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月给我20万,替他白月光留学,5年他叫我回国,我:怎么你破产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9 16:25 1

摘要:我每个月从苏铭远的卡里划走二十万,代价是扮演他心中的白月光,在遥远的英国上演一场虚假的留学生活。

我每个月从苏铭远的卡里划走二十万,代价是扮演他心中的白月光,在遥远的英国上演一场虚假的留学生活。

他用一种毫无温度的口吻吩咐我:“你只需要完整复刻她的生活轨迹,别让我母亲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我收下他的钱,转身却扎进了知识的苦海。金融硕士、博士,甚至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我还悄悄啃下了精算师这块硬骨头。

合约的第五年,一个万家团圆的春节,我无意间刷到了他那位白月光的朋友圈——她正幸福地晒着自己的第三个孩子。

几乎是同一秒,苏铭远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什么时候回国?我母亲要见你。”

我凝视着屏幕上冷漠闪烁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缓缓敲下一行字:“非常抱歉苏总,我的博士后研究项目,还有整整三年才能结束。”

电话瞬间被拨了过来,听筒里传来男人压抑着怒火的嘶哑嗓音:“你到底在学什么鬼东西?”

我对着窗外伦敦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轻快的弧度,低声笑道:“在学……如何让你倾家荡产。”

1. 冰冷的交易

手机屏幕幽幽亮起,那条银行入账通知,像淬了冰的火,准时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XX银行】您尾号8907的储蓄卡账户于09月19日11:20入账人民币200,000.00元,当前余额……”

这串冰冷的数字,是我身上无形的镣铐,也是我续命的灵药。它像一个精准到秒的闹钟,每个月雷打不动地提醒我——祝清瑶,你不过是一个被明码标价的替代品。

二十万一个月,买断我五年最宝贵的青春,买我戴上另一副面孔,在地球的另一端,扮演一个叫“林雾”的女人。买我成为一个藏匿于黑暗中的影子,去拙劣地模仿她那光芒万丈的人生。

这场交易的发起人,是苏铭远。

我至今仍记得初见他时的场景。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天际线的办公室里,空气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原。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手工高定西装,眉眼间满是矜贵与疏离,将一份打印好的协议推到我面前,动作流畅优雅,仿佛在处理一笔无关痛痒的并购案。

“每月二十万。”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你去英国,严格按照林雾的生活方式过五年。”

“核心要求只有一个,别让我母亲发现破绽。”

他的母亲,那位雍容华贵的苏老夫人,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有一个正在海外深造的完美女友。那个女孩家世清白,才华横溢,是苏家未来的理想儿媳。她永远不会知道,她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根本舍不得让他的心头肉、他的白月光,远渡重洋去吃一丁点的苦。

于是,他精心挑选了一个赝品。

那个赝品,就是当时走投无路的我。

那时的我,急需一笔巨款,一笔能填满医院催款单上那个无底黑洞的巨款。那笔钱,意味着我妈妈能从死神手里多抢回几百个日夜的呼吸。在生存面前,尊严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所以,我签了字。用指尖蘸了红泥,在那份冰冷的协议上,按下了卖掉自己五年人生的手印。

苏铭远对我这种“识时务”的态度显然十分满意。他嘴角那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是他对我最大的恩赐。他甚至额外开恩,让助理给了我一份林雾的详细资料——从作息时间表到生活习惯备忘录,巨细靡遗。

上面记录着她偏爱哪个庄园的咖啡豆,习惯在下午三点一刻享用下午茶,周末固定会去泰晤斯河畔的哪家画廊消磨时光。

“模仿得像一点。”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眼神像在评估一件货品,“别给我露出马脚,记住你拿钱的本分。”

当飞机刺破云层,我望着舷窗外那座逐渐缩小的城市,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一点点抽离身体,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替身。这个职业,听起来多么轻贱,却又昂贵得令人心碎。

2. 暗处的獠牙

伦敦的雨,总是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湿气。

我住进了苏铭远早就安排好的高级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林雾的社交账号。她的生活,被精心打造成一部充满小资情调的欧洲文艺电影。剑桥康河的潋滟波光,伦敦眼璀璨的夜景,皇家歌剧院上演的《蝴蝶夫人》,哈罗德百货里精致的三层塔下午茶……每一帧都完美无瑕。

我就像一个笨拙的模仿者,开始逐帧复刻她的人生剧本。

她晒出一张在泰特美术馆看展的照片,我就必须在第二天赶到同一个展厅,站在同一幅抽象画前,摆出同款的若有所思,拍下相似的照片,哪怕我根本无法理解那团杂乱的色彩究竟想表达什么狗屁意义。

她发动态说在喝下午茶,我就得立刻打车去那家网红店,点一份一模一样的司康饼和伯爵茶, meticulously地调整滤镜和角度,哪怕那甜到发腻的味道让我的胃里阵阵翻涌。

她发一条“在图书馆赶论文,快累趴下了~”的动态,并配上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就必须熬到凌晨,潜入剑桥大学的图书馆,拍下那恢弘的穹顶,然后将她的文字原封不动地复制粘贴,发送到那个只有苏铭"远和他母亲可见的分组里。

讽刺的是,我甚至都不是剑桥的正式学生。

苏铭远动用钞能力,给我挂靠了一个不知名的野鸡大学学籍,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能自由出入各大名校的校园,拍一些以假乱真的照片,用以应付苏老夫人偶尔的视频“查岗”。他从未想过,也根本不屑于让我去真正地读一个学位。

在他眼中,替身这种东西,能把表面功夫做足就已经是物超所值了。一个影子,难道还妄想拥有独立的思想和真实的人生吗?

但我祝清瑶,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甘于扮演影子的女人。

国内医院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好,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后续的康复治疗虽然昂贵,但苏铭"远每月准时到账的二十万,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压在我心头那块最沉重的巨石,终于落了地。随之而来的,是填满那片空白的,名为“不甘”的野草,疯狂滋长。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像一个被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日复一日地上演着另一个人的人生剧本?凭什么林雾就能被众星捧月般地捧在心尖,而我只能沦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卑微替代品?仅仅因为她天生命好,生来就拥有一切吗?

我不服。这股不服输的狠劲,像一团火,在我心里越烧越旺。

苏铭远每月打来的二十万,从续命的灵药,变成了我磨砺爪牙的弹药。他大概到死都想不到,他用来圈养一只温顺金丝雀的巨款,正被这只雀儿一分一毫地啄磨成刺向他咽喉的最锋利的刀刃。

挂名野鸡大学?简直可笑。

我反手就用这笔钱,申请了隔壁伦敦城市大学那个号称“地狱模式”的金融硕士项目。

那段日子,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白天,我是活在朋友圈里的“林雾”,优雅地喝着下午茶;夜晚,我变回祝清瑶,在堆积如山的外文文献和复杂的金融模型里疯狂汲取养分,通宵达旦地刷题库,与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们进行小组讨论,常常为了一个数据争论到凌晨。

我的导师是一位极其严厉的英国小老头,初见我时,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写满了对“亚洲花瓶”的轻蔑与鄙夷。直到期末,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交卷,拿下了那门课唯一的A+,他看我的眼神才终于发生了改变,从轻视转为了惊讶,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苏铭远偶尔会打来越洋电话,但他的声音里从来没有关心,只有例行公事的查岗。

“最近怎么没更新动态?我母亲问起来了。”

“林雾上周去了苏格兰高地,你的照片呢?”

他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电流传来,永远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夹杂着不耐烦的语调。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需要定期维护和检查的次品。

我捏着冰冷的手机,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期权定价模型上,心中的恨意与冷意交织。

“最近课业压力有点大。”我言简意赅地敷衍。

“你一个挂名的,能有什么课业?”他立刻发出一声嗤笑,充满了不屑,“祝清瑶,别给我找借口。记住,钱不是白拿的,模仿得像一点。”

我沉默地听着他的训诫,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直到传来刺痛。然后,我用最温顺的语气回答:“知道了,苏总。我下周就去爱丁堡补拍。”

挂断电话,我端起早已冰凉的咖啡一饮而尽,继续埋头啃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期权、期货及其他衍生产品》。

咖啡是苦的,但我的心,却在一点点被淬炼得滚烫而坚硬。

硕士毕业那天,小老头导师破天荒地邀请我留下,继续攻读他的博士学位。我微笑着拒绝了。转身,我向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递交了金融博士的申请。那是全球金融领域的学术殿堂,申请难度堪称天花板,毕业率更是低得令人发指。

但我成功了。

不仅如此,我还利用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偷偷报名了英国精算师的资格考试。那是一段真正炼狱般的日子,我每天的睡眠被压缩到不足四小时。白天,我是岁月静好的“林雾”, dutifully地拍照、发朋友圈,应对苏铭远和他母亲毫无预警的视频通话;夜晚,我变回亡命徒祝清瑶,啃着冰冷的三明治,把自己焊死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与海量的数据模型搏斗,写论文写到双眼布满血丝,眼冒金星。

精算师的考试是出了名的变态,通过率低得令人发指。考最后一门专业课那天,我突发高烧到三十九度,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才没有昏死在考场上。

但当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证书被我握在手中时,我觉得过去所有非人的折磨,都值了。

苏铭远。

你斥巨资买下的那个温顺影子,正在你永远无法窥见的黑暗角落里,磨砺着最锋利的獠牙,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你等着。

3. 摊牌时刻

合约的第五个春节,如约而至。

伦敦的街头因为假期而显得格外冷清,唯有唐人街还张灯结彩,保留着一丝遥远的年味。我一个人窝在公寓里,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进行着最后的数据模型回测。

过去五年,苏铭"远打来的那一千二百万,除去母亲高昂的治疗费用和我的基本生活开销,其余的,被我悉数投入了全球的股票和期货市场。我用他给我的钱,当作我磨炼技术的本金,把真实的金融市场当作我的练兵场。

五年下来,战绩斐然。账户里的数字,已经足够我下半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什么小富即安。

手机不知疲倦地嗡嗡作响,是国内的朋友们发来的新年祝福。我心不在焉地随手点开朋友圈,指尖习惯性地向下滑动。

然后,我的所有动作,瞬间定格。

林雾,更新了动态。

一张精心排版的九宫格照片,背景是马尔代夫那片梦幻般的碧海蓝天。照片中央,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身材火辣,恢复得毫无瑕疵,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模样。她身边,一个面容英俊却全然陌生的男人,亲密地搂着她的腰,笑容灿烂得能融化冰雪。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是三个玉雪可爱的混血宝宝。

照片的配文更是甜蜜暴击:【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谢谢亲爱的老公准备的惊喜!三个小天使要永远健康快乐地长大呀~[爱心][爱心][爱心]】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屏幕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冻结了。

老公?三个宝宝?五周年纪念日?

所以,苏铭远放在心尖上疼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其实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嫁作人妇了?甚至连三胎都能满地跑了?

那我这五年算什么?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他让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扮演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幻影,就是为了帮他向自己的母亲维持一个早已破碎的童话梦?

就在我的大脑被这颗重磅炸弹轰得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时,微信的提示音再次突兀地响起。

发信人:苏铭"远。

【什么时候回国?我母亲想见你。】

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吻,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我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看着那条冷冰冰的消息,再看看屏幕上林雾一家五口那刺眼的幸福笑脸,最后回想自己这五年暗无天日、如同人格分裂般的替身生活。

一股极致的荒谬感与滔天的恶心,如同火山爆发般直冲我的头顶。

指尖冰凉,血液却在灼烧。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一字一顿地敲下了回复。

【抱歉苏总,我的博士后研究项目还剩三年。】

信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他的电话便如同一道催命符,直接杀了过来。我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男人那嘶哑又暴躁的嗓音,如同利刃般穿透了我的耳膜。

“祝清瑶,你他妈究竟在学什么?!”

我笑了。对着窗外伦敦永恒不变的阴沉天空,我竟然轻轻地笑出了声。

学什么?

“学怎么让你破产。”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那被刻意压抑,却依然粗重无比的呼吸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被囚禁在笼中的困兽。

“你……再说一遍?”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里一个一个碾碎了再挤出来的。

我优雅地走到电脑前,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个刚刚运算完成的,针对苏氏集团股价的,一套完整而精密的做空方案上。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快。

“苏总,首先,我要真诚地感谢您过去五年来的慷慨资助。”

“承蒙您的‘栽培’,我不仅顺利读完了金融硕士和博士,还顺便考下了一张英国精算师的资格证书。”

“您打来的每一笔钱,我都做到了物尽其用,它们都变成了我在金融市场里练手的本金,和打磨技术的工具。”

“哦,对了,顺便提一句,您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做得可真是漂亮。”

“只可惜,漂亮得……有点失真了。”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捕捉到电话那头骤然停滞的呼吸声,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您猜猜看,我手里现在,到底积攒了多少您公司流通股的空头头寸?”

“又或者,您再猜猜,如果我现在把这些关于财报的‘小发现’,匿名递交给您的竞争对手,或者不小心‘泄露’给那些嗅觉灵敏的财经媒体……”

“您引以为傲的苏氏集团,还能撑过几天?”

“祝、清、瑶!”

苏铭"远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其中裹挟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名为“恐慌”的情绪。

“你他妈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发出一声轻笑,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诛心,“苏总,做人不能太自私,欺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用您付给我的薪水,来做空您的公司。您说,这笔买卖,我是不是做得特别划算?”

不等他再发出任何一个音节,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拉黑,关机。一气呵成。

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了。

窗外,伦敦的新年烟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在夜空中炸开,绚烂夺目,流光溢彩。那璀璨的光芒,映亮了我眼底从未有过的,清醒与冰冷。

五年了。

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荒唐至极的替身游戏,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苏铭"远。

你的噩梦,现在才刚刚开始。

4. 猎杀时刻

苏铭远的电话如同附骨之疽,疯狂轰炸着我的备用手机。微信的未读消息提示,像不断增殖的癌细胞,红得刺眼。他的信息内容,也经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心理演变:从最初的暴怒威胁,到中途的质疑不信,再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哀求的脆弱。

【祝清瑶!你他妈给我接电话!】

【你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想要什么?是钱吗?开个价,多少我都给你!】

【你给我滚回来!我们当面谈清楚!】

【……瑶瑶,别闹了,回来吧。】

瑶瑶?

我看着这个昵称,发出一声冷笑。

整整五年,他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真他妈的令人作呕。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一拖入黑名单。世界,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清净。

做完这一切,我从容地打开了国内的财经新闻网站。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氏集团这艘看似固若金汤的商业巨轮,已经开始出现不易察觉的裂痕。先是网络上悄无声息地流传出其旗下某个子公司涉嫌财务造假的传闻,虽然很快被公关压下,却已然在投资者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紧接着,几个与苏氏合作多年的重要伙伴,突然毫无征兆地宣布终止合作协议。

蝴蝶效应开始显现。第二天股市开盘,苏氏的股价便应声跌停,那一片刺眼的绿色,环保得让人心旷神怡。 而我早已在不同账户里布局好的苏氏空单,开始以一种疯狂的速度疯狂盈利。数字跳动的节奏,比苏铭远当初给我打钱的速度,要快上成百上千倍。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将早已整理好的,关于苏氏集团财务漏洞、违规操作以及关联交易的详尽证据,分批次、匿名地发送给了他的几个主要竞争对手的法务部邮箱。甚至“一不小心”,将其中一部分资料泄露给了几个在国内财经界以嗅觉敏锐、报道犀利著称的调查记者。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从来不缺乐于代劳的人。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轻轻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剩下的,自然会有人帮我完成。

仅仅一周之后。

苏氏集团的股价彻底崩盘,不得不申请紧急停牌。董事会内部早已积压的矛盾彻底爆发,内斗的消息甚嚣尘上。新闻里,苏铭"远被媒体拍到焦头烂额地四处奔走求援,却无一例外地处处碰壁。

他大概到今天,都无法想通,自己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就从云端跌落,走到了这般众叛亲离、山穷水尽的绝境。他更不可能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被他用每月二十万“圈养”在英国,长达五年的“温顺替代品”。

他眼中那个拜金、听话、毫无任何威胁性的影子。

我平静地看着新闻图片里,他被记者和讨债者围追堵截时那副憔悴不堪、狼狈至极的模样,内心竟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国内号码。

我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声线柔弱,带着明显的哭腔,却依然掩盖不住那股子深入骨髓的绿茶芬芳。

是林雾。

“请问……是祝小姐吗?”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铭"远哥哥,好不好?”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也恨铭"远哥哥,可是……可是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啊!你有什么怨气,可以全部冲着我来,求你别再毁掉他的公司了!”

“那里面……那里面都是他全部的心血啊!”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褐色的液体,没有说话。我就像一个冷漠的观众,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独角戏。

见我迟迟不作声,她哭得愈发梨花带雨,委屈得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祝小姐,你……你如果是因为因爱生恨才做出这样报复的举动,那……那真的太可怕了……”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铭"远哥哥他……他只是心里一直忘不了我,所以才……所以才找你来寄托一下感情……”

“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把他彻底毁掉啊!”

“我求求你高抬贵手,只要你肯放过苏氏,我……我保证,我可以立刻离开他!我把他……让给你!”

好一番情深义重、感天动地的自我牺牲式告白。我差点就要忍不住为她精湛的演技鼓掌了。

“林小姐。”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却足以瞬间浇灭她的表演欲。

“第一,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和你的‘铭"远哥哥’,自始至终都是纯粹的雇佣关系。他付钱,我演戏,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感情纠葛,更谈不上什么因爱生恨。”

“第二,他心里忘不忘得了你,坦白说,关我屁事?”

“第三,”我顿了顿,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刀子,“你把他‘让’给我?林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用这个‘让’字?”

“一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替你和你的蠢货男人瞒天过海所带来的安逸,才能让你在国外高枕无忧地嫁人生子、岁月静好的既得利益者,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脸,在我面前扮演无辜的白莲花?”

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一窒,哭声也戛然而"止。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对她的底细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更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直接撕破她那张伪善的面具。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冷笑一声,“有时间在我这里表演你的拙劣茶艺,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怎么帮你那位‘铭"远哥哥’,凑齐破产清算需要的那笔巨款。”

“哦,对了,麻烦替我转告他一句话。”

“玩火者,必自焚。”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拉黑。

世界,再度清净。

苏氏这棵参天大树,倒塌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人性的丑陋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财经新闻的头条,每天都在上演着新的闹剧。今天爆出高管集体离职,明天传出银行上门催贷,后天证监会正式宣布立案调查。

好不热闹。

我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我不是回去看笑话的。

我是回去,给他“收尸”的。

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浦东国际机场时,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最新的新闻快讯。

【最新消息:苏氏集团今日正式向法院提交破产清算申请,集团总裁苏铭"远名下所有资产已被冻结。据悉,苏铭"远本人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警方已正式介入调查……】

我平静地关掉手机,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小姐?”司机热情地问。

我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地址。

西山墓园。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五年了,我用出卖自己换来的钱,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从死神手里多抢回了她一年的时间。她最终还是走了,在第三年的那个冬天。临走前,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说:“瑶瑶,别……别太辛苦了……是妈……拖累了你……”

她至死都不知道,她的女儿这五年,究竟过的是怎样一种扭曲而分裂的人生。

但没关系。

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欠下的债,所有该讨的债,所有施加于我身的欺辱,所有被辜负的青春。

我都会一个一个,连本带利地,慢慢清算干净。

我站在母亲素净的墓碑前,轻轻放下一束洁白的百合。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的细雨,打湿了我的发梢。

身后,传来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那沙哑难听,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祝、清、瑶!”

我缓缓地转过身。

是苏铭"远。

曾经那个永远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的男人,此刻却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的名牌西装皱得像一块抹布,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颓败的落魄。他手里,还攥着一个空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死死地瞪着我。

“……真的是你。”

“为什么?!我他妈究竟哪里对不起你?!我给你钱!给你最好的住所!你他妈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他嘶吼着,像头发疯的公牛般朝我扑了过来,企图抓住我的肩膀。

我只是轻轻一个侧身,便让他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更显狼狈。

“对不起我?”

我玩味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诞的笑话。

“苏铭"远,我们的关系很简单。你付钱,我演戏。这是一场公平交易,钱货两清,我们之间,从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至于回报?”

我摘下墨镜,用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平静地审视着他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你花钱,亲手养肥了一头狼。现在,你反过来质问狼,为什么会咬你?”

“苏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他被我的话狠狠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剧烈地起伏着。

“那些……那些证据……全是你散播出去的?”

“是。”

“那份做空报告……也是你写的?”

“是。”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他的声音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我笑了。

“不。”

“是从你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廉价影子,可以随意摆布和操控的那一刻开始。”

“苏铭"远,记住一句话,人贱自有天收。”

“而我,就是你的天。”

他双瞳骤然紧缩,像是被我这句话彻底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墓碑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

“你……你好狠毒……”

“狠毒?”我一步步向他走近,冰冷的雨丝打湿了我的脸颊,我的眼神却比这雨水更冷,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刮过他惨白的脸。

“比得上你,让我去模仿一个早已嫁人生子的女人,白白浪费我五年的人生狠毒吗?”

“比得上你,明知道林雾永远都不可能回来,却依然编造谎言欺骗你病重的母亲,还拉着我陪你一起演这场恶心的戏狠毒吗?”

“苏铭"远,今天这个结果,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他彻底哑口无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那双被绝望填满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相间的警灯穿透了浓重的雨雾,在墓园的入口处疯狂闪烁。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快步向我们走来。

“苏铭"远先生,你因涉嫌挪用公款、财务造假、内幕交易等多项经济犯罪,这是正式的逮捕令,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上了他曾经戴着百万名表的手腕。

他被警察押解着,踉跄地从我身边走过。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回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祝清瑶……”

“你对我……到底……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是真心的……”

我迎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开口。

“拿钱演戏的人,从不谈真心。”

“你不配。”

他最后的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他被警察押上了警车,那闪烁的红蓝灯光,很快便远去,最终消失在了苍茫的雨雾之中。

我转过身,重新面向母亲的墓碑。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头顶,为我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我微微偏过头。

一张棱角分明、略带几分陌生的英俊脸庞,映入了我的眼帘。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气质矜贵而沉稳,看向我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探究与玩味。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祝小姐?”

“久仰大名。”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兴趣,和我谈一谈下一笔合作?”

第五章 伞下的邀约

冰冷的雨丝敲打在伞面上,溅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细密的声响将墓园的寂静衬托得愈发深沉。这方天地里,似乎只剩下我和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男人。

他稳稳地举着伞,身姿挺拔,气质从容,那份镇定自若仿佛他并非置身于肃穆的墓园,而是在一场高端的商业酒会。

“你是谁?”我侧身退后半步,目光里满是警惕,并没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善意而卸下防备。苏铭远前脚刚被带走,他后脚就出现,这绝非巧合。

男人似乎洞悉了我的戒备,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名片是纯黑色的,质地坚硬冰冷,上面没有多余的头衔和地址,只有一串极简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傅沉舟。

傅家?我心头一凛。那个在苏氏集团轰然倒塌的废墟之上,悄无声-息、精准地吞噬了其最多优质资产的商业巨鳄,傅家?

“傅先生。”我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名片,声音里透着刻意的疏离,“我们素不相识。”

“现在,不就认识了。”傅沉舟对此毫不在意,优雅地将名片收回,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夹杂着一丝……猎人发现优质猎物时的奇特光彩。

“我刚看完一场精彩绝伦的商业绞杀,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想来亲眼见见幕后的操盘手。”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惊雷,“祝小姐的手段,着实令人拍案叫绝。”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做空苏氏的每一步都力求了无痕迹,所有证据链条都被我处理得干干净净,他是如何查到我的?

“傅先生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面不改色,转身便要离开,“我今天只是来祭拜先母。”

那把黑色的伞随着我的脚步移动,始终坚定地笼罩在我的头顶,为我隔绝了漫天风雨。

“苏铭远是个蠢货,不代表这世上人人都是。”傅沉舟不紧不慢的声音如影随形,“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金融博士,手握英国精算师资格,过去五年在伦敦金融城里那些堪称经典的练手之作……哦,对了,还有那份对苏氏集团来说如同催命符一般,精准无比的做空报告。”

他每吐出一个词,我的心便往下坠落一分。他不仅知道,而且查得一清二楚,滴水不漏。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傅先生是想为苏铭远鸣不平?还是说,傅家也想亲身体验一下被做空的滋味?”

他闻言,竟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湿冷的墓园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我对给废物收尸毫无兴趣。”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灼热,“我感兴趣的,是你,祝小姐。”

“苏氏留下的烂摊子可不小,虽然核心已经腐烂,但剔除腐肉后剩下的骨架,修补修补,依然价值不菲。”他说话的语调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却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绝对傲慢,“我正好缺一个能看懂这盘棋,并且能下狠手收拾残局的人。”

他再一次将那张纯黑色的名片递到我的面前,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容错辨的郑重。

“祝小姐,考虑一下。”

“傅家能给你的,是一个远超你单打独斗所能企及的平台和资源。”

“当然,”他微微停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复仇带来的快感,也会因此而持久得多。”

雨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减弱了。我凝视着那张仿佛蕴藏着无穷能量的黑色名片,再抬眼看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说的没错。扳倒一个苏铭远,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这世上,有太多仗着资本和权势,便将他人视作棋子、当成影子,肆意践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单枪匹马地战斗,终究效率太低,也太过寂寞。

我沉吟了数秒,终于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凉的卡片,像是在触碰某个通往新世界的契约。

“我会认真考虑。”

傅沉舟的唇角满意地扬起,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静候佳音。”

他收回伞,向我微微颔首致意,随即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不远处那辆悄无声息停着的黑色宾利。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像一个极具耐心的顶级猎人,已经精心布置好所有的陷阱,只等着他看中的猎物,心甘情愿地走进去。

而我,或许就是他眼中,那把最锋利、最致命的猎枪。

第六章 腐臭的残局

回国之后,我暂时下榻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傅沉舟的行事效率高得令人心惊。我前脚刚办理完入住,后脚他的助理就送来了一个厚厚的加密文件袋。

里面是苏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最新动态,以及……一份关于林雾的详细近况调查。

原来,苏铭远在东窗事发前,不仅掏空了公司的最后一笔流动资金为林雾在海外购置了数套豪宅,甚至还以她的名义设立了一笔金额巨大的信托基金,妄图为他的白月光铺好一条高枕无忧的退路。

只可惜,傅家的动作比他更快、更狠。那些尚未完成过户的资产早就被盯上,在第一时间就被申请冻结并纳入清算范围。林雾躺赢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我正仔细翻阅着文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号码——林雾,她竟然还不死心,换了个新号又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传来的不再是那套梨花带雨的茶艺表演,而是气急败坏、几近癫狂的尖叫。“祝清瑶!是不是你搞的鬼?!铭远哥哥留给我的钱和房子为什么全都被冻结了?!”

“一定是你干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得不到就要亲手毁掉是不是!”

我开启了免提,将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兀自继续翻看文件,任由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等她骂到上气不接下气,我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小姐,非法侵占并转移公司资产,是严重的经济犯罪行为。”我轻描淡写地陈述着事实,“冻结,仅仅是第一步。”

“接下来,如果苏铭远或者你,无法向司法机关和债权人说明这些巨额财产的合法来源……恐怕,你就得进去陪你的‘铭远哥哥’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且充满惊恐的喘息声。

“你……你血口喷人!什么非法转移!那都是铭远哥哥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哦?”我挑了挑眉,“心甘情愿送给一个有夫之妇数以亿计的钱财和房产?苏铭远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是体贴入微,感天动地啊。”

“你给我闭嘴!”她尖声叫道,“我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铭远哥哥愿意对我好也是他的事!轮不到你这种卑劣的替身来指手画脚!”

死到临头,依旧嘴硬。我彻底失去了和她继续废话的耐心。

“林雾,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绿茶伎俩吧。”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铭远哥哥’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也没人能为你那些烂事兜底了。”

“有空在这里对我狂吠,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跟警察解释你那几个混血孩子和海外资产的来龙去脉。”

“毕竟,”我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重婚罪这条,好像也挺值得深究一下的?”

“祝清瑶!你敢——!”

“咔哒。”我直接切断了通话。世界,再一次恢复了清净。这种段位的雌竞游戏,早就已经入不了我的眼。我的战场,早已不再是她们那种围着男人打转的可悲闹剧了。

第七章 审判与新生

苏铭远的案子开庭审理那天,我去了。身份是……控方关键证人之一。傅沉舟将一些边缘但足以将苏铭远钉死的证据,“恰到好处”地移交给了检方,并“友情建议”他们传唤我了解相关情况。

我坐在证人席上,面对着法官和陪审团,神色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我陈述了那五年我是如何被雇佣,成为林雾的影子;也陈述了苏铭远是如何利用职务之便,为他非法转移公司资金提供了哪些便利。当然,其中一些关于我个人如何崛起的细节,在傅沉舟的“技术指导”下,被我巧妙地一笔带过。

苏铭远站在被告席上,身穿灰色的囚服,整个人瘦得脱了形,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无尽的绝望,还有一丝……被彻底背叛后支离破碎的难以置信。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有朝一日,会是由我,亲手将他送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休庭时,我们在通往羁押室的走廊上短暂相遇。他被两名法警押解着,经过我身边时,突然猛地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在水泥地上摩擦:“为什么……祝清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瞬间闪过五年前,他将那份替身协议甩到我面前时,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闪过五年间,他每一次越洋查岗电话里,那种不耐烦的、命令式的口吻;闪过林雾那张刺眼的、炫耀三胎的朋友圈。

“苏铭远。”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你当初买下的,是一个替身的五年光阴。”我顿了顿,直视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但你却没看清,那替身的皮囊之下,早已磨砺出了最锋利的獠牙。”

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抽走了灵魂和脊梁,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法警将他强行拖走,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最终的审判结果很快下来。涉案金额特别巨大,犯罪情节特别严重,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他璀璨的前半生,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彻底画上了句号。

走出法院大门的那天,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傅沉舟那辆标志性的宾利,又“恰好”停在了路边的梧桐树下。他降下车窗,对我扬了扬下巴:“恭喜。”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傅先生的消息,永远都这么灵通。”

“商业习惯而已。”他淡然一笑,发动了引擎,“那么现在,有兴趣聊聊我们之间的合作了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苏铭远倒了,但我心中积郁的那口恶气,却并未因此而完全消散。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披着人皮的“苏铭远”。

“傅先生,想怎么个合作法?”

傅沉舟递给我一个平板,上面是一份完整的项目计划书。“傅氏新近成立了一个战略投资部,目前正缺一位首席风险官。”他言简意赅,“这个部门的唯一职责,就是……狩猎。”

“狩猎那些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腐烂生疮,迟早要爆雷的大型企业。就像苏氏一样。”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锐利如鹰,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用你的专业知识和……你的仇恨,去精准地找到它们,然后……”他做了个手势,“撕碎它们。”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份高薪的工作。”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当做一场永不落幕的复仇。向所有你看不惯的规则,和所有曾欺压过你的人。”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液里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仿佛被他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我接过那份计划书,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翻开,第一页的“狩猎名单”上,赫然就有几个……当年在我家道中落、母亲病重时,曾落井下石,加速我母亲病情恶化的“知名”企业。

我合上计划书,抬头,迎上傅沉舟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薪水怎么计算?”

他笑了,因为他知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开价。”

“我不要固定薪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要绩效提成。每头猎物的价值,我要分一杯羹。”

傅沉舟的眼底,终于掠过了一丝真正的、毫无保留的欣赏。“成交。”

第八章 狼的狩猎场

三年后。“傅氏战略投资部”这个名字,在整个金融圈内,已然成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这个神秘的部门以眼光毒辣、出手狠准而著称。它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孤狼,专挑那些业内看似根基稳固、实则隐患重重的商业巨头下手,每一次的做空都如同教科书般精准,总能在市场的一片哀嚎中赚得盆满钵满。

外界给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取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华尔街之狼·东亚分狼”。人们只知道这位负责人是个行事果决的神秘女人,姓祝,却很少有人能将她与几年前那个围绕在苏铭远身边的卑微替身联系在一起。

此刻,我正独自一人坐在傅氏集团顶层那间可以俯瞰整条金融街的办公室里。手机屏幕亮起,是傅沉舟发来的消息:【晚上庆功宴,别迟到。】

这三年,我们成了最默契的搭档。他是最顶级的猎人,为我提供最广阔的平台和最丰富的资源。而我,则是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尖刀,负责嗅探猎物的踪迹、精准地瞄准其要害、然后给予一击毙命。

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共同体,也是极致的心照不宣。偶尔,在某次庆功宴后,酒精微醺的瞬间,他会用那种深沉探究的眼神凝视我,问:“祝清瑶,你的恨,烧完了吗?”

我只是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笑而不语。恨,是烧不尽的野草,只要这世上还存在不公,还存在欺压,还存在无数个道貌岸然的“苏铭-远”和趋炎附势的“林雾”,我的恨意与我手中的利刃,就永远有它们存在的价值。

庆功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作为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我难免被各路人马灌了几杯酒。我寻了个借口,独自来到露台吹风,却无意中听到角落里两个喝得半醉的男人在压低声音闲聊。

“听说了没?苏铭远在里头得了重病,好像快不行了,正申请保外就医呢……”

“啧,真是活该!想当年他多风光啊,结果呢,被一个替身给玩死了,这事儿够我笑一辈子……”

“哎,话说回来,那个叫祝清瑶的女人,现在到底在哪儿?真跟外面传闻说的那样,被傅沉舟给金屋藏娇了?”

“谁知道呢……女人嘛,再厉害,到头来还不是得靠男人……”

我端着香槟杯,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缓缓地向他们走去。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让那两个男人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当他们看清是我时,脸上的酒意瞬间褪去,变得煞白。

“祝……祝总……”

我微笑着举起酒杯,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污言秽语。“聊得这么开心?”我的目光在他们惊慌失措的脸上扫过,“不如也跟我分享一下,我是怎么……靠男人的?”

那两人额头上冷汗直流,舌头像是打了结,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这时,傅沉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的手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虚扶在我的腰后,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他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两个男人,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压迫感。

“看来两位,对我傅某的合作伙伴,很有意见?”

“不敢!不敢!傅总,祝总,是我们喝多了,胡说八道!我们掌嘴!”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露台。

傅沉舟低下头看着我,语气听不出喜怒。“介意?”

我抿了一口香槟,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不过是几声狗吠而已。”

他笑了。“走吧,狼小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纵容,“下一头猎物,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了。”

我挑了挑眉。“资料发我。”

夜幕之下,整座城市灯火璀璨,如同一座巨大的、光怪陆离的狩猎场。而我,早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摆布、身不由己的卑微替身。我是手持利刃的猎人。那些曾经将我视为棋子、影子、玩物的魑魅魍魉,终将一个接一个地,匍匐在我的脚下,颤抖,然后覆灭。

第九章 狩猎周氏

傅沉舟的效率高得令人发指。庆功宴的香槟酒渍尚未在我唇边完全干涸,下一份“猎物”的详细资料,已经通过最高级别的加密通道,发送到了我的私人终端。

我回到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赤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启动了全息投影。幽蓝色的光线在宽敞的客厅中交织、流动,最终构建出一家庞大商业帝国的立体图谱——「周氏集团」。

这是一家以房地产起家的巨无霸企业,业务范围庞杂,横跨多个领域。表面上看,它风光无限,是本地的纳税大户,也是各大慈善榜单上的常客。其创始人周世宏,更是一位被媒体神话了的、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公众形象正面得几乎毫无瑕疵。

“这次的目标是周氏?”我拨通了与傅沉舟的保密视频通话。屏幕那头的男人似乎也在某个私密的休息空间,他穿着一件深色的丝质睡袍,手中端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觉得棘手?”他挑眉反问。

“无缝的蛋,才最难下嘴。”我一边说,一边快速浏览着屏幕上流动的海量数据,“周世宏的个人口碑太好,集团的公关防火墙也构建得相当漂亮,这些年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负面新闻流出。”

“为零?”傅沉舟嗤笑一声,轻轻晃动着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只是因为,他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比别人埋得更深罢了。”

他远程操控,为我解开了几份被多重加密隐藏的核心文档的权限。“三年前,西区那块黄金地块的开发项目,存在严重的违规操作,他们强行拆迁,闹出了人命,最后硬是用钱和权势把事情压了下去。”

“他旗下的建筑公司,偷工减料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海市那栋著名的‘楼歪歪’,就是他们的杰作,但最终的工程验收居然能够顺利通过,简直是个奇迹。”

“还有,他那个宝贝独子周慕白,私生活玩得才叫一个花。去年无证飙车撞死了人,最后找了个司机顶包,这出戏演得可真精彩。”

一份份触目惊心的证据,一桩桩肮脏不堪的交易,像一个个早已腐烂流脓的毒疮,被傅沉舟无情地揭开,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的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划过那些受害者的照片,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位哭得几乎晕厥的老妇人的脸上。她的儿子,就死在了那场血腥的强拆之中。

我的胃部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搐,一种熟悉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看吧,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苏铭远”这样的败类,他们只是披着不同的人皮,用着不同的手段,在做着同样恶心的事。

“周氏集团的股价目前正处于历史高位,市盈率高得离谱,泡沫极其严重。”我迅速切换到工作状态,调出了早已构建好的金融模型,“它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做空靶子。”

“但我们需要一根导火索。”傅沉舟接过了我的话,“一根能够瞬间引燃所有这些脓疮,让舆论和监管层同时炸开锅的导火索。”

我们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在视频的两端,隔空对视了一眼。

“我来负责找到这根导火索。”我说。

“我来为你准备好所有的弹药。”他点头。

新一轮的狩猎,正式开始了。

第十章 旧影与新猎物

想要扳倒周氏集团这样盘根错节的地头蛇,就必须深入虎穴。我以傅氏战略投资部首席执行官的身份,接受了本地一场顶级商业酒会的邀请。根据傅沉舟的情报,周世宏那个玩得很花的宝贝儿子,周慕白,今晚也会出席。我需要一个切入点,而他,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酒会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虚伪的寒暄与赤裸的利益交换,在香槟升腾的气泡中无声地进行着。我端着一杯酒,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全场,像一个蛰伏的猎手,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林雾。她居然也在这里。

她穿着一件明显过季的品牌礼服,妆容依旧精致,却难以掩盖眼底的憔悴与焦虑。她正努力地想要挤进一个由几位阔太太组成的聊天圈子,却被那些人以一种礼貌而疏离的方式,无情地无视着。

苏铭远倒台后,她的经济来源被彻底切断。至于那个国外的所谓老公和三个孩子?不过是个笑话。那不过是她当初为了刺激苏铭远,或是为自己寻找新饭票而编造的幌子,据说关系早就散了。现在的她,必须亲自下场,为自己的下半生重新寻找一张长期饭票。

我看到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逡巡,最后,精准地锁定在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周慕白身上。她的眼神里,放出一种我曾经见过的、属于赌徒的、孤注一掷的光芒。她端起酒杯,扭动着腰肢,款款走向周慕白。

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逗得周慕白放声大笑,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揽上了她裸露的腰肢。林雾则顺势靠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又甜又媚,恰到好处地展现着她的风情。

我站在阴影里,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周慕白显然对她很感兴趣,低头在她耳边私语,动作愈发暧昧。林雾羞红了脸颊,连连点头,眼神却下意识地向周围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又或者……在防备着什么。

突然,她的目光穿透了喧嚣的人群,猛地与我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脸颊上褪得一干二净。那副表情,仿佛是活生生见了鬼。

她猛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周慕白,动作之大,差点打翻了对方手中的酒杯。周慕白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这是?”

林雾却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微微一笑,隔着熙攘的人群,向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算作致意。然后,无视她那副见鬼般的惊恐表情,我转身,走向了灯光昏暗的露台。我知道,她一定会跟过来。

果然,不出五分钟,身后便传来了急促的高跟鞋声。“祝清瑶!”那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缓缓转过身,闲适地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惊惶失措的狼狈模样。“林小姐,好久不见。”我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候一位普通朋友,“看来,你已经为自己物色到了新的‘铭远哥哥’?”

她脸色惨白如纸,像是被我的话精准地戳中了痛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铭远已经完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放过你?”我轻笑出声,“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用上‘放过’这个词的恩怨吗?从始至终,不都是你在我面前上蹿下跳,不断地刷存在感吗?”

她呼吸急促,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双手紧紧地攥着那只不合时宜的手包。“我警告你,祝清瑶,别以为你现在穿得人模狗样了就了不起!周少……周少他……”

“他怎么样?”我饶有兴致地追问,“他知道自己刚刚搂在怀里的女人,是个天煞孤星,不仅克前金主,还亲手把前金主克进了监狱吗?”

林雾的脸,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猜,如果周慕白知道了你那些光辉灿烂的历史,他还会不会对你这么感兴趣?”我一步步向她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魔鬼的耳语,“或者,我应该友情提醒一下周大公子,他之前那起轰动全城的顶包案,第一个把猛料爆给媒体的那个神秘爆料人……恰好也姓林?”

林雾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栏杆上,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惊恐。“是你?!当初那封匿名邮件是你发的?!”

我但笑不语。当初给周慕-白找那么一点小麻烦,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周家的公关反应速度和水有多深。没想到,钓上来的,却是林雾这条早已慌不择路的鱼。

“祝清瑶,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几乎崩溃,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逼死你?”我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也配?”

“滚远点,林雾。”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别再挡我的路,更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否则,”我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向这边投来探寻目光的周慕白,“我不介意,让你这位新的‘哥哥’,好好了解一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顺着冰冷的栏杆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露台。废物,就应该待在属于废物的垃圾桶里,不值得我再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来源:皮卡丘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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