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第五年,我才真正体会到“独守空房”不是诗句里的浪漫,而是日复一日的寂静与空荡。每天晚上七点,我准时拨通在广州的丈夫的电话,可他总在应酬,或是在应酬的路上。“亲爱的,我这边还有事,晚点再聊。”电话那头总是匆匆挂断,留下冰冷的忙音。我渐渐习惯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结婚第五年,我才真正体会到“独守空房”不是诗句里的浪漫,而是日复一日的寂静与空荡。每天晚上七点,我准时拨通在广州的丈夫的电话,可他总在应酬,或是在应酬的路上。“亲爱的,我这边还有事,晚点再聊。”电话那头总是匆匆挂断,留下冰冷的忙音。我渐渐习惯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对着电视节目回应主持人的提问,甚至和楼下那只流浪猫形成了默契——它每晚九点准时出现在垃圾桶旁,而我会从三楼窗口轻轻放下一小碗猫粮。
那个雨夜,门铃突然响起。我正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毫无新意的电视剧,窗外大雨倾盆,我以为是送错的快递。开门后,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声音微颤:“不好意思,车子抛锚了,手机没电,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我犹豫片刻,但他的眼神清澈而疲惫,不像作假。我让他进了屋。
他叫林梓,比我大三岁,是个建筑师。车在小区门口坏了,拖车要等到第二天。我泡了热茶,他坐在客厅另一端,举止得体,让我安心。我们聊了些日常话题,工作、天气、小区环境,却出奇地轻松。太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交谈了,我竟主动提出让他留宿,客房床单是干净的。他婉拒了,说不合适。
第二天清晨,我从窗边看见他在楼下等拖车。临走前,他抬头望了一眼我的窗户,仿佛知道我在注视他。
一周后,他又来了,带来一盒茶叶作为谢礼。我本想客气送客,他却说:“那天晚上谢谢你,很久没和人聊得这么舒服了。”原来他刚离婚三个月,妻子背叛了他,朋友也背弃了他,所有纷争尘埃落定后,他才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独活。
“至少你解脱了,”我说,“我还困在这里。”
“困在哪里?”他问。
“这个家,这段婚姻,这种生活。”我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坦诚。
从此,他偶尔来访,不频繁,也不刻意。有时带咖啡豆,有时是工地旁买的烧饼,有时空手而来,只为说说话。我们的关系既非恋人,也非普通朋友。没有亲密举动,却彼此依赖。我开始期待他的出现,也开始认真打扮自己。
丈夫的电话依旧准时,但我已不再热切回应。他在外拼搏,我在内蜕变。我们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前行,再无交集。
林梓曾说,我像一朵被遗忘在花瓶里的花,还活着,却无人浇水。当时我笑他多愁善感,可夜深人静时,我凝视镜中自己,才知他所言非虚。
第三个月,丈夫突然说要回来。我慌了,不是因愧疚,而是不知如何面对那个曾经的自己。我让林梓暂时别来。他回复:“好。”又问:“你开心吗?”我没回答。
丈夫归来,带礼物、道歉和更多出差计划。他说公司要拓展华南,他会长期驻广州,但收入更高,未来能换大房子。我看着他,那个我曾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体贴、负责,却从未真正看见我。
我问他:“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怎么样?”
“挺好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很独立,我不用担心你。”他说着,目光仍停留在手机上。
那一刻我懂了。在他心中,我只是安稳的后方,一个无需照料的符号。他不需要了解我,也不愿看见我的孤独。
他再次离开,说两个月后才回。
我给林梓发信息:“想见你。”
他来时,我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儿?”
“离开这里,离开这段婚姻。”
他沉默良久:“是因为我吗?”
我摇头:“是因为我自己。”
离婚办得顺利。他甚至松了口气,说这样对大家都好。房子归我,存款平分。林梓帮我搬进新家。新公寓不大,但阳光充沛,客厅足够放下一架钢琴——那是我儿时的梦想。
“现在呢?”他问,“我们?”
我望着他,这个悄然走进我生命的人。他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但这不代表我们必须在一起。
“我需要时间,学会真正一个人生活。”
他点头:“我等你。”
“不要等,”我说,“如果未来我们还能相遇,那是缘分;如果没有,那就各自安好。”
他走后,我独自坐在新家,看城市灯火闪烁。没有等待,没有依赖,也没有被遗忘的痛。我终于完整,终于成为自己。
楼下那只流浪猫依旧每晚九点出现。我仍会喂它,但不再因为孤独,而是出于内心的善意。
这就是现在的我。
来源:妙招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