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兔崽子，县武装部的人都上门了，还在这疯！＂ 王建军他爹喘着粗气，把一张印着红五星的纸拍在他手里。那是张入伍通知书，墨迹还带着点潮湿。

1978 年开春，王建军在村头的打谷场上跟人掰手腕，正较劲时被他爹一烟袋锅敲在后脑勺上。

＂小兔崽子，县武装部的人都上门了，还在这疯！＂ 王建军他爹喘着粗气，把一张印着红五星的纸拍在他手里。那是张入伍通知书，墨迹还带着点潮湿。

他当时脑子嗡嗡响，前几天跟村支书家的二小子打赌，说要是征兵能轮到自己，就把家里那只下蛋最勤的老母鸡送给对方。谁成想村里就两个名额，他竟真被选上了。

去县城集合那天，他妈往他背包里塞了二十个煮鸡蛋，哭得直抹眼泪：＂到了部队可不能再犯浑，人家让干啥就干啥。＂ 王建军嘴里嚼着鸡蛋，含含糊糊应着，心里却琢磨着部队的馒头是不是比家里的实诚。

新兵连的日子像按了快进键。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叠被子，那绿被子得叠成四四方方的 ＂豆腐块＂，王建军总叠得歪歪扭扭，被班长用竹竿敲了三次后，索性半夜爬起来偷偷练习，终于在周末评比时拿了个 ＂内务标兵＂，奖了本《雷锋日记》。

他下连被分到通信连，负责架线。第一次爬电线杆，裤裆磨破了个洞，他还硬撑着爬完三公里线路，下来时腿都在打颤。炊事班的老李见他一瘸一拐，从灶膛里摸出个烤红薯：＂后生，悠着点，部队的日子长着呢。＂

那年秋天部队拉练，王建军在山路上崴了脚，被送到团部卫生所。给她包扎的是个戴军帽的姑娘，睫毛长长的，说话时带着点南方口音：＂忍着点，这药水有点疼。＂

姑娘叫林晓燕，是卫生所的护士，上海来的兵。王建军盯着她白大褂上的红十字，忘了疼，直到药水渗进伤口才 ＂嘶＂ 地吸了口凉气。林晓燕被他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下次注意，爬山路要看脚下。＂

从那以后，王建军总找借口往卫生所跑。今天说嗓子疼，明天说胳膊酸，林晓燕每次都认真给他检查，最后总会递给他两颗水果糖：＂多吃点甜的，败火。＂

年底评先进，王建军因为架线时救了战友，立了三等功。颁奖那天他特意把军装熨得笔挺，林晓燕站在队列里冲他笑，他差点顺拐。

转年春天，部队提干，王建军竟榜上有名。他拿着任命书跑到卫生所，林晓燕正在给伤员换药，听他说完，手里的镊子差点掉地上：＂王排长，恭喜啊。＂

＂晓燕，＂ 王建军搓着衣角，＂等我探亲，能不能......＂

＂能不能啥？＂ 林晓燕歪着头看他，脸颊泛起红晕。

＂能不能跟我回家看看？我妈说要给你做红烧肉。＂ 王建军说完，耳根子红得像庙里的关公。

林晓燕抿着嘴笑，没点头也没摇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双新做的鞋垫：＂给你，纳了半年呢。＂ 鞋垫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针脚细密得很。

1981 年夏天，王建军带着林晓燕回了老家。村里人都来看热闹，说王建军这浑小子走了大运，不仅成了军官，还娶了这么俊的上海姑娘。他妈拉着林晓燕的手不放，把准备好的银镯子往她腕上套：＂好姑娘，委屈你了，跟着建军这粗人受苦。＂

婚礼在部队食堂办的，炊事班杀了两头猪，全团官兵都来道贺。王建军穿着崭新的军官服，给林晓燕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林晓燕笑着回敬，眼里闪着光。

婚后的日子像首平淡的歌。王建军在连队忙，林晓燕在卫生所忙，两人只有晚饭时才能见上一面。林晓燕总变着花样给他改善伙食，用保温桶给他带红烧肉，里面总埋着他最爱吃的土豆。

有次部队演习，王建军半个月没回家。回来时发现林晓燕瘦了圈，原来她夜里值夜班时晕了过去，医生说是太累了。王建军抱着她，眼泪砸在她军装上：＂以后我多帮你分担。＂

林晓燕捶了他一下：＂傻样，我是军医，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可她靠在王建军怀里，嘴角却扬得高高的。

1983 年，他们的儿子出生，取名 ＂军军＂。王建军抱着襁褓里的小家伙，手都在抖，林晓燕看着他，轻声说：＂你看，咱们也算在部队扎根了。＂

王建军看着窗外飘扬的红旗，又看看身边的妻儿，突然觉得当年那场掰手腕的赌局，是这辈子赢的最划算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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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虚构故事，旨在展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非真实事件。］

来源：3C捕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