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用过早饭,陆绎叮嘱岑福与杨岳将所需之物备齐。两人应声离开。袁今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翌日。
用过早饭,陆绎叮嘱岑福与杨岳将所需之物备齐。两人应声离开。袁今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袁捕快是有话要说么?”
“大人,卑职能不能外出一次啊?”
“要去做什么?”
“就是……”袁今夏支吾着,“就是随便走走,看看。”
陆绎快速瞟了袁今夏一眼,见其脸颊微红,略带尴尬之色,便说道,“你一个人外出有所不便,我同你一起去。”
袁今夏慌忙摆手,“不不不!不用劳烦大人,卑职一个人可以的。”
“大同府并非太平之地,街上亦是龙蛇混杂。”
“大人可是忘了?卑职是捕快。”
“在京城,你是捕快,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还是……”陆绎目光掠过袁今夏的脸,迅速移开了,后面的半截话收了回去,换成了,“在京城,你是扮作男子模样,又有捕快的身份,自然可以随意外出。”
“大人,您相信卑职,卑职一个人绝对可以,而且卑职跟您保证,不出半个时辰就回来。”袁今夏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陆绎看着袁今夏的背影,微微蹙眉,抬脚跟了上去,刚要伸手拉院门,便听“嘭!”的一声,院门被大力推开,袁今夏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一头撞进陆绎怀里。
陆绎眉头倏的就皱紧了,轻斥道,“干什么这样冒冒失失的?”
“大人?您怎么站在门口啊?卑职撞疼您了么?有没有撞坏?”
陆绎见袁今夏揉着额头,便略显嫌弃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卑职忘记带东西了,回来取一下,”袁今夏说着,一溜烟跑向东厢房。
陆绎转身看着。只片刻的功夫,袁今夏就出来了,只是一只手背在身后,到陆绎近前时,“嘿嘿”笑着,侧转身倒退着,待退出五六步后,方才转身,同时将那只手迅速放到身前,拉开院门便跑了。
袁今夏来到一处布庄,匆匆进去,不多时便出来了,手中多了一个布包。出来后向左拐进了一个杂货铺,没一会儿的功夫又出来了,手中的布包又鼓了一些。
陆绎远远看着,见袁今夏脚步匆匆,直奔回去的方向,暗道,“还好,有一点没说谎,一来一回不到半个时辰。”
袁今夏回来后,急匆匆回到东厢房,将东西放好,转身出来后奔向陆绎的房间,在门外高声说道,“大人,卑职回来了,跟您销假。”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便重复了一遍。还是无人应声,“咦?大人呢?” 正琢磨时,听见身后有人“咳”了一声。
袁今夏回头,见陆绎站在自己身后,背着双手。“大人,您去哪了?”
陆绎慢慢踱步到袁今夏近前,一只手伸出来,将手中之物递了过来。
袁今夏见是一个布包,忙接过来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陆绎没说话,抬脚回了房间,特意将房门合上了。袁今夏十分不解,暗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天气炎热,大人平时白日里是不关房门的呀,” 低头又看看手中的布包,捏了捏,软软的,“这又是什么?” 将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急忙将布包合上,“大人难道……”袁今夏不及细想,急急回了东厢房。
袁今夏在房间不停地来回踱步,不停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人为何要买这些细棉布给我?就算他跟踪我了,他又是怎么猜到的?”袁今夏越想越觉得尴尬,想到从京城出发前自己因月事不畅在马上摔下来晕倒的情景,想到陆绎弃马而转乘马车,想来也是为了特意照顾自己的缘故吧?
“天呐!难不成这事他也记得?天底下还有这么细心的男子么?” 袁今夏使劲揉搓了几下脸,“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准备充足些总是好的。”
袁今夏打开自己带回来的布包,将油纸和皂角放在一边,取出粗布、剪子和针线,看了看陆绎塞给自己的细棉布,想了想,便也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做了十几条月布,叠整齐,用油纸包了,又将其余的油纸放在一起,用布包细细包了起来。
“今夏,你在么?”杨岳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什么事啊大杨?”袁今夏将布包放好,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出来。
杨岳笑道,“我来请师父啊。”
“好啊,那要不要先敬师父茶啊?”袁今夏忘记了适才的尴尬,与杨岳说笑着。此时岑福亦等在院中,三人便坐在石凳上,袁今夏给两人细细讲着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
“岑校尉,大杨,我觉得你们不必过于紧张,万一有人质疑你们,你们完全可以说,幼时曾随父母到过京城做些小买卖,在京城住了数年,所以带些京城口音也在情理之中。”
“今夏,你这脑子转得就是快,就按你说的。”
“大杨,这说法也只能应急,该学还是要学的。”
杨岳脾气十分好,笑着应道,“是,我知道。”
岑福看看两人,欲言又止。
杨岳笑道,“岑校尉是有话要问我们么?”
“这……”岑福略迟疑了一下,话便停了。
袁今夏说道,“岑校尉,有话直说吧。”
岑福略显尴尬,说道,“按理,你们的私事,本不该妄问。”
“嗯?”袁今夏和杨岳都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岑福。
“我是觉得,你们是不是……这……不该问,不该问,是我唐突了!”
两人看着岑福,听不明白他要说什么,都是一头雾水,袁今夏说道,“什么和什么呀?” 见岑福脸色略红,便调侃道,“岑校尉,你这样子说话,不会是真想扮成哑子了?”
“不不不,我一定好好学。”岑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与杨兄……”
杨岳笑着打断,“陆大人说了,让你我现在就开始适应,你是表兄,有话你就直说吧。”
“好,我与表弟相处数日,甚是合得来,有些话我本不当妄问。”
杨岳倒是耐着性子听着,袁今夏听岑福又开始咬文嚼字,便说道,“岑校尉,这院中除了我们三人,再无旁人,你就直接问出口,有那么难么?”
“你……你们两个不会是……”岑福终究还是问了半截话。
“是……什么?”袁今夏歪头看着岑福,“是什么呀?”
杨岳倒是明白过来了,笑道,“表兄,你误会了,我与今夏虽然不同姓,但我们属实是亲兄妹,我爹还是她的师父,我管她娘叫大娘,我是她哥,她是我妹子。”
杨岳一顿饶口的解释,岑福听明白了。袁今夏却笑了,问道,“岑校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这些时日来,我见杨捕快待你十分紧张,也十分照顾你。”
“做哥哥的不都是这样照顾妹妹的么?”袁今夏笑得开心,“但我从不唤他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岑福是有些不解,问道,“为何?”
袁今夏答得十分干脆,“我若唤他哥,还怎么欺负他?”
杨岳笑得无奈,指着袁今夏说道,“行,你也只敢欺负我罢了。”
“岑校尉,你有兄弟姐妹么?有几个?”
“我……”岑福神情突地变了变,苦笑着说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亦无父母。”
袁今夏听岑福这样说,神情也变了变,想到自己的身世,叹了一声。
杨岳忙说道,“岑校尉,是今夏唐突了,你不要怪她。”
“无事。”岑福恢复了情绪,说道,“但是,我有大人!” 说着扭头向陆绎房间方向看去,“大人待我亦如兄长。”
袁今夏咬着嘴唇,双手搭在桌上,脑袋趴了上去,不吭声。
“那个……”杨岳见状,急忙说道,“都饿了吧?我去看看做些吃的。”
岑福跟着起身,“我与你同去吧。”
两人离开后,袁今夏仍旧趴在桌上,眼中渐渐含了泪,暗暗唤着,“爹,娘,你们在哪啊?”
“怎么了?”陆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袁今夏急忙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站起来,装出一副笑脸,“大人有何吩咐?”
“都准备好了?”
陆绎许是不经意地问,袁今夏的小脸却“腾”的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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