼梯之前,一把将江晚枝拽了下来。
江晚枝从楼梯上滚落,摔得满身是血,意识模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向他求助。
而他又做了什么?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抱起沈晴雨就走了!
甚至在她醒来后,还压着她,要她给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道歉!
顾砚洲崩溃地捂住额头。
可那视频没停,一幕一幕清晰地记录着沈晴雨是如何一次又一次陷害的江晚枝。
而每一次,他都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沈晴雨那边。
直到视频播放到最后,顾砚洲终于看到了他此生看到的最可怕的、让他绝望的一幕。
屏幕上播放着这两天江晚枝在小黑屋里遭遇的一切。
顾砚洲亲眼看着江晚枝被沈晴雨关在小黑屋里抽了几十鞭,痛得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看着江晚枝绝望地拍门求助,却无人应答。
顾他瞳孔一缩,猛地想起江晚枝出小黑屋时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发了疯似的跑到小黑屋门口,一脚踹开门。
整个小黑屋就像被血洗过一般,惨不忍睹。
门上布满江晚枝挣扎时留下的血手印,地上、床上全都是暗褐色的、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顾砚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停跳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彻底崩溃。
顾砚洲找来了当时他安排在门口照顾江晚枝的所有医生。
他冷眼扫过面前的一排医生:“知道我当初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是照顾好太太。”为首的医生小心翼翼答道。
“哦?原来你们还知道我当初派给你们的任务是照顾太太啊?那你们是怎么照顾的?亲眼看着太太被沈晴雨那个女人打吗?!”
顾砚洲被气笑了。
他一把掐住医生的脖子,压着他的头,强迫他去看小黑屋里的惨状:“你看看小黑屋里!全都是晚枝的血!当初晚枝拍着门求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管她!为什么?!”
被顾砚洲掐着脖子的医生被吓得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来。
“对......对不起顾总,我看您平日里和沈小姐走的近,还以为您要那样‘照顾’太太,毕竟这次是太太先捅伤了沈小姐,我以为您是想让太太长长记性,所以就......”
“所以就亲眼看着她差点流血致死是吗?”顾砚洲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他的手越收越紧,医生双脚腾空,脸色因为长时间呼吸不畅涨得青紫。
就在顾砚洲快把医生掐死的时候,顾砚洲的兄弟林渊赶了过来,及时拦住了他。
“砚洲,冷静点!现在最终要的是找到江晚枝!”
“对,我要找到晚枝。”顾砚洲魔怔地重复着。
他松开手,医生顺着墙壁滑落,他惊恐地看着顾砚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砚洲冷冷扫了一眼身后的医生,吩咐保镖:“把这些人都给我关进地牢,每个人抽九十九编,不是喜欢自作聪明吗?那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太太的痛苦。”
“至于沈晴雨,把她给我从医院抓回来,我亲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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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爱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