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假和离,递上休妻书,我了然,签上名字,收拾了包袱(完)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6 14:01 2

摘要:嫁给深情男配第三年,他把女主带到我面前。递上一纸休妻书,要我同他做场戏。他说男主负了女主,还不愿放手,纠缠不休。「月瑶嫁给我,他才会彻底相信,月瑶不要他了。「做戏做全套,只是委屈你,去郴州住段时间。」我了然,签上名字,收拾了包袱。只是临走时,萧谨安却又喊住我。

嫁给深情男配第三年,他把女主带到我面前。

递上一纸休妻书,要我同他做场戏。

他说男主负了女主,还不愿放手,纠缠不休。

「月瑶嫁给我,他才会彻底相信,月瑶不要他了。

「做戏做全套,只是委屈你,去郴州住段时间。」

我了然,签上名字,收拾了包袱。

只是临走时,萧谨安却又喊住我。

「阿湘,我不会负你,待此事了,我马上接你回来!」

我笑着点点头。

那日雨下得大,风也大,所以萧谨安大概没听到我的回答。

我说:「不用来接我。」

因为我不会去郴州等你。

也不会再回来。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送我离开的客船,还没等改道,半路上船底就被凿了个洞。

我死里逃生,上了另一艘去往江州的客船。

客船的主人是一位林姓小姐。

三月倒春寒,船上水汽潮湿,林小姐染了风寒,发起高烧。

船还有三日才能靠岸,而风寒在这个时代,是要人命的。

我受人之恩,又会些医术。

兰陵盛产美酒,林小姐的船舱带了好几坛,我提出用酒降温,照顾了一整晚没敢合眼。

待林小姐退了烧,一行人恨不得把我奉为座上宾。

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林小姐的贴身婢女道:「娘子是要去郴州?我家小姐说,等上了岸,可帮娘子再寻艘去往郴州的客船,娘子若是想走陆路,也可为您找个靠谱镖师护送。」

我忙道:「不必劳烦,我去哪里都可以的,本来也没打算去郴州。」

船行水上,日日都是一样风光。

我和林婉闲叙之下,也熟络了起来。

我知道她出身江州林氏,自小被养在兰陵外祖家。

今年及笄,父母便去了信接到身边。

她也知道,我同夫君和离,才会一人孤身去往南方。

林婉为我抱不平:「娘子这么好的人,他怎舍得!」

我笑了笑:「便是他不提,我也要提的。」

林婉好奇地睁大眼睛:「是他做什么,惹娘子不高兴了吗?」

这话倒是把我问住了。

也谈不上什么不高兴。

大概是,终于厌倦了。

厌倦了,就算剧情已经走完。

在萧谨安心中,我也始终只排得上第二位。

2

那日,萧谨安突然把女主宋月瑶,带到我面前。

我很是惊奇。

毕竟在我嫁给萧谨安之前,小说剧情就已经走完了。

男女主经历了重重误会,磨难险阻,终于成就天赐良缘。

可不过短短三年,物是人非。

宋月瑶红着眼圈,一脸倔强:「裴衍要纳他表妹为妾,他负了我,还不许我和离!」

所以女主丢下一封休夫书,趁男主不备,偷偷来了京城。

是该这样。

男主若是与女主起了嫌隙,女主肯定是要找到深情男二寻求安慰的。

可萧谨安,已经跟我成亲了。

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不是只要女主需要,永远等在那里的深情男二。

我说:「夫君的意思是要收留宋姑娘,在我们家小住一段时间吗?」

我笑着拉起宋月瑶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宋姑娘安心住下便是,就当是自己家。」

可萧谨安点点头,却又艰难摇了摇头。

宋月瑶突然落下一滴泪,一把甩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是我不该来,我不该打扰你们。

「谨安Ŧūₕ,你曾说不论发生什么,你永远在我身后,原来,你也会变的。」

她情绪上头,用的力气不小,我一时没防备,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桌角。

后腰一痛,我眼前一黑,想着肯定青了一大块。

萧谨安压根没注意到。

他急忙追上去,拉着宋月瑶不让她走。

连声保证:「我马上跟阿湘说,她一向温柔体贴,会明白你我苦衷的。」

宋月瑶这才破涕为笑,道了声好。

萧谨安回到我面前,犹豫了半晌,还是拿出一张纸笺。

他说:「裴衍占有欲极强,他变了心,却死活不愿对月瑶放手,也不肯信月瑶不爱他了。

「我......之前一直同他争,月瑶嫁给我,我能护得住她,也能让裴衍相信。」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

组合在一起,我却听不懂了。

后腰还疼着,我皱着眉:「可是夫君,你娶了我,还怎么能娶月瑶姑娘呢?

「还是说,你要纳她为妾?」

「我怎么可能做妾!」

宋月瑶突然呛声,好似我这句话辱没了她。

萧谨安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把纸笺往我面前递了递。

「阿湘,你一直都识大体,为夫求你,陪我做一场戏。

「我要,休妻。」

3

穿越到异ṭû₈世,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萧谨安。

我救了被人暗算的他,他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我。

我陪在他身边,看他深情隐忍,无论何时都守候在女主身后。

陪着他,从郴州,打拼到了京城。

所以萧谨安说心悦我的时候,我再三确认,他是出于真心。

我问:「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阿湘治病救人的时候,温柔又认真。」

我以为脱离了剧情的控制,男二的心,终于不再牵挂在女主身上。

又过了一年,萧谨安始终陪在我身边,倾尽温柔。

所以等他向我求亲,我干脆应下了。

时隔三年。

签下休书的时候,我也很干脆。

萧谨安倒是不安了几分。

送我离开那天,我背着包袱正要上船,他突然在身后叫住我。

那日本来晴空无云,突然之间就下起了大雨。

我没带伞。

萧谨安的伞下站了月瑶姑娘,再没有半寸分给旁人。

就像他的心。

一见到月瑶姑娘,便全被占据,为她做戏,为她休妻。

甚至看不见,我那日同他说话时,扶着后腰的手,和因疼痛皱着的眉。

我进了船舱,听岸上的萧谨安对我说:

「阿湘,等此间事了,我就接你回来。」

我笑着点头应了。

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风声呜咽,吞没了我的回答。

我说:「萧谨安,不用接我。

「我不会去郴州等你。」

也不会再回来。

4

林婉说:「娘子若是不嫌弃,也没想好去何处,不如跟我回江州?」

林婉年岁小,爱撒娇。

我禁不住她软磨硬泡,也确实没想好去哪,便答应了。

七日后,船到了江州。

此地风俗民情,与京城大不相同。

林家人也如林婉所言,是极和善的,待我十分好。

林夫人性子爽朗:「阿湘娘子救了我们婉婉,你没其他家人,若是愿意,我们都想认你做义女,就放心在这住下去。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们一家子脾气都软和,跟人处得来,除了我那......算了不提他,反正他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前院,你们也碰不着。」

林婉在一边偷笑,拉着我悄悄道,林夫人没说的,是她的长兄。

我有几分好奇,也只是几分罢了。

在林府的日子,确实极好。

只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半月后,即便林家一再挽留,我还是请辞。

包袱里装了些盘缠,我在江州寻摸了一处铺子,开了个医馆。

江州还没有女大夫坐镇的医馆。

一开始无人问津,甚至有人指指点点。

林家倒是帮了许多忙,介绍我去给闺阁妇人看诊。

可医馆还是不见起色。

于是我便无偿为人看诊。

起初都是一些买不起药的百姓,或是街头的乞儿。

乞儿我不收半枚铜钱,只让他们量力而行,挖些草药抵债。

普通百姓,我也斟酌着,开尽量便宜的方子。

以前在京城,很多人小觑我是女子,不愿让我问诊。

我医治过最多次的,其实是萧谨安。

剧情没走完前,他时常为了女主负伤。

跟我成亲后,其实也有过。

只是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刚成亲那年,他缺席了我的生辰,回来时带了枚发钗给我。

鸽血红的颜色,像极了成亲那天绣着鸳鸯的盖头,我欢欢喜喜戴上,问他好不好看。

萧谨安温柔笑着说:「娘子戴什么都好看。」

他脸色苍白,我急忙查看,才发现他受了伤。

他只说是买发钗路上遇上仇家,我心疼坏了,衣不解带照顾他。

很久后,我才知道。

那天,他是为了救偷跑出来玩的月瑶姑娘,才负伤的。

发钗,也是月瑶姑娘在铺子随手挑的。

钗子溅了血,月瑶姑娘嫌晦气,不肯要了。

月瑶姑娘平安无事,萧谨安终于想起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来不及准备礼物。

所以把它擦干净,带回来送给我。

5

没过多久。

医馆的名声慢慢传开了。

大家都说,城东有个阿湘大夫,性子是极和善的。

实在囊中羞涩,一把粟米,两捆野菜,也能抵药钱。

所以医馆开了一段时间,其实没赚到什么银子。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坐馆,一位老伯踟蹰着上前。

「阿湘大夫,你能看人的病,那畜牲生了病能不能治?」

他有些难以启齿,常年劳作满是沟壑的脸,更是因不好意思,又黑红了几分。

我哑然失笑,问清了是家中黄牛怀了小崽子。

眼看就要生了,最近几天却不肯吃东西。

我答应等会儿随他一起过去看看,一个冷峻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转头,年轻男子一身劲装,剑眉星目,眼神却淬着寒气。

老伯涨红了脸:「俺不是那种人,阿湘大夫心善,俺们供着还嫌不够,怎会害她!」

男子不置可否,转了转手里的匕首。

「我护送你去。」

我终于来得及投去疑惑的眼神:「敢问阁下是?」

他弯了唇角,面容骤然放松了下来:「林鹤行,之前一直忙于军中事务,未能好好感谢姑娘救舍妹之恩。」

原来,他便是林婉口中的长兄。

林鹤行也是一片好心,我也没拒绝。

老伯家几乎是家徒四壁,那头老黄牛食槽里的青草,却一看就是新鲜的,甚至还有些豆子。

这家人对黄牛的重视,是肉眼可见的。

我深吸了口气,突然有些紧张。

黄牛本来温顺地卧着,突然不安地鸣叫一声,鼓鼓的肚皮也动了几下。

我眼尖看到它身下的干草,慢慢有了濡湿的痕迹。

「不好,它要生了!」

「那可咋办,村里就周阿栓家会接生,可他今天去邻村吃酒了呀!」

老伯焦灼地踱来踱去,我当机立断,请他去烧热水给我净了手。

然后一边安抚母牛,一边帮助它生产。

小牛胎位不正,眼看就要难产,我只得用手调整胎位。

等到母牛已经开始给小牛舔舐胎衣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惊觉冷汗浸湿衣衫。

从前都是纸上谈兵,今日我竟是真的帮助一个新生命,诞生于世上。

老伯千恩万谢,抚摸着黄牛,抹了把眼泪。

林鹤行怔怔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手上的气味着实不好闻,林鹤行轻咳一声,递来一方帕子。

06

我去林府还帕子的时候,正好撞见林夫人训子。

「军营都是五大三粗的臭男人,阿湘娘子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让她亲自过去?还是给马接生,你找不到其他大夫了吗!」

林鹤行辩解:「除了阿湘姑娘,我确实没见过谁能帮难产的牛马调整胎位,而且我会约束好那些兵士,不会打扰到她。」

「她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少了那二两肉,就不能行医了吗?

「我就没把阿湘姑娘当女人看!」

话糙理不糙。

可这话也太糙了。

林夫人被气了个仰倒。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鹤行看见我,一下子红了耳根:「阿湘姑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表示不在意,也总算明白,林夫人提起林鹤行,为何是那个态度了。

我还是跟着林鹤行去了,如他所说,一路上除了军医,压根没碰上其他异性。

虽然之前也是纸上谈兵,但现在好歹有了一次实战经验。

我一边接生,一边教给军医一些要点。

林鹤行送我离开的时候,打开了话匣子,跟我絮叨这匹战马多么多么重要。

学会如何给难产的崽子正胎位,还有我口中的「消毒」,又能减少多少损失。

一旁一声惊呼,一个小兵突然跌出来。

林鹤行黑了脸。

「都没事做是吧!给我去校场上对练去!」

小兵叫苦不迭跑了,可窃窃私语声还是传到我耳朵里。

「今天小将军让我们不许过来,就是为了这位姑娘啊。」

「听说她会给难产的牲畜接生!」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将军开窍了?」

「啥?小将军不是讨厌女的吗?我以为他只喜欢每天抱着睡觉的那杆长枪呢!」

......

一路上,林鹤行的脸色,都透露着「真丢脸啊」四个字。

他送我到医馆门口还不走,默不作声憋了半晌。

「别听他们瞎说,我不讨厌女的,更加不可能讨厌你。

「我也没每天抱着我的枪睡觉,虽然我的枪真的是把好枪。」

我垂眸偷偷弯起唇角,然后一本正经道:「没事,不重要,反正林公子不是也没把我当成女人看嘛。」

林鹤行:「......」

07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

林鹤行时不时就跑来医馆。

美其名曰,怕有地痞流氓骚扰,怕有同行嫉恨使绊子。

而且我于林家有恩,他得好好照顾我。

此前,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喜欢狸奴,提了盐巴和鱼,去给我聘了只黄色的狸奴。

如今狸奴也成了他跑来的借口。

林婉知道了,故意打趣:「义姐,要变嫂嫂了?」

我皱眉轻笑,对她无奈地摇摇头。

今日,林鹤行又是受了点小伤,跑来找我包扎。

我没好气道:「你再来晚些,伤口都要愈合了。」

林鹤行讪笑。

我恶趣味,还是给他包扎了一番,打了个蝴蝶结。

林鹤形举着手跟下属炫耀:「看到了吗?阿湘大夫给我包扎,才特意系成这个形状,你们没见过吧。」

下属:「......」

医馆中不忙,林鹤行也没有急着回军营的意思。

庭中栽了棵杏树,初夏枝叶扶疏,我检查着晾晒的药材,林鹤行靠坐在树下的竹椅上。

狸奴在他脚边团成一团酣睡,微风吹过,点点光斑晃动。

他的目光落在我头上挽起的发髻,似是不经意问:「听说阿湘姑娘,是与夫君和离了?」

我纠正他:「是休妻,不是和离。」

林鹤行眸光变冷,嗤了一声:「那他可真是白长了一双招子!

「你这么好的姑娘,他竟也舍得休妻。」

我笑了笑:「自然是在他心中,有比我更好的。」

月瑶姑娘,就是他心中皎洁的月亮。

有月亮在,谁还注意得到旁边星子的辉光。

林鹤行接着道:「哼,这世间多的是薄情寡义的男子,我最近还听说,朝中一位姓萧的大人,妻子没犯七出之条,却休妻另娶,被御史狠狠参了一本,为了护着他那姘头,生生受了二十廷杖。」

我整理白芷的手,顿了一下。

「你说的那位姓萧的大人,可是名谨安?」

林鹤行一愣。

我弯了弯唇角,虽然不意外,可心竟然还是痛了一下。

萧谨安一直是这样的。

为了月瑶姑娘,别说二十廷杖,就是蒙受斧钺汤镬,也心甘情愿。

只是我以前看不懂,以为他说爱我,就是真的。

却看不清,人心,终究是偏的。

08

军中有事,林鹤行准备回去。

我送他到门口,却听见有人唤我,声音充满失而复得的惊喜。

「阿湘!你真的还活着!」

萧谨安站在街对面,大步狂奔而来。

他似乎想伸手把我揽进怀中,却又在我面前堪堪停住。

只是用目光,贪婪地梭巡着我的眉眼。

而后,竟红了眼。

没想到还能在江州见到萧谨安,一瞬间,恍如隔世。

我看向他身后:「月瑶姑娘没跟你一起吗?你来江州,是有什么事吗?」

萧谨安声音滞涩:「阿湘,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怎么才找到你?

「你刚走,我就接到船沉了的消息,我以为你......好在上天保佑,你还活着,跟我回家吧!」

他屏住呼吸期待着,我却笑着摇摇头。

「谨安,你忘了,你已经休妻了,那不是我的家了,你既娶了月瑶姑娘,就好好待人家。

「我不会跟你走,江州这间医馆,才是我的家。」

萧谨安急道:「阿湘!你明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我爱的是你,月瑶也被我送回裴家,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伤你。」

我笑出了声。

原来,他也知道啊。

他的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萧谨安说,他不相信我死了,派人找了我整整两个月。

后来辗转找到当时的船夫,船夫告诉他,我被救了。

他以为我会去郴州,又赶到郴州,却扑了个空。

听说救我的船是去往江州,他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赶来了。

到了江州便听说,有个叫阿湘的女大夫开了间医馆,阿湘大夫和善,只要是真的家中困难,就是凑不上药钱,她也愿意帮人看病。

萧谨安笃定,这就是他的阿湘。

他的阿湘,向来都是这般心地善良。

所以即便是以假装被休为代价,只要能帮到月瑶,她也一口答应了。

我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矛盾。

「所以前面的日子,你都没有亲自来找我,是被什么绊住脚步了吗?」

萧谨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恨不得插上翅膀来寻你的下落,可是,可是月瑶她,有身孕了。」

09

见我沉默不语,他忙解释:「阿湘,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不是我的,我没碰过她!」

斜斜插进来一道不屑的声音:「我看你巴不得孩子是你的吧。」

林鹤行不知为何去又复返。

他抿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我就回来了。」

萧谨安的视线在我俩身上来回打量:「阿湘,他是谁?」

林鹤行站到我身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眼盲心瞎的负心汉?」

我叹了口气:「先进来吧。」

萧谨安的脸色并不好,医者本心,我为他诊了脉。

「你才受过杖伤,就该好好在家休养,不要到处奔波。」

萧谨安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阿湘,孩子是裴衍的,月瑶来京城前就有身孕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她自己也很诧异,忧思过重,又有些惶恐,变得极依赖我,我实在走不开,所以——」

「够了。」

我打断了他。

我看着他:「萧谨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郴州等你来接我吗?

「因为你要假休妻,我却是真的想离开你。」

五雷轰顶般,萧谨安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

可没多久,他的眼神又灰暗了下来:「是我的错,就算是做戏,也伤了你的心......」

我摇摇头:「不止如此。

「而是你连自己都没发现,你总是这样,凡事先为月瑶姑娘考虑。

「裴衍不肯放手,你为了保护她,可以休妻。

「她有了身孕离不开你,所以你就不亲自来寻我的下落。

「你好像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次次被你舍弃的我,会不会难过。

「也许你不是想不到,你只是不够爱我,所以可以顺理成章忽略我的感受,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月瑶姑娘。」

我来江州时,春寒料峭。

我居此三月,夏蝉声断。

原来只需要一个季节。

就能让那些让我以为刻进骨血的爱与恨,淡得察觉不见。

曾经让我深夜想起哭湿枕衾的事情,此时再提起来,我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我把开好的药方递给他。

「萧公子请到别处抓药,这间医馆,从此不必来了。

「休妻书上你亲手写了。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一别两宽,勿复相见。」

我每念一个字,萧谨安的脸色就愈白一分。

念到最后,他的身形摇摇欲坠。

我说:「谨安,我们早就结束了。」

10

夏天的天气,变得像五岁孩童的脸。

眼看天色阴了下来,狂风大作,我心下暗道不好,怕是暴雨将至。

后院还晾晒了许多药材,我正准备过去,却看见林鹤行抱了满怀的药材。

他刚跨进门槛,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

我一怔。

他怕我难堪,去了后院避着,把空间留给我和萧谨安二人,又在落雨之前,及时帮我收了药材。

「姓萧的走了?」

林鹤行紧抿着唇,不知为何,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看见我身后的萧谨安,突然又支棱起来,向我邀功。

「阿湘,我帮你把药材收进来了,下着雨,估计不会有病人上门了,你先休息吧。」

我点点头:「多谢,你带伞没有?」

按林鹤安以往的性格,估计会冲进雨里,还要说什么「大男人淋点雨怕什么」之类的话。

或是向我借了伞,待到晴日,又成了他跑来医馆的由头。

可他眼珠一转:

「这位萧公子应该也没带伞吧,我没关系,阿湘你把伞给他吧,我等雨小些再走。

「这位公子小脸白的,看着就虚,要是淋了雨,别生病讹上咱们医馆。」

狸奴伸着懒腰,绷直了尾巴尖,在林鹤行脚边蹭来蹭去。

又毫不客气对萧谨安弓着背,哈了口气。

惹得林鹤行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

萧谨安气得冷冷地扫去一记眼刀。

我把伞递给他。

「你该走了。」

萧谨安走后,林鹤行对我的称呼,又换回了阿湘姑娘。

「阿湘姑娘,他不值得。」

我看向他,恰好落进一双温柔又诚恳的眸中。

他一字一句道:「他不值得,阿湘姑娘你这么好的女子。」

我哑然失笑。

这个道理,以前我不明白,现在也该明白了。

曾经某一日,也是这样的大雨。

我们三人被困在茶楼。

萧谨安只拿了一把伞,护着月瑶姑娘先走,让我等他派马车来接我。

我等啊等,等到了暴雨初霁,等到了月亮挂上枝头,马车姗姗来迟。

回家后我莫名发了烧,萧谨安心疼得要命,给我喂药,给我熬姜汤。

我迷迷糊糊醒的时候,看到他在榻边守着。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

所以我不怪他,在我和月瑶姑娘中间,总是选择h

我只是难过,他总是这样。

让我伤了一点心,又给我许多好来弥补。

就像我知道,他送我的发钗是月瑶姑娘不要的以后。

他又亲自猎了虎皮给我做披风,还为此受了伤。

以至于让我总是下不定决心,总以为再等等就好。

再等等,他总会认清自己的心。

只对一个人好。

就算那个人不是我,我也能够坦然告诉自己。

该离开了。

11

萧谨安没走。

他向陛下告了假,在医馆附近赁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每日就远远看着阿湘。

阿湘扬着温柔的笑脸,不分高低贵贱,为每一位走进医馆的人看病。

就像他当初心动的那一瞬。

午夜梦回,他下意识伸手揽向身侧,嘴里唤着

「阿湘」,却揽了个空。

回应他的,唯有枕衾寒。

空寂的室内,萧谨安自嘲地弯起唇角。

七月底,是我的生辰。

萧谨安踌躇半日,还是上了门。

他递给我一个锦匣,里面是只鸽血红的钗子。

他小心翼翼道:「阿湘,此前我送你这样式的钗子,你很喜欢,生辰快乐。」

我默默看着,久到空气都开始沉闷,萧谨安渐渐不安。

他死死握着发钗,手上青筋暴起,试探道:「阿湘,我帮你簪上?」

「不必了。」

萧谨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是因为不喜欢我了,所以我送出的东西,也连带着不喜了吗?!

我摇摇头。

「我从来就不喜欢什么鸽血红的簪子,是你忘了,那本来就不是给我的礼物,是月瑶姑娘不要的。只是那时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我看着他,认真道:「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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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安杖伤未愈,那日雨大,纵使有伞,估计还是寒气入体。

我生辰后,萧谨安终究是病倒了。

小厮求到了医馆,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

「夫人,求您去看看大人吧!」

我叹了口气,把他扶起来。

林鹤行非要陪着我过去。

我到的时候,萧谨安床边却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月瑶姑娘。

她看向我,目光淬着恨意,看得我一惊。

你为什么不死在江中。

「你要是死了,谨安也不会受今日之罪。」

我说:「他今日会病得这般重,怕还是因为你挨的廷杖,留下的旧伤吧。」

宋月瑶听到这话,非但不内疚,还隐隐得意。「你既然知道我在谨安心里这么重要,就别自取其辱。」

她站起身凑近我:「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一句话,谨安就留在我身边,没亲自来寻你。」

她笑了起来:「楚湘,在谨安心中,你永远比不上我。

「之前如此,你们就算成亲了,也是如此!」

林鹤行挡在我面前:「你别逼我打女人。」

他嘲讽道:「为了这么个男人,你还争起来了比一比这个癞蛤蟆对谁更好,你觉得很自豪是吧?」

宋月瑶柳眉倒竖:「你!」

「咳,你住口!」

12

萧谨安不知何时醒了。

他重重咳了起来,甚至呕出一口血。

宋月瑶忙去给他递水,一边回头斥骂:「让你住口听见没有!」

却被他一把挥开。

白瓷杯重重砸在地上,裂成无数碎片。

他垂头盯着地上的碎瓷片,一字一句道:「宋月瑶,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好好待在裴家。」

宋月瑶一脸委屈:「谨安,我为了你千里迢迢赶来,你就这么对我!待在裴家?你难道忘了裴衍和他表妹--」

「阿湘好好活着,我才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宛如平地惊雷,宋月瑶顿时脸色煞白。

他的眼神,仿佛染着一团火,宋月瑶从没被他这般看过,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你以为我还不知道,阿湘去往郴州的那艘船,是你动的手脚吗?」

在场四人,除了宋月瑶自己,都没表露出一分惊诧。

我早就猜到了,拜托林鹤行帮我查了出来,只是还未来得及报官。

宋月瑶还想开口狡辩,可看着萧谨安满眼的冰冷与仇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发泄。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她就是该死!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

「萧谨安,你答应过永远守候在我身后,你怎能爱上旁人!你怎敢!

她说到最后,字字泣血,状似疯魔。

萧谨安不为所动。

「是我瞎了眼,在你身后追逐这么多年,却不懂得怜取眼前人。」

萧谨安亲口否定了那些年的情深至极。

宋月瑶呆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又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裴衍变心了,你也变心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突然直愣愣看向林鹤书,诡异地弯起唇角:「楚湘,你不会觉得你身边这个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吧?你看看我,当年裴衍怎么对我的,萧谨安又是如何为我付出的?可现在呢?

林鹤书嘲讽:「你现在首先应该考虑的,不是男人有没有好东西,是你谋害他人性命犯了罪,把这些话留着跟官府说吧。」

宋月瑶被追来的裴家人带走了。

她恨极了裴衍,服了堕子药,又趁裴家不注意,追来江州。

她以为能够转投萧谨安的怀抱。

却没想到,不会永远有人在原地等她。

13

萧谨安半靠在榻上,神色凄然:「阿湘,事到如今,你还愿意原谅我吗?「我发誓,从今以后,我跟你之间,再不会有第三个人。」

他朝我伸出手,就像以前那样,

我的脚却在原地生了根,动也未动。

我说:「当年对月瑶姑娘,你就没发过誓吗?」

我笑着摇摇头:「誓言,只有说出口的那刻才作数。」

我从不怀疑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萧谨安想通了,他不可能永远当个深情男二,等待着女主的需要,女主的回头。

可那是他的人生,他的故事。

与我无关。

回去的路上,林鹤书一直闷闷不乐。

我问了好几遍,他才艰难开口。

「誓言会变,真心也会变,所以发誓没用。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好东西。

「怎么办,阿湘,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证明,我心悦你这件事了。」

我停下脚步,看向林鹤行:「你心悦我,我早就知道了呀。」

所有人都唤我阿湘娘子。

只有他叫我阿湘姑娘。

林鹤形如临大敌:「什、什么!这么明显吗?」

我扑哧一笑。

这件事,就算是街上老眼昏花卖糖水的阿婆,都看出来了。

拉着我,张着没牙漏风的嘴道:「阿湘大夫呀我们林小将军,喜欢你呢。」

我故意跟他学糖水阿婆的腔调,看着林鹤形从耳根红到脸颊。

他「你你我我」了半天,破罐子破摔道:「那阿湘你呢!你也心悦我吗?」

1 4

自然是有些喜欢的。

否则也不会放任林鹤行泡在医馆,不管我做什么,都陪在身边。

一直做别人的第二选项,被一个人捧在心里眼里的感觉,竟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以至于让我总是下意识忽略,横亘在我和林鹤行之间巨大的鸿沟。

我是被休之身,孤身一人飘零在这世上。

林鹤行出身好,又是少年武将,日后定是最好的世家女子相配。

我只是贪恋这难得的温暖。

除了林鹤行,还有林家。

婉儿没有姐妹,把我当姐姐,常常叫我过府陪她。

偶尔促狭,我也未曾当真。

林夫人把我当半个女儿,嘘寒问暖,派下人给我送东西。

若真因为林鹤书,跟林夫人和婉儿生分了,或许......是有些不值得。

想了想,我正要开口,林鹤书突然道:

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这个人,虚长二十岁不开窍,没有过心悦的女子,没有暖床丫头,家风清严,更没逛过花楼。「唯一搂着睡过觉的,就是我那把长枪。

「我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但至少,我跟那两个人,肯定不一样。」

他紧抿着唇,挺直了脊背,执拗得像一根青竹。「你是不是要说你嫁过人,配不上我?可你这么温柔善良,又好看,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看起来柔弱,却比很多人都要勇敢。

「你会救死扶伤,是大家的阿湘大夫,我不通文墨,只会舞刀弄枪,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要上战场你若是喜欢我,万一我在战场上死了,你不是要呸呸呸!怎么自己咒自己。

「总而言之,你要是肯同我在一起,说不定我爹娘还觉得,是我占了便宜呢。」

他的话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

可一颗赤诚的心,最是动人。

「林鹤行。」

我心绪复杂:「你让我想想。」

15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还没想好,居然真的先等到林鹤行要出征陇西的消息。

大军开拔的前一天,他又来了医馆。

明日我就要走了。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很多话哽在喉咙,想开口,却无从说起。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句。

「珍重,刀剑无眼,平安归来。」

林鹤行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看得我鼻头一酸。

出征当天,我混在林家送行的队伍里,看着英姿飒爽的林鹤行。

他跟他爹说着什么,满脸严肃。

而后翻身上马,却又朝我的方向投来一瞥。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战争离普通百姓的生活,那般近,又那般遥远。

我如往日一样,照常为人看病。

林鹤行偶尔有家书寄来。

一封是给整个林家的。

另一封是给我的。

洋洋洒酒好几页,与我诉说陇西与中原截然不同的风光。

随着战事吃紧,林鹤行的信件也越来越少,直至于无。

直到那日,萧谨安又突然上门。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林鹤行带了五千步卒深入大漠,生死不知。」

16

宛如一道惊雷。

我差点没站稳。

萧谨安看着我,声音苦涩:「阿湘,你喜欢上他了是吗?可是他大概已经死了,你等不到他

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

「没关系,就算你变心了也没关系,我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我会永远等在这里,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我看着他,一时竟有些恍惚,我居然那般深爱过萧谨安。

林鹤行说得对,当真是不值得。

我说:「我以为你想清楚了,没想到你是把这种爱而不得,从宋月瑶身上,转移到我身上。

「请回吧,我们当真再无可能,我和林鹤行的事,也与你无关。」

「那你要我怎么办!」

萧谨安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为什么偏偏失去你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爱你。

「为什么我这般爱你的时候,你却不爱我了。

「阿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头,哽咽出声。

我叹了口气,坚决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萧谨安,你看我常用的这几味药。

「白芷在秋天播种,黄芪则要在七月之前,我若是错过了时间,就算我日日辛勤照料,它们也不会长出来。

「哪怕我日日对着它们哭泣,发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错过,可它们难道会因为我的眼泪,就发芽吗?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萧谨安沉默了许久,沙哑开口:「是我....错过了。」

他颓丧转身,一步步走远。

17

我去到林府的时候,林夫人显然是刚哭过。

她看到我,又红了眼圈。

报效国家,战死沙场,自然是顶天立地好男儿。

可若是当真回不来。

就算事后皇帝封赏再多,这世间,终究再无林鹤行。

我宽慰了几句,又为她把了脉,叮嘱她不要如此劳神。

林夫人叹了口气,突然握住我的手,轻轻摩挲。

「阿湘,你是个好孩子。」

我的心一跳。

林夫人说:「阿湘,鹤行那小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就是你,我跟他爹知道此事。

「我们也喜欢你,之前我还说,想收你为义女,

这句话,还作数。」

她慈爱地看着我,我的心却渐渐苦涩。

可下一秒,她继续道:「还有件事一直没说,也是怕这一天,可现在-一唉。

「阿湘,我现在明白与你说,若是行儿活着回来,你愿嫁,我们林家便十里红妆相聘,若回不来,我们便收你为义女。

「你在这没有家人,那不论如何,我们林家,都愿意做你的家人。」

我一眨眼,泪就那样一颗颗落了下来。

我伏倒在林夫人怀里,放声大哭。

像是要把这些年来的惶恐、孤独、委屈都痛快发

泄出来。

18

春来秋去相思在。

秋去春来音讯稀。

江州渐渐开始传言,林鹤行,怕是回不来了。朝廷赐下许多封赏,林夫人也旧事重提,要收我为义女。

我笑眯眯摇摇头:「林鹤行回来,要是发现跟我变成兄妹了,有得闹呢。」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杏花渐渐开满枝头。

我在后院晒着药材。

橘黄的大肥猫在太阳下摊开肚皮,眯着眼睛咕噜

液。

前面突然一阵骚动。

我站起身往前走,声音渐渐清晰。

「将军,你不是说心中无情爱,拔剑自然神吗?「你也有心上人?」

「去去去一边去,被阿湘听到误会了,我饶不了你们。」

我越走越快,一时不察,差点被门槛绊倒。

好在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接住。

被大漠的风沙打磨过,那双眼眸成熟了几分。

却依旧坚定而温柔。

「阿湘,我-一欸别别,你别哭啊!

他越说,眼泪越是簌簌落下来,我擦也擦不干净。

林鹤行急得团团转,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去凶那几个下属。

「都怪你们!J

我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破涕为笑:「这叫喜极而泣。」

林鹤行怔怔地看着我,也笑了起来。

人群嘈杂欢呼,赞颂着林鹤行以五千步卒战胜匈奴一万骑兵的骁勇战绩。

我有很多话想问。

只是春日尚好,狸奴相伴,可以烧竹煎茶,慢慢问来。

林鹤行举起右手,习武之人布满老茧的手上,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血口。

「大夫,我这伤,能治吗?」

我嗔道:「你再来晚些,怕是就要愈合了!

顿了顿,我又说:

「好在,还不晚。」

你平安回来,不论何时,都不晚。

(正文完)

萧谨安番外

第一次见到阿湘的时候,是朝廷派裴衍去剿匪。

月瑶非要跟着。

月瑶跟着,我自然也要跟着。

发生危险的时候,我为了保护月瑶,自己留下来断后。

我躲在破庙里,伤口发炎神志不清时,是阿湘救了我。

阿湘是一个很矛盾的姑娘。

她像被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小姐,可却无家可归,

什么都不懂,却偏偏有一身好医术。

我将她带回了郴州。

阿湘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我却能感受到她对我的那份不同。

似依赖,似爱慕。

只是那时我一心扑在月瑶身上,她便不说。

她不说,我就装作不知。

哪怕后来我喜欢上阿湘,跟她成了亲。

我也总是这样。

只要她不说,我就装作看不见她的伤心难过。

月瑶与裴衍闹矛盾的时候,总是会来找我。

不论何时,都找得到。

因为我永远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着。

就像阿湘会永远陪着我一样。

可我忘了。

阿湘愿意陪着我,只是因为阿湘对我好,阿湘爱我。

阿湘有医术,自己能养活自己。

她与人为善,旁人见了阿湘,也多半会拿出一颗真心待她。

我总以为天大地大,阿湘孤身一人。

旦离开自己,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所以,总觉得阿湘会永远等在我身边,等我从月瑶身上,分出一星半点温柔予她。

哪怕拿了休妻书,也会乖乖去往郴州等我。

却没想到,郴江也不会一直绕着郴山流啊流。

阿湘离开我,湘水蜿蜒而下,流往何方,都自是

一片开阔天地。#夏日生活打卡季##头条创作嘉年华#

来源:W王天天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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