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村里修路集资,他家交不出钱,村长深夜却提来一袋米面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6 04:36 1

摘要:村子被几座大山死死地圈在怀里,唯一的出路,是一条下雨天能淹死鸡的泥巴路。

那一年,我十岁。

我们村,叫石头村。

顾名思义,村里最多的就是石头,最缺的,是钱。

村子被几座大山死死地圈在怀里,唯一的出路,是一条下雨天能淹死鸡的泥巴路。

我爹常蹲在门口,望着那条路,一口一口地抽着呛人的旱烟,烟雾缭绕里,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说,人这辈子,就跟这路一样,坑坑洼洼,走不出去,就只能陷在泥里。

1991年的春天,这个疙瘩,似乎有解开的迹象。

村里的大喇叭,第一次没有播放《新闻和报纸摘要》,而是村长根叔那口音浓重,但字字千钧的声音。

“乡亲们!乡亲们注意啦!”

“县里头文件下来了!要搞村村通!咱们石头村,要修路了!”

大喇叭里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像是过年放的鞭炮,把整个村子都给炸醒了。

家家户户的门都开了,人们从屋里涌出来,脸上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喜,聚到村委会的大院里。

我也跟着爹娘挤在人群里,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台子上站着的根叔。

根叔不高,黑黑瘦瘦的,像地里的一棵老庄稼。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手因为激动,微微地抖。

“县里补贴一半,剩下的一半,要咱们自己想办法!”

“一家,按人头算,一个人头五十块!”

五十块。

人群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窝马蜂。

我那时候对五十块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过年能拿到五毛钱的压岁钱,就能高兴得在炕上打好几个滚儿。

我看到周围的大人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愁。

我爹的眉头,刚刚好像松开了一点,这一下,又拧了回去,比之前那个疙瘩,还大,还硬。

回到家,娘把门一关,屋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气氛也跟着暗了下来。

晚饭是玉米糊糊,配着一碟咸菜疙瘩。

我爹没动筷子,就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地抽烟。烟雾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明明灭灭的火星。

娘叹了口气,给我盛了一碗糊糊。

“快吃,吃完写作业去。”

我扒拉着碗里的糊糊,心里却惦记着修路的事。

“爹,咱家交钱吗?”我问。

烟雾里,我爹的身子震了一下。

他没说话。

娘在旁边轻轻碰了我一下,冲我摇了摇头。

我不敢再问了,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喝糊糊。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假装睡着了。

爹和娘在隔壁的小屋里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像蚊子哼哼,但我还是听到了。

“……他二舅那边,开不了口啊,去年他家盖房子,咱一分钱没帮上……”

“……他姑那儿,更别提了,上次为分地的事,话都说绝了……”

“……家里这几只鸡,还有那点粮食,全卖了,也凑不上一半……”

娘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爹,要不,我去求求根叔,看能不能……”

“不能!”爹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又猛地压下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只有我爹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和老旧木头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堵得难受。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五十块钱,对我们家来说,是一座山。

一座搬不动,也绕不开的山。

那几天,村里热闹得像过节。

男人们聚在一起,商量着去哪儿买水泥,哪儿的石料便宜。

女人们见了面,说的也都是谁家交钱了,谁家交了多少。

“哎,听说了吗?二柱家,一口气交了三百块!”

“可不是嘛,人家儿子在外面挣大钱呢!”

“老刘家也交了,两百,说是把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细的针,扎在我心里。

我开始怕出门,怕碰到村里的小伙伴。

因为他们会兴高采烈地问我,“狗蛋,你家交了多少钱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跑开。

他们就在我身后起哄,“狗蛋家没钱!狗蛋家是赖子!”

我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跑得更快。

我不敢跟我爹说这些。

因为我发现,我爹变了。

他话更少了,烟抽得更凶了。

以前他干完活回来,还会把我举过头顶,用他长满胡茬的下巴扎我。

现在,他回来就闷头坐在门槛上,看着村口那条路,一看就是大半夜。

他的背,好像比以前更驼了,像被那座叫“五十块钱”的山,给压弯了。

村委会的大红榜上,用毛笔写着各家各户交钱的数目,红纸黑字,醒目得很。

每天都有新的名字添上去。

只有我们家的名字后面,始终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那天,根叔找上门来了。

他背着手,站在我们家院子门口,院里的鸡被他吓得咯咯直叫。

“他爹,在家吗?”根叔的声音不高,但很有穿透力。

我爹正坐在屋里编筐,听到声音,手里的柳条“啪”地一声断了。

他慢慢站起来,搓了搓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根叔啊,快,快屋里坐。”

娘也赶紧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碗水。

根叔没进屋,也没接那碗水。

他就站在院子当中,目光扫过我们家破旧的窗户,和墙角堆着的杂物。

“他爹,修路集资的事,你……是咋想的?”

我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

他低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躲在门后,看着我爹那个样子,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我爹那么窘迫,那么无助。

他是我心里的大山,是能把我举过头顶的天。

可那一刻,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根叔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根叔……”我娘的声音带着哀求,“您看,我们家这情况……实在是……能不能,先缓缓……”

根叔的眉头皱了起来。

“缓缓?怎么缓?全村一百多户,就差你们家了。工程队马上要进场了,钱不到位,怎么开工?石头村的路,就因为你们家,修不成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像锤子,砸在我爹娘心上,也砸在我心上。

我爹的头埋得更低了,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我受不了了。

我从门后冲了出去,站在我爹面前,仰着头,冲着根叔喊:“不准你欺负我爹!”

我的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哭腔。

所有人都愣住了。

根叔看着我,愣了一下,他那张严肃的脸,好像柔和了一点点。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他没理我,只是看着我爹,说了一句:“明天,给我个准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我爹还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哇”的一声,我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是因为我爹被欺负了,还是因为我们家太穷了,或者,只是因为害怕。

我爹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把我抱得紧紧的。

他的怀抱,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和力量,只有一阵阵的颤抖。

那天晚上,我爹一夜没睡。

我听见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叹气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见他对我娘说:“把那头老母猪,卖了吧。”

我娘哭了。

那头老母猪,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娘指望着它下崽,给我攒学费。

娘哭着说:“卖了它,你拿啥给狗蛋交学费啊!”

“学费可以再想办法,路,不能不修。”我爹的声音沙哑,但很坚定,“我不能让全村人戳咱们的脊梁骨。”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爹就牵着那头老母猪出门了。

老母猪好像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步三回头,哼哼唧唧地叫着,声音凄惨。

我趴在窗户上,看着我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爹是下午回来的。

他一脸疲惫,手里攥着一卷被汗浸得又湿又软的钱。

他把钱递给我娘,一句话没说,就蹲在墙角,又开始抽烟。

我娘数了数钱,哭了。

“还差二十块……”

二十块钱。

又是一座山。

我爹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地上,站起来,说:“我去找你二舅借。”

他去了。

但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空着手,脸色比走的时候更难看了。

那天,我们家连晚饭都没吃。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我爹,看着我娘。

我觉得我们家,就像一艘快要沉没的破船,而我们三个,就在这艘船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却什么也做不了。

夜,很深,很黑。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像是谁在外面哭。

我们都睡不着。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后,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爹和我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我爹披上衣服,点亮了那盏昏黄的煤油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条缝。

门口站着一个人,披着一件满是泥水的蓑衣。

是根叔。

我爹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他来干什么?是来催钱的吗?还是来当着全村人的面,骂我们是赖子?

我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根叔没说话,他把蓑衣的帽子摘下来,露出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他侧了侧身子,从身后,提进来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砰”的一声,麻袋放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这是……”我爹不解地看着他。

根叔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路要修,饭,也得吃。”

他解开麻袋的口子,一股粮食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是白花花的大米,还有金灿灿的玉米面。

满满一麻袋。

我和我爹娘,都看傻了。

“根叔,你这是……”我爹的声音在发抖。

根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我爹。

“这里是两百块钱,你家那份子钱,我先给你垫上了。明天一早,就交到村委会去。别让人家看扁了。”

我爹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站着,没有去接。

根"这……这怎么行……根叔,我不能要……”

根叔把钱硬塞到我爹手里,眼睛一瞪。

“什么行不行的!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我是村长,看着自己村里的人,连肚子都填不饱,路都修不起了,我这个村长还当个屁!”

他的声音很粗,话也很糙,但听在我耳朵里,却比任何好听的话都要暖。

“这袋米面,你先吃着。钱,不着急还。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记住了,这事儿,别跟外人说。”

根叔说完,也不等我爹反应,转身就往外走。

我爹这才如梦初醒,追了出去。

“根叔!根叔!”

根叔的脚步没停,他摆了摆手,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夜里。

我爹站在门口,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却浑然不觉。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手帕包,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看到,有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脚下的泥地里。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我爹哭。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被生活的重压压得直不起腰,却没有流一滴泪。

却因为一袋米面,一句话,哭得像个孩子。

娘也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我走过去,拉了拉我爹的衣角。

他回过神,蹲下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狗蛋……记住今天。记住根叔。”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那一晚,我们家的煤油灯,亮了很久很久。

娘用根叔送来的米,熬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粥。

我爹吃得很慢,很慢。

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一种失而复得的滋味。

那种滋味,叫尊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爹就起床了。

他穿上那件最体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那两百块钱放进怀里,去了村委会。

他回来的时候,脚步是轻快的,腰杆是挺直的,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村里修路的大工程,正式开始了。

我爹,成了工地上最卖力的人。

他没有钱,但他有的是力气。

开山炸石,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搬运沙土,他一个人能扛两个人的量。

他的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血泡变成了老茧。他的脸,被太阳晒得黝黑,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了。

村里人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再也没有人叫他“赖子”,见到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他爹,歇会儿抽根烟!”

我爹总是憨厚地笑着,摆摆手,继续埋头干活。

他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愧疚,都用汗水,浇筑在这条路上。

我也常常跑到工地上,给我爹送水。

我看到根叔也在,他跟大伙儿一起干活,卷着裤腿,满身泥浆,一点村长的架子都没有。

有时候,他的目光会和我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相视一笑。

那笑容里,有男人之间的默契,有说不尽的懂得。

路,一天天在延伸。

从村口,一直向着山外。

那条路,不光是用沙子、石子和水泥铺成的,更是用全村人的汗水、期盼和一颗颗滚烫的心铺成的。

路修通的那天,全村人比过年还高兴。

县里来了领导,剪了彩,放了鞭炮。

根叔代表全村人讲了话。

他站在台上,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还是那张被风霜刻满痕迹的脸。

他说:“路通了,咱们石头村人的心,也就通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台下,掌声雷动。

我挤在人群里,看着我爹。

我爹也在鼓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他看着那条崭新平坦的柏油路,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后来,我们家的日子,真的就像根叔说的那样,有了盼头。

路通了,村里的石头能运出去卖钱了。

山里的特产,也能变成票子了。

我爹靠着一身力气,在采石场找了份活,每个月都能拿回固定的工钱。

我们家,第一次有了存款。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那天,我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娘把两百块钱,工工整整地包好。

然后,他带着我,去了根叔家。

根叔正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

“他爹,狗蛋,来啦。”

我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那个钱包裹,双手递到根叔面前。

“根叔,这钱……还给您。”

根叔没接。

他看了一眼那个钱包裹,又看了看我爹,笑了。

“你这是干啥?我说了,不着急。”

“不行。”我爹的语气很执拗,“这钱,必须还。根叔,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家一辈子都忘不了。”

根叔看着我爹,看了很久。

然后,他叹了口气,把钱接了过来。

他掂了掂,又塞回我爹手里。

“这钱,我收下了。但是,我不要。”

我爹愣了,“根叔,您这是……”

“拿着。”根叔的语气不容置疑,“给狗蛋,留着当学费。这孩子,我看行,是块读书的料。别耽误了。”

我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攥着那笔钱,手在抖,嘴唇也在抖。

“根叔……”

“行了,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根叔摆摆手,转身去拿了两个自家种的西瓜,硬塞到我怀里,“拿着,回家吃去。”

我和我爹,是抱着西瓜,拿着那笔“还回去”又“被退回来”的钱,走出根叔家的。

走出很远,我回头,看到根叔还站在门口,冲我们挥手。

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两百块钱,最终还是没能还给根叔。

它成了我的学费,成了我走出大山的船票。

我没有辜负我爹和根叔的期望,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又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我是我们石头村,第一个大学生。

我去上大学那天,村里给我开了欢送会。

还是在村委会那个大院里。

根叔亲自把大红花戴在我胸前,他拍着我的肩膀,眼睛里有泪花。

“狗蛋,出去了,好好学。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咱们石头村。”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根叔,我忘不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

忘不了那条泥泞的路,忘不了那个下雨的夜,忘不了那一口袋救命的米面,更忘不了那个像山一样,为我们遮风挡雨的村长。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城市工作。

我把爹娘也接到了城里。

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我每年,都会回石头村。

回去看看那条路,看看那座山,看看根叔。

根叔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

他不再当村长了,每天就在家种种菜,养养鸡。

每次我回去,他都像当年一样,给我塞一堆自家种的东西,南瓜、冬瓜、豆角、辣椒……

我的车后备箱,总是被塞得满满的。

有一年,我回去,带了一笔钱。

我想为村里做点什么。

我找到根叔,跟他商量,想给村里建一个希望小学。

根叔听了我的想法,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好,好,好……”

小学很快就建起来了。

就在村委会旁边,那片我们曾经开过大会的空地上。

学校落成那天,举行了典礼。

我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全村人都聚在这里,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作为捐建人,被请上台讲话。

我看着台下那一双双淳朴的、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白发苍苍的根叔,看着那条通向山外的柏油路……

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讲起了那个1991年的故事。

讲那条泥巴路,讲修路的五十块钱,讲我爹的窘迫,讲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我讲到根叔提着一袋米面,出现在我家门口时,我的声音哽咽了。

台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第一排的根叔。

根叔低着头,不停地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擦着眼泪。

我走下台,走到根叔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根叔,谢谢您。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这所学校。”

根叔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狗蛋,你记着。当年,帮你家的,不止我一个。”

我愣住了。

“那天晚上,我去你家之前,村委会来了好几个人。二柱他爹,老刘……他们都跟我说,他爹是个实在人,就是手头紧,不能因为这事,寒了人心。”

“我给你家垫的那两百块钱,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村委会几个人,你一百,我五十,凑出来的。”

“那袋米面,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你二柱叔家的新米,老刘家的新面,每家都抓了一点,凑起来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呆呆地看着根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那个我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夜晚,有那么多人,在背后,悄悄地爱着我们。

他们没有当面说一句安慰的话,却用最朴实、最笨拙的方式,维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托起了一个孩子的未来。

根叔拍了拍我的手背。

“一个村子,就是一大家子。哪有看着自家人掉进坑里,不伸手拉一把的道理?”

“路,是修给大家走的。人心,也是处给大家暖的。”

我看着根在叔,看着他脸上深刻的皱纹,那里面,藏着一个农村老人最朴素的智慧和善良。

那天,我才知道,那条路,不仅仅是一条连接山里山外的水泥路。

它是一条用善良和人心铺就的路。

它从1991年的那个春天开始,一直铺到了我的心里,铺满了我人生的每一步。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我的孩子听。

我的孩子问我:“爸爸,那条路,现在还在吗?”

我笑着告诉他:“在,它永远都在。”

它在我们石头村,也在每一个石头村人的心里。

它提醒着我们,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更不要忘了,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那些曾经为我们提来一袋米面、为我们点亮一盏灯的人。

因为,那才是我们生命里,最坚实的路基。

来源:村庄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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