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板皱起了眉头,看看梨花带雨的徐婉,又看看我。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为难和息事宁人的态度:“江莱,你看这……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解释清楚。”
我竟然被老板的女友拉入了黑名单。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刺破耳膜的利箭:“你一个女下属,能不能有点分寸感?下班时间还去勾引自己的老板,这像话吗?”
然而,我手中紧握的可是几千万的大合同,明天就是最后的截止期限。
当我再次尝试拨打电话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号也被无情地拉黑了。老板如同人间蒸发,公司里也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老板竟然亲自带着公章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我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老板,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也有点分寸感?一大早就跑到女下属的家里来,这不太合适吧?”
1
在向老板汇报合同的最终条款时,办公室的门被悄然推开了一条缝隙。
老板的女友徐婉,小心翼翼地探进了头,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眼神明显一僵,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眼圈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我伏在合同上的手微微一顿,而老板也瞬间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拉住她,但徐婉却委屈地后退了一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只是……我听别人说,老板都会和身边的得力助手日久生情,我有点害怕……”
我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
沈林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语气也显得有些慌乱:“婉婉,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就是在谈合同,你不要多想。”
“谈合同……”徐婉的哭声愈发大了起来,“我知道江莱姐能力强,不像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只会给你添乱。可……可谈工作,真的需要关着门吗?”
老板皱起了眉头,看看梨花带雨的徐婉,又看看我。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为难和息事宁人的态度:“江莱,你看这……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解释清楚。”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可以。”我说,“但是温总那边等着用最终版,明早九点前定不下来,违约金可是项目总额的15%。”
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沈总,我的薪酬里,可不包含替您处理感情纠纷的加班费。”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沈林川瞬间僵住的脸和徐婉变了调的哭声。
2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徐婉是两年前来到公司的行政前台,去年成了沈林川的女朋友后,便一直以老板娘的身份自居。她对一切靠近沈林川的雌性生物都充满了敌意,但也不乏一群拥护者。
这会儿,她正靠在前台,和几个同事“分享”着什么。她声音娇滴滴的,时不时掩嘴轻笑,眼神却像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往我这边甩。
“唉,江莱姐工作这么拼,我都好心疼呀。女孩子嘛,还是要多爱惜自己,不然让林川知道了,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呢。”
“我们家林川就是心太软,总觉得亏欠了努力的员工,我都说过他好几次了,别对下属太好,容易让人误会的呀。”
周围的目光变得黏稠起来,带着探寻和一丝不怀好意的兴奋。
我充耳不闻,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合同修改中。一个小时后,我逐字逐句地核对完所有条款,点击了发送。收件人:沈林川。
邮件刚发出去,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便停在了我桌边。徐婉俯下身,手里拿着沈林川的手机:“江莱姐,辛苦啦。”她笑得天真无邪,晃了晃手机,“林川把手机放在我这儿了,他怕我多想。原本是怕一些狂蜂浪蝶勾引我们家老公的……哎呀,江莱你别误会啊,我说的不是你!你肯定只是发工作邮件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邻座立刻传来了压抑的嗤笑声,有人阴阳怪气地低语:“啧啧,人家正牌女友都闻着味儿追过来了,有些人呐,就是没点分寸感。”
“可不是么,二十八岁就当上总监,光靠工作能力?骗鬼呢,谁知道是哪种‘能力’特别突出。”
我笑了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徐小姐,你用的词是‘老公’。”我说,“你们领证了?”
3
徐婉的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了。
周围的同事齐刷刷地低下头,假装认真工作。我没再理会,目光重新落回了电脑屏幕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办公室的人走得一个不剩,沈林川的办公室依旧大门紧闭。
我需要的公章,始终没有出现。
晚上八点,我拨通了沈林川的电话:“喂?”我压下心里的焦急,“徐小姐,麻烦让沈总接电话,有份紧急合同需要他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哟,江总监,这么晚还找男人谈工作啊?我们林川已经睡了呢。”
我捏紧手机,声音冷了三分:“这份合同关系到几千万的业务,明天上午九点是最后期限,违约金公司赔不起。”
“那可怎么办呀?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呀,我可不忍心现在把他叫醒呢。江总监你能力这么强,一定可以自己解决的,对吧?”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立刻重拨,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正忙。”再拨,还是同样的声音。我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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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微信,给沈林川发消息:“沈总,温总的合同明早九点到期,违约金公司承担不起,请速回电盖章。”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很好。我拿起座机,拨通了公司其他几位高管的电话。副总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小江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也知道沈总和徐婉的关系,我这会儿打电话过去,不太合适吧?”
财务总监倒是接了,声音含糊:“江莱啊,你别急,别急。这个……沈总他现在……唉,徐婉正在气头上呢。合同的事儿再大,也没有沈总家里的事大,对不对?你先等等,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哈。”
“李总,”我打断他,“明天九点后,我们就要讨论怎么赔偿一千多万的违约金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随即传来一声干笑:“我……我再想想办法。”然后,再无下文。
走投无路之下,我点开公司内部工作群,编辑了一条消息群发:“全体成员紧急通知:与温氏集团的千万级项目合同需在明早九点前完成盖章,否则将面临巨额违约。目前无法联系到沈总,请知情同事协助,事关公司存亡。”
群里一片死寂。几秒后,沈林川的头像跳了出来,说话的却是徐婉的腔调:“@江莱姐姐,我知道你为了公司好,但林川他今天真的不舒服,需要休息。这么晚了还在群里发这种消息,会让大家都很担心的呀。”
“而且……这个千万级的合同,我怎么从来没听林川提起过呢?姐姐,你可千万别被外面的人骗了呀。万一合同是假的,林川知道了肯定会心疼你的,到时候公司损失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承担得起呀?”
字字诛心。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屏幕上方便弹出一条灰色小字:“你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5
我被气笑了。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了,所有能发的消息都发了。该做的努力,全都做了。
关掉电脑后,我拎着包,打车回了家。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由黑变灰。疲惫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还是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放下这一切。毕竟,沈林川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只是个小镇做题家出身,普通211毕业,没有家世背景。毕业后面试了无数企业都被拒之门外。当初只有沈林川收留了我,给了我机会,并信任我,让我一路升职。
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摇摆不定,但却是个好领导。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狂响起来,疯了一样。我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是沈林川和徐婉。
我拉开门。沈林川一脸焦急,头发乱糟糟的,手里的公章被他攥得死紧:“江莱,合同!合同怎么样了?快,我现在就盖章!”
他声音急切,越过我想往里冲。徐婉躲在他身后,眼神飘忽,不敢看我。昨晚在电话里耀武扬威的劲儿,此刻荡然无存。
我看着他们这副狼狈又滑稽的模样,笑了:“老板。”我侧身挡住门,声音不大却很冷,“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也有点分寸感?一大早带着女朋友,跑到单身女下属的家里来。”我上下打量他们,一字一顿,“不合适吧?”
沈林川强挤出一抹比哭泣还要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仿佛是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手机坏了,真的!昨晚就死活开不了机,我啥消息都没收到啊!”他急切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身后的徐婉,紧紧扯着他的衣角,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怯生生地探出头,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江总监,你别怪林川,都怪我……我只是看到他为了工作如此辛苦,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又怕他被人给骗了,我实在是太笨了,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后果。”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我沉默不语,只是转身将那份至关重要的合同递给了沈林川。
他立刻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拿起公章,手却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起来,他慌乱地翻着合同,一页接着一页,小心翼翼地盖下章去,仿佛每盖一个章,都是在给自己的未来加上一道枷锁。
徐婉见状,试图缓和这紧张得如同凝固了一般的氛围。
“江总监,你别生气好不好呀?我知道你工作能力超强,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看到林川为了公司如此拼命,没日没夜地操劳,我真的好心疼……我只是想帮他分担那么一点点,没想到会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缓缓抬眼,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那张写满“无辜”的脸。
“在乎到可以拿公司千万合同开玩笑?这代价可真是够大的啊。”我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合同终于提交了,可还是迟到了半小时。
温氏集团的对接人语气里满是极度的不满,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得人心里直发凉,他说温总对此非常不高兴。
沈林川挂了电话,脸色如同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他很清楚,这个项目几乎是我凭借着一己之力,从无数竞争对手中硬生生地抢回来的,如今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岌岌可危。
没过多久,他又单独找上门来。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老板的架子,整个人近乎哀求,那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江莱,我知道这个项目你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小婉她也是好心办了错事儿,你看能不能你出面来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故呀?”他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反问:“怎么解释?解释您的女友如何因为私人情绪,让公司濒临破产?还是解释您作为老板,如何纵容她毁掉这一切?”
他顿时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沈林川那为难的样子,我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不快,但还是最终点了点头。
“我可以去沟通,但你必须保证,徐婉以后不得干涉公司任何正常工作运转。”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他刚要满心欢喜地答应,徐婉却像一阵风似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林川……你别为了我为难!江总监那么厉害,肯定不会不帮你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爱你了。林川,温总那么信任江总监,应该也不会为难她吧?”她眼神不断地瞟向我,那眼神里藏着几分算计。
我看着沈林川,静静地等他做决定。
他叹了口气,略带为难地看了看我,那眼神中满是纠结。
“江莱,你看,事情已经发生了,温总一直很看重你,要不……这次你就承担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仿佛生怕我会拒绝。
我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沈总,我的工作范畴,可不包含承担您女友的失误。”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徐婉那煞白的脸上,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
沈林川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江莱,当初是我把你从实习生里破格提拔起来的,做人不能忘本。”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手脚冰凉。
罢了,我在心中暗暗叹气。
“好,这是最后一次。”我目光坚定地告诉他,同时也告诉自己。
温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冷得如同冰点一般,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了。
我没解释迟到的原因,只是默默地递交了一份新的补充协议,承诺将最终交付日期提前一周,并且愿意为此签下对赌条款,那字迹铿锵有力,仿佛是我对这份工作的执着与坚定。
温总,温景然。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一般,审视我许久,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然后他说:“下不为例。”那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离开温总办公室前,他再次开口。
“是你的专业素养值得这第二次机会。不是川行广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满是认可。
我微微颔首,便迈着坚定的步伐出了门。
这次事件后,徐婉消停了一周,每天安安静静地待在前台,半步也不出,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新的风暴。
沈林川也为了补偿,给了我足够的项目奖金,那奖金如同是对我过去努力的一种肯定。
直到周一的项目例会上。
我正在给客户绘声绘色地汇报新的推广方案,那方案凝聚了我无数的心血与智慧。徐婉却再次直接推门而入,那“砰”的一声,仿佛是打破了这原本和谐的氛围。
“看你们开会这么久,肯定累了吧?我特意给大家买了咖啡提提神,江总监也辛苦啦!”她笑容满面,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虚伪。
会议室内的客户和同事面面相觑,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我停下讲解的翻页笔,缓缓坐回位置上,那动作从容而淡定。
沈林川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苦瓜一般。
“各位领导先休息一下,喝杯咖啡,一会儿继续听我们江总讲下半年的营销规划!”他试图缓和气氛,可那声音里却带着几分不自然。
对面几位甲方客户对视了一眼,没说话,那沉默仿佛是对这突如其来状况的一种无声抗议。
沈林川拼命对我使眼色,我低下头装作看不见,那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徐婉蹭到他身边,那动作如同撒娇一般。
“刚刚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我们江总监真的好厉害呀!思路特别清晰,难怪连温氏集团的温总……那种大人物,都能被江总监说服。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呢!”她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可那光芒里却藏着几分嫉妒。
话音一转,她满眼心疼地看向沈林川,那眼神如同温柔的湖水一般。
“不过你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江总监呀!虽然江总监能力强,但公司最终还是要你来拿主意的,大家说对不对?”她试图煽动大家的情绪,那声音如同甜美的陷阱。
我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目光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如同寒冰一般。
会议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那沉默仿佛是对她这番话的一种无声反驳。
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功高盖主”的暗示,那暗示如同毒刺一般,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沈林川尴尬地咳了两声,那声音如同破锣一般。
我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打开了公司的 OA 系统,那动作如同开启了一场正义的审判。
“项目部决策流程第三条。非项目组成员不得参与核心会议。”我声音洪亮,那声音如同号角一般。
投影蓝光打在徐婉那煞白的脸上,那蓝光如同冰冷的审判之光。
“需要我朗读行政前台岗位职责吗?”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如同利剑一般。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那寂静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沈林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到了极点,那表情如同被当众羞辱一般。
他终于看向徐婉,声音干涩,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
“你先出去。”
那场会不欢而散,那氛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客户走的时候,连场面话都懒得多说,那冷漠仿佛是对这次会议的一种无声抗议。
沈林川铁青着脸,等会议室的门关上,他把手里的文件狠狠砸在桌上,那“砰”的一声,仿佛是他愤怒的宣泄。
“江莱,你满意了?”他怒目圆睁地看着我,那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电脑,那动作从容而淡定。
“你当着客户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就是让我没脸!你懂不懂什么叫顾全大局?”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沈总,我的职责是保住项目,不是维护您女友的面子。”我合上电脑,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他被我噎住,气得胸口起伏,那起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
最终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那“砰”的一声,仿佛是他最后的倔强。
半小时后,客户的邮件来了。
沈林川直接转发给我。
邮件里,对方礼貌地表示,对我们团队的“内部管理专业性”产生了疑虑,需要“重新评估合作前景”。那邮件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着我的心。
几天后,季度绩效面谈。
沈林川把评估表推到我面前,那动作如同扔出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
手指在“综合评分”那一栏的 C-上点了点,那动作如同在我的心上划了一刀。
我看着他,静静地等一个解释,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甘。
他避开我的视线,声音不大不小,如同蚊子嗡嗡一般。
“江莱,你业务能力没得说,但有时候,太出风头不是好事。”他试图解释,可那解释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那表情如同在思考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一般。
“公司需要的是稳定的螺丝钉,不是会扎人的刺头。”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
我点点头,拿起那张评估表,那动作如同拿起一份沉重的枷锁。
“明白了。”我平静地说着,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回到工位,我把那张纸对折,再对折,那动作如同在折叠自己的无奈与委屈。
然后塞进抽屉最深处,那动作如同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一般。
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我的个人文件,那文件里凝聚着我无数的努力与付出。
从这天开始,我成了全公司最准时下班的人。
六点一到,关电脑,拿包,走人,那动作如同机械一般,却又充满了坚定。
有同事喊我,我只回一句:“下班了。”那声音如同宣告一般。
晚上九点,项目群炸了锅,那消息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沈林川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那铃声如同催命符一般。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那动作如同扔掉所有的烦恼一般。
第二天,沈林川黑着脸堵在我工位前,那脸色如同锅底一般。
“江莱,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项目出了急事你知道不知道!”他怒目圆睁地看着我,那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我打开电脑,语气平淡,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沈总,你也说了是昨晚九点,那是下班时间。”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那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下班了就不能处理工作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的绩效是 C-,”我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那声音如同重锤一般。
“这说明我以前的工作方式不被认可,我在调整。”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利剑一般。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胸口起伏,那起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
最终泄了气,那表情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江莱,我知道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他开始放软姿态,给我画大饼,那声音如同甜美的陷阱一般。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下个季度的优秀员工肯定还是你。”他试图诱惑我,那表情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
我点点头,那动作如同敷衍一般。
“知道了,沈总。”我平静地说着,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他以为我听进去了,满意地走了,那背影如同得逞的狐狸一般。
我坐回位置,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项目文件,那文件如同我未来的希望一般。
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更新好的简历和猎头联系方式,那文件夹如同我新的起点一般。
对着其中一个邮箱,我敲下一行字。
“你好,我是江莱,寻求新的工作机会。”我认真地说着,那声音如同宣告新的开始一般。
点击,发送,那动作如同放飞自己的梦想一般。
消息刚发出,猎头电话就来了。
提交 OA 请假,系统驳回,那结果如同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我只好直接去找沈林川。
办公室门半开着,见我过来,他向我招招手,那动作如同召唤一般。
我推门进去。
他正烦躁地看着电脑屏幕,那表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什么事?”他没好气地说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申请年假,你驳回了。”我开门见山地说着,那声音如同宣告一般。
他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那姿势如同防御一般。
“现在项目这么紧张,所有人都加班加点,你请什么假?”他皱着眉头说着,那表情如同愤怒的狮子一般。
“劳动法规定,我有权休年假。”我看着他,平静陈述,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那动作如同在驱散烦恼一般。
“江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皱起眉,那表情如同困惑的老人一般。
“项目出了问题你负责吗?”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看着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沈总,我希望你能尊重劳动法。并且,我已经一年零四个月没有休过假了。”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利剑一般。
他脸色瞬间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江莱,你……”他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表情如同被卡住喉咙一般。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那动作如同逃离困境一般。
身后,传来他压抑的怒吼:“江莱!你别后悔!”那声音如同诅咒一般。13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手机在桌面上疯狂震动个不停,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催促着我。
我赶忙拿起手机,屏幕上如同雪花般接连不断地弹出十几条通知消息:
「您已被管理员移出群聊『核心项目组』」
「您已被管理员移出群聊『公司大群』」
……
一条接着一条,那高效的程度,就好似是按照既定程序在精准执行一般。
我握着手机,再次迈开脚步,朝着沈林川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他并没有抬头看我,那模样,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来,在静静等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沈总,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边说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他这才缓缓抬眼,脸上浮现出一种报复性的快意,冷冷说道:「你被开除了,江莱。」
我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说:「可以,按照合同,得给我N+1的补偿。」
他发出一声嗤笑,满脸不屑地说:「你严重违纪,擅离职守,还妄想拿N+1?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我依旧不紧不慢,平静地陈述道:「我申请的是年假,系统里都有记录,劳动法也是认可的。」接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你单方面解除合同,这属于违法行为。」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大声吼道:「公司因为你项目搞得一团糟,你还敢跟我提劳动法?」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默默回到自己的工位。
打开电脑,我如同整理珍贵的宝藏一般,将这几年所有的加班记录、项目沟通邮件,以及我和沈林川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一份一份地仔细打包,进行加密处理,然后上传到云盘。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投出去的简历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偶尔有几个回复,约了面试,可到了面试前一天,又会以「岗位已经有更合适的人选」为由,取消面试。
原本约好要见面的猎头也打来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有些迟疑地说:「江莱,抱歉啊,我们约的见面取消吧。」
我赶忙问道:「为什么?」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发来一句:「圈子里都在传,说你……吃里扒外,带着项目机密跳槽。」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14
沈林川这是铁了心要彻底斩断我的后路,把我逼入绝境。
就在我以为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四面冷冰冰的墙壁,被无尽的孤独和绝望包围时,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振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手指轻轻划开接听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你好。」
几秒后,一道沉稳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江小姐,我是温景然。」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背瞬间绷直,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握紧手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前公司的事,我听说了。」他继续说道。
我闭上眼,心底一片冰凉,仿佛被寒冬的冷风狠狠吹过。
「但我相信我的判断。」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猛地睁开眼,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司战略发展部,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有韧性、有专业能力的人。」他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笃定地传入我的耳中。
「江小姐,有兴趣过来面谈吗?」
窗外夜色浓重,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万家灯火闪烁,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但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束光,那束光不是别人施舍的怜悯,而是对我能力的认可。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有。」
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15
温景然给我的职位是战略发展部高级总监,直接向他汇报工作。
入职第一天,他就送了我一份意义非凡的大礼。
这份大礼就是全面评估和川行广告的合作关系。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温景然送给我的一把“利刃”。
消息传播的速度比风还快。
当我第一次以甲方的身份踏入川行广告的大门时,沈林川带着全公司的高管,早早地等在门口,那阵仗,仿佛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徐婉也在人群里,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傲娇的模样,仿佛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沈林川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腰弯成一个极其谦卑的弧度,满脸堆笑地说:「江总,欢迎莅临指导!」
说着,他伸出手,悬在半空,想要和我握手。
我没接他的手,目光越过他,在徐婉脸上停留了一秒,最后落回他身上,语气平淡地说:「沈总客气了,例行公事而已。」
走进会议室,我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上。
川行的人分坐在两侧,个个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惹恼了我。
沈林川全程赔着笑,汇报的PPT每翻一页,他都要偷偷看我一眼,试图从我脸上解读出什么信息。
中途,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徐婉端着咖啡走进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说道:「各位,我为大家准备了咖啡。」
我没碰那杯咖啡,只是抬眼看向沈林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说道:「沈总,我们温氏的会议,什么时候允许无关人员进入了?」
沈林川的笑僵在脸上,随即转为一种被戳穿的恼怒。
他猛地回头,对徐婉厉声呵斥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徐婉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随后,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狼狈地退了出去。
16
评估报告初稿的结论只有一行简洁而有力的字:内部管理混乱,核心人才流失严重,不建议续约。
我把报告发给温景然后,他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沈林川的电话。
他约我吃饭,地点在一家极为私密的会所。
走进包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没了白天的镇定自若,亲自给我倒上茶,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在向我乞求什么。
「江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再给一次机会吧。」他满脸焦急地说,「你知道的,川行是我全部的心血。」
我端起茶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热气模糊了他焦躁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他更急了,倾身向前,几乎要贴到我身上,说道:「只要你点头,条件随你开!回公司,副总的位置就是你的!或者……温氏这边,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全力配合!」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徐婉冲了进来,眼眶通红,像一只发疯的母老虎,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江莱你还要不要脸!人都走了,还勾引我老公!」
沈林川原本焦急的脸瞬间煞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沈林川,目光平静而坚定,说道:「沈总,古人说,攘外必先安内。」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梨花带雨的徐婉,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先修身齐家,再来谈平天下的事吧。」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僵在原地,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离开茶室前我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沈总,你好像还没有给我N+1补偿。」
17
人还没走出茶室大门,手机就收到银行到账短信。
一笔不小的数字映入眼帘。
不多不少,正好是我应得的N+1。
沈林川动作倒是迅速。
我满意地笑了笑,这省去了我很多仲裁的时间和精力。
回到公司,我把最终版评估报告提交给温景然。
他的回复一如既往地快,也一如既往地简洁,只有两个字:「准确。」
我明白,这代表着川行的死刑判决书,已经盖上了温氏的印章,川行的命运已经注定。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式的解约函发出去了。
行业内几家蠢蠢欲动的公司,也收到了温氏「友情提示」的风声。
沈林川公司的资金链,应声而断,如同被斩断的命脉。
果然,他的电话疯了一样打过来。
我等他吼完了,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江莱!是你做的!你要逼死我吗?!」他的声音嘶哑,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咆哮。
我平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咆哮,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等他喘息的间隙,我缓缓开口,说道:「沈林川,逼死你的,从来不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是你自己的纵容和无能,是徐婉那不值钱的『在乎』。」我继续说道,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听见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仿佛被我的话刺痛了心脏。
「记得吗?那天早上在我家门口,我说过,你女朋友的在乎,代价真大。」
说完,我挂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仿佛将一段不堪的过去彻底封存。
18
就在我以为一切将尘埃落定,生活将回归平静时,一股更恶毒的流言在圈内悄然散开,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
最先是茶水间,那个看似平常却又充满是非的地方。
我去冲咖啡,刚走到附近,就听见自己名字混着「陪睡」「间谍」等不堪的词汇飘进我耳朵里。
看到我进来,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同事又瞬间噤声,仿佛被我抓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直到下午,一个关系尚可的实习生妹妹,拿着手机,犹豫地凑到我工位旁,小心翼翼地说:「江莱姐,你看……这个是不是有人故意黑你?」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行业八卦公众号的爆文。
标题刺眼至极,《扒一扒空降温氏的美女总监,是业务强还是床技强?》。
配图里,有我和温景然在商务宴请上交谈的照片,他为我挡酒的手臂被抓拍成了环抱的姿势,仿佛我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还有一张,是我在地下车库向他汇报工作,被从车窗缝隙里拍到,看起来像我在低头吻他,画面十分暧昧。
更狠的,是那张银行转账截图。
沈林川给我打的N+1补偿,金额清晰,时间明确。
文字说明却是:【收钱不办事,两头通吃,堪称年度职场妲己。】
这谣言编得天衣无缝,仿佛我早就和温景然有染,在川行做商业间谍,最后拿钱走人,把老东家坑得破产。
我把手机还给实习生,说了声「谢谢」。
她反而更不安了,眼神中满是担忧,说道:「姐,公司群里都……」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这手段,太熟悉了,除了徐婉,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这是要彻底毁了我,不仅在川行,更是在温氏,在整个行业,让我身败名裂。
我站起身,毅然决然地走向温景然的办公室。
路过开放办公区,那些窃窃私语和躲闪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背上,让我感到无比刺痛。
我径直走上前,用力敲响了温景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
门内,传来一声沉稳的“请进”。我推开门,只见温景然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中,听到动静,他缓缓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去,手指轻轻点开那篇在公众号上引起轩然大波的文章。
“温总,是关于这个事情。”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文章的标题,并未伸手接过手机,而是神色淡然地问道:“这件事影响到项目推进了吗?”
“暂时还没有明显的直接影响,不过目前的舆论走向对公司形象极为不利。”我赶忙解释道,心中有些忐忑。
他听后,十指交叉,轻轻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向前倾,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专注和严肃。
“需要法务部介入处理吗?”他问道,声音沉稳有力。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私人事务,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给公司带来任何麻烦。”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试图让他看到我的决心。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评估我处理这件事的把握和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点了下头,简洁地说道:“可以,给你三天时间。”
没有多余的安慰话语,只有以结果为导向的明确许可。这处理事情的风格,真的很符合温景然一贯的作风。
离开他的办公室后,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做技术工作的朋友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朋友的声音:“喂,啥事啊?”
“帮我个忙,有个爆料公众号和几个传播范围特别广的匿名 ID,你帮我查查它们的源头,越快越好。”我急切地说道。
“行,你把相关信息发给我。”朋友爽快地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我迅速将那个爆料公众号和几个匿名 ID 发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朋友的消息回了过来。
“那些 ID 都是匿名的,不过登录 IP 比较集中,都在城西那家‘名媛坊’美容院附近。”朋友在消息里说道。
名媛坊?我心中一动,那可是徐婉最喜欢去的 SPA 会所啊。
紧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
“给你微信发了一张照片,刚查到的。”朋友说道。
我赶忙点开微信,几张高清照片映入眼帘。在夜店那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徐婉整个人紧紧贴在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身上,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还举着酒杯,殷勤地凑到男人嘴边。而那个男人的手,则不老实地揽在她那刚过臀的短裙上。
“听说她在四处寻找新的‘饭票’,盯上这位王总了。王总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正在满世界找小三呢。”朋友又发来消息补充道。
我看着照片里徐婉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心中不禁暗叹:她可真是什么都能吃得下啊,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随后,我把这些照片保存了下来。同时,我调出银行 APP 里的收款记录,仔细截取了川行给我打 N + 1 赔偿的那一笔款项,还清晰地附上了官方解约合同条款。
做完这些,我给一位还在川行工作的前同事发了条消息:“兄弟,帮我个忙,有点事情想找你。”
五分钟后,我的邮箱收到了几段监控视频。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画面里,徐婉在办公室里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疯狂地把文件砸在项目经理脸上,就因为对方没有称呼她“沈太太”。还有她冒用沈林川账号,在工作群里颠倒黑白、污蔑我的全部截图记录。
我看着这些证据,心中有了主意。我把所有材料,以及徐婉和王总的亲密照,精心做成了长图。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将长图发到了我所有的个人媒体账号上,并附上文字:【真假自辨。】
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得多。
不到三个小时,舆论就彻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之前那篇黑我的爆文被发布者自己删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篇新稿:《年度职场毒妇徐婉: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这篇文章条理清晰,把我发的材料一一列出,对比鲜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风向调转得比翻书还快。
“我靠,原来是贼喊捉贼!”
“这女的才是真捞女吧?一边钓着沈林川,一边找下家,手段真脏。”
“心疼江莱,被这种毒妇陷害,太惨了。”
所有原本贴在我身上的标签,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牢牢贴回了徐婉身上。
我的微博发出不久后,温氏蓝 V 也发了一条消息。
温氏集团的官方账号,在我发布消息不久后,发布了一篇《严正声明》。声明里,我不再是语焉不详的“当事人”,而是明确指出“我司新入职高管江莱女士”。之前那些捕风捉影、恶意抹黑的脏水,被定性为“针对温氏集团的恶意商业攻击行为”。声明最后,还附了一张鲜红的律师函预览图,律师函编号清晰可见。
评论区有人贴出天恒律所的官网截图,这家律所接的诽谤案,胜诉率可是百分之百。这声明一出,犹如雷霆万钧。
我愣住了,心中满是疑惑。温景然给了我三天时间处理这件事,可ŧṻ⁷从我发声到温氏集团亲自下场力挺我,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而且,他甚至没给我打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业内几个喜欢看热闹的大 V,删帖比谁都快,仿佛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刚刚还消息不断的手机,瞬间安静得像一块板砖,没有了之前的喧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澄清,这分明是一场宣告。温景然在用整个温氏集团的庞大体量,为我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火墙,一道任何流言蜚语都无法穿透的、绝对权力的墙。
我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温景然这个人,在他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令人心惊的强大掌控力。
我关掉手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轻微的呼吸声。温景然的手段,不是给我递一把小刀让我去战斗,而是直接给了我一整个军火库,让我有足够的底气去应对一切。
正想着,那位前同事的微信又弹了出来。
“卧槽,莱姐快看!又大八卦!”附带一个短视频。
我赶忙点开视频,视频不长,但画面足够清晰。在某家米其林餐厅门口,徐婉挽着王总,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仿佛已经稳稳地抓住了新的“金主”。
然而,下一秒,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带着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女人一把揪住徐婉的头发,左右开弓,耳光声清脆响亮,在餐厅门口回荡。
徐婉的发髻瞬间散了,名牌裙子也被撕破,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哭喊求饶的声音响彻四周。而那个肥头大耳的王总,此刻却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鹌鹑,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徐婉被半拖半拽,塞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门关上的瞬间,视频结束。
半小时后,那位前同事又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都在颤抖。
“莱姐......听说就是王总老婆干的,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徐婉被送进私立医院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人听到。
“人被打得很惨,精神也崩溃了......最狠的是,子宫......摘了。”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心中五味杂陈。徐婉用来攀爬的唯一资本,以一种彻底的物理方式,被无情地清算了。这代价,着实惨烈。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求仁得仁,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那晚之后,关于徐婉的消息,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个月后,沈林川的公司正式宣布破产清算。他背负着巨额债务,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名下的房产、车子全部被法拍,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谷底。
几个月后,又是那位前同事,给我发来一张高糊的照片。
“莱姐,猜猜这是谁?”前同事在消息里问道。
照片里,一个男人穿着泛黄的白 T 恤,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背景是杂乱的建材市场,人来人往,显得格外落魄。
他瘦到脱相,眼窝深陷,头发油腻地结成一缕一缕,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是沈林川。
前同事说,有人看到他在那租了个小门面,靠代写标书过活,一天赚不了几百块,生活过得十分拮据。听说他曾发了疯似的找徐婉,找到医院,得知她的下场后,整个人就彻底垮了,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支柱。
我删掉了照片,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他的一生,似乎总在被女人控制和失控的轮回里打转,无法自拔。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一切都有了应有的结局。
一年后,我凭借城西文旅项目的出色表现,正式晋升温氏集团副总裁。温景然只在内部邮件里抄送了全体高管,没有举办盛大的仪式。这很符合他的风格,也很符合我的行事方式。
我的办公室换到了顶层,和他只隔了一面磨砂玻璃墙。内线电话响起,是温景然。
“二十分钟后开会。”他的声音简洁明了。
我看着窗外,脚下的城市车水马龙,灯光闪烁,像一幅流动的星图,美丽而充满活力。我不再是那个拼命想证明自己的小镇做题家,在这座城市的职场舞台上,我已经成为了规则本身。
“好。”我坚定地回答道。
二十分钟后,我越过脚下这道分界线,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