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任县委书记后,发现一个被双规的镇书记是被冤枉的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9 16:39 1

摘要:桌上的调令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我盯着"青林县县委书记"这几个字,指尖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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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调令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我盯着"青林县县委书记"这几个字,指尖微微发烫。

青林。这个地名像一根刺,扎在我记忆深处。

手机在掌心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母亲的声音带着些许杂音传来:"小远?这个点打电话,有事?"

"妈,我调去青林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青林...是你爸当年工作过的地方。"

"我知道。"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组织谈话时提到了,说我对基层情况熟悉,又曾在省纪委工作过,适合去解决青林的遗留问题。"

"你爸要是知道..."母亲的声音突然哽咽,"他临走前还在念叨青林的事。"

我握紧手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嘴唇翕动,却终究没能说出那个困扰他多年的心结。

"妈,我会查清楚的。"我轻声说,"不管是关于爸的事,还是关于那个被双规的镇书记。"

青林县政府的办公楼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子,只是外墙新刷了涂料,白得有些刺眼。会议室里,班子成员已经到齐。

"周书记,欢迎欢迎。"县长李建国热情地迎上来,双手握住我的手,力道很大。他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恰到好处。

简单的见面会后,李建国主动提出带我转转。"周书记,听说您父亲以前也在青林工作过?"

"八十年代在这里当过副县长。"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老领导啊!"李建国感慨道,"可惜我那时刚参加工作,没机会跟着学习。不过听说周县长是个很正直的人。"

我们走到二楼走廊尽头,墙上挂着历任领导的照片。父亲的照片在第二排中间,年轻的面容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和朝气。

"这位是杨文涛。"李建国指着父亲旁边的一张照片,"以前青山镇的书记,能力很突出,可惜啊..."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四十岁,眉头微锁,眼神里透着股韧劲。

"可惜什么?"我问道。

李建国压低声音:"被双规了。说是扶贫款项有问题,查实了。"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旧中山装的老者正在擦拭窗台。李建国瞥了他一眼,突然转了话题:"周书记,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看看。"

经过老者身边时,我注意到他擦拭窗台的动作慢了下来,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身上停留了一瞬。

新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县委大院的大门。我站在窗前,看着李建国的车驶出大院,消失在转角。

父亲的日记本就在行李箱最底层,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昨晚我又翻看了一遍,其中一页上,父亲用钢笔重重地写着一行字:"青山镇的事有蹊跷,杨文涛不像这种人。"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办公室主任带着刚才擦窗的老者走了进来。

"周书记,这是老陈,负责这层的卫生。他来问问您对办公室清洁有什么要求。"

老陈局促地搓着手,目光扫过我的脸,又迅速垂下。

"挺好的,谢谢。"我微笑着,"陈师傅在县委工作很多年了吧?"

"三十多年了。"老陈的声音有些沙哑,"从周县长那时候就在了。"

办公室主任手机响起,他歉意地点点头,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老陈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周书记,杨书记是冤枉的。"

我心头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您说的是杨文涛书记?"

"青山镇的扶贫款,他一分都没贪。"老陈语速很快,"那天他被带走前,塞给我一个信封,说如果以后有周县长家里人来青林,就交给他们。"

"什么样的信封?"

"我藏在家里了。"老陈警惕地看了眼门口,"周书记,现在县里情况复杂,您刚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能常来您办公室,容易惹人怀疑。"

"您住哪里?我找时间登门拜访。"

老陈报了个地址,随即提高音量:"书记放心,我每天都会把办公室打扫干净的。"

门被推开,李建国笑着走进来:"周书记,给您配的车已经安排好了,司机小刘很可靠。"

老陈低着头,拿着抹布默默擦拭书柜,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清洁工。

2

周末清晨,我按老陈给的地址,找到了城郊的一处平房。

老陈正在院子里喂鸽子,看见我,连忙招手让我进屋。

屋里陈设简陋但整洁。老陈从卧室床板下摸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递到我手上时,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杨书记交代,一定要交到值得信任的人手里。"老陈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信封里是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和几张照片。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数字和代号,照片则是几个男人在酒桌上的合影,其中一人是李建国,比现在年轻许多,正举杯向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敬酒。

"这是黑山煤矿的老板赵黑子。"老陈指着照片上的中年男子,"当年就是他举报杨书记贪污扶贫款。"

我翻看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一笔笔资金往来,时间正是杨文涛被调查的前半年。

"杨书记当时发现县里有人和黑山煤矿有利益输送,扶贫款被挪用去填煤矿的窟窿。"老陈说,"他准备往市里报,结果没几天就被带走了。"

"为什么当时不说出这些?"

"人微言轻啊。"老陈苦笑,"杨书记一出事,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李县长那时是常务副县长,调查组下来,证据确凿,谁敢多说一句?"

我看着照片上李建国的笑脸,想起他迎接我时热情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

"周书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老陈犹豫着,"您父亲当年调离青林,也和李县长有关。"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具体我不清楚,只记得周县长调走前,曾因为青山镇的事和李县长发生过争执。没多久,调令就下来了。"

回县政府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父亲日记里的那句话。他是否也发现了什么,却迫于压力无法深究?

车经过青山镇时,我让司机小刘拐了进去。镇政府是一栋三层小楼,比十年前旧了不少。公示栏上贴着扶贫项目名单,我仔细查看,发现有几个项目标注的资金数额,与杨文涛笔记本上记录的数字完全一致。

"书记,要通知镇里领导吗?"小刘问道。

"不用,随便看看。"

我走到镇政府后面的贫困户安置小区,几个老人在树下乘凉。听说我问起杨文涛,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杨书记是好人啊!当年要不是他,我们这些老骨头哪住得上这新房子。"

"可他后来贪了扶贫款。"我试探着说。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拐杖重重跺地:"放屁!杨书记要是贪官,能把老母亲接到镇上住漏雨的房子?他女儿上大学都是贷款的!"

另一个老人压低声音:"领导,我看您面善,跟您说句实话。杨书记出事前,正在查煤矿占用耕地的事,得罪人了。"

回县里的路上,我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思绪万千。如果杨文涛真是被冤枉的,意味着当年的调查有问题,而李建国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车驶入县委大院时,李建国正站在办公楼前,似乎是在等谁。看见我的车,他快步迎上来。

"周书记,您这是去哪了?打您电话没接。"

"去青山镇转了转,看看情况。"我下车,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

李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该让我陪您去的。青山镇是县里重点帮扶对象,情况我熟。"

"听说前任书记杨文涛在那里口碑不错。"

李建国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气:"能力是有,就是没守住底线。可惜啊,当时证据确凿,谁也保不了他。"

"什么证据?"我装作随意地问。

"扶贫款的去向说不清,还有几个工程违规操作。"李建国摇摇头,"具体情况记不清了,档案室应该还有记录。"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办公楼。李建国在身后说:"周书记,晚上给您接风,班子其他同志也都到。"

走进办公室,我反锁上门,再次拿出杨文涛的笔记本。如果真如老陈所说,这些数字是扶贫款被挪用的证据,那么杨文涛不仅没有贪污,反而是在暗中收集证据。

而举报他的人,很可能就是真正贪污的人。

3

接风宴设在天悦酒店,青林县最高档的饭店。包间里金碧辉煌,班子成员基本到齐了。

"周书记,我敬您一杯。"李建国举杯,"希望您在青林工作顺利。"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王倩笑着说起一桩旧事:"周书记,您父亲周县长可是青林的传奇人物。听说当年他坚持要修通青山镇的公路,差点丢了乌纱帽。"

我心中一动:"还有这事?"

"是啊,当时县里财政紧张,很多人都反对。但周县长说,路不通,青山镇永远富不起来。"王倩说着,看了眼李建国,"后来还是修成了,果然带动了经济发展。"

李建国接过话头:"老领导有远见啊。来,再敬周书记一杯,算是继承父亲遗志。"

我抿了一口酒,感觉李建国似乎在有意引导话题。宴席散后,我借口醒酒,一个人在街上散步。

青林的夜晚很安静,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十字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是赵黑子,照片上那个煤矿老板。

"周书记,这么巧。"赵黑子笑容可掬,"我是黑山煤矿的赵黑子,听说您来青林,正想找时间拜访。"

"赵总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尽尽地主之谊。"他递上一张名片,"青林地方小,周书记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

接过名片,我注意到赵黑子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很快开车离去,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偶遇。

回到宿舍,我再次翻开父亲的日记,寻找关于青山镇修路的记录。在1987年3月的一页,父亲写道:"青山镇通路项目阻力重重,李建国带头反对,称成本过高。奇怪的是,黑山煤矿赵黑子却私下表示支持。"

赵黑子支持修路?这不符合一个煤矿老板的利益——路通了,煤矿运输方便,但也会让外界更容易发现煤矿的问题。

除非...他另有所图。

第二天一早,我让办公室调来了青山镇扶贫项目的档案。厚厚的卷宗里,杨文涛案件的证据看似确凿:有他签字的拨款单,受益人的证词,甚至有一张收据显示他购买了价值十万元的红木家具。

"这收据怎么回事?"我问档案室的小张。

"说是用扶贫款买的,放在镇政府会议室。不过..."小张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那家具我见过,就是普通的木头椅子,不值那么多钱。"

我仔细查看收据,发现开具收据的是一家叫"雅集轩"的家具店。工商登记信息显示,这家店五年前已经注销,法人代表叫赵军。

"赵军是赵黑子的侄子。"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来到了档案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摞旧报纸。

小张识趣地离开后,老陈把报纸摊开,指着其中一篇文章:"这是杨书记出事前半月的县报,上面有篇关于青山镇扶贫项目的报道。"

报道配图中,镇政府会议室里确实有一套红木家具。但仔细看,那不过是普通的仿红木椅子。

"调查组来的时候,有人作证说亲眼看见杨书记收受这套家具。"老陈说,"但作证的人后来去外地了,再也联系不上。"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陈沉默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杨文涛,是我外甥。"

我怔住了。原来如此,这就是老陈十年来坚守的原因。

"周书记,我知道翻案不容易。"老陈声音低沉,"但文涛是被冤枉的,他妻子因此一病不起,女儿大学没读完就辍学打工。一家人就这么毁了。"

我看着卷宗里杨文涛的照片,他眉头微锁,眼神坚定。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一套仿红木椅子毁掉自己的前程吗?

"我需要见见杨文涛。"

老陈摇头:"他在省监狱,探监要审批,动静太大。"

"那就想办法让他保外就医。"我合上卷宗,"他身体怎么样?"

"去年中风了一次,现在半身不遂。"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形成。如果操作得当,或许既能还杨文涛清白,又能揪出真正的蛀虫。

但前提是,我必须足够谨慎。李建国在青林经营多年,树大根深,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

4

周一例会,我提出了调整分管工作的方案。

"李县长熟悉经济工作,继续主抓项目和招商。政法和纪检工作我来直接负责。"我看着与会人员的表情,平静地补充,"这是为了更好地把握全局。"

李建国脸上掠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恢复笑容:"周书记考虑周到,我完全同意。"

散会后,他跟着我走进办公室:"周书记,有件事想跟您汇报。黑山煤矿申请扩大开采范围,这个项目对县里财政很重要,您看..."

"按程序走,该论证论证,该公示公示。"我翻看着文件,"特别是环保和安全生产环节,一定要严格把关。"

李建国点头称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周书记,听说您最近在调阅杨文涛案的档案?"

终于来了。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了解一下历史遗留问题。怎么,李县长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种旧案不值得您费心。"他笑笑,"现在县里重点工作是经济发展,特别是黑山煤矿扩建,能带来不少税收和就业。"

"发展要建立在廉洁的基础上。"我合上文件夹,"对了,我打算近期调研全县扶贫项目,第一站就去青山镇。"

李建国的表情有瞬间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好的,我让办公室安排。"

他离开后,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驶出大院。几分钟后,赵黑子的那辆黑色轿车也从县委后院开了出去。

两天后,我带着调研组前往青山镇。镇党委书记孙强早早等在路口,一脸殷勤。

"周书记,我们先去看看扶贫产业基地?今年香菇长势特别好。"

"不急,先去贫困户家里看看。"

我随机选了几户人家,询问扶贫资金到位情况。大多数村民言辞闪烁,只说"都好都好"。直到走进山腰上一户独居老人家里,情况才有了变化。

老人姓韩,儿子在外打工,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土坯房里。听说我问扶贫款,他颤巍巍地从床头摸出一个小本子。

"每月三百,够买米面油。"老人说,"就是不知道能领到啥时候。上次镇里来说,政策要变了。"

孙强赶紧解释:"老人听错了,是政策延续,不是变。"

我翻开老人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笔收款签字。突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签字栏的笔迹,与杨文涛案卷中那些拨款单上的签名极为相似。

回到镇政府,我调来了近三年的扶贫款发放记录。对比之下,发现一个规律:每季度最后一笔拨款的总和,恰好与杨文涛笔记本上的一组数字吻合。

"这怎么回事?"我问孙强。

孙强额头冒汗:"可能是巧合吧,账目都是县里统一管理的。"

晚饭后,我独自在镇上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杨文涛曾经住过的房子前。那是一座简陋的平房,院子里杂草丛生。

"您找谁?"一个中年妇女从隔壁探头问道。

"随便看看。这房子没人住了?"

"杨书记家啊,他出事后就空着了。"妇女打量着我,"您是他亲戚?"

我摇摇头:"路过。听说杨书记人不错?"

"好人啊!"妇女叹气道,"可惜了。他女儿偶尔回来,总是站在门口哭。"

回到住处,我接到老陈电话:"周书记,有人看到赵黑子今天去了青山镇。"

果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视线里。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黑山煤矿看看。孙强脸色顿变:"周书记,矿上正在检修,不安全。"

"那就看看周边。"

煤矿周边的景象触目惊心:土地塌陷,河水污浊,几户农房的墙壁开裂严重。一群村民围上来,七嘴八舌诉苦:

"煤矿放炮,房子都快震塌了!"

"赔偿款一分没见到!"

"去镇上反映,说是已报县里审批。"

我让工作人员详细记录情况。返程时,从后视镜看到,孙强正在路边焦急地打电话。

车行至半路,突然减速。前方设了路障,几个交警正在查车。

"奇怪,这段路平时没检查的。"司机小刘嘀咕。

摇下车窗,一个交警礼貌地敬礼:"临时检查,请出示证件。"

他仔细查看证件,又打量我几眼,突然说:"周书记?真是您!我在县电视新闻上见过您。"

"你认识我?"

"是啊,我老婆在县委食堂工作。"交警笑笑,挥手放行,"您慢走。"

回到县城,我直接去了医院——以调研医疗工作的名义。院长陪同我参观时,我貌似随意地问起保外就医的程序。

"程序不复杂,只要符合条件,监狱医院出具证明即可。"院长说。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认出我的交警。太巧了,还是有人故意提醒我,此行已在某些人掌控之中?

5

杨文涛保外就医的申请递上去第三周,终于批下来了。老陈联系了他女儿杨雪,约定在邻市的一家医院见面。

病房里,杨文涛躺在病床上,左半身瘫痪,眼神却依然清亮。听说我的身份,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只能用右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杨雪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父亲出事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遇到可信的人,就交出去。"

回程路上,我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U盘在掌心攥得发热。如果这里面真是证据,为何杨雪当年不交给调查组?

"父亲说,当时调查组里有人暗示他,如果不认罪,我和妈妈会有危险。"杨雪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认罪后,那些人确实没再为难我们。"

U盘里的内容令人震惊:不仅有详细的资金流向记录,还有几段录音。其中一段是李建国和赵黑子的对话:

"青山镇那笔钱,老杨盯得太紧。"

"放心,都安排好了。他不是要查煤矿吗?让他查个够。"

"干净点,别像上次那样。"

"上次周副县长不是调走了吗?这次更简单。"

周副县长——我父亲。原来他的调离,真的与这些人有关。

另一段录音更让人心惊:李建国和时任纪委书记的对话,明确提到要"尽快结案,不要节外生枝"。

证据确凿,但如何出手是个问题。李建国在青林经营多年,关系网错综复杂。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

我决定迂回行动。首先以整顿扶贫资金为由,请市审计局派工作组入驻青林。审计组长是我的老同学,信得过。

审计组进驻第二天,李建国就坐不住了:"周书记,这点小事何必劳驾市局?县审计局完全能胜任。"

"扶贫资金是高压线,请上级审计更超脱。"我翻着文件,"对了,审计组需要黑山煤矿近五年的纳税记录,你让税务局准备一下。"

李建国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当晚,赵黑子竟然直接来到我宿舍楼下。我下楼时,他正靠在车边抽烟。

"周书记,听说您在查煤矿的账?"他开门见山。

"例行审计,不只是煤矿。"

赵黑子冷笑:"明人不说暗话。青林这地方,山高皇帝远,有些事情,较真对谁都没好处。"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他扔下烟蒂,"只是提醒您,十年前杨文涛也想过查账,结果如何,您看到了。"

看着他开车离去,我反而安心了。对手开始沉不住气,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审计进行到第二周,有了重大发现:黑山煤矿近三年累计欠税超过千万,但税务局从未催缴。更蹊跷的是,煤矿扩建项目的环评报告涉嫌造假。

我将证据整理成密报,直接呈送市纪委。同时安排杨雪母女暂时离开青林,住进市里的安全屋。

风暴来临前的夜晚格外宁静。我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青林的万家灯火。父亲如果在天有灵,是否也在期待这一刻?

手机响起,是李建国:"周书记,明天煤矿扩建的论证会,您参加吗?"

"当然。"我平静地说,"这么重要的项目,我一定到场。"

挂断电话,我拿起父亲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微笑着,眼神坚定而清澈。

"爸,你未完成的事,儿子继续。"我轻声说。

6

论证会现场座无虚席。李建国主持会议,首先请专家发言。几位专家一致认为煤矿扩建"很有必要""效益显著"。

"周书记有什么指示?"李建国把话筒转向我。

我缓缓站起,环视会场:"在谈效益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些东西。"

工作人员开始分发资料:污浊的河流,开裂的房屋,村民的联名信,还有煤矿欠税的明细。

会场一片哗然。李建国脸色铁青:"周书记,这些与论证会无关吧?"

"怎么会无关?"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煤矿连现有的责任都不承担,扩建后难道就会遵纪守法?"

赵黑子猛地站起:"这是污蔑!我要告你诽谤!"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市纪委的同志走了进来:"李建国同志,赵黑子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李建国颓然坐下,面如死灰。赵黑子还想争辩,被工作人员制止。

两个月后,案件水落石出。李建国、赵黑子等人涉嫌贪污、滥用职权,移送司法。杨文涛案重新审理,最终宣判无罪。

宣判那天,杨文涛坐着轮椅出庭。法官宣读判决时,他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旁听席上,老陈和杨雪相拥而泣。

散庭后,我推着杨文涛在法院后院散步。春日的阳光暖暖的,玉兰花正开得灿烂。

"周书记,谢谢您。"杨文涛声音哽咽,"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该我谢您。"我在他面前蹲下,"您和我父亲,都是青林的好干部。"

杨文涛握住我的手:"你父亲是个好人。当年他发现煤矿有问题,坚持要查,可惜..."

"可惜什么?"

"当时县里主要领导压着,你父亲孤掌难鸣。"杨文涛叹息,"他调走前夜,找我长谈,嘱咐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继续查下去。"

原来如此。父亲日记里的遗憾,终于有了答案。

回到青林,我召开了全县干部大会。会上宣布了新一轮扶贫资金审计结果,以及黑山煤矿的整改方案。

散会后,我独自走在县委大院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儿子,你爸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

我抬头望向天空,湛蓝如洗。青林的故事,终于翻开了新的一页。而我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来源:晚风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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