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虾仁的蠢猫

摘要：虾仁也是个能折腾的猫。中午被关到笼子里，算惩戒，起初它只是憨憨的，有些逆来顺受的气息，伊丽莎白圈里面的小脑袋，看着更小。等我们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后，才听见客厅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喵喵”的，又长有短。我问，要关多久？起初说要关一下午的也是我。妻说，关一会儿就行了嘛

by门框

一

虾仁也是个能折腾的猫。中午被关到笼子里，算惩戒，起初它只是憨憨的，有些逆来顺受的气息，伊丽莎白圈里面的小脑袋，看着更小。等我们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后，才听见客厅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喵喵”的，又长有短。我问，要关多久？起初说要关一下午的也是我。妻说，关一会儿就行了嘛，叫得挺可怜的。我翻身起来，出去打开笼子的门，先从里面拿出猫砂盆，盆有点大，挤到那个傻子身上，它一动不动，才琢磨着别真抑郁了，结果才把猫砂倒到另一个盆里（另一个盆才放的进猫舍），转头就看见它待在笼子外面了，还是肉肉的一团。我笑着说，你再乱尿还得关禁闭！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转身就用屁股和高高翘起的尾巴对着我。

二

这几个月，虾仁挺遭罪的。五月开始，先是惹了身猫藓回来，熬了两个月不止，眼瞅着快好了，又把爪子伤了，拜天天跑酷所赐，再然后，就是做绝育手术，伊丽莎白圈都换了三个，小半年，脑袋就套在圈里——之前还给它和项圈拍了个特写，丑蓝的项圈、蓝白的脑袋，剪辑了一下，发个朋友圈：项圈圆、脸圆、眼睛圆，只有照片是正方的，看着既喜感又抽象。笑。回头翻了下，当初配的文字，居然毫不搭界，是说自己在朋友家撸缅因如何如何，衬得特写的虾仁就更无辜了。

三

说起猫藓的来源，也是丢人。虾仁到我们家刚刚两个月，正是靠卖萌吃饭的好岁月，于是，就表现出各种讨喜，以至于我们各种误会，以为它颜值高、以为它智商高、以为它情商高，妥妥的三高啊！到了发情的年纪，怎舍得就给它绝育嘛？我说，还是留个后，我们再养一只。本来虾仁半岁的时候，家里还来了个纯蓝猫，是它的一胞姐妹，为了留后的决定，不得不送人了，妻还为此流了几个眼泪。女人的眼泪，历来疼天疼地疼宠物，虽然不疼人。结果，折腾了两盘，先是矮圆肥的曼基康，后有正经的长腿欧巴，都不灵。猫舍主人说，要不把兄弟俩都放进去，谁配上算谁的？我脑袋冒出个邪恶画面，然后没同意。最后的结果就是，娃没怀上，猫癣惹上了！

四

为了娃没怀上这事，我狠狠嘲笑了虾仁：耶，送你去怀娃娃，结果你过了几盘性生活就回来了喃！虾仁没理我，倒是朋友们哈哈大笑。再后来，就是猫癣，留后这事儿就搁下了。也不知道咋说的，我们家渐渐形成另一个意见：还是绝育吧！既跟虾仁康复时间太长有关，也跟它成年后明显的智商下降有关——我估计后者也可能是生活久了，各种原形毕露的吧？跟两个人过日子一样。成年的虾仁，似乎少了些灵气，偶尔有了几分成年人波澜不惊的木讷。我儿子说，它那智商也就呵呵呵！——“就”和“呵呵呵”之间没有省略号，但感叹号是必须的。

五

我们决定给虾仁绝育，关键是因为它的乱尿。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晚上我侧睡，迷迷糊糊看到屁股后下方有一摊水，也是圆形，恰好和圆形的屁股对应，可想而知我的第一反应。笑。我叫醒妻，肉眼可见的妻第一眼看见的反应，跟我的一样。然后，我们甚至讨论了几句尿的来历。我当然不能接受猫尿的刺鼻，于是像每一个铲屎官一样，开始和猫尿作战。不得不承认，虾仁是个节制的家伙，在此之前只有两次乱尿的前科，一次甚至有很好的理由，另一次则是拉在我的懒人沙发上，哦，还有一次算疑是，在我的健身垫上。都是去年的事了。但今年就有些糟糕了，至少五六次了吧？有时候我真是冒火。原因很简单：它开始发情了。本来晚上声嘶力竭地叫唤，我们还当个乐子呢！

六

人总容易同情心泛滥。虾仁做手术那天，我借了朋友的笼子，一只手按着它，不敢抱，怕碰到伤口，一只手放猫砂盆、食盆、水碗进去；接着又想铁架硌脚，找了件旧棉衣来，折了几下，也是一边轻轻按着它，一边塞到它脚下。结果，手术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了，它意识有了，但麻药没过，就看见它“人立”起来，各种叫唤各种攀爬，想从笼子出来，哎呀，搞得我心里柔软不堪，自言自语地说，虾仁乖嘛乖嘛，坚持几天就好了。奈何它不听劝，继续凶猛地折腾，只好关了灯，自顾自出门，还不忘补一句：不怪我，怪你妈哈，是她整你（非要手术）！

七

据说绝育之后，猫可能抑郁。我不确定虾仁如何，只是肉眼可见的沉默了好多。以前刚开门，它就接我们来了，现在常常躺在大门旁边长条凳上，一动不动，貌似对家人的回来毫无兴致。我说，你就不接我？它半闭着眼睛不理我，两条眼屎倒很明显。猫是爱跑酷的家伙，但这十来天也就昨天才“飞了”几盘。我说，它（伤口）是不是好了？强硬抱过来一看，肚子上两三个结痂的地方还在，不知道还要几天才能取了伊丽莎白圈？之所以有结痂，是它舌头舔的；而之所以能舔到，是拆掉手术线后第三天，妻急不可待取了项圈所致——我晚上回来就看见肚子上的血痕。所以，虾仁这又得多熬上几天啰！也是自找的。

八

以前讨论养猫的时候，我想养狗，但没拗过她母子俩，儿子巴巴地逮了虾仁回来。又据说，人对于圆脸短鼻子的事物，素来没有抵抗力，于是也就很快依恋这家伙了——可是为啥有那么刺鼻的尿味啊！隔壁主卧室现在还搞得一团糟，不能住，都半个多月了！不过猫这个东西吧，萌是萌，也足够骗吃骗喝骗抚摸，只是那智商实在有些失望，比如虾仁，我现在都不确定它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啥？反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有时候貌似答应了，有时候又全不搭理。某位朋友说，既然养了就要负责到底哦！哎呀，我承认，除了在它乱尿那几天，我还真没有想要遗弃的念头哦！呵呵，戴着伊丽莎白圈的蠢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