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傍晚,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欧阳金钗百无聊赖地在街头漫步,心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和独在异乡的孤寂。突然,一个落寞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野。
杜先福著
初遇:异乡的缘分
傍晚,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欧阳金钗百无聊赖地在街头漫步,心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和独在异乡的孤寂。突然,一个落寞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野。
那人独自站在街边,背对着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时不时踢着脚下的沙土,每一下都带着些许无力与迷茫。欧阳金钗看着那个身影,心中莫名一动,那股孤独的气息,就像另一个自己,在这遥远的异乡飘荡。
欧阳金钗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好奇与冲动,快步迎了上去,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脆生生地招呼道:“嘿,你好!”
那人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上下打量着欧阳金钗,谨慎地回应:“你好!你认识我?”
欧阳金钗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说:“打了招呼不就认识了嘛!我叫欧阳金钗。”
“我叫邓弋。” 邓弋用脚在沙土上缓缓写了个 “弋” 字,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欧阳金钗脸上。
欧阳金钗盯着那个字,不假思索地念道:“弋(ge)!”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脸上微微一热。
邓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解释道:“不是戈,是弋(YI),我老汉给我取的。”
欧阳金钗脸颊绯红,却还是强装镇定,俏皮地解嘲:“我觉得弋就很好!以后就叫你邓弋(哥)。”
“那就叫邓哥。” 邓弋微微点头,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横竖我比你大。让我猜猜,我比你大多少?我 33,你 23,大十岁,对不?”
欧阳金钗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我 21,大 12 岁!”
“所以嘛,叫我邓哥也是自然!” 邓弋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四川资阳,你呢?”
“太好啦,老乡!” 欧阳金钗兴奋得跳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我四川绵阳,都有个阳,缘分,真是缘分!”
一个起风的傍晚,还是那个老地方。欧阳金钗和邓弋面对面席地而坐,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算起来,我们认识多久了?” 欧阳金钗双手托着下巴,歪着头问道。
邓弋微微皱眉,认真地默算了一下:“17 天。”
“日子不对面,” 欧阳金钗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执着,“满打满算,应该是 18 天!”
“多一天少一天,都一样。” 邓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不一样,多一天有多一天的意义。” 欧阳金钗撅起嘴,一脸认真地反驳。
“好吧,十八天就十八天吧。” 邓弋无奈地笑了笑,妥协道。
“十八天了,你就不问问我怎么来这儿?” 欧阳金钗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你没问我,我也不好问你呀。” 邓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问你,资阳很不错,你为什么要到这么边远的地方来?” 欧阳金钗目光紧紧盯着邓弋,好奇地问道。
邓弋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
“我 15 岁就参加工作了,那时候初中刚毕业,啥都不懂。我老汉是县里粮油加工厂的工人,他为了让我有个出路,从医院弄了个病历,提前退休,让我顶了他的班。” 邓弋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自嘲的神情。
“进厂没多久,我爸妈就逼着我和远房舅舅的女儿结婚。那时候我才 16 岁啊,什么都不明白,就被他们逼着改了年龄,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邓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命运摆弄的时刻。
“一年后,老婆生了个女儿,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可没想到,工厂突然破产了,我只拿到了 4000 多块钱的补偿,就失业了。” 邓弋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对命运的无力感。
“后来,我来到了这里,跟着堂哥学厨艺。我本想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可她来了没几天就走了,说受不了这里的高原气候。后来我才知道,她在老家当起了坐台小姐。我劝她回头,可她却说我养不活她,要和我离婚。” 邓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嘴唇微微抿着,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我没办法,只能把女儿交给爸妈照顾。每次想到女儿,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父亲。” 邓弋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他别过头去,不想让欧阳金钗看到自己的脆弱。
欧阳金钗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心疼。她的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仿佛想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邓弋。她的心里满是对邓弋的同情和怜惜,这个男人的命运怎么如此坎坷,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邓弋,别太难过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欧阳金钗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邓弋心中黑暗的角落。
邓弋转过头,看着欧阳金钗,眼中闪烁着一丝感动的泪花。他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你,金钗。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
欧阳金钗轻轻靠在邓弋的肩膀上,邓弋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力量。在这个陌生的异乡,他们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依靠。
矛盾:家庭的裂痕
欧阳金钗静静地靠在邓弋的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邓弋的心跳,那沉稳的节奏,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让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然而,这份安定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了她的脑海,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邓弋,我们也快 5 年啦,跟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欧阳金钗微微抬起头,看着邓弋的眼睛,眼中满是期待。
邓弋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下意识地避开欧阳金钗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和你认识快五年了,你好像从没和父母联系,我猜都猜得出你和父母不怎么好,但是到底怎么不好,我担心。”
欧阳金钗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年前离家时那激烈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愤怒和委屈,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和不安。
“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父亲那愤怒的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欧阳金钗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当时那凶狠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燃烧着怒火,手指着自己,那架势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老子生得下你,老子就治得死你!” 母亲那尖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欧阳金钗清楚地记得母亲当时恶狠狠地左右开弓,打向吴敏的场景,嘴里还骂着那些难听的话,那扭曲的面容,充满了攻击性和威慑力。
欧阳金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讲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时候,欧阳金钗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父亲从乡干部一步步升迁,当上了县里环卫处副处长、处长,一路走来,风光无限。母亲也从乡上摆摊卖毛线,随着父亲的升迁,进城当了环卫公司副经理,成天指手画脚地安排环卫工干活,官架子十足。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欧阳金钗从小就被父母要求 “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公务员才是出路”,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
然而,欧阳金钗的性格却十分活泼,她对唱歌跳舞充满了热爱。读小学时,看到别人唱歌跳舞,她就浑身痒痒,心里充满了渴望,既想跳也想唱。有一次,她满怀期待地跟父母说:“我想学跳舞,也想学唱歌。”
“嫑想那些无事包经,跳舞唱歌能当饭吃不?跳饿了,唱没气了,肚子饿了,咋子办?” 父亲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训斥道,那语气不容置疑,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欧阳金钗有些喘不过气来。
欧阳金钗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爱好在父母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难道除了读书考公务员,就不能有其他的追求了吗?
后来,随着父亲的升迁,一家人进了城。在城里,欧阳金钗接触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她又爱上了画画。看了几次文化馆搞的绘画摄影展后,她被画家吴敏的花鸟绘画深深吸引,那一幅幅精美的画作,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她想尽办法联系上了吴敏,表示要向他学习。
吴敏告诉她,自己办了绘画培训班,让她报名学习,一个学期学费 680 元。欧阳金钗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傻眼了,她知道家里虽然条件不错,但父母肯定不会同意她花这笔钱去学画画。她既拿不出这笔钱,也不敢向父母要。
可是,欧阳金钗对画画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退,她一心想学画画。经过打听,她得知了吴敏开班的时间和地点,于是,她开始撒谎说学校安排补课,偷偷跑去吴敏绘画培训班偷听。她每天早早地来到培训班外,找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听着教室里传来的讲解声,虽然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但她却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在探索一个全新的世界。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一天,欧阳金钗回家后,父亲一脸严肃地追问:“学校根本没有补课,你干啥子去了!”
欧阳金钗心里一紧,知道事情败露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不肯说实话。父亲见她不肯交代,更加生气了,逼着她去文化馆和吴敏 “对质”。
来到吴敏家,开门的正是吴敏。欧阳金钗看到吴敏那留着长头发的模样,心中有些紧张。母亲还以为眼前的吴敏是他老婆,张口就说:“我找你老公,把你老公吴敏叫出来!”
“我就是吴敏,我还没老婆!” 吴敏有些惊讶地回答道。
母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上下打量着吴敏,眼中满是厌恶。还没等吴敏反应过来,母亲就左右开弓,几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吴敏的脸上,打得吴敏昏头转向,嘴角都流出血来。
瘦不拉叽的吴敏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本能地想要还击,但哪里是指挥了上百垃圾工人的母亲的对手。母亲一边打,一边骂:“再敢勾引老子女娃子,老子给你把鸡儿扯来喂狗!” 说着,就伸手去抓吴敏的下身。
吴敏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抱住自己的双腿,用上半身紧紧捂住自己的下身,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母亲又胡乱踢了吴敏两脚,恶狠狠地说:“再敢勾引,下次就没得这么便宜了!”
欧阳金钗站在一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没想到母亲会如此野蛮和凶狠。她想要阻止母亲,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母亲拉着欧阳金钗走到巷子口时,一辆警车停在了巷口,两名警察下车,与她们擦肩而过。母亲看到警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轻声细语地说:“警察还快哈!” 然后一把拉起欧阳金钗,“哼哼” 而去。
后来吴敏怎么样,欧阳金钗不得而知。她猜测,吴敏肯定是被吓得不轻,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警察也不好仔细去查,所以母亲担心了几天,后来就没事了。
过了几天,欧阳金钗回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房间被人动过了。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四处寻找自己学习画画的习作。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那些习作却统统不见了。
“我的,我的那些画呢?” 欧阳金钗心急如焚,她冲到母亲面前,大声喊叫着。
“老子一把火,全烧了!” 母亲气急败坏地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欧阳金钗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雷击中了。她的心在瞬间被撕裂,那可是她花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画出来的作品啊,是她的宝贝,是她对梦想的寄托。如今,却被母亲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不读了,大学不考了,公务员,更不考,不考!” 欧阳金钗抓起书本,愤怒地吼叫着,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那是对父母的不满和反抗。
父亲听到她的话,也是气急败坏,他大吼道:“不考就滚,滚 ——!”
母亲也在一旁吼叫着:“你不考,一辈子你干啥子,啃爹啃妈呀!”
“我不啃爹,也不啃妈,我去卖 B 该可以吧!” 欧阳金钗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地说道。
母亲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她甩起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欧阳金钗的脸上,大声骂道:“老子生得下你,老子就治得死你!” 然后转头对父亲喊:“拿根绳子来,捆起来打!”
欧阳金钗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她看着父母那狰狞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于是,她趁母亲来抓她的时候,用力挣脱,转身跑出了家门。
出门时,她除了身上穿的,几乎一无所有。但她没有回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他们永远找不到我!” 她在心里恨恨地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梦想。
决裂:被背叛的爱情
五年的时光,就像一场漫长的梦,在欧阳金钗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如今,她觉得和父母赌气的日子已经够久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她心中怀着一丝期待,或许父母已经改变了,或许他们会张开双臂迎接自己和邓弋。
回家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欧阳金钗拉着邓弋的手,走进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家。父母的态度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热情。父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进了房间,母亲则在一旁冷言冷语,那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欧阳金钗的心。
旅途的疲惫加上父母的冷漠,让欧阳金钗感到无比的困倦。吃过午饭,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得无比深沉,仿佛要把这些年的疲惫都睡走。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金钗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着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毫无反应。她用力摁了几下开机键,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可能没电呢?” 欧阳金钗皱着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四处寻找充电器,插上电源,等了一会儿,才终于开机。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手机屏幕,时间显示 16:45,日期是 6 月 5 日,星期三。欧阳金钗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了几遍。“我是 6 月 3 日回家的,怎么现在已经 6 月 5 日了?” 她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猛地坐起身来,大声呼喊着:“妈,爸!邓弋 ——!”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欧阳金钗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慌乱地跳下床,赤着脚冲向客厅。突然,她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叠纸吸引住了。她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叠纸,当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那是邓弋的绝交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邓弋在信里说,他的状况不适合她,希望她另找幸福。他还说在她家里受到的礼遇让他感到惧怕,恨不得立马钻进地里逃走,如果与她成了家绝对不会有好结果,所以他决心与她断绝关系。
欧阳金钗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信纸在她的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信,眼眶逐渐泛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当她看到照片上邓弋脸上那醒目的 “滚” 字和 “流氓!” 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绝望。
“不,这不是真的!” 欧阳金钗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她不相信邓弋会这么轻易地抛弃她,一定是父母做了什么,一定是他们逼他写的这封信。
她疯狂地拨打邓弋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机主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欧阳金钗彻底崩溃了,她瘫倒在地上,双手抱头,放声痛哭。她的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欧阳金钗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会相信父母会接受邓弋,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想起了和邓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痛苦的根源。他们曾经一起在异乡的街头漫步,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然而,这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欧阳金钗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她恨父母的冷漠和自私,恨他们毁了自己的幸福。她发誓,一定要找到邓弋,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绝不相信他们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逃离:疯狂的计划
欧阳金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神空洞而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傻傻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快乐,只有无尽的绝望和疯狂。
“哈哈哈,我是世界之王,你们都得听我的!” 欧阳金钗突然大声叫嚷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在病房里回荡。她猛地坐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像是在抓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这时,一位男医生走进病房,想要查看她的情况。欧阳金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像一只敏捷的猴子,猛地扑向男医生,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邓弋,邓弋,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男医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欧阳金钗的纠缠。“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男医生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欧阳金钗却抱得更紧了,她把脸贴在男医生的身上,痴痴地笑着:“不,你就是邓弋,你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执着,让人不寒而栗。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纷纷赶来。他们试图拉开欧阳金钗,但她却像发了疯似的,又踢又打,嘴里还骂骂咧咧。“都别碰我,谁都别想把我和邓弋分开!” 欧阳金钗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病房区都回荡着她的喊叫声。
医院再三要求欧阳金钗出院,她却坚决不走。她在病房里又唱又跳,把病房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欧阳金钗的母亲无奈之下,只好叫了几个环卫工到医院,要把她强行拉出医院。
几个环卫工走进病房,看着眼前疯狂的欧阳金钗,都有些不知所措。欧阳金钗却突然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个膀阔腰圆、虎头虎脑的汉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邓弋,邓弋!” 欧阳金钗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扑向那个汉子,紧紧地抱住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真的把这个汉子当成了邓弋。
汉子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欧阳金钗的怀抱。“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邓弋!” 汉子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欧阳金钗却不管不顾,她抱得更紧了,还在汉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就是邓弋,你别想骗我!” 欧阳金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欧阳金钗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她走过去,想要拉开欧阳金钗。“金钗,你别闹了,快跟我回家!” 母亲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欧阳金钗却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大声骂道:“你这个老巫婆,你别想把我带走,我要和邓弋在一起!”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仿佛母亲是她的仇人。
母亲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欧阳金钗,说不出话来。这时,欧阳金钗的父亲欧阳处长走了进来。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头。
“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处长看着那个汉子,冷冷地问道。
还没等汉子回答,欧阳金钗的母亲就抢着回答:“他叫李虎。”
欧阳处长把妻子拉到一边,两人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欧阳处长对李虎说:“你把金钗弄家去。”
“不不不,不行!” 李虎吓得连连摆手,以为是要他把欧阳金钗弄到自己家里去。
“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欧阳处长把另几个环卫工叫走,还是坚持让李虎把欧阳金钗弄回家。
“我是进城打工,城里没有家。” 李虎结结巴巴地说,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我叫你帮忙把金钗弄回我的家!” 欧阳处长不耐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好好好!” 李虎无奈之下,只好满口答应。欧阳金钗则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怎么也不肯松手。
回到家,欧阳金钗一直紧紧地抱着李虎不放。欧阳处长看着他们,问道:“李虎,成家没有?”
“没,没呢!” 李虎低着头,小声回答道,脸上微微泛红。
“把金钗嫁给你!” 欧阳处长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欧阳处长,喔喔,老姐子,不不不,嬢嬢晓得我的,我老家农村,我是出来打工的,家里还有个瞎子老母亲,老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要是金钗姑娘 —— 是叫金钗吧?—— 金钗姑娘要是嫁给我,我不晓得是哪辈子烧了高香、祖坟山埋到哪个牛屁股上了,遇得到这么好的好事,我是睡着了也要笑醒。只是……” 李虎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露出既惊喜又担忧的神色。
李虎 “只是” 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欧阳处长不耐烦地说道:“嫑只是只是了,金钗嫁给你,你们租个房子,房租我给你出,你还有啥子说的!其他啥子都不说了,你马上去租房,租好了,说一声,把人接过去!”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找房子!” 李虎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我也要去!” 欧阳金钗紧紧地拉着李虎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真的要和李虎开始新的生活。
欧阳处长和他太太看着他们,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追寻:无果的执着
欧阳金钗心急如焚,拉着李虎在日喀则的街头匆匆奔走。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而又焦急的光芒。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时而停下来,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邓弋,你到底在哪里?”
他们先是来到欧阳金钗曾经租下的店铺,却发现这里早已改头换面,变成了一家丧葬用品店。欧阳金钗站在店门口,看着那陌生的招牌,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她冲进店里,一把抓住老板的胳膊,大声问道:“之前在这里开广告公司的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老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刚租过来,听说之前的店家出了车祸,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
欧阳金钗松开老板的胳膊,失魂落魄地走出店铺。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邓弋的消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喂,是房东吗?我是欧阳金钗,我想问一下,之前租我房子的人去哪儿了?”
房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惊讶:“哎呀欧阳妹子,你在哪里啊?你男朋友说你出车祸死了,他处理了你的后事,就来把房子退了。我还退了他两个月的房租呢。”
欧阳金钗听到这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雷击中。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不,这不是真的!” 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她不相信邓弋会这么狠心,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随后,他们又来到邓弋堂哥战友开的酒店。欧阳金钗一进门,就大声喊道:“邓弋呢?叫他出来!” 她的声音在酒店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战友听到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欧阳金钗,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没死呀!邓弋那龟儿子说你出车祸死了,还在我这里哭了一场呢。”
欧阳金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愤怒的火焰,她冲上前去,揪住战友的衣领,大声质问道:“邓弋呢?他到底去哪儿了?你别骗我!”
战友被她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解释道:“邓弋不愿留在这个伤心之地,自己走了。他走了没两天,我打他电话,就停机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欧阳金钗松开战友的衣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愤怒和绝望达到了顶点。她在酒店里四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边找,一边大声喊着邓弋的名字。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却依然没有放弃。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欧阳金钗带着李虎,走遍了日喀则的大街小巷。他们去了所有的餐馆、酒店,只要是邓弋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们都找了个遍。欧阳金钗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疲惫,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傍晚,欧阳金钗和李虎走进一家苍蝇馆子。欧阳金钗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她有气无力地对李虎说:“找不到,不再找了,明天准备回去。晚上好好吃一顿,喝几杯,睡个好觉。”
他们点了菜和酒,欧阳金钗给李虎倒满酒,自己则要了一瓶可乐。她举起可乐,对李虎说:“喝吧,喝了就什么都忘了。” 说完,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
李虎看着欧阳金钗,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的眼睛微微泛红。
喝完酒,李虎醉醺醺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欧阳金钗看着他,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一定要找到邓弋,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
复仇:深渊的堕落
欧阳金钗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不断跳动着她和汤庆文的聊天记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疯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
“寂寞黄昏” 是欧阳金钗给自己取的网名,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寂寞、孤独的女子,在网络的世界里四处寻觅着猎物。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符号,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等待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上钩。
汤庆文出现了,这个自称江苏无锡、做电器生意的男人,很快就被欧阳金钗的伪装所吸引。他的话语幽默风趣,看似能说会道,却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走进了欧阳金钗的圈套。
“你真的好漂亮,我好想见你一面。” 汤庆文在聊天框里打出这句话,还附上了一个充满期待的表情。
欧阳金钗看着这句话,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她快速回复道:“我也想见你,你来绵阳找我吧,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从这个男人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
几天后,汤庆文如约来到了绵阳。欧阳金钗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件性感的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站在嘉祥宾馆 526 号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汤庆文出现在门口。欧阳金钗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眼前的汤庆文,和她在视频中看到的完全不同。他脑袋已经秃得没几根毛发,大腹便便,那肿大的躯体看上去如同一头出槽的肥猪,年龄至少在四十岁以上,而且还很远。
汤庆文看到欧阳金钗,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艳,他上下打量着她,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你比视频里还要漂亮,真是让我惊喜。”
欧阳金钗心中一阵恶心,但她还是强忍着厌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娇声说道:“你也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心中却在想着如何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里,欧阳金钗陪着汤庆文四处游玩,她的笑容依旧灿烂,言语依旧温柔,可心里却在暗暗算计着。她带着汤庆文去了九寨沟、峨眉山等地方,每到一处,她都会巧妙地引导汤庆文花钱,而汤庆文也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毫不吝啬地掏出钱包。
“九寨沟这里的人不喜欢网上交易,我们多带点现金吧,有备无患。” 欧阳金钗靠在汤庆文的怀里,娇声说道。
汤庆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第二天就取出了 5 万元现金。他把钱交给欧阳金钗时,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只要你开心,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欧阳金钗接过钱,心中暗自得意,她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然而,她并不满足于此,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一天晚上,他们回到宾馆。欧阳金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悄悄放进了汤庆文的饮料里。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她知道,一旦计划成功,她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来,喝杯饮料,玩了一天,你也累了。” 欧阳金钗端着饮料,走到汤庆文身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汤庆文接过饮料,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他就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看着欧阳金钗,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 你对我做了什么?” 汤庆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欧阳金钗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决绝:“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汤庆文缓缓倒下,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看着汤庆文昏睡过去,欧阳金钗迅速行动起来。她翻遍了汤庆文的行李,找到了他的手表、手机和剩下的现金。她把这些东西塞进自己的包里,然后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汤庆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这么愚蠢。” 欧阳金钗轻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她的脚步匆匆,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离开宾馆后,欧阳金钗直奔机场,她要去日喀则,去找邓弋。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她要让邓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飞机上,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却一片黑暗,她已经彻底陷入了复仇的深渊,无法自拔 。
审判:破碎的人生
法庭内气氛凝重压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阳光艰难地透过那几扇狭小的窗户,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这里的阴霾。控辩双方严阵以待,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公诉人站起身,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向欧阳金钗,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被告人欧阳金钗,在与汤庆文案中,明知安眠药可能导致他人死亡,却故意给受害人服用过量安眠药,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未遂。在邓弋案中,用绣花针刺伤邓弋睾丸,致其重伤,手段残忍,情节恶劣,构成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罪行不容置疑!” 公诉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法庭内回荡。
欧阳金钗的律师迅速起身,微微皱着眉头,表情严肃,据理力争:“尊敬的法官,我的当事人在刺伤邓弋一案中,确实存在伤害行为,但这是在其遭受重大情感创伤,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深爱着邓弋,却被邓弋背叛,又被父母强行拆散,精神几近崩溃,其行为是一时冲动,并非蓄意伤人。而在汤庆文案中,她只是想获取钱财,并无杀人故意,给汤庆文服用安眠药,只是为了顺利拿走钱财,不构成故意杀人未遂。” 律师的话语条理清晰,试图为欧阳金钗争取从轻处罚。
欧阳金钗坐在被告席上,听到公诉人的指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怒而凶狠,双手紧紧抓住被告席的边缘,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想杀汤庆文,我只是想要钱,我要去找邓弋,我要让他给我一个说法!你们凭什么把我说成是杀人犯!”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当律师为她辩护时,欧阳金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律师,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随着辩论的进行,欧阳金钗的情绪越发激动,她时而愤怒地瞪着公诉人,眼中燃烧着怒火;时而绝望地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肩膀微微颤抖,发出压抑的哭声。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绝望。她恨邓弋的背叛,恨父母的干涉,恨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
庭审接近尾声,欧阳金钗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愤怒和绝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解脱。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坚定:“我认罪,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任何人。” 她的脸上没有了愤怒和痛苦,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在旁听席上,欧阳处长和处长太太冷漠地坐在那里,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欧阳处长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处长太太则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们的冷漠,让欧阳金钗感到更加心寒,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中充满了怨恨。
最终,法官宣判:“被告人欧阳金钗,犯故意伤害罪、盗窃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 15 年,剥夺政治权利 10 年。” 听到判决结果,欧阳金钗没有反抗,也没有哭泣,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几乎与此同时,李虎也因驾车致人瘫痪,以故意伤害罪同样判处有期徒刑 15 年。这场悲剧,让所有人的人生都支离破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欧阳金钗被法警带出法庭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心碎的世界,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未来的 15 年将如何度过,但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
来源:妙笔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