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竹马感冒，我给他喂了一片维 C。他皱眉：“你给我吃的什么？”我敷衍道：“春药。”当晚，他爬上我的床，浑身滚烫。“知知，我好难受。“是不是药效发作了？”1程子谦放假住我家，顺便帮我补习功课。他生活能力基本为零，除了学习，其他事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竹马感冒，我给他喂了一片维 C。
他皱眉：“你给我吃的什么？”
我敷衍道：“春药。”
当晚，他爬上我的床，浑身滚烫。
“知知，我好难受。
“是不是药效发作了？”
1
程子谦放假住我家，顺便帮我补习功课。
他生活能力基本为零，除了学习，其他事全靠别人。
现在正赖在我床上不起来。
“知知，你中午煮的泡面，该不会过期了吧？”
“我有点不舒服。”
我正卡在最后一道题，没空理他。
“过期的你又不是没吃过，死不了。”
刚安静两分钟，他又开始哼唧。
“知知，我真的难受。”
我火了，一把揪住他领子。
“你最好真生病了。”
伸手摸了下他额头，确实烫。
我妈说最近流感爆发，医院人满为患。
程子谦估计也中招了。
我翻出体温计，用酒精擦了擦。
“夹好，别乱动。”
他乖乖抬起胳膊。
体温计塞进去时，他缩了下脖子。
“嘶，好冷。”
生病的程子谦，声音又软又哑。
听得我后背一阵发麻。
五分钟后——
“程子谦，你烧到三十九度了。”
他眨眨眼，嗓子已经哑了。
“是不是泡面有问题？”
我没搭理他，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和维C。
“起来，吃药。”
他闭眼装睡。
睫毛却微微抖着。
这人从小怕药，宁可打针也不肯吞药片。
我压着脾气哄他。
“这个不苦，吃了就好了。”
他睁眼盯着我，眼神写满怀疑。
我耐心告罄。
扬了扬拳头。
“吃，别逼我灌你。”
程子谦靠在床头，就着我的手，闭眼把药咽了。
发烧的手指碰到我掌心，我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抓住手腕。
下一秒，他突然捂住喉咙，脸色通红。
“知知，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味道好奇怪。”
我愣住说不出话。
那么大的维C片，他居然直接吞了！
又气又笑，随口糊弄：
“春药。”
2
程子谦吃完药，很快就睡着了。
我刚做完一套题，又给他测了次体温。
38.9度。
体温还是降不下去。
好在妈妈是护士长，耳濡目染我也懂点护理。
帮他脱了衣服，用温水仔细擦身。
程子谦皮肤很白，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感。
肩背线条分明，瘦归瘦，肌肉却很紧实。
毛巾擦过锁骨，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他轻轻哼了一声。
声音沙哑低沉，含糊地喊我：
“知知。”
这声音……有点太撩人了。
我脸一热，手上的动作变得粗暴。
用力擦他的脸。
还好还好，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我们三岁就认识了。
他被程奶奶收养，我被我妈收养。
整个童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高中时，他天天来我班门口等我下课。
还被同学传过绯闻。
说年级第一的程子谦，暗恋许知。
那个年纪，我也曾动摇过。
试探几次后发现，他满脑子只有学习。
我立刻收回了那点幻想。
凌晨两点，他的体温终于开始回落。
我困得不行。
叫他起来喝了点水，让他回自己房间睡。
他一走，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耳边有温热的呼吸。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抬手就是一巴掌。
紧接着传来一声痛呼。
程子谦捂着头，躺倒在我旁边。
“好疼！”
我吓得心跳狂飙，拍着胸口。
“程子谦你有病啊？”
他被打了还委屈。
手一伸就环住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
“知知，我不舒服。”
“是不是药起作用了？”
3
我完全懵了。
一把推开蹭在我肩上的脑袋。
“什么药效发作了？”
“你给我吃的……春药啊。”
“我现在又冷又热，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我直接一脚把程子谦踹到地上，脸涨得通红地吼：
“你烧糊涂了吧？
我哪来的春药？你脑子进水了什么都信！”
程子谦坐在地上，眼神愣了一下。
脸颊滚烫，嘴唇却发白。
明显意识不清了，嘴里一直念叨我的名字。
我从没见过他病成这样。
突然想起网上那些高烧昏迷抢救无效的新闻。
心里开始发慌。
“你赶紧躺好，我打给我妈！”
他含糊应了一声。
手脚不协调地爬起来，一头栽倒在我床上。
电话打了四五遍，我妈都没接。
犹豫片刻，我拨了120。
上救护车时，程子谦死死抓着我的手。
“知知，我会不会死？”
“不会。”
“知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会会，闭嘴！”
“知知，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
“你给我安静点！”
病床上，程子谦脸色惨白，眉头紧锁，睡得很不安稳。
我妈来了一趟病房，交代我好好照顾程子谦。
我熬了一整夜，眼睛布满血丝。
等他挂完点滴拔了针头，我趴在床边打了个盹。
迷糊间感觉有人轻轻给我盖了被子。
我以为是我妈，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可下一秒，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
很快又缩了回去。
第二天是被程子谦吵醒的。
这人一睁眼就开始烦我。
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知知，我渴了。”
我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递过去。
他却不接。
“我手上打着针，疼死了。”
没办法，我只能喂他喝水。
“知知，我想吃苹果。”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病人，不能动手。
挑了个最红的，削好皮。
他自动张嘴：“知知喂我。”
我彻底炸了。
把整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程子谦，别太过分！”
“不就是病毒感冒，烧都退了，装什么虚弱？”
“我今天约了人，有正事，你老实躺着，傍晚我再来看你。”
他立马把苹果拿开。
“你要走？去哪？我也要去！”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
“我去相亲，你也想跟着？”
程子谦眼神一抖。
“你要相亲？跟谁？男的女的？”
学姐介绍了个物理系的学长。
我们聊得不错，挺合拍。
他说今天来这边玩，约我见个面。
这种场合，当然不能带程子谦这个电灯泡。
“废话，当然是男的。”
“你这个木头就乖乖躺着吧，姐姐晚上回来。”
在医院对付了一晚，我打算回家洗个澡再去见面。
刚站起来，衣角就被他拽住。
“知知，我不舒服，喘不上气，能叫阿姨过来一趟吗？”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
转身又去把我妈叫了过来。
正准备吐槽程子谦事儿真多。
没想到他反手就告状。
一见到我妈，立刻精神了：
“阿姨，知知说她要去相亲，对象是个不认识的男生。”
我瞪大双眼，恨不得掐死他。
我妈回头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
“许知知，你胆子不小啊？”
4
程子谦没打针的那只手上
多了个清晰的牙印
是我咬的
我妈非要我全程盯着他
一整天我都对他爱理不理
挂完最后一瓶药水
又去药房拿了点药
程子谦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回家
“知知，你什么时候去见学长啊？”
我不搭腔，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装没听见
“你要是去见面，能带上我吗？我保证不说话”
他烧是退了
可咳嗽一直没停
说两句话就得咳一阵
刚说不去
他就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缩成一团
仿佛我不答应，他下一秒就能喘不过气
连出租车司机都默默戴上了口罩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冷着脸说：
“程子谦，你咳死我也不会带你去”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
慢慢平复呼吸
侧脸轮廓清晰，眼尾微红，一滴泪悬在眼角，迟迟没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喉结动了动：
“哦，那算了”
我把程子谦送回住处
提醒他按时吃药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整个人陷进沙发
转了个身，把自己裹进毯子里
这副模样……怎么有点可怜
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程子谦，我马上回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嗯”
“或者你想点外卖？”
“嗯”
他拉起卫衣帽子
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
嘴唇紧抿，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害得我第一次和学长吃饭，全程心神不宁
等我到家，屋里一片漆黑
开灯后发现程子谦还窝在沙发上
药盒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我皱眉走过去推他
“你怎么没吃药？”
他抬手挡住灯光，懒懒回了一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
晚吗？
才八点而已
“就出去吃了顿饭”
我拆开药盒，倒了杯温水
程子谦坐起身，靠在沙发背上
面无表情地问：
“吃什么了？”
我一愣
他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事了？
“随便吃的”
“快把药吃了，再发烧我可不管”
他咳了两声，声音哑哑的：
“你出去三个半小时，一个电话都没打，也不问问我吃饭没”
我张了张嘴，有点无语
盯着程子谦看了两秒
他这是在抱怨我没关心他？
生病的人情绪真是难搞
我只好顺着说：
“那你吃了吗？”
“没”
“为什么不吃？”
“你不在”
“？”
这算什么理由？
我不在的时候多了，难道他都不吃？
看在他还在生病的份上，我忍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程子谦忽然冷笑一声
“他能和你吃饭，我就只能吃外卖？”
我冷下脸：
“程子谦，别闹了，赶紧吃药”
见我真生气了
他收回视线
两粒药在他掌心来回滚动
就是不往嘴里放
“你现在对我凶巴巴的，还让我空腹吃药”
“我就这几天能见到你，就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高烧刚退的他，声音沙哑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听着让人心里发软
“行行行，我带你去吃”
晚上九点，程子谦在一家小馆子慢悠悠喝汤
我坐在对面，吃着一份布丁
他夹了块鱼肉到我碗里
“知知，你也吃点”
“我吃过了——好好好，我吃”
在他幽幽的目光下，我勉强塞了两口
手机突然响了
是学长问我到家没
我低头回复
说早就回来了
正想吐槽有个病号缠人，非要我陪吃饭
程子谦又夹了筷子菜，淡淡说：
“吃饭别看手机”
我：“……”
5
还好程子谦这次没闹脾气。
回家后老老实实把药喝了。
他冲我眨了下眼。
我：“？”
“知知，你都没夸我。”
我：“……程子谦，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慢慢松开拽着我衣角的手。
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
低声说：“哦，那我去洗澡了。”
今天的程子谦，特别让人别扭。
他一走，我就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中途学长发了个搞笑视频过来。
笑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你跟他聊天，这么开心？”
我猛地一惊，回头看见程子谦，差点跳起来。
他刚洗完澡，没穿睡衣。
换上了件白衬衫。
领口松了两颗扣子。
锁骨线条清晰可见。
湿发随意搭在额前。
一瞬间，像极了高中时那个清冷少年。
我耳朵瞬间发烫。
赶紧移开视线，起身要走。
“你胡说什么？
“行了，你洗完轮到我了。”
结果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声音闷闷的：
“我都看到了，你吃饭回他消息，玩游戏也在回。
“就这么喜欢他？”
我愣住了。
学长确实挺逗的。
但要说喜欢，也谈不上。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程子谦却突然把我按在沙发背上。
整个人逼近。
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我强装镇定地瞪他：
“程子谦，你又偷用我的沐浴露！”
他完全不理这茬。
抓起我的手，按在他胸口。
“知知，是我装得太像了吗？
“你是不是根本没发现，我喜欢你。”
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烫得我一缩。
立刻抽回手。
冷着脸警告：
“程子谦，你清醒点。
“别整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把衣服扣好。
“别说你现在穿衬衫，你就算光着上身，我也完全没感觉。”
他眼神剧烈晃动。
脸色瞬间发白。
“知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我推开他，坐正身体。
“谁讨厌你了？就是对你那身板没兴趣罢了。”
他从不运动，怕出汗。
也不知道那点肌肉是真是假。
我随手从手机相册翻出几个收藏的健身博主图，怼到他眼前。
“看清楚了？
“这些人，才是现在男生的标配。
“光靠脸，早就过时了。”
程子谦盯着屏幕，眼神深得吓人。
“那个学长，也长这样？”
我脸一红，骂他有病。
“我又没见他脱衣服，我怎么知道？
“赶紧去睡觉，别在这儿烦我。”
可他又一次拽住我的手腕。
“如果我练成这样，你能不能删了他，试试跟我在一起？”
“你疯了吧！”
我用力甩开他，冲回房间。
根本不知道，程子谦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好久。
然后默默打开手机，搜起了健身教程。
6
洗澡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想起高中那会儿，偷偷跟他表白。
程子谦当场愣住。
然后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让我专心学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难过了一整晚。
把那份别扭的情绪压下去。
重新把他当普通朋友相处。
后来上大学，我们去了不同城市。
他有点不高兴。
问我为什么不跟他报同一个地方。
我已经放下了，随口说：
“没必要非得黏在一起，早晚要各走各的。”
程子谦绷着脸，一句话没说。
看起来挺不爽我的回答。
可今晚他突然抽风。
居然说喜欢我。
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
第二天醒来，程子谦人不见了。
打电话，手机也没带。
我纳闷，他平时不爱动，能去哪？
打给我妈问了下。
她说程子谦一早就出门跑步了。
我震惊：“跑步？程子谦去跑步？”
“大惊小怪，锻炼身体不好吗？”
话是没错，可程子谦最讨厌运动了。
而且他才退烧，咳嗽还没好，能剧烈运动？
没想到我妈说：
“你别瞎操心，他顶多跑三百米就回来了。”
我：“……”
也对。
我放心地窝在沙发刷剧。
没多久，程子谦回来了。
穿着黑色卫衣，白净的脸因为运动泛红。
身上还冒着热气。
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进浴室洗澡。
我瞪大眼睛，赶紧给我妈发消息。
【我的天！他绝对不止跑了三百米！】
我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
过两天就歇了。
可接下来整个假期，他天天坚持锻炼。
我妈为了鼓励他，还送了个运动手环。
晚上，他在我的房间陪我刷题。
突然叫了我一声。
“知知。
“我觉得我腹肌变明显了，要不你摸一下？”
我手一抖，选择题都涂错了。
猛地回头看他。
他一脸认真，作势要撩衣服。
“真的——”
“程子谦你有完没完！”
他被我吼了，悻悻放下手。
“好吧。”
安静了没两分钟，他又开口。
“等回学校我打算办张健身卡，练胸练腿，打卡记录发你。”
我敷衍地嗯了声。
“知知，我要是坚持下来，能换个小小奖励吗？”
我题都做不下去了。
放下笔，转头看他。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
他冲我笑。
“把那个学长删了，当我女朋友。”
“凭什么？”
“凭他肯定没我对你上心。”
心跳猛地一顿。
脸一点点发烫。
最近他总把喜欢挂嘴边。
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烫。
我脑子一热，居然答应了。
“行啊，那你要是做不到呢？”
程子谦愣了一下。
7
扯了扯嘴角。
“做不到的事，你说破天我也不会答应。”
“最好别反悔。”
假期快到头时，程子谦订了回程的票。
“知知，你明天能来送我吗？”
我愣了一下。
以前他回来或走，从不让我去车站。
夏天怕我热着，冬天怕我冻着。
现在倒好，越来越会提要求了。
我直接说：“你又不是找不到地方，我不去了。”
他被拒绝也不恼。
只轻声应了句：“哦。”
“明白你最近挺忙的。”
我妈正好听见，放下筷子问我：
“许知知，你到底在忙啥？”
“该不会又约什么陌生男生见面吧？”
“我可提醒你，现在骗子多，别被人骗了感情又伤钱。”
她明显在提上次我想见学长的事。
其实我早就不和学长联系了。
他也察觉到我没那意思。
现在就是朋友圈互相点个赞的关系。
但程子谦不知道这事儿。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感觉太尴尬。
正想着怎么回，程子谦先开口了：
“阿姨，知知在准备考研，确实抽不开身。”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这次回来时间短，突然要走，有点舍不得家里。”
平时最不黏人的人。
一说软话，杀伤力反而特别大。
我妈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
“别担心，我调个班去送你。”
他马上放下碗：“真不用，我自己走很方便。”
“我答应过奶奶要照顾好你，别跟我客气。”
“小谦啊，阿姨一直当你半个儿子，平时放假忙就别回来了。”
“一回来就抢着洗碗做饭，知知都被你惯得啥都不会了。”
我不服：“我也会做饭好吗！”
她随口应付：“是是是，泡面煮得挺溜。”
“上次小谦吃你做的饭，差点以为食物中毒。”
“那是他刚好感冒，传染期好不好！”
程子谦笑着接话：
“阿姨，我现在每天都坚持运动。”
我瞪他一眼：“你能坚持一个月再说！”
他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阿姨，知知答应我，只要我练到她满意，她就跟我谈恋爱。”
我：“……”
我妈：“……”
啪。
是谁的筷子掉地上了。
8
程子谦真是太过分了！
越来越蹬鼻子上脸！
就因为他一句话，我妈追着我问个不停。
我不耐烦地回她：
“还没影的事，你信他能练出八块腹肌，不如信我能穿越回清朝。”
“话不能这么说，小谦有主见，他认准的事，从没失手过。”
她边说边戳我胳膊。
“妈这算什么？”
“我追的CP终于修成正果了！”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妈从小就夸程子谦聪明靠谱。
她不拿我和他比。
只是常和程奶奶一起念叨：
“要是俩孩子以后还能这么要好，咱们就省心了。”
程奶奶没孩子，五十多岁才收养了程子谦。
她身体一直不好。
所以程子谦从小就得自己做饭洗衣。
我妈是离了婚，跟娘家断了来往。
在医院捡的我。
我和程子谦打小一块儿长大。
他几乎没什么朋友。
除了我。
但他比我强太多了。
年年拿学校奖学金。
寒暑假都在打工赚钱。
就想早点让程奶奶过得轻松点。
可程奶奶还是没等到那天。
他大一那年冬天。
程奶奶摆早餐摊，被车撞了。
送到医院时已经神志不清。
那时我和程子谦都在外地上学。
只有我妈在医院守着。
程子谦接到电话连夜赶回来。
但还是没赶上见最后一面。
我记得那天的程子谦。
眼睛被冷风吹得发红。
却一滴泪都没流。
冷静地处理完所有事，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我妈说他一天没吃东西。
让我给他送点热饭。
我去他家的时候。
程子谦笔直地跪在奶奶遗像前。
瘦削的背影，像被冻住了一样。
我放轻脚步，走近叫他。
还没开口，话就卡在喉咙里。
他脸上全是泪，却勉强对我笑了笑。
他说：
“知知，我没亲人了。”
“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我心里堵得厉害。
说什么节哀顺变，都是空话。
我把饭盒放下。
跪在他身边。
“程奶奶，程子谦有我和我妈照应，您放心，不会让他受苦。”
程子谦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眼泪又落下来。
我冲他笑笑。
“快吃饭吧，要是饿坏了，程奶奶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话没说完。
程子谦突然抱住我。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骨头里。
他把脸埋在我肩上，声音发闷：
“知知，谢谢你。”
少年的轮廓褪去稚气。
肩膀变得结实有力。
我也轻轻抱回去，拍了拍他的背。
“程子谦，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
他身子顿了一下。
微微发抖，声音沙哑得厉害。
过了好久才说：
“嗯，我们永远别分开。”
也许，我们早就绑在一起了。
可当程子谦说喜欢我时。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心里清楚，我是怪自己。
总是对他心软。
9
程子谦返校后。
我们聊天的频率慢慢降了下来。
主要是我太忙。
反倒是他，像开了直播一样。
隔三差五就发张健身后的自拍。
白色的短袖被汗水浸湿。
紧贴着线条清晰的上半身。
肤色偏白，指节和耳尖带着点粉。
确实挺耐看。
但我还是直接回他：
【还行，肌肉得再加点量。】
他秒回一个委屈巴巴的小猫表情包。
一周后，他发消息问我：
【连续打卡七天，能许愿删掉那个前男友吗？】
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记仇？】
他不急着反驳。
【你才发现我小心眼啊。】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
也不想再瞒着了。
【早就不联系了，我和学长本来也没正式在一起。】
他立刻发来一堆小猫蹦跳转圈的表情。
【看表现吧。】
三个月打卡结束那天，程子谦突然出现在我学校。
从他城市过来。
高铁坐了五个多小时。
他却说得轻巧，说正好顺路过来看看我。
“你确定是顺路？”
他正色说：
“主要是想让你验收一下训练成果。
照片总有滤镜，不够真实。
我想让你亲眼看看，亲手摸摸。”
我耳朵瞬间发烫。
“程子谦你别太过分！
越来越会说话了是吧？”
他挠挠鼻梁，眼神有点闪。
“最想你才是真的。”
和以前一样。
他陪我逛吃逛喝。
我说什么他都点头说好。
晚上我送他到酒店。
刷完房卡，准备转身离开。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知知，验收还没完成。”
脸上写满期待。
我哪好意思拒绝？
抽回手，抱臂上下打量他。
“挺自信啊，那你脱。”
他利落甩掉外套。
头发被蹭得有点乱。
呼吸微喘，低声问：
“知知，你试试，硬度够不够你喜欢的标准？”
说着就把我的手拉进T恤里。
掌心碰到温热的皮肤和结实的肌理。
我脸一下子烧起来。
猛地抽出手。
心跳快得不行。
嘴上还硬撑：
【还行，凑合及格。】
手背到身后，悄悄揉了揉指尖。
忘不掉那片温热的触感。
程子谦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我。
“是不是胸肌还不够明显？
最近主攻腿部训练，胸肌确实练得少……”
我的目光不自觉跟着他的话往下移。
盯住他的下半身。
突然意识到不对。
慌忙抬手捂住他还在解释的嘴。
“够了，别说了。”
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了眨。
睫毛轻颤，眼神清澈又撩人。
怎么突然这么会勾人了？
肯定是刚才捂嘴的错。
一定是。
我赶紧把手藏到背后。
他却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轻轻抵在门上。
“我一直都在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能给点奖励吗？”
“奖……奖励什么？”
他低头靠近。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脸颊。
“我想……亲你一下。”
我愣住。
忘了拒绝。
下一秒，唇被他轻轻覆上。
10
温热的唇轻轻贴在一起，来回摩挲。
他的呼吸和我的交织着。
烫得我脑子有点发懵。
他稍微退开一点。
额头抵着我的肩，喘着气问：
“知知，你答应过要奖励我的。
“让我多亲会儿，行不行？”
他身上的味道，本来很熟悉。
可今晚的程子谦，格外让人上头。
我闭上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轻轻咬了他一下。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像暴雪天钻进了有暖气的小屋。
这种踏实感，让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
本来只想浅浅试一下。
可两个人越靠越近，渐渐没了分寸。
情绪正浓时，他突然推开我。
捂着鼻子小声说：
“知知……等会！”
我还有点懵。
直到看见他指缝间渗出的血，才彻底清醒。
赶紧从床头柜抽了纸巾，塞到他鼻下。
“你这是怎么了？”
程子谦脸涨得通红，眼神闪躲。
“可能……太久没见你，太想你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第一次啊。
好好的氛围。
被他搞得这么尴尬。
“这才哪到哪，你就流这么多血！
“真要脱了衣服，我看你——”
话没说完就卡住了。
手里的纸巾迅速被血浸透。
程子谦的声音都哑了，快带上了哭腔。
“知知，别说了，我……我真的扛不住。”
我郁闷了一会儿。
看他耳朵一直红到脖根，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也太容易害羞了。
和程子谦在一起。
好像没我想的那么别扭。
彼此太熟了，连闹别扭都难。
每周见一次。
我故意找事。
“手机拿来，看看你有没有坚持运动。”
程子谦乖乖递过来。
我翻了运动记录，每天都有完成目标。
一时好奇，顺手点进微信。
都说异地恋容易出问题。
有人嘴上汇报行程。
背地里跟别人聊得火热。
可程子谦好友没几个。
而我的聊天窗口被他顶在最上面。
他忽然凑近。
“知知，我是不是特别听话？”
我面无表情。
锁了屏把手机还他。
“那要不要奖励我？”
我捂着嘴瞪他：
“又来？”
上次亲出鼻血后，我再也不敢让他太投入。
他看出我有点紧张。
笑着亲了亲我的手背。
“我想带你去旅行。
“你不是一直想看雪山吗？”
我确实提过，想去玉龙雪山，看看那种天地苍茫的美。
可不是时间不对，就是钱不够。
总被各种事拖着。
程子谦坐直了身子。
“这次项目奖金十万，全给你，咱俩去玩吧。”
看我不说话。
以为我没兴趣。
声音立刻软下来：
“知知，我们除了学校组织的春秋游，从没一起出去过。”
这倒是真的。
小时候我妈顾不上我。
就把我往程子谦家送。
他奶奶宝贝我们，不许出小区。
上学后才开始有自由活动。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动心了。
“那……订票？”
11
我们周五晚的航班，直飞丽江。
订房时，程子谦看着我问：
“知知，要不订两间？”
“订一间，省钱。”
程子谦轻咳了下。
“可万一……只住一间，你不担心我吗？”
我抬眼直视他几秒。
“担心啊，特别担心。”
“你这体质，万一半夜流鼻血，或者高反，我玩都玩不安生。”
程子谦脸一红。
“上次是意外，我身体好着呢。”
“不信你摸摸看。”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
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发烫的脸。
我抬手拧了他一下。
“胡说啥呢。”
他小声嘀咕：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客栈是老式风格，木床靠着窗。
抬头就能看见夜空繁星。
可一转头，程子谦就在旁边。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那个……你先洗？”
他低头整理行李，声音闷闷的：
“你先吧。”
我不跟他客气，拿了毛巾进浴室。
刚关上门才反应过来。
等等？
刚才那对话，怎么那么奇怪？
以前也不是没同床过。
可今晚，也许因为环境陌生，
也许因为程子谦那句话，
我怎么都睡不着。
翻了个身平躺着，
程子谦也侧过身来。
“知知……”
“别说话！”
我怕他又冒出什么让人脸红的话。
“哦。”
他委屈地应了声，
悄悄伸手勾住我的手指。
“像小学第一次春游，兴奋得睡不着。”
“奶奶给我带了火腿肠、果冻，还有干脆面，我都留给你吃了。”
我笑了：
“因为我妈不让我吃零食。”
小时候总不明白，
为什么程子谦能吃，我就不行。
我妈说，我吃零食就不好好吃饭。
程子谦从不挑食，他奶奶买的零食他都推给我。
我有时委屈，说她偏心，
喜欢程子谦不喜欢我。
她气得让我罚站，
却从没真动手打过我。
聊起童年，心也跟着放松了。
程子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轻柔：
“知知，你还记得吗？”
“你最爱桃子味果冻。”
“当然记得。”
我现在也喜欢。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知知……我今天用的牙膏，是水蜜桃味的。”
我猛地转头看他。
他目光灼灼，
白净的耳尖泛起红晕。
慢慢靠近，呼吸交缠。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就在他温热的唇快要碰到我时，
我抬手挡住他的脸。
“不行！明天还要早起！”
现在气氛太容易失控。
我怕一旦开始，收不了场。
程子谦怔住，眼角弯了弯，
肩膀轻轻抖着，憋着笑。
我一拳捶他：
“笑什么？”
他不躲，笑得坦荡：
“知知，我就想亲你一下，没别的想法。”
“阿姨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再想，也得忍着。”
我翻过身，背对他，
把脸埋进被子里，藏起发烫的耳朵。
“程子谦，你怎么这么话多？”
“嘴巴闭上！睡觉！”
我怎么能承认，
怕失控的人，其实是自己。
太丢脸了。
12
第二天早上，程子谦比我先醒。
洗漱完就出门了，把卫生间留给我用。
等我收拾妥当，他刚好提着早餐回来。
这次旅行是临时决定的，攻略都是路上边走边查。
第一站选了蓝月谷。
我怕一上来就爬山，第二天会累得只能躺平。
云南的风景，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刚落地，心情就彻底放松了。
初春的早晨特别冷，呼气都能结出白雾。
程子谦背好双肩包，顺手牵起我的手。
十指交扣，一起塞进他外套的口袋里。
坐大巴到蓝月谷时，太阳刚升到半空。
阳光洒在湖面上，每道波纹都闪着细碎的光。
“天啊！这也太美了吧！”
程子谦跟在我后面，轻笑了一声：
“是啊，真的很漂亮。”
去下个景点前，我让他把拍的照片传我一份。
结果发现——
我满心拍风景，他却一直在拍我。
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你干嘛老拍我？”
他眨眨眼，一脸无辜：
“就想多存点你笑的样子。”
“好了别说了！”
尽讲些让人脸红的话。
听得我真想扑上去亲他。
一路上买了很多零食饮料。
吃不完的全塞给他。
我故意打趣：
“你这么吃，肌肉不会又掉了吧？”
他一脸淡定：
“不会，回去接着练。”
说起来，我只看过他健身后的照片。
从没看过他锻炼的视频。
突然有点想看。
当天晚上，他就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脱掉上衣，开始做俯卧撑。
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肩宽腰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他皮肤本来就白，一出汗，肌肉泛着淡淡的红。
看着实在有点禁不住。
可……
“程子谦！你能不能别出声！”
他停下动作，回头看向我。
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眼神湿漉漉的。
“可是知知，用力的时候，真的很难憋住啊。”
我赶紧捂住耳朵。
“那你别做了！就两天，不用打卡了！”
“哦。”
他听话地起身，走过来问：
“那我去洗澡了？”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脸红，挥挥手：
“快去快去！”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温柔，喘起来又带点沙。
听得人心里发痒。
整晚我都刻意离他远点。
像小时候一样，在床上用枕头隔出一条线。
程子谦无奈地扶了下额头。
“知知，你这样防我，我可以去开个房。”
“在阿姨点头让我当你男朋友之前，我是不会——”
我猛地回头：
“这是防我自己！”
“还有，闭嘴！别说话了！”
他终于安静下来。
但没过多久，又小声嘀咕：
“其实……你想对我干嘛都行。”
我假装睡着。
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回应。
13
今天计划去爬雪山。
但天气不给力。
半夜就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一直没停。
我皱着眉抱怨：
“完了，日照金山肯定看不到了。”
程子谦揉了揉我的头发。
“都到这儿了，先上去看看吧。”
我们冒雨走到山脚。
四周全是雾，白茫茫一片。
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可程子谦心情特别好，拉着我就要合影。
照片里我裹着雨衣，眉头紧锁。
满脸写着不爽。
“太丑了，赶紧删掉！”
“明明很可爱，一点都不丑。”
“程子谦！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笑着搂住我的肩。
“好好好，那咱们重拍一张。”
我勉强扯出笑容，等着他拍照。
结果他突然凑近亲了我一口。
“许知知，我喜欢你。”
镜头刚好定格在我震惊的表情上。
程子谦乐呵呵地把照片传到手机。
准备发朋友圈。
我急得直捶他：
“你发这个？我妈看到了肯定要追问个没完！”
他抓住我的手，轻轻在唇边吻了一下。
“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很幸福。”
我耳朵一热，想把手抽回来。
“这还在外面呢就乱来！信不信我去告诉妈？”
话刚说完，我妈的转账就到了。
【我家知知真好看，跟小谦站一块，简直绝配！/大笑】
【陪喜欢的人，看山，看水，看雨，看雾，哪哪都像糖。】
第一个点赞的，正是我妈。
她还评论了一句：
【祝 99/锁】
我忍不住笑了，靠进程子谦怀里。
“这下你别想溜，我妈已经把咱俩锁死了。”
他低声笑着：
“我从来没打算走。”
说完，低头又吻了上来。
雪山脚下，细雨缠绵。
程子谦的怀抱，替我隔开了冷风冷雨。
当初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
喏，说到做到。
来源：霜霜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