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染染抱着文件夹走出设计公司,雨丝斜斜地飘着,她正要撑伞,忽然看见公司楼下那家熟悉的咖啡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初春的京城,风还带着凉意。
苏染染抱着文件夹走出设计公司,雨丝斜斜地飘着,她正要撑伞,忽然看见公司楼下那家熟悉的咖啡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黑色大衣,轮廓分明,是陆景淮。
她脚步一顿,心口微微发紧。
两年了,自从离婚后,他们再未相见。她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此刻看见他,呼吸还是乱了一拍。
她绕开他,走向地铁口。
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苏染染。”他叫她,声音比记忆中温柔了许多。
她回头,冷淡道:“陆总,有事?”
他走近,递来一杯咖啡:“你最爱的焦糖玛奇朵,无糖,加奶泡。”
她一怔。
那是她以前的习惯,他竟还记得。
“我不喝别人买的咖啡。”她拒绝。
陆景淮却不退,只是站在雨中,伞微微倾向她:“那我每天买一杯,放到你工位上,你喝不喝,我都会送。”
苏染染笑了,带着讥讽:“陆景淮,你现在演深情给谁看?”
“不是演。”他目光沉静,“是我终于明白,我爱的人,从来只有你。”
雨丝落在他肩头,他却一动不动。
“苏染染,离婚这两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陪你产检,后悔没接你出院,后悔让你一个人抱着孩子哭到天亮。”
苏染染眼眶一热,却强忍着别过头:“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
“不晚。”他轻声说,“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永远不晚。”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孤寂。
苏染染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他们结婚时的戒指。
她怔住。
第二天,她工位上多了一杯咖啡,还有一张手写卡片:
第三天,咖啡还在,卡片换了:
苏染染盯着那张卡片,指尖微微发抖。
她知道,那个曾经冷漠的男人,终于学会了爱。
而她的狠心,或许,也该融化了。
春日的夕阳温柔地洒在“童萌国际幼儿园”的铁艺大门前,一排排小书包挂在墙边的挂钩上,孩子们的笑声像风铃般在空气里跳跃。
苏染染抱着文件夹站在接娃区,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她今天加班到五点半,差点迟到。好在,小团子向来乖巧,从不吵闹。
“妈妈!”清脆的童音响起。
一个穿着小西装外套、背着迷你书包的奶团子朝她跑来,身后跟着一位女老师。
“陆知意,今天又画了什么呀?”苏染染蹲下身,接过他的小书包,温柔地问。
“我画了爸爸、妈妈,还有我。”小团子咧嘴一笑,眼睛弯成月牙,“老师说,可以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
苏染染心头一软,又泛起一丝涩意。
她接过画纸,上面是三个火柴人,手牵着手,站在一栋大房子前。虽然稚嫩,却透着满满的幸福。
“画得真棒。”她轻声说,“妈妈贴在冰箱上。”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
黑色高定大衣,步伐沉稳,身影熟悉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陆景淮。
他走到他们面前,半蹲下身,与小团子平视,声音低沉而温柔:“知意,爸爸来接你了。”
小团子睁大眼睛,愣了几秒,忽然扑进他怀里:“爸爸?!你怎么来了?”
苏染染猛地抬头,瞳孔微缩:“陆景淮,你来干什么?”
陆景淮这才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如潭:“我来接我儿子放学,不行?”
“你……”苏染染语气一滞,“你连他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现在装什么父子情深?”
话音刚落,小团子却从陆景淮怀里探出头,认真地说:“妈妈,爸爸知道我生日!他说我出生那天,他守在产房外一整夜,只是……你不想见他。”
苏染染一怔。
她确实产后情绪崩溃,拒绝陆景淮探视。可她没想到,他竟真的守了一整夜。
陆景淮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声音低沉:“我错过了太多。但从今天起,我想补上。”
他站起身,看向苏染染,目光坚定:“染染,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我是来……重新成为这个家的一部分。”
苏染染咬住下唇,眼底泛起水光,却倔强地不肯示弱。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还需要你?”
“凭我每天记得你喝咖啡不加糖,凭我记得你怕冷,凭我……”他顿了顿,声音微哑,“凭我每晚都抱着你们的结婚照入睡。”
周围家长陆续散去,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团子忽然牵起妈妈的手,又拉起爸爸的手,把它们叠在一起:“爸爸妈妈,我们拉手手,好不好?老师说,一家人要手牵手。”
苏染染望着儿子天真的脸,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陆景淮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像春水化冰:“就一次,让我送你们回家,好吗?”
风轻轻吹过。
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车上,小团子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哼着幼儿园学的儿歌。
前座,陆景淮开车,苏染染坐在副驾,两人沉默。
忽然,陆景淮伸手,轻轻调高了空调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怕冷?”她低声问。
“你怀孕时,总说脚凉。”他侧头看她一眼,眸光温柔,“我记了两年。”
苏染染别过脸,望向窗外。
夕阳如金,洒在城市上空。
她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回暖。
而这场曾经破碎的婚姻,或许,真的能被温柔重写。
夜雨淅淅沥沥,敲打着京城初春的窗棂。
苏染染蜷缩在沙发上,额头发烫,浑身发冷。她抱着靠垫,裹着薄毯,手里还攥着改了一半的设计稿。自从离职后接了自由项目,她总是一边带孩子一边赶工,今天淋了雨,夜里便发起烧来。
小团子早已睡熟,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
她想起身倒杯水,却一阵头晕,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谁……?”她虚弱地问。
“我。”门外传来那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陆景淮。”
苏染染闭了闭眼,犹豫片刻,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陆景淮眸色骤沉。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干,额头发烫,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你发烧了。”他语气一紧,立刻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伸手探她额头,“三十九度!”
“我没事……”她想推开他,“你回去吧。”
“胡说。”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小团子呢?”
“睡了……”她靠在他怀里,意识有些模糊。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迅速转身去客厅接水、找体温计、翻医药箱——仿佛这个家,他从未离开过。
十分钟后,他端着温水和退烧药回来,坐在床边,轻声说:“张嘴。”
“我自己来……”她想挣扎。
“别动。”他语气不容置疑,却动作轻柔地扶起她,将药片放进她嘴里,再一点点喂水,“乖,吃了药就睡一会儿。”
她终于顺从地咽下药,靠在他臂弯里,像只疲惫的小猫。
陆景淮替她擦了汗,又摸了摸小团子的额头,确认孩子无事,才轻轻走出房间,关上门。
厨房里,他系上围裙,从冰箱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红豆和糯米。
他记得,苏染染怀孕时总说想喝红豆粥,说那味道像她小时候妈妈煮的。可那时他忙于应酬,一次都没为她煮过。
今晚,他要补上。
砂锅慢炖,红豆在水中轻轻翻滚,香气渐渐弥漫整个屋子。
一个小时后,粥熬好了,浓稠软糯,红豆化成沙,甜度刚好。
他盛了一碗,端进卧室。
苏染染刚退烧,意识清醒了些,看见他端着粥进来,愣住了:“你……煮的?”
“嗯。”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尝尝。”
她犹豫了一下,张嘴吃了。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心口。
“好吃。”她轻声说,眼眶却红了。
陆景淮看着她,眸色深沉:“染染,我以前不懂,以为给你钱、给你房子,就是爱你。可现在我知道了——爱是熬一碗粥,是接孩子放学,是守在你发烧的夜里,一勺一勺喂你喝药。”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染染低下头,泪水无声滑落。
她不是不怨的。可此刻,他的温柔像春水,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冰。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问。
“因为我不想再错过了。”他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你和知意,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人。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从第一天就学会珍惜。”
门外,小团子不知何时醒了,扒在门边,揉着眼睛说:“爸爸,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嗯。”陆景淮走过去抱起他,“爸爸在照顾妈妈。”
小团子伸出小手,摸了摸妈妈的额头:“不烫了,太好了!”然后转头对爸爸说,“爸爸,你要亲亲妈妈,她才会好得快!”
苏染染一听,立刻红了脸:“知意!别胡说!”
陆景淮却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遵命,小团子。”
那一吻,像春风拂过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苏染染望着他,忽然觉得,或许……有些爱,真的可以重来。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亮了这个久违温暖的家。
清晨六点半,天光微亮,京城的街道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
苏染染轻轻推开儿子房间的门,正准备叫他起床,却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童声笑声。
“爸爸,我要吃小熊饼干!”
“好,但先刷牙。”陆景淮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
苏染染愣在原地。
她走进客厅,看见陆景淮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正蹲在小团子面前,耐心地帮他系鞋带。桌上摆着两份早餐:一份是小团子最爱的小熊形状三明治,另一份是温热的燕麦牛奶,旁边还放着一片维生素。
“你……怎么在这?”她声音微哑,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陆景淮抬头,眸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我来接你们上班、上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他站起身,语气坚定却不强势,“但我想做。从今天起,我是你们的专属司机。”
小团子立刻举起小手:“妈妈!爸爸说他要当我们的专属司机,还要给我们买早餐、撑伞、放音乐!”
苏染染望着他,心里某处悄然松动。
她不是没试过拒绝。可陆景淮的温柔,像春雨,无声无息地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无法抗拒。
“先吃早餐。”他轻轻将她按在餐桌边,递来一杯温水,“你昨晚发烧,今天不能空腹。”
她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那一瞬,心跳漏了一拍。
早餐后,陆景淮主动收拾碗筷,动作熟练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爸爸,你洗碗的样子好像妈妈!”小团子站在厨房门口,抱着小熊玩偶,认真点评。
陆景淮笑了:“那以后我多洗几次,洗得比妈妈还好。”
苏染染站在客厅,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忽然觉得,这个家,好像又有了烟火气。
出门时,外面正飘着细雨。
陆景淮早已准备好伞,先为小团子穿上小雨衣,再为苏染染撑开黑伞,将她完全护在身下。
“你伞歪了。”她轻声说。
“没有。”他侧头看她,眸光深邃,“我只想罩着你。”
车停在楼下,是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可今天,后座铺上了卡通坐垫,儿童安全座椅也擦得锃亮,旁边还放着小团子最爱的绘本和小毯子。
“爸爸,你连我的小毯子都带来了!”小团子惊喜地钻进车里。
“以后每天都要用。”陆景淮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回头看向苏染染,“系好安全带,我的乘客。”
她低头系安全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雨刷有节奏地摆动,车内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小团子在后座翻绘本,忽然说:“爸爸,你知道吗?妈妈昨天发烧,是你照顾她的对不对?”
“嗯。”陆景淮从后视镜看了苏染染一眼,“爸爸以后会一直照顾妈妈。”
“那你们会重新结婚吗?”小团子天真地问。
车内瞬间安静。
苏染染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陆景淮沉默几秒,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妈妈愿意,我想用全世界最盛大的仪式,再娶她一次。”
苏染染猛地抬头,望向后视镜里的他。
他的眼神,认真得让她想哭。
“妈妈,你愿意吗?”小团子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她别过脸,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说:“……再说吧。”
可她的嘴角,早已藏不住笑意。
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口,陆景淮亲自下车,为小团子撑伞,牵着他走进校门。
“爸爸,放学见!”小团子挥着小手。
“放学见。”他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温柔。
回到车上,苏染染轻声说:“你不用每天都来。”
“我想来。”他启动车子,声音温柔,“我想让知意知道,他有个会接他放学、会煮粥、会洗碗的爸爸。也想让你知道——我陆景淮,不再是那个只会工作的冷血男人。”
他侧头看她一眼,笑意浅淡却深情:“我是你们的专属司机,也是……想重新走进你心里的那个男人。”
苏染染望着他,忽然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好。
因为有他在伞下,为她挡住整个世界的寒凉。
初春的风拂过京城CBD的玻璃幕墙,苏染染站在“云裳设计”大楼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阔别三年的门。
她曾是这里最年轻的首席设计师,却因怀孕辞职,从此隐退于家庭。如今,她带着作品集和一颗忐忑的心,重新归来。
“苏染染?”前台小姑娘惊喜地站起来,“总监说你今天回来,我还不敢认!你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她微笑着点头,走进办公室,熟悉的键盘声、讨论声、布料摩擦声扑面而来,仿佛时光从未走远。
她的工位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桌面上,一盆绿萝生机勃勃,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系着浅蓝色丝带。
“这是什么?”她问旁边的同事。
“不知道,早上就放在这儿了,没写名字,但……看起来像礼物。”同事眨眨眼,“不会是追求者吧?”
苏染染解开丝带,打开礼盒——
是一瓶香水。
通体洁白的瓶身,像一朵含苞的茉莉,瓶盖是银色的藤蔓造型,优雅而温柔。瓶身贴着一张手写卡片:
她指尖微微颤抖。
那是她五年前,某个夏夜,靠在阳台藤椅上随口说的一句话。
“小时候,我家院子里有棵茉莉树,开花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香的……那是我闻过最干净、最温柔的味道。”
她以为陆景淮早就忘了。
可他不仅记得,还找调香师复刻了出来。
香水轻轻喷在手腕,清雅的茉莉香缓缓散开,不浓烈,却沁人心脾,像极了那个夏夜的风。
她低头看着卡片,眼底泛起温热。
傍晚六点,苏染染走出大楼,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
陆景淮下车,为她打开车门,身上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质矜贵。
“今天工作顺利吗?”他问,声音低沉温柔。
“还不错。”她坐进车里,闻到车内淡淡的茉莉香薰,“你连香薰都换了?”
“嗯。”他启动车子,侧眸看她一眼,“你喜欢的味道,我当然要放进车里。”
她心头一暖,轻声说:“谢谢你……记得那么多。”
“我记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他握着方向盘,声音轻却坚定,“你第一次走秀的设计稿叫《月光白》,你说灵感来自奶奶的婚服;你怕打雷,每次雷雨天都要抱着小熊玩偶;你喝咖啡不加糖,但会偷偷在杯底留一勺奶泡画笑脸……”
苏染染怔住,眼眶微红。
原来,他从未忘记。
车子驶向城郊,最终停在一座老式四合院前。
“这是……?”
“我买下的。”他牵起她的手,走进院门,“我想重建一个家,有院子,有茉莉树,有你小时候的记忆。”
院中,一棵半人高的茉莉树刚刚移栽,枝叶上还挂着水珠。
“明年夏天,它就会开花。”他站在她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到时候,整个院子都会是你记忆里的味道。”
苏染染转过身,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声音轻得像梦:
“陆景淮,你到底想把我宠到什么地步?”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声音沙哑而温柔:
“宠到你再也离不开我,宠到你愿意重新穿上婚纱,让我用余生,补写那句迟来的‘我愿意’。”
风拂过院中,茉莉轻摇,香气弥漫。
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四合院的茉莉树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嫩绿的新芽悄然萌发,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重逢。
而此刻,苏染染正站在“云裳设计”顶层的试衣间里,指尖微微颤抖地抚过那件婚纱的裙摆。
象牙白的真丝缎面如月光流淌,肩部缀着细碎的珍珠,裙身刺绣是缠绕的茉莉藤蔓——正是她三年前设计却未能完成的那款《初茉》。
“苏姐,这是陆先生亲自送来的,说……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助理小声说着,眼里满是羡慕。
苏染染望着镜中的自己,心跳如鼓。
她从未想过,那件只存在于草图中的婚纱,竟会被陆景淮悄悄复刻出来,连她当年随口说的“希望裙摆能像茉莉花瓣一样轻盈”,也被完美实现。
“妈妈!妈妈!”门外传来熟悉的小奶音。
小团子穿着一件小西装,背着小书包,手里还捧着一束迷你茉莉花,蹦蹦跳跳地冲进来:“爸爸说今天是‘重要日子’,我要当花童!”
“谁说的?”苏染染弯腰抱起他,笑着问。
“爸爸说的!”小团子一本正经地举起小花束,“我要撒花瓣,还要当证婚人!爸爸说,没有我,婚礼就不完整!”
苏染染心头一颤,眼眶微热。
她知道,陆景淮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傍晚,四合院。
苏染染穿着婚纱,站在院中那棵茉莉树下,裙摆如云铺展,月光洒落,仿佛披着一袭星光。
陆景淮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缓缓朝她走来。
他手中捧着一束白茉莉,眼神温柔得能融化整个寒冬。
“染染。”他停在她面前,声音低沉而坚定,“三年前,我错过了你穿婚纱的样子。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他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
一枚素净却耀眼的钻戒静静躺在丝绒上,戒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苏染染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她想起三年前的婚礼,他因紧急会议迟到半小时,她独自站在礼堂门口,听着宾客的窃窃私语,心一点点冷下去。
可今天,他提前一个月筹备,亲手设计请柬,连婚礼场地都选在她童年最向往的四合院。
他不再是那个只懂工作的陆景淮。
他是会煮粥、会接孩子、会记住她所有喜好的男人。
“我……愿意。”她哽咽着伸出手。
陆景淮轻笑,将戒指缓缓戴进她无名指,然后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爸爸!还有我!”小团子举着小花束冲过来,硬生生挤进两人之间。
陆景淮笑着将他抱起,一手搂住母子二人:“好,从今以后,我们三个,再也不分开。”
夜风轻拂,茉莉飘香。
小团子忽然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宣布:“我宣布,爸爸妈妈复婚仪式,圆满成功!”
全场轻笑,掌声响起。
苏染染靠在陆景淮肩头,望着满院灯火与星光,终于明白——
有些爱,错过一次,却能在彼此都学会珍惜时,重新归来。
而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
初夏的傍晚,夕阳将四合院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院中茉莉已抽出嫩芽,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仿佛预示着某种圆满的开始。
苏染染正蹲在院中,教小团子如何给茉莉树松土。
“妈妈,它真的会开花吗?”小团子举着小铲子,一脸认真。
“会的,等到夏天,满院子都会香。”她笑着擦去他鼻尖的泥土。
这时,门铃响起。
陆景淮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老人——他的父母,陆国栋与林婉清。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银发盘髻,眼神慈祥,手中握着一只紫檀木雕花匣子。
“奶奶!”小团子丢下铲子,跌跌撞撞跑过去,仰头喊道:“我是小团子!爸爸说您最爱吃豆沙包!”
老太太一愣,随即笑出泪花:“哎哟,我的小曾孙!长得真像景淮小时候!”
苏染染慌忙起身,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再见陆家人的场景——三年前她怀孕时,陆家因误会她“图谋家产”而冷眼相待,她默默离开,独自生子。如今,她竟要以“复婚”的身份,重新面对这个家族。
“染染。”陆景淮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别怕,有我在。”
他牵着她走上前,声音郑重:“爸,妈,奶奶,染染和小团子,回来了。”
陆父陆国栋沉默片刻,忽然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染染,三年前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我们瞎了眼,冷了心,差点让景淮丢了最珍贵的人。”
林婉清也红了眼眶,拉住苏染染的手:“孩子,我们错了。小团子是陆家的骨血,你是我们陆家的媳妇,我们再也不会弄丢了。”
苏染染眼眶发热,摇头:“我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小团子能被爱。”
“他不只是被爱。”老太太颤巍巍打开木匣,取出一只通体莹润的翡翠玉镯,翠色如春水,温润如泪。
她缓缓将镯子套进苏染染腕间,声音慈祥而坚定:“这是陆家传家玉镯,历代当家主母才配佩戴。我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它戴上你的手腕。”
“奶奶……”苏染染哽咽。
“好孩子,”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景淮能变,是因为你。小团子乖巧,也是因为你。陆家的福气,是你带来的。”
小团子忽然爬上轮椅的扶手,小脸认真:“奶奶,我以后每天给你讲笑话,你别生病,我要你一直看着我长大!”
全场轻笑,连一向严肃的陆国栋也红了眼。
陆景淮站在一旁,望着苏染染腕间的玉镯,阳光下翠色流转,像极了她眼中的泪光。
他走上前,将三人轻轻拥入怀中。
晚风拂过,茉莉初绽,暗香浮动。
这一刻,不是重逢,而是归家。
巴黎,秋日的晨光洒在塞纳河畔,卢浮宫外的T台已搭成一片纯白的梦境。巨大的“YUNSHANG”标志在晨雾中熠熠生辉,全球时尚界的目光,正聚焦于此。
后台,苏染染站在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那件压轴婚纱——《初茉·终章》。
裙摆由上百片手工裁剪的真丝茉莉花瓣层层叠叠缝制而成,行走间如花海流动,肩带上镶嵌着细碎的水晶,宛如晨露凝结。而最特别的是,裙摆内侧,绣着一行极小的字:
“苏老师,准备好了吗?”助理轻声问,眼中满是敬佩。
苏染染深吸一口气,点头。
三年前,她因怀孕被业内质疑“无法兼顾事业与家庭”,被迫隐退。如今,她带着作品归来,不仅登上国际时装周,更成为首位以“母亲身份”获得“新锐设计大奖”的亚洲设计师。
T台灯光亮起,音乐缓缓流淌。
当苏染染牵着小团子的手走出后台时,全场哗然。
她没有走传统模特的台步,而是以设计师的身份,亲自穿着自己的作品,缓缓走向世界。
小团子穿着小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茉莉,奶声奶气地对着镜头说:“这是我妈妈设计的!她说,每一件衣服,都要有爱的味道。”
镜头聚焦在苏染染身上,裙摆如花海翻涌,茉莉香仿佛穿透屏幕,弥漫在每一个观众鼻尖。
而前排最中央的位置,陆景淮一身深色西装,静静望着她。
他手中举着一块手写牌子,上面写着:
当苏染染走到T台尽头,转身回望时,正对上他的目光。
那一瞬,时光倒流。
她想起三年前产房外,他红着眼眶说“我来晚了”;想起他第一次为小团子煮粥,手忙脚乱;想起他深夜为她披衣,轻声说“我只想罩着你”。
她笑了,眼角有泪。
主持人走上台:“请苏染染女士发表获奖感言。”
她接过话筒,声音温柔而坚定:
“三年前,有人说,一个女人一旦成为母亲,就该放弃梦想。可我想说——母亲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我的设计,源于爱,成于坚持。而这份坚持,来自一个人,他叫我‘专属司机’,却成了我一生的守护者。”
她望向陆景淮,轻声说:“陆景淮,谢谢你,让我相信,爱可以重来,梦可以成真。”
全场掌声雷动。
小团子忽然挣脱她的手,跑向陆景淮,举起小手:“爸爸!妈妈说,爱要大声说!我也要举牌!”
工作人员立刻递上一块小牌子。
小团子踮起脚,认真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笑声与掌声。
苏染染站在T台中央,望着丈夫与儿子,裙摆轻扬,茉莉绽放。
她终于明白——
人生最美的设计,不是婚纱,不是荣耀,而是那个愿意为你撑伞、接你下班、记住你所有喜好的人,牵着你,走过风雨,走向阳光。
三年后,京城的初夏。
四合院的茉莉树已长至一人多高,枝繁叶茂,洁白的花朵缀满枝头,微风拂过,香气如潮水般漫过院墙,沁入每一寸空气。
院中,一张藤编摇椅轻轻晃动。
苏染染穿着宽松的米白色连衣裙,孕肚圆润,手中捧着一本设计手札,笔尖轻点,勾勒着新系列《小茉莉》的草图——那是为女儿设计的第一套童装。
“妈妈!妈妈!”清脆的童声从院外传来。
小团子骑着儿童自行车冲进院子,身后跟着一只金毛犬,摇着尾巴狂奔。
“我学会转弯啦!爸爸说我是最棒的小骑手!”他跳下车,扑到母亲膝前,仰着小脸,“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我要教她骑车!”
苏染染笑着摸摸他的头:“快了,等茉莉开第二茬花的时候,她就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被轻轻推开。
陆景淮提着保温桶走进来,一身西装笔挺,却挽着袖子,腕间露出那块她送的旧手表——表盘已有些磨损,他却从未换过。
“刚熬的燕窝粥,你爱的温度。”他走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披上薄毯,又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想我?”
“天天想。”她抬眸,眼波温柔,“尤其是你凌晨三点起来换尿布的时候。”
他低笑:“那会儿你睡得像只猫,我都不忍心吵你。”
小团子仰头:“爸爸,我也想喝燕窝粥!”
“有,小男子汉的份也留着。”陆景淮揉揉儿子的发,又看向苏染染,声音轻得像风,“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清晨,也不会再缺席任何一次成长。”
他蹲下身,将手轻轻贴在她孕肚上:“宝贝,我是爸爸,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我会像爱妈妈一样爱你,像守护小团子一样护着你。”
苏染染望着他,眼底泛起温热。
她曾以为,爱情是轰轰烈烈的告白,是璀璨的舞台与掌声。
可如今她才懂——
真正的爱,是凌晨的粥,是换尿布的耐心,是记得她怕冷、怕雷、怕黑,是愿意为她放下全世界,只守着这一方小院,等茉莉年年盛开。
“爸爸!我要当姐姐的保镖!”小团子举起小拳头,“谁敢欺负她,我就用我的小汽车撞他!”
“好。”陆景淮大笑,“那爸爸当你们俩的司机,一辈子接送。”
夕阳西下,金辉洒满小院。
苏染染靠在陆景淮肩头,望着满树茉莉,轻声说:“我们的人生,像不像一场梦?”
“不是梦。”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是实实在在的,被爱填满的每一天。”
夜风轻拂,茉莉飘香。
院中,三代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缓缓流淌在时光里。
而那株茉莉树,静静生长,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见证着一个家,从重逢到圆满,从破碎到重生。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