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垃圾桶里妻子的医院报告,我懵了默默调查,她却另有隐情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7 11:08 1

摘要: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日清晨。妻子林晚还在熟睡,儿子小宇的房门紧闭,大概又熬夜打游戏了。我轻手轻脚地换上鞋,准备下楼扔垃圾,顺便买回一家人的早点。

引子

我弯腰拎起门后的垃圾袋,袋口没扎紧,一股隔夜饭菜的酸味扑面而来。

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日清晨。妻子林晚还在熟睡,儿子小宇的房门紧闭,大概又熬夜打游戏了。我轻手轻脚地换上鞋,准备下楼扔垃圾,顺便买回一家人的早点。

就在我准备把袋口系上时,一张折叠过的白色A4纸从垃圾的缝隙里露出一角。上面印着我们市第六医院的红色抬头,格外刺眼。我心里咯噔一下,谁病了?怎么没听人说起。

我鬼使神差地抽出那张纸,展开。上面的字像一排排冰冷的蚂蚁,瞬间爬满了我的大脑。

那是一份心理评估报告。

患者姓名:林晚。

初步诊断:重度抑郁,伴有焦虑症状。

建议:立即进行药物干预和心理疏导。

我拿着那张纸,站在玄关,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林晚?那个在我面前永远风风火火,能一个人扛起半边天的林晚?她怎么会和“重度抑郁”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信。这一定是搞错了。或许是同名同姓?可上面的身份证号码,清清楚楚就是她的。

我把报告重新叠好,塞进口袋,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垃圾袋被我捏得吱吱作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门后躺着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我却感觉她像一个我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她为什么要瞒着我?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些不对劲。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一坐就是半个多钟头。我问她想什么,她总是笑笑说,没什么,就是累了,歇会儿。她开始失眠,半夜我醒来,总能看见她那边床头灯亮着,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我以为是中年危机,是工作压力大。我还劝她,别那么拼,钱是挣不完的。她只是嗯一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老陈,有你真好。

可这张报告告诉我,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透不过气。我不能去问她。以她的性子,如果她想说,早就说了。她不想说,我去问,只会把她推得更远。我们之间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然后呢?什么都解决不了。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疯长起来:我要自己查清楚。

我必须知道,到底是什么,把我那个爱笑、爱闹、永远充满活力的妻子,变成了一个需要药物干预的病人。我得把那个藏在她身后的魔鬼揪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酸楚压下去。我像往常一样,拎着垃圾袋下楼,在楼下那家熟悉的早餐店买了豆浆和油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暖洋洋的,可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废墟。

回到家,我把早餐放在桌上,敲了敲林晚的房门。

“老婆,起来吃早饭了。”

里面传来她带着睡意的声音:“来啦。”

几分钟后,她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有些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她看见桌上的早餐,对我笑了笑,“辛苦啦,老陈。”

那笑容,和往常一模一样。可在我眼里,却多了一层看不透的伪装。

我心想,这日子,怕是要变天了。我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喝着豆浆,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陈锋,你得冷静。你是一家之主,你不能慌。

从这一天起,我开始了一场不动声色的调查。我的家,成了我的战场。而我的敌人,是那个藏在我妻子心里的秘密。

我没有想到,当我一步步接近真相时,等待我的,却是一个如此残酷的结局。

第一章 陌生的枕边人

日子像一盘转得慢悠悠的磁带,表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早已磨损得不成样子。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林晚。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我眼里都有了新的解读。她对着手机笑,我会想,她是在和谁聊天?她叹一口气,我会猜,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压在她心头?

这天晚上,我备完课,从书房出来倒水。客厅的灯关了,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她脸上一明一暗地闪烁。她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眼神有些空洞。

“还没睡呢?”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机屏幕按灭,扣在沙发上。这个动作快得不正常。

“备完课了?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个电视剧就睡。”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瞥了一眼那个被她藏起来的手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样防备了?

我心想,她到底在看什么,或者说,在和谁聊天,这么怕我看见?这种猜忌像藤蔓一样,一旦生了根,就疯狂地往上爬,缠得我喘不过气。

深夜,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身边的林晚却翻来覆去。许久,我听见她轻轻起身,走到了阳台。我悄悄睁开眼,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勾勒出她孤单的背影。她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我知道……再给我点时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钱?什么钱?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我的工资加上她的提成,日子过得还算宽裕,从没为钱发过愁。她需要什么钱,还要瞒着我想办法?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最坏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她在外面有人了?那个男人需要钱?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我趁她洗澡的时候,拿起了她的手机。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输密码。我感到一阵羞愧,我怎么能像个小偷一样,去窥探自己妻子的隐私?可那份报告和昨晚的电话,像两座大山压着我。

最终,我还是放下了手机。可疑虑的种子,已经在我心里发了芽。

几天后,我整理换季的衣服,在她的一个旧手提包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珠宝店的收据。一条铂金项链,三万六千八。日期是上个月。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直冒汗。我从没见过她戴这条项链,她也从未提起过。我们家不是会花这么多钱买首饰的家庭。这笔钱从哪儿来?项链又给了谁?

我坐在床边,看着衣柜里她那些穿了多年的衣服,心里乱成一团麻。我认识的林晚,是个会为了一百块钱的差价,跑三个超市比价的女人。她怎么会舍得花近四万块钱买一条项链?

我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最近几个月的事。她开始注重打扮,买了几件新衣服。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她终于知道对自己好一点了。她也开始有了一些“加班”和“应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体谅她工作辛苦,从不多问。

现在想来,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象?

内心独白开始了,第一个声音是愤怒:“陈锋,你就是个傻子!人家可能早就变心了,你还在这儿傻乎乎地体谅她工作辛苦!”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反驳道:“别胡思乱想。也许是她给客户买的礼物?她的工作性质,送礼也很正常。你应该相信她。”

可第三个声音幽幽地响起:“正常?正常为什么要瞒着你?三万多块钱,不是三百块。她连跟你说一声都没有。这还叫正常夫妻吗?”

这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打架,搅得我头疼欲裂。我把收据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了。

我决定跟踪她。这个决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像个蹩脚的侦探。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知道真相,哪怕那个真相会把我彻底击垮。

第二章 弟弟的借条

跟踪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林晚的弟弟林强就找上了门。

林强是我们家的常客,不过每次来,主题都只有一个——借钱。他吊儿郎当,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今天倒腾这个,明天捣鼓那个,没一样做成的。

那天是周六,他提着两斤橘子就来了,一脸谄媚的笑。

“姐,姐夫,我来看看你们。”他把橘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晚正在厨房忙活,闻声出来,眉头不易察arc地皱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想我姐了呗。”林强搓着手,这是他的招牌动作,每次要开口借钱都这样,“那个,姐,我最近跟朋友合伙做了个小生意,资金周转上……你看……”

我坐在旁边看报纸,头也没抬。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林晚把他拉到阳台,压低声音说:“上个月不是刚给你拿了五千吗?怎么又没钱了?”

“那点钱够干啥的啊?这次这个项目可好了,稳赚不赔!姐,你就再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五万!等我挣了钱,连本带利还你!”林强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放下报纸,走了过去。

“林强,你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找个正经事做?”我的语气不太好。

林强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服气,“姐夫,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打工能有什么出息?得自己当老板!”

“当老板?你拿什么当?每次都让你姐给你填窟窿!”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林晚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老陈,你少说两句。这是我弟弟。”她转头对林强说,“五万没有,我最多再给你想办法凑两万。你以后省着点花。”

“两万也行,两万也行!”林强立刻眉开眼笑。

我看着林晚,心里堵得慌。她总是这样,对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无限度地纵容。我转身回了客厅,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我心想,林晚是不是因为要不停地接济她弟弟,所以才压力那么大?但这也不对啊,接济弟弟,用不着瞒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吧?这中间一定还有别的事。

等林强走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林晚,你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他就是个无底洞,我们家有多少钱够他折腾的?”

“他是我弟,我不帮他谁帮他?”林晚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语气很平淡。

“帮?你这是害他!你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

“行了,别说了。”她突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老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有分寸。”

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那个弟弟,是不是拿什么事要挟你了?”

我这话一出口,林晚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指节都发白了。

“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抖,“陈锋,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竟然这么想我?”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我有些后悔。话说重了。可我控制不住。那些怀疑和不安,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内心独白又开始了:“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了?她已经够难了,你还在这里怀疑她,你算什么丈夫?”

“可是,她要是什么都跟你说,你会怀疑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她做到了吗?”

“也许她有苦衷呢?也许她是为了保护你,保护这个家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给她一点信任?”

那晚,我们冷战了。这是我们结婚二十年来,第一次分房睡。我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失败。

第二天,我决定去跟踪林强。我总觉得,他是个突破口。

我请了半天假,偷偷跟在林强后面。他拿着从林晚那里要走的两万块钱,并没有去搞什么“项目”,而是进了一家地下赌场。

我在外面等了两个多生,才看见他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对他推推搡搡。

“林强,说好的今天还钱,钱呢?”

“大哥,宽限两天,我姐……我姐马上就给我了……”

“少废话!再不还钱,我们就去告诉你姐,让她看看她弟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原来是赌债。我心里一阵恶心。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只是赌债,林强直接跟林晚说,林晚虽然会骂他,但最后还是会帮他还钱。他用不着搞得这么神秘,林晚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去看心理医生。

那两个催债的人走后,林强蹲在路边,像条丧家之犬。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悄悄靠近,听见他说:“……姐,那两万块不够……他们说,再不把剩下的钱还上,就把那件事捅出去……”

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件事,一定和林晚有关。而且,是件足以毁掉她的事。

第三章 深夜的药瓶

自从上次和林晚大吵一架后,家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压抑。我们说话都小心翼翼,像是在薄冰上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碎了这层脆弱的和平。

我没有告诉她我跟踪林强的事。我知道,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那件被林强用来要挟她的“事”,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我必须把它拔出来。

这天晚上,小宇住校没回来。家里只有我和林晚两个人。吃完饭,她破天荒地没有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而是对我说:“老陈,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们沿着小区的林荫道慢慢地走。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散步了?我记不清了。

“老陈,对不起。”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前几天,是我态度不好。”

我心里一酸,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都过去了,别想了。”我说,“是我说话太冲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一刻,我几乎就要把心里所有的疑问都说出来了。我想问她那份报告,想问她那条项链,想问她到底被林强抓住了什么把柄。

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怕。我怕一旦问出口,这短暂的温馨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内心独我:“陈锋,你真是个懦夫。一个大男人,连问一句真话的勇气都没有。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猜下去,直到把你们的感情都猜没了吗?”

“时机不对。现在问,只会让她更加警惕。你得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让她对你敞开心扉。”

“证据?你找到证据又能怎么样?你是在查案子,还是在挽救你的婚姻?别本末倒置了。”

我被自己脑子里的声音折磨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回到家,她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甚至哼起了歌。她说她有点累,想早点洗澡睡觉。

就在她进浴室后,她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我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屏幕亮着,没有锁。她大概是忘了。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来自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钱准备好了吗?老地方,明天下午三点。”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钱?老地方?这短信的语气,暧D得让人无法不多想。难道……难道我最初的猜测是对的?那个三万多的项链,这些一次又一次的钱,都不是给林强的?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被她耍得团团转。前一秒的温情脉脉,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打开她的短信箱,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可里面干干净净,除了运营商的通知和一些广告,什么都没有。她删得很干净。

我的心凉了半截。

怒火和失望在我胸中翻腾。我冲进卧室,失去了理智。我要搜,我要找到证据,我要当面和她对质!

我拉开她的床头柜,里面是些护肤品。我又拉开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我像个疯子一样翻找着,把她的东西弄得一团乱。

最后,在衣柜最底层的一个旧鞋盒里,我找到了东西。

不是我想象中的情书或者别的男人的照片。

而是一个棕色的药瓶。

瓶身上没有标签,被撕掉了。我拧开盖子,倒出几颗白色的小药片。这是什么药?

我用手机拍下药片的形状,上网搜索。很快,结果出来了。

舍曲林。一种常见的抗抑郁药物。

药瓶旁边,还压着几张收费单。都是市第六医院心理科的。时间跨度有半年之久。

原来,她已经病了这么久了。

我拿着那个小小的药瓶,瘫坐在地上。愤怒和嫉妒瞬间被巨大的心疼和自责所取代。我这个丈夫当得有多失败?妻子病了半年,我竟然一无所知。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怀疑她,跟踪她,甚至刚刚还像个疯子一样翻她的东西。

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林晚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我手里的药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她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个关于“明天下午三点”的神秘约会,那个被林强紧紧攥在手里的秘密,还有眼前这个盛着她所有痛苦的药瓶,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我知道,这张网的中心,就是她。而我,必须在她彻底被这张网吞噬之前,把她拉出来。

第四章 雨中的对峙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像是憋了一场大雨。

我和林晚之间,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她没有解释药瓶的事,我也没再追问。我们都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我知道,那条神秘的短信,那个下午三点的约会,像一个定时炸弹,滴答作响。

我跟学校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下午两点半,我打车到了短信里说的“老地方”——城南的一个旧公园。

我找了个隐蔽的长椅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公园门口。心,跳得像擂鼓。我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什么,又害怕看到什么。

两点五十分,林晚的身影出现了。她穿着一件风衣,步履匆匆,脸色有些苍白。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看起来很沉。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那个信封里,装的应该就是钱。

她走进公园,在一个湖边的亭子旁停下,四处张望着,显得很焦虑。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朝她走去。

我眯起眼睛,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他们没有亲密的举动。林晚把那个信封递给他,他接过去,捏了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林晚。

那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很旧的笔记本。

林晚接过笔记本,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她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男人也对她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我完全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想象中的幽会,更像是一场交易。用钱,换一个旧笔记本?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公园里的游人四散奔逃。

林晚没有动。她就站在雨里,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服。她低下头,翻开那个笔记本,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的悲伤。她哭了,哭得无声无息,只有颤抖的背影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崩溃。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从长椅上站起来,想冲过去,把她拉到伞下,抱住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

我心想,我该以什么身份冲过去?一个一直怀疑她的丈夫?一个偷偷摸摸跟踪她的懦夫?我过去,是能安慰她,还是会让她更加难堪?

雨越下越大,在天地间挂起了一道白茫茫的雨帘。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我感觉我的心,也像被这冰冷的雨水浇透了。

内心独白再次响起,这次充满了无力感:“你看到了吗,陈锋?这就是你怀疑了那么久的‘真相’。你满意了吗?你把她想象成一个背叛家庭的坏女人,可她却在这里一个人淋着雨,抱着一个破本子哭。”

“那个笔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她要用那么多钱去换这个东西?”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她病了,她在受苦,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丈夫,除了像个傻子一样胡乱猜测,什么都做不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许久,她终于动了。她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风衣的内袋,护在胸口,然后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地向公园外走去。

我没有跟上去。

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那场雨,下得很大,很大。像是要把这个城市所有的肮脏和秘密,都冲刷干净。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雨水冲不掉的。比如,人心里的伤痕。

第五章 尘封的日记

我回到家时,林晚已经先到了。她换了身干爽的家居服,正在厨房里熬姜汤。湿衣服扔在卫生间的脏衣篮里,那件风衣也挂在阳台上。

我走过去,摸了摸风衣的内袋。空的。那个笔记本,被她收起来了。

她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淋雨了?”

“没,跑得快。”我撒了个谎。

她把姜汤递给我一碗,“快喝了,别感冒了。”

我们俩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喝着姜汤,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我们喝汤的声音。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我知道,她一定藏起了那个笔记本。如果我直接问,她肯定不会承认。我只能等。

深夜,我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隔壁书房的动静。她借口有个方案要赶,把自己关在了书房。我能听见她压抑的抽泣声,一阵一阵的,像小猫的爪子,挠着我的心。

快到凌晨两点,书房的灯才熄灭。我听见她回了卧室,躺在我身边。她的呼吸很轻,带着一丝颤抖。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泪水的咸味。

等她睡熟后,我悄悄地爬起来,溜进了书房。

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开始寻找。书架上,抽屉里,文件柜……都没有。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架顶上那个积了灰的木盒子上。那是我们结婚时,她用来放嫁妆首饰的盒子,后来首饰都收起来了,盒子就一直闲置在那里。

我踩着椅子,把盒子拿了下来。打开盒盖,里面没有金银首饰,只有那个被雨水浸得有些发皱的笔记本。

我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光线调到最暗。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字迹很清秀,但有些潦草,看得出写字的人心情很激动。这不是林晚的字。

这是一本日记。

日记的主人叫宋海涛。

我看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嗡”的一声。宋海涛,这个名字我听林晚提起过。是她刚进药厂工作时的师傅,一个很有才华的药物研发员。听说后来因为学术造假,被公司开除了,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一个被尘封了十几年的秘密,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日记里,宋海涛详细记录了他研发一种新药的过程,以及他被人陷害,窃取了研究成果,最后还被倒打一耙,安上“学术造假”罪名的全部经过。

陷害他的人,是公司当时的一位副总。那位副总靠着宋海涛的成果,一路高升,现在已经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了。

宋海涛被开除后,到处申诉,却处处碰壁。他找过媒体,找过监管部门,但对方势力太大,他的声音被压得死死的。妻子受不了打击,跟他离了婚。他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儿子,生活潦倒,精神也逐渐崩溃。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于十年前。

“我撑不下去了。我对不起小峰,没能给他一个好的生活。林晚是个好孩子,有灵气,有正义感。可惜,她太年轻了,太胆小了。我出事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可她不敢站出来。我不怪她,换做是我,可能也会选择沉默。希望她以后,能活得勇敢一点。”

看完最后一句话,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终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那个卖项链的三万多块钱,这些年她偷偷攒下的钱,甚至不惜跟林强那样的无赖借钱,都是为了资助宋海涛的儿子,那个叫小峰的男人。也就是我下午在公园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去看心理医生,吃那些药,不是因为家庭,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十几年来,压在她心头的巨大愧疚。她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是个帮凶。这份罪恶感,像毒蛇一样,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

她买下这本日记,是想为她的师傅翻案,还他一个清白。这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更是为了她自己的救赎。

我心想,我的妻子,她不是一个背叛者,她是一个背着沉重十字架,在黑暗中独自前行了十年的赎罪者。而我,这个最该陪在她身边,为她分担痛苦的丈夫,却一直在用最愚蠢的方式,怀疑她,伤害她。

内心独白的声音几乎是在呐喊:“陈锋啊陈锋,你就是个混蛋!你读了半辈子历史,教了半辈子书,却连自己枕边人的历史都读不懂。你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你现在该怎么办?冲进去抱着她痛哭一场,告诉她你都知道了?然后呢?让她在你面前,再次揭开那血淋淋的伤疤吗?”

“不。你得帮她。不是居高临下的‘原谅’,也不是廉价的同情。而是站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把这件事做完。这是你作为丈夫,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我合上日记,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再把盒子放回原处。

我回到卧室,看着林晚熟睡的脸。她的眉头依然紧锁着,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轻轻地躺下,从背后拥住她。

“别怕。”我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以后,有我呢。”

睡梦中,她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第六章 迟来的真相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熬了她最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

林晚起床后,看到桌上的早餐,有些意外。她坐在我对面,小口地喝着粥,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小宇今天回来,晚上我们包饺子吧?韭菜猪肉馅的,他最爱吃。”我故作轻松地说。

“嗯,好。”她点点头。

吃完饭,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备课。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我从那个木盒子里,拿出了宋海涛的日记,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林晚看到日记本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颤抖着,惊恐地看着我,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路的小鹿。

她以为我要审判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塞进她冰冷的手里。然后,我重新坐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都过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

林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先是无声地流泪,接着,压抑了十几年的委屈、愧疚、恐惧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的眼眶也湿了。

这一刻,转换到第三人称视角或许能更清晰地描绘这幅画面。

陈锋抱着怀里颤抖的妻子,心中充满了疼惜和懊悔。他能感觉到,她身体里积压了太久的冰山,正在用眼泪的方式融化。他终于明白,这二十年的婚姻里,他看到的,永远是那个坚强、能干、为家庭操持一切的林晚。他却从未想过,在那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着一颗多么柔软、多么备受煎熬的心。他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职了。

而林晚,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十几年来,她独自背负着这个秘密,像一个独行在沙漠里的旅人,不敢停歇,也看不到尽头。她怕,怕告诉丈夫后,他会不理解,会觉得她多管闲事,甚至会因此影响到这个家。所以她选择沉默,选择一个人承担。直到此刻,当丈夫用最温柔的方式,接纳了她所有的不堪和秘密时,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当年,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宋海涛是她的带教老师,对她倾囊相授。她亲眼目睹了师傅的成果如何被窃取,也看到了师傅是如何被那些人官官相护地逼上绝路。她手里有一份关键的实验数据备份,可以证明师傅的清白。但当时,那个副总找她谈话,用她的前途和家人的安全威胁她。她害怕了,退缩了,交出了那份数据。

这件事,成了她一生的梦魇。

后来,她听说师傅自杀了,她更是被巨大的罪恶感彻底击垮。她开始失眠,焦虑,最后患上了抑郁症。她一边偷偷吃药,一边拼命工作,用赚来的钱去补偿师傅的儿子宋小峰。她觉得,只有这样做,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直到最近,宋小峰告诉她,他找到了父亲当年的日记。她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日记,为师傅翻案。

“老陈,我不是个好妻子,我骗了你……”她哽咽着说。

我摇了摇头,帮她擦掉眼泪。

“你是个好人。这就够了。”我说,“接下来,我们一起面对。我们去把真相公之于众。”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可是……对方势力很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我怕……会连累你和小宇。”

“我不怕。”我握紧她的手,“做对的事,什么时候都不晚。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这个家。”

那个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我们夫妻俩,第一次真正地把心交给了对方。我们决定,联系媒体,把这本日记和林晚的证词,全部曝光出去。

我们知道,前路会很艰难。但这一次,我们决定一起走。

第七章 无声的告别

我们联系了一位有正义感的调查记者。

记者看到日记和林晚提供的证据后,非常震惊,立刻决定跟进报道。事情的进展,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也比我们想象的要凶险。

报道发出去后,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家药厂的股价应声大跌。当年陷害宋海涛的那位副总,如今的王董事,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开始疯狂地反扑。

他们先是发表声明,说日记是伪造的,林晚是因为个人恩怨,恶意中伤公司高管。

紧接着,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的帖子,抹黑林晚。说她私生活不检点,说她收了竞争对手的钱,把她说成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甚至,连我这个当中学老师的,也被牵连进去,有人匿名举报我收受家长贿赂。

学校找我谈话,虽然表示相信我,但还是建议我暂时先停课,避避风头。

家里开始接到各种骚扰电话,恐吓信。小宇在学校也受到了影响,同学对他指指点点。

林晚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公司第一时间将她停职,并以泄露商业机密为由,向她发了律师函。

她整个人迅速地垮了下去。

她好不容易在我的鼓励下停掉的抗抑郁药,又开始加倍地吃。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控制住病情的恶化。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宋海涛浑身是血地质问她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她白天精神恍惚,常常一个人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急如焚,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病情复发得很厉害,必须住院治疗。

我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坚持要在家照顾她。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给她做饭,陪她说话,可她像一个封闭的蚌壳,把自己紧紧地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

我心里一惊,立刻下床去找。客厅,书房,厨房……都没有她的人。我看到,大门虚掩着。

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疯了一样冲下楼。

深夜的小区,空无一人。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无助。

最后,我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看到了她。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茫然地站在路中间。一辆深夜疾驰的货车开了过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她空洞的脸。司机显然也发现了她,拼命地按着喇叭,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我脑子一片空白,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把她死死地抱住,滚到了一边。

货车擦着我们的身体,呼啸而过。

我抱着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心脏狂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在我怀里,没有任何反应,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

第二天,我亲手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办完手续,我隔着探视窗看着她。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护士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反应。她不认识我了。

她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没有愧疚,没有伤害,也没有痛苦的世界。

这,就是她的结局。凄凉,却又或许是一种解脱。

那个王董事,最终因为舆论压力和纪委的介入,被停职调查了。宋海涛的冤案,在十年后,终于得到了昭雪。

很多人说,林晚是英雄。

可我的英雄,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卖了房子,一部分用来支付她高昂的治疗费用,一部分给了宋小峰,让他好好生活。我带着儿子小宇,搬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小城市。我继续当我的历史老师。

每周,我都会坐很久的车,去看她。

我会给她带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虽然她从不碰一下。我会坐在她的病床边,给她读我教的历史。从夏商周,到唐宋元明清。

她总是很安静地听着,眼神空茫地望着远方。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发现那张报告,如果我们没有选择去揭开那个真相,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那样,吵吵闹闹,相伴到老?

可历史没有如果。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我伸出手,想帮她把一缕乱发掖到耳后。

她忽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不再是空洞。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的女孩。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干涩而陌生。

“你是谁?”

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是……一个来给你讲故事的人。”

我握住她没有任何温度的手,继续讲我的历史。我知道,她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但没关系。

我会一直讲下去。直到,我们的故事,也成为历史。

来源:书声透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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