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创作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1
王爷在边关阵亡的消息传到王府那天，太后立刻颁下懿旨，要把我们这些曾经伺候过王爷的妾室，全都打发到乡下庄子里守寡。
另外三位妾室各自都有靠山和门路，早早地就收拾好了金银细软，托关系找了后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离开了王府。
只有我，还有年仅十岁的世子，依旧守在王妃的病床旁边，默默地掉着眼泪。
世子红着双眼问我：“小宁，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我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地回答：“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再干回老本行咯。”
要是王爷在天有灵，知道我竟然要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去当小偷，恐怕能从棺材里跳出来砍我一刀。
在我十二岁之前，本就是个在街头巷尾混日子的小毛贼。
那年我眼神不好，居然偷到了王妃的衣袖上。
我原本以为肯定要挨一顿狠揍，可没想到王妃不但没有责罚我，反而把我带回了王府。
王妃生得温柔婉约，容貌秀美，说话时声音轻轻柔柔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心人。
只可惜王爷没长眼睛，明明已经有王妃这样的美人在身边，却还娶了三位容貌娇媚的妾室。
那几位妾室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常常在王妃面前炫耀威风，故意刁难。
我实在看不下去，总想着要替王妃出头撑腰。
她们用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嘲讽地笑着说：“你算哪根葱啊？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我眼珠一转，抬起头，冷哼一声说：“我是王妃买回来的人，以后是要给王爷做妾的。”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王府里的第四个妾室。
唉，可我也没做成什么能让王妃扬眉吐气的事。
二姨娘教我武功，晚上还搂着我一起睡觉，我便不忍心再去找她的麻烦。
三姨娘教我炼制毒药，还经常做些甜滋滋的羹汤给我喝，我就忘了自己要对付她的初衷。
四姨娘给我裁剪衣服、缝制衣裳，还端来可口的点心哄我吃，我心一软，竟然把藏在她鞋子里的毛毛虫悄悄拿了出来，没让她出丑。
总而言之，我在王府住了三年，什么正经事都没做成。
我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王妃。
王妃听我在那儿自责，反倒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
在一旁练习书法的世子，还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于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王爷从边关回来，我一定要努力争取王爷的宠爱，替王妃争一口气，让她能抬得起头。
谁知道，王爷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他战死的消息。
太后怕我们这些小妾在王府里惹出是非，担心我们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她干脆直接下了懿旨，把我们全都送到庄子上，让我们守着活寡过日子。
王妃本来身体就虚弱，又遭遇了这样的打击，哪里承受得住啊。
我和世子商量了一番，决定瞒着王妃，只跟她说要去庄子上养病。
这一住，就住了两年。
为了给王妃买药，延续她的性命，我和世子每天都要进城找活干，挣钱谋生。
这次一进城里，我们就盯上了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肥羊”。
可谁能想到，这次居然失手了！
世子被那个人一把抓起来，像拎小鸡似的提在手里。
我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立刻冲了上去。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那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凄惨无比。
“大爷，求求您饶了我弟弟吧！”
“我爹早就去世了，我娘又重病在床，我们姐弟俩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
我看着那人一脸冰冷，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神色。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打算豁出去了。
“大爷！只要您放了我弟弟，我愿意给您做妾，伺候您一辈子！”
这是我们平时常用的老招数了。
卖惨要是不管用，就用“卖身”这一招来博取同情。
反正我轻功厉害得很，真要跑的话，随时都能溜走。
可谁知道这个人油盐不进，竟然说要把我们送到大牢里去。
他身边的侍从上下打量了我和世子几眼，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
“王爷，这两位是您的世子，还有您的妾室啊。”
2
王爷根本就没有在边关战死，那不过是用来迷惑敌人的计谋罢了。
他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得到了数不清的赏赐，朝廷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我和世子被侍卫们押着回了王府。
世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我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脸上带着笑意说：“你爹回来了。”
世子瞥了我一眼，嘴角却微微向上扬了扬，用调侃的语气说：“是你夫君回来了。”
我伸手去掐他：“胡说什么呢，那是你爹！”
他也不甘示弱，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还捏住了我的脸：“就是你夫君。”
我们俩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王爷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正好撞见我骑在世子身上，正使劲揪着他的耳朵不放，而世子也揪着我的头发，捏着我的脸颊，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王爷站在门口，眉头皱得紧紧的，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都起来，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我和世子顿时不敢再动了，毕竟王爷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压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们俩齐刷刷地站起身，低着头，就像两个做错了事、等着挨批评的孩子。
世子偷偷地瞄了王爷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毕竟他刚出生的时候，王爷就已经奔赴边关打仗了。
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也偷偷地打量着王爷，心里满是疑惑。
王妃晚上搂着我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跟我讲王爷的事情。
王妃说王爷是个好人。
可眼前这个一脸严肃、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爱笑的男人，实在不像是个“好人”。
世子的性子很倔强，见到亲生父亲，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妃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平时说话声音都轻轻的，没什么力气。
王爷现在回来了，王府里女人的数量恐怕会增加一倍还多。
不管怎么说，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我这个四姨娘，必须得为王妃和世子争口气，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我学着以前那位三姨娘娇滴滴的样子，扭着腰走到王爷身边，捏着嗓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的模样说：“王爷，妾身和王妃这些年，天天都盼着您回来，如今您终于回来了，我们总算有靠山了，有人能为我们撑腰了。”
门口刚迈进来一只脚的大个子侍卫，一听到这话，又犹豫地退了出去，不敢再进来。
世子低着头，肩膀却在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估计是被我这番“舍己为人、为了他们甘愿牺牲自己”的举动给感动到了。
王爷却面无表情地拎起我的衣领，眼神里满是嫌弃，开口说道：“容静娴在京城里待了十几年，就养出一个闷葫芦似的哑巴世子，还有一个像乞丐一样的妾室，来恶心我吗？”
我看见世子紧紧地抿着嘴唇，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里满是受伤的神色。
王爷这张嘴，简直就像毒蛇的舌头一样，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像刀子，诛人心啊！
他嘲讽王妃，还嘲笑世子，我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快，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我一把捧住他的脸，想都没想就亲了上去！
3
据说我亲了王爷一口之后，他当场干呕不止，连晚膳都没能咽下一口。
我整个人泡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水汽氤氲，王妃拿着水瓢为我洗头。
她一边给我搓着发根，一边忍不住摇头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呀，胆子也太大了。你可知道，王爷素来爱干净，最忌讳脏污。你那时灰头土脸的，衣衫破旧得像个街头小乞儿，还敢凑过去亲他？」
我咧嘴一笑，补充道：「我早上吃的可是煎饼卷大葱，嘴里还带着一股子蒜味儿呢。嘿嘿，他不恶心才怪。」
王妃听了，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她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我穿好衣裳后，她也没再帮我梳头。
她坐在床边，语气严肃地对我说：「小宁，以前你跟那三个姨娘之间那些争执，我都当你们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儿罢了。可如今王爷回来了，情况就不同了。你别去招惹他，也别动不动就跟人争斗，明白吗？」
我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我们从庄子上搬回王府已经一个多月了。
可王爷始终没有踏进王妃的院子一步，反倒把她安排到了府中最偏僻冷清的院落里。
王府上下都在私下议论，说王妃失宠了。
宫里前些日子赏下来不少美人，原本空荡荡的后院，如今也添了四五张新面孔。
若是王爷再册封几位侧妃，再生下几个子嗣……
那这王府里，还有王妃和世子的立足之地吗？
王妃身子一向不好，每日都要服用昂贵的补药调养。
而世子在庄子上长大，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连个正经的夫子都没有。
王爷一日比一日冷淡疏离。
府里的下人自然也看风使舵，对王妃母子的态度越来越敷衍。
王妃若是生气了，我总得哄着她。
我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您放心吧，我会乖乖的。」
等王妃沉沉睡去后，我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争，一定要争！
我五岁那年就知道，只有争，才能在慈善堂活下来。
十岁的时候我明白，只有争，才能在神偷帮中不被欺负。
十二岁那年，我在街头第一眼瞧见王妃慈眉善目的模样，就打定主意，要换个活法。
我必须争取她的目光，争取她的怜悯与关注。
不争的人，没有好下场。
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和世子一步步被排挤、被冷落，最后落得凄凉下场！
4
深夜寂静，我拎着铜锣，脚步轻快地往藏娇园走去。夜风微凉，我一边走一边敲响铜锣，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果然惊醒了屋里的人。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十个美人披着外衣走了出来，神情不悦，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她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却隐隐透出一股敌意，仿佛我是什么破坏她们好梦的恶人。
我不耐烦地继续敲着锣，锣声在夜色中回荡，我瞪着她们，语气凌厉地喊道：「看什么看！都给我穿好衣服，收拾东西，立刻滚蛋！」
其中一个女子站了出来，皱着眉质问我：「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昂起头，挺起胸膛，得意地说道：「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是仅次于王妃的妾室！前些日子王爷就宠幸过我了，说不定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
她们听后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将信将疑，嘴里却依旧嘟嘟囔囔，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我懒得再跟她们废话，一把迷药撒下去，几个人瞬间倒地，昏了过去。
我找来一辆木轮车，费力地把她们一个个拖上车，推着车出了王府大门。
反正她们是太后送来的美人，自有人会来收拾她们。
我哼着小曲，推着车吭哧吭哧地往回走。
刚回到王府，就看见王爷站在中庭，一身玄衣，神情淡漠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冲他笑笑：「王爷，您也睡不着啊？来，上车，我推您玩玩儿？」
他没说话。
他的侍从李侍卫则一脸严肃地开口：「这一个月来，四姨娘您到处散播关于王爷的谣言，王爷很不悦。」
我装傻充愣，歪着头好奇地问：「啥谣言啊？李侍卫说给我听听呗。」
李侍卫看了眼王爷，正要开口。
王爷却冷冷地打断：「闭嘴。」
我心里一阵得意。
我早就知道王爷是个古板守旧的人。
料想他没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李侍卫说那些黄谣。
对，我就是给王爷造黄谣了。
说他对我一见倾心，天天搂着我不放，夜夜把床都睡塌了。
有本事的，他就去澄清啊！
越是澄清，越是会有人当真。
今日，我还把美人全都赶走了。
别人更会觉得王爷宠爱一个妾室，无法自拔。
我倒要看看，哪个要脸的正经人家，会把女儿嫁进来做侧妃。
王爷看透了我的小心思。
他盯着我冷笑一声：「容静娴真是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狗就狗吧，我并不在意他骂我。
我狗腿子似地跑过去，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我把太后送来的人都赶走了，您心里也轻松不少吧？」
王爷脸色绷紧了，探究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自顾自地说道：「从前我在神偷帮混的时候，我老大收了几个别人送的弟子，整天连觉都睡不安生。我把那几个弟子打跑以后，他日子就舒坦了。唉，一个道理嘛，谁也不喜欢家里来外人。」
我瞄他脸色和缓了一些，信誓旦旦地说道：「王爷！我会守好咱们家的！」
王爷眼神落在我脸上，冷淡地说道：「谁跟你是咱们。」
我立刻说道：「小的哪有资格跟王爷咱们啊，当然是您跟王妃还有世子了。」
王爷听到我这话，沉默了一会儿。
他跟李侍卫说：「梧桐苑冷僻，容静娴身子不好，让她搬到宁园去养着。还有世子，送他去安麓书院读书，别整日闷在家里讨嫌。」
真是没白费苦心啊！
这个嘴毒的臭脸王爷还算有良心！
我扯着袖子擦擦眼泪，感动地说道：「王爷，您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夫君，一等一的好父亲。」
狗日的好夫君好父亲！
丢下夫人跟儿子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该死！
王爷嘴角一抽，他疑心我在骂他。
他看着我眼泪哗啦啦地掉，无奈道：「行了，别演了。」
我抬起头，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大，苦着脸说道：「对不住啊王爷，洋葱抹多了，我得再哭会儿。」
王爷对上我的脸，登时笑得眉毛都扬起来了，眼睛都亮了。
呦，这王爷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姿色嘛。
我还没瞧个仔细呢。
他把手帕怼到我脸上，转身走了。
唉，一晚上办成两件大事。
我高兴哦。
这会儿王妃该起来喝药了，我得去看看她。
我哼着小曲去了梧桐苑。
一进屋子，就瞧见一个男人站在王妃窗前。
我的火噌的一下子就蹿起来了！
我将那个男人迷倒在地上，揪起他的衣领哐哐给了他两记耳光！
王妃赶忙说：「小宁，住手！」
其实我早发现在庄子上，王妃有了相好的男人。
可王爷不在时，她春闺寂寞，找个男人玩玩也就算了。
如今王爷回来了，再跟这个男人勾搭，岂不是自毁前程！
我气道：「王妃，你糊涂啊！」
5
我这才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当年她的父母用竹马的性命威胁她，她才勉强答应嫁入王府。
这些年，两人始终情丝未断。
王妃表面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得很。
她斜倚在床榻上，轻声说道：「我病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什么念想了。如今只想痛快地活几年，若被王爷发现了，也无妨，大不了被他一刀砍了便是。」
人一旦有了“大不了死”的念头，
什么礼义廉耻、教养规矩，全都顾不上了。
我这边一门心思地替王妃争宠，
她却早已存了死志。
我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王妃，你要是真死了，谁还把我当人看呢？我还不如回到大街上偷东西，被人抓住当个无家可归的野狗，被打死算了。」
王妃听了，轻轻将我搂在怀里说：「你也别再费心思去讨好王爷了。早在当初我嫁进来时，我就跟他讲清楚了，我不愿意侍奉他。我与他之间，毫无情分可言。他对我是冷是热，我也全然不在意。」
我眨眨眼，看着一向温柔的王妃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心里一阵发颤。
她苦笑着继续说道：「人人都想掌控我，摆布我。父母把我养大，教我三从四德、贤良淑德，还说我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可轮到把我嫁进王府时，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女儿，不过是养在笼子里的宠物罢了。给点吃喝，就要感恩戴德，任人剥皮削肉地偿还。」
从她语气中的悲凉，我才明白那桩婚事背后的真相。
当年王爷被调往边关征战，归期未定，生死难料。
太后想要为王爷留下子嗣。
于是王妃便成了家族的牺牲品，被送进了王府。
说到这儿，王妃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低头轻笑：「不就是留个后吗？我留就是了。」
我心里明白，她对那个男人未必还有多少情意。
她与他来往，或许只是为了通过这种出格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哄她说：「姐姐，别再和他来往了，不值得。你若真的走了，我又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你辛辛苦苦将我养大，舍得丢下我吗？让我来爱你，守着你，好不好？」
从那以后，我不再把她当作高高在上的王妃。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姐姐，容静娴。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哭了很久很久。
仿佛要把前半生积压的委屈与怨气，全都哭出来。
哭归哭，闹归闹。
该争的，一样都不能少。
我在神偷帮的时候，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若一味退让顺从，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辱；
若敢硬着头皮去争，别人才会坐下来与你谈条件。
我不会放弃为王妃争取宠爱。
不就是偷个男人嘛，不是什么大事。
我来解决。
6
我去杀人的时候，跟王爷撞个正着。
在庄子上暂住的那段时间，我无意中发现王妃偷偷养了个男人。我当时就留了心眼，暗中观察他们的来往。
当天晚上，我便给那个野男人下了毒，让他嘴巴严实点，别在外面乱嚼舌根。
这人原本家世显赫，也曾是王妃眼中的翩翩少年郎，可如今早已家道中落，成了个屡试不第、满腹牢骚的酸书生。
嘴上哄着王妃，心里却瞧不起她。
我听到他口中那些侮辱王妃的话后，怒火中烧，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又给他喂了毒药。
今日王妃终于下定决心要与他一刀两断。
只是还不知道这人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他一脸有恃无恐地说：“给我一千两银子，从此我闭嘴！否则，明天街头巷尾就全是你们王妃的风流韵事了！”
真是拉完屎不擦屁股的贱人，张口就喷粪！
他不过就是哄王妃开心几句，又没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好啊，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一边啃着一边说道：“一千两，这也太少了吧，怎么也得一万两才行。”
那酸书生立刻眉开眼笑：“七姑娘果然大气。”
我看着他脸上浮起的青气，嘴角微微上扬。
不就是烧纸的事儿嘛，这人还真不客气。
果子吃完没多久，他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冲着他尸体狠狠踹了两脚，啐了两口，骂道：“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王妃病中寂寞，让你陪她解解闷，我早就抽你一顿，送你去见阎王了！”
然后，我往他身上撒了些化尸粉。
看着他慢慢融化，我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既然不会做人，那就祝你来世投个畜生道吧。”
刚一转身，就看见王爷站在不远处。
我心里猛地一紧，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王爷冷冷开口：“容静娴什么眼光，居然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做情夫。”
这还用编什么啊！
我立刻一个滑铲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诉道：“王爷明鉴啊！那人是我自己的奸夫！跟王妃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爷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哦？你不是和本王夜夜笙歌，连床都睡塌了，哪有空养奸夫？”
这话明显是在揶揄我之前造谣的事。
我被他戳穿了也不恼，嘴上依旧强硬：“那人是我旧日相好，我恨他始乱终弃，这才杀了他泄愤。”
该嘴硬的时候就得嘴硬，该腿软的时候就得腿软。
这可是我混迹多年还能活下来的生存法则。
王爷一副懒得听我废话的模样，转身就要走。
我跟在他身后，偷偷踩他的影子玩儿。
说实在的，王妃可怜，王爷也挺可怜的。
新婚之夜，妻子就和他离心离德。
刚从战场回来，如花似玉的小妾都跑光了。
大半夜不睡觉，又撞见自家四姨娘毒杀情郎。
这个时候，我得表表忠心。
我谄媚地笑着说道：“王爷，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神兵利器，您指哪儿打哪儿，绝无二话！”
王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盯着我。
我在他漫长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尴尬和紧张。
王爷终于开口，语气低沉：“你跟着红莲学了三年的毒，难道看不出本王中毒了吗？”
我当然看出来了，那分明是烈火焚心的情毒。
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压制了很久，连眼尾都泛红了。
我搓搓手，顺势坐地起价：“王爷，陪睡可是要另外加价的。”
7
我向王爷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条，与王妃和离。
他答应了，但说需要暂缓。
若王妃之位空悬，太后与皇上定会为他另择良配。
他刚从战场归来，身心俱疲，不愿节外生枝，只想好好休整。
第二条，即便将来他有了其他子嗣，世子之位仍不可动摇。
王爷听后，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眸紧盯着我。
我心中有些发虚。
其实我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世子恐怕并非王爷亲生。
但那又如何？他是王妃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我不在乎血缘，只在乎谁能在这府中站稳脚跟，将来能与我并肩而立。
我为世子说话：「王爷，世子虽未在您膝下长大，却对您心怀敬仰。您喜欢的书，他都细细读过；您带兵打仗，他便咬牙习武，从不言苦。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将您当作父亲，敬重有加。」
王爷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本王只能答应你，即使将来有了别的孩子，赵霄的日子也不会差。」
这承诺太虚了。
我默默递上纸笔。
王爷写完后，并未立刻松手，而是抬眼问我：「你就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我仔细看了他写的字，收好后淡淡一笑：「我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将来王妃和离，她定会带我走。h续内容公众号>>>hhubashi
跟着她，我吃穿不愁，还能读书识字，已经是难得的好命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林双宁，能活到今天，已经赚了。
王爷带我回了他的卧房。
屏风后早已备好了热水，水面漂浮着花瓣，香气扑鼻。
我忍不住看向他，轻声啧啧两下。
桌上点了两根红烛，火光摇曳。
床上撒着花生与红枣。
我走近一看，枕头旁还放着一件轻薄的衣裳。
我心中暗想，王爷竟也喜欢这一套？
这衣裳能遮什么啊？
我拎起衣裳，在他面前故意抖了抖。
王爷看着屋里的布置，脸色一沉：「这不是本王安排的。」
我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王爷品行端正，自然不是那种轻浮之人。」
王爷脸色更黑了些：「本王从不撒谎。」
我眨眨眼，笑着捧他：「王爷是君子。」
王爷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在我后脑勺拍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走向屏风后沐浴。
我一边嗑着花生，一边和他闲聊。
「王爷，听说你十六岁就去了西北打仗，咱们大夏朝的文臣武将都死光了吗？太后怎舍得把你派出去？」
他没出声。
「王爷，你和皇上是亲兄弟，怎么太后偏疼皇上，对你却这般冷淡？」
他依旧沉默。
我不依不饶：「青鸾、红莲、绿妩三位姨娘，都是你的影卫？王爷，您这人格魅力未免也太差了些。这么大年纪了，竟连一个红颜知己都没能留下来，为您解毒。」
我竖起耳朵，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我不信你还能稳如泰山！
连刀子都戳到你屁股上了，你还装得住？
我走到屏风后，故意说道：「听说王爷年少时倾心京城第一美人姜明薇，还差点被封为太子。结果太子之位没了，美人也成了你嫂子。您夜深人静时，是不是气得想吐血？」
这次，王爷终于开口了。
他依旧神色平静，语气不带波澜：「林双宁，不管你如何激我，今夜你也别想离开。你若真想走，就把本王写的承诺书和和离书留下。」
我望着床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衣裳，心想，谁怕谁？
我吹灭一盏灯，换上衣裳，走到浴桶边。
王爷看着我，眼尾泛红，脖子上浮现一道红线。
他捏着浴桶边缘，声音低哑：「谁让你过来的？」
我一脚迈进去，水花四溅。
王爷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说了两句话。
「本王名唤赵临洲。」
「你若紧张，就咬我。」
我心想，说这些做什么。
等王妃和离，带我离开后，这辈子未必还能再见。
我管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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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与赵霄私下偷钱，只为给她买药的事情。
她拿着戒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准备教训我们。
先是轮到赵霄，她毫不留情地打了他手心两下，声音清脆。
我站在一旁，听到那“啪啪”的声响，心里一紧，脊背发凉。
终于轮到我了，我乖乖地伸出手，眼角泛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王妃见状，心头一软，手中的戒尺也扔到了地上。
赵霄小声嘟囔了一句：“娘可真是偏心。”
王妃一听，怒火又起，斥责道：“你还敢说！我卧病在床，无暇顾及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小宁。你说，你对得起我这番嘱托吗？”
自从那天她抱着我痛哭一场后，仿佛心中的郁结终于解开。
如今她每日按时喝药，身体渐渐恢复，连说话都有了力气。
我和赵霄低头站着，不敢反驳。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风把窗户吹得大开。
几片窗边的海棠花瓣被风吹了进来，轻轻落在地上。
我捡起几片，贴在嘴边，冲王妃做了个鬼脸，想逗她开心。
王妃果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我的脸颊，说：“就你最爱闹。”
赵霄也学着我，把花瓣贴在眉毛上，嬉皮笑脸地说：“娘，你不生气了就好。”
王妃的眼神略显黯然，轻叹道：“前两年，我整日郁郁寡欢，疏于照顾你们。太后不待见王爷，连带着王府也不被看重。你们两个只怕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去偷东西来养我。”
我连连点头，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是啊是啊，我们也是没办法。”
其实我心里并不这么想。
那些富人家的钱，拿一点又如何？
就当他们做善事了。
王妃看出我嘴上应和，心里却不以为意，便轻声说道：“小宁，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不觉得你偷东西来养我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我抬头看着她，从她眼中看不到一丝嫌弃。
我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王妃温柔地说道：“我只是想起初见你时，你瘦小可怜，身上都是伤痕。我怕你惹上厉害的人，挨打受苦，这才气急了。”
我立刻接口道：“姐姐你放心吧！偷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什么人能偷，什么人不能偷，我心里都清楚得很。”
赵霄也连忙附和：“没错没错，偷东西也有大学问。”
王妃便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请教我们，这“偷盗之道”到底有何门道。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来京城做生意的最好偷，因为他们是外地人，不愿惹事。但只能拿一点点，毕竟他们赚钱也不容易。那些在青楼喝醉的人，可以多拿些，他们多半是瞒着家里偷偷出来玩的，根本说不清自己花了多少钱。赌坊门口的人绝对不能碰，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惹不得。”
我语气一正，认真地补充道：“神偷帮也有规矩，三不偷：治病的钱不偷，读书的钱不偷，辛苦赚来的钱也不偷。”
王妃听后感叹道：“果然，盗亦有道。”
赵霄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宁教我的那一套，我也用在了书院里。”
他提起自己在书院时，如何察言观色，知道谁可以亲近，谁值得深交，谁只需表面应付。短短一个月，就成功融入了书院的圈子。
王妃也夸了他一句。
我和赵霄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混过去了。
没想到王妃话锋一转，语气淡然地笑道：“好了，小宁、霄儿。你们偷东西为我治病，我心里很感动。若是圣人见了，也会说一句情有可原。可人生在世，做善事或恶事，重要的不是别人的评价，而是内心的审视。你们扪心自问，伸手去掏别人荷包的时候，内心真的没有一丝迟疑吗？”
没有啊。
迟疑，只会让自己被抓。
偷要快，斗要狠，争要强。
无论何时，迟疑都是大忌。
我偷偷看了王妃一眼，立刻装出一副悔过的样子：“姐姐教训得对！”
王妃满意地点点头：“有道是君子固穷，小宁，无论何时都要做个有操守的人。好了，你去抄书，霄儿去扎马步。”
我和赵霄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换换吧！”
我一看到书就头疼，一拿起笔就坐不住。
赵霄一练武就头晕恶心，浑身难受。
王妃一句话打断我们：“去。”
那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王爷来书房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太师椅上抄书。
他一进门，我刚好打了个哈欠，正巧和他目光相撞。
赵霄扎着马步，双手举着两个茶碗。
王爷很自然地纠正了一下赵霄的动作，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王妃拿着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她其实是想问：你没事来这儿干嘛？
王爷看了一眼我写的字，随口答道：“还没。”
意思就是，他要留下来吃饭。
王妃不好开口赶人。
晚饭时间，我们四人围坐在桌旁吃饭。
我和赵霄眼神激烈地交流着。
赵霄：“给我夹块肉，他在那边，我不方便动筷子！”
我：“不给！那是你爹，你怕什么！”
赵霄：“她是你的夫君！你离他那么远干嘛！”
我听了，立刻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没想到赵霄面不改色。
好小子，忍功了得！
我又加大力度踹了他两脚。
第三脚时，一只大手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我的腿。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王爷的手。
踢错人了。
我赶紧抬头，看向身边的王爷。
赵霄见我吃瘪，故意说道：“娘，我如今在书院读书，小宁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她玩。她说她有点寂寞。”
放屁！
我连忙解释：“姐姐，没有的事儿，我每天能陪着你，已经很开心了。”
王妃若有所思地问道：“算一算，小宁年纪也不小了。整日无所事事，也不是个办法。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做什么？”
我脱口而出：“不劳而获的人。”
赵霄忍不住笑出声。
为了防止他继续添乱，我赶紧把一盘肉全推到他面前。
赵霄满意了，把自己的甜汤端给我。
王妃无奈地问：“如果必须做一份营生呢？”
我知道她是为我着想。
前些日子，她还给我看过一个匣子，里面装了不少银子。
但我不能要。
王妃如今已与娘家决裂。
将来若是与王爷分开，这些钱是她最后的保障。
我笑嘻嘻地说：“那就当皇帝！”
王妃立刻伸手轻拍我一下，示意我别在王爷面前乱说话。
我赶紧低头喝汤。
好甜！赵霄肯定是偷偷放了糖。
我嫌弃地把汤推回去。
赵霄拿着汤勺喝了几口，一脸满足地说：“这么好喝，你还嫌弃？”
吧嗒一声。
王爷的汤勺掉在桌上。
气氛瞬间凝固。
我们三人立刻放下筷子，不敢再动。
王爷端起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道：“当皇后吧。”
我一愣，脑袋上冒出问号。
王妃挑起眉毛。
赵霄一脸茫然。
王爷笑了笑：“不好笑吗？”
王妃冷冷地说：“不好笑。还有，王爷，您端错茶碗了，那是小宁的。”
9
这一夜的雨，细密绵长，敲打着屋檐窗棂，像是谁心头化不开的愁绪。
屋内空气微凉，带着几分湿意，连呼吸都仿佛浸了水。
来源：瓜地吃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