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无非是说我不在家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承认自己过去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

我直视他双眼，一字一句，“我没开玩笑！更没胡扯！”

眼角瞄到林月柔正强忍情绪，我忽然开口。

“不信你问她，是不是做梦都想嫁给你？”

顾沉舟转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林月柔有点难堪，但马上扬起下巴，语气坚定。

“对，沉舟哥，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离婚，我一定跟你在一起。”

听完，顾沉舟眉头紧锁，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我冷笑出声，“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他转向林月柔，声音发紧，“月柔，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林月柔身体一僵，脸瞬间煞白，完全不敢相信。

“当朋友？可你对我那么好，还跟她AA制，难道你心里有她？”

顾沉舟意外地沉默了。

我忽然觉得这场戏很无聊。

刚要抽身离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苏婷，我对她没感情！”

他急着向我澄清，却避开了林月柔的问题。

我盯着他眼睛，突然很好奇。

“那好，你爱我吗？”

“爱。”

他顿了下，用力点头。

我以为自己会开心，结果没有。

只觉得一股酸意从心底涌上来，迅速蔓延全身。

看着他不解的表情，我冷冷吐出一句。

“你不爱她，也不爱我，你只爱自己。”

6

从那天起，我搬出了和顾沉舟共住的房子。

之后一个月，除了谈离婚的事，我没再回过他任何消息。

那天加班完，正准备和同事去吃饭，却看见顾沉舟站在公司楼下。

“咦，那不是你老公？”

有同事眼尖，立刻认了出来。

结婚七年，顾沉舟常来接我下班，大家早就熟了。

“不了，我今天不去了。”

我没多解释，当着同事的面径直走向他。

见我走近，他赶紧掐掉手里的烟。

“就抽了一根。”

我面无表情：“嗯，不用解释。”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正是吃饭时间，我们随便进了家不用排队的店。

结账时，我习惯性对服务员说：

“麻烦分开结。”

服务员愣住，来回打量我们俩。

顾沉舟脸色一沉，挡在我前面：“一起，我来。”

我扫了一眼账单，在他扫码时，把我的那份金额转给了他。

“不是我请吗？”他皱眉，语气有点冲。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以前我不AA他不爽，现在我主动分清，他反而更不高兴。

坐下后，他开始自顾自说话。

无非是说我不在家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承认自己过去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

可我全程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这种轻飘飘的道歉，根本压不住我心里的火。

于是他终于切入正题。

“我已经跟林月柔彻底断了，之前借她的钱，一百四十多万，一分不差全要回来了。”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我，等着我夸他懂事。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

比起从前的他，确实算“进步”了。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他有点不自在：“你笑什么？”

“顾沉舟，你还记得两年前，我找你借十万块给我爸妈换带电梯房子的事吗？”

他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他想起来了。

两年前，我爸爬楼摔伤，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恢复。

我想给爸妈换个有电梯的房子，省得再出事。

当时首付差十万，我低声下气问他借。

他却说：“苏婷，婚前说好的，各自管各自父母，我们又是AA制，这钱我不能出。”

我耐心解释：“我只是借，不算你A，一分不用你掏，年底奖金一发马上还你。”

可他坚持说没钱。

我信了，以为他真周转不开。

最后只能先给爸妈租了个一居室凑合。

可现在呢？他亲口说借给林月柔一百四十多万，一分没要利息。

真是讽刺。

老丈人住院他装看不见。

老婆动手术他要AA分摊。

可轮到林月柔，他能砸锅卖铁全贴上去。

大概在他心里，老婆和老丈人，都比不上那个青梅。

7

那天之后，我们不欢而散。

我以为，我和顾沉舟彻底结束了。

可林月柔又一次自己找上门。

还是下班时间，还是在楼下堵我。

远远看见我，她立马提高音量，生怕没人注意到。

“哎哟，大家快看啊，苏婷苏女士，因为老公借钱给同学，居然拿离婚威胁！”

借钱？异性同学？离婚？

这几个词一出来，立马激起各种猜测。

我看着她被一群人围住，嘴角扬起冲我挑衅。

默默拿起手机把视频发给顾沉舟。

“我马上到，你别走。”

这次他反应很快，电话挂得干脆。

“苏婷姐，我说了是借款，你怎么这么狠？是不是你没安全感，怕老公喜欢上我，就用离婚逼他还钱？”

现场瞬间炸了！

她这话信息量太大，同事群直接刷屏，有人已经开始直播。

我一直沉默，任她表演。

“苏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沉舟哥是被你逼着才让我还钱的，我不怪他！”

直到看见顾沉舟拨开人群冲进来，我才开口。

“顾沉舟，你是被我逼的吗？”

林月柔猛地回头，没想到他真来了，脸色瞬间发白。

“沉舟哥，我——”

话没说完，顾沉舟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打我？”

她尖叫出声，满脸震惊。

“林月柔！我早警告过你别惹我老婆，上次是她心软才让你借钱，现在你竟敢造谣她？”

他冷着脸甩开她想抓他的手，“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她一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几句话，直接戳穿她的把戏。

看着周围同事失望的表情，我笑了。

趁没人注意，悄悄离开。

剩下的，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后来有同事发我后续。

林月柔被顾沉舟的态度吓到，当场撕破脸，最后两人全被警察带走。

8

当晚我接到民警电话。

作为顾沉舟的配偶和法定监护人，去派出所把他保释出来。

见到我，顾沉舟显得局促，最后低头不语。

我无视他眼中的不安，冷冷开口：

“明天记得带身份证、户口本和照片，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声音发颤：

“能不能不离？我真的改了，钱我已经从林月柔那要回来了，为了你我还动手打了她，闹到派出所，脸都丢光了。”

他以为我会心软，可我还是坚持要离。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第一，必须离，第二，你这么做不是为我，是为自己。”

顾沉舟急了：“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不离？”

我反问：“你为什么非要不离？我们在一起七年，一直AA，跟单身有什么区别？”

他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我要走，他又一次死死抓住我的手，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我爱你啊，老婆，我真的错了，以后不AA了，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行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心里一紧。

还没等我回应，刚被家人接走的林月柔突然冲了进来。

“顾沉舟！你还是不是男人？为了老婆在这低声下气？”

我看见顾沉舟眼神一冷。

“你闭嘴！”

他猛地转身，冲着她吼了一句。

林月柔僵在原地，满脸震惊。

“顾沉舟！当初是你死缠烂打贴着我，现在想甩我就甩？”

她眼里全是不甘和愤怒。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执念。

婚姻的崩塌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顾沉舟一次次纵容，让她不断越界。

归根结底，问题出在他身上。

他们还在对峙，我默默转身离开了。

9

我在民政局等了好久，顾沉舟始终没出现。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回了家。

刚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直皱眉。

地上全是空啤酒罐，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听见响动，顾沉舟慢慢抬起头。

看清是我，他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他扶着沙发想站起来，结果脚一软又摔了回去。

“老婆，你回来是不是……不打算离了？”

我面无表情地问：“今天怎么没去民政局？”

他像被戳中了，头垂得低低的，“……我不想去，不想离。”

我直接回他：“顾沉舟，躲就能解决问题了？”

他僵了几秒，情绪突然烦躁起来。

仰起脸想灌一口酒，却被我一把抢走。

“够了啊，你演够没有？”

他反倒笑了。

“你不知道，自从你说要离婚，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有反应，哪怕是凶我，也比一直冷着强。”

我心里猛地一刺，疼得喘不过气。

看着这个我掏心掏肺爱了七年的男人，喉咙突然发紧。

我坐到他旁边，“顾沉舟，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他眼里的光一下子灭了。

“嗯，我明白。”

他低头苦笑。

“我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我真的不想离婚，我们又没到非离不可的地步，我没外遇，没动手，为什么就不能再试试？”

这点他永远搞不懂。

是啊。

除了死守AA制，顾沉舟在外人眼里算是模范老公。

他长得帅，收入不错，不抽烟不喝酒，也没乱花钱的毛病。

可问题在于，他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在乎我。

“顾沉舟，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他皱眉，好像在使劲回想。

七年前，我在一场流浪宠物领养活动上第一次见到他。他是志愿者，我是活动负责人。

那天天气突变，预报失灵，快收摊时突然下起大雨。

眼看一群小动物吓得乱窜，我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只好冲进雨里，拼命把它们一个个抱起来。

正愁自己为啥不多长两只手，顾沉舟出现了，二话不说帮我把落单的猫狗全抱进了屋。

等忙完，我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10

第一次遇见他，他给我的感觉特别好。

再次碰面，他居然主动表白，我们就这样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一年后，他向我求婚。

一切来得都那么自然。

可领完结婚证的第一顿饭，他突然提起要“AA制”。

尽管他讲了一堆道理，说什么这是年轻人流行的相处模式。

但我不傻，AA到底是追求平等，还是怕担责任，我心里门儿清。

可我没拒绝。

不是因为认同，而是想证明给他看，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钱。

但我没想到，他能把AA执行得这么彻底。

从电视到烧水壶，从洗衣机到菜刀，从房贷到停车费，从拍婚纱照到买纪念日蛋糕。

每一笔开销，他都记账，当场就要我平摊。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决定离开你的吗？”

我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他转头看我，没吭声。

“就是那次我急性阑尾炎疼到快昏过去，你却冷静地问我，自费药那部分该不该一起分摊。”

顾沉舟脸色瞬间变了，急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直接打断：“算了，你只是太习惯算账了。”

我能懂，毕竟这套模式我们已经过了七年。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怀孕了，你是不是也要AA？从备孕开始，每次产检，到生孩子住院，再到之后养孩子的所有花销，你都要跟我对半分吗？”

我不敢往下想，真到那天，我该怎么办。

顾沉舟急忙解释，“怎么可能。”

我摇头，语气很稳，“你会的。”

顾沉舟眼眶发红。

“老婆，你凭什么用还没发生的事就认定我会怎么选？这太不公平！”

我淡淡看着他。

“因为你最在乎的一直是自己。你早就习惯了，把AA当成本能，跟我每件事都要算明白，连感情都要分得一清二楚。”

顾沉舟手指收紧，手里的易拉罐瞬间被捏扁。

沉默很久后，他终于开口。

“我明白了。离婚我同意，你约好时间发给我就行。”

“好。”

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快出门时，他突然问我。

“苏婷，我是真的爱你。”

这次，我没有马上反驳。

一周后，我和顾沉舟在民政局再次碰面。

十分钟过后，我们各自拿着证件走出来。

只是这次，手里是离婚证。

“走吧，请你再吃顿饭。”

他笑着看我，笑容像当初一样干净。

我摆手，轻笑，“算了，我怕付不起。”

他愣住，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次绝对不A了，连老婆都A没了，以后谁我都不AA。”

我皱眉想了想，“那也得分情况，该算的还是得算。”

几天后，顾沉舟给我发了张在西藏的照片。

这一次，我没有回。

后来，有朋友听说我们离婚，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没隐瞒，只说性格不合，过不下去了。

对方挺惋惜，“我还以为你们这种AA制婚姻是最稳定的关系呢。”

听到这话，我很久没说话。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