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纪砚珩与张秋晚相伴五载,可她始终都不愿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在欢迎徐浩回国的派对上,热闹非凡。
朋友们围坐在一起,有人不怀好意地拿张秋晚开涮:“徐浩,你可不知道哦,你出国的这五年,你那件泳裤,秋晚姐可是改成了手帕呢,天天都带在身上,整整带了五年哟,就为了缓解对你的思念。”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愈发热烈。
徐浩一脸得意地靠在张秋晚肩上,笑着瞥了纪砚珩一眼,手在她腰间轻轻轻抚,调侃道:“这么挂念我呀?”
又有人跟着起哄:“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就没心动过?”
张秋晚亲昵地靠向徐浩,脸上挂着温柔又含糊的笑容,说道:“别逗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纪砚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紧,突然就觉得这热闹的场面索然无味。
他轻声说:“对,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张秋晚话音刚落,玩味地挑了挑嘴角。
她偷偷看了纪砚珩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赞赏他的识相。
不过包厢里没人注意到这个眼神,大家的笑声依旧响亮。
可纪砚珩只觉得压抑极了。
五年的付出,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意义,他再也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纪砚珩站起身,拿起外套,说道:“我有点事,你们继续玩,我先撤了。”
原本热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朋友们都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张秋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冷冽,看着纪砚珩。
但纪砚珩没有理会,径自离开了包厢。
推开酒吧的门,夜幕已经低垂。
外面寒风凛冽,纪砚珩披上外套,走进寒风中,随意招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酒吧里没有一个人追出来。
纪砚珩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就这样结束吧,也挺好。
回到家,纪砚珩换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为张秋晚买的拖鞋。
买这双拖鞋的时候,他可是精挑细选。
选的是意大利的羊毛,还特意从国外定制了最柔软的鞋垫,然后四处请人做成拖鞋。
他就是想着,让张秋晚来的时候,每个细节都能感到舒适,这样或许她就会多留一会儿。
可是在一起五年了,张秋晚每次来都只是为了那件事。
来了以后,她只会拉着他往床上去。
这双鞋,她一次都没穿过。
而且这里,她一次没用过的东西还有很多。
有精心挑选的护肤品,那是他根据张秋晚的肤质仔细选的;还有配她裙子的丝巾,每一条都是他用心搭配的。
纪砚珩心想,以后,她也没机会再用了。
他找了个纸箱,把鞋子扔了进去,嘴里嘟囔着:“你都没瞧上一眼的东西,以后也不用了。”
随后,他又把为张秋晚准备的东西都收拾进了纸箱。
东西不算多,一个小小的纸箱就能装满。
就像她对他的感情,少得可怜。
纪砚珩将箱子封上胶带,放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他轻车熟路地拿出抽屉里的氟西汀服下,然后躺进了被子。
不一会儿,他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在睡梦中,断断续续梦见了很多以前的事。
高三那年,妈妈发现了他藏在床头的日记,看到了他对张秋晚无法宣之于口的喜欢。
妈妈当时很生气,指着日记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接着场景切换成了教室。
他的妈妈作为教导主任,一脸严肃地抓住了早恋的张秋晚和徐浩。
张秋晚满脸不服气,徐浩也很无奈。
最后,徐浩不得不转学离开。
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少女模样的张秋晚看向他时,那充满憎恶的眼神。
她眼神冰冷,仿佛在说:“都怪你。”
半梦半醒间,纪砚珩只觉得脖子一疼。
他睁开眼,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拥抱。
原来是张秋晚来了,她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的颈侧,轻轻咬着。
她了解他所有的敏感点,那双柔软的手四处作乱。
她的薄唇轻轻吻着他的喉结,柔软的手从他的胸肌一寸寸往下。
从前,纪砚珩一定会用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回应她。
但此时,想起那句“普通朋友”,他只觉得浑身乏力。
他按住了张秋晚覆在他下腹的手,说:“我不想。”
女人心情似乎还不错,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里面,一边摩挲着一边轻笑:“怎么?今天看见徐浩吃醋了?”
听到“徐浩”两个字,纪砚珩的眼神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推开张秋晚,说:“没有,我累了。”
这是第一次,纪砚珩这样冰冷地拒绝张秋晚。
张秋晚的耐心一下子耗尽,她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怒意:“纪砚珩,你别不识好歹。”
换做以前,只要看到张秋晚生气,纪砚珩早就慌了神,会立刻顺着她的心意去做。
可如今,他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一味地迁就。
所以,面对张秋晚的怒火,纪砚珩沉默着,没有接话。
一时间,卧室里安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张秋晚狠狠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她骤然起身,动作迅速而慌乱,抓起一旁的外套就往身上套,然后一把拿上车钥匙,“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那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纪砚珩被这声音惊得愣了一瞬。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口。
他伸出手,轻轻点亮电子锁。
屏幕亮起,上面有一个备注为“爱人”的指纹。
纪砚珩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个指纹,仿佛看到了曾经和张秋晚的点点滴滴。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狠下心,删掉了那个指纹。
就在删除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屋内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张秋晚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纪砚珩知道,一向自负的张秋晚,被他今天这样拒绝,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他倚靠在门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晨曦刚刚出现,淡淡的轻雾给清晨带来了一缕清新的凉意。
纪砚珩像往常一样下楼买早餐,他顺手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医院走去。
医院里的工作总是那么繁忙而细致,纪砚珩一上午都在忙碌着。
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暂时忘记了张秋晚。
然而,就在快要用餐的时候,他在电脑上瞥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的心猛地一沉。
这时,诊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张秋晚扶着徐浩快步走进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关切。
她小心翼翼地将徐浩安置在椅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慢点,小心点。”生怕徐浩受到一丝伤害。
徐浩尴尬地对纪砚珩笑了笑,说道:“纪医生,我的脚受伤了,秋晚说你在这医院,麻烦你了。”
纪砚珩垂下眼睑,轻轻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打过招呼后,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撕开一个新的口罩戴上,然后蹲下身,仔细查看徐浩肿胀的脚踝。
他轻声问道:“怎么受的伤?”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秋晚注视着他额头上的几缕碎发,眼中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悦。
她心里想着,纪砚珩怎么还是这么冷淡。
徐浩回答道:“跳舞时不小心扭到了。”
纪砚珩这才记起,徐浩高中时就是跳古典舞的,还曾在校联会上为张秋晚的钢琴伴奏。
那场演出非常成功,他们当时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如果不是他的日记被母亲发现,或许徐浩和张秋晚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纪砚珩抿了抿唇,回过神来,开始尝试着活动徐浩的脚踝。
徐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轻声呻吟道:“纪医生,疼。”
张秋晚的不悦瞬间找到了出口,她冷着脸,责备道:“纪砚珩,你不知道轻点吗?你平时就是这样粗鲁地对待病人的吗?”
纪砚珩的动作一滞,他抬起头,温和地解释道:“为了防止伤到骨头,这样的检查是必须的。”
这时,徐浩拉了拉张秋晚的衣袖,说道:“好了秋晚,砚珩是我们的同学。”
张秋晚的眉头依旧紧锁,她看了看徐浩,又看了看纪砚珩,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脸上的不满还是显而易见。
纪砚珩有些意外,没想到张秋晚也会有听从别人意见的时候。
他想起和张秋晚在一起的日子,一切都得按照她的意愿来。
稍有不满,她就会不理他。
不过过几天,他又会妥协,向张秋晚道歉,哄她开心。
纪砚珩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站起身,走到打印机旁,打印出取药单。
他把单子递给张秋晚,说道:“只是普通的扭伤,用活血化瘀的药帮他多揉揉就好了。”
他表现得太过冷静和疏远,张秋晚轻蔑地一笑,她接过单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然后,她扶着徐浩,转身离开了诊室。
纪砚珩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远去,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心痛。
或许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张秋晚的忽冷忽热。
中午用餐时,纪砚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到是张秋晚的好友林瑜打来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林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砚珩,今晚有空吗?秋晚要和姐夫公开关系,叫大家都来庆祝一下。”
纪砚珩紧握手机,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说道:“那真是恭喜他们,我今晚有安排,就不去了。”
挂断电话后,纪砚珩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吃饭。
和张秋晚在一起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或许算是回归正轨吧。
其实不去参加聚会也好,那个圈子里的人自大,挥霍无度。
这几年为了张秋晚,纪砚珩几乎是强迫自己融入那个圈子。
现在,他终于能够彻底解放自己,不用再硬着头皮去做那些令他厌恶至极的事情。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而在另一边,本应充斥着欢声笑语、音乐喧嚣的酒吧包厢内,此刻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瑜紧紧握着手机,手指都微微泛白,她小心翼翼地偷瞥了一眼张秋晚,声音颤抖地说道:“秋晚,砚珩说他有事情,来不了啦。”
隐藏在暗处的女人,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她的双眼闪烁着不悦的光芒,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他不来我就不庆祝了?简直笑话!”
她冷冷地瞪着林瑜,恶狠狠地命令道:“你现在就拍照发朋友圈,说祝福我和徐浩。
别磨蹭!”
林瑜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没过多久,张秋晚就看到林瑜的朋友圈下面,纪砚珩默默地回复了一个祝福。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一把夺过林瑜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瞬间碎成了无数碎片。
正如纪砚珩所预料的那样,半个月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过去,张秋晚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而他也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她,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这个深夜,纪砚珩刚吃完药,疲惫地躺在床上,正准备进入梦乡,突然被林瑜的电话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林瑜焦急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砚珩,秋晚喝醉了,在我们常去的那家酒吧,你能来接她一下吗?”
纪砚珩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不能送她回家吗?非要来麻烦我。”
林瑜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道:“秋晚喝醉了根本不听我的,她闹得厉害。
以前不都是你送秋晚回家的吗?你就再帮这一次吧。”
“让徐浩去接她吧,我不太方便。
我都已经睡下了。”纪砚珩有些生气地说道。
林瑜愣了一下,没想到纪砚珩这次这么难说话。
她赶紧说道:“你就看在我过去帮过你的份上,帮我一次行吗?你忘了,你父亲的小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是我帮了你啊。”
纪砚珩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林瑜曾经帮助他的画面。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了:“行吧,我这就过去。”
他迅速穿上衣服,开车赶到酒吧。
当他走进酒吧时,看到张秋晚颓废地瘫坐在卡座上,头发凌乱,眼神迷离。
看到纪砚珩来了,林瑜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还好你来了,最近秋晚和徐浩吵架了,今天还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出去吃饭的照片。
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纪砚珩愣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动。
他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张秋晚,张秋晚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全靠他支撑着。
上车时,林瑜突然冒出来一句:“这么一看,你和徐浩还挺像的。”
纪砚珩的脚步停了下来,全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过,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他缓缓转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像吗?”
林瑜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点了点头:“脸型和眼睛很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真的挺像的。”
这一刻,纪砚珩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心中涌起一股苦涩。
难怪张秋晚明知道是自己当教导主任的妈妈,导致她和徐浩分手,却还是要和自己在一起。
难怪张秋晚每次和徐浩吵架后,就会来找他,不停地轻轻抚摸他的脸。
原来,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可悲的替身。
纪砚珩开车时,心情异常压抑。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可以接受张秋晚不爱他,可以接受她恨他。
但他接受不了在过去五年里,他是因为她和别人相似的容貌,才得到了她的一点关注。
这是他决定放下后,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受,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值得。
到家楼下,他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地休息了很久。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过了好久,他才强打起精神,把张秋晚扶回家,轻轻地扔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纪砚珩早早地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动作机械而麻木。
这时,张秋晚从背后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娇嗔地说道:“头好疼,有没有解酒药?”
以前张秋晚喝醉了,他都会细心地喂她吃解酒药,或者帮她煮蜂蜜水,帮她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疼。
自从决定和张秋晚分开后,他已经忘记了这些习惯。
纪砚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缓缓推开她的手,和她保持着距离,冷冷地说道:“张秋晚,你应该对你男朋友忠诚。”
张秋晚觉得他是故意在疏远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还在生我那句普通朋友的气?别这么小气嘛。”
纪砚珩没有回应,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无奈。
张秋晚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说道:“纪砚珩,别太过分。
别给脸不要脸。”
她总是这样,以为只要稍微放低姿态,纪砚珩就会像以前一样贴上去。
但现在,纪砚珩真的累了,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张秋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张秋晚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徐浩伤心欲绝的声音:“秋晚,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是我打扰你了,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样子吧。”
张秋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慌乱,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她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她急切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说完,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连外套都没拿。
寒风扑面而来,她却丝毫不在意。
纪砚珩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其实他看过很多次她的背影了。
睡觉时,她背过身去,那纤细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起床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决绝的背影让他的心一次次刺痛。
但这次,真的是他最后一次看她离开了。
上个月,主任找到纪砚珩,一脸诚恳地说:“小纪啊,海市那边需要优秀的外科医生去支援,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那时,纪砚珩心里想着张秋晚,不想离她太远,便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主任,我再考虑考虑吧。”但现在,他不想再为她束缚自己了。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坚定,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主任发了条短信:“主任,我同意外调了。”
纪砚珩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份早餐,那曾经是他和张秋晚一起享用的温馨画面,如今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愤怒地一扫而空桌上的早餐,然后像往常一样前往医院。
午后,他正在值班,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原来是徐浩在群里分享了一则消息:“伙计们,我弥补了年轻时的遗憾。”紧接着,徐浩上传了多张和张秋晚在姻缘庙紧握双手的照片。
照片里,张秋晚笑得格外灿烂,眼神里满是幸福。
纪砚珩对那座寺庙也有所耳闻,那是当地有名的求姻缘圣地。
他曾经多次试图说服张秋晚一同前往,满脸期待地说:“秋晚,咱们去姻缘庙吧,听说很灵的。”但张秋晚总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以“忙碌”为由拒绝。
听得多了,张秋晚甚至生气地回应他:“少迷信这些封建的东西。”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了爱情而向神明求助。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满是对张秋晚和徐浩的祝福声。
“恭喜啊,徐浩,你们太般配了!”“祝你们白头偕老!”纪砚珩也随大流送上祝福,淡淡地说:“恭喜。”然后默默地退出了群聊。
他没意识到,他退出的那一刻,群里的消息瞬间爆炸。
【砚珩怎么突然退群了?】
【他和秋晚关系最好,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张秋晚看着不断弹出的消息,眉头紧皱,感到十分烦躁。
她伸手解开领带,语气不悦地在群里回复:【他退了就退了,没他你们就不聊了?】群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或许是因为她多次澄清,她和纪砚珩只是普通朋友,群里没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张秋晚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
她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有些空洞。
她拿出手机,打开与纪砚珩的聊天窗口,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手机,没有发送任何消息。
纪砚珩退出群聊后,全身心投入到外调的准备工作中。
他忙碌地交接工作,认真地准备论文。
到了周末,他还跟随科室领导参加了一个交流会。
他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就是为了以免自己会想起张秋晚。
然而,当他推开包厢门时,发现交流会与他高中的校友会合并了。
聚会是按届别安排座位的。
他们那届的桌子上只剩下两个空位,其中一个空位就在张秋晚旁边。
张秋晚看到纪砚珩,脸色瞬间变得不悦,眉头紧紧皱起。
纪砚珩低头,假装没看见她的脸色,径直走向另一个空位。
坐下后,他发现旁边坐着的是当年他们那届的学霸女神,许思静。
许思静穿着一身优雅的连衣裙,气质出众。
她先开了口,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纪砚珩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点头回应:“好久不见了。”
幸运的是,尴尬的气氛很快消散,同学们开始互相询问工作和婚姻状况。
当然,话题的焦点还是张秋晚和徐浩。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回忆起来。
“你们还记得吗,张秋晚每天都和徐浩一起上下学,可甜蜜了。”“她还每天给徐浩带早餐呢。”“还有啊,她在升旗仪式上公开表白,可勇敢了。”纪砚珩也是他们青春爱情的见证人。
听着这些,纪砚珩觉得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
这时,餐桌突然转动,一道蒜香排骨停在纪砚珩面前。
原来是许思静转动了餐桌。
纪砚珩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道谢。
张秋晚却抢先一步,语气讽刺地说:“他不喜欢吃带蒜的东西。”许思静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纪砚珩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盘子里的排骨,只觉得讽刺。
不喜欢吃蒜的从来不是他,而是张秋晚。
为了迎合她的口味,这五年来,纪砚珩从未尝过一口蒜香的食物。
纪砚珩咬了咬牙,夹起排骨,在张秋晚越来越难看的眼神中,吃得干干净净。
他每吃一口,都像是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交流会结束时,主任已经离开。
纪砚珩本想打车回家,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许思静精致的侧脸。
她微笑着说:“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纪砚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上了车。
他原本以为和许思静一路上会十分尴尬,毕竟两人许久未见。
可没想到,许思静一路上安静得很,什么话都没说。
车子稳稳地开到他家楼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到了。”便看着他下了车。
纪砚珩松了口气,转身朝着楼道走去。
他慢悠悠地上了楼,刚掏出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迈进屋内,突然,一个身影从门口的暗处冲了出来。
那女人一把将他推搡着,把他狠狠压在了入户的鞋柜上。
他的后腰重重地撞在柜子的尖角上,“嘶——”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等他出声喊疼,一个温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原来是张秋晚,她踮起脚,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张秋晚满脸愤怒,不顾他的挣扎和拒绝,像发泄一般狠狠地啃咬着,那力道仿佛要把他生吞了。
“为了气我,你就挑了这样的女人?”张秋晚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还把我的指纹删了?”她紧接着又质问道,声音里满是质问和不满。
说完,她根本不给纪砚珩说话的机会,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直接将他拖进了卧室。
屋内的灯光没有打开,四周一片昏暗,视线十分受限。
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张秋晚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耳边传来张秋晚的质疑声,纪砚珩心里只觉得荒谬至极。
张秋晚总是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总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可是,五年的时间啊,早已让他身心俱疲。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张秋晚的纪砚珩了。
在昏暗中,纪砚珩轻声说道:“我和许思静只是高中时的同学,就算将来我和她真有什么,那也与你无关。”
纪砚珩说得越是平静,张秋晚就越是焦虑。
她猛地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不顾一切地压在他身上。
接着,她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他的唇,另一只手也大胆地在他的腹部抚摸起来。
她的红唇在他的喉结处徘徊,那只手更是大胆地向下游走。
感受到张秋晚的激情,纪砚珩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有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他内心的情绪。
“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对徐浩有所亏欠吗?还是说你其实对我有感觉?”纪砚珩问道。
听到这话,张秋晚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紧接着,她突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
“喜欢你?”她不屑地说道。
“我只是不喜欢我还没玩够的男人,被别人染指。”张秋晚说完这句话,迅速转身离开,脚步匆忙,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房间很快又恢复了宁静,纪砚珩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
想到“没玩够的男人”这句话,他苦笑了一声。
和张秋晚在一起的这五年,他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努力维持着这段感情。
可到最后,在她眼里,这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
纪砚珩就像独自站在世界的另一端,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还是陷入了绝望的泥潭。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抗抑郁药,吞了下去。
然后,又拿起药油,给刚才撞伤的腰部抹上。
刚洗完澡,手机屏幕亮了,是许思静发来的消息。
【周末有空吗?朋友给了两张票,我刚回国还找不到人看,就当谢我今天送你回家。】
他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犹豫了一下,他回复道:【好。】
外调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预计一个月后,纪砚珩就能离开这座城市。
周末那天,阳光明媚,天气温暖宜人。
纪砚珩和许思静一起去看演出。
到了剧院才发现,这场演出的领舞,竟然是徐浩。
看着徐浩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跳着优美的舞蹈,纪砚珩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秋晚五年来都放不下徐浩。
不知不觉中,演出结束了。
许思静提醒道:“外面有点冷,你在这等我一下。”
剧院里人很多,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
纪砚珩干脆坐在位置上没动。
这时,台上传来一阵起哄声。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秋晚来了。
只见她抱着一大束花,笑容满面地走向徐浩。
她把花递给徐浩,然后从花中拿出一枚戒指,缓缓地戴在徐浩的无名指上,温柔地说道:“恭喜你演出成功。”
台上充满了柔情蜜意,台下的纪砚珩却眼神游离。
张秋晚之前也给他送过很多东西,有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手表、高定西装。
却唯独没有送过戒指。
去年的四周年纪念日,他满心期待地向张秋晚提出想要一对情侣对戒。
张秋晚当时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只有要结婚的情侣,才会买戒指。”
所以在她心中,只有徐浩才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吧。
纪砚珩微微垂下眼帘,那浓密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轻轻颤动着,他缓缓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在身侧轻轻握了握,然后起身,脚步沉稳地想要离开。
台上的徐浩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立刻热情地大声喊道:“砚珩?你也来看表演了?”那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剧场里回荡着。
纪砚珩听到声音,微微转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礼貌地回答:“是的,表演很精彩,恭喜。”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张秋晚看到他,原本涂着鲜艳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心里认定他是来求和的。
徐浩有意无意地把戴着戒指的手抬了抬,在灯光下那戒指还闪了闪,他轻笑着说:“要不要我们顺路送你回去?”
纪砚珩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说话。
张秋晚却轻蔑地先开了口,她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不屑:“是朋友,这个时候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打扰。”
纪砚珩的眼神瞬间一滞,他的目光在张秋晚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讽刺,平静地说:“不用了,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听到这话,张秋晚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怒气,眼神也阴沉了下来。
这时,许思静从剧场外匆匆走了进来。
初冬的冷风把她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细微的汗珠,呼吸也略显急促,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有些微微的凌乱。
她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快步走到纪砚珩身边,把热咖啡递到纪砚珩冰冷的手上,轻声说:“外面冷,我给你买了杯热咖啡,加奶加糖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
这个动作在张秋晚看来,格外刺眼。
她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正要开口说话。
许思静却又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轻轻围在了纪砚珩的脖子上,温柔地说:“走吧,就不打扰他们了。”
纪砚珩没有拒绝许思静,他看了一眼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张秋晚给纪砚珩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在纪砚珩兜里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接。
十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张秋晚发来的一条消息:【你不就是想要我公开吗?你赢了。】
纪砚珩盯着消息界面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然后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把她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纪砚珩瞄了一眼手机的黑名单,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心里想着:张秋晚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被他拉黑,估计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他紧握着手机,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快速地闪过,他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直到他站在家楼下,和许思静告别时,他才缓缓开口:“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虽然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但我目前并没有打算开始新的感情。”
纪砚珩曾经目睹张秋晚与其他男性的暧昧,起初也是这样。
找借口约会,送她回家。
许思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红唇微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纪砚珩也没指望她会回应,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他就上楼了。
正如他所预料的,接下来的一周,张秋晚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他这才意识到,没有她,他的生活轻松了许多。
每天下班回家,不用再担心张秋晚的无理取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哄她开心。
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在他下班回家时被打破了。
他远远地就看到张秋晚等在家门口,她穿着一件昂贵的大衣,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不耐烦。
她看到纪砚珩回来,立刻走上前,语气依旧高傲:“为什么把我删了?”
纪砚珩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淡淡地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完,他自顾自地准备开门进去。
张秋晚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那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了,她的声音里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我都答应你公开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纪砚珩这些天的行为,她的心情更加烦躁,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纪砚珩握着门的手关节都泛白了,他低头,眼神冰冷地反问她:“你不是已经有徐浩了吗,还想怎么样?”
张秋晚从未被他这样质问过,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想怎么样?我们之间你没有资格说结束,这是你高中时欠我的。”
纪砚珩的大脑一阵轰鸣,他轻轻一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五年了,这五年张秋晚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她不想公开,他也答应了。
即使是他妈妈拆散了她和徐浩,这五年他也认为自己已经还清了。
他冷冷地说:“我不欠你什么。”
说完,纪砚珩用力甩开她的手,那动作干脆而决绝,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将张秋晚隔绝在外的那一刻,纪砚珩靠在门上,他的后背紧紧贴着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缓缓蹲下。
一扇门,将他和张秋晚分隔成两个世界。
他蹲到双腿麻木,才站起身回到房间。
至于张秋晚是否离开,纪砚珩已经完全不关心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跟张秋晚说得够清楚了。
然而,周一上班的时候,仿佛有个无形的开关被触动了。
张秋晚的消息从生活的各个角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医院接到了张氏的年度体检订单。
同事们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张秋晚。
“张秋晚啊,那可是既美丽又富有的千金小姐。”一个同事满脸羡慕地说。
“是啊,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这人生简直太完美了。”另一个同事附和道。
林瑜也不消停,总是给他发徐浩和张秋晚的消息。
“纪砚珩,你看,徐浩和张秋晚又一起出去了。”林瑜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甚至同学群里也炸开了锅,都在讨论张秋晚是否即将与徐浩结婚。
“你们说,张秋晚和徐浩是不是快结婚了?”一个同学在群里问道。
“很有可能啊,他们俩最近走得挺近的。”另一个同学回复。
纪砚珩感觉自己被这些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偏偏这时,林瑜又发来消息:“纪砚珩,张秋晚喝醉了,你去接她吧。”
纪砚珩眉头一皱,回复道:“以后跟她有关的,就不用告诉我了。”
刚发完消息,他准备收起手机开车回家。
林瑜立刻又发来一条语音,语音里背景嘈杂,还能听到玻璃碎裂和巴掌声。
“不行,砚珩你快来,秋晚为了你和别人打起来了!”林瑜的声音带着焦急。
纪砚珩犹豫了一下。
毕竟他马上就要外调,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但最终,他还是去了。
到达酒吧时,他看到和张秋晚发生冲突的人是许思静。
她们面对面坐着,两人脸上都有伤痕,头发也有些凌乱,显得各自狼狈。
纪砚珩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劝解。
这时,张秋晚不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许思静,被我玩了五年的男人你也想要,你还真是不挑。”张秋晚轻蔑地说。
纪砚珩的心像被尖锐的针刺痛了一下,他站在原地,与正好看向这边的许思静目光相对。
他的手指关节顿时捏得发紫,难堪和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秋晚看到许思静表情复杂,以为她被打败了,得意地准备继续说。
“哼,你以为你能抢走他吗?”张秋晚扬起下巴。
却被林瑜惊慌的呼喊打断:“秋晚,砚珩来了!”
张秋晚猛地回头,正对上纪砚珩失望至极的眼神。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本能地想向纪砚珩澄清,自己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纪砚珩,我不是……”张秋晚刚开口。
但自尊却不允许她低头认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纪砚珩沉默不语,没有争执,没有质疑。
他当众删除了林瑜,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周围的喧嚣才渐渐平息。
人们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林瑜难以置信地问:“天啊,秋晚,你什么时候和砚珩有过一腿?”
许思静对张秋晚嗤之以鼻:“真是丢人。”
还有各种闲言碎语在酒吧里传开,指责纪砚珩插足张秋晚和徐浩的关系。
“纪砚珩怎么这样啊,插足别人的感情。”一个人小声说。
“就是,太不道德了。”另一个人也跟着说。
纪砚珩似乎全然不在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吧。
出门时,初冬的寒风一吹。
他心中的郁结随之消散,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
他回到家,吞下抗抑郁药后,删除了所有与张秋晚有关的人,退出了所有关于张秋晚的群聊。
从此,那个圈子与他再无瓜葛。
他平静地上班,平静地下班,收拾好行李,静静地等待外调的日子。
偶尔,纪砚珩会从窗户看到楼下熟悉的车和身影。
那身影有时很快消失,有时却倚靠在车边,抬头望向他的窗户。
飘飞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不经意间熄灭了她指尖的烟火。
但她就这样守在楼下,如同一座静谧的雕像。
纪砚珩一看到,就会立刻拉上窗帘。
他本以为张秋晚不久就会放弃。
没想到,在临外调只剩三天时,张秋晚频繁出现在他的急诊室。
“医生,我头疼。”张秋晚捂着脑袋说。
“医生,我胃疼。”过了两天,张秋晚又捂着肚子说。
或者说全身不适。
纪砚珩通常让实习医生去应付她。
直到有一天,张秋晚满手是血地来到急诊室,实习医生无法处理,纪砚珩不得不亲自为她取出手中的玻璃碎片。
处理完毕后,纪砚珩冷静地说:“小心不要沾水。”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张秋晚不顾手上的伤,急忙拉住他。
“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张秋晚无奈地说。
她语气中带着无奈,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你想公开,甚至想结婚,我都可以接受。”
“不必了。”纪砚珩淡淡地打断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再被拒绝,张秋晚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满是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所以你和那个姓许的搞上了是吗?”
纪砚珩对她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淡淡地说:“你说得对,我有女朋友了。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说着,他冷漠地将手从张秋晚的手中抽出来,眼神冰冷,看都没看脸色难看的张秋晚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急诊室。
或许纪砚珩的话太过决绝,从那之后,直到外调那天,张秋晚都没再出现。
在他最后一天上班时,科室的同事们决定为他举办一场欢送会。
“纪砚珩,我们给你办了个欢送会,一起去热闹热闹!”同事热情地说道。
纪砚珩笑着点点头:“好啊,谢谢大家。”
可没想到,当他们准备去餐厅时,餐厅经理满脸歉意地走过来,说道:“不好意思,整个餐厅都被张氏集团包下了。
张氏集团的新晋女总裁张秋晚,今晚要为她的初恋准备一个惊喜。”
同事们一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可怎么办,那我们换个餐厅吧。”一位同事提议。
纪砚珩却笑了笑,摆了摆手,阻止了同事们:“没关系,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就这样,欢送会没能举行。
纪砚珩顶着纷纷扬扬的风雪,手里提着行李,脚步沉重地前往机场。
登机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许多往事。
高中时,第一次见到张秋晚,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笑容甜美。
大学毕业后,在医院重逢,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还有与张秋晚的相聚和分离,那些欢笑和争吵,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思绪纷飞之际,他的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纪砚珩,如果你还不低头,我们就真的再也没可能了。”
纪砚珩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复杂。
这时,耳边传来空姐温柔的提醒:“先生,飞机即将起飞,请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
纪砚珩紧紧地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按下了关机键。
飞机迅速攀升,二十分钟后,他透过窗户,就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这时,城市上空突然绽放出连绵不断的烟花,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无数无人机在空中组成一行字:【张秋晚爱徐浩。】
纪砚珩静静地透过窗户望去,旁边的阿姨笑着调侃他:“对着烟花许个愿吧,说不定明年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纪砚珩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微微泛红的眼睛。
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离开,是无声无息的,是没有告别的。
“张秋晚,祝你如愿以偿。”纪砚珩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在这座城市最高端的餐厅中,张秋晚坐在角落里,眉头紧锁,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那条迟迟没有回应的短信刺痛了她的心。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想要爬上我床的人多得是,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张秋晚是张家的宝贝女儿,从小就被定为张氏集团的继承人。
从小到大的骄傲,让她在这一刻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痛。
她转头对旁边的林瑜说:“你之前准备的那些烟花和无人机,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林瑜有些迟疑,皱着眉头说道:“秋晚,你这样高调向徐浩表白,会不会把纪砚珩越推越远?如果他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张秋晚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坚定地说:“不会的,他不会离开我的。”
看着满天的浪漫表白,手机却依旧没有动静,张秋晚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她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满手都是,可她却毫无感觉。
她直接去了林瑜的酒吧。
刚进酒吧,林瑜就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张秋晚衣服凌乱,头发也有些松散,满手都是鲜血。
“秋晚,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林瑜惊讶地问道。
张秋晚不在意地举起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满不在乎地说:“不小心用力过猛。”
林瑜赶紧拿来医药箱,为她简单地包扎。
看着手上林瑜包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张秋晚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包得这么疼?还这么丑?”张秋晚不满地说道。
她想起纪砚珩,之前出了个小车祸时,那个男人心疼得不得了。
他给她包扎得干净利落,动作却慢条斯理,包扎个小伤口都浪费了她快一个小时。
之后还非要监督她,不让她伤口沾水,控制她吃清淡的食物。
这里也管,那里也管,简直烦人至极。
从回忆中缓缓回过神来,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如冰。
此刻她受了伤,心里清楚,那个人也不会再来管她了。
按说,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想到他之前对自己那敷衍至极的态度,张秋晚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了一丝温度,仿佛一汪冰冷的湖水。
她转头看向林瑜,轻声说道:“林瑜,叫上平时一起喝酒的朋友们来。”
很快,安静的包厢里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欢声笑语、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徐浩也被林瑜叫了过来。
他一进包厢,就看到了张秋晚包着绷带的手,脸上立刻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他快步走到张秋晚身边,着急地问:“秋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他满脸的担心,张秋晚的脸色柔和了一些。
她轻轻摆了摆手,说:“没事,小伤而已。”
张秋晚忽略心中那一点点不习惯的感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看吧,有他没他都一样。
朋友在身边,事业也在稳步发展,还有徐浩对自己关怀备至。
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暗自想着:纪砚珩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她妥协,根本不可能。
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却只让她觉得越来越烦躁。
她皱着眉头,伸手拿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等到林瑜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张秋晚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迷离。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有些飘忽。
她突然抢过一个服务生的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纪砚珩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舌头有些打结地说:“我喝醉了,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许思静刻意压低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得有些过分,她说:“他现在累了,已经睡下了,接不了。”
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让同为女人的张秋晚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她被酒精麻木的大脑,瞬间被怒火点燃。
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她大声吼道:“纪砚珩他在哪儿?”
许思静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家,我的床上。”
说完,许思静没再管她的怒气,直接挂了电话。
许思静扭头瞧了瞧床上熟睡的纪砚珩。
卧室里那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显得分外温和。
她轻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已经退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悄悄离开了。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城市,鸟儿欢快地叫着,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纪砚珩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
过了一会儿,记忆才逐渐清晰起来。
昨天他刚到这家新医院,在机场偶遇了许思静,自己似乎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许思静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说:“你醒了?来,喝点水。”
纪砚珩接过水杯,轻声说:“谢谢,昨天……”
许思静脸上的笑容如同美玉般在眼角绽放。
她温柔地说:“昨天我出差回来,在机场遇到了你,你一见面就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我看你还有轻微发烧,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怎么来海市了?”
纪砚珩手里拿着玻璃杯,显得有些疲惫。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地说:“我是医院派过来的,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许思静微微一笑,说:“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女人犹豫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纠结。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对了,昨天张秋晚打电话来了,我帮你接了。”
纪砚珩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张秋晚?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经把她的电话拉黑了。
他点亮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通话记录,心里顿时明白了。
他淡淡地说:“没事,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接着,他又说:“对了,昨天在医院的事,我也得谢谢你。”
想起昨天在医院自己紧紧握着她的手,纪砚珩的脸上不禁有些发热,耳根也微微泛红。
许思静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重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我很乐意帮忙。”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洗漱用品,就随便买了一些,放在浴室里,你可以用。
我还做了早餐,你洗漱完了咱们一起吃吧。”说完,许思静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纪砚珩洗漱完毕,走进餐厅,看到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早餐。
他有些惊讶地说:“这些都是你做的?做了这么多?”
许思静礼貌地为他拉出椅子,微笑着说:“有些是我买的,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就多准备了一些。”
听到她的话,纪砚珩仿佛突然回到了高中时代。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许思静给他带早餐。
那时候,徐浩因为早恋被迫转学,纪砚珩整天都沉浸在张秋晚怨恨的目光里,脑袋昏昏沉沉,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每天清晨,许思静总会准时出现在纪砚珩面前,手里拿着他喜欢的早餐。
她会轻轻把早餐递给他,温柔地说:“快吃吧,别饿着。”然后就像个小管家一样,监督他按时吃饭,还会讲一些有趣的事儿,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纪砚珩一想起和张秋晚的那些过往,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咬着嘴唇,嘴唇都快被咬破了,轻声说道:“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许思静看着他,眼神坚定又温柔,立刻回应道:“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在我这儿,你值得最好的。”
纪砚珩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许思静。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浓浓的情感,那热情的目光仿佛熊熊烈火,要把他融化。
纪砚珩一下子看呆了,他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