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大学里,我可是出了名的绿茶高手,游走在京城的公子哥儿之间,却始终保持着清白之身。
在大学里,我可是出了名的绿茶高手,游走在京城的公子哥儿之间,却始终保持着清白之身。
顾时琛却对我穷追不舍。
直到他醉酒后,深情地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已经懂得如何辨别绿茶了,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我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噎死。
真是的,原来他来我这学怎么鉴别绿茶来了!
倒霉的我,偏偏在这时遇到了回国的初恋。
我忍不住抱怨:“前夫哥,我心里难受。”
他温柔地笑了笑:“先让我从黑名单里出来吧。”
“至于那些过去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后来,我看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欲哭无泪。
看来,真的是“以后再说”。
当顾时琛红着眼睛再次求我原谅时,初恋冷笑着讽刺:“我老婆都怀孕了,你还没放下呢?”
...
我从小镇一路考进京城大学,除了长相,我没有任何优势,却能在京城富二代中游刃有余,赢得他们的喜欢。
我喜欢以朋友的身份和他们玩暧昧,对他们的示好装作不知情。
因此,我被冠以“京城顶级绿茶”的称号。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把我当成心中的白月光,对我既温柔又克制。
在他们眼中,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每当气氛恰到好处时,我总会含泪提起已故的父母、恶毒的伯父一家和可怜的妹妹,还有那个救赎了我却又意外离世,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的初恋。
所以我从不敢相信爱情会降临在我身上。
每当这时,我总会用朦胧的眼神看着他们,眼泪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仿佛在说:“只有你能看到我的脆弱。”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果然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保护欲。
但我很清楚,他们对我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
私下里,他们还会打赌谁能先追到我,以此来展示他们的魅力。
我当然不会难过。
这样我才能毫无负担地更换暧昧对象。
有这么贴心的备胎,真是太棒了。
只有顾时琛,他认真地追求了我很久。
他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注重细节。
他会花几个日夜为我亲手制作一支具有江南风情的木簪。
也会带着我走遍大街小巷寻找地道的家乡美食。
更会在追求我之后,自觉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不可否认,我从小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眼看就要陷入爱河时,却听到他醉酒后深情地呼唤着陌生女人的名字。
“小小,我已经学会分辨所有绿茶了,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他苦笑着喝了一杯酒,声音沙哑。
“我在想什么呢?我都追了别人这么久,你一点都不在意,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我和酒保站在不远处听完了全程。
酒保被他的深情所打动,感慨万分。
“他甚至把你的联系方式放在了屏保上,他真的很爱你!”
我脸色苍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可惜,我不叫‘小小’,我只是他追求了很久的别人。”
酒保看到我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强忍悲伤,替他结了账,请求酒保给他开了个包厢。
只留下一个瘦弱的背影。
2
回到家后,我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冲到洗手间猛地往脸上泼了几次凉水才稍微冷静下来。
天知道,我当时差点没被气死。
我说呢,他为什么要问我汉子茶和白莲花的区别,还一本正经地说是为了以后能成为一个完美的男友。
我当时还挺感动,以为他为了追求我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学鉴茶小技巧和刺激前女友的工具。
这个混蛋!
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我上早八”才平复心情。
浴室门被敲响,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睡眼惺忪的安溢。
她揉了揉眼睛:“姐,你没事吧?”
“是不是又有人骂你了?”
“账号发来,我去对线。”
这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干我们这行的,经常被人骂。
尤其是那些富二代的迷妹,甚至追到我社交平台来骂。
我倒是无所谓,甚至能再装一波可怜。
但安溢见不得我受任何委屈,经常和骂我的人对战到深夜。
宿舍里有人看不惯我,经常找茬。
她知道后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不让我受这气。
安溢上了大学后就开始拼命挣钱给我买衣服和鞋包。
知道我花心,看到一个帅哥就会帮我打听物色。
小时候我担任爸妈的角色照顾她。
长大后倒是反过来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就是想换个暧昧对象了。”
安溢一副了然的模样。
“以前你都是顶多两个月换人,现在这个顾时琛都快一年了。”
“我还以为他要成真姐夫了呢。”
我心虚一笑。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吗?”
要是她知道我这次阴沟里翻了船,那我在妹妹心里的光辉形象还要不要了?
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想到顾时琛,我心中冷笑一声。
要是我真玩弄了纯情男人的真心,被报复、被骗我也就认了。
这是我应得的。
但顾时琛这种狗男人也配玩弄我的感情?
我勾了勾唇,看向安溢。
“小溢,明天帮我办件事。”
3
第二天,我回学校寝室取剩下的行李。
刚到门口就听到那个酸黄瓜室友的笑声。
“绿茶婊安满也有被人玩的一天啊,笑死人了!”
“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所有高富帅都要围着她转,现在看清现实了吧?”
“林可,你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安满哪里惹到你了?”
这是看不下去的室友为我说话。
我推开门,笑道:“对于某些酸黄瓜来说,我呼吸都是一种错。”
林可表情难看:“我说错了吗?你吊着这么多男人,还挺自豪?”
我看向她,眉梢微挑。
“当然自豪啊,我失恋想安慰我的人太多,档期都安排不过来。”
“再看看你?”
我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恐怕你失恋哭出声都会被人嫌吵吧?”
几个室友没绷住,纷纷低下头憋笑。
她气得脸都在抽搐,却说不出一句话。
“绿茶婊张口就来,你知道当一个顶级绿茶要付出多少努力吗?”
我每天五点起床,做两个小时的塑形瑜伽。
从来不吃油炸食品,晚餐就是蔬菜沙拉。
为了保证皮肤的状态,我每天十点准时睡觉。
每天一睁眼就是上秤,九十斤的体重连续保持了四年。
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腿部线条也趋近完美。
然而保持姣好的外形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为了更好地钓鱼,我主修心理学,自学哲学。
心理学能让我看透对方的度质,从而引导局势发展。
哲学是强健和武装大脑最好的方法,能让我在任何环境中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判断力。
我会对每一个令我产生兴趣的男人做好背调。
他对油画感兴趣,那我就去了解油画史以及达·芬奇、乔尔乔内、莫奈等人的画作和创作背景。
他喜欢极限运动,我就先克服心理恐惧去尝试蹦极、滑翔、跳伞等。
他喜欢足球,我就跟他聊日耳曼战车和荷兰三剑客。
在暧昧拉扯的过程中,保持一个合适的度是最关键的。
既要能接得上他的话,又要让他产生满足感。
除此之外,我还要保证自己的能力与对方的条件适配。
因此,我连续四年心理学专业课第一,连续两年担任辩论社和播音社社长,并申请到了英国顶尖大学的深造名额。
游刃有余的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我看向目瞪口呆的林可。
“你要是能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用来酸我了。”
我拉着行李箱潇洒离开,听到室友低声说:“她钓富二代,我一点不眼红。”
一下楼,我的眼眶就湿润了。
行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拿起手机,满屏都是未接来电和信息提示。
整个鱼塘都在担心我的情绪。
因为昨晚,我的小号被人挖了出来,挂到了校园墙上。
那上面记录了一个心灵受创的女孩,如何小心翼翼地靠近光明。
故事的结尾,那光明不过是另一个更深的黑洞。
听者伤心,观者落泪。
小号里,我记录了我和顾时琛的点点滴滴,用文字描绘了那段酸甜的暧昧时光。
我从小就擅长写作,作文总是名列前茅。
至于酒吧那件事,有酒保亲自出面,证实了故事的真实性。
我成了大家同情的焦点。
还有什么比绿茶真心付出,而海王只钟情一人更戏剧化的对比呢?
电话又响了,我哽咽着接起。
“满满,你还好吗?顾时琛就是个混蛋,你千万别因为他做出傻事!”
我声音嘶哑:“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不值得你伤心,也许你应该看看其他人。”
我无力地笑了笑:“谢谢。”
当然不会伤心。
毕竟这个小号是我故意泄露的。
我手里有十几个这样的小号,记录着和不同人的暧昧故事。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用得上。
一回到家,安溢就绘声绘色地跟我讲述了刚才的事。
“姐,我拿着你给的那堆东西下楼时,在楼道里遇到了顾时琛。”
“他看到那根被毁的木簪,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昨晚我把顾时琛送我的东西全剪碎了,随意扔进一个鞋盒里。
看到顾时琛下楼的消息后,我让安溢把这些扔掉。
她也明白了我的意图,看到他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
她又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满脸遗憾。
“我姐以前最珍惜这些东西,都不让我碰。”
“她已经这么苦了,我真怕她会想不开。”
“到底是谁伤她这么深……”
听说顾时琛当场就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盒破烂。
满脸愧疚。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然后当场给安溢转了十万块,让她看着我吃饭,不要因为他想不开。
安溢推辞不过,只能勉强收下,最后还摇着头说了句让人心疼的话。
“我姐说遇到你后,仿佛找到了救赎。”
“没想到,你和他们都一样。”
顾时琛的心理防线当场崩溃。
我给安溢竖了个大拇指。
没有她,我真的不行。
安溢突然害羞地笑了笑。
“姐,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不是要去英国留学吗?要不你当白月光,我给你当替身吧!”
我脑子一片空白,终于连上了黄龙江一带的蓝牙。
“你疯了?”
她笑得神秘:“你就当这是我的怪癖吧。”
“这样,那些男人就不敢缠着你了,还会给我更多的钱封口。”
“至于钱,我们三七分怎么样?”
我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了。
钱不钱的,不重要。
我妹妹从小乖巧懂事,有点小怪癖怎么了?
当然是满足她了。
作为我的妹妹,要吃就吃最好的。
所以我看中了京圈太子爷——沈迟舟。
没有前女友,没有不良嗜好,有钱有颜。
简直是最完美的人选。
于是,我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
我去画展偶遇他,露出我的招牌微笑。
“沈同学也喜欢油画吗?”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我喜欢漫画。”
“???”
我尾随他到一间空教室,刚想装作巧合套近乎。
他立刻起身,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像是自言自语。
“好像被鬼缠了,找个大师看看吧。”
“……”
吃了好几次瘪的我终于成功进入了他的会所私人包厢。
还没开口就撞上了一个服务生。
一个陶瓷酒杯应声而碎。
沈迟舟跷着二郎腿,好整以暇。
“一千万,赔吧。”
我闭了闭眼,只想开炮。
明目张胆的碰瓷,还要不要脸了?
刚想豁出去骂他一顿,却听到他说:“这样吧,帮我追安溢,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震惊:“你喜欢她?”
沈迟舟语气认真:“是。”
听到他讲了前因后果,我不由得感慨。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天赐良缘?
行,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想到什么,我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不过,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妹妹喜欢玩cosplay。”
沈迟舟:“……”
一跨出包厢,我长舒了一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我越是靠近沈迟舟,心里就越觉得不对劲。
并不是因为觉得尴尬,而是每当他说话阴阳怪气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老朋友的影子。
而且他们的姓氏还一样,这不可能吧……
我正低头沉思,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那股淡淡的乌木香气让我瞬间僵硬,站在原地不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到了那个深深刻在我年少记忆中的脸庞。
那个曾经如珍珠般璀璨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
他那清秀精致的眉眼之下,隐藏着锐利的光芒,那份冷漠的气质比以往更加强烈。
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双本应显得锐利的丹凤眼,此刻却充满了柔情。
“这位女士,难道我长得很像你那英年早逝的初恋情人?”
我愣愣地看着他。
泪水立刻滑落,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
“前夫哥,我心里好痛。”
我的下巴微微颤抖,哽咽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
沈未帆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深邃。
“别告诉我,你在为别的男人心痛。”
我没有回答,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是顾时琛打来的。
沈未帆顺手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满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至少让我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抬头看着他。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我,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平静的外表似乎随时都会破裂,露出隐藏在其中的病态和偏执。
我的心跳加速,伸手去抢手机,却被他抓住手腕,拉进了旁边的包厢。
手机掉在了地上。
电话那头的顾时琛语气变得急促:“什么声音?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满满,你说话啊!”
包厢里一片寂静。
沈未帆紧紧地把我压在门板上,他那微凉的手掌托着我的脸。
接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他霸道而强势地夺走了我的呼吸,急切地感受我的存在,仿佛在收复失地。
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按住,紧贴在门板上,十指紧扣。
我甚至能听到亲吻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我敏感的神经。
在这个寂静而昏暗的包厢里,只剩下我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顾时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冷淡。
“满满,你和谁在一起?”
沈未帆不慌不忙地退后,用手指轻轻抚摸我红肿的嘴唇。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声音沙哑而诱人。
“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至于你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由于缺氧,我的头脑有些晕眩,但理智在这一刻恢复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温柔,轻启薄唇。
“给我滚。”
沈未帆:“……”
我捡起手机,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踏进公寓楼,顾时琛就靠在楼梯转角。
他那魁梧的身影被黑暗笼罩,脚边散落着烟蒂,显得格外孤独。
听到响动,他抬起眼皮,露出了疲惫且泛红的眼睛。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我走的时候会收拾的。」
我移开了目光,不想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走。
「安满,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男的是谁?」
我停下脚步,回头。
「你凭什么问我这个?」
「怎么,追了我快一年,还没让那个叫『小小』的女孩回心转意?」
关于这个「小小」,我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一些消息。
顾时琛和姜小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对他情有独钟。
但顾时琛以前是个不正经的,喜欢早恋,和好多女孩搞暧昧。
甚至因为一些绿茶婊的挑拨,疏远了姜小小。
她心灰意冷,改了高考志愿,彻底和顾时琛断绝关系。
等顾时琛意识到姜小小不是在赌气,连夜赶到她的学校,却发现她正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笑得很开心。
他以为姜小小是在和他赌气,为了逼她回头,我就被他盯上了。
他收敛了风流本性,用前所未有的耐心,编织了一个充满爱意和温柔的陷阱。
为了让姜小小吃醋,他甚至演得连我都信了。
可惜,从头到尾,那个陷阱只困住了他自己。
最后,他什么都得不到。
顾时琛沮丧地低下头,眼睫毛微微颤抖。
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小小不会回头了,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告诉我,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我应该把握的是现在。」
顾时琛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痛苦。
「那晚,我喝得烂醉,发现小小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而你的一举一动越来越清晰。」
「我想,我可能真的放下了。」
「这一年里,我见识了你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心情也无数次被你搅动,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戏还是在习惯有你陪伴。」
见我沉默,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眼中渐渐流露出哀求和一丝希望。
「满ţű₅满,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顾时琛想要抱住我,我用力推开他,高高在上地抱着胳膊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你装深情装上瘾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感人?」
也许是从未见过我这么尖酸刻薄的样子。
他愣在原地,瞳孔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冷笑:「你真的爱姜小小吗?未必吧,你只是习惯了她跟在你后面,把她当成理所当然的附属品,当她离开后,你又不甘心了。」
「对我也一样,你只是不甘心付出了一年的时间和精力,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演什么深情款款呢,给自己演得挺爽吧?」
他突然加重语气:「我没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是吗?如果姜小小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垂下眼睛避开我的目光。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会和她在一起,然后又放不下我,在我们之间徘徊。」
「被发现后,又恼羞成怒地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顾时琛,承认吧,你就是改不了吃屎的狗,永远活在后悔和不甘里的垃圾!」
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柔,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他的遮羞布。
顾时琛脸色灰暗,像逃命一样大步离开。
仿佛我是洪水猛兽,连背影都在颤抖。
一踏进家门,我瞧见安溢已经去上课了,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尘封的小号,登录了社交平台。
在寥寥无几的关注列表里,我找到了她。
谢天谢地,她还在更新动态。
最新的动态是她和一个男子在海边夕阳下的剪影,两人紧紧相拥,亲吻着。
配的文字是:【从小一起长大,终于修成正果。】
“砰”的一声,我将手机狠狠地扔了出去,屏幕瞬间碎裂。
与此同时,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中那点朦胧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和无力感。
又是青梅竹马!
沈未帆是这样,顾时琛也是这样。
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和青梅竹马杠上了?!
……
记得高一那年,班上转来了一个叫沈未帆的同学。
他虽然行事低调,但那股高贵斯文的气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待人温和,外表温文尔雅,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刚来的那几天,每到课间,总有女生找借口去厕所或找人,然后偷偷看他一眼,接着脸红心跳地窃窃私语。
男生们也都提心吊胆,生怕他抢走了他们心仪的女生。
而我,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
小镇上的女孩大多害羞内向,连情书都不敢写。
但我不同,我会主动找他讨论问题。
每当他解答完,我就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夸张地赞美他。
其实,那些题目我早已烂熟于心。
为了表达谢意,我会送他一些小礼物。
有时是一瓶牛奶,有时是一袋饼干,还有我亲手雕刻的小木雕。
我知道大城市的人见惯了昂贵的礼物,这种充满心意的小手工反而更显得特别。
月考成绩公布后,沈未帆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
上面贴着年级的排名。
第一名:安满。
第二名:沈未帆。
他微微睁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耍我?”
我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都是你教得好,是你的功劳。”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轻启嘴唇说:“不要再问我问题,也不要给我送东西了。”
言下之意,别再来打扰我。
我的笑容渐渐消失,低下了头。
“嗯,我明白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后,我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我甚至故意避开了与他的目光接触。
在那个狭小的教室里,我们仿佛被一条银河隔开。
许多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破裂后,认为自己又有了机会。
男孩子们积极地找我讨论学术问题,女孩子们偶尔会在沈未帆附近徘徊。
不同的是,我对每个同学都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解答他们的问题。
而沈未帆嘴角的笑容却日渐减少。
以至于在课堂上,我总感觉背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
但这并没有干扰到我。
我依然坚守着我的承诺,没有给沈未帆任何关注。
我将“形同陌路”演绎到了极致。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我被几个小太妹堵在了一条小巷里。
“你这个绿茶婊,还敢勾引我男朋友?”
我平静地回答:“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你男朋友。”
“装什么装,这么会勾引男人,如果我毁了你的脸……”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如果你们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带头的大姐嘲笑道:“你父母都不在了,还被你大伯一家欺负,连家都没了,谁会在乎你?”
我颤抖着声音:“我男朋友会帮我的。”
她讽刺地问:“你不会想说,你的男朋友是沈未帆吧?”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谁都知道,他不想理你,你还自作多情呢?”
就在这时,小巷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是在欺负我的女朋友吗?”
沈未帆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他温和的气质突然变得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这几个小太妹也是识时务的,立刻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道歉离开。
我的眼睛轻轻颤抖,声音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
“谢谢你,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说完,我推开他,匆匆离开了。
隔天,我回到了自己的常态。
和大伙儿谈笑风生,好像昨日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然而,校园里却流传起一则新流言。
传言我和沈未帆在偷偷谈恋爱。
他似乎有意证实这个谣言,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紧随其后。
结果,我俩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
谈话结束后,我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谢谢你的帮忙,但希望你以后能和我保持距离。”
他紧闭着嘴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确实按照我的要求做了。
直到我轮值的那天,班上的一个男生帮我倒垃圾。
我笑着递给他一个我亲手做的老虎木雕。
他惊喜地伸手要接,却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臂挡住。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那个木雕。
沈未帆对那个男生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同学,我可以买下这个吗?你开个价。”
男生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沈未帆,你这是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或许我真的疯了。”
“安满,我改变主意了。”
“你只能来找我讨论问题,也只能给我送礼物。”
那天,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我们的影子已经合二为一,不可分割。
我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
第二天,我故意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沈未帆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放学后,他带我回家,帮我擦药,然后又亲自送我回家。
那晚,月亮又大又亮,连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传来了打闹声,我害怕地躲进了他的怀抱。
那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我的大伯和大伯母因为犯罪被捕。
我们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至此,我的计划完美地画上了句号。
他越是对我和风细雨,我那最初的动机就越显得不堪入目。
在我们这个年纪,真心能换取真心,即便是刺猬,也会因为那点温暖而变得柔和。
我向他坦白了一切,都是出于利用,我已经做好了他愤怒或者疏远的准备。
然而沈未帆却说:“我早就知道了。”
“但我还是愿意上钩,你猜猜为什么?”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轻轻一眨,仿佛春水在荡漾,却在我心里激起了波澜。
我脸颊发热:“我们不能早恋。”
沈未帆轻轻应了一声,他那温和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喜悦。
“那就等高考结束后,让这个谣言成真吧。”
可是没过多久,我等来的却是他和青梅竹马一起出国的消息。
没人知道,我曾和她的青梅竹马见过一面。
那个从大城市来的女孩,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精致。
我至今还记得她看我的眼神。
那种看向阴沟里的蛆虫,多看一眼都觉得脏的眼神。
她说:“我叫温怡,和沈未帆是青梅竹马。”
“你得明白,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我们马上就要出国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他。”
言下之意,我配不上沈未帆,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说真的,我确实很羡慕她。
她一出生就在罗马,从小在家人的宠爱和纵容中长大。
想要什么,只要一伸手就能得到。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即使她蛮横不讲理,也有人愿意为她承担后果。
所以她才能这样理所当然地用原配对小三的语气和我说话。
但我不行,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和妹妹就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
我必须表现得乖巧听话,我必须学会察言观色,我必须保护妹妹。
我必须支撑起这个破碎的家。
即使现在,我很想给她一巴掌。
但我不能,我承担不起这样做的后果。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笑了笑。
“你就那么确定沈未帆会和你一起出国吗?”
温怡挑了挑眉毛,眼里的不屑和讥讽一览无余。
“要不要打个赌?”
我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开了。
即使她没有明说,我也清楚地知道。
似乎我唯一能和她比拼的筹码就是这个了。
我付出了真心,所以我赌沈未帆对我也有真心。
哪怕只有一点点。
至少在离开之前,能和我道个别。
第二天,班主任告诉我们,沈未帆已经出国了。
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我读懂了温怡离开时的表情,那是胜券在握。
我输得一败涂地。
可能出于羞愤,或许只是自我安慰。
为了保持那最后一丝可怜的自尊。
我把那些装满我们共同记忆的物品统统丢进了铁桶,未完成的木雕、逛街时买的手链、一起制作的手工小雕塑,他送的发带、玩偶和他用过的笔,还有他写过字的笔记本。
甚至我们曾在寺庙古树上系着的刻有我俩名字的红绳,我也去解了下来,全部化为灰烬。
彻底划清界限。
火焰跳跃,映入我的眼帘。
也点燃了我心中那股强烈的愤怒。
金钱,将来我会拥有。
名声,将来我也会拥有。
两条腿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
我将一路攀登至顶峰,然后对他们竖起中指。
「你们算老几?」
……
思绪回归,我也渐渐冷静。
回想起过去那种幼稚的想法,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仿佛我所有的不理智,都献给了沈未帆。
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
与他人何干?
我过得如何,没人会真正关心。
同样,既然已是陌路,我又何必在意他们?
不过,我也能理解,上天赋予我美貌和智慧,让我在感情上受点挫折也是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一点,心情反而变得平静。
不管是沈未帆还是顾时琛,都给我滚远点。
本姑娘独自美丽。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用平板给安溢发了条信息。
【回来时给我带个新手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出国的那天终于来临。
在机场,我向安溢简单交代了沈迟舟的一些事情。
她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看好戏。
这场金主与替身的戏码,究竟能演多久呢?
没想到,安溢离开后,我竟然遇到了沈未帆。
经过一番自我心理建设,再见到他,我的心情就像出家人一样平静。
甚至还能和他开玩笑。
“你是来送我的吗?”
他穿着连帽衫和灰裤子,看起来轻松自在。
“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走,是在躲我吗?”
我依旧面带微笑:“可能我们真的没什么缘分吧。”
看了看时间,我向他点了点头。
“我要登机了,下次见面再聊。”
沈未帆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儿目送我离去。
上了飞机,我望向窗外,慢慢吐出一口气。
曾经的愤怒和不甘,是时候结束了。
我也该开始我的新旅程了。
然而,三分钟后,一个令人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位先生,我是头等舱的,能和您换个座位吗?”
坐在我旁边的大叔很乐意地答应了。
一股熟悉的淡香飘来,我转头看向他。
“你是缠着我不放吗?”
沈未帆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格外明亮。
他微微一笑:“是的,我死不瞑目。”
“……”
他坐在飞机上,试图向我解释他为何不辞而别,还试图澄清他和温怡之间清清白白。
我打断他:“别吵到别人休息。”
突然,前面有人探出头来。
“嘿,让他说嘛,我们也想听听。”
紧接着,后面的人也附和:“是啊,不碍事的。”
我平静地合上了眼睛。
“你们吵到我了。”
过了一会儿,沈未帆轻声笑了,给我盖上了毯子。
“休息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
飞机一落地,我就拉着行李箱准备走人。
沈未帆拉住我,低头看我。
“我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一个兴奋的女声。
“满满,我在这里!”
是个可爱的混血女孩,她将成为我在英国的室友,缇娜。
她旁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皮肤呈小麦色,笑容略显羞涩。
男孩主动接过我的行李箱,普通话说得不太流利。
“你好,我是缇娜的弟弟,克里斯。”
我忍不住微笑,混血帅哥真可爱。
不敢想象在英国的生活会多精彩。
我们三个边走边聊,笑声不断。
至于沈未帆,早就被我们忘在脑后。
缇娜凑近我耳边:“满满,看后面那个帅哥,脸色不太好看哦。”
我连头都没回:“哦,可能是肚子不舒服吧。”
在英国生活了一阵子,我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可实在是太忙了,忙到连钓鱼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也几乎没人来跟我搭讪,这正常吗?
我只能告诉自己,审美观不同,没必要硬凑。
倒是沈未帆,总是闲得慌,老在我面前晃悠,烦得很。
那天下课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校门口,意外遇到了老朋友。
温怡和以前相比,变化真不小。
她那一头黑长直变成了波浪卷发。
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气质,显得内敛而成熟。
她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脸色紧绷。
我挑了挑眉:“又要警告我?”
“不了,我觉得你和沈未帆挺配的,祝你们幸福。”
温怡的表情复杂,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你说我和谁合适?”
沈未帆一身黑西装,气质冷峻。
来源:听说风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