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在外早有3个儿子,我直接放弃救他,醒后发现自己偏瘫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8 09:36 1

摘要:段逸飞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眼睛里满是决绝,毫不犹豫地将情人紧紧护在怀中。

1987年7月14日

这一天,原本平静的日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彻底打破。

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告。

段逸飞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眼睛里满是决绝,毫不犹豫地将情人紧紧护在怀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承受了重创,整个人瞬间被撞得飞了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体各处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最终,他因为伤势过重,落下了偏瘫的后遗症。

医院里,气氛紧张而压抑。

医生匆匆赶来,查看了段逸飞的情况后,急切地告知需要输血,并且说我的血型与他匹配。

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期待:“他情况很危急,你和他血型匹配,麻烦你救救他。”

可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临终前才得知的真相——他早已有了家庭,有三个儿子,一家人四世同堂,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冷漠而坚定:“我拒绝。”

这辈子,我决定成全他们。

我心里想着,不知道偏瘫的他是否能和情人甜蜜一世呢?

1987年7月22日

段逸飞从病床上缓缓醒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旅程。

他一看到我,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伸出那只还能活动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有些生疼。

接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搂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婉如,我错了……”

他顿了顿,又急切地说道:“如果我说我重生了,你信吗?现在我才明白,你才是真心爱我的人。”

他的眼神里满是诚恳,继续说道:“我会和王慧兰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们好好过。”

我愣了一下,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我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他签好的离婚协议,缓缓放入自己的口袋。

然后,我轻轻地推开段逸飞的双臂,温柔地说道:“你昏迷了一个星期,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要紧。”

若是以前,听到段逸飞说要重新开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决定成全他和王慧兰,彻底放手。

记得那会儿,我卧床休养保胎,身体虚弱得连坐起来都费劲。

房间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来照顾我。

我咬着牙,强撑着力气,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厨房,想要给自己熬一锅鸡汤补补身子。

好不容易熬好了鸡汤,浓郁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可没想到,段逸飞回来闻到味道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端起那锅鸡汤就要走。

我着急地喊道:“这是我为自己熬的……”段逸飞却头也不回地说:“慧兰喜欢喝鸡汤,我给她送去。”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王慧兰吃了鸡汤里的蘑菇后过敏住院了。

段逸飞满脸愧疚,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三天。

王慧兰苏醒后,竟然要和段逸飞绝交。

段逸飞气得满脸通红,他站在医院三楼的阳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真的无心的!”然后,他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听到段逸飞跳楼的消息时,我正在靶场上教新人握枪。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此时,病房里,段逸飞坐在床边,吃着我做的饭。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仿佛在细细品味。

吃着吃着,他的眼眶渐渐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婉如,还是你好。”

我神色微微一顿,静静地看着他。

只听他又自言自语道:“不像王慧兰,到我死,整整五十年,她都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临了,我想吃口热乎的,她就因为怕用微波炉,都没给我热。”

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奈:“我把心都挖给她了,到头来她还嫌腥。”

“说什么最爱是我,可我死后头七没过,她就二嫁了……”

我静静地听着段逸飞带着哽咽的话语,在脑海中一点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原来,段逸飞和王慧兰最终还是突破了那友达以上的微妙界限,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段逸飞对王慧兰那是宠爱有加。

每天一回到家,他就一头扎进厨房,系上围裙,为她精心准备美味的饭菜。

家里的脏衣服、脏碗筷,他都主动包揽清洗。

每个月发了工资,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工资卡双手奉上交给王慧兰。

他在王慧兰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伏低做小。

可即便他如此付出,却没得到王慧兰一丝一毫的回报。

更过分的是,在他死后,王慧兰连头七都没等过,就急急忙忙地改嫁了。

段逸飞说得诚恳又认真,声音都带着哽咽,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作假。

可我呢,既没有追问事情的细节,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因为啊,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现在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他刚刚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缴住院费。

我刚走进医院大厅,就看见段逸飞的父亲段重锦惶惶地赶来了。

他可是特战军区司令员,平日里生死不怕、铁骨铮铮。

可此刻,我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而且他鬓边的头发明显白了一圈。

段父一见到我,就急忙问道:“小宋啊,逸飞他情况怎么样了?”

我赶紧回答:“爸,一切无碍,您别担心。”

段父听了,重重地松了口气,嘴里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话音刚落,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离婚协议。

我合拢脚跟,端正地站好,郑重地把协议递到段父面前,说道:“爸,请组织同意我与段逸飞同志离婚!这是我与段逸飞刚刚签署的离婚协议。”

段父一愣,接过离婚协议,看清段逸飞龙飞凤舞的签名后,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不禁恨铁不成钢。

他大声说道:“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接着又说:“那臭小子是不是又跟你犯浑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去教训他,告诉他,我们段家只认你这个儿媳妇!”

我赶紧伸手拦住了段父,认真地说:“爸,咱们都是军人,都是有血性的人。

我发自内心希望您能支持我,支持我结束这段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婚姻。”

三年前的部队联谊晚会上,段逸飞这个大院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绅士的微笑,说道:“宋团长,我能否荣幸与您共舞一曲?”

他是第一个主动邀请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把我当成女人看待的人。

后来,在政委的撮合牵线下,我跟段逸飞结了婚。

然而,在婚礼当天,意外发生了。

王慧兰突然回到了现场。

在新婚的房间内,我听到醉酒的段逸飞得意洋洋地说着……

“王慧兰,你以为就你会耍脾气吗?”段逸飞满脸愤怒,双眼圆睁,大声吼道,“你可以生气离开,我也能因为这股子愤怒,直接选择结婚!”

那时,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想着,段逸飞肯定是喝多了在这儿胡言乱语。

毕竟他平时可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喝醉了就容易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没想到啊,和段逸飞结婚都三年了,他和王慧兰之间还是纠缠不清。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沉甸甸的。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起头。

“父亲,我是经过了很久的思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我看着段父,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而且,我已经收到跨军区调动的通知啦。”我又补充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京北军区报到了。”

段父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他轻轻叹息一声,带着遗憾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祝你以后的路顺顺利利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段逸飞会明白,失去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说完,段父眼中闪过一丝对段逸飞的愤怒。

他连看都不想再看段逸飞一眼,直接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追上去。

我去交了住院费,然后朝着二楼的住院部走去。

刚上楼梯,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一瘸一拐的,还拄着拐杖,不是段逸飞是谁?他正慢悠悠地往王慧兰的病房走去。

我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转身准备离开。

可偏偏,段逸飞的声音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穿过长长的走廊,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王慧兰,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就此断绝关系吧!”段逸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断绝关系?”王慧兰不屑地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断绝就断绝!但在这之前,你得陪我完成一百件朋友之间必须做的事,然后咱们再正式断!”

“一百件事?”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笑。

只听段逸飞毫不犹豫地回答:“行,就以七天为期限。”

“七天后,我完成那一百件事,就彻底和你断绝关系。”段逸飞接着说,“然后我会重新好好和婉如过日子。”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七天,这不正好是我去京北军区报到的日子吗?

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段逸飞,不经意间转过头,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

“婉如,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段逸飞满脸焦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我就是来和慧兰把事情说清楚的。

我答应过要好好和你在一起,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他眼中的那股子焦虑,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住院费我已经交好了。”

“等下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我又说道,“到时候陈妈会来医院照顾你。”

段逸飞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说道:“那我陪你去呀,我能帮你做会议记录呢!”

就在这时,王慧兰光着脚从里面追了出来,大声喊道:“段逸飞,你不能走!”她满脸怒气,语气里全是命令的口吻,“咱们说好的必须完成一百件事,你还想不想断绝关系啦?”

段逸飞的脸色瞬间微微一沉,他看向我的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犹豫不决。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松地解围道:“你留下吧,会议记录有专门的文书负责呢。”

段逸飞立刻露出一脸歉意,急忙说道:“那我到时候来接你下班。”

我没有直接回应他,只是淡淡地说:“你好好养伤,到时候司机会来接我。”

段逸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我没等他开口,直接转身就走。

我刚走了几步,背后就传来段逸飞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带着点不满,可实际上却满是宠溺。

“说吧,你想要如何纪念,我会陪你到底!”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乱,加快了步伐。

离开医院后,我没回部队,而是去了纸扎店。

其实,告诉段逸飞有会议要开只是个借口,今天是中元节,我要去祭奠因意外早逝的父母。

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纸扎店门口。

我一进门,正在专心扎纸的老板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宋团长,我就猜到您会来,东西都给您准备好了。”

我一看,是两瓶烧酒,两箱黄纸,还有香烛。

因为年年都来光顾,我和老板已经很熟了。

老板看了眼我身后,发现空无一人,便随口问道:“您今年又是一个人来的啊?”

我刚想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温和地说:“下次或许就不是了。”

我也该向前看了。

我付了钱,谢过老板,然后离开了纸扎店。

一出门,就看见段逸飞拄着拐杖,正艰难地走着。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背上还背着王慧兰。

王慧兰靠在段逸飞背上,甜蜜地回忆着往事:“那年你带我离家出走,说要带我去当兵,我饿得发晕,你就是背着我,疯了一样往供销社冲,你说要给我买糖,不许我死。”

说到兴头上,她调皮地夹了一下段逸飞的腰腹,然后歪头追问:“段逸飞,你有没有给宋婉如买过糖?”

“没有。”段逸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王慧兰接着说:“除了我,你这辈子不许再给别人买糖果。”

听到他的话,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年。

那时我刚完成十公里的拉练,由于低血糖,直接晕倒在家门口。

我瞧见段逸飞的口袋微微鼓起,明显装着糖果。

可他一路都没分给我一颗,我当时单纯地以为,他只是忙得忘记了。

哪能料到,这背后竟藏着那么荒谬的理由。

我正打算抬脚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店主急切的呼喊:“宋团长!您拿错东西啦,这才是给您父母的!”

听到喊声,段逸飞突然抬起头,我们的目光“唰”地交汇在一起。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王慧兰被段逸飞粗暴地推倒在地。

她“哎哟”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惊愕。

段逸飞几步就跨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急切:“婉如,祭拜父母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咋不告诉我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说:“你要是告诉我,我肯定陪你去啊!”

说着,他就伸手来接我手中的物品。

我看了一眼他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又瞥见王慧兰挑衅的眼神,心里一阵不舒服,便轻轻移开了视线。

我轻声说道:“不是啥大事,我不想打扰你工作。”

段逸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紧紧盯着我,认真地说:“现在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事儿了。

来,把东西给我,我陪你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和我一起走。

可就在这时,王慧兰那尖锐的叫声从背后传来:“哎呀呀,我的脚好像扭伤了,痛死我啦!”

紧接着,她又娇声喊道:“段逸飞,你能送我去医院不?”

段逸飞停下了脚步,站在我和王慧兰中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突然想起婚后第一年的事儿。

那时候,段逸飞也答应陪我去祭拜父母。

可半路上,王慧兰说她牙痛得厉害。

段逸飞二话不说,就把我丢在了半路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很快就回来。

我眼巴巴地等啊等,孩子们都放学回家了,太阳也慢慢落山,天边一片橙红,段逸飞还是不见踪影。

最终,那次祭拜也没能去成。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要求段逸飞陪我去祭拜父母。

想到这些,我主动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物品,轻声说:“你去忙吧。”

过去等不来的人,现在又何必再等呢。

段逸飞眼中的愧疚更浓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婉如,明年我一定陪你去!”

我淡淡地回应了他一句,可心里却在想:哪还有什么明年啊。

到了父母的坟前,我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点燃香烛。

那火苗“噗”地一下窜起来,照亮了我的脸。

我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鞠躬,额头都快贴到地面了。

我轻声说:“爸,妈,对不起啊,我要离开这里去京北了,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们了。”

“从小我就特别羡慕你们的婚姻,你们总是相互扶持,恩恩爱爱的。

可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爸爸爱妈妈那样去爱妻子。

我看清了,所以我选择离婚。”

“你们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痒痒的,就好像是父母温柔的回应。

我的眼眶突然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静静地坐在父母的坟前,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

我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思绪飘远。

我和父母说了很多心里话,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难过,还有对他们的思念,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现在过得不太好,心里有好多苦都没处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中的晚霞渐渐消散,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不见。

我知道,该回家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父母的坟,转身往家走去。

没想到,今天段逸飞竟然在家。

平时他很少回家,总是有各种理由在外面忙。

我走进家门,就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多了一束新鲜的黄玫瑰。

段逸飞看到我回来,眼睛一亮,急忙拿起花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婉如,你回来啦。

喜欢这花吗?我特意为你选的,我觉得它特别适合你。”

我看着那束黄玫瑰,心里有些失落。

和段逸飞结婚这么久,我只收到过两次花。

第一次是他向我求婚时准备的红玫瑰,那场景我至今还记得。

第二次就是现在的黄玫瑰。

我没有伸手去接花,淡淡地说:“我喜欢的是红玫瑰。”

段逸飞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僵在了脸上,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淡:“婉如,红玫瑰不吉利,不适合你。”

“是吗?”我心里一阵刺痛,忍不住反问,“是不吉利,还是因为红玫瑰是王慧兰喜欢的?你当初求婚准备的红玫瑰,本来是给王慧兰准备的,可惜那天,王慧兰拒绝了你。

可为什么王慧兰可以喜欢红玫瑰,而我宋婉如却不能呢?”

段逸飞沉默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花瓶放回桌上,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段逸飞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汤。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像捧着宝贝一样把药碗递给我。

“婉如,这是我特意让陈妈熬的补药,你赶紧把身体养好。

身体好了,我们再要个孩子。”

我看着那碗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一阵苦涩。

我推开药碗,说:“你忘了吗?我小产没及时去医院,输卵管被切除了,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泪水又模糊了我的双眼。

曾经,家庭是我的避风港,我以为我会和段逸飞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是,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当我怀孕四个月时,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家里走动,不小心踩空了台阶,整个人摔倒在地。

那一刻,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几乎无法动弹。

我强忍着疼痛,拨打电话给段逸飞的单位。

电话那头却告诉我,他请假陪王慧兰逛街看电影去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熬的鸡汤被段逸飞端给了王慧兰,而我的孩子已经离我而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段逸飞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段逸飞沉重地放下药碗,眼中满是愧疚。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急切地说:“婉如,你放心,即使我们选择领养,即使我们这辈子没有孩子,我也会永远陪伴你,永不离弃。”

我内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轻轻地抽出手,淡淡地说:“你先好好养伤。”

段逸飞突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声音颤抖地说:“在这种时刻,你还在关心我,我真是该死。”

晚饭过后。

我走到那精致的花瓶前,伸出手,缓缓从花瓶中抽出那束娇艳的黄玫瑰。

手指轻轻摩挲过花瓣,随后,我随意地将它们扔在窗台上。

段逸飞一直留意着我的举动,见状,立刻紧张地开口问:“婉如,你为什么要扔掉花呀?插在花瓶里,用水好好养着,它们才会慢慢枯萎呢。”

说着,段逸飞就要弯下腰去捡回那些花。

我轻轻抬手,温和地阻止他:“它们迟早都会枯萎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段逸飞愣住了,眼神中满是不解,说道:“但我还记得我求婚时送你的花,你那时候曾小心翼翼地养护它们,每天都会细心换水呢。”

我正掀开被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原来他还记得那些啊。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用心,就能温暖他那颗装着别人的心。

可现在,我不想再坚持了,我选择放弃。

段逸飞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说:“我知道了,你把花放在窗台上,是想把它们晒干,对不对!”

他接着又说:“干花可以永久保存,你是希望我们的感情也能长久,对不?”

说完,他就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兴奋地找来锤子和钉子,开始在墙上钉钉子。

他把花一朵朵倒挂起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忙得不亦乐乎。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干花永远比不上鲜花,即使能保存得再久,也失去了最初那鲜活的美丽。

等段逸飞忙完,兴高采烈地回到卧室,却发现我已经入睡了。

他有些奇怪,挠了挠头,心想:平时她都会等我一起睡的呀。

看着我安详的睡颜,他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她最近太累了。”

我最近的确很忙,也很累。

我作为团长,必须在离开前培养好这批新兵。

每天从早到晚,我都泡在训练场上,忙碌了一天,连饭都顾不上吃。

终于,等到训练结束,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正想去吃晚饭。

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住我:“宋团长,你丈夫来了!”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道:“宋团长结婚三年,这是他第一次来部队找你吧?真是难得啊!”

我回头望去,看到段逸飞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站在夕阳下。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慢慢走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就如同第一次邀请我跳舞那晚一样。

他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婉如,你一定饿了,我给你熬了鸡汤。”

我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王慧兰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次没放蘑菇吧?再放蘑菇我绝对不放过你!”

然后她从一旁蹦蹦跳跳地跳了出来。

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们。

三人一起来到部队食堂。

段逸飞把保温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说道:“婉如,这是慧兰特意让我熬给你喝的鸡汤,她上次喝了你的,这次还给你。”

说着,段逸飞舀了一碗鸡汤放到我面前。

那是一碗飘着浓稠鸡油的鸡汤,上面还漂着我不喜欢的葱花。

那股味道,差点让我这些天只能吃清淡食物的胃开始翻腾。

王慧兰见状,立刻撇了撇嘴,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哟,你看看这事儿。

我要是早知道你流产了,说啥也不会让他拿这鸡汤给我喝呀。”

她又扭头看向段逸飞,一副教训丈夫的口气说道:“这家伙结婚这么久了,连怎么照顾妻子都不知道,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

段逸飞听了,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大声说道:“关你什么事啊,那是我老婆,还轮不到你来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吵了起来。

我被他们完全忽略了。

我直接端起那碗鸡汤,站起身来,走到食堂阿姨面前,把鸡汤递给她。

食堂阿姨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宋团长,这可是老母鸡汤啊,好东西呢,你怎么不喝呀?”

我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向来不喜欢的东西,绝不会强迫自己接受。

就像段逸飞——

我发现自己不再爱他了,现在连他的一点小缺点,我都无法忍受。

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段逸飞和王慧兰已经不见了。

我的警卫员赶忙上前来报告:“段同志和王同志两人吵起来了,谁也不肯让着谁,都憋着一肚子气,各自离开了。”

警卫员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宋团,您要不要去看看呀?万一在部队里闹起来,影响可不好……”

“不了。”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我们走吧。”

警卫员挠挠头,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说道:“宋团,您似乎……不太一样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说?”

警卫员笑着说:“以前您对段同志可是特别上心呢,他有什么事情,您总是第一个赶到。”

他又神秘兮兮地说:“您不知道,大家都私下里叫您‘护夫狂魔’呢!”

“护夫狂魔?”我忍不住笑了。

以前,我确实算得上是护夫狂魔。

记得有一次,段逸飞打球时擦伤了皮肤。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把医务室都掀翻了。

等我和军医匆匆赶到时,却看到王慧兰正用手指戳他的伤口,而段逸飞竟然还在笑。

段逸飞看到我,对我紧张和关心的态度表示不满。

他当着军医的面,不耐烦地说:“又不会死,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是啊,又不会死。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以后,我不会再管他了。”

……

我回到办公室,却看到王慧兰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立刻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道:“我的办公室不是随便可以进的,谁让你进来的?”

王慧兰得意地扬起头,挥舞着手中的钥匙,在我面前炫耀。

“当然是逸飞啦,他说我累了,就让我来这里休息呢。”王慧兰娇声说道,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炫耀着什么。

我确实给过段逸飞一串备份钥匙,那钥匙上挂着我亲手编的小兔子,毛茸茸的,模样十分可爱。

而我自己钥匙上挂着的胡萝卜,和这小兔子恰好是一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下达逐客令:“要休息去别的地方,这不是你能休息的地方。”

王慧兰撇了撇嘴,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满脸不满:“你看看你自己哟,哪里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嘛,动不动就拿职位来压人。”

她顿了顿,又尖着嗓子说:“怪不得逸飞看不上你。”

“我不需要他看得上。”我目光更加冷冽,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她,“王同志,这里是部队,你擅自进入我的办公室。

要是丢了什么重要文件,我会第一个追究你的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我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样子。

可没有规定女人一定要软弱,一定要细声细气的。”

我的话让王慧兰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的脸涨得通红,嘴唇也气得微微颤抖:“宋团长,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威胁我吗?”

王慧兰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门口:“段逸飞,你说是不是?我不是那种违法乱纪的人。”

我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段逸飞一脸怒气地站在那里,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段逸飞,你快帮王慧兰向宋团长解释解释呀,你说你能帮我保证……”王慧兰急切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不能替你保证。”段逸飞打断了王慧兰,脸色阴沉得可怕,“婉如说得对,她的办公室是你能进的吗?她的办公桌是你能坐的吗?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他提高了音量,严肃地吼道:“王慧兰,立刻向婉如道歉!”

王慧兰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段逸飞,你竟然这样对我凶!?”

说着,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狠狠地撞过段逸飞的肩膀,冲出门去。

我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场景,还真是第一次见。

段逸飞这次没有追出去,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

他的腿似乎有些不太方便,每走一步都微微皱一下眉头。

“婉如,慧兰她心思单纯,以后你还是别像刚才那样吓唬她了。”段逸飞带着一丝央求的语气说道。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就再忍忍,还有3天,我就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思绪万千。

突然,我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段逸飞以为我答应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最理解我的人,不会让我为难的。”

“那你呢,你了解我吗?”我抬头看着他,目光直直地与他对视,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

他回答不出来,我并不意外。

“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怒目圆睁,声音颤抖,“我说不爱了,就绝不会回头。”

段逸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

“婉如,你可别学王慧兰,动不动就说些狠话来伤人,我可不喜欢这样。”

他还想接着说下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段同志,不好了,王同志闹着要跳湖!”

段逸飞瞬间慌了神,眼神中满是焦急,转身拔腿就冲了出去。

“婉如,你等我,等我把她哄好了,回来再亲自和你说!”

我冷冷地站在原地,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我缓缓摘下钥匙串上那根胡萝卜钥匙链,看了它最后一眼,然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就像丢掉段逸飞这个人一样。

陈妈回老家探亲去了。

一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我皱了皱眉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走进厨房,只见段逸飞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模样有些滑稽。

王慧兰在厨房里蹦蹦跳跳,和段逸飞追逐打闹着。

段逸飞满脸关切地喊道:“王慧兰,你慢点,厨房地面滑,小心摔跤!”

王慧兰娇笑着说:“段逸飞,和你在厨房里这样打闹聊天,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扮演家家酒的日子,这种感觉真好呀。”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幕。

段逸飞注意到了我,眼睛一亮,急忙招呼道:“婉如,你醒啦,快过来呀。

慧兰特意为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炸糍粑,她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悦。

其实我并不喜欢炸糍粑,过去常常做,只是因为段逸飞说好吃。

我淡淡地说:“你们吃吧,我不需要。”

我转身准备离去。

王慧兰却快步上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婉如姐,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他已经严厉批评了我,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请你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嘛!”王慧兰撒娇似的说道,硬是把我拉进了厨房。

段逸飞看起来颇为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边做边聊,把事情聊开了就好了。

家里没糖了,我去买点就回来。”

他说完,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匆匆离开了厨房。

油锅里的热油正滋滋作响,冒着一个个小泡。

我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往外挪了挪。

这种东西,如果火候没掌握好,很容易烫伤人。

王慧兰见状,眼睛一瞪,冷冷地说:“宋婉如,你这人怎么没点自尊?”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没有回应。

王慧兰越说越激动,双手叉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来段逸飞喜欢的人是我吗?他眼里根本没有你。

你这种女汉子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昨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我平静地反问:“喜欢就能随意行事吗?至少现在我和他才是合法的夫妻,而你,是第三者。”

王慧兰听后,脸色瞬间一沉,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宋婉如,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这个没教养的孤儿。”

“如果没有你,段逸飞当年早就和我一起出国了!”

我脸色一沉,怒火在心中升腾,毫不犹豫地上前,扬起手给了王慧兰一巴掌。

王慧兰正拿着糍粑,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显然是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将那沾了水的糍粑扔进了油锅里。

“滋啦”一声,热油瞬间四溅开来。

一滴热油溅到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与此同时,王慧兰捂着脸,发出尖锐的尖叫:“啊!好疼啊!”

刚迈进家门的段逸飞听到声音,急忙冲进屋子,脸上满是焦急,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慧兰手指着我,眼睛瞪得老大,张口就开始编造:“我都向她道歉了,她却突然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沾水的糍粑扔进锅里,故意害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哭得更大声了:“我的脸要毁了,呜呜呜,好疼啊!”说完,她快速转身,躲到了段逸飞的身后。

段逸飞下意识地紧紧护着王慧兰,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婉如,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但你……你的脾气也不能这么大啊,那可是油锅啊。”

这一刻,我的心异常平静。

段逸飞口口声声说他相信我,可一旦事情发生,他就像瞎了眼一样,对真相视而不见。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我为什么会对他动心呢?想到这里,我直直地看着段逸飞,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如果她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会打她。”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段逸飞,带着她一起,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段逸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很听话地离开了。

那一整晚,他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军区部队司令员办公室里。

段逸飞笔直地站在段父的办公桌前,声音坚定地说:“爸,我接受你的安排。

等我最后陪王慧兰去爬完雪山后,就回来和婉如好好过日子。”

段父抬起头,看着段逸飞,语气带着一丝讽刺:“你现在又想好了?”

段逸飞听出了父亲话里的讽刺,他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爸,我知道我过去很混蛋,辜负了那么爱我的人。”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所以在今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地待她。

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

段父冷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扔给段逸飞,说:“这是婉如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看看吧。”

段逸飞一听是我给的,眼睛亮了一下,连忙伸手接过。

他刚要打开信封,门口却传来王慧兰的声音:“段逸飞,你还想不想跟我绝交了?再不走就买不到去大兴的火车票了!”

段逸飞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将信封塞进了口袋,心想:等他忙完了再看也不迟。

他觉得,自己跟婉如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

段逸飞面带微笑,目光投向父亲。

“父亲,麻烦您跟婉如说一声,让她等我两天,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他的身影逐渐接近王慧兰,那模样,好似奔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段父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想法终究是落了空。

他无奈地拿出手机,拨打了婉如的电话。

电话接通,段父温和地说道:“婉如啊,你启程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不过啊,我真心祝你未来前程远大,能青云直上。”

……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逸飞和王慧兰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他们一起走进电影院,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屏幕上的故事起起落落;一起到空旷的草地,放飞五彩斑斓的风筝,看着风筝在天空中飘荡;一起坐在火锅店里,被那热辣的香气围绕,吃得满头大汗;一起漫步在热闹的夜市,感受着市井的烟火气;一起在夜晚放飞孔明灯,许下各自的心愿;甚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旁若无人地拥抱。

而此时的婉如,已经办理好了户口迁移的手续。

她忙忙碌碌,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做着准备。

另一边,段逸飞和王慧兰依旧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他们一同去献血,为他人奉献一份爱心;提前庆祝生日,在温馨的氛围中分享快乐;享受足浴按摩,让疲惫的身体得到放松;互相剪指甲,那亲密的举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深情;一起逛公园,在绿树花丛间漫步;去寺庙祈祷,在袅袅香烟中许下美好的愿景;甚至还一起拍摄了红底照片,那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

而婉如这边,她把行李仔细地打包好,寄往了京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第三天。

这天,婉如把一切都整理妥当。

陈妈早早地就为婉如准备了她爱吃的咸菜。

陈妈一边把咸菜放进袋子里,一边说道:“京北的饮食和咱们这儿不一样,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够你吃上一阵子了。

等吃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寄。”

说着,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泛起了泪花。

婉如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拍了拍陈妈的手,温柔地安慰她:“陈妈,别哭啦,我这是升职,是好事呢。

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什么叫经常回来?”突然,段逸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质疑。

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去哪里?”

婉如心中猛地一紧,紧张感瞬间升起。

不过,这紧张感很快又慢慢消散了。

她看着段逸飞,问道:“你不是去雪山了吗,怎么回来了?”

原来,今天是段逸飞要陪王慧兰完成最后一项活动——去大兴雪山,观赏日照金山。

一提到王慧兰,段逸飞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

他急切地说:“慧兰想带上陈妈做的辣椒酱路上吃,我回来取。”

段逸飞说完,转头看向一旁表情复杂的陈妈,催促道:“陈妈,快去帮我准备,我很急!”

“都这种时候了,还准备什么!”陈妈脸色沉重,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进了厨房。

段逸飞一脸不解,问婉如:“陈妈好像不高兴,怎么回事?”

婉如坐在餐桌前,喝着粥,沉默不语。

段逸飞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认真地说:“一定是因为你没喝她给你熬的补药,对吧?”

接着,段逸飞又开始语重心长地劝说婉如。

“夫人,这补药虽说苦了点,可俗话说良药苦口嘛。”陈妈端着补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说不定喝了能有助于您再次怀孕呢。

您就试试,总归没坏处的。”

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轻声道:“时间快到了,你不是还要赶火车吗?”

段逸飞微微一愣,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里,好似藏着什么,可还没等他抓住,就已溜走。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柔和:“婉如,我这次去雪山,是陪慧兰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乘最早的火车回来。”

“我听说部队明天晚上要举办欢送舞会。”我淡淡地说道。

段逸飞眼睛亮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说道:“明天我会邀请你一起跳舞,就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我们就当作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轻轻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好。”

重新开始?哼,你开始你的新生活,我开始我的新旅程。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段逸飞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这时,陈妈从里屋拿着东西出来,段逸飞急忙上前接过,转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婉如,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陈妈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问:“您没告诉他您明天就走了,那可是您的欢送会呀?”

“没什么好说的,他明天自然会知道。”我放下手中的碗筷,语气平静得好似一潭湖水。

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逸飞那孩子太傻了!这么好的妻子,他都不知道珍惜!”

不,我们原本就不是合适的良缘。

就应该各自走各自的路,往后不再有任何交集。

大兴雪山。

凌晨时分,天色还未破晓,段逸飞和王慧兰就开始了攀登之旅。

山路崎岖,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王慧兰喘着粗气,说道:“段逸飞,这山可真难爬啊,但为了我们的誓言,再难我也要坚持。”

段逸飞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上走着。

当他们终于到达山顶时,正好赶上日出时分。

然而,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遮挡住了阳光。

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云缝中透了出来。

那阳光,没有一丝温度,照在身上,显得格外凄凉。

王慧兰却异常兴奋,她双手挥舞着,大声说:“段逸飞,我们一同登上了雪山之巅!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其实我之前说的绝交,只是一时之气。

现在在这里,太阳为我们作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王慧兰转过身,眼睛里满是期待,直直地看着段逸飞。

但此时此刻,段逸飞望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阳光,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婉如的容颜。

他缓缓开口:“慧兰,你知道吗?我后悔了。”

王慧兰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如常的模样,轻声说:“你没事的,结婚才三年,我不介意你再婚。”

段逸飞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遗憾,认真解释道:“不,我是遗憾没带婉如来。

你看这景色,美得像幅画一样,这么迷人的景色,本应该与她共同欣赏才对。”

王慧兰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质问道:“段逸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爱上她了?你变心了吗?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会永远爱我吗?”

段逸飞仿佛没听到王慧兰的质问,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宋婉如占据。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陷入了回忆。

他想起他们结婚的那一天,阳光洒在礼堂里,宋婉如穿着笔挺的军装,步伐优雅地向他走来。

宋婉如当时温柔又坚定地说:“我知道自己与其他女性不同,但我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好妻子,与你生死与共。”她真的做到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悉心照顾,相伴一生。

想到这些,段逸飞收敛了眼中涌动的感动之情,缓缓转身看向王慧兰,缓缓开口:“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王慧兰满脸狐疑,问道:“什么梦?”

段逸飞接着说:“梦见我和宋婉如真的离婚了,然后娶了你。”

王慧兰脸色一变,刚要说话,段逸飞又说道:“我爸和我断绝了关系,婚后我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赚钱养你,只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王慧兰有些心虚地说:“那又怎样?”

段逸飞苦笑着说:“可你变了。

你开始骂我没用,嫌弃我一无是处。

临死前我想喝口热汤,你怕烫手都没有给我热,我死了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王慧兰的脸变得煞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段逸飞深吸一口气,说:“最后,是一生未再嫁的婉如给了我最后的尊严,所以我真的后悔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满脸惊讶、呆立在原地的王慧兰,平静地说:“慧兰,我们在这里结束吧,你要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已经做完,我要去见她了。”

今晚部队有舞会,段逸飞看了看手表,意识到自己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他一边想着宋婉如,一边快速朝下山的缆车跑去。

王慧兰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呼喊:“段逸飞,你回来!”但段逸飞头也不回,脚步一刻也没有停下。

从火车站出来后,段逸飞径直走向花店,精心挑选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又去珠宝店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他回到住处,特意换上了笔挺的西装,比结婚那天还要正式。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心想:这一次,我要给宋婉如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真正属于宋婉如,不再有其他人掺杂的开始。

段逸飞掐着时间赶往部队礼堂,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舞会已经接近尾声。

他急切地在礼堂里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宋婉如的身影。

他焦急地大喊:“婉如,你在哪里?我回来了!”

段逸飞的呼喊声引来了还没离开的宋婉如的警卫员。

警卫员有些惊讶地说:“段同志?宋团长已经离开了,她没有告诉你吗?”

段逸飞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有些困惑,喃喃道:“离开了?”

“她去哪儿了?”段逸飞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一把抓住警卫员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问道。

警卫员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指着他头顶的横幅,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说道:“宋团长被提拔到京城北部去了。

今晚可是为她举办的欢送晚会呢,您竟然不知道吗?”

段逸飞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横幅高高悬挂着,红底白字格外醒目:【热情庆祝宋婉如团长升职赴京北,不忘初心,再续辉煌!】

段逸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中的玫瑰花瞬间掉落在地。

那娇艳的花瓣随之纷纷散落,一片片铺在地面上,仿佛给地面染上了一层刺目的红色。

“不可能!她不可能离开的!”他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

“哪来的调动?前世根本没有这回事!”段逸飞嘴里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明明承诺过会永远陪伴自己,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他紧咬着嘴唇,脸色变得铁青,“不对,肯定是他父亲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宋婉如怎么可能调职!”

这样想着,段逸飞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礼堂。

他脚步匆匆,直奔段父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就大声质问道:“爸,是不是您安排她去京城北部的?我不是说过从雪山回来后会和她好好相处吗!”

段父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看着文件,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

段逸飞情绪激动,继续喊道:“我都已经说了和王慧兰断绝关系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的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您快告诉我她被调到哪里去了!”段逸飞声音都带着哭腔,真的快要急疯了。

一直沉默的段父,突然用力拍桌站了起来。

他怒目圆睁,冲着段逸飞吼道:“是她自己主动要求调动的!我有那么大的能力随意安排一个团长的去向吗?”

段父喘了口气,冷冷地看着段逸飞,又说道:“段逸飞,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已经晚了!”

段逸飞紧紧盯着段父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探寻。

他试图从段父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只是在假装的迹象。

可是,什么也没有。

段父的眼神里,只有对他不争气的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她去了京城北部,却唯独瞒着我!”段逸飞满脸痛苦,大声地质问着。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此时的段逸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宋婉如的过往。

他已经准备好和宋婉如重修旧好了,马上就能和她重新开始。

段父冷冷地笑了一声,嘲讽道:“没有人瞒着你,三天前我就把离婚报告给了你,还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没当回事!”

“离婚申请报告?”段逸飞愣住了,嘴里喃喃重复着。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信封。

他颤抖着手在身上摸索着,可是怎么也摸不到。

就在这时,那个信封自己掉了出来。

段逸飞急忙蹲下身子捡起来,双手慌乱地打开。

上面清晰地写着:女方宋婉如和男方段逸飞因感情破裂,特此申请离婚。

签字栏那里,正是他那不耐烦写下的潦草签名。

段逸飞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随意签下的名字,字迹还带着当时的怒气,笔画都显得有些潦草。

他下意识地伸手,手指捏皱了纸张的边缘,指尖泛白。

重来一次,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在进医院前,他就已经签字同意了离婚协议,还想着让宋婉如也签字,结束这段婚姻。

“婉如那么好的人,对你多好啊!”段父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连句重话都没对你说过。

我让你及时回头是岸,你都做了些什么!”

段逸飞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不可能,婉如不可能同意离婚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两辈子里,婉如的眼中只有我。

一定是你说了什么,她如果真的想离婚,也应该亲口告诉我!”

“到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段逸飞!”段父气得双手颤抖,怒火中夹杂着无奈,“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叫你陪她去给她父母扫墓时,你在哪里?”段父深吸一口气,继续质问道。

段逸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流产需要你送她去医院时,你又在哪里?”段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段逸飞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啊,当时他在哪里呢?没有陪她去给岳父母扫墓的那天,他陪王慧兰去看牙医了。

王慧兰最怕疼,胆子又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实在无法拒绝。

她流产那天,他陪王慧兰在看电影。

他们早就约好了,王慧兰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期待地等着他,他不能食言。

而且,他当时觉得她身体那么好,孩子肯定也会像她一样健康,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我都已经改了,已经和王慧兰断绝关系了。”段逸飞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明明上辈子都等了一辈子,为什么我重生后想明白了,她就变了!?”段逸飞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和痛苦。

段父冷哼两声,满脸不屑:“段逸飞,你觉得这很荒谬吗?我告诉你,没有人是离不开谁的!”

“爸,我要去找她。”段逸飞急切地说道,“您给我安排车,我了解她,她不会离开我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只要找到宋婉如,一切都能挽回。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管你。”段父黑着脸,声音冰冷,“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我不会再管你!给我滚出去!”

段父不想再看段逸飞一眼,直接叫人把他赶了出去。

段逸飞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周围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那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他,让段逸飞无处藏身。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身体微微颤抖着,头也不敢抬,匆匆离开了。

“宋团长那可是个多棒的人啊!”一个妇人满脸惋惜地说道,“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家伙呢?”

旁边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若非段司令的关系,宋团长怎会下嫁给这样一个无能又花心的人呢?”

“你们是不知道,”又有一人接过话茬,“宋团长对他那是真好。

人家身为团长,前途一片光明,却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

下雨天还去接他,每天都做好饭等他回家,从不说他一句不是。

这样的好女人要是来我家,我肯定得好好供着!”

“对啊对啊,”有人激动地补充,“宋团长在部队里每次比武都比男人还强呢!”

段逸飞在一旁听得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他从未意识到宋婉如如此出色。

结婚这三年来,家中事务他从未操心过。

无论他多晚回家,总有一盏温暖的灯亮着,还有那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

她总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然而,这样优秀的人,他却让她离开了……段逸飞越想越懊悔,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猛地转身,对着段父的警务员急切地说:“你现在马上给我安排车,我要去京北找宋婉如!”

警务员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逸飞,她现在的身份特殊,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逸飞,你还是放弃吧。”警务员又劝了一句。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完全不顾段逸飞在身后的呼喊。

段逸飞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怎么可能?你就送我去吧,我去了她会见我的!”

她那么爱我,肯定会见我的!段逸飞心里想着,可后半句话却说不出口。

毕竟,她那么爱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回家的路上,依旧有人对段逸飞指指点点。

“就是他,把宋团长都气走了!”一个年轻人满脸愤慨地说道。

“司令的儿子怎么了,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吧!”另一个人也跟着指责。

“宋团长多好的人啊,每次回家见到我们都打招呼,她也是倒霉嫁给了这么个不顾家的男人!”一位老者无奈地摇着头。

天公也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段逸飞身上,瞬间将他淋得透湿。

这时,王慧兰撑着伞匆匆跑来,焦急地喊道:“逸飞,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

段逸飞不想看见王慧兰,他黑着脸,大步向前走。

王慧兰又追上来,继续说道:“逸飞,你打着伞啊,你这样会感冒的!”

王慧兰在雨中大声呼喊着。

来源:荒唐的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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