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虽有一妻二妾,但仍不满足。“荒唐,成了贾珍身上很重要的符号”,他将宁国府搅得乌烟瘴气,正如柳湘莲所言:“除了门口那两个石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在这种环境下,贾珍的荒淫行为几乎无人敢管。
宁国府那对石狮子背后,隐藏着荣宁二府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连贾母的怒骂中也暗藏着线索。
焦大那声“爬灰的爬灰”犹如惊雷,划破了宁国府的夜空,却也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令人疑惑的是,贾珍与秦可卿的不伦恋为何能在眼线众多的贾府悄然进行?
贾母一句“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看似普通的骂词,却暗指着某些人刻意安排的“挺尸”状态——那些本该值守的人不见了踪影。
贾珍作为贾氏宗族长房长孙,承继宁国公爵位,又是家族族长。本应守护祖宗基业、振兴家族的他,却因父亲贾敬修道不管事,变得肆无忌惮。
他虽有一妻二妾,但仍不满足。“荒唐,成了贾珍身上很重要的符号”,他将宁国府搅得乌烟瘴气,正如柳湘莲所言:“除了门口那两个石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在这种环境下,贾珍的荒淫行为几乎无人敢管。
他虽在长辈面前行礼如仪,尤其是对贾母“一举一动行礼如仪”,但内心缺乏真诚和敬意。宁国府内部管理混乱,给贾珍提供了遮掩丑行的天然屏障。“带头败家毁业”的贾珍,将宁国府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秦可卿死后,“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这九个字背后,藏着宁国府上下心知肚明的秘密。 甲戌本脂批道:“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所有人都怀疑秦可卿的死因不寻常,但却没有人敢公开说出来。
丫鬟瑞珠的触柱而亡和宝珠自愿做义女的行为,更像是知情者为自保而采取的措施。她们要么以死守密,要么以这种方式保证“不会做出伤害秦氏的举动”。
尤氏在秦可卿死后“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表面上是旧病复发,实则是对贾珍行为的无声抗议。作为贾珍的妻子,她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但却选择托病不出。甚至贾蓉也对妻子之死毫无悲痛之感,这表明他即使不知道细节,也明白背后的原因。
贾珍作为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和贾氏家族族长,拥有极大的权力。他运用这种权力为自己创造了为所欲为的空间。
一次贾母率全家到清虚观祈福时,贾珍展现出对家族的绝对控制力。他安排人手时,“让管家将佣人们分好类,并且在山门口和角门处安排了许多小厮”。
这种管控能力在宁国府内更为明显。当他发现贾蓉躲在钟楼里乘凉时,立刻勃然大怒,命令手下小厮去啐他。一个小厮只得按贾珍说的,边啐边问:“爷还不怕热,哥儿怎么先乘凉去了?”贾珍对下人的这种绝对权威,使得宁国府的下人们不敢多言。他们即使知道什么,也不敢传播议论,更不敢向荣国府的主人报告。
贾母作为贾府的权威人物,其言谈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些值得玩味的线索。她骂人时用的南京方言,尤其能反映她的思维模式。
在第四十四回,贾母骂贾琏:“下流东西,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倒打起老婆来了!”“灌黄汤”和“挺尸”都是南京方言。这种特定地区的用语表明贾母的思维方式和语言习惯。
当贾琏与鲍二家的私通被发觉时,贾母反而啐道:“下流东西,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倒打起老婆来了!” 这话看似责备贾琏,实则轻描淡写地将大事化小。贾母对待此类丑行的态度,某种程度上纵容了贾珍的行为。她作为家族最高权威,选择性地忽视宁国府的混乱,这无异于默许。
贾珍和秦可卿的关系能够隐瞒,离不开一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凶。尤氏的首席帮凶身份值得怀疑。她对秦可卿表面上关系融洽,两人甚至“手拉着手到荣府来面请贾母”。但在秦可卿死后,她不但没有表现出悲伤,“甚至还在秦可卿的丧事期间推说旧病复发而不出来理事”。
王熙凤作为秦可卿的知己好友,是否知道真相?秦可卿死前唯独给她托梦,说:“婶婶好睡!我今儿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这话中有告别,也有遗憾。
贾蓉的沉默也是一个关键因素。作为秦可卿的丈夫和贾珍的儿子,他选择了奇怪的无动于衷,这种反常态度暗示了他可能被迫或自愿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甚至那些领班小厮和管家们,也可能被贾珍的威势所震慑,或者得到了某种好处,从而选择了沉默。
贾府被抄家后,贾珍被发配海疆效力赎罪,最终为他的荒淫无度付出了代价。 那些曾为贾珍提供便利或保持沉默的“帮凶”们,也随着贾府的衰落各奔东西。
唯有贾母那句“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的骂词,无意中透露了那个时代的权力如何包庇丑行。人性的弱点与权力的包庇,共同酿成了这出悲剧。每个选择沉默的人,都成了这出悲剧的无声推手。
来源:钱吏