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多岁的河南妇女，用泡面桶和麻袋模仿武则天，23家公司争着签约

摘要：你以为她在胡闹，其实她在认真圆一个从小压着不敢说的梦。她突然被推到风口，消息像长了腿一样钻进每个人的手机。合约、广告、经纪的电话跟连轴转似的，她偏偏一一推掉。

泡面帝冕与麻袋龙袍：曹占茹的中年戏台

她腰缠黄色麻袋，头上顶着方便面，耳朵上挂着玉米走在路上，有人看到都觉得好笑，也有人觉得她“有病”。

你以为她在胡闹，其实她在认真圆一个从小压着不敢说的梦。她突然被推到风口，消息像长了腿一样钻进每个人的手机。合约、广告、经纪的电话跟连轴转似的，她偏偏一一推掉。

她叫曹占茹，河南人，四十岁出头，平常日子里就是个操持家务的普通媳妇。别人逛街看衣服，她翻箱倒柜看“破烂”，把旧麻袋、泡面盒、鸡爪猪蹄都当宝贝，拼拼凑凑，站在镜头前面，学的是谁？武则天。你别笑，真往那一站，气势还真有点来。

她为什么非要学这个女人？得从她小时候说起。那会儿农村没什么玩具，电视也不常见，最大的热闹是村口那块白幕布。晚上有风，大人们拎着小板凳、拿着蒲扇，孩子蹲在前排，蚊子成群，谁也舍不得走。她坐在最前面，眼睛发亮，一帧一帧地抠着看。特别是有一回，银幕上出现了一个女皇，头顶华冠，两条龙盘在上面，衣裳金光闪闪，眼神沉得像井水。演她的是潘迎紫——这个名字后来她记了很多年。那会儿她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个想法：要是我也能演一次呢？

想法归想法，日子不由人。她和村里姑娘们一样，上学、外出打工、嫁人、生孩子，分不清哪天和哪天有什么分别。孩子还小的时候，白天做饭洗衣，晚上哄睡，小脑袋一挨枕头就呼呼的，她把被子掖好，独自坐在床边，抬头看天花板上晃来晃去的灯影。那个银幕上的女皇，像被收进了抽屉，没丢，但不敢再翻开。

时间就这么唰一下子过去，四十岁忽然到了。孩子大了，功课会自己做，家里多了许多闲置的东西——破布、旧袋子、瓦楞纸、还有用完了的化肥袋。她先是做小玩意儿，给家里墙上挂挂，自己看着偷着乐。那种手底下有东西成形的感觉，像是把多年的憋气慢慢呼出去。

这时候，短视频火到连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她看人家拿手机拍些花样，心里一动：我也试试？她拿个旧手机，找个碗架当三脚架，自己按下录制键，穿上自己刚刚“新做”的衣服，认真地向镜头鞠躬。她打算把小姑娘时那个心愿，借这个小屏幕交代给自己。

家里人支持吗？出乎意料地支持。她先和女儿说，女儿兴奋得不行，说妈你大胆点。她又和丈夫说，男人笑着摆手：玩吧，挺有意思。邻居呢，嘴上就不那么客气了。有人把视频转给她男人，半开玩笑半真地说：你家那口子是不是想不开了？她男人倒是不生气，端着茶想了想，只回了一句：她高兴就好。

刚开始的几条视频，说实话，有点“土”。她用玉米、葫芦做耳坠，拿垃圾袋剪成披风，还真别说，剪得挺齐。但越做，胆子越肥。她把猪蹄洗净，烫过，套在头上当凸起装饰，旁边又夹两个鸡爪，远看像奇怪的羽饰，近看是隔壁大婶锅里的菜。有人笑出声，也有人皱眉。她不理，继续动手。

终于有那么一天，她想明白了：既然最初的震撼来自那个女皇，那就正面来一回。她去院子角落翻出一个黄麻袋，正面印着龙的图样，色彩有点掉，但够亮。她把麻袋拆开，用粗针粗线一针一针缝成外袍，肩部做了加宽，腰间打了结。头上的“冕”，她拿两个泡面碗，底朝上，夹着一块木板，反复比对角度。最绝的是流苏——她把泡面泡开，晾到半干，挂在冕前，轻轻晃一晃，会有细碎的声音。你说这是不是有点疯？可她做得认真，一次不满意再拆，指尖磨起小泡，还是继续。

服装完成那天，她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站在门口的自然光里，抹上口红，往镜头里慢慢走。那劲儿，不是逗乐的，是认真。发出去后，她抱着手机坐在炕头，挨个看回放，越看越满意，像是谁在她背后轻轻点了点头：终于来了一回。

第二天，手机快被震坏了。陌生人的留言哗哗往下走，有人笑到流泪，有人夸她手巧，还真有不少人认真地说：这是我见过最“讲究”的麻袋。有人停在她的细节处，截图放大看袖口的缝法、腰间的系饰、流苏的摆动。也有人不客气：博眼球、疯了吧、炒作呗。她看了看，抿嘴一笑，放下手机，去院子洗衣服，把手伸进冷水里，水花溅到胳膊上，这一天就又变回了普通的一天。

热度升上来以后，麻烦也跟着来。电话一个接一个，消息叮咚个不停。有人说给她团队，有人说给她做直播间，有人开价不低，还承诺把她送上某某节目。前前后后，二十来家。按理说，这时候签掉一个，家里条件能立刻见好；说句实在的，她家也不是什么豪富之家，钱总归不嫌多。可她偏偏摇头。她还专门录了个短短的视频，对着镜头说：暂时不签，不接广告。我就拍我喜欢的。声音不高，但不含糊。

为什么？她想了半天，给自己的答案很简单：这件事是她的乐趣。如果套上合同、KPI、脚本，就像给麻袋绣金边，光亮是有了，原本那股子奔放劲就没了。她还怕更糟的：到时候公司让她今天扮这个明天扮那个，变成按点上下班，她最害怕的就是“被安排”。她花了二十多年，终于从柴米油盐里拽出一角属于自己的布，如果又塞回抽屉里，她会更难过。

当然，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不是那种把钱看得云淡风轻的人，她也盘算过：一条视频能赚多少，一件衣服要多少时间。可人到中年，你会突然懂得，有些东西值钱的方式不止一种。比如自由，比如从一个念头到一个成品之间那一段心跳加速。再比如，她女儿在视频后给她点了个赞，评论写着：妈真帅。这一条，比几个零还让她心动。

我常想，她在小村道上穿着“龙袍”走过时，旁人笑骂都是真的，这世上谁不是一边被议论一边过日子呢？她的“武则天”，不靠庞大的剧组、不靠黄金光柱，就靠一双手、一点胆子和许多次的拆了又缝。你要说她是在演，其实她是在过。她站在镜头前一秒钟的庄重，背后是很多个清晨和夜晚的耐心，手上有茧，眼神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