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答应父母把高考名额让给养妹,顺利入学北大,他们却悔疯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6 19:36 1

摘要:电话是妈打来的,隔着几千公里的电波,她的哭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粗粝又尖锐,每一个字都带着毛边,扎得我耳朵疼。

电话是妈打来的,隔着几千公里的电波,她的哭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粗粝又尖锐,每一个字都带着毛边,扎得我耳朵疼。

“念念,你爸……你爸他后悔了,我们都后悔了……你回来吧,好不好?家里不能没有你……”

我握着手机,站在北大未名湖畔,看着湖面倒映着垂柳和塔影,北京秋天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像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后悔?

这个词从我妈嘴里说出来,像一颗扔进枯井里的石子,连个回响都听不见。我的心,早在那个闷热的夏天,就已经死了。

第1章 一碗端不平的水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们家那台老旧的空调正发出“嗡嗡”的悲鸣,好像随时都会罢工。

我爸陈卫国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把他的脸熏得模糊不清。我妈李素珍则坐立不安,一会儿给我倒杯水,一会儿又去厨房切个西瓜,嘴里不停念叨着:“别紧张,念念,考多少都行,尽力了就好。”

只有林薇薇,我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掌心湿漉漉的,好像比我还紧张。

“姐,你一定能考上北大的。”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在这个家里,我早就习惯了当一个隐形人。林薇薇是十年前来到我们家的,是我妈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父母意外去世,孤苦伶仃。我爸妈心善,就把她接了过来。

从她进门那天起,我们家那碗本就不平的水,就彻底泼了。

她是客人,是需要被照顾的弱者。而我,是亲生的,是理应谦让的姐姐。

家里唯一的鸡腿要给她,因为她身体弱,需要补补。新买的裙子要给她,因为她刚来,要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甚至连我房间里那张向阳的书桌,也被我爸搬到了她的房间,理由是:“薇薇眼睛不好,你多担待点。”

我不是没有过委屈,但每次刚露出一点苗头,我妈就会用那套说辞来堵我的嘴:“念念,你是姐姐,要懂事。薇薇这孩子命苦,咱们多疼她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是啊,应该的。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埋进了书本里,书本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它就回报你多少。不像人心,是偏的。

查分的时候,我的手心也出了汗。当那个鲜红的“712分”跳出来时,我妈“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爸掐灭了烟头,那张常年紧绷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好啊!我陈卫国的女儿,有出息!”

林薇薇也抱着我,又哭又笑:“姐,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那一刻,我以为,我十几年的隐忍和努力,终于换来了我应得的承认。压抑在我心头多年的那块石头,好像终于松动了。

可我没想到,那不是松动,而是崩塌的开始。

晚饭桌上,我爸破天荒地开了瓶白酒,给我妈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饭桌上的气氛,是我记忆里从未有过的热烈。

“念念,这下咱们家可要出个北大的学生了,光宗耀祖啊!”我爸喝得脸颊泛红,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我妈也笑着,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多吃点,看你这阵子复习,人都瘦了一圈。”

林薇薇坐在我身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扒着饭,显得格外沉默。

我妈注意到了,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她碗里,“薇薇也多吃点,你姐能考这么好,也有你的功劳,你平时没少陪着她熬夜吧?”

林薇薇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爸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放下了酒杯。

饭桌上的热度,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就凉了。

我知道,问题来了。

林薇薇的成绩,一直都只是中游水平,这次高考,更是发挥失常,离本科线还差着一大截。

饭后,我妈把我叫进了房间,我爸也跟了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种三堂会审的架势,让我心里那点因为高分带来的喜悦,荡然无存。

“念念,”我妈搓着手,一脸为难地开了口,“你看……薇薇这次没考好,情绪很低落,晚饭都没吃几口。”

我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嗯。”

“她这孩子,心思重,又敏感。”我妈继续铺垫着,“今天下午,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说对不起我们,说她自己没用,是个累赘……”

我爸在旁边重重地咳了一声,接过了话头:“念念,你从小就比薇薇懂事,也比她聪明。爸知道,你是个有大出息的孩子。”

他先是给我戴了顶高帽,然后,图穷匕见。

“我和商量了一下……你看,薇薇这情况,复读一年,也不一定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她那个性子,再熬一年,人都要熬坏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出那个我不敢想象的决定。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荒唐。

“要不……你这个名额,就让给薇薇吧?”

第2章 世上最荒唐的交易

“让?”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字从我爸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却砸得我头晕目眩。

“爸,你说什么?”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你小声点!”我妈立刻紧张地看了看门口,好像生怕被外面的林薇薇听到,“妹她……她也是没办法。”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称之为“父母”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为难,但那愧疚,不是对我的。

“高考名额怎么让?”我冷冷地问,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我的分数,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证,怎么让给林薇薇?”

我爸大概是觉得理亏,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始跟我“讲道理”。

“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他说,“现在技术上……有些空子可以钻。找人改一下档案,把你的照片换成薇薇的,操作一下,不是没可能。只是……需要花不少钱。”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再找亲戚朋友借一点,够了。只要薇薇能去北京上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这钱花得就值。”

值?

用我十二年的寒窗苦读,用我熬过的无数个夜晚,用我写秃的成堆的笔芯,去换她的“值”?

荒唐!可笑!

“那……我呢?”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怎么办?”

“你?”我妈抢着说,“念念,你成绩这么好,底子扎实,大不了……就复读一年。凭你的本事,明年再考个北大,肯定也没问题。可薇薇不一样啊,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

“唯一的机会?”我气得笑出了声,“所以,我的机会就不是机会?我的青春就不是青春?就因为我比她会读书,我就活该被牺牲?”

“怎么能叫牺牲呢?”我爸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念念,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吗?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和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一辈子就指望你们俩了。薇薇是妹,你当姐姐的,拉她一把,不应该吗?”

“她不是我亲妹妹!”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爸的手掌粗糙,带着常年劳作的厚茧,打得我半边脸瞬间就麻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我妈愣住了,显然也没想到我爸会动手。

我爸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有震惊,但更多的是被我那句话刺伤后的愤怒。

“你……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看着他,也看着我妈。

我妈的眼神躲躲闪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走过去,拉了拉我爸的胳膊,低声说:“老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她的劝阻,苍白无力。

我知道,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从林薇薇进门的那天起,我就像是一盆多余的盆栽,被慢慢地挪到了角落,阳光、雨露,都优先给了那株更“娇弱”的花。

现在,他们甚至想把我的根都拔起来,去给那朵花当肥料。

“爸,妈。”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你们知道,为了这个分数,我付出了什么吗?”

“高三那年,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冬天最冷的时候,凌晨五点,我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背单词,手脚都冻僵了。”

“你们给林薇薇炖的鸡汤,飘到我房间里,我闻着香味,啃着干面包,做着一套又一套的卷子。”

“学校组织春游,你们怕影响林薇薇学习,不让她去,也顺便不让我去,说姐姐要给妹妹做个好榜样。”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他们心上,也扎在我自己心上。

“这些,我都没说过什么。因为你们说,我是姐姐,要懂事。”

“可现在,你们要我把命都让出去。”

“爸,妈,这不是拉她一把,这是要推我下悬崖。”

我的话说完了,房间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我爸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沉默顺从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念念,我们……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她哭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能怎么办?”

“手心和手背的肉,厚度是不一样的。”我看着她,冷漠地说,“妈,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你们真的把我当成和林薇薇一样的女儿了吗?”

我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林薇薇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听了很久了。

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爸,妈,你们别逼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是我拖累了这个家……”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就击中了我爸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妈立刻过去抱住她,“薇薇,不关你的事,你别这么说。”

我爸也立刻换上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对着林薇薇说:“好孩子,别哭,有爸妈在呢。”

好一出父慈女孝、母女情深的感人戏码。

而我,这个刚挨了打的亲生女儿,就站在这里,像个多余的、冷血的看客。

林薇薇靠在我妈怀里,一边哭,一边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我,嘴里说着:“姐,对不起……我不知道爸妈会这样……你别生他们的气……我……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我不读书了,我去打工供你上大学……”

她的话,说得那么“懂事”,那么“善良”,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字字句句,都在往我心上捅。

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最无辜、最可怜的位置上,把我衬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不顾亲情的恶人。

果然,我爸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陈念,你看看薇薇!你再看看你!你还有没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子!”

第3章 沉默的战争

那一晚之后,我们家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战场。

没有争吵,没有叫骂,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饭桌上,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我爸妈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林薇薇,不停地给她夹菜,柔声细语地劝她多吃点。

而我,像一团空气。

我的碗里空了,没人看见。我吃完了饭,放下碗筷,也没人理会。

他们用这种冷暴力,企图逼我就范。

林薇薇则把她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她会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说自己没用,拖累了家里。她会偷偷地哭,被我妈发现后,又会故作坚强地说“没事”。她甚至还会拿一些招聘传单回来,煞有介事地研究,说要去当服务员,或者去工厂里打工。

每一次,她的这些举动都会换来我爸妈更深的心疼,和我更冰冷的目光。

我知道,我不能妥协。

这不是一次谦让,这是一场谋杀。他们要谋杀的,是我的未来,我的人生。

我开始偷偷地为离开做准备。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这些年攒下的一点点压岁钱,都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旧书包里。

填报志愿那天,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我妈在外面敲门,声音带着恳求:“念念,你开门啊,我们再好好谈谈,行吗?”

我没有理会。

我爸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充满了压抑的怒火:“陈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填,这个家你就别待了!”

我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一下。

电脑屏幕上,北京大学的校名,金光闪闪,像是我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郑重地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下了“北京大学”。

然后,是第二志愿,清华。第三志愿,复旦。

我把我能填的最好的学校,全都填了上去。

我这是在告诉他们,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谁也别想抢走。

提交成功的那一刻,我靠在椅子上,浑身都虚脱了。

门外,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

“陈念!你开门!你给我滚出来!”我爸在外面怒吼。

我听着那声音,心里一片悲凉。

这就是我的父亲。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他可以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说出“滚”这个字。

那天晚上,我没有出去吃饭。

第二天,第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靠着以前剩下的一点零食充饥。

他们也没有再来叫我。

这个家,已经彻底分裂了。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是个阴天,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是林薇薇签收的。

她拿着那个印着“北京大学”四个烫金大字的EMS特快专递信封,站在我房门口,敲了敲门。

“姐,你的通知书。”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打开门,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嫉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姐,你真的……要走吗?”她轻声问。

“不然呢?”我反问,“留下来,把这个让给你?”

我晃了晃手里的通知书。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妈闻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爸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我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还是填了。”我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是我应得的。”我平静地回答。

“应得的?”我爸冷笑一声,“陈念,我养了你十八年,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为了你自己,连亲情都不顾了?”

“亲情?”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爸,在你动手打我,要我把未来让给别人的时候,你跟我谈过亲情吗?”

“你……”我爸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老陈!”我妈哭着拉住他,然后转向我,几乎是在哀求,“念念,算妈求你了,行不行?妹她……她真的不能没有这个机会啊!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补,我们以后加倍对你好,行不行?”

“妈,有些东西,是没法补偿的。”我摇了摇头,“碎了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我妈压抑的哭声,和我爸粗重的喘息声。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但我知道,我没有错。

如果善良和懂事,换来的是被牺牲和被抛弃,那我宁愿选择自私和冷漠。

第4章 一张北上的车票

离开家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阳光很好,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

我提着一个旧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我所有的书。

我爸妈没有来送我。

他们用沉默,表达着他们最后的抗议和失望。

只有林薇薇,站在门口,看着我。

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像是哭了一整夜。

“姐,对不起。”她低声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你拿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到我手里,“是我……是我攒的零花钱,不多,你路上买点吃的。”

我捏了捏那个布包,很薄,里面大概也就几十块钱。

我不知道她这一举动,是真心实意的愧疚,还是又一次的表演。

但我还是收下了。

“你以后……会回来看我们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扇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门。

门是开着的,但里面,却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那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会瞬间崩塌。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充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我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硬座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把行李箱塞到座位底下。

火车开动的时候,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后退。

我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不难过,不是不留恋。

那是我的家,那是我叫了十八年“爸爸”“妈妈”的人。

可是,他们亲手把我推了出来。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哐当”地响着,像一首单调又悲伤的离别曲。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庄,心里空荡荡的。

未来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去学校报到的那天,我爸妈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没有发一条短信。

开学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用高中时得的奖学金,加上跟高中班主任借的一部分钱,才勉强凑够的。

班主任是个很好的老师,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借了钱给我,还告诉我,以后有困难,随时可以找他。

站在北京大学的校门口,看着那块古朴的牌匾,我心里百感交集。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是我用血和泪换来的地方。

可是,本该与我分享这份喜悦的家人,却与我形同陌路。

大学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辛苦。

为了尽快还清欠老师的钱,也为了挣够自己的生活费,我申请了勤工俭学的岗位,在图书馆当管理员。我还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从教室到图书馆,再到家教学生家里,三点一线,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地旋转。

很累,真的很累。

有时候,深夜从家教学生家里出来,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看着万家灯火,我会忍不住想,哪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呢?

我也会想家,想我妈做的红烧肉,想我爸虽然严厉但偶尔也会露出的笑容。

但这种念头,很快就会被我掐灭。

我不能回头,也不能软弱。

因为我身后,空无一人。

第一个学期结束,我拿了专业第一的奖学金。

我把欠老师的钱还了,剩下的,存了一部分,又给自己买了一件新棉衣。

北京的冬天,比老家冷多了。

除夕夜,宿舍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室友们都回家过年了。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速冻饺子,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家人群里不断闪烁的拜年信息和红包,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我爸妈没有联系我。

林薇薇也没有。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在群里发一句“新年快乐”。

我怕我的出现,会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

我怕我的祝福,换来的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迟疑地接了起来。

“喂?是陈念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的声音。

“您是?”

“哎呀,我是你王阿姨啊,住你家对门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王阿姨?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我家的老邻居,一个很热心的阿姨。

“王阿姨,新年好。您怎么有我的电话?”

“我问你班主任要的。”王阿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念念啊,你……今年没回家过年啊?”

“嗯,学校有事,就没回去。”我撒了个谎。

“唉……”王阿姨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报喜不报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

“王阿姨,出什么事了?”

第5章 意料之外的真相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妹薇薇的事呗。”王阿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走了之后,你爸妈不是不甘心吗?花了一大笔钱,托关系把妹送到了省城一所三本的民办大学,读的还是最烧钱的艺术设计专业。”

我愣住了。

这件事,我爸妈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他们宁愿花光积蓄,甚至去借钱,也要让林薇薇上大学。而对我这个考上北大的亲生女儿,却连一个电话都吝于打。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那学校,一年学费就好几万呢。你爸妈把老本都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王阿姨继续说道,“他们就想着,薇薇读个好大学,以后出来找个好工作,也算是有出息了。”

“可谁知道,你那个妹妹,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啊!”

王阿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鄙夷和同情。

“听说她到了大学,心思根本没放在学习上。天天就知道跟人攀比,买名牌的包,用贵的化妆品。你爸妈一个月给她两千块生活费,她不到半个月就花光了,然后就找各种理由再要钱。”

“你爸妈也是心疼她,砸锅卖铁地供着。你爸为了多挣点钱,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还去给人开夜班出租车,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可妹呢,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上个学期,听说还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记了大过,差点被开除。”

我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这些事情,像一部荒诞的戏剧,在我脑海里上演。

我那个柔弱、懂事、善良的妹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前阵子放寒假,她回来了。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点学生样都没有。说了她两句,她就嫌啰嗦,还说你爸妈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你爸气得当场就犯了心脏病,送去医院抢救,还好救回来了。就为了这事,你爸妈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倒好,年都没过完,拖着行李箱就走了,说是要去同学家玩。”

王阿姨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念念啊,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太倔。你爸妈他们……其实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这些年,被你那个妹妹给蒙蔽了双眼。”

“现在啊,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可这明白的代价,也太大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还有远处偶尔绽放的烟花,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很悲哀。

为我爸妈,也为林薇薇,更为我自己。

我爸妈用偏爱,养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林薇薇用眼泪和柔弱,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切,却最终毁了自己的人生。

而我,赢得了这场战争,却也永远地失去了家。

我们三个人,都是输家。

原来,被偏爱的,真的会有恃无恐。

他们以为给了林薇薇最好的一切,却不知道,没有经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

就像那个被他们硬塞到她手里的“大学名额”,就算她真的拿到了,她也守不住那份荣耀。因为她的德行,配不上那样的位置。

那一晚,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把我扛在肩头,带我去看花灯。

我想起了我妈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床边,给我讲故事。

那些温暖的记忆,像褪了色的老照片,虽然模糊,却依然存在。

是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因为林薇薇的到来吗?

不,不全是。

或许,从一开始,在他们心里,那个更需要被照顾、更能激起他们保护欲的孩子,就注定会得到更多的爱。

而我,因为“懂事”,因为“坚强”,反而成了那个可以被忽略,甚至被牺牲的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

第6章 一地鸡毛的残局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然像从前一样,上课,去图书馆,做家教。

只是心里,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我开始偶尔给王阿姨打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家里的情况。

从王阿姨的口中,我拼凑出了一个更加完整的、一地鸡毛的残局。

林薇薇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我爸妈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发信息,她不回。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我爸的身体,因为那次犯病,大不如前,厂里也不能再让他上夜班了,家里的收入少了一大截。

我妈为了还债,也为了给林薇薇攒学费,去了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每天站七八个小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曾经那个还算体面的三口之家,如今变得风雨飘摇。

王阿姨说,有一次她看到我妈在楼下偷偷地哭,嘴里念叨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听着这些,心里不是没有动容。

但一想到他们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那点刚升起的同情,又很快被冰冷的理智压了下去。

我能做什么呢?

回去吗?

回到那个曾经让我窒息的家,去扮演一个圣母,去拯救他们吗?

不,我做不到。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被伤透了心的普通人。

我能做的,只有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只有我过得好了,才能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大二那年,我凭借优异的成绩和在学生会的出色表现,拿到了国家奖学金,还被评为了“北京市三好学生”。

辅导员找我谈话,说学校有一个去香港大学交流半年的机会,问我愿不愿意争取。

我当然愿意。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

为了准备选拔考试,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行僧”生活。

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英语口语、专业论文、综合面试,我把自己逼到了极限。

最终,我成功地拿到了那个唯一的名额。

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高中班主任时,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念念,老师为你感到骄傲。”他说,“但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老师,您说吧。”

“前几天,你父亲来找过我。”

我心里一紧,“他找您做什么?”

“他……想跟我借钱。”班主任的声音有些沉重,“他说,妹在外面……跟人学坏了,欠了很大一笔钱,人家天天上门去催债。你爸妈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我开口。”

“我没借给他。”班主任说,“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知道,这个窟窿,是填不完的。我把钱借给他,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

“念念,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有空,还是打个电话回去吧。”

挂了电话,我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面孔,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林薇薇,她到底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什么样子?

我爸妈,又被她拖入了怎样的深渊?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走得够远,就能把过去的一切都甩在身后。

可现在我才发现,血缘这种东西,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无论你走多远,它都牢牢地系在你的心上。

你可以选择不回头,但你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打开手机,翻出了那个我从来没有拨过的号码。

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终,我还是没有按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质问?是嘲讽?还是……安慰?

似乎都不对。

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的伤害和失望,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去香港之前,我回了一趟家。

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们。

我只是想,在离开这片土地之前,再回去看一眼。

我站在熟悉的楼下,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窗户。

窗户里没有灯光。

已经是傍晚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在家。

我等了很久,才看到我妈提着一个菜篮子,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白了大半,背也驼了,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愁容。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没有看到我。

她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背影,如今却显得那么单薄,那么脆弱。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去叫她。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那个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各自安好。

第7章 一通忏悔的电话

在香港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我努力地学习,积极地参加各种学术活动,我的视野,在一天天变得开阔。

我渐渐地发现,世界很大,我的人生,不应该只被困在过去的那些恩怨里。

我开始学着放下。

不是原谅,只是放下。

放下那些怨恨,也放过我自己。

就在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翻开了全新的一页时,我接到了我妈的那个电话。

那是我去香港的第五个月。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妈的哭声就传了过来,带着绝望和悔恨。

“念念,你爸……你爸他后悔了,我们都后悔了……你回来吧,好不好?家里不能没有你……”

她的声音,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我尘封已久的心门。

那些我以为已经放下的伤痛,又一次翻涌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是薇薇……是薇薇她……”我妈泣不成声,“她……她被人骗了,在外面借了好多高利贷,现在利滚利,已经有几十万了……那些人天天来家里闹,在墙上泼油漆,还说……还说再不还钱,就要了我们的命……”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一切,似乎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个人的德行,撑不起她不劳而获的欲望。当捷径走不通时,她自然会选择走上邪路。

“我们把房子卖了,才勉强堵上了一半的窟窿……”我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在外面租了个小单间……你爸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又病倒了,躺在医院里,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

“他说,他对不起你,是他瞎了眼,是他亲手把自己的亲闺女给推出去了……”

“念念,妈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偏心……你回来吧,回来看看你爸,行吗?他……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风里,看着对岸璀璨的灯火。

那些灯光,像无数颗星星,闪烁着,却照不亮我心里的那片黑暗。

后悔?

现在说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林薇薇没有出事,如果她顺利地读完大学,找了份好工作,他们会后悔吗?

不,他们不会。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他们只会把我这个亲生女儿,忘在脑后。

他们的后悔,不是因为对我的愧疚,而是因为他们的投资,失败了。

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回报的希望。

这才是真相。

“林薇薇呢?”我冷冷地问。

“她……她跑了。”我妈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出了事之后,她就收拾东西跑了,谁也联系不上……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们两个老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却带着泪。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他们用尽心血去疼爱的“宝贝”,在关键时刻,弃他们而去。

而他们曾经弃如敝履的“草”,却成了他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念念,你别笑……妈求你了……”我妈的哭声,愈发凄厉,“你回来吧,家里不能没有你啊……”

“家?”我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字,“我还有家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我爸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念念……是爸……爸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中气十足,而是充满了病态的沙哑和疲惫。

“爸知道……爸没资格求你原谅……爸就是……就是想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

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血浓于水,这句话,或许真的是一句无法挣脱的魔咒。

我可以恨他们,可以怨他们,但我无法做到,对他们的生死,无动于衷。

“我下个月交流结束,会回去一趟。”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承诺。

我只是决定,回去,为这段不堪的过往,画上一个句号。

第8章 原谅的分量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

空气中,依然是那种潮湿而又温热的气息。

我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去了王阿姨家。

王阿姨看到我,又惊又喜,拉着我的手,说我长高了,也变漂亮了。

从她口中,我知道了更多关于家里的细节。

我爸妈卖掉房子后,租住在一个很偏僻的老旧小区里。我爸因为心脏病和高血压,已经无法工作,每天都需要吃药维持。我妈在超市的工作也因为要照顾我爸而辞掉了,现在只能靠打点零工,勉强维持生计。

至于林薇薇,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听说,她欠下的那些债,有一部分是赌债。

王阿姨叹着气说:“你爸妈啊,这辈子算是被她给毁了。现在逢人就说,是他们瞎了眼,对不起你这个亲闺女。”

我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下午,我提着一些水果,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

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如果不是那依稀可辨的轮廓,我根本无法把他和我记忆中那个高大、严厉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我妈坐在一旁,正在给他削苹果。看到我进来,她手里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念念……你……你回来了……”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爸也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我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

“你别动。”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悔恨,还有一丝……渴望。

“念念……你……你肯回来看我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还是我爸,先打破了僵局。

“都……都知道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角流下两行浑浊的泪。

“报应啊……都是报应……”他喃喃自语,“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当初……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种混账事……”

他说着,激动地咳嗽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妈赶紧给他拍背顺气,一边拍,一边哭。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平静。

我没有哭,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这个曾经打过我耳光的男人,如今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向我忏悔。

看着这个曾经逼我让出未来的女人,如今苍老得像个陌生人,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我发现,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他们了。

恨,是需要力气的。

而我的力气,早在那些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里,消耗殆尽了。

“爸,妈。”我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们同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念念,你……你原谅我们了?”我妈试探着问。

我摇了摇头。

“不是原谅。”我说,“是算了。”

原谅太重,我给不起。

算了,只是因为我不想再被这些往事,拖住前行的脚步。

“我这次回来,是来跟过去做个了断的。”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的晚年,我会负责。我会每个月给你们寄生活费,也会承担爸爸的医药费。但是,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了。”

“北京,才是我的家。”

“至于林薇薇,她欠下的债,是她自己的事,我不会管。你们,也不要再管了。你们已经为她付出了所有,不欠她什么了。”

我的话说得很绝情,也很现实。

我知道,这才是对他们,对我,最好的结局。

我爸听完,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无声地滑落。

我妈则捂着嘴,痛哭失声。

我知道,他们懂了。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帮我爸办好了后续的治疗手续,又给他们租了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安顿好了一切。

临走前,我把我卡里的大部分积蓄,都留给了我妈。

“这些钱,你们先用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打钱过来。”

我妈抓着我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爸把我送到楼下,他坚持要送。

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走几步,就要喘口气。

“念念,”他叫住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点了点头。

“别……别恨我们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给了我生命,却也给了我最深伤害的男人。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深吸一口气,说:“爸,我不恨了。”

是真的不恨了。

因为我已经强大到,不需要再用恨,来支撑自己的人生了。

我转身,拖着行李箱,向着远方的车站走去。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的身后,有两道复杂的目光,在目送着我。

但我更知道,我的前方,有更广阔的天空,在等着我。

有些伤害,注定无法弥补。有些裂痕,注定无法愈合。

我们能做的,不是假装它不存在,而是学着与它共存,然后,带着它,继续往前走。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分量。

来源:故事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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